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6 梵海蒼音1~38（終），番外．月華之約（赭墨短篇），33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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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雪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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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250樓發表於: 2007-08-20 05: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概又是我錯覺了...總覺得這章中“蓮華遺愛”的感覺比第十七章來的強烈，只是，絃首與襲滅天來如何，應該不是善法天子〝認為〞了就是吧？既然身為絃首，平素以“順應天命”為主，縱是宿敵，無法改變的既定也是徒然。

昭穆尊大概就是那種強烈的自我意識吧，就因絃首一貫的冷漠，對聖尊者卻有著一絲的柔情，就為此，他可以背叛玄宗，這種人真是惹不得啊...而吞佛，風抱持原先想法，此魔人當真是魔界的例外...

呃...因為想說放在三十六雨比較有連接性，而我以前的同學跟我說留言不能刪，還笑我是電腦白痴，進階版的是電腦喜憨...
因為風一向很喜歡有關理念、道法，我也有在研究太極、研讀易經...再加上我本身很喜愛歷史，只是我們這個年代，我這樣的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明白我所想的，難得緹大...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高興，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

謝謝您，再說一次，當真受益良多。^^

[ 此貼被羽雪劍風在2007-08-19 22:40重新編輯 ]

在重新面對自己真心時，
亦將喜樂帶給所有，
吾愛之人。

頂端

緹

摘下雲霓作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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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5)

251樓發表於: 2007-08-27 05: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梵海蒼音【三十】．九峰蓮滫
　
　
　
　
久未離開不毛山道的補劍缺為九禍前來天魔之池，在觀察了襲滅天來的狀況後，他們離開天魔之池。

「照妳之前所說，他身上所殘存的佛氣其實不多，能反抗天魔之魔氣這麼多天，也實在是難以令人相信。今若換成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已身亡，哪裡能有機會苟延殘喘？哈！我終於明白女后妳在忌憚什麼了。」
一走出天魔之池，補劍缺先開口提說。九禍停下了腳步，她是如何也思不透那一點點佛氣竟可以對抗異度魔界強悍的魔源。
「吾真不明白一步蓮華那個妖僧何來此能力？」

「能一人獨自擊碎惑星，又能在耗損大量原功時，震退異度魔界的戰神，其實力無法測度。哎喲，如果哪一天也有一顆同樣的惑星墜入異度魔界的話，不知在我們之中又有誰可以像那隻一步蓮華一樣，憑一己之力擊碎？」
補劍缺雖是玩笑話，入了九禍的耳裡難免感到不祥。異度魔界當年已嚐過一次天然之力所造成的苦頭，她可不願再遇到此事。「本座相信狼族前代之主必也有著與一步蓮華相等的能力，甚至是超過。」

補劍缺咳了聲，轉過頭看著她，笑道：「偉大的女后，妳這是要我去送死嗎？」
「哈！」九禍笑了聲，她相信若真有危及異度魔界之事發生，只要是異度魔界之人都會挺身出來捍衛，即使補劍缺早已退休也不例外。「這正足以證明深不可測的狼族之主其實力到何種程度。」

「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不過我倒是另外有個問題想問妳。」
「何事？」

「如果奇蹟出現，他不但沒有死，甚至還成為異度魔界純粹之魔的話，妳又會如何看待？」
「他尚有一些事未交待清楚。」

補劍缺不是不知九禍只要心裡有了成見，就很難再改變她的想法。今日會這麼問，也只是因為好奇九禍是否信任歷代天魔之魂有徹底改造襲滅天來的能力。「妳指的是關於他和那個玄宗接班人的事嗎？」
「是。」

「萬不一之前他真的和他有曖昧，我看他再如何改變，妳還是容他不得。」
「吾的立場向來明確，絕不能容允叛徒存在。」

「男人被關久了，總是會有所需求嘛。一旦得到自由，就會想要小小滿足一下。也許他只是一時意亂情迷，玩玩罷了，一得手就會厭倦。如果他能及時回頭，未來難保不會是魔界進攻中原武林最大的助力。」
男人的心態她是了解，不過她不認為襲滅天來對六絃之首只是想玩玩而已。倘若他單純只是想要滿足慾望的話，對象不一定得是蒼，之前玉蟾宮也曾對他懷有情意，他卻無動於衷，屢屢拒絕。
「你在為同為男人的風流說情？」

「我哪敢向天借膽？只不過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罷了。」
她不喜聽到任何人為襲滅天來說話，對於如何看待襲滅天來她已有定見。「吾與閰魔旱魃不同，他敢大膽用人，吾卻是小心為要。」

「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襲滅天來當年也是女后妳大膽所用之人。」
就是因為當初是自己爭取留下他，而他也為異度魔界有所付出，所以今日她才會對他如此包容。「局勢不同，吾不能不防一步蓮華那妖僧的算計。」

「哈！真是可惜了這個人才。」補劍缺隨口說道。
「魔界裡人才滿滿皆是，吾不在乎他一人。」

「好吧，那明天妳就等著幫他收屍吧！」
「你認為他撐不過一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三魂六魄已經離體，就算現在魔氣完全吞噬殘餘的佛氣，也難以保住他的肉體。更何況他的意識也不知迷失在何處，恐怕已是喚不回來。照這個情形判斷，十二時辰內他應該就會回去見他們的佛祖了。」補劍缺搖頭道。
「你捨不得？」

「我對他是沒半點感情，只是可用之才，不能用之，覺得有那麼點可惜。」
補劍缺雖沒有正式開口為他求情，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襲滅天來覺得婉惜，也讓九禍心裡不是滋味。「他不是你鑄劍爐裡的任何神兵利器。」

「我明白啦，神兵利器可以駕馭，但魔心難測，更何別說是佛心。」補劍缺再如何欣賞襲滅天來的能力，也還是支持九禍的作法。「說到魔心難測，在異度魔界裡心思最難捉摸之人就是妳的愛將吞佛童子。當年他在苦境的那段情也是可歌可泣，不過為了自己的任務他是說捨下就捨下，一點也不留情，真是不簡單。」

九禍睨了他一眼，故意拿自己的愛將和襲滅天來相提並論，是仍不放棄為襲滅天來說項，還是只是一時有所感？
「他不曾辜負本座的期望。」
「是啊！這是他最難得的地方，也難怪他是妳最看重的愛將。」九禍能包容吞佛童子，卻無法接納襲滅天來，非異度之魔這個因素確實足以讓他們對他排擠。

補劍缺話一說完，吞佛童子的身影已自前方緩緩而來，補劍缺馬上說道：「嘖嘖，說人人到，說鬼鬼到，妳的愛將來找妳了。」

吞佛童子一回魔界即聽聞難得離開惡火爐的補劍缺與九禍一同前往天魔之池，對此他感到非常驚訝及好奇。
「女后、前輩。」吞佛童子向二人行了禮。
「異度魔界最會使用心機的吞佛童子每回總是這麼彬彬有禮，實在令我這隻老狼怕怕。」

「前輩說笑了。」吞佛童子微微勾起嘴角，不在意他的玩笑之語。
「今日雙城之事調查得如何？」九禍故意讓他出任務，為的是不想讓他有機會為襲滅天來之事說情。

「長生殿毫無動作，唯有發現昭穆尊上了不老城。聽說不老城近日來要廢去神泉以除惑星之災，此事想必會引起長生殿的反彈。」吞佛童子捨去了自己在天荒山道上偶遇蒼一事，只報告了該回報的公事。
「哼！這隻老狐狸費將心思放在不老城，該有什麼居心。」

「女后有何打算？」
「兩城之戰越是激烈，對現在的吾方而言就更是有利，所以吾等只要作壁上觀即可。」

「吾亦是如此想法。」吞佛童子道。
「不錯喲，這個如意算盤打得精！」補劍缺知道九禍想先處理掉內憂後，才全力為併吞中原之事策劃。「對了，吞佛童子，你在魔界裡唯一的師父就要歸西了，你要進入一探嗎？」

聞言，九禍又瞪了補劍缺一眼，她並不希望吞佛童子知道襲滅天來的狀況。
「喔？」補劍缺的根基有多深，至今在魔界裡尚無人能知。若連他都這麼說，那代表著襲滅天來存活的機會已是無。「他只是與吾交流佛理和術法的對象，認真說，談不上是師徒關係。」

「哇！真是冷血無情的魔！說好說歹，當年女后也是將你與赦生送給他當徒弟。念在舊情，你也多少發揮一下愛心，同情同情他。」
補劍缺雖然看似豁達好親近，卻也是異度魔界內非常有心機的人物，吞佛童子對他當然有所防範。「魔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你真是徹徹底底的魔物。」補劍缺道。
別於之前的為襲滅天來說話，吞佛童子今日的言語令九禍覺得有異。「閒話休提，先回大殿吧！」

九禍中止了他們兩人的對話，三人同朝大殿方向走去。
　
　
　
　
夜裡，蒼獨自在涼亭處，近子時之際他才想到該回屋子裡。

微微低頭，徐步而行，心裡滿是疑惑與猶豫。

自白日在天荒山道上目送吞佛童子離開後，他的腦海裡就一直有一幕影像反覆地出現。這影像雖來得無依憑，卻又因為它揮之不去，所以也使得自己不得不去重視它的存在。

會認為這影像來得無依憑，是因為吞佛童子和一步蓮華不論在道境或者苦境，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唯有那次惑星墜落在萬聖巖時，吞佛童子曾突襲過一步蓮華。

如此情況下，很難聯想到為何自己在看到吞佛童子行走於花雨下的背影時，會生起一步蓮華於風雪中行進的影像。

「風雪、花雨，一步蓮華與吞佛童子……」

蒼停下腳步，閉目靜心想著影象所欲傳達的訊息，最後他想到了那位分別和這兩人關係匪淺的一蓮托生。「難道是……九峰蓮滫？」

傳聞九峰蓮滫乃四處雲遊的一蓮托生最後隱居之處，而吞佛童子當年就是在那裡被一蓮托生引出佛性，成為苦境北域的人邪一劍封禪。由風雪及吞佛童子來推論，或許自己腦海裡的影像就是一步蓮華欲前往九峰蓮滫。

