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2 【冥跡（龍末日十七x騎士玉逍遙）】龍的心臟、死亡與未知情感（更新第14章）|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2 【冥跡（龍末日十七x騎士玉逍遙）】龍的心臟、死亡與未知情感（更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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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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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8-07-1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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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是雲峰上的飛蛾。”末日十七突然說，他記憶並未恢復，腦子裏卻突然有了這個意識，張口就說了出來。
　　“雲峰？”玉逍遙一頭霧水，愣神的功夫又被咬了口，痛叫一聲差點把手裏的劍都脫手。
　　末日十七轉頭看向玉逍遙，抬起一只前爪在自己肩上狠狠抓了把，幾片帶血的鱗片飛濺出去，怪異的飛蛾像是害怕一般散開。
　　“你做什麼？”玉逍遙叫道，正想去看末日十七的傷口就覺腰間一緊，雙腳離了地，眼前光景變換，耳邊響起獵獵風聲。他條件反射地閉了下眼，再睜開看到就是末日十七泛著冷光的鱗片。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只是隱約記得它們怕我的血。”末日十七悶聲說。
　　陵寢內光線暗，他用翅膀將玉逍遙圈在懷裏，基本透不過光。玉逍遙看不清末日十七的表情，也看不到那些飛蛾，只能聽到它們發出的“咕嚕”聲和撲騰翅膀的鬧聲，好似隨時會再撲上來。他想起來在雲峰遇到末日十七的時候，十七交給他一片鱗片，說是這樣就不會被它們吃。現在來看，有用的不是鱗片，而是上面沾著的血，那個他沒能見識到的“它們”大概就是這些蛾子了。
　　“喂，小十七。是不是品種不一樣啊，它們好像蠢蠢欲動。”
　　“是數量太多。”
　　末日十七的翅膀又緊了緊，儘量將玉逍遙裹得更緊了些。他滿身鱗片又冷又硬，硌得玉逍遙身上疼。玉逍遙不自在地掙了下，伸手在末日十七身上拍了拍，說：“我剛才看到左邊有道縫，你要是變小點，我們可以一起擠進去躲躲。”
　　末日十七好像愣了下，支吾著問：“左邊是哪邊？”
　　玉逍遙剛才被帶著轉了好幾圈，自己也不太清楚方向，被末日十七抱得這麼緊又沒法去看，於是說：“那你隨便看看周圍哪里適合躲一躲。這麼被滿天蛾子圍著太毛骨悚然了。”
　　周圍伺機而動的飛蛾實在太多，末日十七沒辦法看到玉逍遙提起的什麼縫隙，於是吐出一口龍炎逼退了部分飛蛾，趁機沖出包圍，不及細看就抓著玉逍遙躲進了一口半合的石棺裏。
　　石質的棺蓋沉重非常，合起的動靜讓玉逍遙都跟著顫了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躺在了哪里。
　　“……你可真會選地方。”玉逍遙說著伸手去摸四周，發現並沒有除他和末日十七以外的第三個“人”才松了口氣。
　　“還好是口空的。”
　　石棺裏頭黑漆漆一片，半點光亮也無，空氣也稀薄，玉逍遙小口吸著氣，耳朵貼著旁邊的石板聽外頭的動靜。但石棺隔音效果驚人，他除了聽見他和末日十七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聲響。他動作小心地轉了個身面對末日十七，還沒開口就見面前亮著一對幽紫的眼睛，像是夜裏的兩顆星星。
　　玉逍遙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不自覺地伸手擋了下。
　　“咳、咳……還好我膽子夠大。”玉逍遙動手往末日十七腦袋上拍，正訝異手感有別，就聽面前的末日十七說：“它們飛遠了。”
　　從聲音來說，面前的就是末日十七無誤，但是手感卻不對。玉逍遙疑惑著動手在他臉上掐了掐，一邊亮起了一盞魔法燈籠。末日十七因為突然的光眯了下眼睛，與人類無異的五官在瑩白的光下顯露無疑。
　　玉逍遙咬了下舌頭，叫道：“你幹嘛變成我的樣子！”
　　書上好像也沒提過龍會變化人形，玉逍遙一腦子問號簡直要化成實體破腦而出。
　　“我喜歡。”末日十七說著輕輕哼了聲，“玉逍遙你說話這麼大聲，會把空氣用完。”
　　玉逍遙沒好氣地在末日十七肩上錘了下，看他皺眉才想起來他之前抓傷自己的肩膀，於是又悻悻地把手收回來。
　　“哪有人——哪有龍變成別人樣子的！逍遙哥我知道自己玉樹臨風英俊不凡，但你不能借用我的臉。”
　　“我沒有。”末日十七撇了撇嘴，一副受氣的模樣，“明明不是一模一樣。”
　　“……聽你語氣還覺得可惜了？”
　　末日十七不應聲，抬起一只手把玉逍遙亮起來的魔法燈籠滅了。
　　“它們怕日光。但這裏全是黑暗一片，我們要躲過它們要麼弄出類似於太陽的光，要麼就在身上塗滿龍血。”
