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0 絳紅雪(羽慕)---完，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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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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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0樓發表於: 2006-03-21 03: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下(完)

(重新編輯版)

今天其實還蠻冷的...因為有沙塵暴吧~
也許是陰鬱得天空讓我的思緒得以沉靜~也讓我多想了一些這篇文章的結局!~
其實結局還蠻詭異的...真正的中心思想連我都有點搞不清楚...
而且主要也是因為某篇36雨的文章讓我牽過來差不多的結局~
只是多加了一點東西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抄襲...(沉思~)
可是我確實是覺得只有這樣的結局才適合他們...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

抹下頭上的一把汗…回頭看看窗外的日影，約莫是黃昏時候了。

總算是差不多都把飯菜煮好了，他鮮少下廚，但是他的手藝卻是週遭親朋好友公認最好的，常常為了搶一顆他親手蒸的饅頭，讓鹿王跟蠹魚孫吵了將近半個時辰。

但是向來疏懶性子的他，今天卻破例煮了一大桌菜…為什麼呢？因為今天是除夕，一年中最該團圓的日子…還有就是，今天也是他最愛的那人要來作客的日子。

只是全部的菜餚都上桌了以後他才想到…煮了整天的菜，渾身髒透了，頭髮不復平日的整潔乾淨，而是綁稻草似的隨意固定在頭上，更別提滿身煙薰與汗臭味了。

這樣子哪裡還有半點他藥師的風流形象啊…簡直活像是個半老的黃臉婆。

只是等他想要進屋子裡去換件新衫的時候，卻來不及了…遠遠的便見那人來到。

真是糟糕，這副難看的模樣讓羽仔瞧見了…好丟臉啊。

但是羽人非境感覺上一點也沒有在意慕少艾狼狽的樣子，只是愣愣的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餚…他覺得很感動，幾乎有記憶以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豐富的菜。

「羽仔…你有聽見我說話嗎？」從剛剛開始羽仔就一直在發呆，好怪啊。

「啊…什麼？」恍過神來，才見到慕少艾一身髒污的樣子，有點尷尬。

「我說我要去梳洗一下，讓阿九先陪你吃飯好不？」無論他有多厚臉皮，也不想用這副模樣陪羽仔吃完年夜飯，不但不乾淨而且還很丟臉…所以梳洗是一定的。

「喔。」他曉得慕少艾是好面子，只是兩人都已經到坦誠相見的地步了，有必要如此多辭一舉嗎？…不過髒亂著一身吃飯也的確是很不好，從這個角度想的話。

緩緩的入座，看著滿桌子酒菜…想起了慕少艾的那一干友人提起少艾親手做的菜餚時候，統都是一副陶醉的模樣，慕少艾的飯菜、朱痕的手工和鹿王的酒，似乎就是他們那一掛人裡面風評最佳讓大夥兒津津樂道的好東西了…只可惜也是同樣少有，泊寒波聲稱他釀的每一甕酒都是為自家妹子日後做陪嫁品的，防偷酒賊防的跟什麼一樣…朱痕雖然擅長在手工藝，脾氣卻很是古怪，很少肯為別人做東西的！慕少艾則是平擺著一身好廚藝，老得過且過的叫阿九去做菜…因為他懶。

可是這樣子懶散的少艾，卻很願意為了他做一整天的菜…一點怨言也沒有。

恐怕說出去了慕少艾的一干好友都不會放過他了吧…羽人非境在心裡苦笑著。

「羽人叔叔。」阿九輕靈的聲音喚回了羽人方才流轉的思緒。

「嗯？」見到這孩子，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軟化…他抱起阿九，給放在腿上。

「少艾今天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呢…平常這麼懶惰的人，竟然在廚房裡面待了整天耶！羽人叔叔，我想少艾一定很喜歡你，才會逼著一把懶骨頭全部動起來的。」
阿九坐在他羽人叔叔的腿上，扭來扭去的踢著腳…其實他很高興能吃少艾的菜。

「嗯…你不會…覺得他這樣對你不公平嗎？」他淡淡的問著這個可愛的孩子。

「呀？不會啦！…呵呵…羽人叔叔平常都住在那麼遠的地方，好久才能見到少艾一面，我啊每天早上起床都看的到他…少艾的臉再怎麼漂亮對我而言也不值錢啦！…何況除了少艾以外，還有朱痕和鹿王伯伯會疼我啊…可是羽人叔叔就只有少艾疼你而已，阿九很懂事很乖…我不會在意少艾老是只為你做菜的事情的。」
笑的萬分之燦爛，阿九大俠大人有大量，每次收到惠伯伯的糖果都會想到惠伯伯家的施兒的…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跟別人分享東西，何況他這麼喜歡羽人叔叔。

