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月篇 送给亲爱的阿弟) ffhD+-g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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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进电梯前,打了个电话给素还真,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仿佛是人流喧哗的大街。素还真在那边道:“我还要去郊外看景选镜头,大概会晚点回来。”谈无欲漫不经心的应着,盯着电梯上那不断变换的层数,素还真连着唤了他几句,他才回过神来,道:“我先睡就是了,门也不会反锁。”素还真低低笑着,声音很纯粹的温和,道:“无欲,我现在想一口一口吞掉你。”谈无欲挑眉,道:“素还真,你可是有名的大导演,他们虐待你了?”素还真还是笑着,颇有几分感慨道:“无欲,你比当初真的是可爱多了。”谈无欲正想说点什么反驳回去,就听得有人远远的嚷道:“素导演,要出发了。”谈无欲直接将电话挂了。 5astv: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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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还有个人,背对着他,那背影是很清冷的。手机铃声一直响着,但是他没有去接。是首王菲的乘客,谈无欲专心去听时,正是高潮部分: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们好快乐,第一盏路灯开了,你在想什么。两个陌生的人,站在电梯狭小的空间内,中间流转着这么一首寂寞的歌曲,好象牵长出一份情热。电梯是透明的,霓虹灯闪烁斑斓,向下看去,全是热闹的,一座不夜城。素还真最近接了部国际大片,什么都不能怠慢,事事亲力而为,把对工作的激情发挥到极至了。有时凌晨回家,谈无欲已是进入沉眠当中,他就俯下身亲吻着谈无欲,动作稍稍克制不住了,谈无欲会在睡梦中皱眉,素还真便又去吻他的眉心,安抚着他。其实,谈无欲近段时间很失眠,素还真回来前,他不过刚躺下,他吻他,他是醒着的,但是,他不愿睁眼。一对上素还真那深邃清朗的眸子,心里就像是倒了层温柔的沙,哗哗的全从指缝里流失了。房里只开着盏朦胧的台灯,那台灯有些特别,五色的玻璃罩子,灯一开光晕投在墙上,散着旖旎的暧昧光泽。慕少艾第一次见这灯时就很不正经的笑道:“在这灯下做爱一定很爽。”谈无欲瞥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径直朝前走了,后来,还是折了回去将它买了回来。但是素还真和他做爱不喜欢开灯,算来,这灯是白买了。他设的闹钟是早上7点30,9点上班,路上要转两趟车,素还真曾提议买辆车给他,但被他拒绝了,比起素还真担心他路途辛苦,他更喜欢的是一大清早素还真迷糊爬起来开车送他去上班的模样。后来两年,他也会心疼素还真了,就不再让他送了,自己搭公车去。公交车经常很挤,一堆的人晃来晃去,那么多人压着叫着,他偶尔的还是觉得很寂寞。 NV;ts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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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慕少艾住的那个小区,有家很出名的老店,叫“福记小笼包”。那里不靠站,公交车不停,若是素还真送他,总会摇下车窗隔着老远就喊,老板,两份蟹黄小笼包。所以,素还真不送他,他一早上都是空着肚子的。 TPz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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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五年的时间,不算太短了。流水一样的日子,晃晃的打在过往的生命里,填补了一些荒芜又挣扎出了另一些空。今天是苍请客,慕少艾和他都乐的腐败苍的钱,去的自然是本市一流的娱乐场所。在酒吧门口的停车场,他一眼就认出了素还真的那辆车,车上挂着那个平安符还是他去年送他的礼物,是绿色的,素还真当时就笑说,无欲啊,哪有人求平安符是绿色的,你一定是遭无良的人骗了。谈无欲恼羞成怒,扑过去想把它扔了,但素还真一把搂住他,亲了亲他,把那平安符往上衣口袋里一塞,动情道,无欲,我爱你。 g/yXPz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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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站在夜色中,身形僵硬,他想起刚刚那个电话,素还真说他要去郊外。郊外,去TMD的郊外。谈无欲冷笑,转身就进了酒吧,其实他是很会闹的一个人,总也改不了的别扭,这次他倒不想去闹了。他去参加过素还真朋友办的一次聚会,完全的格格不入,仿佛的上流社会那些冗长拖沓的镜头,他们讲着拍摄过程中的一些琐事,谈时空结构,艺术样式的确定等专业术语,要不就是某某知名的演员的演技如何,总之是很无聊苍白的话题。素还真也明显觉察到谈无欲不适应这样的聚会,所以,他很多的时候是微笑听着,不再侃侃而谈,桌下的手却是牢牢的握着谈无欲的。 ZtT`_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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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一直在桌下掐着素还真的手,掐的用力,他也是微微皱眉,望向他,笑的很温柔。 vtT: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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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圈子意外的有了交集,不过是个相交的一个点而已,他们各自大段的空白是无论如何都融合不了的。他喝了很多酒,问了很多关于慕少艾和羽人非獍的隐私问题。他说,你们之间除了性,还有什么?慕少艾竟然答的很坦然,道,性。苍发现谈无欲手机有条简讯,便翻来替他看了,是素还真发的,说今晚要熬通宵不回来了。苍看了眼醉的一塌糊涂的谈无欲,不动声色的把那短信删了。慕少艾就负责把醉的人事不省的谈无欲带回了自己家。 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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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的房子不大,一房一厅,装修也很简单。半夜醒来,谈无欲口渴,发现睡的是慕少艾家的大沙发,盖着一床羽绒被倒也不冷,但他还是忍不住低骂了句,重色轻友。