　　這裏除了末日十七，估計也沒有第二條龍。玉逍遙在一片黑暗中盯著末日十七發亮的眼睛看，好半天才說：“雖然我不胖，但要塗一身，我不嫌黏糊還得擔心你血量足不足。”
　　於是第二個辦法被否決。一人一龍開始思考第一個辦法。
　　“十七，你就沒想到點別的嗎？”
　　末日十七歪了下腦袋，“雲峰上，總共也找不到十只。”
　　“怪不得我上次完全沒遇到。”玉逍遙摸了摸下巴，又忍不住在末日十七身上捏了下。沒了鱗片覆蓋，末日十七的皮膚溫熱柔軟，但觸感和人類還是有些許不同，玉逍遙說不清那不同在哪里，略遺憾地地把手收回來。
　　“你就只想起來這些嗎？之前傷你的人你沒印象？”
　　末日十七搖了搖頭，但一片黑暗裏玉逍遙看不見，疑問地“嗯”了聲。
　　“沒有。”
　　“想不起來也是沒辦法的事……”玉逍遙話音一轉，又問：“這不是你第一次變成人吧？”
　　“唔……”末日十七猶豫了下，說：“大概夢裏變過。”
　　“你是說在我睡熟做夢的時候你悄悄變過吧。”玉逍遙說著笑起來，“我們出去可以逗逗玉簫他們。”
　　“……並不是一模一樣。”
　　“我覺得就像是照鏡子……”玉逍遙抬手按了按眉心，聲音有些模糊，“你怎麼……多變了兩只眼睛。”
　　末日十七皺著眉說：“是你看重影了。”
　　“難道是空氣太少……嗯，我都腦袋發暈了。你果然選了個好地方。”
　　“那些飛蛾有毒的。”
　　玉逍遙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啊”了聲，又說：“你真的很會選地方。”
　　“你不會死的。”末日十七低低笑了聲，“你會很困，但睡上一會兒就沒事了。”
　　“不能睡……你說他們怕日光，等我睡醒，都到晚上了。”
　　“可是這裏白天晚上都一個樣。你睡一下也沒事。”
　　玉逍遙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含糊不清。末日十七悄悄伸手在他側臉碰了下，低低叫了聲：“玉逍遙。”
　　沒有回應，玉逍遙的呼吸輕輕淺淺，溫熱的呼吸鋪灑在他手腕，真的就這麼睡了。他半夜進來，一直行走沒有歇過，不管是不是飛蛾有毒，他也確實有些累。
　　末日十七小心翼翼地靠近玉逍遙，這石棺本就不是很寬大，但他先前特意和玉逍遙保持距離後背都用力抵在邊上，此刻湊得玉逍遙近了也不覺得輕鬆。
　　石棺內空氣有限，末日十七抬手將棺蓋別開一條縫。外面沒有人走動，那些早前安置著的魔法燈籠都滅了，和石棺內一樣漆黑，那些怪異的飛蛾也全都靜了下去。
　　外面那些魔法燈籠年歲已久，上面的魔法也早就快耗盡，雖然數目多，卻並不夠亮，那些飛蛾根本毫無忌憚。想要借助這些遺留的魔法燈籠也有些困難。
　　但末日十七並不怎麼著急出去的事，也無睡意，雖然四周黑暗，但他與人類不一樣，在一片幽暗中仍能勉強看清玉逍遙的樣子。
　　飛蛾的毒性比末日十七所說的要嚴重，玉逍遙身體發熱，睡得昏沉，輕淺的呼吸時不時猛地快一下。末日十七也跟著緊張，他腦子裏有限的關於那些飛蛾的記憶中並不是沒有解毒方法，只是他下意識不想讓玉逍遙知道。
　　“玉逍遙自己睡著了，也不能算我騙他。”末日十七自言自語道，在狹小的空間裏摟住了玉逍遙。他還記得玉逍遙被咬的大概位置，很快就找到了傷口。一個是在右肩，一個是在左臂，因為毒性，傷口周圍都泛起青紫的顏色。
　　末日十七從玉逍遙腰間摸出來一把匕首，還沒拔出來就發覺被摟在懷裏的玉逍遙動了下。末日十七僵直著身子不敢動作，發現玉逍遙好半天也沒其他舉動才松了口氣。雖然他在夜晚也能見物，但保險起見，還是動手將先前收起來的魔法燈籠點亮，借著這點螢光，小心翼翼地將玉逍遙被咬出的齒痕割開，讓裏頭黑紅的血液流出來。
　　被咬了本就疼，現在被刀割玉逍遙反而沒什麼反應，只無意識地蹙了眉，從鼻腔發出來不快的輕哼。
　　末日十七覺得這聲音迷迷糊糊，聽得他耳朵癢癢，又覺得心裏湧起酸脹柔軟的感覺，讓他有些心堵。
　　“玉逍遙。”他輕輕叫了聲，看對方並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於是動作小心地把腦袋靠在了玉逍遙沒受傷的那邊肩膀上，一邊輕輕嗅著玉逍遙身上那淺淡的點心甜味，一邊動手去拔自己腹部的鱗片。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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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8-07-23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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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和騎士是蠻西方的主題，讀來有種童話故事一樣娓娓道來的語調。這篇裡的兩個人都比正劇裡面單純幸福很多，沒有那麼多的情仇糾葛，就這樣陪伴彼此。