好像…深愛著慕少艾的人，都要先學會大人有大量的容忍別人來分享少艾的愛。

懷裡天真可愛的阿九是這樣，水池裡愛面子的蠹魚孫也是如此…他又何嘗不是？

「呦…你們兩個聊的可真是起勁啊！可不可以也讓我加入啊？」慕少艾的動作很快，三兩下抹過了身子換上了新衫，只是一席長髮沒空盤起來，只好披散著了。

「少艾慢吞吞…才不理你呢！」故作生氣的朝慕少艾做個鬼臉。

「唉呀我說九少爺啊你還有沒有良心？…藥師我這麼做牛做馬的給你們準備餐飯，結果還嫌我慢郎中…這麼嫌的話就回去房間啃你的饅頭，別跟我們吃了吧。」
笑的好似奸巧的狐狸一般，讓阿九想起了沒吃這頓就真的只剩下自己昨天蒸的冷饅頭而已了，他一點也不想吃冷饅頭，所以雖然很不甘願…也只好先投降了。

在慕少艾坐定了以後，羽人非獍這才總算動了筷子…夾起了點青菜到碗裡。

「唉呦…羽仔你幹麻跟我客氣呀！…這邊有我跟廣州菜的廚子學做的燒臘油雞呢，我想烹調的應該還算不錯的…你看看肉這麼嫩，吃ㄧ點吧…還有這個魚啊。」
坐他旁邊的慕少艾頻頻夾起盤中的大魚大肉到他碗裡，轉眼間就堆起了座小山。

羽人非獍並沒有阻止慕少艾動作的意思，只是覺得讓人給自己添菜的感覺很新奇…從小時候有記憶開始，母親就從來沒給他吃過一頓好菜…不是扔兩個銅板叫他自己解決，就是打罵他一頓再把他趕出家門，師傅雖然很照顧他…但是也不大會去注意這種生活細節，好像從以前到現在…他吃的東西都只是饅頭青菜而已。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動手煮一桌子的菜給他，讓他莫名的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羽人非獍一口一口的嚥下慕少艾夾給他的菜餚，只覺得雞肉的鮮嫩滋味既陌生又遙遠…厚厚的油脂裡帶著醬汁鹹鹹香香的味道，這一道燒臘油雞真的是好好吃。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菜，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自己到廣州去重點了這道菜吃時，才曉得原來道地的燒臘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好…只有慕少艾親手做的菜才是他夢裡真正的滋味，只可惜這些味道也只成為彩色的記憶，封存在他心底。

他慢慢的吃…一點一點的把這些味道的記憶存放在心裡，他慢…慕少艾也就跟著慢，直到後來阿九耐不住睏…讓慕少艾給抱回房去睡覺以後，他才總算吃完。

那天的月亮說不上是圓的，但也缺的很是漂亮…慕少艾特地搬出從好友鹿王那裡摸來的一甕酒拿來招待他，他平常並不喝酒的，只有那一天…特別破例的喝了。

「羽仔啊…聽泊兄說，你拒絕接受他和林主的贈刀呢…為什麼？天泣不好嗎？」
披散著一頭銀絲的慕少艾少了些端莊，卻多了些嫵媚…歪著長長的眉毛，問到。

「不是。」搖搖頭，羽人非獍的眼光忽然放的很悠遠，很迷茫。

「對於一個用刀的人來說，能得到像是天泣那般的寶刀…該是件好事不是嗎？」
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慕少艾微微的瞇起璀璨的金瞳，既像是問又像是回答的說著。

「天泣是好刀…這點無庸置疑。」只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由他來擁有。

「那你為什麼不想接受天泣呢？」五指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問到。

「…我，並不是一個好刀客…天泣這麼好的刀，應該要有更好的主人去使用的。」
其實他是懼怕的，一但擁有的東西太過美好，他就會想著什麼時候會失去…

漆黑的眼瞳注視著月下的慕少艾…他想這就是他懼怕心理的根源，他是何其有幸的能擁有慕少艾給予的溫情，從那一日他就下了這個摔落雪崖的人兒之後…每一天都過的好像在夢中一般寧靜幸福，往昔困擾著他的噩夢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慕少艾每一個回首的眼光和微笑，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活在美夢裡的人，一方面沉醉在夢裡，一方面又患得患失的害怕那夢醒的一天…所以他想讓自己顯得更知足更謙卑，人生裡有了像慕少艾這樣的珍寶他已經很惶恐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可是天泣只想要你做它的主人…只有你可以做它的主人而已，羽仔…」
看看羽仔低垂的眉頭他就曉得，這人又陷入自我厭棄的框框裡了，慕少艾嘆氣。

羽人非獍什麼地方都好，只有一點要不得…就是太怯懦了！

愛也是，只是小心翼翼的給予…如同一隻曾經遭到拋棄的鳥兒那般，萬分謹慎的愛著他…只要受到一點點驚嚇，就要把付出的東西全都收回去，唯恐會失去什麼。

羽人非獍一點也不曉得，慕少艾雖然喜歡別人寵著他疼惜他的感覺…但是要的卻不完全只是那樣，只是單純論誰最寵他疼惜他的話，世上哪裡有人比的上朱痕？

他要的並不只是單純的寵愛憐惜而已…更多的是一種貼心的感覺，只是羽人實在太怯懦，除了少少幾次以外…從來不敢主動的冒犯他，像是怕會砸碎什麼似的。

果然還是有差的…羽仔和南宮，要是南宮神翳的話…傷害的留下太多，羽人非獍的話…又嫌碰觸的不夠多了，怎麼他就是這麼自找罪受…老是戀上麻煩人物呢？

「羽仔啊…你可知曉珍寶心裡面的感受嗎？…其實像是天泣那樣，是很寂寞的。」
如果只是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卻沒有拉進心坎裡去摀著，那樣珍寶是會寂寞的。

