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0 【初魔】抒情詩（感冒），17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0 【初魔】抒情詩（感冒），1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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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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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0樓發表於: 2011-01-0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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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送上門！他自己應該有點不確定感吧也許……不過其實還是很興奮！
這次大概把粗粗的感情過渡寫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下次想盡力去寫咩咩的……

這周劇看了……我的感觸也是……他真的好能打……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前段時間老聽人說四魌三寶，這周看下來，再一次深刻感覺，咩咩和那兩個真不像一窩的……

【正文】

南山

勞動節放假那七天，劍之初收拾包袱去了城南山上的一座道觀。道觀依傍著陡峭的南山，建築物層層疊疊地向上累加，賓客住所被安置在了最高的地方。三層樓的木頭屋子，可以從一樓登樓梯上去，也可以爬到峰頂直接由後門進入。劍之初就住在那裡，走上回廊便看見遼闊的江面和江對岸堆積的長條形建築。

五月份正是油桐花開的季節，廊上落了很多白色的小花。觀裡的道士一個月才掃那麼一次，花朵就一直這樣堆積著。

初到時的三天，劍之初過得不算太好。
早上聽著鐘聲醒來的時候，總有似夢非夢的感覺。他的神思老是游離在學校裡。

前幾天學校開運動會，一向不參與團體活動的魔王子出人預料地報了一千米長跑。班上三個人去跑，跑的時候沒一個人給他加油。他運動神經一點不發達，被人超了大半圈，到最後也沒人在終點處接他。

劍之初站在終點對面的花壇邊，猶豫了很久，還是將他的外衣拿過來，離開花壇站到了終點線旁。

魔王子抬眼看到他了，忽然一咬牙，加速拼了命地跑過來，整個撲到他身上，其間幾不可見地顛簸了一下。劍之初張開雙臂將毛衣披在他身上，“你先去坐一會兒，我得去看看班上另兩個學生。”他拍拍魔王子的肩膀。仰頭用下巴抵住他肩窩的少年的臉被放得很大，面色蒼白以至於發青，喘著粗氣。但也因為這樣，他的眉眼和輪廓變得更為鮮明了。劍之初只得咬牙忍住湧上胸口的那種被死死擒獲住而不得出的、想要靠近親吻的感覺。

魔王子晶紅的雙眼比起那些呆愣愣的、只顧著自己發洩的少年實在敏銳太多。他頭一偏，坦蕩地摟住了劍之初的腰。

劍之初將另兩個學生安置好，平淡無奇地說了一些鼓勵和稱讚的話之後再回頭去找魔王子，卻已經不見人影了。那一上午都沒見人。他覺得有點不安。

中午發盒飯的時候遇上醫務室的老師，對方一見人就說：“你們班那個大麻煩賴在我那裡一早上了，你把他領走吧。運動會受傷的學生多，他在那兒太礙事了。”

“你說魔王子？”

“還能有誰？要是其他人我早直接趕走了。”

“他在你那裡做什麼？”

保健室的老師是位桀驁不馴的老太太，聽了這話，語氣忽然就放輕了，“他右腳扭傷了，腫得挺厲害的，你們也不來個人看看。十五六歲的小孩就這樣一個人呆著，怪可憐的。”

劍之初聞言便皺起了眉頭。

保健室裡彌漫著一股滯澀的藥味。因為午休，那整條走廊都靜得出奇。劍之初開門進去了，魔王子正右腳跪在凳子上、左腳貼地站著開了保健老師的藥櫃，把裡面的茶色瓶子一個一個翻來看。

“腳扭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劍之初走過去將他手上的瓶子拿過來放回原處，關了櫃子門，穿過魔王子的腋下，輕鬆地整個將人抱起來。

“你這不來了？反正遲早也得知道。”

“現在怎麼樣了？”他將人放到凳子上坐好了。

“再冰敷幾次就好了。就是不能動，有點麻煩。”學校春季的運動服是白色的短袖體恤，外面罩了件深藍色和白色相間的外套。此刻魔王子進保健室的時候就把外套扔到了角落裡，路過的人踩了好幾腳。劍之初見了，將外套撿起來，拍拍上面的塵土，想了一會兒，還是丟到另一張凳子上，脫了自己的外套線衫，披在魔王子身上。
“別弄感冒了。”劍之初給他拿了飯，他吃了兩口就扔了，說要吃蛋糕。劍之初沒理他，又去拿了一盒，他又吃了兩口。一盒又一盒重複多幾次的兩口，魔王子漸漸地也吃了不少，算是吃飽了。

