12.23 【洛緣】那座港口有我晴朗的夏天　番外五：85F（慎入）|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洛緣】那座港口有我晴朗的夏天　番外五：85F（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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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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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0樓發表於: 2012-06-14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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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自由：
嗯，對，本文重點就是下一段會更好（最好是）

咳，其實重點是感謝妳說了「子商什麼時候會碰觸到續緣心中隱藏的部份」，
要是沒有這句話，這篇文可能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雖然後續改得快嘔血，但真的是值得的。

To 花木蘭：
感謝花花和留言！

子商會振作的，不過這就是下文要說的事情了，
回文不爆雷啦=D

......不過，其實這篇文接下來的主題就是遠距離。
嗯，就說到這樣，剩下的只好敬請期待了～

To abcdefg：
我一直覺得子商可以帶出續緣的「野性」，
而續緣可以帶出子商的「知性」。
這樣說好像有點太簡單，
但這是我想讓他們在一起、為他們「翻案」的一個原因吧。

在我心目中子商一直是個很多情的人，
耍痞算是一種偽裝，
也許這樣做會讓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同，又有點疏離，
可以讓他跟所有的人事物保持一個他覺得安全的距離。
從這個角度來說，續緣算是突破了他的安全距離的人吧。
但這些事件請看後續，
在此就不多說了: )

最後並謝謝蘇菲雅、央歌、蓮香襲玉和溏心的花花。

ps..央歌大～人家想看你寫的日月（扭）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那千帆過盡，一洗晴空。

頂端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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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1樓發表於: 2012-06-14 2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溫馨提醒XD
1.〈'12 夏〉和〈'12 冬〉兩章做了一點小改動，基本上不太影響後續章節，只是改掉了一個bug。若沒有興趣往前回顧的話，直接看後續應無大礙。
2.我是粗口人，本篇粗口有Orz

’13 春

　　風有一點冷。洛子商穿著一件駝色的長風衣站在人行道上，手放在風衣的口袋裡。風吹得他的風衣和墨綠色圍巾微微飛揚。他拉上公寓的門，走下台階朝洛子商走過去，剩兩三步的時候洛子商伸出手，把他拉到身邊。
　　「有沒有穿多一點？今天好冷。」
　　「我已經聽你的話回去多穿一件毛衣了，還不夠多？」他笑，「嫌我太瘦就直說，不用這樣讓我裝胖吧。」
　　「我是怕你感冒，不然等一下你爸又要打電話來罵我。」洛子商把他的手牽緊，「你看，手還這麼冰。」
　　「那就拜託你當暖暖包。」他笑著靠過去，把被他牽著的手塞進他的風衣口袋。洛子商一邊笑一邊摟住他的腰，「當暖暖包要付出代價喔？」
　　他伸出藏在自己外套裡的手拉住他的圍巾，硬是把他的頭拉下來，然後笑著吻上去。
　　「續緣......」

　　醒來的時候，窗外正下著雨。素續緣掀開毯子下了床，隨手從衣櫃裡抽了一條內褲走進浴室。把自己打理好以後重新倒回床上，開著暖氣的房間裡感覺不到外面的濕冷，何況身上還彷彿留著夢境裡的餘溫......
　　這是第幾次夢見他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夢見洛子商。一開始是擁抱、牽手，然後是親吻，然後是......素續緣苦笑。怎麼會這樣？