無論什麼時候初見，喜歡是避無可避的宿命，為他甘願付出一切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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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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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8-08-1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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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將鱗片從身上生拔下來不可能不疼，更何況是在相較柔軟的腹部。末日十七把臉埋進玉逍遙的肩窩，小口吸着氣，只覺得呼吸里滿滿都是玉逍遙的味道。
　　像是被陽光曬過的被褥，像是加了蜂蜜的熱茶，像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集合體。
　　末日十七隱約覺得自己認知有誤，卻又覺得玉逍遙就是值得這個說法。他要是稱不上最好，這世上也不會有別的人能稱得上。
　　龍的鱗片可以用來鑄劍，質地自然堅硬，但被身為龍的末日十七捏在手裏，稍用上力就碾成了粉末。深色的粉末在黑暗中泛着幽瑩的光，處處彰顯着它非是凡物。末日十七小心地將這些細末傾灑在玉逍遙的傷處，手指貪念人類體溫一般不自覺地在玉逍遙傷口邊緣磨蹭。
　　“玉逍遙。”末日十七輕輕叫了聲，沒得到回應是意料之中，他收斂氣息，小心翼翼地去觸碰玉逍遙睡夢里因為傷痛皺起的眉心。
　　柔軟的觸感讓末日十七一陣心神動盪，他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只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玉逍遙醒時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末日十七一直沒睡，直到玉逍遙睜眼才把視線移開。
　　“唔……好疼啊……”玉逍遙嘟囔道，瞇着眼睛打量了下身邊的狀況，先抬手點亮了魔法燈籠，捂着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喊疼是玉逍遙信口說的，其實已經不怎麼疼，就是一醒來就想叫喚。
　　末日十七不懂這些，以為是自己記憶有誤，龍鱗並不能治好被怪蛾咬出的傷勢，急切道：“很疼嗎？”
　　“啊……還好啦。”玉逍遙笑了笑，盯着末日十七與自己相似的臉看着，問：“怎麼十七你還沒有變回去？”
　　“這個地方太窄了。”末日十七抿緊了嘴脣，“你不喜歡嗎？”
　　大概是剛醒腦袋還不太清醒，玉逍遙好一會兒才回：“也不是不喜歡，只是看着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在面前，總覺得有點奇怪。”
　　末日十七糾結得皺起眉，心里湧起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玉逍遙在末日十七眉心點了點，“怎麼化了人形就先學會皺眉了，你要是喜歡就保持這樣，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末日十七沒出聲，玉逍遙權當他是默認，順手就又在他鼻子上捏了下。
　　“逍遙哥雖然英俊不凡，但還是笑起來最好看，你快笑個我看看。”
　　“又沒有什麼好笑的。”末日十七不情不願地說，“我們要趕快從這裏出去才行。”
　　“把這棺材蓋子掀開不就是了。”玉逍遙說着伸手在石蓋上推了把。石板沉重，他用了力氣也只推得動了絲毫，反而是牽動了傷處讓他疼得“嘶”了聲。
　　末日十七關切地看着玉逍遙，又不好意思出聲關心，只說：“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辦法總能想出來的。”玉逍遙笑了笑，“我現在就有了一個主意。”
　　“是什麼？”
　　“它們既然怕光，自然總是在暗夜里行動，多半是循着聲音氣味來判斷行動方向。”玉逍遙瞇了下眼睛，話鋒一轉，“說真的，你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真就是喜歡這個模樣？”
　　“嗯……”末日十七吸了下鼻子，“玉逍遙你說的主意是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末日十七視線游移，“這裏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參考。”
　　“騙人可是壞習慣。”玉逍遙說着用食指在末日十七鼻子上輕輕彈了下，“暫且放過你，反正當務之急也不是要弄清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先找到了龍心出去。”
　　玉逍遙從包袱里找出來幾個備用的魔法燈籠，又拿了紙筆趴着畫了幾個魔法陣。
　　末日十七和玉逍遙也一起待了許多日子了，卻沒怎麼見他畫過魔法陣，有些好奇地夠着腦袋看。玉逍遙偏頭看了末日十七一眼，落筆的動作並未停頓。
　　“雖然我魔法課上得馬虎，但是為了逃課出去還是學了好些個用來吸引人注意力的魔法。”
　　末日十七低低應了聲，玉逍遙笑着問：“你‘嗯’什麼？要學嗎？”
