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5[綺羅生&最光陰]時間城短篇樓〈古時月〉，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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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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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8-06-1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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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小段子-527

假日的睡前，同居的兩人一如往常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綺羅生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忽然看向身旁拿遙控器不停換台的身影。

「最光陰，你知道今天幾月幾號嗎？」

最光陰正因找不到想看的節目而感到困倦，隨便瞟了一眼電子鐘的顯示回答道：

「527。」

「嗯，我也愛你。」

「……」電視忽然停止在一個畫面。

僵硬地對上綺羅生笑咪咪的表情，最光陰很快就理解前因後果，面無表情的臉瞬間漲紅。

「不要玩諧音！」遙控器差點克制不住砸過去。

－END－

有你在天天都是情人節
5/27諧音限定

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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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8-06-15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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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小段子-529

「最光陰，你知道今天幾月幾－－」

「不愛。」最光陰直接掛斷了戴著珊瑚耳的綺羅生的視訊。

－END－

接續527的梗

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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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8-06-15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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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酒〉意琦行&廉莊串場

◆意琦行&廉莊相關

微雨一點一滴碎在了泥濘上，薄雲當頭，日光未露，使得林道兩旁景色特別晦暗。一路行走至此，已與許多人擦肩而過，即使無法看出掩在傘下的神情，亦知曉為何眾人在這落雨紛紛的清晨匆匆趕路。

一道風帶著飽滿的水珠颳過身前，綺羅生壓低了紙傘，雪白的寬袖與長衫仍被沾濕許多，但每年在炎夏到來之前滋潤大地的綿雨，從來都阻擋不了欲探望故人之心。他沿著熟悉的山壁緩緩而上，過往的記憶隨著逐漸接近的景色一幕幕湧上心頭。

在同樣的那天雖續了一份緣，卻也永遠記得那份斷了的緣，對躺在冰冷墓下的好友，綺羅生心中永遠抱著虧欠。

抵達被青苔遮掩的孤墳，淅淅瀝瀝中，一道仙風道骨的熟悉身影像是從未離開過，早已佇立在那。

「意琦行。」綺羅生喚。

執傘一頓，那人從緬懷中拉出思緒，回首望向好久不見的朋友。

「好友，你來了。」

「嗯。」

走近一瞧，墳前已整齊擺上一束黃綠色的劍蘭花。

綺羅生從布包中提出一只酒壺與三只小酒杯，分別替三人斟滿，再捧起中間的那杯，朝一留衣安息之處微微舉起後，潑灑於地。清酒有的飛濺石碑，有的與泥沙同流，再無法分辨。

叫喚淵藪經歷十多年的風吹雨打，刻骨的銘字被刷洗得模糊不清，然而，那曾經共賞的浩然江海、遠山青黛，始終歷歷在目。

被留下的兩人舉起酒杯，同聲道。

「敬一留衣。」

「敬吾友。」

綺羅生和意琦行再不發一語，在泥土與青草瀰漫的氣味中，對著一留衣乾下一杯懷念的酒。人事已非，入口的滋味卻依然如昔日清朗星夜中，共飲的那壺醇醨。

撐傘並立聊了幾句，綺羅生注意到越加傾盆的雨勢，決定向意琦行道別。

「吾該回家了。」

「家？」意琦行詫異。

「吾家有人逞著小雨沒帶傘出門，現在雨下大了，吾得去接他。」綺羅生一臉傷腦筋。

這個詞再普遍不過，從綺羅生口中脫出卻無比陌生。再也不是籠統的「回去」，而往往獨自踏著月色而歸時，又不禁問自己究竟能回哪。一個平凡但明確的歸處，對江湖之人而言再難得可貴不過。

「那你快去吧，改日咱們再聚。」

「再會。」

「告辭。」意琦行了然一笑，轉身繼續踏上他的旅途。

綺羅生將酒瓶留在了墳頭，向一留衣頷首告別後，很快也便消失在雨幕中。

◈

清明之時，最光陰會與綺羅生會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他們彼此都明白對方有不能捨棄的過去，因此很有默契地該往哪就往哪，從不多問。只是，最光陰抬頭望著剛剛把自己淋得滿身狼狽的磅礡大雨，開始後悔應該綺羅生勸告帶把傘，而且剛才除草又逞面子不穿個蓑衣，結果被突來的驟雨狠狠地陰了一波。