　　洛子商在skype上崩潰之後消失了幾天，再次出現以後他們仍然保持聯絡，有時一聊就是兩三個小時。一開始無非是一些柴米油鹽的小事，後來因為洛子商和幾個同學在Berkeley發起募集舊衣送回台灣給水災災民的活動，他們的話題便從生活瑣事延伸到政治、經濟問題，也從電影談到藝術和文學。素續緣很喜歡看洛子商專注而且冷靜的分析一件事情，他可以很有條理的把現況、各種不同的想法整理清楚，然後提出他自己的見解。這不是洛子商獨有的技能，同樣身為博士生，素續緣當然也可以針對一個議題做出簡明扼要的摘要。但他就是無法像洛子商那樣十拿九穩、從容不迫，好像天下事盡在掌中的自信。也大概是因為洛子商那種好像有十足把握的笑臉實在太欠揍，雖然大多時候他們的看法相近，他也享受那種志同道合的默契；但只要碰到和洛子商的想法不同，素續緣就忍不住要跟他辯論，一場激辯下來往往兩個人都滿身大汗。洛子商對素續緣在這些辯論上表現出的積極非常驚訝，不只一次的在氣喘吁吁的休戰時間對他說：「看不出來你的戰力那麼強！平常你也太壓抑了吧？」說真的，他也沒想到他可以這樣為了捍衛一個論點而滔滔不絕，那種腎上腺素濃度急速上升、腦子飛快運轉卻越轉越冷靜、仔細聆聽對方陳述就為了從他的推理裡找到擊破點的刺激竟然比學術戰場更令人熱血沸騰。
　　如果只是討論社經議題、只是聊彼此對《流浪者之歌》的想法，那也許兩個人就只會是最單純的戰友或是知音。
　　可是不只。
　　四月底在整理數據的時候他才發現有個實驗步驟錯了，而這一步的失誤使得他在三月中以後的實驗全部都要重做。因為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他完全沒聽見老闆交待的事情，以致於忽略了老闆的要求，還打破了裝著藥品的玻璃瓶，被一向脾氣很大的老闆罵出實驗室，後面跟著甩出一疊新的paper和行事曆。他捧著那一大疊紙傻傻的站在走廊上，聽著老闆在實驗室裡發飆罵人，只覺得茫然。他慢慢的走出大樓，拖著腳步走回家。做錯的project要重做，剛剛老闆丟出來的實驗要在六月之前做完，還要帶兩個大學部的菜鳥學弟做實驗，下週要報paper，除了自己的三份還要先幫實驗室的學弟看過，然後自己上週被罵得狗血淋頭的paper還要重寫摘要......
　　「素續緣？」有個聲音把趴在床上幾乎昏過去的他叫醒。聲音是從手機裡傳來的，他勉強伸手去把掉在地板上的手機撈起來，很費力的讓眼睛的焦點集中在螢幕上──是洛子商。
　　「抱歉，我不小心按到電話......」他很微弱的道歉，摸索著想把電話掛掉。
　　「你還好吧你？聽起來快掛了？」
　　他閉著眼睛說，「還好啊，就是剛剛被老闆踢出實驗室，順便扔了三份新paper出來下禮拜一要報......」
　　「這樣聽起來不太好吧？不然你先睡一下，我們晚一點線上聊？」
　　他睡著了，沒回話。也不知道洛子商是什麼時候把電話掛掉的。晚上他被鍥而不捨的skype來電提示給吵醒，這才發現已經十點多了。拖著全身的疲倦坐到電腦前面按下「接聽」，要開口卻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醒了幾分。洛子商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他沉下聲音，「你，現在給我去多穿一件衣服！然後去吃一顆維他命配溫開水，再去量體溫！量好了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發燒！聽到沒？」
　　他拖著身體「奉命而去」，最後乖乖的回到電腦前面打了「38度半。」
　　「幹，你在幹嘛啊你？自己是醫生還把自己搞到發燒？」
　　「幹，你火氣這麼大幹嘛啊？」素續緣也火了，頭很昏，可是就是很生氣，沒辦法講話打字照樣打得飛快，「我發燒關你什麼事？我這一個禮拜都只睡兩三個小時，天還沒亮就趕去實驗室加藥、看反應，每天在實驗室陪著那兩個什麼都不會的菜鳥，幫老闆做他的實驗，現在我的實驗被我搞砸了要全部重作，你要幫我做嗎？有人要幫我做嗎？對，我就是自做自受，我如果一開始沒弄錯那一步現在要陪菜鳥又怎麼樣？要報paper又怎樣？要賠藥品又怎樣？我他媽怎麼就那麼笨，可以把這麼簡單的步驟做錯──」他狠狠的把外接鍵盤往地上一甩，整個人滑落在地板上，緊緊抱住自己，咬緊嘴唇死都不肯哭出來。
　　「素續緣？素續緣？」他聽到洛子商很煩躁的「嘖」了一聲，「欸，對不起。我今天也是一團亂。你不要生氣......你還在嗎？」
　　「......嗯。」
　　「我今天也被老闆飆了一頓。他說我有種把那個機車學弟的爛攤子接下來就要有種收拾，沒那種屁股就別吃那種瀉藥。我超火大的，明明我就一直有進度，他是瞎了還是怎樣？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吵，被罵就被罵，到了結果出來那天他就知道了。......怎麼說，我知道你給自己壓力很大，但我覺得你更應該多相信你自己一點。你又不是做不到，只是你一直『覺得』你做不到，所以別人一懷疑，你就跟著懷疑自己，然後壓力就越大──這樣不好，真的。」
　　素續緣深深的吸一口氣，「不是『覺得』，是我真的做不到。」
　　「欸，同學，你真的很......」洛子商被他打敗的苦笑了兩聲，「那好吧，我問你，你以前在醫學系，期中期末考的時候最爛是幾分？」
　　「......問這幹嘛？」
　　「幾分啦先回答一下。」
　　「......48。」
　　「是因為你沒念書，還是因為太難？」
　　「很難。在寫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白癡......」
　　「停。」洛子商打斷他，「雖然在寫的時候很挫敗，但你有因為這科只拿到48，就沒有書卷、沒有獎學金或是GPA爆低沒辦法申請出國嗎？」
　　「......沒有。」
　　「所以啦，你的等級是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申請到Harvard Medical School的那種，可是你卻因為某一科只考了48分就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這樣你不覺得自己因小失大嗎？」
　　素續緣皺眉，混沌的腦子有點跟不上洛子商的邏輯。洛子商又接著說下去，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聽起來充滿溫柔，彷彿一個溫暖的擁抱，「我覺得你已經夠好了。我合理的推測你一直deny自己，是因為這樣做可以更嚴苛的鞭策自己進步......這種心態也許在平常時候可以讓你不至於懈怠，但當你面對挫折的時候再對自己那麼兇，只會把自己逼到崩潰......放過你自己吧。」
　　他沒有回話，把臉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無聲痛哭，耳邊一直響著洛子商輕輕的聲音，「你很好的，我相信你......」
　　──好吧，洛子商是個迷人的人，這一點素續緣必須承認。光是外型大概就可以橫掃西岸，加上那種陽光中又帶點痞的氣質，簡直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經典代表，可以去拍那種紙醉金迷的電影了。但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洛子商跟享樂主義、花花公子的定義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有理想、有抱負，素續緣有時甚至覺得洛子商的自我要求比自己更嚴格（光是他的畢業論文幾乎總是在進度上這一點就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而且自掃門前雪這種事他是絕對不幹，他總是抱持著對社會的關心與責任，遠在千里之外都還要天天關心故鄉新聞，然後看到亂搞的政客就氣得在skype上大罵政客卑鄙無恥，看到有遊行抗議就要想盡辦法轉貼訊息、關心去參加示威活動的同學......但也許最重要的是，他雖然愛玩、漫不經心，好像臉皮厚得有如萬里長城，其實很敏銳、很溫柔也很堅定，當那對總是微笑的眼睛認真的對他說「你其實很厲害的，你應該相信自己」的時候，他幾乎無法抵抗。
　　他在無話不聊的快樂裡朝著這池春水一步步越走越深，同時也意識到這幾個月裡他們唯一不曾提及的主題是愛情。他隱約感覺洛子商正在用緩慢到幾乎沒有進度的步調在恢復，對自己的失望和苛責如影隨形。偶爾會在他附議了洛子商的某個想法以後聽到洛子商夢囈似的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覺得呢......」然後驚醒般的岔開話題。素續緣知道他不想多談，所以總是從善如流的跟著他避重就輕，只是有時看著顧左右言他的洛子商，他總會想：「這樣，難道就真的會好起來嗎？」他沒有答案，所以也不願意拿這個問題去挑戰他。
　　大概五月中旬的時候洛子商跟他說，他有一個滿要好的高中同學要結婚了，可惜沒辦法回台灣喝喜酒，只好用視訊向他們恭喜。頓了一頓，他又說，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我實在很想知道：究竟真正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你可以相信自己能夠和這個人走一輩子走到天荒地老？
　　素續緣只是跟著他沉默。那是洛子商第一次正面的跟他談起感情。他很明顯的想著用他分析社會新聞的客觀立場去回顧那段感情，只是這個嘗試最後的結論卻是「大概都是我的問題吧」。後來他又看似不經心的試了幾次，用不同的方式開場、推論，最後卻都只能用同樣一句話收尾。這簡直是風水輪流轉。他每試一次，素續緣就為他心疼一次：這個人為什麼有辦法勸他放自己一馬，卻沒辦法在感情上放自己一馬、非要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推，一遍一遍的凌遲自己不可？
　　前幾天洛子商很晚才上線，波士頓這邊都已經快一點了。洛子商一上線，劈頭就是一句：「你覺得我有什麼優點？」
　　「啊？」
　　洛子商攤手聳肩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悽慘，「我的室友叫我列自己的十個優點，我寫不出來。」
　　「你優點很多啊。開朗、成熟，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慷慨大方，樂觀，自信......」
　　他慘慘的笑了一聲，「素續緣，你真是好人。」
　　「你怎麼了？只是列個優點，怎麼一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樣子？」
　　「沒，我只是覺得自己簡直沒用到家。」洛子商「哈」的笑了一聲，「『她』換了新工作，然後交了新男友......我們才分手不到半年......我在Facebook上看到她和新男友的照片，那個男的好像是工程師還是會計師副理之類的，看起來就是個事業有成、收入又高又穩定的阿宅......哈，開朗成熟還是樂觀有什麼用？十個優點甚至一百個優點有什麼意義？還不是一樣敗給閃閃發亮的存褶？」
　　「你不能這樣比較啦，你的追求又不是錢......我覺得你說要重建台灣山林生態、讓雲豹可以重回野外這個目標很偉大，也很有意義、」
　　「那都是騙人的！」洛子商猛地打斷他，「我只知道我現在隨時都可以衝到街上被車撞飛──反正像我這樣只會嘴炮的混帳，一輩子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人在乎，哈！」
　　這句話讓素續緣覺得好像有一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心臟，到了幾乎無法呼吸的地步，「幹你他媽為什麼要一直覺得自己有問題？苗飛飛沒問題，你也沒問題，你懂嗎？唯一的問題是你跟她就是不適合！為什麼你要一直把錯往身上攬、一直耽溺在那裡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隨便登高一呼能撈到的對象都是一大票，重點是你自己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要的到底是什麼？苦守寒窯全力支持你的賢妻良母？一起並肩作戰的伙伴？還是根本就只是一夜情的炮友！」吼完最後一句他像是全身力氣被抽空一樣的倒回椅子上。洛子商顯然呆住了，一時之間只剩下洛子商房間裡的Billie Holiday透過音響模模糊糊的迴蕩。尷尬詭異的靜默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素續緣決定為自己剛剛的衝動發言向洛子商道歉的時候，他聽到洛子商如釋重負的對他說：「續緣，謝謝。」他傻了一下，全沒料到洛子商竟然是這種反應。大概他看向螢幕的表情太過震驚，洛子商笑了出來，「我很好──這次是真的。謝謝你......」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你不是抓狂想殺了我？」洛子商淡淡的笑，「沒，反而我好像有點想通了，也許我總算發現我一直在乎的東西好像根本不值得我這麼在乎。」他又笑了笑，疲倦之餘是釋然，「讓我好好想想吧。改天再告訴你我的結論。」他點點頭，隨口道了晚安。
　　洛子商應了一聲，在下線前又問他，「你覺得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素續緣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談過戀愛。」
　　洛子商那時的表情裡大概有驚奇和失望，也可能帶著一點如釋重負、或是別的什麼，但這個話題就到此打住。這次是素續緣自己先關掉了skype的對話視窗。