　　末日十七猶豫地點了下頭，專注地看玉逍遙拿筆的手。魔法陣並不怎麼複雜，玉逍遙因為趴着不好動作，畫得也慢，他這麼看着好像就已經學到了大概，但沒有實際做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畫了有十多張後玉逍遙把筆收了起來，側過身面對着末日十七，兩手翻轉，不緊不慢地折起了紙。
　　“你喜歡青蛙還是紙鶴？”玉逍遙突然問。
　　末日十七動了下腦袋，老實回道：“沒見過。”
　　“我折給你看。”
　　不知道是玉逍遙手法太差，還是末日十七領會能力有限，青蛙和紙鶴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但末日十七覺得都挺好看。他按玉逍遙的話把頭頂的石板推開了幾寸，把魔法燈籠和青蛙紙鶴一起拋了出去。
　　紙折的小玩意往遠處跳了不過幾丈就發出尖利的噪音，引得那群在黑暗中靜靜蟄伏的蛾子撲騰出更大的動靜。末日十七的聽力勝於人類，被這撲哧的嘈雜鬧音弄得耳朵疼，乾脆用手捂住了耳朵。
　　玉逍遙扒着小小的縫看外面的情況，差不多整個人都伏在了末日十七身上，距離過近，讓末日十七有些胸悶氣短，好像兩隻手捂着的不是耳朵而是口鼻。
　　幾盞魔法燈籠照不出全貌，再加上那漫天蓋地的飛蛾聽着動靜四處撲騰，玉逍遙好半天才勉強弄清方向，小聲說：“等下我們出去往這邊走，外面早前預置的魔法燈籠雖然年代久遠光線暗淡，但聚在一起亮光也是夠了，我們要快點走。”
　　“嗯。”末日十七含糊地應聲，儘量小心不發出聲音的把石板推開。一人一龍輕手輕手地爬出來，動作輕緩地往陵寢深處的地方走。
　　雖然他們儘量放輕了動作，但難免發出聲響，偶有幾只飛蛾發現他們，但礙於數目少和末日十七的存在並不靠近，只試圖發聲想要召喚同伴。
　　玉逍遙伸手一擺，一撮帶熒光的粉末被他擲了出去，在空中散開的同時燃起了暗藍的火燄。末日十七沒看過玉逍遙這麼做，好奇地盯着那不尋常的火看，冷不防地被玉逍遙在肩上拍了下。
　　“快點跑啦，等下它們反應過來了。”
　　末日十七跟着玉逍遙跑，下意識問：“啊？”
　　玉逍遙卻是來不及跟他解釋，只抓住了末日十七的手臂努力往前拽。末日十七本非人類，反應過來後動作比玉逍遙要快得多，反而是玉逍遙有些跟不上了。
　　那幾只飛蛾被玉逍遙拋灑出去的魔術粉末恫嚇了片刻，馬上又怪叫着追上來。玉逍遙作為騎士，體力並不差，但在這昏暗的陵寢里跑了這麼段距離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腦袋也有些發昏。正想着要不要故技重施，身邊卻突然一震，借用他外貌的末日十七又變回了龍的模樣，只一側頭就叼住了玉逍遙後頸的衣服，兩隻爪子箍着他把他護在了懷里。
　　玉逍遙喘了口氣，叫道：“前邊不遠有一道門。”
　　這點距離對於龍來說不過一個起落，可是這條走道不夠寬敞，末日十七的翅膀並不能展開，跌跌撞撞地像只困在籠子里的幼鳥。玉逍遙不自禁地抓緊了末日十七箍在他腰上的爪子，這觸覺溫度與末日十七化出的人形相差甚遠，卻又有着同樣的氣息，同樣的小心翼翼。他在這顛簸中心跳如雷，身體中騎士的血脈令他緊張又興奮，同時又不自禁地有了別的情緒。
　　柔軟得不可觸摸，陌生得不能描述。
　　一人一龍險險在飛蛾追上前關上了門，聽見那群蛾子撲在石門上發出的咚咚聲響，玉逍遙忍不住呼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
　　“還好逍遙哥視力好，也還好這條走道不算太長。”
　　“我們現在該往哪里走？”末日十七忍不住問，他四處張望，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方向，他甚至不知道這裏又是哪個方位。
　　玉逍遙抬手蹭了蹭下巴，左右指了指，“不是這邊，就是那邊。”
　　末日十七不明所以地望着玉逍遙，等着他說出個確切的話來。玉逍遙卻好像不急，左右張望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邊吧，前面隱約有光。”
　　“你確定嗎？”末日十七也跟着左右張望，寬大的翅膀不免帶起風來。玉逍遙撥了下頭髮，一邊往左邊邁步，一邊說：“你還是變回先前那樣吧，這裏沒有蛾子，地方也窄。”
　　末日十七縮了下翅膀，他以前好像從沒有自己占地方的認識。
　　“那你別看。”
　　玉逍遙本來沒想到這個，此刻末日十七一提，忍不住回頭盯着末日十七，笑着問：“難道還怕被我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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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8-09-0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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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末日十七倒没有担心玉逍遥要学他，玉逍遥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怎么想也不可能跟着他变成一条龙来。