羽人非獍的身體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他思考慕少艾話裡的真意。

「也許天泣想要的並不是被放在錦繡的盒子裡面，然後高高的供著…它想要的應該只是，有一個善於使用它的人，帶著它讓它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如此而已。」
軟軟嫩嫩的柔荑覆上了羽人將在桌上的那雙手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溫暖他。

感受到了嗎？…他的心意，其實只是想要多一點的接觸甚至是放肆…如此而已。

只是羽人非獍馬上又像是觸電似的抽開手來…驚恐了看了一眼慕少艾。

在那一瞬間的眼神交會裡，慕少艾猜出了羽人非獍驚慌的原因…又是因為…怕。

覺得除了痛心以外，更多的是對羽仔的憐惜…究竟要多少多少深刻的傷害，才能讓個年輕的孩子如此害怕與人接觸呢？就連他所給予的溫情，都要小心的接受。

像是受盡鞭打欺淩的孩子，連收受一顆饅頭都要再三的思考猶豫，只怕多拿了。

如果不小心多拿了一饅頭，那以後是不是就再也沒有饅頭吃了呢？…寧願少拿。

如此害怕失去的孩子啊…究竟還需要多少的愛與寬容，才能放心大膽的接受？

沒過多久…也許是害怕尷尬的氣氛吧，羽人非獍揚起羽翼…逃也似的離開了。

雖然多少是有些惆悵的，但是沒過多久後他就聽鹿王說了，羽仔接受了天泣。

這讓慕少艾覺得很開心，畢竟這也算是羽仔的一點點進步…有進步，就是好的。

***

那一天，劍子仙跡摔下來的那一天…罕見的，他跟羽仔吵了一架。

「我不贊成。」縱使慕少艾說的天花亂墜，羽人非獍也沒改變過他的這句話。

讓劍子仙跡住下來，少艾的半隻腳等於踏進江湖那一池子污泥裡了…他不贊成。

「可是他受傷了，沒有我照顧不行。」身為醫者，他沒辦法坐視一個人死去。

「那就把人交回那個住你樓上的傢伙那裡。」慕少艾根本沒有義務替別人收爛攤子的，尤其是那個不體貼的鄰居…根本連理都不用理會，個人造業個人擔啊。

「…羽仔，他傷的很重啊…暫時不能隨便移動的。」怎麼今天羽仔這麼番？不懂。

「我…只是很怕你，會被牽扯進江湖這條不歸路。」這個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害怕改變的人，就算是以前在罪惡坑裡日子有多少不堪…他那時候也不曾想過要改變，現在更是如此…幸福安逸的生活過久了，更是會害怕改變的。

「呵…你只是在擔心這個而已嗎？別想多了，藥師我哪有那胸襟兼善天下呢？」
他是天底下最最自私的人了，只要是為了羽仔阿九…要他做什麼都沒有怨言。

即使明白阿九總有一天會恨他，卻還是想要寵著膩著這孩子…就算曉得朱痕在他背後付出多少的愛意，他也不會回頭去愛朱痕，而是把擁抱留給怯懦的羽仔。

這還不算是天下最自私的人嗎？…他真是想笑，卻又無法對羽仔的認真笑出來。

羽人非獍咬了咬嘴唇，還是忽然的一把抱住了慕少艾！狠狠的吻著那對嫣紅的脣瓣，反覆的吸吮著舔弄著…雖然慕少艾也給了他熱烈的回應，但還是覺得很不安。

莫名的…有種他快要失去什麼的感覺，越是擁緊了慕少艾，就越是害怕這場改變。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的改變…會更甚於多年前逃出罪惡坑的那次變動。

感覺好像即使他抓的再緊，也留不住…月光下幾近透明的慕少艾。

***

「你還奢望著什麼？！…愛嗎？…哈！羽仔啊…我該說你是太天真，還是太愚蠢！？…你以為你有資格追求幸福嗎？像你這樣的渾蛋，有資格擁有什麼嗎？」
孤獨缺沙啞的笑聲，迴盪在落下孤燈的風雪裡…字字的像是無形的刀，刺傷了他。

「我是…渾蛋。」為什麼不是呢？連孤獨卻這樣殺人放火當吃飯睡覺的惡人都有資格罵他真不是個東西，因為他所犯下的是無論如何懺悔…也不會被赦免的罪。

「對啊…你是渾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畜牲也不會殺害自己的母親的不是嗎？…可是你還是幹了，所以你是渾蛋！…你以為改了個名字，換上一身白衣，再選個沒有人的荒山野嶺躲起來，就可以假裝清高，假裝沒有發生過這檔事嗎？」
孤獨缺落在雪白的地面上，漆黑的身影像是降落的惡魔…不斷刺激著羽人非獍。