但為何會在他擔憂著為救白雪飄而身陷困境的襲滅天來時生起？他實在無法明白九峰蓮滫和襲滅天來有什麼關係。蒼睜開雙眼，猶豫著自己是否該單憑心裡的影像就去一趟九峰蓮滫。

未明原因即貿然而為，不會比先派出銀鴒，再使用無距間法直接找到襲滅天來來得有希望。只是由上回的經驗可知，進得了魔界的銀鴒未必有能力離開，所以此時派牠前去，也可能只是徒勞。

蒼猶豫甚久，心想諸多的考量也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他得於這兩者間有所選擇，於是決定先試著尋找他的蹤影，再來考量之後的事。

在打定主意後，蒼即刻閉目凝神，口持術語，正要化出銀鴒時，腦海裡突然又出現一步蓮華在風雪中行走的身影。
「嗯？」

蒼睜開雙眼，微蹙起眉頭。再次浮現的影像像是在阻止自己般，蒼靜心一思，也許他真的不該忽視心裡這股強烈的預感。

「九峰蓮滫……」

　
　
　
死寂的天魔之池內，襲滅天來的身體泡在池中已經數日。

強悍的魔源即將吞噬掉所剩無幾的護身佛氣，襲滅天來的意識也早脫離了無法動彈的肉體，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封鎖在另一個凍結的空間裡。

意識不能回歸，天魔之魂就無法徹底改造襲滅天來的思想。由於異度魔源只傳予純魔，因此魔氣自然視不純的襲滅天來為寇讎，被當作是戰場的肉體之敗壞也就在未知的下一個瞬間。

隔日一大清早，蒼在告知三道子自己的決定後，便往九峰蓮滫而去。

一路上像是有人牽引般，他並未迷失方向。所以當他來到目的地時，也才剛過正午不久。

站在洞口處，他先拂去身上的積雪，然後才走進黑暗的洞中。入洞不久，蒼即看到黑暗中有微微的亮光發出，同時也聞到了淡淡的蓮花清香。

在這天寒地凍難以見到生物的雪地裡不該有此異狀，蒼心裡有所懷疑。但越往裡頭進入，蓮花的清香越是彌漫。在看到發亮的池子裡長有蓮花時，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小池子邊，目光馬上被池中兼具佛魔之氣的黑色蓮花給吸引住。

一直以來蓮花代表著清淨無垢，多為明亮的色彩，而這朵黑色蓮花不但不會令人感到有何不協調之處，反而讓人見了會對它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蒼心想此蓮兼具佛魔雙氣，該就是鳩槃神子的靈氣之所寄。

這個讓異度魔界最富心機，也最為謹慎的吞佛童子動情之魔，當初是一蓮托生以淨蓮供養，才會成為佛魔同體的佛子。在赦道開啟之後，原以為被犧牲掉的劍雪無名之靈氣也會因此消失人間，想不到這裡還有所保留。

猶記得一步蓮華曾說過一蓮托生對鳩槃神子的疼愛，以及一蓮托生對他和吞佛童子的用心良苦，雖然最終還是改變不了命運，但靈氣能夠回歸到原生之地，這對疼愛他的一蓮托生而言也是一種安慰。

如此一對感情深摯的師徒，可惜了自己與他們無緣，沒能一見，對他們的了解也只能狹隘的由別人口中得知。

就在蒼心念有所動時，左邊原本黝暗之處緩緩發出光芒。蒼轉身往左一看，才發現有具穿著黑色僧服已坐化的枯骨在那裡。

相傳一蓮托生一生只著玄色僧衣，眼前之人當就是他無誤。只是為何他辭世甚久，其周圍仍然還有一股清聖的佛氣在環繞？

蒼走向一蓮托生，發現光芒乃由他手掌裡的那朵蓮花所發出。

『蓮花？』

蒼仔細注視著發光的蓮花，奇異的是它竟然像是在水中綻放時一般鮮麗。然而此地不像是近日內曾有人來過，如此不尋常的現象定是有心人之為。忽然，蒼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起伏，心裡想到的是他最在意之人。
「好友，是你嗎？」

話方說出口，一蓮托生手中的蓮花便大放奇光，照亮了整個山洞，沒有一處是隱晦。蒼感覺到奇光中有一步蓮華的佛氣，在尚來不及思考眼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耳朵已聽到外頭有人談話的聲音。

『好友，你這地方難尋。』

蒼無法置信地回頭，這聲音不正是一步蓮華所有嗎？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蒼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但此時洞口又傳來另一不曾聽過的聲音在說著話。

『憑你的本事，要覓得吾的氣息非是難事。』

那人的語調非常輕柔，和一步蓮華簡直一模一樣。可以被一步蓮華喚為好友的，莫非是一蓮托生？

『風雪加交，亂了吾之方向。』

聽到一步蓮華的話，蒼又想起自己腦海裡一步蓮華行於風雪中的影像。如此的巧合，會是一步蓮華藉由吞佛童子牽引自己前來嗎？

『天下間有什麼事難得了你？更何況這只是一場小小的風雪罷了。』

『哈！前一句話該由吾來說好友才是。』

隨即蒼聽到了一步蓮華拍動衣衫的聲音，和自己剛才在門口時一樣，為入洞內做準備。

蒼向前走了幾步，屏息凝視前方，等待來人的現身。隨著談話聲的由遠至近，他看到了一名黑衣僧者和自己所思念的一步蓮華走入洞裡。

迎面而來的一步蓮華在和蒼的視線對上時，像是給了蒼一個淺淺的微笑，蒼的心緒為之波動。但再仔細一看，那不過是他和一蓮托生說話而有的笑容，非是對自己。

瞬間的失落因自己不該有的奢望而生，明知這一切只是幻境，於見到他的身影時依然忍不住這樣的動念。如何說，他也只是一介凡夫，無法冷靜的看待自己最在意之事。

在蒼發愣之時，他們兩人已從他的身旁走過，蒼不自主地轉身，擔心一個不注意，一步蓮華就會從此消失。

看著他們兩人無視自己的存在，繼續彼此的寒暄、煮梅及談笑。似真似假的影像不斷從自己的眼前流過，蒼明白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非完全是虛幻，它應該是一步蓮華拜訪此地時的點滴。

令己感動與不捨的是他冒著風雪前來，不單只是為了探望久別的摯友一蓮托生，更是為了履行與友人間的承諾，告知一蓮托生他與自己在雲路天關正式見面之事。

然而佛僧之愛又如何能訴與他人？

一蓮托生不因彼此皆為僧人之身份而視一步蓮華的情愛為染污，反而以隨緣及支持的心態來看待這樣的事情。也因為他有如此豁達的個性及不同於其他僧者的見地，所以才能成為一步蓮華在這世上第一個可以傾吐心事之人。

蒼靜默無語，從他們兩人的互動中，不論是一言一笑，或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及眼神裡，他都能深刻感覺到兩人之間深篤的情誼。

對此，蒼不欣羨，他只為一步蓮華在與自己認識之前能有一個這麼好的人陪伴感到高興。

這位傳說中的苦境高僧，在玄宗與異度魔界被封印於異空間，聖域正需要休養之際，他一個人傾盡全力去改變苦境命運的軌道，讓苦境免於馬上遭受異度魔界的肆虐。如此之為是為了芸芸眾生，也是為了他的摯友一步蓮華。

本以為自己這輩子無法一睹此苦境高僧的風采，想不到一步蓮華為己保留了這間接的緣分。

看著一蓮托生從一步蓮華的手心感應襲滅天來的存在，以及兩人談論著襲滅天來之事，蒼想起那次在萬聖巖過夜時，一步蓮華也曾為襲滅天來說話。

那時心中存有疑惑的自己問了他是否有意渡化襲滅天來，一步蓮華並沒有回答，如今終於明白他和他的摯友是如何看待襲滅天來。

人因為心的偏執，忽略了明從闇出，淨穢本是同一體的道理。不知不覺間，明與闇、淨與穢就變成了彼此不相容的絕對對立。但是這些世人所認定理所當然的事，在已經明心見性的修行者眼中其實早已無有分別，所以一蓮托生才會說誰能與他談心誰就是其友。

他是這般看法，一步蓮華也是。對修行者而言，絕對的清聖是一生所求，一步蓮華在順天意之下讓惡念凝元成體脫離，以個人來說是已達清淨無垢的境界。

只是最終他仍是無法將自己的罪孽留於世間，所以他想找回原來完整的一步蓮華，而這完整的一步蓮華甚至也可說就是真正的襲滅天來。

也許是因為他早有此心念，襲滅天來才能這般輕易融合了他。同時也為了不讓自己與襲滅天來正面敵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他才透露了他的意識留在襲滅天來體內的訊息給自己。

一步蓮華這步棋一下，便使得自己動彈不得，也因此才有機會能看到了另一個不同於自己該仇視的襲滅天來。他既然能夠想到這樣深遠的事，那麼此回自己會因為吞佛童子的背影而來到此，也可能是他的安排。

這樣的一步蓮華，無論在感情或在救世的責任上，其遠慮及用心皆是自己所遠遠不及。

「好友……」

在蒼喚了聲之後，一步蓮華低眸沉思，沒多久便和一蓮托生的影像漸漸淡化。蒼向前一步，心知來不及挽回，也無法挽回什麼，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

待不見人影時，蒼轉頭望向那朵發出光芒的蓮花，情不自禁走近並且伸手去撫摸。當他指尖觸及蓮花的瞬間，一步蓮華的佛氣順著指尖傳入蒼的體內。

「這是……」
　
　
　
　
天魔之池內，襲滅天來體內的護身佛氣突然增強，在衝擊著他即將不再有生命現象的肉體時，也衝擊了封鎖其意識的凍結空間。這一瞬間的震動，讓他沉睡的意識清醒過來。