　　他一时也没想通他为什么不想让玉逍遥看自己是如何变化，于是背过身说：“你又学不会。”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玉逍遥笑嘻嘻地朝末日十七凑过来，“是画魔法阵还是念咒语？”
　　末日十七歪了歪脑袋，迟疑道：“没有魔法阵也没有咒语，教不了你。”
　　“真的？”玉逍遥眯了下眼睛，笑着转身过去，“我不看你了。”
　　虽是这么说了，玉逍遥还是没忍住用余光偷瞄了两眼，却只觉眼前一花，末日十七已经从一头大龙变化成了与他相近的模样。
　　“你的衣服是怎么来的？”玉逍遥忍不住问，一边说着话已经动手去拉扯末日十七的衣服。
　　末日十七虽是照着玉逍遥的模样变化了人身，衣服却是暗沉一片的黑灰色，与玉逍遥并不一样。玉逍遥抓着他的衣袖胡乱翻看，没几下就被抓住了手。虽是化了人身，末日十七的手指甲却是要比常人尖利许多，不小心就在玉逍遥腕上刮了道红痕。
　　末日十七赶紧松了手，支吾道：“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
　　“逍遥哥明明只动了手而已。”玉逍遥反驳了句，转身继续往刚才的方向走，一边哼起了小调。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逍遥走了音，末日十七实在没听出来他是哼的什么歌。两人步伐不慢，没过多久竟真如玉逍遥所说看到了光。
　　“这不像是日光。”末日十七说。
　　玉逍遥点点头，连着“嗯”了几声，笑着说：“不愧是逍遥哥的小弟，观察力不错。”
　　末日十七想说，我观察力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小弟？但却只轻轻“哼”了声。
　　“传说有种石头会发光。据书上所说，这种石头在魔法灯笼的咒语被研究出来之前是用来照明的。但是魔法灯笼既轻又易于携带，比那些笨重的石头用起来方便多了。”
　　玉逍遥说到这里已经走到了光源边上，伸手拿了一块鸡蛋大小的光亮石头攥在手里。
　　“所以，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石头。”玉逍遥说着，伸手捉住了末日十七的手将那枚石头放在了他手里。“是不是暖暖的？”
　　这石头在玉逍遥手里只不过停了片刻，并不至于染上他的温度，但确实有别于普通石头的冷硬。末日十七的体温比人要高上一些，其实并不觉得有多么暖，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它叫什么？”
　　“唔……不记得了。”玉逍遥笑了笑，又伸手拿了一块石头。“但我记得，书上说龙喜欢闪亮的东西。”
　　“你是说，也许在这里能找到龙存在的遗迹？”
　　“聪明。”玉逍遥用手指比划了小半寸的距离，说：“也就比逍遥哥差了这么一点点。”
　　末日十七抿了下嘴，“但我并未察觉任何龙的气息。”
　　“或许有人设过什么障眼法呢。”玉逍遥嘴角一勾，从带来的小包袱里头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逍遥哥的秘制魔药，只要撒上去，任何伪装都无所遁形。”
　　末日十七盯着那瓶子里头的淡蓝色粉末看了会儿，实在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想起来玉逍遥先前洒出的荧光粉末。
　　“玉逍遥，你先前撒出去的是什么？”
　　“荧光粉啊。”玉逍遥说着已经把浅蓝的魔药抛在了空中，与先前不同，并未有炫目的光亮。
　　“本来只是带着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真用上了。”玉逍遥转头看了认真看他撒药粉的末日十七一眼，笑着拈了一点粉末弹洒过去。“谁知道，那点小把戏不仅吸引了奇怪的幺蛾子，还顺带着让一只笨蛋龙也看呆了。”
　　末日十七闭了下眼，别过头不看玉逍遥了。
　　不过转眼间，方才还泛着月白光亮的石头上显露了大片蓝紫的痕迹。玉逍遥拉了末日十七一把，捉着他的手往石头堆里钻。
　　末日十七还是龙形的时候玉逍遥只偶尔摸摸他的爪子，现在变成人的模样了他却是方便抓着了。末日十七任由玉逍遥比他要温凉些的手紧握着他的，忍不住紧了紧手指，让这单方面的触碰变成了双方的亲密纠缠。
　　没人见过龙心到底是什么样子，君奉天所见过的书上也没有详细描述，只说是血红的石头。玉逍遥在石头堆里翻找，那些发光的碎石难免有些棱角，他虽不是细皮嫩肉，手心却也刮伤了几道。
　　末日十七与玉逍遥相握的手心起了汗，但也不想松开，他拉了玉逍遥一下，说：“玉逍遥，你的手……”
　　“不碍事。”玉逍遥轻轻叹了口气，“按理说应该很好找才对啊，颜色都不一样。”
　　“兴许本来就不在这里。”末日十七这么说着松开了玉逍遥的手，下一句却是：“我来找吧，你先休息。”
　　“当然是两个人来找才比较快啊。”玉逍遥抬手在末日十七肩上拍了下，伸直手指在他侧脸戳了下。“我方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要松开我。”
　　“……明明是你先来牵我的。”末日十七闷声说，埋头去找那不知道什么形状的龙心。
　　他确实如玉逍遥所说喜欢闪亮的物件，这一片的发光石头看得他心里涌起欢喜的情绪，但却又不及因为玉逍遥而来的快乐。他在碎石中翻找，不时用余光偷看玉逍遥。