“飽暖思淫欲。”魔王子眯著眼睛說這句話的時候，劍之初正瞧將目光流連在他漸漸變得紅潤的臉頰上。

其實這只是一個長得纖細一點的少年而已。人不矮，但也不算高，細細長長的，整天光著白嫩嫩的腳丫子，露在外面的肌膚雖然細膩卻不紅潤，並不能引起人的肉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身材的少年，其實一點也不美好，甚至於有些病態。

劍之初對於人的美的定義和大多數男人一樣——白的、豐滿的、健康的，讓人想起陽光覺得溫暖的。加上他自身年少時期的一些經歷，對於這種健康的美，他比常人有著更深刻的體會與愛。
但魔王子和這些詞一點邊都打不上。他堅韌有力的手指撫上魔王子豐盈的頭髮——連這唯一的可能感受到陽光雨露的地方都變得粗糙而堅硬。他一下一下地摸著，竟然覺得這每一下都在他心底印下一種令人想哭的疼痛感，酥麻的感覺從指間一路延伸到髮根。

他究竟愛這個少年什麼？為什麼總會湧出想要擁抱他的衝動？他沒辦法回答自己。就如同他從來不知道魔王子為什麼想要接近他一樣。
或許魔王子只是享受著這種曖昧不清的師生關係的刺激感覺吧。

劍之初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讓自己在這段壓抑的時間裡，稍微透透氣放縱片刻——他本打算俯身去吻魔王子的唇，最後卻停在了他臉頰上。而後不容反抗地將人按到自己懷裡。

“飽暖思淫欲。”魔王子又重複了一遍，“你不多做一點嗎？”

“這樣就行了，抱歉。”

“劍之初，你這人真的挺自私的，自己滿足了就行了，也不管別人怎樣。不過我喜歡。”劍之初仿佛能看見他戲謔的笑。但他此刻沒有笑，表情非常平靜，以至於沒有表情，唯有彎彎的眼角讓人感覺到他似乎情緒很好，但此刻沒有人感覺到，“你抱歉說太多了。我不知道那事兒怎麼做，又懶得去查什麼資料……看人家做那種事，多沒勁兒啊。你跟我說吧。說了我就原諒你好了。”
“你現在不說也沒事，估計你現在不會想說的。你看，門口站著我的同學你的學生呢。”

劍之初和魔王子的關係在學校裡沒有被人傳開，實則是師尹的功勞。當時劍之初就沖出去將那個學生帶去了校長辦公室。在那學生再跟其他學生聯繫之前，他們找來了學生家長，後來商量了一陣，將人轉到了市裡面更好的學校。
“我覺得吧……你還是小心點，在學校要真出什麼事辦起來就麻煩了。你是我外甥，雖然學生不太喜歡你，但也難得沒幾個人討厭你，這樣的老師可不多啊。”

劍之初正想著好好跟師尹道謝，但後幾天師尹人就不見了。對此他多少有點擔心。師尹戒毒之後還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他怕他又被人拉回去了。
他腦子很亂，後來放假之後就將手機放家裡，打包去了南山。

但在南山這幾天住下來，他並沒有得到平靜。他似乎總是在夢中，在學校裡、在家裡，和那個少年手牽著手玩笑打鬧，偶爾親吻、親熱。

其實他並不是沒見過魔王子的軀體。但那也是在魔王子鬧情緒的時候。他大約知道魔王子的家庭問題很嚴重，常常會跑到他家裡留宿，總是自己開鎖。多幾次劍之初就覺得鎖這樣下去會被他弄壞，於是給他配了鑰匙。而後那小孩過來的次數就更頻繁了——他用銀鏈子把鑰匙掛在了脖子上。

魔王子鬧情緒劍之初的神經會繃得比較緊。那次他在浴室裡沒見動靜，劍之初敲了幾下門，也沒人應，便覺不太對。門上沒安鎖，他直接開了進去，魔王子就整個埋在浴缸裡，一個泡泡都沒吐。劍之初將人撈起來，他瘋了一樣地亂踢亂打，鬧了很久。

