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4【剑龙】疏楼札记（剑龙出场四周年）（10F，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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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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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7)

10樓發表於: 2008-05-05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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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楼小记

今天闲着翻了个集子，忽然兴起，就写了这么个小记，聊博一笑~
————

记二

某月某日，暮春。

剑子袖着手在疏楼西风的花园里散步，看着那零落满地的花瓣，忍不住叹了又叹：“一年之计在于春啊……”一边说一边仰脸远望，默默然有唏嘘之意。

他从春天第一棵小草发芽就开始念叨这句话，念叨了三个月，春花谢了，仍不见他出门走动，一天到晚躺在疏楼西风好吃懒做，吃喝等死。

他是很想走，可他一念叨‘一年之计……’，龙宿那嘴角就禁不住往下撇，做出一个冷笑的姿态，虽然什么都没说，剑子却怎么也舍不得走。要说知情识趣，他比谁都会心疼人，龙宿越是什么也不说，任他来去，他就越是心疼，越是走不开。这一走，少则十月八月，多则三年五载，再久了，说不定这辈子也回不来了，每当这么盘算的时候，剑子总会想起很久以前龙宿说的一句话，一想就忍不住笑。

那时候，龙宿还没养成现在这么口是心非的淡然，被逼急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锋利的爪子尖牙就露出来，那凶狠的模样却让人越发想逗他。

那次他走了很多年才回来，到底走了多少年他也忘了，只记得他回来的时候，疏楼西风的侍者没有一个认识他，一代一代，红颜换白发，已不知换了几拨人了。

幸好，疏楼西风的主人还没换。

他只记得那天龙宿瞪了他很久，咬牙切齿道：“汝死在外头，不是更干净！吾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呢？没有后来了。他能记得的就只是那晚尤其激烈，龙宿发狠在他身上咬了几口，咬得鲜血直流，那牙印儿到现在还留在他身上。

如果他真死在了外头，是不是龙宿真如他所说的，眼不见心不烦？

剑子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有种很强烈的念头——如果能看到他那时的表情，死也值了。

他摇摇头，叹气：“真是闲得过头了，想这些有的没的。真要是死了，看得着才是见鬼了！”一边说，一边沿着鹅卵小路，走进园林深处。

龙宿站在远处的楼阁上，倚着窗棂，遥遥地望着剑子，就那么默默地站了半个时辰，仿佛在等那人回头，又仿佛只是留恋这暮春的景色。直到日影西斜，才转身离去。

剑子蓦然转头看那楼阁，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窗，白色窗帘飘飘荡荡，游魂一样。恍惚间，仿佛又几缕紫发飞扬，影影绰绰，不甚分明。纵身飞上高阁，果然不见半个人影。

这阁子是疏楼西风的藏书阁，书柜井然，藏书巨万，书多的地方总会产生一种阴沉的气场，阴冷冷得叫人忍不住心里打颤。剑子缩缩脖子，正打算从窗口出去，转身时，却见临窗长榻上竹杯清茶尚未收拾，旁边散放了几册旧书。心里一动，便在榻上坐了，拾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一边看，顺手就拿起那竹杯喝茶，茶尚温，茶香微苦，是龙宿素爱的雨前龙井。

随手翻开一页，书页的夹缝夹了一片柳叶，叶已微枯，干干的墨绿色，不似新叶那般翠意盎然。

再看那诗，头一句就是：“……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

剑子眉头一皱，哼道：“悲春伤秋，毛病！迟早给你改喽！”

一边说，就往前翻了一页。

“峨峨高山首，悠悠万里道。君去日已远，郁结令人老。……”

再往后翻一页。

“……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

再翻一页。

“……辗转不能寐，长夜何绵绵……”

剑子愣愣地连翻了几页，老脸竟不由得红了，嘟囔：“年轻的时候也不见你念情诗，现在一把年纪了，又来这一套，真是越活越越回去了！”念叨虽念叨，那嘴角可就忍不住上扬。

“什么破书，尽是悲啊伤啊，难怪你一天到晚风花雪月，不干正事儿了！”他把那书‘哗啦啦’地来回翻了翻，翻了几遍，才寻到一首勉强合心意的，将那柳叶夹过去，放下书，便从窗子窜出去。

当夜，剑子竟出奇地卖力，三五番仍不餍足，龙宿被他整得浑身酸疼，便恨恨道：“汝是中邪了！有力气没处使，去后院厨房砍柴！”