「…拔刀吧。」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獲得原諒的，但…孤獨缺的重點不是在這兒。

「對，你就承認吧…你不但是個弒母的渾蛋，還是個逆師的渾蛋！不是嗎？」
一吋一吋的拔出缺刀，紫黑的羽翼慢慢的在背後浮現…墮落的刀羽，狠心的人。

當兩人身影交錯的那一刻，只有孤獨缺的一條手臂掉了下來…噴濺出鮮紅的血。

紅雪紅雪…當年的紅雪落下時，也是他的人生轉捩的時候…

那麼…當紅雪再現的時候，命運的轉輪是否又將開始轉動了呢？

***

跑跑跑…他的目標只有水晶湖，至於身後的其他，已經不在他所想的範圍了。

背上揹負的，是傾盡他一生的情所愛著的人，即使霍盡生命…也要護著他平安。

斑斑的血跡染紅了肩上的那人雪白的衣袖，就像是他倆初識時的那場紅雪一般。

見到紅雪的時候，他倆同時得到了救贖…那再見紅雪的時候，是否是上天要收回這一切幸福的時候了呢？…染在衣袖上的紅不是紅雪，那他可否抱著一絲僥倖？

如果他的幸福要結束了，那他不希望連羽仔的美夢也一起結束！…上天對待羽仔是多麼的不公平！只給予了幾年平靜的人生，卻又很快的要收回去，重新跌回寂靜深淵裡的羽仔該當有多麼的痛苦悲傷啊！…絕不下於任何一種酷刑的折磨。

波光瀲豔的水晶湖…泛著銀白的水色漸漸的染滿了血紅，紅雪的徵兆如此鮮明。

他不想他的羽仔年輕稚嫩的生命就這樣結束在重重又重重的陰謀詭計裡，畢竟當初硬是要牽扯江湖風波的人是他…那麼該擔當這個死亡責任的也該是他才對。

他充滿苦澀的笑了…染滿鮮血的柔荑輕輕的撫摸著羽人蒼白的面頰，只覺得心中萬般萬般的不捨與憐惜，他捨不下他的羽仔啊…沒有了他，羽仔以後要怎麼辦？

羽仔啊羽仔…即使你以後會活的萬般的不快樂，我也不要你死。

只是我又好怕好怕你會孤單寂寞，我心疼你的孤單寂寞…也不想讓你繼續相信你的悲慘命格…羽仔羽仔，如此美好的你對我而言也是一項珍寶啊！你有資格要求的更多的，不要怯懦…我也一點都不想要離開你啊，所以如果有一天…當你下定定決心要要求我的時候，我也不會就這樣拋棄你的…放心，你絕不會孤單寂寞。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放下一切來追尋我的時候，就去找朱痕…他會幫你的。」
抱著羽人的頭顱，低下身子靠在與人的耳邊，細細的一字一字的慢慢的說著。

對於羽人來說，那模糊的一天裡…只有慕少艾的鯨印是清晰的，還有染在銀白佱絲上斑斑的點點的紅色，悽烈的就像是記憶深處的那一場紅雪，靜靜的下著。

***

當他見到鬼樑府主悲憤的臉時，心裡想的是自己真的好壞心啊…

就這樣逼著鬼樑府主讓他誆一回，果然天底下最沒心肝的人就是他無錯了。

府主啊請原諒慕少艾天生就是天底下最最自私的人，無論他家的小白鳥犯下多少令人髮指的錯誤，他也是心甘情願要霍命去掩護小鳥周詳…只好對不起別人了。

當受到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掌時…他的心裡很平靜，自己的血噴濺出來染紅了雪地，他竟然還有那閒情逸致在想…要是讓羽仔見了滿地的紅雪，不知該有多傷心。

一點也不痛的…真的，死亡之前的他充滿了寧靜，只覺得代表生命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流逝，浸染在片片的雪花上…他下了一場紅雪，也是命運回軌的時刻了。

如果能再見到羽仔一面就好了…意識不清的時候，只有鬼樑府主聽的見他小小的囈語，還會有別人知道嗎？藥師慕少艾一生中最後一個卑微的願望，只是這樣。

鬼樑府主總算帶著他見到了羽仔…那時候他就想，這真是上天的恩典啊。

活不活對他還說根本不重要，生命早在多年前他躍下雪崖的那一刻起就無足輕重了，從被羽仔接住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的生命就只準備為了羽人非獍犧牲而已。

能夠保護羽仔到最後一刻，就是他的幸福了…真的，只有一點遺憾。

就是他走了以後，羽仔一定不會幸福…他很擔心，如此而已。

但那也不再是屬於他能管的範圍了，所以他選擇不管…閉上眼的那一刻，耳朵邊聽見的是眾人的涕泣，腦子裡迴響的卻只有淒涼的二胡聲…如此送葬，也甘願了。

***

天地間他最害怕的事情，不是被人追殺…而是，當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世界早已不再是從前記憶的樣子…對他來說，他小小的世界裏僅有慕少艾一人，只要慕少艾對他微笑一下…那就是他的全部，而如今…他的世界，再也回不去從前。