　　玉逍遥平日里懒懒散散的，现在却是认真极了，几缕散乱的发丝垂下来，因为周遭的光而投落在脸上的灰影伴随着他的动作而不住晃动，像是有一只飘渺的精灵在他身边舞动。
　　“难道是这个！”玉逍遥叫道，他一转头，发丝扰动，让那不存在的精灵破碎飞散。
　　末日十七愣了下，手指被一块尖石刺破了一个口子，来不及去看伤处，玉逍遥已经捏着一个暗红的石子递在他面前。
　　这小小的石子和周边光亮的雪白色迥然不同，末日十七还没看出什么来，玉逍遥却惊叫一声把那石子扔了出去。
　　“好烫！”
　　玉逍遥反应不慢，手指却也被烫得有些发红。他一边往自己手指上吹着气，一边示意末日十七去把他刚才甩出去的那枚小石子捡回来。
　　末日十七并不怕火，手指碰到那颗石头的时候却也暗暗惊叹它的热度，忍不住说：“玉逍遥你是反应迟钝吗？”
　　“它起先是不烫的啊。”玉逍遥甩了甩手，偏头看着被末日十七捏在手里的石头，“你觉得这是吗？”
　　“我又没见过。”
　　“可你是龙啊，多少会有点感觉吧？”
　　末日十七轻轻“嗯”了声，认真说：“感觉很烫。”
　　“然后？”
　　“没了。”
　　“没了？”玉逍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块石子，暗红的物件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但那灼热的温度却是……
　　“你骗我的吧？”
　　末日十七抿了下嘴唇，“你觉得我在骗人，又为什么问我？”
　　玉逍遥嘴角含笑，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漫出来，“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但你也确实是在故意骗我。不过……以你的道行骗不过逍遥哥的。”
　　末日十七轻轻吸了口气，老实道：“确实从中探知到了龙的气息，但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龙心我无法确定。”
　　“先试试？”玉逍遥回忆了下君奉天所说的话，实在找不出来关于这龙心的使用方法的只言片语。他摸着下巴，把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书里关于药物的内容筛选一通，也未能从中找出一种靠谱的，末日十七却已经捏着那石头张嘴吞了。
　　玉逍遥手一颤，被自己情急的口水给呛得咳嗽起来。末日十七垂着眼，似是在失神，身体却由内而外泛出暗红的光来。
　　玉逍遥才伸手，就听末日十七说：“别过来。”
　　不仅是不要过去，甚至是要离远些。末日十七身侧刮起焦灼的热浪，玉逍遥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头发都要烧焦，连忙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光石似是受了热浪感染，一时亮得刺眼，玉逍遥伸手捂住了眼，透过指缝瞥见末日十七身上浮起一个红色的魔法阵。不过匆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末日十七以前那个一样。似乎只是短短一瞬，那灼人的热度已经消减，刺目的光亮也弱了下去。只是玉逍遥才遇了强光，一时难以视物，忍不住眨了眨眼。一只过暖的手抚上了他的侧脸，轻轻抹掉了他眼角溢出的零碎水光。
　　这处除了末日十七再无别人，这只手是谁的真是不做他想。玉逍遥摸索着捉住了那只手，只觉有暖风拂面，应该是末日十七的呼吸。玉逍遥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两人此刻距离极近，他微微前倾，也不知道嘴唇碰到了末日十七哪里，只听得一阵杂乱的响动，那呼吸便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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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4樓發表於: 2018-09-07 19: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好看，写的很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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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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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5樓發表於: 2018-09-10 19: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起来是个长篇耶，这个世界观好有趣！所以那个真的是十七号的龙心吗！……靠啊，写的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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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