剑子嘻嘻笑道：“口是心非，也是一种情趣。”一边说，再次欺上。

“口是心非个大头鬼！”龙宿骂道，很想说：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样折腾！转念又暗道：剑子比吾年长，尚且年富力强，吾岂能认了老当益壮！这么一想，便咬牙忍了。

剑子看到的那本诗集，也确实是龙宿看过的，那日心绪不佳，随手抽出来看，那柳叶也算是随手夹的，只因那诗合了他当下心思。

又过了几日，龙宿再去藏书阁，信手再翻那诗集，便觉柳叶换了位置，细瞅那诗，便不禁红了脸，才知自己那日一时之性被剑子窥知，再思及那晚的激烈，便又恨得牙痒痒。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殷勤……”

再往前翻一页。

“……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

再往后翻一页。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

“汝既有此心，何必淹留？相看两厌！”龙宿冷笑，差点将那集子扔出去。

静下心来，再想一想，便略觉怆然，将那集子随手翻了翻，翻到一页，将柳叶夹过去，又提笔在页白处添了一句，拂袖而去。

这一去，便几日不回。剑子询问仙凤，仙凤只乖巧道：“儒门事繁，龙首朝夕忙碌，无暇回疏楼，先生见谅。”

剑子终也无法，忐忑几日，忽记起那日藏书楼的集子，急忙跑去，只见那页诗曰：“念此一筵笑，别后勿相念……”旁边有龙宿笔迹：误落尘网，一去千年，汝去，吾亦去矣，两无挂碍。

剑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意会到龙宿的意思竟是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顾不得其他，‘咻’地一声，化光往儒门天下而去。

蒙山飞雁道：“龙首已多日未归。”

再回疏楼西风，却只见一片荒山，不得其门而入。

“龙宿，我与你千年相守，你竟决绝至此！”剑子长叹，怅怅然回豁然之境。

豁然之境，出乎意料地整洁，小院凉亭收拾得干净素雅，凉亭上点着琉璃灯，灯下那人紫发红颜，华美绝伦，一时间，如坠梦里。

“好友，吾今日特为汝践行而来。”龙宿含笑斟酒。

“龙宿？”剑子茫然。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重逢，吾特为汝备下百年女儿红，好友当不醉无归才是。”龙宿笑意更胜，将那酒杯递过去。

剑子伸手去接，不拿酒杯，却将龙宿手腕握住，叹道：“你究竟何意？”他蹲在龙宿身边，脑袋轻轻磨蹭他的胸口，竟有撒娇的意思。

“无他意。”龙宿拍着剑子的头，像拍听话的小狗，笑道：“剑子，汝明白，吾从未留过汝，以后也不会。然，江湖艰险，非吾志向所在，亦是汝不可改变的事实。汝与吾，从来都不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我跟佛剑倒是同道中人，你觉得我跟他很般配？两张老当益壮的老脸凑一块儿，那能看啊？”剑子一边说，脑袋就在龙宿怀里蹭啊蹭，两只手也很自然蹭到了龙宿背后，搂住他的腰，“没有龙宿你这张风华正茂的脸撑场面，咱仨人站一块儿，整个就是老年活动组。”

“剑子，吾一向认为，汝若没有这张嘴，朋友会少一大半，仇人也会少一大半。”龙宿嗤笑，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怀里扯出来。

剑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要是没这张嘴，龙宿你也不能给我骗到手，佛剑那个闷瓜，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龙宿哼哼两声：“大言不惭！”一边说，就扯了剑子的脸皮，使劲捏了两把，道：“吾早知汝脸皮厚，却不知如此之厚！”

“要说脸皮厚，龙宿你也是不遑多让啊，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啦。”剑子笑嘻嘻道，两手在龙宿腰上摸来摸去，手指勾勾蹭蹭，竟就神不知鬼不觉把繁复的腰带解开，衣襟一层一层散开，繁花初绽一般。

剑子忽然想起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缠绵缱绻之间，龙宿伸手拔掉剑子的发簪，白发披垂下来，宛如下了一场雪，穿过雪白的发丝，能看到异常明净的夜空，繁星点点，美不胜收。龙宿的手指绕着剑子的长发，轻轻地叹：“剑子，汝的头发……”

“嗯？”

“吾已忘了，汝是何时白了发……”

“为何这么问？你不是常说，年龄是男人的秘密？”剑子轻笑，吻他的唇角鼻尖，轻轻的，如在春日晨光里，逗弄一只猫儿。

龙宿痒得躲了躲，轻声道：“只是忽然觉得……好多年了……”