『這是……』
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空間裡，襲滅天來心有所疑，機伶的他也馬上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他記得他一心想要儘快結束天魔之池裡的事，好至天波浩渺見蒼，但在吸收魔源時，殘存在體內的佛氣產生嚴重的排斥現象。他不斷調息以接受魔氣入體，當佛魔之氣不再互相排斥時，他以為即將功成，孰知在突然感覺到一陣難以忍耐的心絞痛後，就再也沒有記憶。

襲滅天來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然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當有很長一段的時間失去意識。

『吾睡了多久？』

襲滅天來爬起，覺得身體異常輕盈，也感覺到身體的冰冷，他不禁懷疑自己又進入歷代天魔的幻境。只是直覺又告訴了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應繼續於此停留。
　
　
　
　
蒼沒有拒絕佛氣入體，慢慢的，他也因身上充滿了一步蓮華的味道而變得輕盈，不知不覺間，已被一股力量所牽引，進入了另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幻境。

蒼心有疑惑，又相信不論前方有何未知之事，既是一步蓮華引己前來，就不應有所遲疑。於是他踩著平穩的腳步向前而行，直到感覺到一股冰寒之氣襲來時，他才停下腳步。

須臾，前方遠處有一道強光不設防地射來，蒼不由得閉上眼雙。待睜眼定睛一看，呈現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步蓮華被封印在冰牆裡。

明顯的黑白雙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層冰牆將兩人給阻隔開來。

『好友……』

一步蓮俊秀莊嚴的面容不變，雙眸微微低垂，唇瓣緊閉，右手手掌纏著佛珠緊貼在冰牆上。狀似要試圖破此冰牆，但又見他神情祥和，沒有掙扎樣，顯然非是如此。

『為什麼？』
為什麼他隨著一步蓮華的佛氣牽引而來，會是見到如此的一幕？身處明亮之地的一步蓮華被困在冰層裡，而自己卻在黑暗自由的一方。

　
　
　

襲滅天來在黑暗中徘徊，找不到方向。在見到一絲的光亮乍現時，他也沒有多加思量就順著光線走去。他明白不管前方有什麼，至少不同於原來的黑暗不著邊際，有所變化即代表這可能是自己的另一個轉機。

走了一段路後，他進入一片非常明亮的鏡幻世界。這個地方上下四方都是鏡子，自己每一個動作，在鏡與鏡的相互映照下，就像有千百億萬個他在做著同樣的動作，讓他無所遁形。

襲滅天來好奇地回頭望了來時路，果然那片黑暗的世界如已所料已經消失。既是消失，就只能前行，襲滅天來轉身繼續移動腳步。待發現前方鏡子裡有一個別於自己的白色身影時，他才停下了腳步。

一見到雪色僧服，不需要再看他的臉，襲滅天來就知道那是被他給融合的半身一步蓮華。
『怎會是你？』

襲滅天來覺得天魔之魂不該會設此幻境，因為在前回的考驗中，他已不再為一步蓮華所感。那麼假使這不是天魔之魂所為，也許就是自己的意識來到了另一個不可知的幻境當中。

看著鏡中的一步蓮華左手手掌抵靠在鏡面，彷彿被封印在鏡子裡頭。襲滅天來不禁再望了四周，所有鏡子裡的影像依然會隨他的動作而動作，唯獨正前方的影像毫無改變。

由此可確定，眼前所見不是一片能照出自己身影的鏡子，而是封印了一步蓮華的另一個空間。於是他走到一步蓮華身前，與他面對面而立。
　
　
　
　
一步蓮華緊貼在冰牆上的手掌，膚色仍富彈性及充滿血氣。蒼即使清楚自己身處幻境，卻還是在見到栩栩如生的一步蓮華時生起了企盼。

『吾該如何才能再次感覺到你？』

那一夜在萬聖巖兩人曾十指交握，至今他不曾忘懷一步蓮華手指的溫熱，而現在是否只要破除這層薄薄的冰牆，他就能再次感受到一步蓮華掌心的溫暖？

想到此，蒼不禁提起自己顫抖的左手，覆於其上。

鏡中的一步蓮華讓他想起獲得自由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時他曾想過自己額上的逆反法印在鏡子裡，就是眾人眼中所謂的正向法印，而他希望那只有一步蓮華可以擁有的法印永遠存在於鏡中。如今這個願望已經是實現，自己卻沒有因此而感到真正的開心，反而有時會有莫名的懊惱生起。

想著，他不自主地伸出右手去摸了鏡中的正向法印，然後再慢慢往下移動，手指在一步蓮華的臉頰上游走。

一步蓮華這張潔淨的臉自己也曾擁有過，但眼神的迥異，讓自己覺得那張臉孔非常不適合自己。

『你可知對一個人又愛又恨是什麼樣的心情？不曾當過別人影子的你，自是無法明瞭置身在陰暗處的感受。』

襲滅天來移動右手，最後覆於鏡子裡一步蓮華的左手手掌上，彷彿是襲滅天來在照著鏡子般。『現在究竟是你或者是吾才是鏡中人呢？』

就在兩掌完全貼合時，襲滅天來馬上發覺不對勁，鏡中似有股氣勁以極快的速度傳入掌內，想抽手時已是來不及。

『是佛氣？』

想不到入體的會是自己最熟悉的佛氣，襲滅天來本能地想排斥，又無能為力。隨著佛氣不斷湧入，他感到全身溫暖起來。
　
　
同時間，蒼發覺自己體內的佛氣由掌心不斷流出，和一步蓮華手指相觸的冰牆也開始起變化。由冰冷的觸感到略覺溫熱，只在眨眼之間。

蒼訝異地看著一步蓮華，不敢相信會有此變化。『好友……』

『嗯？』
正為眼前的一切感到懷疑的襲滅天來，清楚聽到耳畔回響的是蒼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不是由別的地方所發出，正是由面前的鏡子裡。

襲滅天來忘卻佛氣入體之事，只顧欣喜聽到蒼的聲音，急叫著：『蒼……』

彷彿聽到梵海裡白衣僧者那一聲叫喚，蒼以為真的是一步蓮華在己面前。才感歡喜歡之際，他聽到了腳底下有著細微的波浪聲。

蒼心念一定，發覺那不是波浪聲，而是雲湧的聲音。不禁微微低頭，有股黑氣正由下往上竄起，快速染黑了一步蓮華的裙擺。如此一幕讓蒼想起當年在梵海裡自己射中魔龍時，魔龍也化為一股黑氣，自高空散落，不但吞噬本是明亮的景象，更是染污了白淨的袈裟。只是相反的，此回是由下往上。

在蒼憶起往事的瞬間，一步蓮華雪色袈裟已被黑氣染成為玄色，原本金黃的滾邊也轉為銀色，他抬頭看著眼前之人，果然潔淨的面容開始浮現紋路，手裡的佛珠的色澤也跟著變深。

『是你嗎？蒼。』
雖然眼前所見是一步蓮華，但他確信蒼就附近，而且可能也在鏡子裡，只是此時的自己看不到。

再一次的呼喚，蒼怔了下，那聲音是數日不見蹤影的襲滅天來所有。蒼恍然大悟，原來一步蓮華引自己前來九峰蓮滫不單是為了讓自己明白他的用心，更是為了一見襲滅天來。

『是……襲滅天來？』

蒼一叫出他的名字，襲滅天來立即感覺相似於當年一步蓮華在雲路天關時的心情波動，而鏡中的一步蓮華也頓時消失蹤影。緩緩出現的，是他所繫念的之人。襲滅天來驚訝道：『你……』

看著他和自己手指緊緊貼合在一起，那股佛氣就是自他掌心所傳出。他不去思考為何蒼會擁有一步蓮華的佛氣，他只高興蒼來找自己。

溫熱自鏡中的襲滅天來手指傳來，隔在兩人掌中的佛珠突然憑空消失，兩人的掌心此時才真正緊貼在一起。

襲滅天來移動手指緩緩向下彎曲，扣住了蒼的手指，頓時他終於明白原來以前想移動手指的衝動，是因為內心渴望能和蒼如此十指相扣。

蒼一愣，不同於和一步蓮華十指相扣時的平靜，他發現自己的情緒非常不平靜。於是刻意不去理會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淡聲問了眼前之人：『你無恙否？』

『你擔心吾？』

『是。』蒼沒有隱瞞，今日會到九峰蓮滫來，就是因為擔心他，此時再有所欺瞞也沒有意義。

襲滅天來欣喜若狂，手指扣得更緊些。『吾想你……』

就在此時，蒼所處的黑暗處整個亮了起來，腳底下的雲濤也轉為白淨，兩人就像是身置在梵海裡一樣。
『見到你無恙，吾就放心。』

襲滅天來將他與自己相扣的手拉至唇邊，輕輕吻著。才想向他傾訴自己的思念時，蒼掌心內的佛氣也正好全部傳入他的體內。心口無預感的一陣劇痛，讓襲滅天來深皺起眉頭。

『你的神色有異。』
『吾……』

襲滅天來來不及說出話，幻境已完全破滅。蒼的意識馬上回到九峰蓮滫的洞裡，而一蓮托生手裡的蓮花也已枯萎。

原本的明亮不再，唯剩池子裡有著微微的亮光發出，九峰蓮滫裡悄然無聲。

「是你離開了，還是吾回來？」

沉默甚久的蒼問著一步蓮華，也問著襲滅天來。

----------

天氣變晴朗了，是令人開心的事情，所以也該來貼文^^!
上一回的留言，緹這兩天內會儘快回覆，感謝留言的朋友

　　　　　　　　　　　　　緹　PM 9:30 8/26/2007

[ 此貼被緹在2007-08-26 21: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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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樓發表於: 2007-08-27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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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莲华的布局深远，有点袭灭天来与苍皆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
看来，莲华与袭灭是真正融合成为一体了，这样一身佛气与魔气兼具的袭灭天来，魔界更加不能容他吧？何况，袭灭是为了感情而不顾一切的人，离开魔界是理所应当的了。不过，看到第二颗惑星还未落下，九祸还在感慨呢，嘻嘻，估计袭灭天来击碎第二颗惑星，再次立了大功，也算是离开魔界的资本吧，九祸再不满，也不能就这样对付这个连续两次挽救魔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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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樓發表於: 2007-08-27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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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的安排是否是神识出游呢？感觉好神奇，那个镜子中的一步莲华似乎是袭灭与苍的媒介！
这一章看得还是很开心，这两只总算是有一点进展了，十指相扣，笑，袭灭天来终于享受到了当初一步莲华的待遇了，进步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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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樓發表於: 2007-08-29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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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回覆第二十九回