那種時候，劍之初會以一種像是父親一般的態度和感情去對待他。而他對此也算受用。
但過了之後，劍之初一旦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這個少年的肉體，就會覺得很煩躁。魔王子在他這裡留宿的時候只睡過一次沙發，其他時間幾乎都擠在他身旁，睡前一定要吃一粒安眠藥。
劍之初知道這是他夜裡無法入睡引起的。他有晚睡的習慣，但劍之初勸過他一兩次之後，他就直接吃藥了，拉都拉不住。而那個少年睡著之後，劍之初反倒會失眠。因為他腦中時常會浮現出氤氳水汽中的那具白色的軀體。所以到最後反倒是他在沙發上睡得比較多。

在山上這幾天，他本以為世俗之外的鐘響和夜間落葉的聲音會清洗掉自己心中愈加濃烈的念頭。但這一點用都沒有。每一晚，他都覺得自己仿佛做過那些淫穢的夢，渾身都濕漉漉的。

他在腦中營造過許多淫靡而唯美的場景。落在指尖的桐花的粉白色仿佛魔王子蒼白的臉、戲謔的笑。

所以當他在第四天看到那小孩站在桐樹樹蔭下面的時候，他揉了揉眼睛。陽光柔和的光斑錯落地染在他深紅色的頭髮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光斑漸漸隱去了，很快天頂變成了沉悶的鐵灰色，雲朵迅速聚集起來，啪嗒啪嗒地就下起大雨來。

第一滴雨打在臉上的冰涼感覺並沒有讓劍之初回過神來，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直到魔王子從懷裡掏出手機，揮動胳膊一扔，手機結結實實地磕破了他的額角，紅色的血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注意到，這個小孩一身狼狽，一隻腳光溜溜髒兮兮地踩在軟綿綿的葉子上，鞋和襪子都不見了，紅彤彤的衣服破了好幾處。

時而活潑時而壓抑、時而溫暖時而狂躁、時而豔麗時而可怖，那些魔王子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帶給他的感覺忽然之間全彙集到了一起，他從沒想過，原來兩個人的相處有那麼多值得回憶的細節與渺小的情感，其密集讓語言和思考和他所能動用的所有理性都顯得蒼白無力，就像山中的細流，緩緩融匯到一起，最後流成一條河，在斷崖處奔騰成了雙手無法阻止的壯闊的瀑布。

他生平中第一次感受到，愛是可以讓人不顧一切的東西。而這種情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遇見的。因為那命中註定的一個人，就只是一個人而已。但每個人需要面對的，是六七十億的人類。

如果玉辭心沒死，他大概會和那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體味著與所有人相同而又不同的小幸福。但他也永遠無法明白上帝關於一生一人的愛的定義。這或許是恩賜，也可能是劫難。

[ 此帖被小輝在2011-01-03 17: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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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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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1樓發表於: 2011-01-08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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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个渡……有点磨叽有点肉麻有点暴躁……】

遺書

站在桐花樹下的劍之初的身形因為錯落的光線而變得輪廓模糊，卻意外的豔麗——尤其是當他的額角開始流血之後。
魔王子想到了雅典衛城的大理石雕像，明明如此蒼白卻讓人有色彩斑斕的錯覺。

他把自己這個想法打斷了，他有段不願意想起的回憶，而此刻回憶卻像雨水一樣瓢潑下來。他赤著一隻腳，咬了咬下唇，趕忙沖了上去，覺得自己就像漂泊在海邊的小船，見了避風港就迫不及待地蜷縮在那裡了。

人走到面前，他又停下來，彎著眉毛笑道：“劍之初啊劍之初，我此刻就像回聲女神一樣因為得不到愛情而形容枯槁，慢慢地，連肉體都要湮滅了，如果你再不將我抱住，我就將徹底變成你碰不著的回聲，天天在你耳邊呼喊你的名字，讓你永遠不得解脫最後精神崩潰發狂而死。”

“你又要碰我，又不願擁抱我、不願親吻我，你折磨我、並且以此為樂，天呐，劍之初，你簡直是魔鬼，專事折騰人脆弱的心靈，你太殘忍了！”

魔王子踮起腳摸了摸劍之初額上的傷痕與正與雨水混在一起的血。這個茫然的成年人卻不為所動，仿佛神游于某個不知名的所在。
魔王子哼了一聲，想要轉身離開，劍之初忽然將他擁入懷中。
“我之前只是沒想清楚，現在我想清楚了。”