冥迹99，love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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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16樓發表於: 2018-09-22 17: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四章

　　玉逍遥忍不住笑起来，侧过身慢慢睁开眼睛，周围那些石头的光还未完全消退，但好歹是不刺眼了。
　　“你觉得怎么样，那个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龙心？”
　　末日十七晃了晃脑袋，闷声说：“不知道。”
　　玉逍遥讶然道：“你都吃下去了，还不知道？”
　　末日十七轻轻哼了声，“我以前又没吃过，就是不知道。”
　　玉逍遥瞥了末日十七一眼，把右手朝他伸了过去，“把手递给我。”
　　末日十七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把手递了过来，被玉逍遥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体温本就高于玉逍遥，方才吃了那颗来路不明的小石子后更是发烫，更衬得玉逍遥手指像软质的金属一般冰凉。
　　浅色的小小的魔法光阵从玉逍遥指尖如同水面波纹涟漪一般慢慢扩散荡开，约莫才进行到一般，突然又暗了下去。
　　“啊，咒语记错了。”玉逍遥说着抬头看了末日十七一眼，脸上的笑意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其实是故意的。
　　“你记性这么差吗？”末日十七忍不住说。
　　玉逍遥在他手腕上捏了把，摇头晃脑地又重来了一次。这一次倒是进行得顺利，那些小小的魔法阵化作点点荧光，消融在了玉逍遥与他接触的那一点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末日十七却有被低温烧灼的错觉。说不清这感觉是尖锐还是钝涩，总之是因为玉逍遥的触碰而生出的过激反应，以此不留余力地告诉着这个身体：玉逍遥是特别的。
　　“看起来就是它没错了。”玉逍遥长长舒了口气，把手收了回去撑着下巴。“现在就要烦心怎么出去了。”
　　他们刚才走过的路有一堆怪蛾等着，实在不适合原路返回，但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会再遇上什么。
　　玉逍遥还在摇摆不定，四周却突然一阵震颤，细碎的石子如同掉进油锅里的盐粒一样跳动，大的石块也颤动着挪移。玉逍遥本来坐在地上，只觉得感觉自己紧贴地面的屁股都有些发麻，要站起来却又不怎么好用力，整个人像是坐在一条被风吹浪打的小船上摇摇晃晃。
　　“地震？”
　　似乎比地震还要严重些，四周的石墙裂开了宽缝，看起来随时会坍塌下来。末日十七朝他扑过来，半途就完成了从人到龙的变化。玉逍遥明明睁着眼睛，却也没看清末日十七究竟是怎么变化的，一切似乎只在电光石火间。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末日十七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为了不让他摔出去用的力气颇大，尖利的牙齿透过衣物陷进了肉里。玉逍遥忍着没挣扎，双手胡乱抓住了末日十七一只角。龙刀锋一般的指甲抓着破碎的石壁往上攀爬，看到算不上久违的阳光时玉逍遥才意识到陵寝的顶部塌了。
　　“快躲起来！”玉逍遥叫道。但周围断石破解坍塌的声响远胜过他，即使末日十七听觉比人类灵敏也没听清玉逍遥说的话。况且，就算他听清了，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藏身之处。
　　陵寝这边这么大响动，又是白天，周边聚了不少来查看情况的人，或许没看到被叼在龙嘴里的玉逍遥，但肯定都看到了一尾黑色的龙从陵寝里头飞了出来。
　　人群中的惊叫声一时胜过了陵寝崩塌的响动，玉逍遥觉得不妙，努力大声叫道：“到旁边的森林！”
　　末日十七勉强听到了，但他才从石头堆里飞出来方向都还没弄清，对陵寝周围的地形也并不熟悉，扑腾着翅膀在陵寝上方盘旋了好大一圈才终于看到玉逍遥所说的森林。
　　他扇动翅膀往森林方向前进，距离目的地尚远，来此查看状况的人群中却已经有人挽弓搭箭瞄准末日十七这一尾目标超大的龙了。
　　箭矢裹挟在冷风里，快速地朝末日十七的翅膀飞来。末日十七从风声判断出了距离，稍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击。但这一箭不过是个开端，就像暴雨来临时第一滴坠地的雨滴，在它之后便是稠密急疾的箭雨。
　　玉逍遥只觉得自己是被困在了狭窄的船舱当中，随着暴风雨的击打而在浪潮之中翻滚摇晃。他有了一种晕船的错觉，头脑发昏，本来抓着末日十七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力气了。他才松了一点力气，就觉身体一轻，被末日十七紧紧咬着的肩膀居然在这高空中获得了自由。