Ageha：

別抱怨蒼，因為梵海蒼音的主角本來是他，不是吞佛，吞佛與劍雪只是緹私心下的產物
為了讓他有機會與蒼見面（完成傳達消息的任務），緹還特別故意把天荒山小逕佈置得像梅林一樣
好讓吞佛可以思緒紛飛，好好想想小劍雪，所以吞佛是撿到了出場的機會^^

吞佛有那麼點小壞心眼，竟在遇到自己師父所見不著的人時覺得得意
就不知是否回去後，會以何種方式告訴襲滅，他遇到了蒼

至於最早給鳩槃神子愛的人是一蓮托生，但親自去教導及疼愛“劍雪”的人則不是他
一蓮托生來不及看到他的原胎孕化便已辭世，故中間定有一個引渡之人
而劍雪常常思念過去曾對他好的那人，無形中就讓一劍封禪感到吃味
他大概很怨，為什麼自己不是第一個對劍雪好的人，那麼他就會像那樣心心念念於自己
有強烈的占有慾望，才能成為魔，吞佛不例外

雖然沒有一蓮托生的安排，就沒有吞佛和劍雪的相遇，但若沒有吞佛的動心，就沒有雙邪的愛情
一蓮托生無法主導整個變化，他只能拉個線，至於後續如何發展，則是掌握在相遇的兩人身上
任何人都厭惡那種疑似被別人掌控的感覺，桀驁不馴的魔當然更是不屈服

至於他是否認為不要和劍雪相遇比較好？
若被無法圓滿的愛所傷，或許會覺得恨相逢吧！

不過劍雪從來沒有在他心中消失過，只有被他給刻意不去想過
會和蒼說話而憶起過往，是因為眼前這人和當年劍雪所扮演的角色有那麼點相似

襲蒼和吞雪的相異處，乃是吞佛在完全不知的情況下，以自己另一個身分愛上劍雪
而襲滅卻一直是惡念，在情種種下後，經過數百年才發覺原來他對蒼的感覺就是愛

人是矛盾，魔也是矛盾
吞佛如果為了私愛就放棄肩負的責任，他就不是能以不敗戰神的身分傲立於異度魔界
但是他也因為此事而付出代價，所受的“內傷”只有自己想辦法療傷，無法訴與他人

雖事已成，多想無益，但當真吞佛不去想這些的話，又會被怨為負心漢
人（魔）都會有不得已的時候，當你做出抉擇時，就是一種遺憾

-----

凌寒冰雪：

先是謝謝您的喜愛，也向您說聲抱歉，這留言緹回得晚了

清風皓月是輕鬆的一部文章，也是緹當年在寫另一部較偏壓抑性文章時的產物
當然主還是因為對人物非常喜愛才會生出那些的想像
銀狐是個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是個愛面子的大俠，所以才會那樣的彆扭
沒有讓他感到很安心以及使用一點小善巧的的話，恐怕很難讓他透露出感情來
寫過的幾部文裡，最喜愛的還是秋山那個地方，臥江能隱居於世外，又有知心的友人（戀人）相陪
秋山這地方就變得更為美麗與幸福
嚮往呢！＾＿＿＿＾

至於笑夢風塵裡的萍生，也許不像他人所寫那樣冷絕，不過也是自少艾多情的性格裡去揣摩
會變成如此，只能說自己受原劇的影響很深，不知不覺偏重於南宮教主那部分
自地獄回來的王者不是為復仇，而是來帶回摯愛，這大概是讓人糾心的地方

來說說梵海蒼音^^
原劇裡蓮華大師和蒼第一次會面時，讓緹心裡有所震撼，心想這位大師怎會這麼溫柔？
不過雖然心有所動，又因為他是高僧
而對於高僧緹向來是舉白旗投降，喜歡看別人寫，自己則不敢動手
是襲滅天來這個惡體之身分讓緹有勇氣敢對高僧造次，所以才會在考慮了數個月後開始寫此文
緹知道有很多喜愛蓮華大師的朋友對此文感到失望，但既一開始是決定這樣走向，也不會再有所改變

說到蓮華的溫柔，於天子及蒼是明顯不同的類型，卻又一樣深摯
可惜無法以蓮華大師的樣子去成就和蒼之間的感情（版上寫蓮蒼的好像很少）
同床而眠，十指相扣已是一名高僧表現感情的極限，再超過的話，他就不名為聖尊者了
私心還是希望“聖尊者”可以存在於這樣一篇同人文裡，而不是一個藉蓮華之名的人物來談情說愛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對於出家高僧，自己至今還是無法去損他們的形象

之前曾說過這篇文是一種思想的傳達，沒有太多的劇情變化
我不喜歡一般人心中那種四大皆空，幾近無情，只有佛祖的出家人，我喜歡以情為本的修行者
一步蓮華有自己的責任，也因自己的身分，故對此情他只能盡力少有遺憾，無法強求
而襲滅天來有自由的靈魂，不受任何拘束，誠實面對己心所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蓮華的大愛留給世人及萬聖巖，蓮華的私愛則只好藉由另一個自己襲滅天來來圓滿
這種想法，大概有不少已經把蓮華／襲滅視為各別個體的朋友無法接受

說到收蓮華大師的速度，緹覺得不快啊！都到第十七集才收，是梵海蒼音的一半了
我想應該是給太少他和蒼的直接接觸，才會有這種感覺（寫太多蓮蒼，就會捨不得收蓮華^^!）

因為習慣跟著劇情行文，所以不少朋友以為天子會難逃被收的命運
原劇裡天子被收得太草率，實在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即導師的角色設定
而既然蓮華在文裡一定得收，那麼就不該殘忍地讓天子死於莫名其妙的地方
然，相對的留在世間的人就必須得面對因失去而有的傷痛，尤其天子對蓮華是那麼的執著與依賴
活著的人痛苦，離去的人會捨不得
蓮華不願他所疼愛的天子為己如此，所以留了佛氣（愛）守護他及他們的萬聖巖
並且引導他走出悲痛，繼續勇敢活下去

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消逝，那樣的傷心難以形容
喜歡天子及蓮華的朋友該也會跟著難過（梵海一文無法是一般人希望的圓滿）

也許，朋友們會質疑文裡的蓮華大師太過神算，佈局怎會這麼深？
原諒緹對霹靂裡的高僧向來存有很高的期望，尤其是這種知天命的高僧更是喜愛
所以此文總會有一些好像不是那麼實際的東西出現（笑，神蹟？）

蒼既然是個順天命之人，蓮華的遺願他必不會不顧
但又不能讓襲滅太過順利，所以白雪飄就是重要的一個存在了
（白：你怎會不是壞人？你雖然救了我，但你是惡體　　滅：………..=”=）
無論如何，玄宗是一個幸福的大家庭，他們的心緊緊在一起
襲滅天來想成為絃首的情人，必須得先讓蒼的家人接受才行
至於昭穆尊這個玄宗不受重視的次子，只能說他技不如人，又不得長輩緣，才會如此
（看到尹秋君含淚說蒼是一只狐狸，忍不住笑了出來^^，襲滅沒說他家的昭穆尊是色狼就很好了～）

如果喜歡蓮華的朋友能不把他和襲滅兄分開來看待，就會發覺他天真可愛的一面
沒有原劇裡的善用心機，卻還是不離原劇裡難逃如來佛掌心的命運，就這麼被蓮華吃死死的也不錯
蓮華看似不著痕跡地有所保留又有意無意讓襲滅兄發現這個秘密
充滿好奇心的他被困在六欲天地裡做苦工，無聊時就會想著：不知道討厭的一步蓮華偷藏了些什麼？
長期下來的想像力，也足以讓他昏了頭，一出關就先去找蓮華所藏的好東西
又在發現寶物的可愛之處，自己的感情也已付出
如此即中了蓮華大師的計謀，完全忘了去做“身為惡體”所當做的事

大概是難得有人對他那麼好，在他將掛點時去救了他，而那個人又是蓮華手心裡的寶
所以他才會見到蒼就要人家承認，不承認好像就又不放過人家，有點糾纏不清的感覺
在這方面，他是天真（但不能說是無邪～^^!）

頭髮這段，您把天來兄可愛化了^^
可憐的是他又被蓮華兄給捉弄，原本對蒼愛惜自己髮絲的開心在知道這樣的真相下也因此打折扣
回到原點，仍是蓮華佔盡了便宜～

說到文中的吞佛，還真是某緹大大的私心^^
如果原劇裡吞佛不是對劍雪那樣無法割捨，緹大概早把他放在冷凍庫去了

不論是斷葉亂心，或者是遇到宵時的反應及好感，更或者再見黑色蓮花時的口是心非
都證明著他心裡非常在意著當他是一劍封禪時和劍雪無名的那段友情
原劇裡吞佛是被執著的劍雪給懊怒了，若劍雪接受吞佛就是一劍封禪，那麼執行任務只會讓吞佛更為難

孤獨慣了的人在嚐到別人給的溫暖時，會格外在意那樣的溫暖
就算是又回到孤獨的路上，也不會忘了那曾有的刻骨銘心
小心藏瞞而不去提劍雪，但又從對一蓮托生的怨中不小心洩露出他對在苦境時那曾有的過往之在意
這隻魔的情還真是藏得深，也藏得淺

小劍雪的怨也是緹自己無法寫他們的故事而生的怨
逮到機會可以在和他們有關係的文裡撒野，就該好好報復兼苦毒一下這隻心機魔（大笑）
其實我很喜歡吞佛童子即使經過那麼久的時間依然對劍雪的在意，所以才會花心神在此寫他們