被告知慕少艾已死的時候，他也以為他快死了…因為心已經在瞬間死亡了。

只是他實在低估了自己…有時候人的韌性是堅強的很可怕的！他以為他會就這樣死去，但是…並沒有，他還是活著…坐在峴匿迷谷裡面，和燕歸人大眼瞪小眼。

慢慢的他想…果然他是個天生不祥的人，注定了這一生將孤苦伶仃，慕少艾的美好簡直像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在他以為快要擁有幸福的時候…卻又狠心的把人收回了身邊…只留下別人告訴他，他的世界已在他不自覺中，改變了。

燕歸人跟他說…瘋狂的日子裡像是做著一場美麗的夢，等到夢醒了以後，雖然悲傷但還是感謝珠遺公主，留下一個這麼美麗的夢境來懷念，只是現在…夢該醒了。

如果夢總有一天要醒，為何他總是覺得他的夢不曾遠離…

每一個午夜夢迴的時候，他都夢見關於慕少艾的點點滴滴…他的夢，一直醒不來。

還是因為夢早就已經醒了，他才又編織出一個美麗的夢境來懷念呢？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放下一切來追尋我的時候，就去找朱痕…他會幫你的。』

昏迷的時候，他只聽的見這一句話…牢牢的記在心裡，想忘也忘不掉。

可是他所不能放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先是刀戟戡魔的重任，然後是捲入了姥無豔與恨不逢的感情風波…再接下來還有什麼呢？…等到他想回想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記憶裡除了慕少艾以外，其他的什麼人什麼事，都貧瘠的萬分可笑…這樣子行屍走肉的人生活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慕少艾你可明瞭…我的人生不再孤單，卻也不再歡喜…我曉得的是你永遠存活在我心中所以我不會孤單，我明白的是我永遠無法再次擁抱你…所以我不會歡喜。

你說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呢？…放下一切的庸庸碌碌，去追尋你。

那就是現在了…對我來說時間已經是沒有意義的存在了，所以是現在。

你是否會覺得有那麼一點感動呢？…我總算是頓悟了，就是現在…我將追尋你。

***

他見到朱痕的時候，那個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先當頭賞了他一拳。

他連閃都沒有閃的念頭…就這樣被打倒在地上，他不覺得痛…只覺得心裡有什麼一直緊緊絞著的東西，被那一拳給打鬆了…至少還有一個人願意揍他，就很好了。

朱痕告訴他說，慕少艾當初只有留下一個包袱給他而已…要他趕快拿了走人。

只是他接過包袱以後，卻敏感的察覺到…朱痕交出來的動作，帶有一絲絲遲疑。

他想他真是個罪人，讓慕少艾這麼美好的一個人代他死去…真是不值得。

慕少艾死了以後有多少人傷心呢？他算都要算不清了…如果是他死了的話，橫豎只有慕少艾一人會替他哭泣吧…如果當初死的人是他，這世上會少掉很多眼淚。

他帶著包袱回到落下孤燈，自從慕少艾死後他再也沒有來過了…原來的野嶺還是荒山，只是這麼多年來總是聽別人說…自從那一年以後，這裡再也沒下過雪了。

所以還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當年的痕跡…紅又紅色的雪結成冰，鋪在地上。

覺得好像那瞬間腿就沒有了力氣，跪倒在地上…手指輕輕的拂過血色的冰，多年以來不曾動過的淚腺，點點滴滴的分泌出了眼淚來…啪啪咑咑的拍打在地面上。

包袱鬆開來，裡面放著一束銀白的毛髮…還有那只腥紅色的酒瓶，以及一封信。

打開信，顫抖著看著…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纖細秀美的簪花小篆。

原來…慕少艾真的不曾想過要拋棄他，不曾想過…

那酒瓶子裡面裝的是充滿劇毒的酒，加入一點點神醉夢迷的成分…讓人喝下去以後就在幻象中死亡，靜靜的靜靜的…像是雪花一片片飄零著死去，一點痛苦也無。

所以慕少艾當初才會說，如果真的下定了決心…再去找朱痕，由他自己來決定。

他的決定就是如此，要陪著慕少艾一起離去！…再也不會猶豫了。

所以他喝下了毒酒，猩紅的酒的顏色…沿著他雪白的衣襟一路染紅，眼睛漸漸的看不清楚了…只感覺到身邊細細碎碎的冰涼，他想…落下孤燈又重新下起雪了。

最後一眼，他再也無力支撐著身體的時候…剩下的所有的酒液灑了開來，片片潔白如鵝毛般的雪，染成了腥紅的顏色…紅雪再次降臨時，命運是否又開始轉動？

---

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一直在降落著雪花。

夢境中有一條好長好長的路，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累的時候，才看的到終點。

在夢境之路的終點，有慕少艾…一直微笑著，向他伸出了那雙柔軟的手。

「我說我是這天底下最最自私的人，你相不相信呢？」夢裡的慕少艾，這麼說著。

「我相信。」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你一定是想通了，才會來的吧…不過現在就算你想不通，也再也回不去了。」
慕少艾的聲音一如記憶中的那般甜美，而在他來時的路上…開始下起了紅雪。