當他盡力甩掉狗頭上的水滴時，廉莊正巧從轉角走出，將手中的乾毛巾遞給北狗與小蜜桃兩隻落湯狗。

北狗的出現著實讓他意外又尷尬，但這些複雜的情緒在得到一個除草助手之後，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因為在這樣的天氣清掃兩座墳頭，做完後可能也已風寒入骨。

放在廊上的果品與紙錢正對爺爺與好友的墳，有了屋簷遮蔽，廉莊也慣例在最前方置了一盆香爐，新燃的香燭與塵土的味道融合，空氣中飄散一抹祥和的氣息。

「喏，謝謝你幫忙除草，喝杯酒吧。」作為主人，廉莊先斟了一杯酒給北狗，後者愣了一下，卻還是伸手接過。撇開出於禮貌他不好拒絕，喝幾口暖暖身也好，一小杯酒確實不成問題。

「狗頭都淋濕了還硬要戴著，真不知你是在堅持什麼。」廉莊啜了一口，幾年前還覺得苦澀的味道，如今已成了每年勞動後的消遣。

「面對不同的人，本就會戴著不同的面具，你我用這個面具相遇，就不用特地脫下。」北狗正拿著毛巾幫小蜜桃擦拭身體，爽快回答。

聽似頗有道理，但廉莊和小蜜桃完全沒被說服。

「幾年沒見，個性還是一樣古怪。」

「古怪，換句話說便是特色。」

『你只是在耍帥吧。』小蜜桃吐槽。

「就是嘛……你不要亂灑水！」廉莊對著忽地搖擺的狗頭大叫。

等待焚香的這段時間，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廉莊揀了幾樁在不同地方教書的趣事，北狗則給他講了些自己與綺羅生在江湖闖蕩的軼聞。

以兩人昔日的關係，見面起來總是有那麼點尷尬，因此北狗後來也不再出現打擾對方。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遇見了無數的人，也有無數的故人被遺忘在過去，細數下來，除了戀人與時間城的那兩位外，偌大江湖幾乎只剩下廉莊幾人能與他交心。

過慣了自在瀟灑的快意人生，一旦回過頭，往往會發現自己失去了可以傾訴的對象。所以不論以往如何，廉莊仍是他在苦境不可或缺的好友。

放下了過去的隔閡，兩人放開心胸暢談，到最後甚至完全忘記解渴的杯中物並非普通的茶水，一杯接著一杯痛快入喉。

當北狗的帽子叩地一聲撞上梁柱，廉莊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身形搖晃，幸好趴在一旁的小蜜桃及時察覺，墊在他背後，北狗的腦勺才免於地板衝擊。

「喂，醒醒啊！」廉莊推了推北狗的肩膀，但對方留給他的只剩下平穩的鼾聲，不論一人一狗怎麼呼喊，北狗依然大咧咧躺著，彷彿要睡一輩子似地深沉。

『他的酒量一直都不好。』小蜜桃搖搖頭，一個不注意，最光陰竟然就把自己灌醉了。

「酒量不好，怎麼還喝這麼多？」廉莊相當驚訝。雖然考量了自己的酒量，而準備了較為清淡的酒品，但剛才可沒看他在客氣的。

『因為很開心吧。』

「哈……可是這下就麻煩了。」

他要怎麼聯絡時間城？下午就得回學堂準備明日的課程，難道就這樣把他丟在舊宅裡面嗎？他一個人揹不動北狗，讓小蜜桃獨自淋雨去找救兵又說不過去，把北狗放著，萬一等會兒醒來找不到小蜜桃怎麼辦？

幸好，在廉莊與小蜜桃面面相覷之時，有聲似曾相識的呼喚打破了膠著的大雨。

「廉莊姑娘。」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大門走近，時間的指針彷彿回轉到了當年，三人相遇的日子。

「綺羅生是你。」廉莊鬆了口氣。

小蜜桃迎著綺羅生走上台階，並解釋了一下北狗的狀況。

「給姑娘添麻煩了。」綺羅生無奈又好笑地看著那隻醉狗，旁人焦急得要死，他倒是睡得不亦樂乎。

「吾先將他帶回時間城吧。」

綺羅生伸手拉起最光陰，廉莊亦上前幫忙，把這隻昏睡的大狗挪到綺羅生背後，最後找出了家中最大的一把傘，足以為二人遮蔽大部分的雨水。

「多謝，改日我再帶傘來還。」綺羅生接過傘笑道。

「小事一樁，那把傘就送你們了。」廉莊揮了揮手，讓綺羅生趕快把北狗帶回去安置。

依然如記憶中驚豔的白，只是在那撐傘徐徐走遠的身影裡，廉莊感受到時間洗去了這人身上的防備疏離，給予他更多的沉穩與包容。

目送兩人離開後，他轉身收拾酒杯，發現那支長燭早燃盡多時。

淡淡的牡丹花傳入鼻尖，最光陰在某個令人眷戀的溫暖背上抬起迷濛的眼皮，雲雨雖在，天地卻是一片洗淨鉛華，雨聲珠珠入耳，彷彿曾在佛寺聽過的唸禪，頓時心如澄鏡。

〈江湖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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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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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8-06-1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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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小段子

