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 【燕歸人X羽人非獍（燕羽）】不可量化之心（现代中篇，19L，完）|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9 【燕歸人X羽人非獍（燕羽）】不可量化之心（现代中篇，19L，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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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dy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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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8-10-14

鮮花(59)

10樓發表於: 2017-05-09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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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坐起身，燕归人睁着惺忪的眼。

羽人用后脑勺回敬他，“你的怨灵影响力太大。”

“哈。”燕归人知道他话里有话，笑道：“让我猜猜，前面不远有家药店，你在犹豫要不要持续注射，然后想到了我正直的眼神。”

羽人蠕动着嘴唇，不太想消化听到的文字，“既然是禁药，就算我想频繁采购，老板也不会同意。”

“可惜，现在他们还在休息。”燕归人打消他的念头。

羽人将新买的生活用品捣腾了出来。这一系列举动出彩不少，毕竟他宅了太久，能让他亲自出门一趟还记得带上些纪念品回来，实属不易。其中还有新的剃须刀和质地柔软的毛巾。

他的手很干净，白得几乎透明，却没有一丝病态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抓握起事物时血管缓缓窜动，挽了袖露出的手臂停在燕归人眼前，拿着的正是剃须刀。

“顺手买的，当然，我主要是为了给我用。”附送的刀片有很多，羽人是个手动剃须刀爱好者。

燕归人不客气地纳收，“同在一个屋檐下，一起使用可以增进交流的机会。”

“还差两层，就是十八层地狱，你不知道么？”羽人微微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流转着莫名的光，有种震慑人心的骇然感。

燕归人目不转睛端详着，条件反射伸出手勾过下巴，就近细视，更有了别样的收获。

站着的羽人，只能配合地弯下腰，膝盖与燕归人的相抵，放松了部份重量，另外一部份，压在神经末梢，在对视的刹那转化成浓郁的贪婪。

原来刹那的功夫，藏感情藏得最深的，爆发时也将掩藏的那面揭开了。

“你这样任性，我的心脏迟早承受不住。”燕归人无奈地叹气，一黑一白的冲击就跟放电影似的。

羽人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乱颤，衣领上拂着清冷气息，“想不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凑了过来，燕归人本能往后退，于是也冷笑着移开了脸。

他挨着燕归人坐下，剪裁适当的裤子板型起了褶皱。他们现在围着同一台笔记本，登陆账号还是燕归人的，社区论坛置顶的公告贴子却已经是定局。

羽人点开一看，却见燕归人面无表情抿着唇。顿了顿，他淡道：“你觉得是那个我的意思。”

燕归人扫视了一遍贴子内容，“原则和坚持，可以相互激励，你需要时间去融合两个信念。”

“对，我会融合，所以这是我下的决定。”羽人觉得他迷茫的神情很有意思，又解释了一句，“他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我还能够侵占他的意识，取消当初定下的杀手规则，现在，连你也自由了。”

两人的手指在键盘上抢夺位置，不经意碰在一起。

比起羽人的坦荡，燕归人反而一缩，不由拎起那些偷偷摸摸做出的亲昵举止。若按人格来分析，燕归人还不至于跟着没头没脑地分裂，若按心魔来看，他们倒是如出一辙。

燕归人将敞开的贴子关掉，并最小化窗口，“一个人和一颗心，是独立的，你和他，有区别。”

“你的书柜里，各种各样的故事和案例你都看过，应该也听过这样一个词，叫做‘共情’。”羽人将背脊靠在沙发上，腾出空去留意已经凋谢个干净的吊篮。

不经光合作用也能粉碎希望，这就是变数。

燕归人遁着他的视线而去，注意的却是保存得完好的花盆，“我同时爱上你们，那才叫共情。”

“可我本来就是羽人非獍，拥有同一颗心，那就不属于量化之列，那么，哪里来的一视同仁？”

平素里寡言的羽人，要论辩起来头头是道，且句句在理。燕归人感叹一声，摇头失笑。伸长脖子一看，由羽人带回家的事物还有一件，那就是新的吊篮。

他愣了一愣，将吊篮拿到案上，并起身去替换下枯萎的那坛，装回环保袋里。细心体贴的羽人，早将吊篮看作是一种带有意义的报酬，燕归人宁可去挖掘这一些简单质朴的涵义。

接下来，他没有拒绝挨近的体温，更甚，拥住眼前的男人才能放心。他错综复杂的思绪，重重搁在羽人的脖子边，汲取的势劲如同上了瘾头。

如果你想生存，你就会拒绝那个他。

如果我想永远见他，你就会永远消失。

这似乎是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羽人远没有想到燕归人会困惑到这种地步，持续的压迫感咄咄逼人，激得他一脚踏空，倒在沙发里，舌尖一探，则顺利带领陷在泥沼中的男人一同沉沦。