　　你覺得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是看見你笑，我會開心；看見你難過，我會覺得胸口揪緊。也可能是習慣了你在十一點多的時候用skype敲我，然後聊上好幾個小時，直到你說「快去睡吧，晚安」。也或許是在被老闆稱讚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告訴你，發現了一家新的餐廳想要找你一起來吃，看到櫥窗裡的衣服只覺得你穿一定很好看......

　　我好像喜歡你。怎麼辦？

　　已經發生過太多次。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對他說，「你必須下線！你必須離開他！你明天早上有meeting而且你的paper還沒讀完！你說了你把他當朋友的！」他也確實很想跟洛子商說「我明早有meeting，先下線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總是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那個聲音，貪心的賴在那裡就為了看洛子商分享他的想法時那認真的眼神和側臉，同時享受著那種和自己同中有異的契合與刺激，還有每次深夜裡那句有如一盞燈光的「晚安」。

　　我明明把你當成朋友的。

　　素續緣狠狠的在床上搥了一拳──我不想承認，不想承認我好想念你的聲音，想念你戴著雷朋開車的俐落，想念你靠在酒吧椅子上喝啤酒的慵懶性感，想念你在我的實驗要全部重做的時候對我說「誰沒重做過？就算是神也是有東西要重做的，不然那群垃圾政客是怎麼來的？」然後兩個人一起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可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夢見你？

　　洛子商......

[ 此帖被初夏在2012-06-14 22: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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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12樓發表於: 2012-06-15 1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喔嗚喔.........開始糾結了.....> <

單相思什麼的最疼了....續緣的壓抑個性讓一切看起來更疼...
還好飛飛已經走了，不然續緣恐怕更痛苦..

..愛情就是這樣，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莫名其妙的觸動心裡某些部分，回過神來時就發現愛上了，而且越陷越深，停都停不住...