大約是近來閒了，綺羅生的書卷氣息也日漸濃厚，這兩日不知被什麼上身，平時老掛著神秘兮兮，滿腹壞水的微笑，如今看來卻笑得無比淡然，甚至坐在天池邊感嘆。再提上幾句詩詞，便成了一幅傷春悲秋的畫卷。最光陰想著。

情人心情不好，最光陰問不出原因，最終拎了一壺酒，在綺羅生身旁坐下。

「你不說出你的煩惱，但吾可以陪你。」即使如此，聽起來似是有些委屈。

綺羅生盯著他半晌，噗哧一笑，順勢歪頭將下巴抵在最光陰肩上，溫熱的呼氣輕輕吐在耳側。最光陰早已習慣這樣的相處，但接下來的話讓他嘴角一抽。

「我在想，書中說得不錯，養一隻寵物甚過借酒澆愁。」

「……」

「他們在天池旁打什麼呢？」飲歲愣瞠對岸的刀光劍影，要不是兩個人特徵太明顯，他還以為有外來者闖入。
城主看了一眼，表情毫無波動。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不就是有了基礎的相殺嘛。
而後便繼續散步消食，欣賞池邊風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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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8-06-20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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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一只最光阴，附赠小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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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8-07-11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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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4樓(逸君辭) 的帖子

都是好狗，可以可以！
他們根本毛茸茸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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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8-09-2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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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更了好多，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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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8-09-2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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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再來更三篇原本收在本子裡面的，歡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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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8-09-2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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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凝望〉

◆ 《時絮》伍

◆ 現代校園路線

最光陰和綺羅生在一起也有五年了，離開了限制重重的中學，兩人原本說好照自己想要的科系規畫就好，結果繼綺羅生之後，最光陰也意外被同一所大學錄取，後來便搬離了老家，與綺羅生共租一套客房。他們把與彼此的相處時間留在日落後，白天便專心投入各自的領域，最光陰時常穿梭在不同球場上，綺羅生則從拿著單眼相機到各地練習攝影，到如今僅帶著素描本，以筆代替快門。

校中建築設計刻意仿古，搭配傳統林園與亭臺花榭，讓整個綠意盎然的校園添上一抹文化氣息。最光陰起初也感覺身臨古代，可是時間一久，再不凡的場景亦會淪為理所當然，令他佩服的是，綺羅生很少離開校園寫生，頂多兩人出遊時會停下撇幾筆，其餘的作品多半來自日常生活。

「同樣的事物，會在清晨與黃昏、烈日與落雪下顯現不同的樣貌。」綺羅生曾對他道。書櫃上那排專放作品的空間，也逐漸被填滿。

萬物被暑氣悶成無聲，枝葉繁密的榕樹林群下，連接三個系院的木造迴廊環抱著一座籃球場，迴廊中央的圓型涼亭替休憩人阻擋了驕陽如火，徐風微涼。攸關生死的報告結束後，鬆了好大口氣的最光陰與朋友們在球場揮灑汗水，綺羅生就待在涼亭中讀他的雜誌。

饒是再不怕曬的體質，傍晚的陽光仍在肌膚上渡一層難以忍受的灼熱，眾人打了幾輪後決定散場休息。最光陰喘氣跑回涼亭，卻不見綺羅生蹤影，兩人的背包還放在原本的位子上，一旁整齊疊著黑色素描本和放著畫具的小盒子。

「綺羅生去買個東西，等一下回來。」不遠處，綺羅生的同學也是喜愛在涼亭閱讀的常客，他一看到最光陰便想起綺羅生的交代，趕緊提醒。

雖然有認識的人幫忙看著，但還是得把東西收好吧。最光陰一邊動手將東西放到綺羅生的包中，一邊開始煩惱起待會兒的晚餐。素描本意外沉重，一個手滑，響亮的聲音聲傳入耳中，素描本早已和石磚結結實實接吻，最光陰心一驚，然而現在挽救也來不及了，只得向綺羅生好好道歉。