同一时间点，推前一天，醒着的羽人非獍瞥了眼睡得正香的燕归人，手边删去即将打上贴子的一句肺腑之言——

你在打捞的，是谁的灵魂？

▲LOFTER 慕卿千余载（或百度搜同名）
（粮食很多，就问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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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11樓發表於: 2017-05-09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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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羽人非獍不是个庸人，最多算是个俗人。只有俗人，才能在迷路的岔口做出正确的抉择，不至于再绕个九曲十八弯。

另外，也只有俗人，无法勘破乱障。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吊篮待在垃圾桶里享受着垃圾分解的待遇，新吊篮摇摆着绿油油的枝叶，垂下几片沐浴着新鲜的空气。

滞留的片段中，还残留着几份旖旎缠绵。

当灼热的鼻息相互纠缠，相对而视就有了可供思索的空间，以及观察彼此姿态的蠢动。当相扣的手相继为床单染上情与欲，深陷的重量就有了翻倍的映射。

那人的第二人格，霸道。

燕归人难免要产生对方是不是开惯了车的错觉，车技实在太好。若不是关键时刻还是由自己出的马，燕归人要以为自己得被吃干抹净且不吐残渣。

那般的相濡以沫，口涎交叠，谁说不是白头偕老的象征。

以至于，当暮光甫降，人事沉淀之时，见着那人慌张地滚落在地，燕归人显得恍惚不已。

等一下，效果是不是反了？为什么抓着被角呆愣的自己，倒像极了要被抛弃的一方了？

“你和他做了。”羽人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他冷淡地吊着眼角，慢吞吞寻找衣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燕归人注视着他，“不想着要负责任么？”

“你是狼，装什么羊呢。”羽人横他一眼，大为不悦。

羽人走了两步，腿根就有白色的事物沿着而下，蜿蜒的轨迹，还在诉着当时的意犹未尽。

燕归人往脑海里揪了一番真相，想来想去也还是，“分明是你先诱惑我的。”

“你也没想过拒绝。”猜也猜得出燕归人不是个会迎接憋屈的人。

羽人的精神蛮好，他才像是在上的那个掌握主导权的人。他去清洗了身体，尔后没有离得远远的，而是坐到了床沿。

燕归人又在找香烟了，不同的是，打火机是刚拆封的，看那标签，无疑是昨天羽人采买回来的战利品之一。

他点火的速度缓慢，几次没打着火也不会气恼，耐心地盯着稍纵即逝的火星，嘴里叼着干枯的还没踏上生命路程的香烟。

羽人微眯起眼浏览了一遍，这时的燕归人，浑身散发着流氓气息，还有一点知足常乐的沉稳淡泊。这时候燕归人咽下了意气风发的气势，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了。

面对他坦然的注视，燕归人好意提醒道：“要不要也来一根？”

“不用。”这家伙，就不会生气么？

打火机里终于有了动静，燕归人伸过脑袋去，对着刚燃的部份吹了一口气，接着狠狠吸入口中。

他那瘾君子般的肆意妄为点亮了一张英俊的脸庞，削薄的唇还有些许晶莹，看得羽人眼皮一跳，硬生生扭开了头。

为什么还这么清晰，是由谁描摹上去的，仿佛立即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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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12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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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燕归人忽然开口。

羽人接下他的话，疑问，“嗯？”

“和我做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而我竟然能看到这一面，对此我有点庆幸。”尼古丁混合的味道夹杂着融去的汗渍，让燕归人忆回欢愉。

身边的人时而冷时而热，此刻虽是面无表情，沾上渴求时却明显带了风情。性感地好似天生就懂得如何去权衡利弊。

这一面，应该属于羽人非獍，应该不分人格才是。

意料之中的，羽人没有说话，紧闭着唇隙，眉头蹙得比山还高。他僵坐着，翘起的腿恢复成端坐的状态，怎么看都是束手束脚或者想跑。

燕归人细细瞧着他出现裂缝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乱又加上一句，“他能侵占你的意识，代表他离成为主人格的那天不远了。如果你同意，我希望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到了那时，就不会有我了。”羽人凉凉地放下话，忽然连心也变得冰凉。

他开始明白这是自作自受，又更加无法承认究竟是不是喜欢上了对方。是与否，都是一个命题，最后，都是当头一棒。

照这样看来，另一个他，便不是镜子里印出的寡淡冷情，而是嚣狂大些。

他也愈渐明了，燕归人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转变而跟着转变，燕归人的看法很鲜明，从始至终当他是一个人，自始至终纠结的，只有他自己。

这就成了孤立无援，可怜兮兮了。

第一回的擦身而过，到底是不是他先眉眼一动，已经成了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水管之所以无缘无故爆裂，不可能是被雷电穿窗而过砸中，而是作为一个借口，过渡成巧妙的契机。

