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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以為,好友死後將不再有交集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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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不知所措,一點愁眉深鎖,一點愧疚。 s@{8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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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了頭,卻無下文,他只是定定的望著他。 ^rJT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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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終於說出口的,就是這四個字。 fsj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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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要說的?」他淡淡的問。 _\d|`3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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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ojL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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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什麼?」 2B$d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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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才不過三個字,不過是一個名字,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c-h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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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什麼?」他依舊是這句,不咄咄逼人,非憤怒,而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JAW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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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想好了,再來吧。」 p'LL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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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交死了,該是什麼反應呢?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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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這之前,他該問的是,看著至交從容赴死,該是什麼反應? |I1,9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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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痛哭?悲戚難抑?強做歡笑?又或是其他? #6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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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笛聲悠悠然的飄遠,傳出了山谷,超越了雲端,穿過了地心。 8US35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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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朱痕,不用吹這麼悲哀的調子嘛。人生難得一回狂,藥師我無悔。』 hvTc( 0;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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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曾真正阻止過,有些時候,太了解一個人也是一種悲哀。 Lfx 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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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如絲,曖昧難明。 W:<2"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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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真是挑了個好地方。』徐徐上升的煙,更增了幾分如夢似幻。 0o7o;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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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過是那輕佻狂狷者的朋友,為何要道歉呢?那個賦雅風流者,一向是極度任性的隨性而為,說是為了別人,不如說是為了自己。 (~\Hiz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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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自我中心。 Se??E+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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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何要道歉呢? -"yma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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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小酌,晌午淡飲,落日豪酒,月下一尊。 7KC2%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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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撿柴,回來時是意料外的訪客。 cPL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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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面容脫去以往的稚氣,不再靈動的雙眸如海深邃。 (8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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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他......死了。」 }+NlYD: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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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gvjy'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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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在哪?」 S2I{?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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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水流去。」 JDpW7Or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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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我當初太任性了嗎?」 t]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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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下決定時,他早已預料後果。」 ^7kYG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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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如果我沒有離去......」對方說不下去,他卻無所謂。 j}%C;;M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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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他犀利的眼平靜的望向他,依舊是清冷的口氣:「也沒有後悔。」 gU@.I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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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拂過,清脆的鈴聲如那人淡雅的微笑。 }N3U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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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有時候你就是太嚴厲了。』不,是有人太鬆了。 t2-bw6U
『人生就是這樣嘛,何必呢?』 M)nf(j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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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有人為此送命,問他『何必呢?』。 @rW%*?$7
他有何好說? 4y9n,~Qgw
有何好說? J{#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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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沒有人怨你。」是的,沒有人。當當事人都不怨了,其他人又要怨些什麼? ZnB|v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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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靜的眼神鬆動,然後是滔嚎大哭,像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般。 CY8=p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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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要的嗎?好友? 2fJ2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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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懊悔。這是你要的嗎? DvXbb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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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最了解藥師我的嘛。』為了這一句,也只能認了。 YR/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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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是為了確認他的死訊?」 J\k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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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苦笑:「我是來確認他還活著。」 oBTRO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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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九命怪貓死不了。」 