提到八卦的江湖啊，每回寫這個時都會很愉快也很順
有幾個阿伯級的長者都是那種古道熱腸，輕鬆看感情及世事的個性，說起話來也較有趣
在這種壓力較大的文裡有這些甘草人物也是小小的幸福（買醉人是幫倒忙，撩撥天子的傷口^^!）

最後，感謝您來賞文^^

-----

羽雪劍風：

也許是此回一開章就把景拉到萬聖巖裡，蓮華遺愛的感覺才會感覺比之前還要強烈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善法天子的關係

天子的執著和蒼順應天命的性格不同
他看到的是可憎可恨的襲滅天來，而蒼所見又是一個不同於眾人眼中的襲滅天來
人性很奇妙，對於有成見者往往容易因為“了解”，繼而認同

昭穆尊的背叛玄宗，不單純只是因為喜歡絃首
不被眾人認同能力，不受宗主青睞，無法成為玄宗接班人，都是他積怨的原因
蒼較為特別的是不但為他的競爭對手，也讓他有種難言的愛慕存在

如果妳對中國哲學思想方面有興趣，那麼這當是未來妳所鑽研的方向^^
這個年代的人喜歡的是科技，因為科技可以滿足人們的物慾
物慾和精神思想又是截然不同的東西，所以如妳有這樣的愛好之年輕學子，應該不多了
舉例來說，大部分的兒童會去學英文、琴樂，卻較少去讀經及學書法
時代的變遷，潮流的不同，會使得有些東西慢慢式微甚至是被淘汰
也許會有流行的一個年代，但不被廣為眾人所接受的話，實在很難恆久存在

小小交流，希望沒有誤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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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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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樓發表於: 2007-08-30 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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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使：

確實大師的佈局很深，也讓襲滅天來如置其掌中，照著他所希望的軌道前進
其實他並不是完全掌控整個局勢，他只是多做準備，讓每個變數可以有化解的機會

此回藉由這樣一個方式讓蓮華和襲滅真正融合為一體，如此也該是襲滅得離開異度魔界之際
如果九禍堅決要他對付蒼，那麼他就不會再眷戀於這個理念和他相近的魔界
這樣看起來，襲滅真是可憐，因為身分曖昧不明，找不到可容身之處

幻境是神識出遊，這個是神奇了點，寫霹靂同人文的好處就是可以跟著這樣天馬行空（汗）
而不論是鏡中的一步蓮華或者聖尊者一步蓮華，都是襲滅和蒼之間的媒介

慢慢的，襲滅會得到該有的“平等對待”，甚至完成一步蓮華所達不到的願望
所謂大器完成，襲滅大概就是這類型的人（笑，根本是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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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樓發表於: 2007-09-01 00: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又看到缇大的文，真的很开心

这一章中袭灭终于可以和苍十指相握了，他应该很满足了，因为圣尊者那么多年也只得到这样的待遇哦，笑。他好歹和苍相识不久，还是由敌对转化而来，真的很不错了哦。

文中的莲华真的是高人啊，我喜欢掌控一切的高人啊。哈，话说剧中我最崇拜的几位高人就有号爷爷，练姐姐，莲华大师和卧龙行。尤其是卧龙行，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不世高人，从鬼没河一段就觉得他相当的厉害，只是灵识体就那么的厉害，设下的机关也是很厉害。最后鬼梁那段预言真是让人拊掌啊！！不过他怎么会是双桥主的好友？若是刚出场的双桥主也就算了，后来的昭穆尊真真让我受不了，尤其是杀了小尹以后。不由得不仅为小尹难过，也为卧龙行不值啊。哎呀，我都扯到哪里去了。

这章中的莲华是真真正正地扮演了苍和袭灭之间桥梁的角色啊，不仅仅让苍了解到了他真实的用心，而且借助苍将自己的佛气传给了袭灭，拯救了即将走向死亡的袭灭。个人认为，按照天来老兄的性格一定死死地认为是苍救了自己而不是莲华吧，呵呵。这样的想法肯定让他感觉甜蜜到死也甘心啦，哈哈。
但是莲华以自身为幻象桥梁倒是很趣味啊。
可以理解苍一定会为了逝去的好友心动，上前抚住莲华的掌很是正常，也在莲华意料之内。

可是袭灭呢？莲华可以料定他也会如同苍一般吗？
解释就是莲华虽是波澜不惊，虽是自己摒除七情，但是他对身周之人的感情却是了如指掌的。
他不仅仅了解苍有着与自己类似的感情，同时也深深了解袭灭对自己爱恨交织的那种强烈情感。天来兄好像比较喜欢承认后一种。
不过开始怀疑，满身佛气的袭灭在魔界应该是呆不下去了吧！九祸又怎会容得下他？
他又能去哪里呢？直接加入玄宗大家庭吧！！

很同意缇大的看法，我也认为其实莲华和袭灭是一体的，（废话，本来就是一体！）所以一直认为袭灭的恶，虽说与佛相对之恶应为大恶，但是莲华是为佛体，以他的修为纵有恶念，（天下谁又能没有恶念呢），又能是为多恶呢？我深表怀疑！所以袭灭之恶其实不来自莲华，而是来自莲华对他的否定的怨。说穿了就是一个得不到认同的孩子的任性！

哎呀，我要写些什么被我自己都写乱了，郁闷。这次现到这里吧，等我想好了再来留言了。

再次为新的情节欢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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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樓發表於: 2007-09-04 17: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鎮魂的溫度（沸騰的100℃）

滿心掛懷著襲滅天來傷勢的蒼，在幻境裡的真真假假，除了見著後的心安之外，卻仍帶著濃濃的擔憂之意。

虛幻之境，好個虛幻之境。在此不僅要對一步蓮華及一蓮托生的巧妙安排，生起敬配之意，也對如此奇妙的因緣，感到不可思議。

九峰蓮滫，是一蓮托生、劍雪與吞佛三人命運糾纏之地，在此卻成就了另三人之間緣份的延續。
（大師啊，汝等如此佈局，令吾有種了然的感受→十分震撼。）

不過，再怎麼看，我還是覺得，最可愛的仍是天來兄莫屬。^___^
看到蒼為自己掛心，擔憂自己的傷勢和情境，他是瞬間忘了從人家掌心，不斷傳遞過來的佛氣…^o^（大笑…）
每次只要當他想到，那是屬於一步蓮華所帶來的騷擾，又會後侮不已→現在是安怎？有了蒼，興奮過頭，可以忘了世界的一切啊？？？
雖然那個夢寐以求的十指相扣，讓你這麼開心，還在幻境裡表白：吾想你…知道，知道啦，可別忘了，身在何處哩！

然而當佛氣渡盡之時，卻也是幻境破滅之時。
是誰離開了？真假難辨。
是蒼離開了天來的意識？是二人同時離開了蓮華的幻境？
不過，無論是那一種，目的都達到了。
雖然，蒼離開時天來的表情不對，但有蓮華的佛氣加持，天來定可安然地渡過這一劫。

倒是蒼，原來的擔心不已，轉變成另一種擔心。
每次天來兄應劫之時，那個解救他的人，必是非蒼莫屬。
之前我還在想，到底要如何做，天來才能脫離異度魔界這一劫。沒想到，情勢的發展，竟是如此。

十指相扣的溫度，仍在手心裏。
然而心中那份早已發了芽的情種，如今已是漸漸茁壯。
蓮華的溫度，天來的溫度，都暖了蒼的心。
九峰蓮滫表面上是解救天來的轉折，實際上卻也是何謂一步蓮華，何謂襲滅天來的講解說明。

黑蓮啊黑蓮，只是回歸嗎？
有無再見劍雪的可能性啊→那只在異度魔界孤身一人又滿口都是口是心非的魔界戰神，總算在看到天來兄的戀情之後，能老實點的面對自己的內心情感。
若是再見劍雪，是不是能擁有不一樣的未來？

天魔之池想要改造天來兄的思想，然而在指掌間流轉的蓮華佛氣，豈能讓它如願？
無論補劍缺說了什麼，早已心存偏見先入為主的心念，斷然是無法改變這一切的關鍵所在。
當九禍反目之時，就是天來兄離開的時機到了。
（愛探索心機的某吞，要不要跟著師尊一起走？>’<）
------------
獻上鮮花一朵。
這章真的很精彩，情緒隨著行文的步驟，盪到高點。
不好意思，感想又因最近的忙碌而延遲了…><~~~
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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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40 (by 晏雪)

林間松韻，石上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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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樓發表於: 2007-09-24 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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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海蒼音【三十一】．暗潮洶湧
　
　
　
　
天魔之池內突然發生強大的震動，於大殿的九禍眾人馬上趕至一探。

血紅之氣籠罩整個天魔池，池水洶湧澎湃之聲宛如天魔之魂在發出的怒吼，如此異象讓甫趕到現場的九禍止住腳步，不敢再向前進。吞佛童子等人則站在她的身後，靜觀其變。

待血紅之氣消去，天魔之池恢復回平日該有的死寂時，緩慢且輕細的腳步聲也自天魔之池內傳出。九禍內心一澟，明白補劍缺所說的奇蹟將要出現。

「女后……」一旁的任沉浮喚了聲。
九禍微提起右手，示意任沉浮少安勿躁。嚴肅的氣氛瀰漫在疑惑的眾人之間，連非核心人物的黃泉弔命三人亦能明白，九禍並不樂見池中之人會是安然無恙這樣的結果。

須臾，一偉岸的黑色身影慢慢出現，果真是已經昏迷數日的襲滅天來。

再現塵寰的魔者，身上下充滿純然的魔氣，九禍感應不到其體內存有絲毫污穢的佛氣。這樣的他與其說是幸運的起死回生，倒不如言是更進一步的脫胎換骨。九禍不禁眉心微皺，除了對此現象難以理解外，內心的感受更是複雜。