魔王子被他忽然放軟的口氣嚇了一跳，立刻將人推開，踩著落了滿地的桐花瓣，正要轉身逃掉，又被劍之初拉住，“你幹什麼，劍之初！你正以你人民教師的身份對一名未滿十六的少年進行猥瑣，啊不對，你已經猥瑣過一次了，構成犯罪了，你將受到法律制裁！我的愛已經消殞了！你剩下的人生將受到打小人打來的詛咒和宙斯以及全能的上帝以及釋迦牟尼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的制裁！你快去受你的刑，沒時間讓你騷擾我了！”

他使勁掙扎，不停碎碎念，劍之初巋然不動，幾乎捏青了他的手腕。
“行了，別鬧了，我不會放手的。”劍之初又把他拉近了點，“下這麼大的雨，先離開這裡。”比起魔王子的費力掙扎，他的動作倒是相當輕鬆。

魔王子心一橫，一腳踹向劍之初最脆弱的部位。劍之初突然受襲，兀地蹲下捂住了下身。

魔王子抹掉花了雙眼的雨水，笑道：“劍之初，你真是個混蛋。”

劍之初蹲了一會兒，忽見地上那兩隻腳轉過去要走了，忙又一把抓住他的腳腕，用力一扯，魔王子“咚”一聲，整個摔到了地上。劍之初忙爬過去壓在他背後，頭埋在他脖子裡，低低道：“凝淵，我在這兒，你冷靜點。”

“我不需要冷靜，我一直都冷若冰霜。你這種披著老年人的皮的熱血少年才需要冷靜。”魔王子覺得糟透了，方才摔下來時很疼，現在他的臉被側壓在滿是花瓣、泥土、碎葉、和小石子的地上，又髒又疼。
他腦中還重播著幾天前與赤睛和太息公的對話，反反復複如針一般將他的神經一根根縫成了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他手腳並用地爬了一段艱難的山路，渾身酸痛無比，而他的心因整整三天的等待而變得比身體還疲憊了。

劍之初一動不動地壓在他身上，瘋狂脫線的心跳從背上傳來，他覺得有點安慰，就像是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唯一的另一個人與他同樣擁有熱血與生命一樣。

他放棄掙扎了。就在這一刻，劍之初忽然由後方捧起他的臉頰，別過他的下巴，將唇觸到了他唇上。不似他的冰涼，溫熱得讓人想哭。

“凝淵，我在這兒。”劍之初又重複了一遍，沉緩的語調彷如山的低鳴，如溫泉絲絲流進魔王子心內。

魔王子覺得劍之初是個混蛋就是從那個長假開始的。
那天晚上，就在南山道觀的住客區，劍之初帶他去公共澡堂洗了個熱水澡，回來就被人按床上做了。
而那之後的劍之初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看著他就傻笑。他有時候真的恨不得抄起手邊能拿的所有東西把他的笑臉打沒了。

劍之初跟他做之前說的話是：“凝淵，和我在一起吧。我在這兒。”
跟他做之後的話則是：“凝淵，我在這兒，你聽到嗎？”那時候魔王子渾身酸痛，累得不省人事，就聽他在耳邊嚶嚶嗚嗚地，跟蒼蠅似的，他真的恨不得手邊有電滅蚊拍，啪一聲把這只蚊子給燒成焦棍。
但總歸來說，他還是很開心的。無論事前事後，這個男人都如他所想甚至比他想的還要溫柔——雖然略嫌溫柔得有點磨嘰了。事前劍之初的準備算是做足了，一點傷都沒讓他留下，當然他也懷疑這其中有讓他快點適應下一次快點來的成分在裡面；做完了，劍之初就一手替他清洗乾淨，他一個手指頭都不用動；夜裡睡覺他翻個身，劍之初就在後面替他墊著，拿手撐著，還幫忙揉揉他被壓住的肌肉，怕他事後用不上勁又怕他肌肉因為長期不動彈而被壓得壞死了。

無論過程愉悅還是痛苦，事前事後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裡關懷著包圍著的感覺讓魔王子非常受用。在此之前，他幾乎無法想起上一次被人拍著後背睡覺是什麼時候了……

也並非無法想起，是他不願想起。以前會這樣照顧他的人是赤睛，雖然不及劍之初碰得這麼多——畢竟赤睛是個從小就分分寸寸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人——但魔王子可以判斷，他是用心在照顧自己的。可惜現在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們的緣分終於要走到盡頭了。

