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3 【慕羽】折翼天使　四～七：11F～14F（全文完）|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3 【慕羽】折翼天使　四～七：11F～14F（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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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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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5-04-03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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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雪妖：
這麼快就被猜中了嗎XD

emi269：
老談出現是轉捩點，後面的故事馬上就來了～～

感謝滌醬、軒、弓雨雲和kinocalin四位的花花！

ps..我逃避超久的真是抱歉||||

[ 此帖被初夏在2015-04-03 22:00重新編輯 ]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那千帆過盡，一洗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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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5-04-03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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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談無慾向認萍生指了指他的背後。認萍生轉過頭來，非獍震驚的表情在黑暗裡依然清楚地投在他的眼裡。
　　談無慾聳聳肩，「藥師，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總之，千萬小心。」
　　認萍生瞪了談無慾一眼，「我總算覺得自己交到一個天大的損友了。」
　　談無慾很壞心的笑了笑，翅膀一展，俐落地飛入了夜空之中，很快就不見了。

　　認萍生捻熄了菸，慢慢地轉過身來。
　　非獍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竟然認識天使長？難怪你不怕我……你，你到底是誰？」
　　認萍生嘆了口氣，「非獍，你願意聽我說嗎？」
　　他用力點點頭。
　　認萍生拉著他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擰開了沙發旁邊的立燈。每夜整理翅膀的溫暖燈光讓非獍稍微冷靜了一些，他靜靜坐在認萍生身邊，等著他開口。
　　「認萍生是我在人類城市用的名字。」認萍生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的本名，是慕少艾。」
　　「什麼！」
　　慕少艾。談無慾前一任的天使長。因為偷了天使之境最重要的全境地圖投奔惡靈南宮神翳，而被長老團除名通緝，長老團甚至宣布，任何人只要見到慕少艾，格殺勿論。
　　非獍就是在這樣的訓練中成長的天使。
　　「呼呼，叛徒就在你面前噢。」認萍生，應該說，慕少艾苦笑，「『格殺勿論』。」
　　他苦澀的表情讓非獍也跟著難過起來。會露出這樣神色的人，不可能會是叛徒吧。非獍搖搖頭，決定試著用慕少艾的方式緩和一下氣氛，「我比較驚訝的是，你竟然是談無慾的前輩。」
　　被非獍指涉為「老」讓慕少艾的臉扭曲了一下，但他隨即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非獍，謝謝你的信任。」
　　沒想到慕少艾猜到了他的用意。非獍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頭，恢復了他冷冰冰的語調，「當年的事。然後呢？」
　　「呼呼。」慕少艾歪了歪頭，「南宮神翳的勢力，在我當天使長的時候就已經很大了，有許多天使都在他那裡吃了虧。我想，力敵不能便要智取，於是我跟當時的副天使長談無慾合作，由我假意投靠南宮神翳，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再裡應外合。為了取信南宮神翳，於是我潛入大圖書館，偷走了密藏的全境地圖用來向南宮神翳投誠，還打傷了談無慾派來追我的天使們。我跟南宮神翳說，我看不慣長老團的作法，加上談無慾逼宮，所以決定離開天使之境，並且想借惡靈之手給天使之境一些改變。南宮神翳雖然讓我留下，但終究不信任我……他的手段很殘忍，我想你是知道的。他要我肢解亡者、吞肉喝血，我都撐住了，但我實在無法殺害同樣是天使的俘虜。一次兩次的閃避讓南宮神翳越來越起疑，最後他在所有惡靈面前公開要我殺人。我沒能通過他的信任考驗，只能逃走。天使之境在通緝我，我也不能回去，只能化名認萍生，躲在人間等待時機。」
　　「既然是這樣，談無慾為什麼還能來找你？」
　　「呼呼，他當然是偷偷來的呀。」慕少艾笑笑，「他雖然很想幫我在長老團面前平反，但南宮神翳的勢力那麼大，只要他公開宣稱當年我投奔惡靈是整個天使之境高層的計畫，那無疑是給了南宮神翳一個最好的開戰理由。天使之境無法承擔與惡靈開戰的後果，他只能繼續用暗殺的方式對付惡靈，並且把我的事情撇得乾乾淨淨。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住天使與惡靈之間的表面和平，把傷害減到最低……」
　　「但這樣你不就永遠都回不去了？」
　　「呼呼，這個嘛，只要惡靈的勢力消退就有機會了。長老團那邊自然有厲害的人會想辦法。」
　　「是嗎……」非獍皺了皺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慕少艾被通緝已經有好幾年了。能夠躲藏在人間好幾年卻不被南宮神翳發現，必定是他掩蓋了自己的氣息。事實上，他遮掩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但為什麼談無慾找得到你？」
　　「他發現你墜入人間，所以趕著來找你。只是他沒有找到你，卻找到了我。」
　　「……什麼？」
　　慕少艾笑了笑，「我看到你的傷勢，就知道你是因為追殺南宮神翳而受傷的。如果不遮住你的氣息，南宮神翳一定馬上就會找到你。所以，我在房子周圍設下了結界，讓你可以有時間復原。結界一開，當然就被談無慾給察覺了……」
　　「你……你竟然設下結界！這樣你的行蹤就一定會被南宮神翳發現，你……」
　　「所以，」慕少艾沉下了臉色，「我知道你的翅膀已經復原，該是你離開的時候了。如果南宮神翳追來的話，依他偏激的個性，不知道會對你怎麼樣……」
　　「不行！追捕南宮神翳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我的工作！」
　　慕少艾站起身，抓住非獍的手腕硬生生將他拖到陽台上，「南宮神翳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我不需要你插手。」
　　「慕少艾！」
　　「快回去！」慕少艾對著非獍大吼。和他相處這些天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慕少艾。就在愣住的那一秒鐘，慕少艾把他推進了天空中。非獍的翅膀伸展開來的同時，連結天使之境的無聲之門緩緩開啟，把非獍闔在門扇之後。
　　非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慕少艾送回了天使之境，他回過神來立刻伸手轉動門把，卻聽到對面傳來「喀喀」兩聲輕響。
　　慕少艾竟然把無聲之門上了鎖。
　　還來不及思考慕少艾的鑰匙是從哪裡來的，他就感覺到門扇後面，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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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5-04-03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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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許久沒有伸展自己的翅膀了吶。他的翅膀純白明亮，在黑夜裡也泛著淡淡的光芒。慕少艾吐出一口氣，把鑰匙放回口袋，緩緩轉過身。
　　南宮神翳就在他的身後，黑色與綠色交纏的亡靈氣息讓慕少艾有點作嘔。他在心裡偷偷苦笑，在人間待得太久了，當初可是很習慣這種混濁黏膩氣味的啊。
　　「慕少艾，」南宮神翳冷冷的笑了，看著眼前耀眼的前任天使長，「好久不見。」