兩個人，互相陪伴對方受傷的時刻，總是能修復對方心裡的痛....在一起，一定能長久的。

前題是續緣倒追有成功XD

期待下文喔~~~~~

浸在文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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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3樓發表於: 2012-06-17 13: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自由：
我還真沒辦法想像續緣單戀還跟苗飛飛在一起的子商......
那真的太痛了，我才不會對續緣寶貝這麼壞呢！（挺胸）

我也覺得愛情就是從一些小事開始的。因為觸動、共鳴，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越陷越深，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無法自拔......哎，不知道這樣到底算是好還是不好？（默）

續緣和子商如果沒有在一起這篇文還要寫嗎？XD
請期待下文，哈哈，我的親媽魂憋太久了，快要可以灑糖啦！=D

另外要感謝虜子道友的花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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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4樓發表於: 2012-06-17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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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夏之一

　　素續緣提早了一點離開實驗室，搭了地鐵到Harvard Square去接洛子商。
　　洛子商的研討會總共三天，第三天的議程結束還有社交氣氛濃厚的晚餐會。洛子商很乾脆的翹掉了晚餐會，直接拖著行李跟素續緣約在地鐵站出口見。素續緣一爬出地鐵出口，就看到洛子商背著登山包，正在不遠處的報亭翻著架上的明信片。他快步走過去，「Hey, welcome to Harvard!」
　　洛子商放下手上的明信片，轉過身來朝他微笑，並走上一步與他擁抱。洛子商看起來還算不錯，雖然一臉快要睡著的表情，但至少笑起來還算開朗，比素續緣想像中那個陰鬱小生好上很多。他忍不住拍拍洛子商的肩膀，「陣亡了？要吃晚餐嗎？」
　　「要......」洛子商搖搖晃晃的退後兩步，誇張的做了一個昏倒的假動作，「我快掛了亟需補給，我想吃三杯雞、臭豆腐和薑絲炒大腸，還要喝珍奶......」
　　素續緣挑眉，還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客人，「你要自己煮、我煮，還是勉為其難去吃不太道地但至少不缺九層塔的台菜？」
　　洛子商非常不客氣的斜眼看過來，「你會煮？」
　　──早知道就不要告訴他自己很少煮飯、廚藝勉強！素續緣狠狠的搥了他一拳，「想得美！去China Town吃──而且你付錢！」
　　吃完飯回到素續緣的租屋處，洛子商很明顯的已經累得連話都不太想說了。素續緣也不打算多說，直接帶他去房間，「這是我室友Casper的房間。他這一個月都在不知哪個遺址裡考古，所以你就住他房間吧。我跟他說過了，他說你只要不去碰他那一櫃子的收藏品，其它隨便你怎麼亂搞都沒關係。」
　　洛子商放下他的大包包，雖然疲倦但還是對那一櫃子各式各樣的結晶、化石和標本非常有興趣。素續緣倚在房間門口，看洛子商蹲在櫃子前面朝室友的收藏嘖嘖稱奇的樣子，不由得有點好笑。「那些你可以改天再看。我帶你去看一下浴室和廚房？」
　　把洛子商塞進浴室裡以後，素續緣看著關上的浴室門發了幾秒鐘的呆，這才轉身去開冰箱，拿了兩個蘋果出來洗洗切切當飯後水果。洛子商看起來比去年冬天時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研討會轉移了部分的注意力，還是他真的想通了？──希望他是真的想通了──可是。續緣抬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接下來這一週就帶著他好好玩，不要想太多──他不說的，我就不問；他想說的，我就聽。寧可全程都讓他說個不停，也絕對、絕對不可以透露任何關於那些夢境、關於我對你的想念，還有，關於我那幾乎無法壓抑的喜歡......

　　經過超過十二小時的超長睡眠之後，洛子商隔天顯得正常很多。整個下午端著他的iPhone拉著素續緣一起在Freedom Trail上瘋，每到一個景點就要把官方網站上的簡介宣讀一遍，絞盡腦汁的和素續緣討論他們都不是非常熟悉的美國開拓史，最後只能面面相覷的攤手聳肩，很觀光客的拍照留念之餘洛子商又非要拉著素續緣拍搞怪照，充滿觀光客和嚴肅歷史的步道硬是被洛子商的大笑弄得像是一場歡樂的嘉年華。跟洛子商並肩走在帶有幾分復古氣息的街道上，聽洛子商大呼小叫的又是打卡又是拍照，還要到處買紀念品，雖然心裡一直提防著不能提起某些話題，素續緣依然覺得心情無比的放鬆和輕快。有時走著走著轉頭就是洛子商的側臉。他總是帶著笑的乾淨俐落線條、投入在旅行裡好像微微發光的眼睛，時不時冒出的無厘頭怪想法，無一不是一種吸引，每一次轉頭都成了一種怦然心動，讓素續緣不敢多作留戀的把視線轉了開去。
　　一個下午很快就被他們輕快的步履走過，走完老北教堂時已經七點多了。洛子商倚在教堂外的圍欄上摸摸肚子，盯著教堂對面的義大利餐館，「晚餐吃什麼？」
　　素續緣忍不住笑了起來，「為什麼我覺得你來波士頓唯一的行程就是吃？」
　　「欸，今天中午是誰說要我好好期待晚餐所以不要吃太多的？叫客人少吃一點對嗎？」
　　素續緣學他的樣子攤攤手，「我誠心推薦美食給你耶，狗咬呂洞賓。」
　　洛子商很配合的「汪汪」兩聲，湊過去一臉小媳婦樣，「好啦，呂道長、呂大仙，是我錯了，我想吃晚餐，我肚子餓......」
　　素續緣沒料到他這麼合作，傻了一下才大笑起來，「你的配合讓小的我受寵若驚啊。乖，把包包背好，我們去吃大餐。」
　　洛子商應了一聲，背起他的包包跟著素續緣往回走。經過車潮不少的Cross Street時，洛子商比素續緣早一步走上行人穿越道，確認沒車才回頭向落後一步的素續緣說「走吧」。
　　打打鬧鬧的走進古蹟級的Union Oyster House，洛子商朝著古色古香的生蠔吧台吹了一聲羨慕的口哨。素續緣拉著他走上二樓，熟門熟路的點了沙拉、龍蝦和生蠔。豪華的晚餐很快的擺滿了一桌。洛子商先是拿著iPhone拍照打卡，又拿著相機不死心的在昏黃的燈光下朝著通紅的龍蝦和新鮮的生蠔猛拍，把素續緣「咦，剛剛不是有人喊餓嗎？怎麼還有心情拍照？」的揶揄當成耳邊風，一團忙亂之後才撈起叉子開始大快朵頤。
　　素續緣優雅的吃著他的沙拉，好笑的看著洛子商吃下一顆生蠔以後臉上誇張的幸福表情，「舊金山又不是沒有，幹嘛這麼興奮啊？」
　　「欸，你真的很不浪漫耶。」洛子商從一臉享受的表情裡恢復過來，「到新的地方就是新的體驗，當然要把以前的東西都放空啊，不然比來比去多沒意思。」
　　「有理。」素續緣很乾脆的不想跟他多扯。不過，「到新的地方就是新的體驗，當然要把以前的東西都放空」......「那你現在有比較放空嗎？」
　　洛子商一愣。素續緣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竟然把應該放在心裡的問題說了出來，「對不起！」
　　「沒事啦。」洛子商笑笑，「我好多了。謝謝素大師當頭棒喝。」
　　素續緣掙扎了一下。是應該追問「真的嗎？」還是就順著他的意思說「沒事就好」？還沒下定決心，洛子商已經搶先一步開口：「真的沒事。那天被你飆了一頓以後我失眠了一整個晚上，一邊回想我跟她從開始到結束的整個過程......雖然最後還是滿臉眼淚鼻涕，可是我也感覺我好像有點太執著了。我跟她交往的時候也不是沒犯過錯，但那些錯好像真的跟我們最後會分手沒有關係......也許就像你說的，唯一的問題是我跟她要的東西不一樣吧。」
　　素續緣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冒犯他的愧疚，「抱歉，我本來不想問的。」
　　「欸，怎麼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洛子商笑了起來，「你那天問我『到底你想要的是什麼』，我可是想了很久，瘦了很大一圈的說。」
　　素續緣心底莫名一酸，他不想聽洛子商討論這個問題，以免換自己在聽到預料之中卻又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個答案時崩潰。他伸手去搶了一個生蠔放在自己的盤子上擠檸檬，「最好是，我覺得你明明就比我去舊金山的時候胖。」
　　「靠！」洛子商也不知道是真的被他轉移話題成功，還是只是配合他裝傻，「我哪有胖！我體重持平、體脂還下降耶！」
　　「我是醫生，我說了算！」
　　「鴨霸！」洛子商眼珠子一轉，突然不懷好意的笑著靠過來，「哦，我知道了，其實有人羨慕我身材好對吧！嘿嘿嘿，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當你的健身教練，學費半價就好，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
　　「洛子商，」素續緣長長吸了口氣，露出他鮮少示人的優雅微笑，「據我的學術理解，要維持身材應該要控制飲食對吧？」
　　「耶？」
　　「那你的龍蝦和生蠔我就不客氣啦！」
　　「啊啊啊，你不能見笑轉生氣啊！喂！不准動我的龍蝦！喂喂喂！叉下留蝦！」