楼上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声响，羽人知晓是方才通过电话找的物业，上去修整检查最后一关去了。

他在浴室待了很久，出来时燕归人近在咫尺，调侃着他，“我以为你洗完后又洗，再洗下去，皮都要被擦掉一层。”

羽人没好气道：“我就算有洁癖，也有限度。”

“嗯，所以你，还是觉得很碍眼。”燕归人的语气渐轻，落下的视线温柔，且关切。

羽人想点头的，却摇了摇头，“你别想这么多。”

燕归人忍不住问，“你我初见，大概发生在多久前？”

“……三年吧。”三年前，羽人搬来这里。

燕归人叼上的第二根新烟掉了下来，“你喜欢了我三年？”

羽人面目一冷，侧过身就想走。

见他这样逃避，燕归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抬起手臂撑住墙角，将他锁在了其中，“目前我有新的转职意向，想当个老师，你先当我的实验学生。”

“这与我何关？”羽人对他的心血来潮实在不敢恭维。

“学生嘛，什么脾气都有，你可以驾驭很多种类型。”燕归人噙着笑看过来。

羽人心下了然，“你不过是拐着弯说我性倔。”

“一样。”

突近的身形，击打着羽人的心脏，悄然一怵。他可以看见倒映在燕归人眸子里的自己，睁圆了眼，瞬间不管是气势还是其他都矮上了一截。

浴室门口的拐角设计，曾经常被住户们津津乐道，这回，却成了无处可逃的死角。

羽人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连发梢也跟着翘出了不安份的旋儿，墨色的缎锦披在前肩，松软顺直。

拈起几簇搓玩着，感受指缝间轻柔的触感，燕归人忽然有了奇怪的猜想，是不是自己睡过去时，也被这样对待过。

羽人始终盯着一旁玄关上的鞋架，似乎上面长着一朵百年才得见的花。

燕归人低声警告他，“你正面看待，才不会被吞噬掉自我，除非你还想我和那个你做一次。”

羽人歪过头，淡淡睨着他，“你的重点是什么，你还要做，还是你想找他做？”

“这不是重点。”这个人总是不听人说话。

羽人低下头，看见了被舍弃很久的香烟。他想去捡拾，却被提着胳膊捊直了背脊。

一来二回，始终没法够着那根烟。这么坚持的燕归人，倒是久见了，燕归人誓要固定住他人格的意思，也相当明显。

燕归人小声道：“你的朋友说，你和他们相处一直很轻松，完全不会有特殊的情况变化。冲我而来的事态，影响了我，你却还不想指出你的秘密。”

羽人怔怔望视着，叹了一口气，“不公平。”

燕归人的眼底透出了迷茫。

羽人抓紧着这人的袖子，卸解着多日来绷紧的担忧，“我们都是男人，我不想输给你。”

他的苦恼丰富多彩，脸上漫过不甘和懊悔，以及巴不得从新来过的恐慌，都代表着一些发展由不得他控制。

他的躯体软了下来，搭在燕归人身上，下巴狠狠一磕宽厚的肩，磕出了疼痛。

意识本开始模糊，燕归人的一句话，又成功拉回了羽人的神智——

“别再想着注射剂，你已经压不下第二人格。我想看着你，既然是你的心，你就得提着心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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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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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相反却难。

多日以来的僵持，使沉默越扩越远，覆住整层楼。物业来找羽人非獍时，燕归人正在翻看京极夏彦的一本书。

柯南道尔曾说过，排除了一切绝对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如何离奇或不可思议，都必然是真相。见识过身边人和最近发生过的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姑获鸟之夏》用妄想、心脑作用、意识交换、记忆阻碍、多重人格、妖怪学、阴阳师、精神分析、模仿犯罪诸多元素才构成一部名著，而处于非假想现实的人，就没必要用感知去认识一切，直接用心去观看就好了。

人格分裂，看似是个谜，那就需要解谜，可解谜的过程中，已经很明朗地表现出无非就是要你交出一篇读后感。

燕归人已经交了，他从头到尾是非作者的身份，他对人格暂时不感兴趣，他的眼前只有一个男人，这就是他该有的答卷。

他还从其中挖掘了更为重要的关键，比如，床上的相处更值得拿出来细说，或分享。对于目前逃避的羽人非獍，他不管，凭什么只有他念念不忘，这是好不容易认的栽，竟然没有人来拉他一把，连当事人也甩锅不干。

门被轻慢地关上，物业的声音响在楼道，羽人的衣服摆动声却近了。

羽人今天穿了件低领毛衣，V字的襟口有几缕羽绒，长长的袖口吊着纽扣，被反折了几重。最近他很喜欢这些质地，懒得加套一件衬衫的原因大概是久宅不出，仗着有空调在。

他停下来时，《姑获鸟之夏》的封面刚合上，放置在桌面，旁边重合着当初所看过的另一本。名字已经忘记了，一开始是他不想再去重温，而今是在下意识地踏上正轨。

燕归人始终看着这里，乌木般的瞳孔渗透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幽深地似乎随时能刮起飓风。羽人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裤腿，硬着头皮扛住这道目光，可谓费了好大气力。

