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國士無雙•章三，10F（螣邪中心）|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6 國士無雙•章三，10F（螣邪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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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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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05-12-27 04: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閑著沒事下了《極道鮮師II》來看，我實在是很喜歡仲間由紀惠那張有趣的臉XDDD
然後就怎麼也無法正經起來了……這一章真是寫得彆扭……OTZ

!cw<C*
章三
—————

戰死，是除自然死亡之外，異度魔界中最常見的死法。
生命消逝的最終形態有很多種，尤其是在戰場那樣一個隨時都在締造殺戮的所在：殘肢、斷頸、碎屍、血枯……歷歷慘狀不勝枚舉。然而，一旦被打上『死亡戰功』這個印記，便鮮少有人會再去探究其終結的具體方式。
武者因劍而生，合該因劍而亡——在大多魔界人心中，血染疆場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尊榮的歸宿。

但螣邪郎是絕不會放棄追問的。

『母親究竟是怎樣死的！說清楚！』他下意識地捉緊了眼前那侍婢的肩胛，力道大到讓對方倒吸一口冷氣。
『螣邪郎，冷靜。』吞佛踏前一步攥住友人的胳膊，低聲提醒道。雖然螣邪郎的性格比自己要張揚外放不少，卻仍不失沉著自持；相交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失態到這種程度。
吞佛低而深沉的聲音敲擊在耳背，螣邪郎擰緊眉結，狠狠地甩了下頭，近似痙攣的十指一根一根鬆開來，旋即揮開了吞佛的手。
『珞姨，告訴我真相！』
眯起狹長的金瞳，額上赤紅的焰形印記仿如暗斂的怒炎；抬起臉的時候，他已恢復成那個狂吝而心思細密的螣邪郎。

『就在五天之前，玄宗惡道布下奇詭陣法，誘使夫人在那一帶開啟赦生道，然後啟動陣法使空間封閉。夫人無法借通道返回，苦戰良久，終還是……』侍婢青珞壓抑著悲楚答道，語帶顫抖。
『母親一向謹慎，對空間咒術的運用更是以精妙莫測著稱，赦生道開啟的地點怎會被輕易料中？』
『這……』青珞垂下眼睫躲避螣邪郎灼人的逼視，猶疑了一會才說出答案：『夫人是奉命去取傳說中的魔界神兵——倒乂邪薙。』

據《異魔志•聖武卷》第一章記載，初代魔君一統三族之時，曾于魔域四方地氣之源發掘出四把上古遺下來的神兵，依次是東境的閻魔荒神斬、南境的魔劍朱厭、西境的邪戟狼煙、以及北境的倒乂邪薙。這四口罕世利器皆有神鬼莫測之威，當年分別由初代魔君及其座下三大旗將持有，為魔界基業的奠定建下不世奇功。
然寶物必引起爭端，四樣神兵中除閻魔荒神斬成為歷代魔君專署兵器以外，其他三者俱是幾易其主，帶來無盡紛亂與劫禍，倒乂邪薙更是在反復輾轉中不知所蹤。
三百年前，現任魔君閻魔旱魃即位，下令大力找尋倒乂邪薙的下落，並且封印狼煙與朱厭。歷年來，參加戰神之決的武者都可以在這一戟一劍前一試運氣；有能力破除閻魔旱魃的封印、喚醒神兵者，就可以成為它們的主人。

如今推想：邪薙大約是偶然流落至道境，玄宗之人見其魔氣驚人、蘊含驚世力量，恐為禍端，便在其周圍布下密陣以誅殺前來謀取的有心人士——而受命取刀的般若，恰恰就成了這種佈局下的犧牲者。

螣邪郎嘴角繃直，抱在胸前的雙臂絞緊，手指死死地糾結在戰袍中，指節處由於用力過度而泛起森然的白。
身為軍人、身為武者、身為流淌著好戰之血的魔，死亡對他而言從來就不陌生。
塵世間沒有什麼是不該生的，同樣，也沒有什麼是不會死的。他只是沒有想到，生離死別會這樣突然、又這樣頻繁地發生在自己一家身上。
比起仇恨，比起悲傷，更急速湧上螣邪郎心頭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與孤獨。
——在這所收藏了他所有童年回憶的宅邸裏，將再也不會有人等待他歸來。

嬰兒淒厲的哭聲，驟然劃開了這一刻的死寂。

『這小鬼是？』
直到此時，螣邪郎才注意起青珞懷中的嬰孩來：秀稚的眉目，蓬鬆的灰發密密覆於額上；耳廓並不像他和青珞等族人那般尖長，臉頰上卻有著鬼族王室才有的朱色圖紋。疑惑之下，他伸手撩開那嬰兒的劉海，與母親一模一樣的焰形印記登時映入眼簾。
許是被螣邪郎有些粗魯的舉動驚嚇到，嬰兒止住了啼哭，張著一雙鬼族中極其罕見的黑色大眼睛，愣愣地望著眼前形貌張狂的青年。
『螣邪少爺……』青珞輕歎一聲，無比愛憐將那軟軟的小身軀移近螣邪郎——
『他是你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名為赦生。』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突然聽聞親人死訊更具衝擊性，那無疑就是在突然聽聞親人死訊後，被莫名其妙地告知多出了另一名親人。
螣邪郎表情扭曲地瞪著那個憑空冒出的『弟弟』，太陽穴一跳一跳地抽筋。