iY1J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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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慕少艾,但你認識認萍生嗎?」雖然,其實對他來說,都是同樣一個人。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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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認萍生,所以也無法接受慕少艾嗎?」慕少艾,這輩子你欠我的,就等你下輩子來還吧。 JB= 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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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我最愛的人卻是我該恨的人......」他抬起眼,祈求的望向他:「我不可能若無其事的見他,但......」也恨不下去。 h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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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他怪你嗎?」「不。」不可能。 Ey!+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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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他救你是為了要你原諒他嗎?」「......不。」 ?F9:rU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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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他欺瞞嗎?」「我......我不知道......」 E=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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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他上炷香嗎?」他問。 LH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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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瞬間錯愕:「......要......」 v(/T<^{c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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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認識的,是略帶戲謔風流俊雅的認萍生。」他突然道:「看不出十惡不赦,嗅不到半點血腥,卻實實在在是心狠手辣之徒。那就是我最初認識的人。」 ;|f|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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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那人卻帶了個昏迷不省的孩子到我這,跟我說『我要救他。』。」他道:「一天又一天過去,半個月、一個月、一年,數不清多少日子,用了無數方法,最後,他為了找尋救治那孩子的方法,跑去跟笏君卿做交易,入了翳流。」本來他其實只想直接入翳流,對於滅翳流不感半點興趣,卻是因為想到那種黑道流派不可能輕易放人才想說乾脆滅了痛快。 !giL~}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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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找到方法,滅了翳流,終於救了那孩子。」他望向他:「也就是你,阿九。」 Vs)P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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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少艾,則是你醒來後才出現的。沒有你,這世上不會有『藥師˙慕少艾』。」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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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些......又與我無關!」 [wJ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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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要裝,不嫌太晚嗎?」他哼了哼:「我說這些,信不信隨你,有何想法也跟我無關。我說,只是做為朋友最後一點道義。」看了眼天色:「要留下來用膳的話,就快點出去釣魚。釣竿在外面,自己拿去,溪的位置應該沒忘吧?」說著,也沒多看一眼便走入了屋內。 B6&;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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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傳來人離去的聲音。 K"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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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去理,開始起灶火。 ~5[#c27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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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桌上已有幾道小菜。 %- W3F5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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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夠,只有一條。」離去的人回來。 [%M=n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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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晚了。 3":vj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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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無日月,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又來了,帶著堅定的表情,和酒。 WC6yQS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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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開封,無聲的邀約,無聲的離去。 $l05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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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這樣,你滿意了吧? N~rA/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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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不幸遇見你。』 :w|ef;
『唉呀呀,能認識你,我可是很開心呢!』 Q&j-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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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十足偏心之人』 +rAmy
『哈,知我者朱痕啊!』 -|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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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多事入江湖,眼也累苦、心也累苦。』 k }amSsE
『是君無聊又糊塗,不在江湖、偏問江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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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無聊又糊塗,不在江湖、偏問江湖。 &>nB@SQ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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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自知之明,到底是何苦? xU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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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 :@rq+w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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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 t.rl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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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 nyoLrTs{
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 q1^bH6*fl
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FOy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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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誤交損友。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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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eB-fy)5+
為何本來預定的兩篇會爆增呢?(疑惑) lyS`X
為何本來想要的朱主慕輔會變成這樣呢?(疑惑) Pk3b#$+E
真是奇怪呢......(飛) !59,<N1Iu
FrsXLUY
本篇想寫的是慕少艾走後的一些情況 Eo`'6
3
其實以朱痕來說,應該是很平凡得繼續過他的每一天 {zI>"%$u
頂多......酒友少一個 *DgRF/S
頂多......懂箏的人不在,無法合奏了(笑) \nUJ)w
#e[S+a
「落日煙」應該還會寫下去(我的朱主呀......) =TGa\iclpB
屬於跳脫式的寫法,不會依照日期一個個來 YJ!jdE}
所以接下來,藥師、阿九、喜兒都還是有可能會再出來 #[&9~za'"m
}U^iVq*
以上。 6{w'q&LYcE
>l b9j>
以下是一段遺珠,是我想寫可是找不到地方插的片段XD d"=)=hm!
'5lwlF
「朱痕,我想我終於知道為何明明少艾除了我之外最在乎的是羽人,帶我去落下孤燈的次數比來落日煙的次數多,連羽人來的次數都比你來的次數多,可是我若想到少艾最常連想到的卻是你而不是羽人了。」 @rv)J[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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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3k.xP?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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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之於少艾,就如同少艾之於羽人。最了解、最包容少艾的,是你。落日煙......是自少艾入江湖後,唯一能放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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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話說完了,事情想清楚了,就快點走了。」 'Yaq;m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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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文字都是很久以前的了 .)E1|U[L
我以前之所以不放上來,是因為我覺得此篇裡面有點矮化了羽人、抬高了朱痕 eF(oHn,
但今天剛好看到他,於是還是把他放上來了 vW0U~(XlN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看霹靂了(頂多找一下片段、看一下文字版) I%jlM0ZUI"
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繼續寫,所以有寫的,就放上了XD BQ=JZ4&
<OrQbrWQa
這是一篇大概不會有完結的文章 VFK]{!C_
因為它始終只是朱痕染跡人生中的一些小片段 RS|*3
$1
我還猶記當初兩人的笑鬧揶揄,而如今卻已看不見他們身影 hT%
>)71
有股莫名的惆悵 zhe~kI
很想念他們,卻又寫不太出來 JF'<""
或許真的只能放在回憶裡懷念了也說不定 DB0?H+8t
不過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