前幾天，在跑去劍之初家之前，他跟赤睛終於把話挑明瞭。火宅是個做涵蓋許多產業的集團，其中有一部分在做木材和傢俱，魔王子很久之前就想把這部分相關的產業鏈全部丟掉。而這是火宅的根基所在，赤睛作為已故的咒世主的養子，家族交到他手上了，他就會負責到底，在這一點上，他絕對不會認同魔王子的做法。而魔王子一心想要堅持，到最後赤睛終於暗裡將咒世主給魔王子的預留股份一步步吞掉了。

魔王子其實沒有繼承火宅的心思，便沒在這事兒上跟赤睛爭，但他又氣不過，覺得赤睛這是背叛他了，便去翻咒世主留下的證明檔，到最後竟在保險箱裡發現了咒世主專門留給他的遺書。他讀了之後，差點沒吐血。第一時間就想到逃離這個家，什麼都不帶，直接就沖去劍之初的老屋子了。

誰料到了那裡卻一個人影兒都沒見著，他不吃不喝地在那屋子裡宅了兩天，終於在劍之初的床頭上發現了南山道觀的電話，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挑了最近的路上去。卻不知那條路在很久之前就因山體滑坡被封了，他幾乎可以說是一路雙手著地地爬上去的。鞋子在攀爬陡坡的時候掉了，他連回過頭去看看都不敢，那坡可太高太險了。一路爬上去，他真的有騰雲駕霧成仙了的感覺。

“你知道我父親在遺書裡面寫了什麼嗎？”魔王子早上醒來便聽見窗外動人的鳥叫。山間的清晨有點涼，他便往劍之初懷裡蹭了蹭，沒想到稍微一動，就扯動下身疼痛，那真是撕心裂肺啊……

劍之初伸出胳膊環過他的肩膀，又把冷硬的老棉被往上拉了拉，“你說，我聽。”

魔王子心裡默默吐槽，劍之初對他的態度的改變未免太大了……這種溫柔的口氣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壞小孩在乞求原諒似的。不過也有可能的確是他痛的時候叫得太淒厲了……他隱約記得當時劍之初為之手足無措了好長一段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相當痛苦，也值得這樣的對待不是麼？不過他有點不太習慣。
魔王子癟癟嘴，“他說我是從雲端忽然降臨的神之子，他懼怕用雙臂將我環繞起來。他有時候覺得我太冰涼，有時候又怕被灼傷。”
“其實我要怎麼相信他呢？他和母親在我面前除了相互詆毀，各說一套，什麼都沒做過。母親還逼我簽過一份保證書，要我和她結為同盟，一道對抗他呢。”
“小時候我真是太純良了，跟母親簽了就不願同他簽，覺得那是背信棄義。現在想來，要是兩邊都簽了，站在旁邊看他們爭得魚死網破……啊，不對，我是愛好和平的人。我不該參與，我有罪。”他風輕雲淡地說著，心裡長長地籲了口氣。終於將這件事說出來了，感覺就像忽然吃了王母給的仙藥，要升天了一般。

劍之初眼底一動，停在他後背的手掌慢慢上移，一下一下地撫順他脖頸處亂糟糟的頭髮。
“那些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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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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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1-01-08 19: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剑之初不愧是行动派代表，想开了就直接吃了。这次某种程度上还是魔咩咩自己跑上门的，这娃翻身无望了。
看见火宅那段，果然家庭环境对小孩子影响太大了。赤睛那么做是想照顾好魔咩咩吧？要是火宅没了，按那死小孩的性子，绝对会倒霉

新剧里魔咩咩去语言折磨军督那段，笑死我了。这娃性格太恶劣了，希望他下星期千万别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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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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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13樓發表於: 2011-01-14 1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终于能上来回帖了
小王子，你就可劲的折腾吧
这几章真是太温馨了
一直怕剑之初温柔到懦弱
这会看到他强势的一面好放心
这人一旦认定了，就会坚持下去吧
倒是小王子，感觉他几天不折腾就过的不舒畅
希望别出大乱子，现在的两人的感觉刚刚好
还有为什么那一头红毛是硬的？
我看着好柔软啊，特别是额前那一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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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咒負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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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14樓發表於: 2011-01-14 19: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嗷嗚萌啊！魔王子的對白不錯，很真理XD
後來強勢的粗粗居然毫無違和感，懷柔高壓雙管齊下，咩咩肯定逃不了~
嗯嗯，輝加加努力碼字，彷彿可以看到我跟魔翠揮手道別的一天...霜姐姐不知道會不會怨我XDD