他的上下齿死死磕着，两腮微微颤动，看得燕归人于心不忍，“不是让你去赴死，放轻松。”

“我觉得不太轻松。”羽人就差面壁思过。

燕归人失笑，“物业来找你，说明你家已经可以住人了，什么时候搬回去？”

“呃……”羽人正在粘墙纸。他总是闲不下来，看到一角松了，马上找起胶水。此刻闻言，拿胶水的手顿了顿。

“你最近已经做得很好。”燕归人发自内心慨叹，“肯看着我、听我意见、不会转身就走，这让我受益良多。”

“你受什么益。”羽人忍不住槽他。

“到了这个地步，停滞不前是一回事，一往无前又是一回事，我不会再勉强你。”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粘好后，羽人将胶水放回电视柜抽屉。短短的同居时间，他已经将这些小事物的存在摸了个透，知道它们放在哪里，且不用经过燕归人的指点。

有时候，说不定燕归人也无从得知一些被遗忘的东西所在。

再挨着燕归人坐下，隔出来的距离竟变得寒凉生涩，不复印象中的平和温馨。羽人的心一咯噔，知道这人是让步了。在他决定要向前进时，这人划分了两个出口，供他去选择。

燕归人看了他良久，觉得他惝恍的模样煞是可爱，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因我而始，不因我而终，这样才更简单，你之所以慢慢控制住了人格的变化，不是你抗争成功，而是你理解了其中的心情。”

“那个心情，连你都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懂。”羽人听了他的一堆话，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还是要说，“我一直都懂，只是没有正视罢了。”

燕归人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你没有束缚自己的必要，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羽人蓦地看向他。他一脸严肃，毫无平素里的幽默之意，单手撑着额头，单手玩着自己袖边的纽扣。忽即忽离的态度，倒证明了那天浴室门口的一幕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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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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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的情绪开始混乱，“你认为我已经融合了两副人格？”

燕归人静静凝注着他，“你本身就是独立的，自你面对开始，一切迎刃而解。”说到底算不出是悲剧还是喜剧，让羽人将重点记挂在这里，心境便被搅动，燕归人就没见他舒展过眉头，这还有什么意义。

羽人不消片刻就看出他的意思，“你很冷静，还很聪明。”

“我是一名合格的室友。”燕归人捞起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羽人数着一个个频道切换的速度，“和我做过，还能这么坦然，这是我最佩服的地方。”

“……”燕归人垂下头剧烈咳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家伙也不过是趁着记不起占了便宜，怼起来毫无顾忌。他有多少句说的是反话，无可否认的，也许全都是反话。可做人就是一门功课，不单单要对事，还得对人。

对羽人非獍，他宁可保全这份纯粹的喜爱之心。

今后回忆起来，才倍受感动和鼓舞。

燕归人最终还是没看中哪个频道，不管是体育节目还是相亲节目都不入他眼。

他皱了皱鼻子，压下想抽烟的冲动，往卧室走去。若再坐在这里，随时会有可能做出越矩的举动，自从他们有了身体关系，这种向往变得清晰又矛盾。

没有哪个时刻有现下这般折磨人，燕归人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省得在公私两边摇摆不定。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羽人恍惚了一下，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没够着消逝在眼前的一片衣角。燕归人的身躯高大威武，说话重时极有分量，轻时又温柔沉稳，良师益友，彼此相处时确实起到相互激励的作用。

以至于偌大的客厅，瞬间变得冷清了，和自己一个人待在楼上时没什么区别。当然，羽人不想这么听话乖乖履行，反倒是起了焦躁。

其实在和物业交谈时，他只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压根没去考虑什么时候搬回去。留在这里渐渐成了理所当然，况且，一路都是燕归人在引导他的意识走向。

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相反有多难？

他用手指按着作疼的太阳穴，戾气和悲观同时出现，竟一下子拥有了两种思维，冲击得四肢打颤，刚一站直，又滑坐下来，后脑勺重重撞在沙发背上。

他的受难来得不轻，惊动了杵着整理书柜的燕归人。“咚”的一声，沙发没倒，人却倒了，羽人直面朝下，燕归人接个正着，两人摔倒在地，不同的是，羽人有他做垫背，毫发无伤，后者痛得呲牙咧嘴。

“在想什么呢？”燕归人无奈。

羽人挪动着屁股，绵软的两团搁来搁去，不一会儿体温也上升了。他的眼睛晶亮，瞳海却浑浊，缓缓俯身的刹那，交映的脸色倒映着他的神态变化，时明时暗。

燕归人皱起眉端详他，“现在的你，是哪个你？”