　　他寧可相信門不是鎖上了而是卡住了。非獍瘋狂的敲門，希望他的敲門聲能夠讓慕少艾把門打開。但是那扇華麗的雕花大門就是不為所動。
　　「──慕少艾！」他對著大門大吼，但門的那一頭什麼回應都沒有，只有越來越濃厚的死靈氣息。
　　知道是南宮神翳來了，非獍覺得自己好像全身凍結。南宮神翳對於背叛者的報復血腥而殘忍，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怎麼幫助在門那一端的慕少艾，除非能夠把門打開……
　　把門打開！
　　非獍轉過身用盡全力飛向天使之境，掀翻了無數的阻礙以後他攔下了談無慾，「給我無聲之門的鑰匙！」
　　談無慾皺眉，「鑰匙只有天使長能夠持有，而且……」
　　「慕少艾在門那邊！南宮神翳找到他了，但是門好像鎖上了我打不開……」
　　談無慾一聽知道事態不妙，低頭一摸腰上，原本應該掛在那裡的鑰匙卻不見蹤影。
　　談無慾和非獍都是一愣，談無慾這才想起慕少艾在自己離開陽台時，似乎曾經動了動他的手……「慕少艾！」
　　非獍一見談無慾沒有鑰匙，也不管鑰匙究竟去了哪裡，轉身便飛。談無慾在身後大叫他，他也充耳不聞。沒有鑰匙能夠開門，那就只能靠自己了。非獍根本沒打算去思考鑰匙為何會被慕少艾拿走這件事。眼見無聲之門就在眼前，他抽出後腰的天泣，握緊了刀柄，用盡所有力量往門上劈去。
　　依然聞風不動。
　　非獍無視於自己顫抖的雙手。他把天泣放回刀鞘，開始撞門。但無論怎麼撞，卻都只有無聲之門沉沉的回音。非獍從不知第幾次失敗的撞擊中爬起來，踉蹌地退後幾步，用力鼓動翅膀集中所有的氣流，帶著這股巨大的推力，衝向無聲之門。
　　巨大的撞擊似乎把無聲之門也震動了一下，非獍脫力地坐倒在地上，無助地看著那扇隔絕了人間與天使之境，也隔絕了生死的門。
　　怎麼辦？
　　突然間，無聲之門又是一下巨大的震動。
　　南宮神翳冷冷的笑聲從門的那一邊傳來：「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然後是慕少艾帶著笑的聲音，「那又怎麼樣？」
　　「我不懂你。」南宮神翳的聲音一步步迫近，「到底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你可以為一個不相干的小鬼犧牲？」
　　他彷彿聽見了慕少艾的微笑，「像他擁有的那樣單純的心，南宮，我想你是永遠都不會懂的吧。」
　　門那一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是南宮神翳一陣又一陣越來越瘋狂的大笑：「慕少艾，我恨你！」
　　在憎恨與神經質的笑聲裡，他聽見慕少艾說：「我的榮幸。」
　　慕少艾想做什麼，非獍再明白也不過了。他說「南宮神翳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他偷了談無慾的鑰匙，把無聲之門上鎖，就是為了可以一個人結束這個任務吧。躲藏那麼多年，等待那麼多年，如果不是自己失手被南宮神翳重傷，也許慕少艾還可以繼續用認萍生的身份悠悠閒閒地活著──就算背負著沉重的枷鎖，至少也還是活著，不是嗎？
　　慕少艾，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
　　非獍努力撐起身體。好不容易恢復的翅膀大概又受傷了，但是他沒有感覺。他搖搖晃晃地展開雙翼，一步步地退開，再一次鼓動翅膀。一下、一下，氣流捲過他的臉頰，劃出一些血痕。非獍閉上眼睛，「如果讓我打開門、幫助他，拿走我的一切我也願意！」
　　然後他乘著以自己能力所能聚集的最強烈的氣流，毫無猶豫地向無聲之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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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5-04-03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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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撞上門的那一瞬間好像全身都要碎裂了。但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竟然跌跌撞撞地向前翻滾了好幾圈。非獍掙扎著撐起身體，發現自己就在慕少艾的身後。越過慕少艾的肩頭看出去，是冷笑著舉起權杖的南宮神翳。
　　非獍想也不想，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讓他迅速地撲過去把慕少艾推開，背上同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非獍！！！！」
　　他感覺到慕少艾把他抱緊，又似乎是想要將他推開。
　　不要把我推開，慕少艾……他抓住慕少艾的手腕，用力到幾乎要將它扭斷地緊緊抓住，顫抖著的另一隻手同時毫無遲疑地從後腰抽出天泣。
　　背上的疼痛讓他失去了所有感知，只能死死握住刀柄。他不知道南宮神翳在哪裡，不知道慕少艾是否有事，甚至連心裡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突然有人握住了他握刀的手，舉起，向外一送。