他彎下腰，無意瞥了眼攤開的紙面，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整個人栽到地上。不可置信地撿起素描本，欲翻頁的手在隱私與好奇心之間來回猶疑，最終還是帶著顫抖向後翻閱。

綺羅生，這就是你後來不給我看作品的緣故嗎？最光陰每翻一頁，心臟就鼓動一次，跳動聲不斷放大，蓋過了周圍的蟬噪嗡鳴。素描本裡除了建築、動物、雲層這些習以為常的題材，其餘的部分他難以言喻自己的感覺……在圖書館戴著耳機自習、課堂中撐著下巴坐筆記、聽著無聊演講聽到打瞌睡，甚至前兩週心血來潮站在海港邊指著夕陽，或精緻或隨興，這些主角全是自己。當翻到最後一張圖，最光陰也明白了為什麼偶爾從球場瞄來，綺羅生的視線永遠都與他交會，還以為他對籃球有點興趣。結果連球場上的一舉一動，竟也被他盡收筆下。

「你欠我好多模特兒的費用啊。」最光陰嘴角微揚。

綺羅生提著兩瓶冷泡茶回來時，最光陰坐在涼亭內，琥珀色雙瞳放空地眺望無人的球場，不知出神想些什麼。他緩緩走近，將瓶身輕輕貼在最光陰臉上。

「不舒服嗎？」

最光陰搖頭，轉開瓶蓋猛灌一口後，站了起來。

「走吧。」

綺羅生亦提起背包，忽然想到原本放在一旁的東西，眉頭幾不可察一跳。

「我的畫本呢？你收起來了？」

「嗯，不過剛才不小心摔到了，抱歉。」最光陰坦言。

綺羅生見他神態自然，暗自鬆了口氣。

「無事。倒是你，臉這麼紅，難不成中暑了？」綺羅生伸手碰觸最光陰的額頭，卻被他閃身避開。

「咳咳，我也沒事。」

「……」欲蓋彌彰，他會相信才怪。

◈

那時正準備迎接大學後的第一次期末考，兩人一有空閒便攜手奔向圖書館自習，浸泡在各系考生共同凝起的嚴肅氛圍中，念書效率極高。

持續了約莫一兩週，最光陰先考完了所有科目，卻還是陪著綺羅生進了圖書館，準備最後一門課的報告。當綺羅生抱著兩本參考書回座位上時，坐在對面的最光陰不知已入睡多久。灰褐馬尾鋪在肩上，背脊平穩地起伏，清風帶來安眠曲般枝葉窸窣的摩擦聲，橘黃的斑駁光影宛如搖籃，溫柔地環抱著少年。

綺羅生生平第一次如此急迫想要留下一個畫面，用手機不停調整角度，再快速瀏覽每一張，直到點下了最後一個刪除鍵，竟沒留下任何滿意的照片。眼看夕陽就要淡去，他把明日的考試拋於腦後，不確定地拿起鉛筆，沙沙沙地在筆記本上刻劃出少年的輪廓。

沒有成功。

已五六年不曾畫畫，靠著高中所習的短暫技巧，速度與表現皆慘不忍睹，然而，綺羅生盯著手中的半成品，方才知道自己與最光陰在一起後究竟都忽略了什麼。不甘於光陰流逝的綺羅生，上大學後用打工存的錢買了單眼，試圖捕捉驚心動魄的每一瞬。自以為攝影技術的進步，能讓累積更多回憶，但這短短幾分鐘，令綺羅生重新思考。

他的世界充斥著像這樣無數的美好，過了就是過了。花開後必經凋零，美好緊接是逝去，他不斷想用鏡頭留下這些東西，從未以自己的雙眼深刻描摹。饒是用指尖撫過無數次的少年臉龐，綺羅生卻也在匆忙的速寫中，發覺他的遙遠與陌生。隔著螢幕，什麼都看不清。

後來那台單眼被束之高閣，等最光陰察覺時，綺羅生已很少外出到其他城市拍照。比起照片，他更想用身體去映證這一刻，固然無法原樣重現，卻能畫下那些透過螢幕看不見的事物。

「你退出攝影社了？」最光陰退下網球場，邊擦汗邊看向綺羅生手上的素描本。

「嗯。」綺羅生微笑闔上，無須多言。

〈你的凝望〉夏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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