　　过于激烈的气流让玉逍遥说不出话来，视线也是晃动不清，他眯着眼睛双手在半空胡乱抓了抓。指尖似乎有碰到末日十七，但并没有抓住。他在下坠，速度快得超脱了他的想象。说不紧张害怕绝对是在逞强撒谎，他心跳快得从嗓子眼跳脱出来，偏偏喉咙发紧，说不出半点应景的遗言之类的来逗逗着急追他的末日十七。
　　龙的前爪几次从玉逍遥腰侧滑过，锋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衣服，却没能阻拦到玉逍遥的坠落。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底下的人这下都看到了从龙嘴里掉出来了一个人，箭雨稍有停歇。但玉逍遥此刻可察觉不到这些，他还在下坠，速度愈加快了。这下落并非没有尽头，好在在他摔在地上变成一张肉饼之前，末日十七终于抓到了他，两只前爪紧紧扣住了他的腰，让他有种要被拦腰掐断的可怕错觉。
　　森林之中树木茂密，并不适合龙低空飞行，末日十七甫一落地就收起翅膀变化了人形。腰上的压力骤减，玉逍遥忍不住用力呼吸了几口气。刚才情况危机，他还无所察觉，此刻只觉得肩膀疼得厉害，好像是被末日十七的利齿咬穿了肩骨，血早染透了衣服，现下也在不断流涌而出。
　　玉逍遥捂着伤口重重喘了几口气，揶揄道：“小十七，你该不是准备吃了我吧？”
　　“我不是故意的。”末日十七说着话，视线在玉逍遥身上扫来扫去，确认他身上除了自己咬出来的几个血窟窿外再没有别的伤口了才问：“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往森林深处走。”玉逍遥皱着眉低低“嘶”了声，“现在还是先给逍遥哥我止止血吧，这么继续流下去会变成人干。”
　　“什么是人干？”末日十七忍不住问。
　　“鱼干，菜干，人干。懂？”玉逍遥真想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能耐心给末日十七解释人干问题。他和末日十七进去陵寝之前是带了应急药粉的，就放在那个小包袱里，但是方才一阵兵荒马乱，那个包袱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末日十七的本体作为一条皮糙肉厚的龙，自愈能力远远胜过人类，理所当然地不认识止血的药草。他背着玉逍遥在树林里寻找，感觉到玉逍遥的血在他后背留下濡湿冰凉的痕迹，他有点慌神，连声叫着玉逍遥的名字。
　　玉逍遥用下巴抵了抵末日十七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叫魂，还、还早了点，我还没死呢……”
　　“你不会死。”末日十七对于玉逍遥这句玩笑话有点生气，弯腰又拔了棵比较符合玉逍遥描述的药草递在玉逍遥面前给他看。
　　“……不是。”玉逍遥低低笑了声，“我简直怀疑你——咳、咳……”
　　玉逍遥话没说话就用力咳嗽起来，末日十七手忙脚乱地把他放下来，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让玉逍遥不再咳嗽。好在玉逍遥自己顺过了气，安慰道：“不用太担心……我们有缔命的，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你在骗我。”
　　“真没骗你。”玉逍遥抿了抿嘴唇，把嘴里泛起的血腥味咽了下去，免得吐出一口血沫把末日十七吓着。“如果是普通人，这么流血，半途就死了……我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就说明我死不了……”
　　其实玉逍遥自己也拿不准缔命是否真有这个效果，但他能流血到现在还不死的确能算作奇迹了。他低头去看自己肩上的伤，不自禁地皱起了眉，“你看我的伤口……是不是已经在愈合了？”
　　伤口愈合的速度肉眼可见，但末日十七咬得很深，虽然在愈合，但血也还在流，不过比起先前已经慢了很多。他和末日十七查看的这会儿工夫，血已经止住了。
　　末日十七有些茫然无措，问：“还要找止血的药草吗？”
　　玉逍遥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摆了摆手，“我觉得我需要补血……还有，我们得通知奉天他们，刚才我们这么冒出来，一阵混乱也没看到他。”
　　末日十七却没注意玉逍遥后面的话，只问：“喝我的血可以补吗？”
　　玉逍遥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又不是吸血鬼。我看我现在自愈能力惊人，休息一下就能好了。”
　　“真的？”末日十七不确定地问。
　　“真的。”玉逍遥说。他认真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平时太喜欢捉弄人了，怎么末日十七对他总是这么不信任。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玉鬼群：Q 767962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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