鬼族在魔界是最為注重禮教與血統的族系，遺孀改嫁、與外族通婚等等行為都被視為離經叛道。螣邪郎完全可以想像：當母親抱著這個明顯是混血兒的孩子回到鬼族居城時，族裏那群遵規遵矩的老古董們會目瞪口呆到什麼地步。
早在作公主的時候，般若就是個以無法無天聞名於眾的異端。當初為了要嫁給還是無名之輩的九嬰，已鬧得整個鬼族皇室天翻地覆；其不羈與任性，從由她一手教養的螣邪郎身上便可見一斑。
是該為母親突如其來的再婚而驚詫，還是該為死去的父親抱持些許不平？又或者，該為這從不把禮法教條放在眼裏、大搖大擺從古板族規上踩過去的奇女子大笑三聲呢？
螣邪郎心中五味雜陳。

『這小子的父親是誰？』
一時之間不知做何應對，螣邪郎隔了好半天才悶悶地發問。
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一問，青珞的神情卻很微妙地僵滯起來，嘴唇蠕動了幾下，方才遲遲疑疑地開口：『因少爺不在，夫人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赦生道，鮮少回府。數月前忽然抱著這孩子回來交我照料，卻不曾提起他父親的名字。』
——這一回，連吞佛的撲克臉上都顯出了幾許訝色。

螣邪郎一時間有讓自己的下頜脫臼的衝動。

————————————————————————————

『你該回邪族居城去了。』
在赦生道凝立了半晌，螣邪郎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
『汝心中尚有疑慮。』
一直靜佇于戰友身後的吞佛緩緩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哦？高見說來一聽。』
『觀赦生形貌，其父親該是邪族之人。』
『這我也看出來了——妖族之人膚色多偏藍紫，那小鬼白得和團面灰一樣，多半是遺自你們邪族。』螣邪郎側過身來，目帶幾分不爽地掃過吞佛蒼白的膚色，嘴角不自覺地撇了撇。
『汝不接受赦生？』對鬼族青年下意識的遷怒視若不見，吞佛用就事論事的口氣問道。
螣邪郎絳色的眉峰蹙起又放開，反復幾次後，終於歎道：『人是母親相中的，孩子是母親生下的，小弟是母親留給我的，何來接受不接受一說？』一把將有些淩亂的發絲通通攏到腦後，他有些自嘲地向吞佛挑了挑那標誌性的吊眼角——
『只是事情來得突然，心裏多少不怎麼舒坦。』

望著難得坦率的螣邪郎，吞佛輕微頷首，冷峻的面龐悄悄化入一絲和色，『魔君將駐守赦生道的大任轉交於汝，是對汝能力的認同，也是對般若夫人之靈的告慰。』
『本大爺豈有不明白之理？』螣邪郎刷地轉身，背向吞佛坐下。聲調是同尋常無二的囂張，語尾卻暗含著一分不願直言的感激：
『快回去吧，別讓邪族之長遣人到赦生道來尋兒子。』

吞佛注視了螣邪郎不動如山的背影一會，舉手催動咒術，空間移轉的出口在面前漸漸浮出。

般若夫人氣空力盡而亡，肉體早已灰化；其元神飛回魔界後，竟自行消散在赦生道內。
也許是她本性叛逆，不願束縛于鬼族先輩的靈場之中；也許是她想要和神識盡散的九嬰一樣，凝固在馳騁一生的戰場上；又或者，她是為了舍不下的種種思懷牽掛，才會讓靈魂融進這與幼子同名的空間裏。
——無論夫人做此選擇的初衷為何，至少這一刻，與她血脈相連的長子，正守在其最後的終結處，陪母親最後一程。

默然踏入赦生道出口，吞佛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

魔界三族之間，雖然相互扶持、關聯甚密，卻畢竟還是彼此獨立的三大類群；各族的內部，也就總有些不願道與外族聽的事故糾紛。
所以，當吞佛從邪族密探那裏聽說螣邪郎大鬧鬼族聖壇的爆炸性新聞，已是在此事發生的第二天。

將吞佛轟回家後，螣邪郎獨自在赦生道中呆了一天一夜，才再次踏入自家門庭。
雖然還沒想清楚該拿何種態度面對那個只有一半血緣的老弟，可是一進門就見急成熱鍋螞蟻的青珞撲上來哭訴『赦生小少爺剛才被大司祭派人強行帶走了』，螣邪郎心頭的怒氣登時蓋過了疑惑和悵惘。