咳，我是清顏莫折

你我犯下了罪；這份痴迷，我將掖在袖裡。
→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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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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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15樓發表於: 2011-01-23 09: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喜欢这个故事
因为故事很纯粹
只有我关心的小王子和初哥
没有其他闲杂人参与他们的感情
继续温存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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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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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6樓發表於: 2011-02-20 03: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北溟素挂
這娃就一直這樣、一直這樣……到處胡搞……
赤睛對他很好的，一直都對他很好。他自己也明白吧。只是性格太壞了。就是那種你給的不是我要的，我只喜歡我要的，那種感覺。扶額，自我意識過剩了……囧
劍之初行動起來從來都是迅雷不及掩耳根本不知道他居然就行動了！——這樣的感覺……

回 fenice
謝謝姑娘的喜歡~本來對這文想了一些情節，後來就都放棄了，還是走散漫溫馨路線比較順手。最近也想寫點溫馨的把情緒調整一下。
其實咩咩頭髮硬是因為太枯了，壞小孩愛搞頭髮，染頭髮燙頭髮，就傷到頭髮了……

回小迷
小迷現在有沒有和魔翠揮手道別？！你看霜加加，她自己說要寫魔翠，結果到最後還不是黃了。還一直在寫粗咩呢！
哈哈哈哈~~那對白我自己寫著挺口胡的，有點神經質……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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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7樓發表於: 2011-02-20 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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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

濃秋那幾天，魔王子患了重感冒，一直躺在劍之初床上不願回去。赤睛來過好幾趟，跟他間斷著說了好些話，他偶爾扯開嘴角諷刺幾句，要不就乾脆裝睡。赤睛拿他沒辦法，把深流君帶來給他看病，他難得收起假笑的臉，“不走就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吧。”
感冒拖了兩個多星期，沒見好轉，赤睛留下的藥片也沒怎麼吃。劍之初有點著急，早上出門去學校上課的時候他籠在被窩裡眯著眼，晚上回來時還是眯著眼。
煮了粥放涼了些端進臥室，握住肩膀將人搖醒了，讓魔王子倒自己懷裡，一勺一勺地喂。

魔王子忽然將他推開，捂住嘴狠狠咳了幾聲。劍之初聽著心臟幾乎同他的內臟一塊兒在顫抖，心痛的感覺實在太過鮮明了。

將魔王子的手拉過來的時候，見他手心上有幾絲血，劍之初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到櫃子裡翻出毛衣，把魔王子從被窩裡扯出來攏上，“別反抗了，今天不去醫院明天你就回自家住吧。免得到時候病死在我這裡我脫不了干係。”

魔王子有點驚訝，頭次聽劍之初用這樣冷冰冰的口氣說話。他回頭看到窗臺上的石蒜花開了，細長的紅色花影映在綠玻璃上，房間裡一片灰黃的燈光。
被劍之初擺弄著，他其實沒什麼力氣，但心裡對去醫院感到抗拒，臉上還是掛著笑。
“那個……”一開口就覺得困難了，嗓子嘶啞得發不出聲來。他讓右手穿過毛衣袖子，右手自由了，就尖起食指指頭對準了最大那朵石蒜花的花蕊。

衣服穿好了，劍之初將他打橫抱起來，“那是我已故的女友送的。雖然這種花栽在屋裡不太好，但……聊以紀念吧。”

魔王子瞥了他一眼，忽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從劍之初懷裡掙脫，“咚”一聲滾到地上，啪嗒啪嗒跑到窗邊，唰地拉開窗門，順手將墨綠色的花盆整個推了出去。接著便是極為輕細的碎響，他翻到窗臺上，看花盆砸碎在樓下那棵老銀杏樹的護欄邊，一小半在護欄內側，剩下那大半在護欄外側。

劍之初根本沒反應過來，更無從說生氣的感覺。他看見魔王子從窗臺上跳下來，順著牆沿滑下去，坐到地上，一直保持完美的笑容。病得再厲害也不忘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牆壁原本是雪白的，糊了梅花牆紙，還是雪白的，只是多了凹凸的痕跡。魔王子自生病以來臉色就逐漸泛紅，反倒比之前毫無血色的肌膚看起來健康許多。血液聚集在他圓潤的耳垂、上揚的眼角、雙頰、嘴角、以及正攪動髮絲的指尖上，一片令人著迷的酒紅色。嘴唇看起來有點腫，半合不合，亮晶晶的。