　　洛子商在Boston的最後一天素續緣帶他去Harvard校園走走看看。雖然之前在Harvard裡開研討會，但忙著幫忙老師準備報告，又要抽空讀其它老師的報告才能聽懂和問問題，根本沒有時間去校園裡逛逛。素續緣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靠近市中心的醫院區，但終究是個哈佛人，要應付洛子商那些稀奇古怪的聯想不成問題，還有很多一般觀光客不會去的私房景點可以參觀，非常愜意。素續緣帶他走過校園裡的重要景點，又應洛子商要求去了燕京圖書館，最後在傍晚時分來到Charles River邊。涼涼的風從河面往身上吹，不少騎著腳踏車的人從身邊經過，河上還有練習划船的隊伍在整齊的喊喝聲中順流前進，夕陽照得整個河面波光粼粼，遠方是南岸的樹和建築構成的優雅天際線──簡直就像是那些報亭裡賣的明信片。
　　素續緣停下腳步看著沉浸在風景裡的洛子商，本來想說幾句話嗆嗆他的，卻無法克制的被他在夕陽下微微出神的臉龐給吸引。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若有所思的向河面上看出去的樣子讓素續緣莫名的聯想到某種詩人的形象。
　　他們站在向晚的風中，一時無話。
　　過了不知多久，素續緣聽到洛子商的聲音，「走吧？」
　　他嚇了一跳，從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啊，好。」
　　身上好像還留著剛才那種淡淡的，屬於晚霞的氣味。他們慢慢的走回Harvard Square去吃晚餐，因為天氣不錯，洛子商提議要挑可以坐在戶外的餐廳吃飯，然後興沖沖的拉著素續緣搶到了一個露天的座位。──被握住的手腕像是發燒一樣發軟又發燙，可是又捨不得甩開他。素續緣只能努力的裝作沒事，在拿到菜單以後名正言順的用菜單遮住了他紅紅的臉頰。
　　上菜以後洛子商照例又要對食物拍照才甘心吃飯，這一點這一週旅行下來素續緣早已司空見慣，他好笑的看著洛子商東拍西拍，一邊優雅的喝自己的湯、吃自己的沙拉。只是素續緣沒料到洛子商終於把相機收好以後，卻伸叉子過來把他盤子裡的水煮花椰菜挑走，「你幹嘛？」
　　洛子商的動作一頓，停在把花椰菜塞進嘴裡的前一秒，「你不是不吃？」
　　素續緣只覺得他唇邊彷彿帶著微笑，不單純只是想嗆他挑食，好像還有一些看透了什麼的挑釁。心裡有些慌亂，但臉上仍然不動聲色，「最近消化不良？」
　　洛子商表情一岔，險然是差點嗆到。他努力吞下那一口花椰菜，「到底誰才是狗！」
　　素續緣繼續微笑，「你說我是呂大仙、呂道長。」
　　「──！素續緣，你給我記住！」
　　「哦？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的人還敢這麼大聲，真是奇葩啊。」
　　「我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上我怎麼都不知道？」
　　「嗯，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睡覺踢被子、從床上滾下來，還踹翻了我室友的書桌？該不會我家有老鼠吧？」
　　洛子商立刻消氣，一臉委曲的碎碎念，「不過就是一口花椰菜，有必要這樣嗎......」
　　是沒有必要，只是如果不這樣做，我會淪陷，大概也會永遠失去你。素續緣在洛子商沒注意的時候用力眨了眨眼睛，學著洛子商做出一個萬分無辜的攤手聳肩表情。
　　兩個人的主菜在洛子商的笑聲中上了桌。讓洛子商拍完自己的魚排，素續緣便很自動的拿起刀叉開始享用，吃沒兩口，一大塊雞肉被放在盤子上。他嚇了一跳，看著洛子商若無其事的切他的烤半雞。洛子商感覺到他的視線，一臉欠揍樣的抬起眼，「幹嘛？」
　　素續緣用餐刀指指自己盤子上的雞肉。洛子商看了又是笑，「剛剛不是有人嫌我太胖？」
　　他看著那一塊腿肉，不知道該推回去，還是把它吃掉。洛子商的笑容讓他坐立不安，想被看穿，又不想被看穿。他不敢想像洛子商知道他心情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這樣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很好，不需要改變任何事情，更不用冒任何風險。他垂下視線，平復了一下腦子裡混亂的情緒，保持一貫優雅的叉起一塊雞肉，「那我就不客氣啦。收起你的幸災樂禍，我天生麗質，吃不胖的。」
　　洛子商大笑，把自己叉子上的雞肉塞進嘴巴，「你是營養不良吧你！快吃！」
　　他狠狠的把自己餐盤上裝飾用的水煮花椰菜扔到洛子商的盤子裡，惹來洛子商更放肆的笑聲。