　　慕少艾也管不了那一刀究竟有沒有真的殺了南宮神翳。反正他是倒下去了，而天泣是天使之境的聖刀，一刀下去就算沒中要害也會卸除南宮神翳的惡靈力量才對。
　　重點是非獍。
　　非獍把他推開，就是迎著南宮神翳劈下的權杖直竄出來，權杖一落，立刻就把非獍的翅膀給齊齊斬斷。慕少艾嚇得血都冷了。他抱住非獍，大手按住非獍的背脊，然後伸展自己的雙翼。大天使的翅膀總是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微光──雖然自己的翅膀應該也頗為淒慘，但是用來救非獍，應該是足夠的吧──隨著非獍背上的傷口漸漸癒合，慕少艾背上羽翼的光芒也越來越淡，最後連翅膀都跟著一起越變越小。
　　在非獍的翅膀快要復原的時候，有隻瘦骨嶙峋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慕少艾的手腕。
　　「慕少艾……」
　　慕少艾向非獍搖搖頭，「不要說話。很快就好了。」
　　非獍也向慕少艾搖搖頭，露出了他認識慕少艾以來的第一個微笑，「不要用你的翅膀救我……是我願意的，是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救你……」
　　慕少艾死死按住他的背脊，話聲竟然有些咬牙切齒，「我不要你的一切，我要你活著。不然這樣有什麼意義？」
　　非獍輕輕笑了起來，「慕少艾，我......」