谈无欲抱着棉被坐在沙发上,听着房里偶尔流泻出情色的呻吟,心里还是很鄙视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想起了第一次和素还真见面的情形。 ]7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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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家叫做old的咖啡厅,去的时候人很少,谈无欲向公司请了半天假,便来赴约了。苍鲜少工作时打电话给他,这一次打电话来竟不住的欣喜,道:“我帮你引见个人。” 1$W!<: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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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望着面前明显又进入神游状态的苍,很不满的骂道:“把人叫出来,就是为了看你这副鬼样子么?”他那时大学刚毕业,有点不知深浅的轻狂。性子偏清傲,嘴巴又恶毒,整天挑眉冷眼的,不是很招人喜欢,可是,慕少艾和苍偏偏爱紧了这别扭的学弟,即使他们两个早毕业混迹社会多年,还是粘谈无欲粘的紧。 >j?uI6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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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终于停止了漫无的神游状态,把眼神微微落向谈无欲道:“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谈无欲学的是电子计算机专业,一毕业正好有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在招计算机维护人员,谈无欲接过招聘广告一看,工薪还不错,专业又对上了,就草草把合同给签了。到那才发现,那不过是家很小的开发游戏软件的公司,巴掌大的地方挤上十几个人,围着仅有的六台电脑转。老板不是本地人,很小气,大热的天也只准开吊扇,空调都是用来装装样子的,那吊扇呼呼的转着,把某些人的体味吹到每个角落。谈无欲第一次去那地方,就差要吐了出来。他这人一向不服输的,对同毕业的同学夸了海口,说一定会混个人样再出来。就凭现在这环境,甭说人样了,别把他自身带的那点人样整合成鬼样就成了。他其实要负责的事很少,六台电脑都是组装机,经常遇上死机,开不了机,重装系统等现象,他就负责这些破事。老板虽然人不怎么样,对谈无欲倒还不坏,他来的第二月老板就找人愣是将那巴掌大的地方隔了间办公室给他,所以,他算起来,还是不错的。 ]9:G3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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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端起咖啡抿了口,道:“签了五年,还不就这样混下去。”咖啡厅的生意一到午后就格外的好,所以,音乐另换了首轻快的trouble is a friend,谈无欲听了半晌后,笑道:“要是慕少艾在就好,他一定欢喜听到这歌。”苍点头,搅了搅杯中的奶油泡,道:“我也有很久没见他了,他最近忙的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两人正说话间,迎着他们走来一位穿着得体,温润如玉的男子,苍起身,唤道:“素还真。”谈无欲一口咖啡就这样喷了出来。 td~3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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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这名字,他不陌生,电视报纸整日都有播报关于他的新闻。说他是圈内难得的鬼才导演,当真可以算是,年轻有为,惊世骇俗了。前两日才在电视上见他在伦敦出席一个颁奖礼,挽着一个很有韵味的东方美人走红地毯。谈无欲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主要是他现在的公司有个小姑娘成天迷他迷要疯的地步了,他才稍稍关注了他。经常电视屏幕上看到的人在现实中见到了,还是很不真实的感觉。苍和素还真聊了几句,这才介绍谈无欲道:“这是我的学弟,谈无欲。”素还真冲他点头,坐他身侧,微笑若莲般雅润道:“你也喜欢哥伦比亚咖啡么?”谈无欲怔了怔,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阳光如浮水一般,从透明的窗前缓缓流进来,好象撒了一捧碎金子的璀璨。 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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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很不别扭的坐在咖啡厅喝着咖啡,素还真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但他不知道属于哪一牌子的香水,像极了清雅的莲。苍和素还真还在聊着素还真新片后续音乐问题,苍的专业是音乐,又去国外进修了两年,在音乐这片领域很有才华。素还真找着他,也是颇为欣赏。突然素还真叫来侍者道:“来份抹茶蛋糕。”蛋糕送来了,他却端给谈无欲道:“你要是无聊就吃蛋糕吧。” H#y"3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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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把他当孩子一样的宠了。 Z0=OR^H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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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欲抱着被子跳下沙发,也不管里面两个人进行到哪个阶段了,用力拍着门道:“慕少艾,你要是够哥们,今天帮我订张去法国的机票。” ^J_hkw~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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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听得羽人非獍压低的怒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