不該留的人終究還是回來，她要如何拿捏才好？

「魔者果然不負本座之期待。」九禍按下不平靜的情緒，撐起笑容，說著與心意相違背的言語。

身後的吞佛童子依舊保持沉默，面無表情地看著襲滅天來。在昨日聽完補劍缺的說法之後，他已幾乎認定此次襲滅天來是如何也難逃死劫。直到今天下午朱厭劍又因感應到一蓮托生的佛氣而躁動時，他才覺得事情或許有會所變化。

但難解的是，若真是如此，又何以襲滅天來身上會完全感覺不到任何佛氣的存在？還是佛氣被藏匿在他體內的更深處？

又如果他的存活和九峰蓮滫佛氣的竄動無關，那麼他就不得不讚嘆襲滅天來有著無人可比的韌性，非但能死裡逃生，甚至還能徹底吸收魔源，成為異度魔界純粹的魔物。

襲滅天來注視著九禍，也看了她身後的眾人。他雖剛醒來，思緒無法如平時清楚，仍可以感覺到這些人是驚訝多於欣喜。

對於自己到底沉睡多久他無法明白，不過他知道至少這一定經過一段漫長的時日，甚至是超出了一般體能的極限，他們才會斷定自己無有生機。

「承蒙女后之福。」
襲滅天來緩慢地回答，嗓音略顯沙啞。以前在六欲天地常數個月不曾開口，卻不曾如此時這般。

「魔者忒謙了。是你之能為，方可順利通過天魔之魂的考驗，吾等幫不上任何忙。如今魔者可說是完全不同於以往，未來勢必能為異度魔界帶來新氣象。」

襲滅天來亦是心思細膩之人，豈會不知九禍所言的完全不同於以往，指的是他不再是令她排斥的非純血之魔？

此次被徹底改造成異度之魔真是她所期盼，更或者是另有用意，襲滅天來早在決定答應入天魔之池接受考驗時，就已經不在乎。所以縱使此刻明知九禍說著言不從心的話，他也沒有露出半點慍色，而是以慣有的態度來回應。
「更融入異度魔界後，理所當然也該有一番貢獻？」他笑著問道。

九禍笑了聲，這歷經生死大關之人話裡的抱怨她聽得出，倒也不想置於心上。不管襲滅天來如何想，她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真正的用意。「然也。」

「吾真是榮幸，也感謝女后與前狼族之主給吾這個機會。」
說著，他微移動視線，瞄了吞佛童子一眼。在場之人在想什麼他不在意，唯有吞佛童子讓他覺得好奇。

他不期盼吞佛童子什麼，他想知道身為自己的徒弟，同時又為魔界心機最重者的他，是如何看待自己安然回來這樣的結果。

九禍微微一笑，在應給的客套話之後，她認為也當是向襲滅天來要一個交代的時刻。「魔者，有一事以本座之立場，是該向你一問。」

「女后有何事情？」襲滅天來了解能讓九禍在自己剛清醒便迫不及待發問之事，肯定與那夜私自離開異度魔界有關。

「在魔者通過天魔之魂考驗的那一晚，是否曾前往了怒山？」
「是。」早在自天波浩渺要回天魔之池時，他就想過九禍會追問此事，所以此刻他也毫不猶豫地回答。

襲滅天來的誠實不欺，令她感到意外，同時也讓知情的其他二人訝異不已。
玉蟾宮擔心襲滅天來會全盤托出，因為當九禍得知此事時，她並沒有主動報告自己也知曉襲滅天來帶著玄蒼珀外出之事。

而吞佛童子則一點也不認為襲滅天來會坦承所有的事，所以他存著看好戲的心態，想見識襲滅天來自圓其說的本領。

「江湖上盛傳魔者是為六絃之首送玄蒼珀前去，不知是真是假？」
此語一出，襲滅天來馬上看了吞佛童子及玉蟾宮一眼，猜測他們沒有完全告訴九禍自己去天波浩渺是與玄蒼珀有關。否則以九禍痛恨背叛者的個性來看，現下絕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而且更不會在自己性命垂危時，還留了一條生路給自己。

身為異度魔界之主，不容做出任何不能讓自己族人臣服的錯誤判斷，所以求證是她不得不為之事。襲滅天來深知此點，從容答道：「吾只是履行一個有趣的承諾。」

「喔？是何種的承諾能讓魔者在接受考驗時仍懸念於心呢？」
九禍認為這個能讓襲滅天來在重要關頭離開的理由實在太過薄弱，但又想襲滅天來也非傻子，會如此說必有原因。
「那是屬於吾與他之間的私事，它並不會影響異度魔界之利益。」襲滅天來說得篤定，言語中已充分表達出不讓人追問的意思。

九禍垮下了臉，說道：「但六絃之首正需要玄蒼珀救他的同修，這雖不直接影響異度魔界利益，卻也讓魔界損失擊垮六絃之首的好機會。」

襲滅天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九禍，會知道蒼需要玄蒼珀救人，若不是江湖上有此傳說，就是她在自己入天魔之池接受考驗時，暗中進行了什麼計劃。
「吾並不知有此等之事。」襲滅天來不悅道。

確實在天魔之池內的他正專心於應付考驗，是有足夠的理由證明他不知道蒼需要玄蒼珀。但她也不能忽視對蒼非常了解的昭穆尊所說，蒼或許是以不為人知的術法來和襲滅天來取得連繫的可能性。
「本座曾聽聞六絃之首術法的修為極高……」
「女后似乎高估六絃之首的能為了。」襲滅天來在九禍還沒有完全說出她的猜測前，就先予以否定。

「此話怎說？」
「魔界的結界若有異物入內，絕對不會不被察覺，即使是無實體的術法亦不例外。更何況吾一直在天魔之池內，歷代天魔之魂又如何坐視污穢的道門之氣侵入而不管？」

這點她也想過，只是於異度魔界她有絕對的守護責任，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魔界有任何損失。「也許是吾多心了，但魔者與他之間關係的改變也實在令本座擔憂。」

襲滅天來眉一挑，知道九禍想再進一步試探，說道：「不瞞女后，六絃之首將吾當成一步蓮華，所以在與吾幾次對手時，總是有所猶豫。遊戲獵物總是需要時間與耐性，在約定的時間將吾所拾獲的玄蒼珀歸還，正是取得他信任的重要關鍵。對於因吾個人的行為而意外破壞有心人的計劃，實乃吾無心之過，還望女后見諒。」

襲滅天來當眾如此解釋，九禍也無理由可責難，笑道：「事情既已明白，那麼吾也能放寬心。所謂不知者無罪，怪不了魔者。吾想以魔者之能為，必能在吸收魔源後，更加積極地實現當時對本座的承諾。」
「這是女后的命令嗎？」

「非也，本座只是說出內心的期望罷了。」
「女后有何吩咐，襲滅天來義不容辭，唯有一事相求，望女后成全。」

「何事？」
襲滅天來露出誠懇的表情，輕聲道：「請女后依然能顧念吾被困數百年的心情，在沒有玩夠六絃之首前，實在捨不得就這樣毀了一步蓮華的寶貝，所以還請女后耐心等吾一些時日。」

「哈！」襲滅天來這擺明的為難，令身為王者的她不能在手下面前失去本身該有的氣度，尤其是面對這個難以知曉其真正實力又曾有功於異度魔界之人，表面上她仍是要敬他幾分。「吾會等著看結果，只是魔者也千萬要切記玩火自焚這個道理。」
「感謝女后的提醒，襲滅天來銘記於心。」

「既是如此，本座也不再多言。魔者剛歷經一場生死大關，是該好好休息一番。待明日早會，本座再向魔者說明近日內魔界的計劃。」
襲滅天來一笑，說道：「那就容吾先行辭退了。」

襲滅天來向九禍行禮後，帶著禮貌性的微笑離去。九禍望著他的背影，眉心皺了起來。
　
　
　
　
玉蟾宮獨自在房內思量襲滅天來剛才所說的話。

以他對一步蓮華的憎恨而生起玩弄六絃之首的心態雖是合理，那夜他對玄蒼珀的執著及心急的模樣，卻一點也不似他所言那般，單純只是遊戲獵物。

而且在九禍提到玄蒼珀之事時，他曾看了自己及吞佛童子一眼，明顯的他是想由自己身上探知什麼。如此更可知襲滅天來對九禍有所隱瞞，甚至連吞佛童子也是。

那一夜吞佛童子以九禍有事相找，幫襲滅天來解圍，好讓他順利出火燄之城。於明知自己知道此事下，吞佛童子依然像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會說出般，在九禍面前佯稱不知襲滅天來的行蹤。這樣的吞佛童子心機非常深重，實令人感到害怕。

「你究竟是真心幫魔者，或者葫蘆裡賣著什麼膏藥？」

百思不解的玉蟾宮來回踱步，想去找襲滅天來問個究竟，又考慮到九禍對襲滅天來的介懷而有所有猶豫。

能完全接受天魔之魂所賜的魔源，代表他已經完全淨化為異度之魔。一向敬重歷代天魔之魂，不敢有任何褻瀆想法的九禍，該是因為過於在意一步蓮華，所以才會表現出不信任被改造後的襲滅天來之言行。

但九禍既沒有公開說出她對襲滅天來的厭惡，或將採取任何行動，那麼她去恭賀自己淨化完成的上司也不為過，又何須多做顧慮？玉蟾宮一打定主意，才一個轉身準備離開，風流子正好開門進來。

「這麼晚了，想去哪裡？」風流子在天魔之池外就發覺玉蟾宮有所異樣，和黃泉弔命談完一些公事後，便轉道前來。
「也許是去盡一下身為下屬對上司的關懷之意。」她笑著說，沒對風流子隱瞞自己的想法。

風流子隨手將門掩上，如同平時他來找她歡愛時一般。
「魔者之屬下不只是妳一人而已，怎不邀我和黃泉弔命一同前往呢？」他走到她面前，伸出左手輕撫了玉蟾宮的臉頰，似是憐憫又似是挑逗地低聲說著：「深夜時分獨自前去，會令人懷疑喔！」
「那你在這個時間來奴家的房間，就不令人懷疑了？」