「無所謂，反正一直以來…我的世界就只有你而已，沒有了你…生又有何歡？」
迸出一個冷冷的笑，開始的時候他很是怨恨慕少艾這種自私的行為的…但是慢慢的他就想開了，慕少艾真正的意思並不是要拋下他離去，而是要他自己選擇。

他的生命不應該為一場陰謀而犧牲，慕少艾總是覺得自己的人生該由自己決定何時結束，所以慕少艾當年才會這麼頭也不回的跳下雪崖…只因不想為別人而活。

但是當年他救起了慕少艾，所以慕少艾就認為這條自己本來不要的生命…應該要全數留給他，所以其實對於慕少艾來說，這多活的幾年是完全奉獻給他的。

也因此…當他的人生因為陰謀而開始傾斜的時候，慕少艾才會義無反顧的替他去死，硬是把死路轉回活路…只是為了讓他有一個，自由選擇是生是死的權利而已。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認為慕少艾的犧牲是想他活…但是他們也錯了，其實慕少艾根本沒有想過要羽人非獍死或者是活…無論要死還是要活，只有他自己可以決定。

「呵呵…如果活著對你而言是一件太過沉重的事，那就不要活了吧…羽仔，自始至終，我都只希望你能活的快樂…要是你活著實在不會快樂，那死也是種幸福。」
有時候人總是覺得生比死還要更困難，殊不知當一個人背負著太多的期望而活的時候，死亡反而要比活著更困難了…困難重重了無生趣的人生，也實在太痛苦。

「你不願意比我後死，又不願意讓我在人世間留離，所以你選擇了先我而去，然後…等到我再也找不出一點活的意義以後，再讓我自己選擇死亡，如此一來你活著不會為我死而難過，死了也不會為我活而傷心，果真你才是天下最自私的人。」
直到想通的那時候他才曉得，慕少艾從前說自己是天下間最自私的人，是真的。

「我還是很擔心你的啊…瞧瞧我在這裡等了多久，你的夢一直都沒有醒…你做了多久的夢，我就在這裡守候了多久…不過總算，我還是等到接你去的那一天了。」
傾城的一抹艷笑，就在纖白的柔荑握上修長雙手的那瞬間，夢境裏的道路寸寸的隨著紅雪一起崩塌了下去，便在慕少艾的背後…出現了紅雪構成的一道大門。

「我們…走吧。」於是一拉，兩人雙雙的墜入了鋪天蓋地的紅雪之中…

長久以來一直做著的孤寂的夢…徹徹底底的崩塌了。

***

當落下孤燈的風雪停止以後，有一對男女匆匆的趕上山來…

只是當他們來到的時候，無論是風是雪都早已停息了…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骸。

「我們還是來的晚了…羽仔他…」語末帶了點鯁噎…點點的落著淚，一身紫衣的斷雁西風縱使有不輸男兒的氣概，遇見故人之死…仍然是忍不住要悲傷難過的。

在朱痕莫名奇妙的跑來跟他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倆本來還有些不信的…只是抱著以防萬一姑且一試的心態來瞧瞧的而已，卻沒想羽人非獍真的決定自殺了。

「…死亡，也是一種幸福。」燕歸人說話的音量不大，卻很是有力。

「慕老頭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還會寄放一瓶毒藥在朱痕那裡呢？…如果早就想要羽仔去死當初又何必拼掉老命去檔鬼樑天下那一掌？…搞成這種結局。」
揚起袖子擦掉臉上的眼淚，斷雁西風明顯的對慕少艾這種作法感到很不諒解。

「因為無論是生是死…他們都不想要分離，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終極目標。」
燕歸人覺得他有那麼一點可以理解，也許是因為他也曾經有過那般的遭遇。

「那就應該要一起活啊！…為什麼要選擇這樣…如此悽涼。」吸吸鼻子，說到。

「因為要一起活著太困難了，相守的形式有很多種…羽人非獍卻只能選擇這種最淒涼的方式。」命運其實有一部分是人的個性造成的吧…燕歸人是這樣想的。

羽人非獍的個性…在冷漠的殼子裡是一個極度害怕失去恐懼改變的靈魂，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不敢擁有造成極度的自卑感…自卑感造成他永遠不願意接受改變，不願意接受改變的人…總是在世界的劇烈變動中成為最弱勢的羔羊。

因為陰謀者看透了羽人非獍不願意接受改變的個性，所以殺了孤獨缺…驟然接到孤獨缺人頭的羽人非獍理所當然的無法接受這件事實，所造成暫時性的瘋狂…

等到瘋狂以後，世界顛覆的更嚴重了…羽人非獍便再也無法擁有正常的人生了。

慕少艾早早的看出了羽人非獍性格上的重大殘缺，雖然不斷的用溫情誘惑著羽人非獍再貪求一點…來改變這種不敢索求的性格，只是當計畫一點一點在奏效時，卻遇到了羽人非獍沒有辦法一次接受的重大改變…慕少艾當然也只能盡力而為。