羽人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喉咙来回游弋，之后搔过锁骨，拉低他的领口。清凉的唇舌和奏出的唇音有共通性，在有意的撩拨下，羽人听到了令人振奋的压抑的低声嘶鸣。

可见，燕归人无法在他给予的这股压力下保持冷静。

羽人忽道：“你的东西顶到我了。”

“你还是没有听进去。”燕归人托起他，在他挑事之后狠狠吻上。是很熟悉的气息，放肆冷冽，无比热情。全部要归于空谈，立时无力，又悲凉，结果还是得在这副局面跟前缴械。

毕竟身体力行，人之常情。

羽人不客气地咬了咬他的嘴角，舌尖勾勒他的唇形，揪出几丝怅然。用手指摩挲眼前俊朗的五官，羽人挑了挑眉，“燕归人，你低估了你的份量。”

燕归人沉默，尔后干脆打横抱起他，“那我们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再来期待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

“是我想的是谁，出现的就是谁，还是你想成为谁，才在我面前成为谁。”

当你离去，同归的彼端是殊途。

同样，当你不想离去，殊途的彼端就是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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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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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众生相，或喜或怒，亦正亦邪，皆是一面。空荡荡的屋子里，羽人非獍一个人就能完成对手戏，内心里的碰撞好不热闹。

黑化的那个，容不得别人委屈自己，通常是自己去争取挑衅，哪怕结果并不如意也无关紧要，全凭感觉做事。

偏执背后是忍耐，另一个，自然就是影子之上的光线，避去了敏感又糟糕的部分，尽可能做到独善其身。

当有朝一日主导权不再是人格，而是时间和心境，迎刃而解的就是放空的冲动。你无法通过他的只言片语去感受到什么，反而不太敢看他激荡澎湃的眼神，里面往往写了太多东西。

多到仅凭如此就能将你溺死在其中。

换燕归人呆怔了。隔着老远，茉莉花味道的熏香徘徊不去，吊篮的颜色也更加鲜艳。

睡在床榻上的男人拱着被子，单手还执着耳侧发丝卷动，微张开的嘴唇乍一看不复先前那般红润，再一看还是能够溢出水泽。

简直是两团火交织的现场，烫热的体温彼此融化，纷纷沉在密不透风的海底，连寻觅氧气也艰难。

事前燕归人有多冷静，事后他就有多出神。还残留着的是怀里的动静，被吻过的，以及吻过的，只要一想起就能扣杀掉全部理智。

燕归人削的苹果皮不再是完美的形状，而是裂了个缝，断出一角，落在脚边。他之所以静不下心，主要是有人醒了，半惺忪的眼睁了又睁，默不作声看过来。

那蹙紧的眉头，有自我审视、自我唾弃、还有自我谴责，几秒后这些一一沉淀，可能出在这人微微仰起头并抬起身体的当口。

只因那副神情恍惚，五味杂陈地变换着，倏然面红耳赤。

燕归人因着这些收不回目光，死死盯着，心脏感染了破天的收获，跳得急切，“砰砰”传进耳里。他收拾着思绪，定了定神，将费了好半天才切好的苹果块递了过去。

他走得太慢，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俨然还有倒退的意思。

羽人难免迟疑，认为他的两条腿装上了铅球，或者单纯觉得不久前发生过的不算数。这让羽人咬了咬牙，心里不是滋味。

待到果香钻入鼻尖，透出了生活中值得挖掘的美好地方。

羽人豪爽地掀开被子，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来得及反省是不是不着寸缕，干干脆脆地凑上前去咬苹果，紧接着沿途停顿，挨着还逗留着水滴的那几根手指，舌尖勾过，吻得十分色气。

“羽人。”燕归人眼神一凛，又一暗。这家伙的躯体点点草莓未消，再经人事，随随便便就成功唤回记忆，竟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这一刻的想法变得不那么坚强，比如燕归人想着要问的那些问题，拎不出合适的时机。手指驱行，挑玩着那片不太安分的舌，他先不太好受了起来，浑身燥热，汗流浃背。

羽人直接将果盘放回床头柜，就近端详他难得一见的青涩。

他们仅隔一寸，就隔了燕归人的手指，横在唇与唇之间。羽人的眼里还是湿漉漉的，兴头还未消弭，他就才睡了一个小时。

而再看着燕归人突然出现的窘态，他的心情拨开了云雾，笑了一笑，“我开始很慌，我认定他比我更喜欢你。”

他重新坐定，不动手动脚。再次被光顾的苹果，如今吃起来更要香脆可口，转眼搞定了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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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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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看着，放下了即将入口的那块，一同加入他的备选食物方案里，“你终究还是把他当成是别人。”