「嘖嘖，女后對我可是不曾有任何戒心，而且她早聽聞咱們倆的事，沒有阻止即代表她的默許。」
「你的意思是沒有女后的允許，魔界之人就不能有曖昧了？」

「話不是這麼說，只是在我心中妳一向是個聰明的女人，何時變得如此感情用事了？」
風流子撫摸她臉頰的手沒有多作停留，很快的就往下行至鎖骨處，然後探入衣襟內，習慣性的搓揉她的酥胸。玉蟾宮身體微顫，媚笑了聲，在風流子關起房門時她就有所預期，不由得興奮起來。「你是為奴家擔心還是取笑奴家笨？」

「妳說呢？」風流子反問了她。
也許在別人眼中麝姬玉蟾宮是個形骸放浪的女子，在他眼中卻是個勇於追求自己所欲的真女人。他欣賞她這一點，才會對她特別眷戀。
「看來今夜奴家若不聽勸，恐怕日後是不得西城風流子的疼愛了。」玉蟾宮嗲聲說道，似在撒嬌。

「哈！女后才要魔者切記玩火自焚這個道理，妳沒聽著？」他右手輕扯她的衣帶，熟諳如何才能讓她的衣裳馬上敞開來。果然才幾下，玉蟾宮已露出白晢的肌膚。
「聽是聽到了。」玉蟾宮神情愉悅地回答，縱使此刻心裡想要的是那個危險男人的擁抱，她也不會拒絕這個最了解自己身體及心思的男人求歡。「但她是對魔者說，可不是對奴家。」

「不一樣嗎？」
「六絃之首是敵人，而魔者已是純粹的異度之魔。」
她為襲滅天來說著話，也為自己義無反顧地追求襲滅天來找理由。

風流子不斥駁她所說，只是……
「我明瞭，只是妳也該顧慮到女后的心思。」
「哼！你在提醒奴家該有的本分嗎？」

「生氣了？」風流子將她壓倒在床上，屈起她的膝蓋，親吻她的大腿內側。「以組織的利益為重是身為魔人不可忘卻的本分，再如何動情也要放下。」他正經說道。
「喔？看來奴家是該學習吞佛童子了？」

「別見狂華的悲劇收場令人不勝唏噓，她也是一名努力向上的女性，卻因遇著了一名苦境的愛情騙子而失去一切。在異度魔界內出色的女人不多，能成為魔君所重用者更是寥寥無幾。」

風流子所說，她也引以為惕，然而她不同於別見狂華的初嚐歡愛，一碰到男人就完全陷入。穿梭在男人間的自己早已身經百戰，對男人更是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她有把握自己不會栽在男人手中。「乖巧如她，終也迷戀著危險的男人，呵，偉大的風流子你真不懂什麼是女人心。」

「不懂女人心之人會是不時徘徊在花叢裡的西城風流子嗎？」
玉蟾宮輕笑了聲，風流子因深諳女人喜愛甜言蜜語，故能輕易的征服女人。這樣的他對不經情事的單純女子來說算是危險的男人，但於她來說，稍嫌威脅性不足。換言之，他只是一個可以滿足自己肉體慾望的男人而已。

人對得不到的事物總是存有幻想，越是難到手越是不甘心，相對也越能激起自己追求的渴望。「你對自己得不到的女人會輕易罷手嗎？」

風流子眉一挑，這個問題他不曾遇過，向來只要是他想要，就不會有遺珠之憾。「說不定他真的喜歡上六絃之首。」
「魔者說是蒼迷戀上他。」

「如果他們互相意愛，妳吃醋嗎？」
「那又如何？奴家也不會只有他一個男人。」

「哈！世間的愛情終究是經不起考驗。」
「你真的認為六絃之首真會愛上魔者嗎？」

「妳果然在意了。」
「我只是好奇六絃之首對魔者的愛與信任到何種程度。」

「想試驗？」
「有機會的話，何嘗不可？」

「勸妳別介入魔者與玄宗之人的事。」
「是嗎？」

「保持原來的狀況對妳會是最好。」
玉蟾宮顰眉，今夜風流子猴急了些，他都尚未完全寬衣，也少了該有的溫柔就想要直接進入自己體內。「危險的男人只能淺嘗即止，卻不能不曾體驗。」

「只怕是忘不了滋味，越陷越深。」
「那……就要看他是否真有如此本領了。」

「念在同事數百年，以及妳是令我愉快的床伴份上，風流子實捨不得妳受到任何傷害。」風流子繼續說道。
「奴家認為你愛上我了。」

「如果我愛上妳，那麼西城風流子與魔者的愛妳較相信哪一方？」
她知道襲滅天來對自己沒有感情，她只是想要和他溫存。「男人之間的比較，是爭風吃醋的表現。」

「妳有事隱瞞對吧？」
「早讓你看光了，哪來的隱瞞？」

「打啞謎？」
風流子用力扭動著腰，玉蟾宮壓抑著身體的本能，顫抖道：「這世間總是得付出點代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

「他值得妳如此嗎？」
「在未得到之前，無法給你答案。」

「那我只有祝福妳了。」
「嗯……」
情慾的高漲，令她不想再思惟此事。襲滅天來既欠自己一夜的溫柔，那就是她所該得，她自是有權利要求他實現。
　
　
　
　
襲滅天來沐浴之後回到房間，對於他所管轄的三名魔將沒有前來，他感到十分意外。

關上了房門，他先做調息，靜下心思後，嗅覺也變得更為靈敏。

冰冷的空氣中，他聞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在住處周圍。來者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吞佛童子，也非纏人的麝姬玉蟾宮，而是九禍的心腹任沉浮。

襲滅天來暫時不猜測他的來意，既然任沉浮只在一定的距離外而不進入，他就該當作不知他的來到。約經半個時辰左右，任沉浮終於離開，襲滅天來也結束調息，緩緩後睜開雙眼。

異度魔界裡陪伴九禍日理萬機之人會在這個時間於此徘徊，必是奉九禍之命令來監視有誰和自己親近。以吞佛童子對智慧及對九禍的了解，他是絕不會出現，但是身為他屬下的那三人卻不能不到。

不該的監視，以及該來之人沒來，代表著九禍對自己有著很深的芥蒂，而且此事已是眾人皆知。

女人的心永遠是他所摸不透，事實上他也不想去摸透。相對的，他也就更無法理解為何吞佛童子能夠對九禍如此忠心服從。

襲滅天來下了床，赤著腳踩在地上，已是多日不曾有這樣的感覺。若不是蒼牽引自己，或許他的意識還迷失在洪處，不知回歸本體而導致軀體敗壞身亡。

「為何總是你？」
無論是那次在密林裡或者這次的幻境當中，雖無法證明真相，卻同樣都是在自己陷入危險之際，因蒼才得以清醒。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子讓冷風吹入，回想著那夜在天波浩渺裡蒼的容顏和昏迷時所見的一切。

『吾希望能是在夜裡見到你。』
他想起那夜離去時，自己對蒼所說的話，也想起蒼給了一個令自己非常開心的允諾。他說只要自己喜歡的話，天波浩渺隨時歡迎自己。

明顯的，蒼對自己已不同於以往。如果昏迷時所見不單純只是幻境，那麼蒼該也是已愛上自己。

然而無奈的是，如今自己僥倖逃過死劫，卻因身處異度魔界之內而無法與他一見，不知他是否會如幻境裡一樣為自己擔心？

不自由的身軀，再加上無法使用意識離體去和蒼相會，這漫長的冬夜實是苦煞了襲滅天來。
　
　
　
　
蒼昨日回到天波浩渺已是夜深。

一早，他如平日的時間醒來，先小做一番調息，然後才走出房門盥洗，再行至涼亭處。

今日天氣格外嚴寒，空氣中飽含水分。怒海滄浪的風吹來時，天波浩渺寒冷的程度不亞於下著暴風雪的九峰蓮滫。

「大師兄吃飯了。」
來到涼亭處喚他之人是赤雲染，蒼轉身看了她一眼，走出涼亭，剛才他疏忽了她的靠近。「吾忘了時間。」

昨夜因為他回來得晚，眾人希望他能早點休息，遂沒有多問九峰蓮滫一行的結果，沒想到今天他還是如此早起。「大師兄在想什麼？」
「昨日在九峰蓮滫所發生的事。」

「可有什麼斬獲？」
「出現了令吾難以理解的事。」

「能讓大師兄如此說，這事情不單純。」
「嗯，吾見到了一蓮托生。」

「嗯？」這事聽來非常的不可思議，赤雲染一時間難以理解蒼所言何意。「一蓮托生大師？」
「好友在很久前曾去拜訪過他，並將他們相見時的記憶保存下來。經過巧妙的安排，當吾一進入九峰蓮滫時，就觸動了他所設下的術法，於是九峰蓮滫裡曾經發生的影像就自吾的眼前一一流過。」

不同於夢的虛幻不實，這等同於回到過往的某個時間點上，親眼見到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也許影像消失後會覺得悵然，但能再見自己所愛的人安在時的點滴，又怎不可說是令人欣羨？如果可以，她也想看看藺無雙的過去。
「聖尊者想讓大師兄知道什麼？」赤雲染問道。
「關於襲滅天來之事。」

「他？」
蒼無意對赤雲染仔細說明他們兩人的對話，只如此說著：「好友和一蓮大師都非常關心他的事，同時吾在那裡也看到了襲滅天來。」

「他以前也曾去過那裡？」赤雲染感到非常驚訝。
蒼搖頭，說道：「那不是已發生的過去。」

「師兄之意是？」赤雲染無法明白蒼所言為何。
「吾也無法完全明白，所以暫時難以對妳說分明。」

「嗯。」赤雲染點頭，她相信待蒼弄清楚真相後，絕對會告訴自己。「對了，大師兄今日何時要出門？」
「一頁書前輩約吾在黃昏時分於雲渡山見面。」

約在這樣的時間，想必晚上蒼不會回來。她捨不得蒼每日出門奔波，問道：「大師兄打算在那裡過夜嗎？」
「吾尚不知一頁書前輩有何事相託，若子時未歸，便待明日。」

「需要我們陪同嗎？」
「不用。」

「可是……」自從白雪飄受傷後，蒼便不再讓他們行動，只要他們守在天波浩渺即可。對於如此過度的被保護，也讓他們感到自己成為蒼的累贅。
「別想太多，一頁書前輩只要吾一人前往即可。」