　　他們要從Brighem Circle的電車月台跨過馬路回公寓的時候綠燈已經在閃了。走在前面的洛子商見了，手一拉素續緣就往前衝，硬是在紅燈之前衝過馬路。
　　「呼，好險。」洛子商一邊喘一邊回頭看著他笑，「你還好吧？」
　　很想去敲他，但又不願意掙開被他握著的手。素續緣瞇著眼睛瞪了他一眼，「下次要跑之前喊一下可以吧？」
　　洛子商笑，「果然需要一點訓練吶，素醫師！」
　　「信不信我今天不讓你進浴室！」
　　洛子商鬆開手做了個投降狀，「啊啊，算我怕你。」
　　被鬆開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是酸是苦還是看透了的空虛。素續緣硬撐著向他示威似的「哼」了一聲，正要舉步往前走，卻又重新被洛子商拉住手，「走吧。」
　　他偷偷的低頭望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微微收緊自己的掌心。明天，到明天，這場夢就結束了。在醒來之前，就讓我放縱一次吧。

　　果不其然又作夢了。素續緣懊惱的搥床，翻身去看了看時鐘。洛子商回舊金山的飛機是早上十點，現在才六點出頭，還有一點小睡的時間。但那個身歷其境的旖旎夢境讓他不敢再睡，尤其是夢境裡的另一個主角就在隔壁房間，他不敢放任自己的幻想這樣不受控制的漫延下去，乾脆下床去洗臉收拾。
　　像是做壞事的小孩打開門偷偷張望，確認另一個房門是關著的。素續緣鬆了口氣，跟著飛快的溜進浴室，輕手輕腳的關好門上好鎖。用冷水洗過臉之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沒事人一樣的打開浴室門往外走，卻撞進一個人的懷裡，聽到那個人悶悶的哼了一聲。
　　那個人當然是洛子商。素續緣嚇了一大跳，做了虧心事被逮個正著一般的紅透了整張臉，連話也不敢說一句，推開洛子商就往自己房間衝，「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虛脫一樣的靠在門上喘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撞上洛子商的那一瞬間感覺到洛子商好像......
　　剛才的夢境又在腦袋裡活色生香了起來。素續緣摀住臉往床上倒去，生理反應卻依舊無法忽略的持續著。掙扎了一下，他翻過身，鑽進了被子裡。
　　等到七點整兩個人各自打開房門，已經正常的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素續緣有點不敢直視洛子商，包包一拎率先出了公寓的門。
　　雖然自己不開車、又有地鐵可以搭，素續緣還是堅持要陪洛子商去機場。他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捨不得，也很理智的知道最好的作法其實是根本不要來送機，但他就是沒辦法。反正昨晚跟洛子商說要來送機的時候洛子商也沒反對，就當作他是個很盡責的地主好了。幫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跟著洛子商走在機場大廳裡，覺得洛子商少見的有點沉默，素續緣最後還是忍不住偏過頭去看著洛子商若有所思的側臉，「你還好吧？」
　　「我昨天晚上好像有做夢。」洛子商突然說，「結果今天早上只好爬起來洗衣服......還順便被你二度傷害了一下。」
　　素續緣臉上一紅，有點手足無措，「抱、抱歉，我被你嚇了一跳......」
　　「沒關係。」洛子商笑了笑，停下腳步四下張望了一下，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只是我很久沒做那種夢了，再被你一撞，內傷很大。」
　　鬼使神差的，素續緣脫口問他：「你夢到苗飛飛？」
　　洛子商搖頭，突然轉過身拉起素續緣的雙手。素續緣這才發現他們早已離開了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正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他微微發顫的抬起頭來看洛子商，看見他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聽到他說：「我夢到你。」
　　一句話像電流一樣從他的雙手傳過來，流遍全身。素續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能力，他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劇烈的心跳，還有自己遙遠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很輕很輕的說：「所......以？」
　　下一刻，洛子商放開了他的雙手，慢慢摟住了他。他可以感覺到洛子商微微低頭靠在自己的耳邊，他的吐息覆蓋在自己的耳殼上，他聽到洛子商說，「所以，續緣，我喜歡你。」
　　他猛地推開洛子商，在幾乎喘不過氣的緊張裡咬著牙擠出一句，「就因為你夢到我？」
　　洛子商笑了起來，搖搖頭重新把他抱住，「因為你問我，我到底要的是什麼。我想了很久，我想要你──一個戰友，一個伙伴，一個可以懂我，又能跟我一起往前走的人......」
　　洛子商喜歡他、洛子商喜歡他、洛子商喜歡他......被緊緊擁抱的時候素續緣只覺得他昨晚的夢還沒有醒來──這是不可能的吧，他是那麼耀眼的一個人，是狂妄的太陽和風，怎麼會喜歡他......可是我好喜歡他。喜歡他的肩膀、他的手腕、他的微笑他的眼睛他的溫柔他的......「......可是你不會喜歡我的。」
　　「欸，沒自信的人。都跟你告白了還不相信？」洛子商拿他沒輒的笑了起來，鬆開右手捧起他的臉，「眼睛閉上。」
　　他著魔似的閉上眼睛，感覺到一陣溫熱落在唇上。洛子商舔了舔他的嘴唇，在他無意識的微微張嘴時含住了他的上唇輕輕吸吮，然後在他喘不過氣之前放開他，側過頭又去銜他的下唇。原先在腦海裡不停播放的那一句「他不會喜歡我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他喜歡我、他喜歡我......我好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他抬起雙手，環住了洛子商的肩膀。
　　意識朦朧間彷彿聽見洛子商低低的笑了一聲，那樣的性感迷人，然後被緊緊的擁住，全心全意的投入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擁吻裡，義無反顧。