“然后我感受到了争执。”羽人的面容耸动，诡异地睨着旁边，却没有怎么说明。

也许说不通，毕竟是在占领意识，毕竟谁都想成为最近的那个。

刚好跌坐在燕归人身上那会儿，他的神经末梢痛楚加剧，是和茶馆里一模一样的体验。于是他后知后觉，他的心和身体在不同时段相同地点产生了抗拒和恼怒。

他的另一面，是更加任性且不计后果的人。由此可见创立杀手原则不过就是玩玩，过了许久才发现这个真相的他也显得危机感太低，对自身的变化不这么驾轻就熟。

或许就是在这样持续的迷茫中，让他见到了燕归人，从而转移了部分郁苦和坚持，有了实质性想要的愿望。果然是蝴蝶效应，也果真是相辅相成的。

他说完后就沉默了，慢条斯理的嚼咽声像极了初来乍到热带雨林的小动物，还没习惯原始的法则。他松软的发丝拂着燕归人的脸侧，几番纠缠间，脑袋渐渐往下，靠在了燕归人的肩膀上。

燕归人分不出是被感动了还是看清了这副分离又叠合的灵魂，他只是道，“你为什么不往另一个方面想？”

“什么方面？”羽人对他的反问感到意外。

燕归人即答道：“不用考虑你，而是看我，究竟会不会爱上你，注定爱上你的几率能否大到冲刷掉其他所有的可能。”

羽人一愣，低下头瞪着还剩一小截的苹果块。

“无法做到么？”燕归人得出了他暗自下的结论，不知怎地有些高兴。

男人看上男人，是会自卑的，而本身自卑自闭的人，要诠释这一系列就要过份热忱。

垂下眸，用脸颊蹭蹭近在咫尺的人，远处，微风荡过窗帘，再次将书页翻了几翻。势不两立的梦魇迟早有个结束，结束之时还站在这里的反而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就是个幸存者。

现在的羽人非獍，心底盛着的贪婪和焦灼已经不能被牢笼所抑制束缚，可又同时慢慢平静了，好像终于明白幸存的不是量化的情感，而是量化的宽容和包容。

这些，都是燕归人教给他的，他建议道：“你很适合去心理行业任教。”

“哈，饶了我吧。”燕归人看着他笑，“光你这个病人就够呛，精力有限，没时间去管别人。”

羽人微微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他。

“你要反悔也来不及了。”燕归人即时反杀，大手经过他的背脊，揉着两团性能极好的圆润，往前一带。

King size的床，容纳两人绰绰有余，一个翻身，就都覆上了被褥，你看我我看你。

羽人的手四处游弋，在燕归人结实的胸肌前掐了一把，这就寻着关键器物而去。自从有了经验，他的脸皮越来越厚，将同理心摆在天平上，什么都是次要的。

“你觉得难过么，和我有了连系后，让你再去追女人，好像会有心理阴影。”抓握了几下，听着对方压抑的低沉嘶吼，羽人的眼皮狠狠跳着，血液逐渐沸腾。

想来想去，燕归人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从头到尾都是羽人非獍疯了似地使劲撩他，硬是把他给掰弯了。

制住那只仍在动的手腕，他吐着热息，叹道：“我实话告诉你，第一次我确实在试探，你刻意为之，我就刻意配合，想就此查探你的内心，找出不予我说的另一种结果。”

“嗯。”羽人配合，不再捉弄他，“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我在查探我的想法，想找出我的选择和决定的方向。”燕归人扣住他的手，这下亲自拉着他来到坚硬如铁的地方，眯了眯眼，“总有一个人在路上，总有一个人会停下来。”

羽人听得心中一动，却没有再说话。

燕归人抱住他换了个姿势，“你永远都在主动，但我更希望你可以享受一下被动。”

“这是安慰奖？”羽人一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还没开始努力，燕归人已经将英姿飒爽的东西驶进，擦着徐徐跳跃的血管，感受生命当中极致的美妙和诱惑。

羽人条件反射闭上眼，漫开的酸与软同时发酵，腿曲起，分得更开。他的手轻颤，力道渐松，缓慢的交流推动着大脑指令下达的兴奋，热吻过后鼻尖相抵，竟就这样对视发笑。

燕归人舔他的锁骨，来到红樱处品食，灼热之刃不急不慢征伐，两者都化成野兽，深陷在求偶的本能里。

“羽人……”这一唤，就多了更多层次的含义。燕归人的笑声灌满磁性，有如春风，迷得羽人找不着北。

也是在这个时候，丢了魂的羽人终于诚实开口，“也许，我们一样喜欢你。”

同一个人，同一身心，迎来的是同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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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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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雨后初霁，人约黄昏。沉睡的人们这才开始捣鼓生活，将大的步骤再划分，成就小的细节，活跃在自己的世界里知足常乐。