劍之初一陣恍惚，腦中映出許許多多的畫面來。玉辭心可以算作是他的初戀，男人最無法忘卻的就是初戀。兩個人攜手走在冷灰色的湖邊，湖水上倒映成雙。風起湖皺，玉辭心的髮絲刷過他的臉頰，他轉過頭，見玉辭心細長的手指將頭髮拂開，五官竟是模糊的。
他陡然發覺自己還記得那段感情，卻忘記了主角的模樣。想破了頭也想不起。
回過神來，他的掌心已緊貼住魔王子滾燙的臉頰，因捏粉筆變得粗糙的拇指摩挲著細緻如瓷的皮膚，“你……”

“你——”發聲太難了，魔王子索性不再發聲，餘下的話便用口型告知劍之初，【你沒機會手執一朵大紅花懷念故人了。】

“嗯，我親你一下，你乖乖跟我去醫院，別鬧了。”說完劍之初便俯身吻了魔王子的眼瞼，而後是鼻尖，一共兩下。

摸著那小孩額頭，用手指理他頭髮的時候，劍之初聽到窗外在下雨，他來的時候太趕，沒帶傘。魔王子不願在醫院過夜，但夜已經過去一半了。
病房很乾淨，佈置也很舒適。不過魔王子是打算輸水之後就離開的。赤睛已經開車等在下面了，就等著他輸完水把兩人送回劍之初的住處。跟破鞋似的，穿完就要扔。

“赤睛雖和你理念不同，但他對你還是很好。”

魔王子眯著眼，聳聳肩。喉嚨發炎得厲害，說不出話來。秋雨的聲音就像人在低語，也像落葉啪嚓掉在地上。門診樓前的赤睛一會兒坐在車裡，一會兒打傘出來，一路走到醫院草地，朝魔王子所在的房間望一陣。
劍之初眼神游離向窗外，朝下望的時候，老撞見一柄黑傘在病房燈光的投影下出現，傘底下就是潔白的西褲，一會兒這黑色白色又不見了，像是幽靈。
其實赤睛對魔王子是好是壞，他本人比任何旁觀者都清楚。不過他在意的永遠都不會是旁人對他好還是壞。這點赤睛也明白。

回去之後，魔王子很快就睡著了。天有點濛濛亮的時候，劍之初從床上爬起來，拿了個小鏟子，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到銀杏樹下把摔在那裡的花種進土裡，而後把花盆的碎片撿了扔垃圾桶裡。回來見窗臺上有片濕漉漉的銀杏樹葉，便知道魔王子是醒過一次，並且開過窗了。他大概一直趴在窗臺上看自己在幹嘛。
“你這樣會著涼的，知不知道？”他俯身去揉魔王子的頭。

嗓子好像消炎了。魔王子清了清喉嚨，發出來的聲音有點重，但至少不會嘶啞得跟刀刮一樣了，“我一直裹著被子的。”

“鞋呢？”劍之初鑽進被窩，他身上沒有屋外帶進來的涼意，進去就是一陣暖流。不過他越鑽越裡面，握住了魔王子的腳，“腳掌這麼冰涼，你不能老這樣，還會著涼的。這次可折騰夠了吧。有空得去買幾雙襪子。”

“我還是要那種、那種粗毛線織的，五顏六色的大襪子。”他忽然抱住了劍之初的小腿。

“快鬆手，你這樣我怎麼轉過來。”

“就這樣睡唄，睡枕頭幹嘛？你頭這麼大，浪費嘛不是。”魔王子松了手。

劍之初轉身爬過去，還沒調整好姿勢就被人撲住了，腰際被箍得死死的。生病的人一向特別敏感特別脆弱，魔王子古怪的舉動雖然是時常就有的，但今天的事平常並不會發生。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魔王子說了句：“我是初戀嘛，當然要認真一點，表現得在意一點。啊，不，我是真的很在意。”而後鬧鐘就響了。

魔王子請病假第二天還是床上呆著不去上學，劍之初覺得頭很沉很沉。早飯做好了放微波爐裡，時間都調好了，就等他起床按一下熱了就可以端出來吃。只希望中午趕回來給他做飯的時候，這微波爐裡的燒麥不會還是四個。

[ 此帖被小輝在2011-02-20 13:49重新編輯 ]

自家院：輞川小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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