「他應該要感謝慕少艾的…就像我會感謝珠遺一樣。」只是他的夢醒了，不再繼續編織著美夢，而羽人非獍則是從頭到尾都不曾醒過…直到最後，慕少艾還是編造了一個美好的夢來迎接羽人非獍…所以其實羽人非獍是應該要感謝慕少艾的。

只是珠遺沒有像慕少艾那般的手段…繼續編織出一個美好的夢讓他留連，所以他還活著，而羽人非獍卻死了…遺留下來神醉夢迷的氣味，正是這場夢的痕跡。

斷雁西風看著羽人非獍的屍體…即使已經冰冷了，眼角卻還是滑落了兩抹血色的淚…染紅了周圍的雪花，紅雪降臨的時候是命運的改變…如今，這是紅雪的最後。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把羽仔的屍體扛回去埋葬嗎？

「…西風，妳看…下雪了。」用手接住一朵雪花，落下孤燈的雪還是會繼續下。

一直下一直下…直到把羽人非獍的屍身完全覆蓋住以後，還是…繼續在下著。

「我們回去吧。」如果這就是他們的結局…那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燕歸人點點頭，牽著斷雁西風的手在風雪中回頭…

風雪漸漸的漸漸的大了起來…也許過不了多久，這裡的雪又會停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的雪還是會一直繼續下的…因為屬於紅雪的夢，已經醒了。

===

讓慕少艾留給羽仔毒藥的這個橋段~是借風絕月大人"比翼"的結局~
原本我只想要寫到羽仔在落下孤燈的涼亭裡不斷哭泣...
可是這樣比較好...因為有沙塵暴~我就自做主張讓鳥仔掛了!~(這跟沙塵暴有關係嗎?~^^|||b)

總覺得有一點點毀謗到慕少艾的感覺...這篇文章裡的他真的很自私...

可是寫多了慕少艾的正面形象~我就想來點播正反亂嘛!~
希望慕迷們別拿石頭丟我...唉...人家是真的很喜歡少艾的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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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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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11樓發表於: 2006-03-21 03: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没啦，不会拿石头丢的，这种想法也没错啊，去年年底的时候，好象差不多大家都是这么在想。
只是现在，羽仔却就这样挺直腰活下来了，还可以帮到别人……觉得更加感慨而已……
小声说，我还是最喜欢HAPPY END了。

他們的名無人記念。他們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嫉妒，早都消滅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他們永不再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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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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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12樓發表於: 2006-03-21 09: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最後心裡很感動...QmQ...羽仔還是跟少艾走嚕~
雖然很對不起小白鳥~可是我還蠻喜歡這樣的結果~很唯美^^~
小白鳥還是跟少艾在一起最快樂~起碼在另一個世界可以手牽手在一起XD~

很喜歡春秋寫得這篇文呢:D~讓人一看再看都還很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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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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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樓發表於: 2006-03-2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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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吐血去………………………………………………
我写的任何一个文包括《比翼》也没让我有流眼泪的冲动，看了姐姐你写的这个，我彻底哭了……
文是我上班的时候看的，都被同事们看到了……好丢脸啊啊啊啊~~~~~~！！！！！！！
文写的很淡却很有味道，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风格，
特别是少艾给羽仔夹菜吃的那段，温暖的彻底，却有悲凉的彻底，天知道那也是仅有的一次，羽仔长这么大竟然连肉的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么……亲娘我的心好痛啊啊啊啊！！！！！
拿面纸擦鼻涕眼泪，少艾死的时候我为羽仔哭了整整一天，把我十年份的眼泪都哭出来了，因为我知道羽仔不会哭，所以我这个做亲娘的代替他为少艾哭总可以了吧，那之后我就发誓不再为少艾和羽仔哭了……
结果隔了整整半年，还是被姐姐你这个文给逼出眼泪来了，你要怎么赔我啊啊啊啊啊啊~~~
抽鼻涕……我……就说了死也不看羽慕的……555555555……T T……
你写的那么细腻写的那么感人写的那么催人泪下干什么事……
……5555…………鼻子哭酸了……眼睛也跟兔子一样…………抓住春秋姐姐的领子大吼！！！
我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写的文比我写的悲~~~~~~~~我不活了~~~~~我要跟少艾殉情去………………T T………………………………
彻底起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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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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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4樓發表於: 2006-03-23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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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3.18 絳紅雪(羽慕)之上+中

引用
下面是引用霜羽於2006-03-18 23:30發表的Re:03.18 絳紅雪(羽慕)之上+中: rXHHD#\oF
看來是生產不易啊(笑) TzD:bKE&
~G|{qVO7A
不管是羽仔還是少艾，對彼此都是癡情 {GGO')p
只是陷於自我的悲哀，總是無法展開心胸 9m<X-B&P
只是，或釵b時間與對方的感情的作用下，或酗艉尹漸鰲d傷也正一點一點的磨去 J@u!S~&r
.......