狭窄的车内，不知疲倦的两个人不知疲倦地用行动纾解烦闷敞开胸怀，微震的车身大概是唯一的知情对象，沐淋在苍穹下的郊外，和着芳草清香进入食髓知味的境地。

男人，抽掉皮带后剩下的就是兽性，也许这一说在很多时候是贬义，但，也有些时候这会成为不得了的开端。

羽人非獍活动了一下手腕，转了转，扣住车枕直起背脊，长长喟叹。

彼时燕归人已经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座椅背上倒车，缩小的臂弯范围，使羽人看上去就像被抱着似的，淡淡的荷尔蒙气息倒投着过溢的危险，是方才疯狂时的余韵。

他还是上了瘾。

自从有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就不再是需要考虑个三四天的级别。

也许燕归人受过的刺激和冲击过多了，总要坚持讨回来一些主导权，每每发丝滴着水时，深邃的眸里也有了泛滥的思绪，那是小小的自尊心堆积起来的霸道。

羽人也由着他去了，无论怎么看，燕归人也没有失去侵略的本能和余裕，结局都是上垒和占领地盘，若真要说起来，羽人自己才应该要抗议一下，是不是可以换个顺序——

比如他在上，他来上燕归人一次。

不过，这种想法压根没实现过，因为他压根没想去实践。当一个人默认，一个人就只有妥协，没道理的。

燕归人将车停在了路边，远处是似曾相识的餐厅。这还是他们初回慢悠悠地畅游城市，虽然中间有了些变化，但那也是心血来潮再加上培养的心理反射足够，才放开所有战将了一场。

如今，开了车内空调后，身边人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藏在里头的红樱透出了粉嫩的颜色，还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如是情景，燕归人不是一笑带过或者直接无视，而是忍不住动手动脚。

其实还有旁人打车前过，可不会有人特地弯下腰去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察觉到大庭广众之下，一只大手就钻进了衣摆，羽人浑身一颤。

“那是你工作的地方。”燕归人不忘讨论正事。

“现在已经不是了。”羽人埋怨地看他一眼，将身子压低了一些，挡在车窗下。

这样，燕归人要犯起罪来着实顺利，“要不要再要回一份名额，你总该选个正常的工作。”

“我不想再做服务生。”不再有杀手之职的烦恼，羽人觉得也要好好思索一番。

抬眼望去，街口有人在发传单，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交头接耳，看得出来与拉皮条无异。而另一边，较为规矩的阿姨们肯定是在为中餐店的客源作打算。

燕归人笑了笑，“我也不可能做个老师。”之前说的也只是说说而已，哪所学校晚上也还要上课的？

摸着掌下变热的肌肤，感觉着清晰的心跳，燕归人不禁多停留了一会儿，捏着可爱圆润的乳首。

羽人的呼吸不可自制地乱了。

他知道燕归人的想法，燕归人算准他无法拒绝这些调情，往往一点小举动，就能勾起莫大的邪火，堵住了他所能逃的路。

哪怕人格已经融合，他也会突然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想着若这时撒手不干，另一个羽人非獍还会不会腾腾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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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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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坐坐。”他解开安全带，径自开了车门。

他长腿跨出去的过程是一幅视觉感极好的画卷。燕归人观赏完毕，这才跟着停了车，收起车钥匙。

慢慢地，他心中有了成形的认知和肯定。羽人非獍的两面，代表的是理智和欲念，分离开了，就杜绝掉任何可能，反之亦然，两者结合在一起，羽人才更像个凡人，能更好地体验喜怒哀乐。

这就是外冷内热的最高真谛，羽人热情的那一面，全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怀里、他的床上，一览无余。

会记得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就代表着羽人不能再独善其身。羽人亲自连起这座桥梁，驾起他们之间的连系，燕归人怎么可能会放开他。

燕归人看过来的目光深远漫长，随着他走动，有了动态的轨迹，隔绝了无关紧要的旁人和气氛。

羽人就站在餐厅门口，服务员看出是个熟面孔，一边打招呼问他最近过得如何了，一边让他先选个位置坐好。

一向懂礼谦虚的他难得地充耳不闻，眼睛跟着过去瞧着那个男人，狂喜和雀跃上了面，融化了惯有的冷和孤清。

“走吧。”人世间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有个人的脚步因你而驻，因你而迈。燕归人微微一笑，与他肩并肩踏进餐厅。

他俩心照不宣地选了个角落，旁边的横板上一只小人儿手办摆着POSE,也同时看着他们交谈。不难觉察出他们之间旖旎生长的情愫，不知何时诞生，时慢时快地添一把土，直到枝繁叶茂。

“注射剂、人格分裂，已经离我很遥远。”燕归人将菜单递过来，羽人没有推拒，说完后，指着香薯团子，“你要不要？”

“你点就好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反正这里没有蛋糕和草莓，不存在口味之嫌，燕归人乐得轻松。