“成日无所事事，才养出来这么多愁善感的毛病！”剑子在他下巴咬了下，笑道：“这一次，不管你乐意不乐意，都要跟我走，省得窝在疏楼西风发霉！说什么别后勿相念，两无挂碍，这笔帐我要慢慢跟你算！”

龙宿但笑不语，眼梢含情，眉角含春，看得剑子一把火从头顶烧到丹田，顾不得继续盘问，将一切诉诸身体的结合。

龙宿望着远方的星子，悠悠地叹：“关山冷寂，长途漫漫，剑子汝一人……”叹未止，便被呻吟替代，春情弥漫开来……

那一次，剑子再离去，仍旧没能说服龙宿同行。

剑子走的那日清晨，嘴唇拂过龙宿的唇畔眉角，恋恋许久，终究踏着晨露离去。

龙宿在他背后睁开眼，望着窗外微白的天空，很久，才叹了一声：“若有朝一日，吾与汝同行，定然也是汝所不能料知的结局。到那时，汝会后悔此时的执着吗？剑子啊……”

他翻了个身，一手探进枕头里，拿出那日翻过的集子，随手翻开，取出那片柳叶，怔怔地看了许久。

那日，初春。两人结伴出游，夜里，剑子脱衣时，抖落这柳叶，被他随手拾起，随手夹在这书册里。

柳叶，留也。

剑子，这一字，吾不说，汝亦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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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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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7)

11樓發表於: 2008-05-05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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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4【剑龙】疏楼札

瞑镜，纪念日啊，我本来也忘了~~（咻咻，老道，对不起，我已经面壁过了~~）
老道迟到，根本就是被咻咻纵容出来滴，迟到了还能吃得这么理所当然，他当然是有恃无恐啦，嘻嘻~~~
因为是风花雪月的小记，所以终极追求就是甜蜜加肉麻，可口的咻咻和贪吃的老道，哈~~

小雪，踹飞你~~~竟然说我是坑王，我的坑不多啊，对手指……
剑子，其实远看吧，真是很有仙风道骨，只不过，满肚子墨水，近观就很欠揍~~（剑子：我看是你皮痒了！小南：老道，我错了，泪……）小雪你说得没错啊，剑子那个出尘脱俗其实都是穷出来滴~~
剑龙两只只要这么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什么江湖啊天下啊，咱不管~~~（天音：自私鬼！小南：跟咻咻主子学滴~~~）

bader，我也是觉得这歌词用在咻咻身上最妙了，简直就是在唱咻咻嘛，嘻嘻~~
老道爱吃也无可厚非嘛，他自己一穷二白，成天在豁然之境辟谷，好不容易到了疏楼，当然要吃个饱，更何况，咻咻真是很可口滴~~
坑啊……不算啦，就是随手的小札记，不定期地更新，不是坑~~~

谢谢各位喜欢这个文，谢谢小花和回帖，小南会继续努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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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8-05-05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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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4【剑龙】疏楼札記

我雖然明白劍子與龍宿也許注定是這樣的相處，可是我眞的依然很想抽劍子．．柳叶。。留也．．衹感覺有幾許悲傷湧上心頭．．．伸手扯過小南的衣袖扯眼淚中．．．衹是短短的幾句，我居然有點被虐到了．也罷了．．這也是愛的一種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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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4)

13樓發表於: 2008-05-0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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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4【剑龙】疏楼札记

看了很久的霸王文，
終究還是被情詩對答給勾起來了（揍）

我一直覺得詩在言語上的表達迂迴了些，
但在情感上卻屬濃烈而深沉
為難兩人一把年紀了還有點低調的刺探著XD
若不是對對方相當程度的暸解，
恐怕還難以激起什麼情感的漣漪了
很可愛、很有愛=w=＊*

從別後勿相念就開始感傷了
再看往後發展，
大概回首前程的時候都會有些感慨，
看著現在，回想從前，再慢慢想到了往後的事
大約跟以前分離時同樣，
海角天涯，
想像他在哪個苑子裡傷春悲秋，
他在哪個山上哪個荒野……如何如何
有點兒纏綿，彷若靜水流深

悟性不好，
反而覺得柳葉揭開一場別離了…
是說，劍子想的死也值了，
有沒可能看了反而不想死了－－

敘述的真混亂，還請見諒哈-　-a

楓櫻十週年無料明信片+小企劃（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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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4【剑龙】疏楼札

Re:05.04【剑龙】疏楼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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