在羽慕的感情中~總覺得是慕少艾要付出的更多一些...
我很喜歡這種會照顧人的美人~總覺得他們的心就像是母親一般溫柔~
羽仔沒有母愛的滋潤...所以我常覺得~慕少艾照顧他的成分裡多半也有一點代替母愛的效果吧!
這一種摻雜了不只一是一種感情的感情~格外讓人覺得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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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5樓發表於: 2006-03-2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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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ji
呵呵...其實我在這篇裡面寄託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劇情裡面的羽仔看起來的確是站起來了...好像變的成熟了~可以擔負重任了...
就像是慕少艾的靈魂在他身上融合一樣...但那其實~也只是一場夢而已!
羽仔他還在做著夢...夢裡面少艾仍然活在他的心中...這個夢支撐起了他破碎的世界...所以他不願醒!
如果有一天他的心裡再也沒有少艾的時候~那他就是醒了~
但是羽仔一直認為慕少艾還活在他的心裡...所以燕歸人說...他一直都沒有醒!
不過如果你喜歡好結局...這篇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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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6樓發表於: 2006-03-23 2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Moni
就是因為寫的太有感覺了...害的我好想要一寫再寫...
都沒辦法回來想想之前的坑...一直腦子裡轉的都是這一篇文章~
實在是很久沒有寫過這麼讓我自己都覺得很有感觸的文了...(抖)
還是說...其實某某秋是擅長寫悲劇的!??~@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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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7樓發表於: 2006-03-23 23: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風絕月於2006-03-21 10:13發表的: q~A|R
………………你………………我吐血去……………………………………………… F@*r%[S/
我写的任何一个文包括《比翼》也没让我有流眼泪的冲动，看了姐姐你写的这个，我彻底哭了…… looPO:bo^
文是我上班的时候看的，都被同事们看到了……好丢脸啊啊啊啊~~~~~~！！！！！！！ ;U:o'9^9T
文写的很淡却很有味道，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风格， hE3jb.s(>
特别是少艾给羽仔夹菜吃的那段，温暖的彻底，却有悲凉的彻底，天知道那也是仅有的一次，羽仔长这中j竟然连肉的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丑K…亲娘我的心好痛啊啊啊啊！！！！！ f>JzG,-
.......

＞風絕月
呃呃呃…應該不用這麼激動吧…^^|||b
還有那個…其實我年紀很小…才十七歲而已，實在沒很大…應該還沒有你大吧…
所以叫我小妹或小秋就行囉！…(老實說看到”姐”這自我有點抖…)
害你上班的時候哭了我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沒想要把這篇變成催淚文的啊…
（還是我又不小心搧情了？…呃…我老是會不自覺的寫出狗血劇情來…orz）

另外，很不好意思的是本來這篇文沒有想寫很多…(本來只有想到要讓羽仔在涼亭哭泣而已，吃飯、和少艾吵劍子的事情、以及孤獨伯嗆聲和服毒自殺都是後來加的料…沒想到寫出來這麼搧情…)老實說你說的那一段吃飯，是我排隊去買燒臘便當的時候，一邊看著油雞腿一邊想出來的…（打）嗚~某某秋愛燒臘啊！

那個…真是抱歉讓你破功了…^^|||b…某某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說。
這一篇羽慕是我寫的系列第三部囉…所以感觸比較深。

很感謝你願意留言~~另外可千萬別陪少艾殉情啊！（小白鳥還沒被編劇惡整完勒…尚需要大家的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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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6)

18樓發表於: 2006-03-28 2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難得的結局呀
雖然不在人世了
卻很幸福
泯雙很替少艾和羽仔高興
可不知為何卻又有點悲傷
而且奇怪的事
為何我得眼淚一直是左邊猛滴
右邊不滴呀
怪哉耶

是說朱痕
嗯.......
少艾是自私的
朱痕他是在劇集中最難過的吧
他真得很寵少艾甚至還愛上少艾
曾想少艾的自私及狠心會讓朱痕痛心
真希望有個人能撫慰朱痕
就阿九吧
哈哈
傻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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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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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9樓發表於: 2006-03-30 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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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佾曲泯雙於2006-03-28 15:04發表的: 5Wjp_^!e
難得的結局呀 &~i &~AJ
雖然不在人世了 FV,SA3
卻很幸福 1EzA@3:{
泯雙很替少艾和羽仔高興 ?Cl"jcQ*
可不知為何卻又有點悲傷 !7|9r$
.......

欸...這個結局也是我花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寫出來的...
其實"絳紅雪"難得的花費了某某秋不少氣力才完成的呢!~
平常某某秋一直都是從動腦到動筆只花三十分鐘的..."絳紅雪"卻花了我好久的時間去構思勒!
連完成了以後~也還有一整個禮拜的時間在回味著這部文的餘韻...
我很愛很愛的這篇文章~感謝你也能很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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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下(完)

Re:Re:03.18 絳紅雪(羽慕)之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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