他支起下颌看着对方，那萦绕在对方眉梢间的放松确实是最近的最佳写照。不用再扎在“注射剂”里犹犹豫豫，原因还是，“我为你分享了压力，事实证明喜欢我不是一件坏事。”

“哈。”羽人嘴角上扬，三秒后轻声细语，“谢谢你。”

燕归人眯起眼看他，视线流连在他略肿的唇瓣上。可见，他们每回的接吻都拼尽全力在较劲。可见，这种感觉又要卷潮而来，让自己跟着口干舌燥。

理了理鼓噪的心跳，燕归人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你是我吃过的，最上等的美味。”

他撩了就作罢，徒留羽人愣神，耳根发红。

端呈上来的牛排淌着色调十分鲜艳的鸡蛋，沸腾的油花将肉块烤得令人垂涎欲滴。

羽人对这些景色并不陌生，他曾穿梭在这家店里为每一位顾客带去解饿去馋的食物，他看着它们从成品走向生命的尽头，完成自身的价值。

再以客人身份去消受，这样的满足感更为充实了，更何况，他并不孤独。

慢条斯理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他忽然道：“我们，定个目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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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17-05-09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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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归人抬起头，看着他嘴角的蛋汁。

羽人将沾了黑椒的牛肉送进嘴里，嚼咽着，“开个餐厅，我有这方面的经验，除了数字我不在行之外，其他的都不是难事。厨师的话，看情况聘请，客流量不多我还是可以忙得过来。”

燕归人心下一动，对他的主动提议颇感意外。将刀叉搁回盘中，燕归人掏出一张纸巾，擦掉他唇边的余渍，“数字统计我能胜任，就目前来看，我折子里的存款也支撑得起这份计划。”

羽人舒开眉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会陪着你，我也有责任付出我的钱和我的力。”

“你的人给我就可。”燕归人被他这么一说实在是高兴，突然间就饱了。

羽人埋头解决着多拿来的水果，吃得不亦乐乎，“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去我们慢慢准备，不急。”

燕归人留出全副空间去凝视他，良久后失笑，“你觉得你才是难熬的那个，作茧自缚，我却觉得你给我带来了朝阳和雨露。”

羽人不解，“朝阳和雨露？什么意思？”

“希望。” 只有朝阳，知道阴霾隐去的经历，只有雨露，知道接踵而临的风景。

用完餐，坐着天南地北地侃了侃，羽人叼起最后一块哈密瓜，这才跟着回到了车里。

一旦车帘再次拉下，也一并拉下了他们的矜持，吻得难舍难分。

羽人还在因刚才所等到的回答惊喜感动，燕归人已经寻着他的唇舌汲取香甜，大手则拉开裤头，掐着他的腿侧一寸一寸光顾。

“嗯……”羽人环上他的腰，喘着粗气道：“回去再说，你的体力未免也太好。”

“是你始终在诱惑我。”燕归人无辜地靠在他的肩膀闷笑，“你就没有哪一秒不是在告白的。”

羽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又尴尬，“谁说的？”

燕归人揽过他，温柔地咬着煽情的文字，“和我住，和我做，再和我经营生活，你已经在说你要和我白头偕老。”

“等那株吊篮凋谢了吧……”羽人有些难为情。

“这还不简单，谢了再换一盆，多的是。”燕归人抵着他的胸口隔着衣衫咬了一口他的红樱。

羽人轻拍他的脑袋，叹了叹气。

罢了。

人生还不就是这么回事，既然认栽了，就没有翻身的道理。

夜渐深了，裤头快失了踪影的他半倚在燕归人手臂上，后方被手指源源不断地顾玩。他咬着牙舒叹，忍不住吮了面前的耳珠轻轻啄。

白文鸟急切又焦灼地扑扇着双翅转悠，可爱又动人，那细微的呼叫，多了一些对今后的向往和认可，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闷。

燕归人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他的改变，这份喜欢是真挚的，真挚到自己也宁可举手称降。

“翘高一点。”他轻弹着掌边弹性十足的臀，听着响彻耳边的“咕啾”声，心里一阵柔软。

羽人倾过身来抱紧他，顿时什么都听了，什么都坦然受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句话，化作水份和湿气，落在尘世，发出叮咚声响，好像凭空摇曳了一串风铃，上缀六翼，象征你我多彩缤纷的相遇相知，和一颗不可多得的真心。

（全文完）

本来要三章搞定的结果扩写了两万多字。

这个故事格调较为沉重，也有种阐述人性的想法，然而不管前面如何，后面绝对会是HAPPY ENDING，这是我的坚持。

最近短篇写得够多了，准备写多点长篇，下回的是较为轻松的，也是前章扩写，羽人来到现代的故事，那就是真正的长篇了。

这一对是我始终无法放下的爱！！！

BY慕卿

[ 此帖被ymdyx0在2017-05-09 22: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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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