　　慕少艾抱起昏過去的非獍衝進無聲之門，全力飛向天使之境的中心地區。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無聲之門怎麼會距離天使之境的中心這麼的遠，遠得好像永遠都到不了一樣。
　　有個人影攔在他的面前。慕少艾眉頭一皺，他身份特殊，如果來者是那些興沖沖要來「格殺勿論」的人……
　　「藥師。」響起的卻是熟悉的溫潤嗓音。
　　「素還真？」慕少艾有些意外，「怎麼是你？談無慾呢？」
　　「無慾被長老團抓去拷問為什麼無聲之門會上鎖了。」素還真笑了笑，很滿意地看到慕少艾臉上一瞬間露出的愧疚表情，「我陪你們去水晶湖。」

　　水晶湖的湖水可以幫助天使們修復翅膀，對重傷的非獍來說，是復原的唯一希望。
　　慕少艾輕輕地把懷裡的非獍放進水晶湖。湖水蕩漾之中，非獍背上的傷處漸漸溢散出淡淡的微光。湖水開始治療非獍的傷勢了，慕少艾鬆了口氣，坐倒在湖水邊。
　　「藥師，你的傷勢也重，不趕快下去的話翅膀可能……」
　　慕少艾注視著非獍，沒有回頭地打斷了素還真，「我等他醒來。」
　　素還真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慕少艾坐在湖邊，看著非獍的翅膀一點一點的長大，不知怎麼地想起非獍背著那副翅膀，笨拙地在「認萍生」家裡四處闖禍的樣子：非獍總是小心翼翼地不想驚動他和阿九，卻也總是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製造混亂。想到那些畫面，慕少艾忍不住笑了出來。非獍提心吊膽的樣子非常可愛，苦惱於自己老是給恩人兼屋主添麻煩的表情更是讓慕少艾無法不伸手去揉揉他的頭髮。他是那樣單純美好的一個人，符合人類對於「天使」的一切定義，只是有些固執吧，卻又固執得那樣讓人心疼。
　　非獍。
　　非獍。
　　非獍……
　　非獍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映入眼廉的就是抱著膝蓋坐在湖邊看著他的慕少艾。沒有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慕少艾還在身邊，非獍跳了起來，連翅膀都來不及收，就撲進慕少艾懷裡。
　　慕少艾笑著把他抱緊，「你沒事就好。非獍......」
　　話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
　　非獍嚇了一大跳，連忙退到一邊。正要去檢查慕少艾的鼻息，一條修長的腿搶先一步把慕少艾踹進水晶湖裡，嘩啦一聲濺起了好高的水花。然後談無慾涼涼的聲音響起：「為了等你醒，不肯下去重建自己的翅膀。現在你醒了，就換他了。」
　　非獍應了一聲，也沒看談無慾，挪動身體學著慕少艾的姿勢抱著膝坐在湖邊。他不知道慕少艾等了自己多久，但不管多久，他都會等到慕少艾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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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5-04-03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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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慕少艾緩緩睜開眼睛，非獍驚喜的表情就在他的面前。
　　翅膀舒展，又是以前那樣泛著微光的潔白羽翼，又是以前的那個慕少艾了。
　　他向岸上的非獍笑了笑，無聲地張開雙臂。
　　非獍跳了起來，重重地撲進他的懷裡。