其實，他用腳趾頭都算得出那幫老怪物們在動什麼腦筋。

混血之子在鬼族被視為不祥的產物，偶有誕生，常常會被迷信的族人扼殺于搖籃之中。赦生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實是托了般若夫人不尋常的身份、以及『鬼姬』之恐怖聲望的福。
鬼族自古以來由皇室與聖壇司祭共同治理，政教之間難免有所分歧；鬼王出於對女兒的寵愛，對其越矩之行不多做追究，想必那群奉禮教為最高天意的司祭們早就氣得七竅生煙。眼下般若已死，又逢三年一行的鬼族祭祖聖典將至，聖壇趁此時機擄了赦生去，借聖典殺一儆百之心可謂昭然也。
輕輕扶起心急如焚的青珞，螣邪郎眼中狂氣大盛——
真好笑，那群老古板憑什麼來干涉本大爺的家務事！

『哭哭哭，本大爺怎麼會有你這樣只知道哭的小弟？』
收到消息匆匆趕至赦生道的吞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螣邪郎一手拎著弟弟的繈褓，一手胡亂揪著自己頭髮的樣子。
那景象實在很詭異——尤其是看在剛聽說無數小道消息、正暗自擔心的吞佛眼裏。

邪族的探子雖然不像魔君直屬的歿惑之眼、邪魅之眼那樣，擁有現場直播的異能，卻也繪聲繪色地將當時情形轉述了個八九不離十。
據說，赦生道之門在鬼族聖壇內堂一點一點洞開的時候，強烈的空間扭曲讓聖壇主殿塌去了半邊。爾後，出現在措手不及的司祭們面前的，是一道赤蛇般的長鞭，夾帶鬼哭神號之勢堪堪掃過整個大廳，準確無誤地收攏在五大司祭之一的脖子上。
『把•赦•生•還•給•本•大•爺。』
和名字一樣囂狂的青年立在赦生道口，紊亂的氣流在他身側彙集盤旋，伴著咒術發動的青色流光，為那張邪吝臉龐映上刺目的冷冽。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有看見厲鬼從地獄中緩緩步出的錯覺。

從闖入內殿，到鞭梢一轉將弟弟從慌亂的侍從手中勾進自己懷裏，螣邪郎在聖壇的滯留時間不過一盞茶左右。飛揚的絳色長髮與玄色戰袍隨赦生道閉合消失在眾人眼前時，聖壇三殿內都迴響著戰神後裔無所畏懼的聲音：
『就算般若有何不是，世上夠資格過問的也只有九嬰和我螣邪郎而已——要動本大爺的小弟，先問過我手中長鞭！』

將聽來的情境與眼下一對比，吞佛的嘴角不禁以極隱晦的弧度勾了起來。緩緩踱至螣邪郎身後，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大張旗鼓將他從鬼族聖壇搶回的，乃是你本人。』
『要是早知道他這麼不頂事，本大爺就……』
『——就如何？』
『就把珞姨一併帶進赦生道來顧這小鬼了……』

沒有外人的赦生道中，爆發出兩位年輕魔將的肆意大笑，
——以及，赦生因受驚而更加誇張的哭聲。（＝＝|||||）

——————————————————————————————

螣邪郎受封升任為赦生道守將後的第五日，在邪族之主的調停和魔君的授意下，鬼族高層終於接受了赦生的存在，正式承認其為當代鬼王最小的外孫。
當然，還不滿一歲的赦生本人完全不明白個中曲折與意義就是了。

從此，將弟弟的繈褓掛在自己慣用的長刀上、炫耀般（其實也就只有吞佛偶爾會去看看～/_\～）走來走去的鬼族將領，就成了赦生道中繼沙塵、紫電、漫空雲煙之外的第四大風景。

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螣邪郎與吞佛真正登上魔將頂峰之前的故事。

後記：
在苦澀與搞笑之中走過的一章～/_\～
反正我就是不能長時間湮沒在凝重的劇情裏啦XDDDDDDDDDD
預定是想來段大章魚照顧小章魚的『溫情劇』的，臨到頭掐掐剪剪，不由得對自己說：好，就這樣吧，一切留待下回分解。（下回不行還有過年的惡搞，惡搞不行還有『策劃中』的番外……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嘛。。。小負請不要毆我。。。OTZ）

P.S.：這一次，很奇妙地、沒有聽任何背景音樂就劈裏啪啦敲完了～～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天音：進蝦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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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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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05-12-27 04: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邊看邊*口*~然後XDXD收場~

哥哥果然是可愛的本大爺@@
般若夫人給哥哥的影響力好大呀

不過哥哥還是很重視家人的=D=
文尾很幸福:D

最愛柳無色~~萬歲萬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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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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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12樓發表於: 2005-12-27 04: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哈!螣老大您居然為了弟弟變厲鬼,應該畫下來作紀念,
我覺得赦生的個性應該像爸爸

頂端

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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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13樓發表於: 2005-12-27 19: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畫下來啊~~野渡，聽到沒，你要畫圖~~(背現寒光)
上一集是會哭的嬰兒，這集是哭得更大聲的嬰兒=__=
還要用拖字訣……我不毆你我讓赦生隨夫姓~~~
(赦生：夫？千秋：你哥姓“本”你也要姓“本”=__=)
好吧，黑線完了後，聊正經的。
這章還是很可愛的，特別是那個厲鬼般的螣邪郎，大心啊~~~>_<
突發奇想，除了想看大章魚拖著小章魚，我還想看水母燉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