[ 此帖被初夏在2012-06-25 10:57重新編輯 ]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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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ya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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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5樓發表於: 2012-06-17 17: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告白了告白了告白了OoO，洛兄，你確定在看起來
不似交往的情況下告白後親了可愛的小緣，不怕被
素素知道後追殺嗎? 小緣也當機了吧! 一切來得太突
然，想望成真，其實心裡應該很高興的。
正劇中的洛兄是個家事萬能的好青年，不知在這裡
的他是否也如此？想看看他為小緣煮一頓大餐的賢
夫模樣。加油喔! 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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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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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6樓發表於: 2012-06-20 20: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dryadj：
素爸爸不會知道的啦放心，續緣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大笑）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寫素爸爸，因為我覺得寫到他一定會很搞笑......（默）
倒是道友提到「子商大廚」這個點讓我有了靈感，
於是他的好手藝會在後續的章節中出現的，敬請期待！=D

最後並感謝贈我花花的央歌、滌夢竹、靈隱以及晏雪四位大大。
感謝您們的抬愛，真是不好意思！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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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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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

17樓發表於: 2012-06-21 21: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兩人的關係加溫了，如果素爸知道，肯定雞飛狗跳的，

可以想像子商你慘了，肯定被素爸修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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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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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8樓發表於: 2012-06-23 14: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abcdefg：
呃，離素還真知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請先不用擔心^^||||

題外話：
我發現大家好像都比較關心素爸爸的反應，
這實在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可以預告的是，
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我不會寫到素爸爸。
......所以，如果有道友想看岳父(?)與兒婿鬥法的道友，
倒是可以先左轉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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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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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19樓發表於: 2012-06-23 14: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3 夏之二

　　隨著登機時間一分一秒接近，素續緣揪住洛子商襯衫的手也越收越緊。剛剛被擁抱就要分開這麼遠、這麼久，未來至少有半年只能跟洛子商用視訊說話，沒有親吻，沒有擁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根本無法想像。但他不可能讓洛子商留下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飛去舊金山。就像那時洛子商和苗飛飛分手的時候洛子商說的那樣，他們都不可能為了另一個人犧牲自己為了兩個人規畫的未來......
　　洛子商放開了他，空茫的寂寞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他幾乎要站不住。洛子商牽起他的手，走到航空公司的櫃台前。他聽不見洛子商對地勤的服務人員說什麼。他緊緊的靠著他，只求能夠在分開以前多擁有一點關於洛子商的記憶，不管是氣味、溫度，還是聲音，甚至只是一種感覺，都好......
　　「續緣？」洛子商的聲音有點遙遠的傳過來。
　　「嗯。」
　　「走吧。」
　　可不可以不要走？素續緣抿緊唇，有點鬧脾氣的死死握住他的手。一個吻落在他的額頭上，「等一下你想去哪裡？我們去港口那邊的市集走走好不好？還是乾脆殺去鱈魚角？」
　　這句話很怪。素續緣皺了皺眉，從一團混亂中清醒了一點，「我們？」
　　「對啊，我們。」洛子商笑了起來，又吻了他一下，「我剛剛把我的機票延後了，延到七月20號。」
　　素續緣倒抽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我說，我把我的機票延到七月20號早上。雖然想延更久一點，但沒辦法了......」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洛子商，一個月，他們還有一個月──他的手腳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衝上去用盡所有力氣緊緊的抱住洛子商。他聽到洛子商一邊笑一邊說，「欸，怎麼這樣就哭......」
　　我沒有哭。素續緣緊緊的抱住他，我只是好喜歡好喜歡你......