　　「為什麼你要跟著我回家？」非獍脹紅了臉，看著身後明顯不懷好意的慕少艾，「你不是有自己的宮殿嗎？」
　　「呼呼，當年通緝我的時候就把我的宮殿徵收啦。」慕少艾兩手一攤，「嗚嗚嗚羽仔我好可憐我無家可歸……」
　　「不要叫我羽仔！」雖然不知道這種直覺是怎麼來的，但非獍還是很警惕地擋在自己的小屋門口，「你可以去住談無慾那裡！他的宮殿很大！」
　　「羽仔你要趕我走！你怎麼可以趕我走！」慕少艾一臉震驚地手捧心口倒退三步，「而且你怎麼可以叫我去住談無慾那裡？去住談無慾家就等於會被素還真大卸八塊耶！」
　　「我說了不要叫我羽仔！」
　　「那我不叫你羽仔你讓我住你家好不好？」
　　「什……」非獍還沒反應過來，慕少艾就已經打開了他家的大門，「慕少艾！」
　　「在這。」慕少艾笑嘻嘻的一轉身，「非獍？」
　　被完全打敗……非獍扶額。認萍生雖然也有點流氓但也還算有禮貌，怎麼跟南宮神翳打完驚天動地的一架、通緝被取消恢復身份以後，就變成十足十的流氓了？「你其實根本就是個流氓吧？」
　　「呼呼，談仔是有這樣叫我啦。」
　　這是承認的意思嗎……非獍默默腹誹。
　　他的小屋很小，就是一張床和一張擺在壁爐前的椅子，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和浴室。慕少艾來者是客，他指了指椅子，「你坐吧。」
　　慕少艾也沒跟他客氣，一屁股坐下，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非獍，你家真不錯。」
　　「感謝。」他端來一杯水給慕少艾。他家沒有咖啡豆也沒有茶葉，不過慕少艾臉皮這麼厚應該也不會介意才對吧。一邊亂想，一邊往旁邊的地毯上坐下。
　　慕少艾接過杯子，看著他坐在地毯上，「非獍，不要坐地毯，會著涼。」
　　非獍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很明確地表示出「我只有一張椅子」的訊息。慕少艾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竟然笑了，放下杯子向他招了招手。
　　非獍皺眉，本能地想要忽視慕少艾的動作，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從地毯上站起來，移到慕少艾身邊，「幹嘛？」
　　「嘿嘿嘿。」慕少艾一把撈住非獍的腰，把他抱進自己的懷裡。
　　「慕少艾！！！！」非獍在慕少艾的大腿上亂踢亂蹬地掙扎，「放開我！」
　　「非獍。」慕少艾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跟剛剛搗蛋胡鬧的聲線完全不同的低沉溫柔讓非獍狠狠一顫，身體跟著軟了下去。
　　慕少艾將他抱好，把頭埋進他的頸間，「很抱歉，也很謝謝你。」
　　抱歉自己沒說實話，抱歉自己讓他受傷；謝謝他在最後關頭出現……非獍知道慕少艾要說什麼，只是他偷偷期待的卻不是這些。
　　「要謝什麼？」
　　「謝謝你在最後關頭出現……」好像看見了非獍一瞬間失落的表情，慕少艾笑了笑，「還有，謝謝你墜落在我家附近。」
　　「什麼？」
　　「吶，跟惡靈交手太久，我其實忘記了很多事。謝謝你墜落在我家附近，讓我想起很多東西。」
　　非獍皺眉，他隱約聽出慕少艾的言外之意，卻又如墮五里霧中一樣的茫然，「……比如？」
　　「比如溫柔，比如……」慕少艾輕輕的在他的髮頂吻了吻，「比如喜歡。」
　　那個吻讓非獍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更何況是慕少艾說「喜歡」……只是，喜歡什麼？他艱難卻執拗地想聽到慕少艾更明確的答案，「喜……歡……？」
　　慕少艾笑了，「非獍，回頭好嗎？」
　　不想讓慕少艾看見滿臉通紅的自己，卻又很想看慕少艾現在的表情。非獍很慢很慢地轉過頭，望向慕少艾。慕少艾的眼裡沒有捉弄、沒有調皮，只有水晶湖一樣低緩蘊貼的溫柔，「嗯，喜歡。我喜歡非獍，很喜歡很喜歡。」
　　眼淚瀰漫眼眶的時候，慕少艾吻了他的額頭，然後是他的鼻尖。最後，是他自己湊了上去，吻上了慕少艾的嘴唇。

　　談無慾頂著滿天的星光輕輕地降落在非獍小屋的屋頂上。燈光從天窗透出來，還有一些微微的聲響，但並不是聽得很清楚。
　　談無慾在屋頂上坐下，聽清了那些聲響以後「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大搖其頭嘖嘖連聲。
　　但也笑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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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5-04-03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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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這篇文其實在2014年八月就寫完了，只是一直懶得把它貼完。
當時是在好友自由的催促和自己一時的衝動之下寫完的，所以回頭再看自己也覺得太過隨便潦草了。只是生活中能夠修補舊文、甚至重起爐灶的空間越來越少，眼看著再擠壓下去恐怕連回文的力氣都無，索性一口氣把它們貼完，至少讓一個故事有個句點。如果還有人記得這篇文，也算了卻一個懸念。
剩下的，只好勞駕各位讀者自行腦補了（喂）呃當然不是，是希望接下來功課生活順利的話，可以有一兩個月的空檔再來把它和其它許許多多的舊文整理得好一些。

最後，還是謝謝看文、贈花與留言的各位。謝謝大家總不吝給這個懶散的作者一個鼓勵，謝謝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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