　　他們在午餐桌上決定去紐約走走。洛子商非常有行動力的打電話給他正在紐約念書的同學，解決了暑假裡最棘手的住宿問題，隔天他們就啟程去紐約。
　　素續緣過去曾經去過紐約，但這一次走在紐約街頭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素續緣上一次來紐約是跟來洽公的老爸還有來渡假的無慾叔叔碰面，吃好住好，出入還有司機，幾個重要景點去過是去過，但跟看旅遊書好像也沒什麼差別。和談無慾一起旅行是很難得的經驗，特別是談無慾的博學讓那段旅行顯得無比充實；但他不可能拖著談無慾到處亂跑，也不可能拉著談無慾在景點前面拍搞怪照，至於兩個人一起分享一份霜淇淋或是一份熱狗堡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和洛子商一起旅行就可以。想去哪裡跳上地鐵就可以去，走累了就找個地方坐下來靠著對方休息；想到什麼就說，管它是要講垃圾話還是討論一幅畫的意義；可以大聲笑、可以嗆他然後跑給他追，也可以躲在角落分食一個甜甜圈然後因為搶最後一口而吻到難分難捨......他從不知道紐約是這樣一個充滿驚喜的城市，好像每個街角都會發生一些讓人開心的事情，好像每呼吸一次就能找到新的樂趣。
　　去大都會博物館的那天他們很早就到了。還沒開館，索性坐在博物館前的階梯上吃早餐，看著面前人來人往的上班人群。廣場上到處是鴿子，洛子商一邊吃他的三明治，一邊朝著鴿子咕咕叫，也不知道是在叫牠們走遠一點還是靠過來一點；沒有鴿子有反應，倒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麵包屑惹來不少騷動。洛子商很無聊的用腳擋住那些麵包屑，繼續跟鴿子「溝通」，一副「此路是我開」的山大王表情。素續緣趁機拿起洛子商放在一邊的相機猛拍，恰好拍下了一隻鴿子降落在洛子商頭上還示威般咕咕兩聲的經典畫面。鴿子被洛子商氣急敗壞的趕走以後素續緣總算能夠放聲大笑，被洛子商伸腳一踹，差點從階梯上滾下來。
　　等素續緣笑完也差不多是進館時間。館裡的冷氣有點冷，洛子商拉住素續緣的手往埃及區走，從巨大的雕像和棺木之間安靜的走過，神秘而神聖的展間裡流動的卻是種沁人心脾的溫柔。他跟上兩步與洛子商並肩，洛子商偏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想吻他又忍住的樣子，把牽著的手調整成十指相扣。
　　兩個人離開了埃及區又去希臘羅馬展間，馬不停蹄地在cafeteria吃過簡單午餐以後再去二樓的歐州繪畫區，最後走進了相對安靜的亞州區。
　　洛子商在在趙孟頫的一幅卷軸前面停下了腳步，出神的看著那淋漓的墨跡：內斂中帶著流動與瀟灑，有法度但不拘泥，像優雅的圓舞曲。素續緣上次和談無慾來的時候，談無慾在這幅捲軸前為他上了一堂書法史，縱橫古今、旁徵博引的很是暢快。那時談無慾神采飛揚的樣子已經讓素續緣大開眼界，現在洛子商全神貫注的微微用手跟著臨摩點畫的動作更是讓他覺得人不可貌相。洛子商把整幅捲軸臨完一遍以後長長的吐了口氣，「好漂亮。」
　　「你很喜歡？」
　　洛子商想了想，笑了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種吸引力。」他搔搔頭，「雖然我爸是教自然的，但他從小就帶著我練書法，一直寫到我離家上大學才停。以前不會特別覺得書法好或壞，但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被吸住了。」
　　素續緣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大概叫『共鳴』？」
　　「啊？」
　　「我覺得趙孟頫的字跟你滿像的。」
　　聞言，洛子商顯得很有興趣，「哦？怎麼說？」
　　素續緣想了想，「乍看之下中規中舉，但其實沒有想像中的『乖』，自有他的風格和瀟灑──很有道理吧？」
　　「哈！」洛子商忍不住笑了一聲，意識到自己身在博物館裡，才咳了兩聲帶過，但眼裡笑意不減，「感謝抬舉！趙孟頫要是知道你把他跟我比，大概會氣到再死三百遍。」
　　「今天這麼謙虛？該不會真的趙孟頫上身了吧？」
　　「喂，我偶爾乖一下你也不支持，很傷心吶！」
　　「那你要不要手捧心口倒退三步一下？」
　　洛子商眉角亂跳，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湊過去在素續緣耳邊惡狠狠的嗆聲，「小心你今天的晚餐！」
　　素續緣笑了出來，伸手把他的大頭推開，拉著他的手站回那幅捲軸前，兩個人靜靜依偎，不再說話。

　　在紐約待了兩個禮拜，回到波士頓以後兩個人又跑去鱈魚角，剩下的假期則在波士頓的街道上懶散的度過。他們都知道能夠這樣並肩漫步的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減少，所以更是形影不離的膩在一起，就算什麼都不做、什麼話都不說，只要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跟自己的重疊在一起就足夠了。
　　再怎麼想逃避，洛子商還是必須飛回舊金山。跟一個月前一樣，素續緣還是決定送洛子商去機場。這次洛子商勸了幾次，但他沒有打消這個念頭。他知道洛子商為什麼不想讓他去機場──分開是讓人心碎的事，在公寓門口道別的好處是他可以躲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但他卻更想珍惜可以跟洛子商在一起的每一秒，即使代價是他會在機場大廳裡痛哭，他還是要陪他去機場。
　　在櫃台check in又寄了行李，洛子商拿著機票和行李證跟他牽著手慢慢的走在機場大廳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月以前在這個大廳裡峰回路轉地聽到洛子商對他說「喜歡你」，到現在他都可以完全憶起那瞬間的顫慄和接著彷彿躺進雲堆裡的快樂。一個月是如此的短，好像在眨眼之間他們就回到了同樣的場景，重新接續上次被打斷的分離。
　　這次，不可以再耍賴的說「可不可以不要走」，甚至連想都不能想。素續緣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努力微笑，必須洛子商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他才能放心的飛回舊金山。只是好難。而且他感覺到洛子商的手緊緊的握著他，向來步調很快的人今天走得格外緩慢。他們誰也不想放開。
　　只是不能不放。櫃台的服務人員正在廣播，要旅客盡快入關以免趕不上登機。洛子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他跟著停了下來，轉過身和洛子商對望，有點意外的看見洛子商的眼底竟然有淡淡的水光。
　　洛子商伸手跟他擁抱，他緊緊的抱住洛子商，強忍著鼻頭的酸澀，靠在他耳邊努力的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路上小心。我會沒事的。你到家以後我們skype見......」
　　洛子商點點頭，那個抱住他的力道幾乎要讓他窒息，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疼痛──比起等一下就要開始面對的，長達半年甚至更久的孤獨，這種逼人的擁抱反而真實的讓人留戀。
　　過了很久，洛子商才放開他。他抿緊唇，見到素續緣臉上不受控制滑下的眼淚，伸手把它抹去了，然後才看似雲淡風輕的開口，「你自己回家小心。我回到家會先打個電話給你。」
　　他一邊抹淚一邊點頭。洛子商猛地再次把他抱住，吻了上來。顫抖的，一點也不溫柔的吻。可是卻讓人的眼淚無法停止。分開以後他又眷戀的在他唇上親了親，才毅然絕然的退開一步。
　　「我走了。」
　　「嗯。」
　　然後洛子商閉上眼睛，扭頭大步走進出境的關口。過了海關以後，他回身向依然站在關外的素續緣揮了揮手，直到被人流推擠著消失在通往檢查口的方向。

　　素續緣走進洗手間洗了洗臉，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紅紅的眼睛。踏出機場的時候，乾淨無雲的天空裡有一道長長劃過的飛機雲。他仰頭看著飛機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深呼吸，然後用力的對自己微笑。

　　──從現在開始，我要堅強的，和堅強的你，一起往前走。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那千帆過盡，一洗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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