「我了解了。」一頁書和蒼之間的事，若是能告知，蒼自己會主動說明。如果一頁書要求保密的話，蒼是絕不會說出口。「大師兄，我一事不知能不能請教您？」
「何事？」

「如果襲滅天來當真有什麼不測的話，大師兄會作如何想？」
蒼愣了下，若是之前他會因為一步蓮華跟著消失感到難過，如今對他已不再單純只是因為一步蓮華的關係。
「吾無法回答妳吾會有什麼感受，如果襲滅天來因為救白雪飄而身亡，那麼蒼將會一輩子感到愧疚。」

「大師兄……」
「蓮華不滅，相信他也是一名韌性強的人。」

赤雲染點頭低應了聲，如果以後蒼接受了襲滅天來，她也會尊重蒼的抉擇。
在將走入屋子時，她欲言又止說著：「我想……」
蒼微低頭看著她，好奇她想說什麼。

「他會為自己所在意之人堅強。」
蒼略停了腳步，明白赤雲染是在安慰自己，淡淡笑道：「雲染，多謝妳。」

赤雲染抬頭與他視線對上，搖搖頭笑著。
　
　
　
　
在眾人離開大殿之後，吞佛童子問了九禍。

「女后，需要吾隨後打紮嗎？」
原本計劃由吞佛童子率領魔將攻打雲渡山的任務，臨時改由襲滅天來和他所屬的三位魔將前往。九禍的用心吞佛童子明白，讓本是佛門之人的襲滅天來對上苦境修持最高的佛僧，倘若襲滅天來真的完全魔化，那麼他對一頁書絕不會手軟，當然一頁書也不容他如此魔物存在。

於此役上誰勝誰負對她來說都有利，該死的苦境高僧及一名仍不為她所信任的魔人，都是令她難安的對象。

「今日你仍至天荒山觀察即可，雲渡山的部分吾將派任沉浮前往觀察。」

故意支開自己，吞佛童子也不引以為意，他太了解九禍的個性。
「那吾先退下。」
「也好。」

吞佛童子走出大殿後，直接往火燄城的門口而來，襲滅天來四人也正好要出發。玉蟾宮特意看著吞佛童子，吞佛童子則對其視若無睹，向來他就極少與她交談。

「你有任務在身？」襲滅天來從昨夜就想和他私下一談，無奈苦無機會。一見到他出現，便趁機與他閒聊。
「吾要上天荒山一趟。」

沒讓吞佛童子到雲渡山支援，不知九禍是看重自己的能力，還是天荒山真值得如此注意？
「久未與你談話，吾想知道近日內江湖上發生何事。」
「喔？」想知道天下事，只要問他身邊的三名大將即可，不須問自己。吞佛童子生性聰明，當然明白他想知道的是天波浩渺裡那人的消息。「雙城之爭乃江湖現今最引人注目之事，那裡可是熱鬧非凡。」

「傳聞中的不老與長生之奇幻雙城，除了百年恩怨之外，也有不少人對兩城的秘術覬覦。」
「也是。」吞佛童子冷冷答了句，走幾步路後，說道：「汝倒忘了不老城也是三惑星相對應之地，有心除去惑星的正道人士亦會前往勸說。」

「喔？淚陽乃是魔界斷層接合送給苦境的大禮物，所謂的正道人士還真是充滿慈悲心。」
礙於黃泉弔命三人在場，吞佛童子無法當面告訴襲滅天來自己遇到蒼的事，不禁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究其事主，不就是萬聖巖的一步蓮華？那些正道人士不過是在為他收拾爛攤子罷了。」

吞佛童子話一說出，襲滅天來馬上想到蒼之前到風水禁地正是為了要破除惑星，難道他是在暗示自己？「看來那裡將會非常有趣。」
「於吾只是任務，談不上什麼趣味，也許魔者的觀點會有所不一樣。」

走在他們身後的玉蟾宮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完全察覺不出有任何不對之處，心裡覺得這兩個男人的話題實在乏味極了。

她是如是想法，了解吞佛童子的襲滅天來則在這幾句平常不過的對話中，確定了吞佛童子曾遇到蒼，而且和蒼有過交談。若非身旁三名魔將緊跟在旁，他真想直接問個清楚明白。想知道蒼擔不擔心自己？甚至是想不想念自己？
「聽你如此說，吾似乎應該找個時間前往。」
「汝喜歡吾的任務？」

「吾只是想一探趣味何在。」
吞佛童子不懷好意的笑著，果然如己所料，如此便能輕易讓襲滅天來的心情有所起伏。「可惜今日汝的任務是魔人最喜愛的殺僧，否則就當讓汝前往。」

吞佛童子十足的風涼話，襲滅天來並不在意。即使今日有要務在身，他也可以在任務結束後，再到天波浩渺一趟。他曾告訴過蒼自己希望在夜裡去見他，說不定這幾天他都在等著自己。
「也罷，總是有機會。」

「既是如此，那麼吾先行一步了。」
吞佛童子嘴角揚起，該說能說的他已說出，雖是讓正要執行要務的襲滅天來亂了心，這也算是盡到一點師徒的情分。
　
　
　
　
蒼依約定的時間來到雲渡山，一發覺雲渡山被黑色的魔氣籠罩時，他加快了腳步到山頂。

只見悟僧與戤戮狂狶對上魔界大將，五人殺得昏天暗地。其中除了玉蟾宮曾見過外，其餘二人皆未謀面。

蒼刻不容緩地介入戰局，內心擔憂一頁書的去處。還沒開口問悟僧，悟僧急道：「絃首快去支援聖者！」

悟僧話方說出，風流子攻擊已至，蒼翻掌與之相對，將他擊退數步遠。風流子搖動羽扇，笑道：「身著紫色道袍，想必閣下便是傳聞中的六絃之首。」
蒼沒有回應他，對於魔界之人他不願多交談，心中在意的是現在的戰局。

風流子仔細端詳了蒼的面容，丰神俊美，沉靜如玉，氣質高傲冷漠，屬難以親近之人，忍不住調侃道：「果然在男人的眼中你是冰冷之美，可惜你不是女人，否則我風流子也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蒼正眼看了他，看似翩翩文士，出言卻輕浮無禮，宛如登徒子般。異度魔界內各式各樣的魔人皆有，蒼不將他這樣輕薄的態度放在心上。
「聖者在後山！」稍得喘息機會的悟僧說道。

蒼看向天際，後山方向有著佛氣與魔氣混雜，能與一頁書難分軒輊者，必是魔界一等一的高手，他得盡速前去支援才行。「那你呢？」
「我有大哥幫助，可以應付得了。」

蒼不明白為何上次來鬧事的戤戮狂狶會願意幫忙悟僧，但眼下也容不得他多問，便欲轉往後山，不料和黃泉弔命一同對付戤戮狂狶的玉蟾宮突然抽身前來攔阻。
「呵！想不到你會出現在這裡。」

玉蟾宮一靠近，濃厚的胭脂味就撲鼻而來。蒼記得那日依偎在襲滅天來身旁的玉蟾宮十分妖嬈狐魅，與剛才她對上戤戮狂狶時迥異，眼神及招式卻極為冷血無情，可說是幾近於殘忍。

玉蟾宮見蒼沒有回應，馬上出手，蒼袖子一揮，擋住了她的攻勢。
「休想去破壞魔者的計劃！」玉蟾宮說道。

聽到『魔者』二字，蒼為之一愣。當初在萬聖巖和他們相遇時，她即是如此喚襲滅天來，難不成在後山之人會是自己這幾日所擔憂的襲滅天來？

正當蒼疑惑之際，玉蟾宮的綵珠已經襲來，蒼以佛塵掃開，不願與之糾纏。玉蟾宮並沒有收手，改近身攻擊，另一方風流子則是擋住了悟僧。

玉蟾宮雖出手又狠又快，內力卻遠不及蒼，非是蒼的對手，沒幾回合，就被蒼震退到十步之遠。
「美麗的道者，魔者那夜去找你可是為了玄蒼珀嗎？」
停下攻擊的玉蟾宮轉而問了蒼，蒼不明白故意攔住自己去路的她，提此事有何用意。

玉蟾宮輕笑了聲，續道：「絃首難道不知魔者那夜是在奴家的房裡取走玄蒼珀？」
「他將它交給妳？」

見蒼對此事有反應，玉蟾宮眉一挑，笑而不答，看來極其曖昧。
「奴家雖為他的部屬，工作卻不只完成他所指定的公事而已。身為魔者身旁唯一的女性，陪他渡過難熬的長夜更是奴家該有的責任。」

玉蟾宮一語驚醒夢中人，此時才明白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係。難怪那日這名女魔將會說，可以讓襲滅天來疼愛是難得的幸福，也難怪她和襲滅天來會那樣的親密。若她只是一名單純的下屬，身為上司者絕不會讓下屬用胸部緊挨著他的臂膀而不制止。

分際總是要清楚，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危險的男人總是能讓女人傾心，並且奉獻出全部以換得他熱烈的回應。就不知絃首所熟悉的一步大師，骨子裡是否也有如魔者這樣的特質？」
「吾對妳的話題不感興趣。」

玉蟾宮不引以為然地冷笑了聲，都將襲滅天來當作一步蓮華看待了，怎會不感興趣？六絃之首也未免太不老實。
「抱歉，奴家以為將魔者當成一步蓮華的六絃之首，也是因為迷戀於魔者是一個危險的男人，才會願意成為魔者遊戲的獵物，看來魔者所說與實際上有所出入了。」

遊戲的獵物？襲滅天來是這樣看待自己的？雖然一開始對他的糾纏曾作如是想，在經過慢慢接觸之後，他發覺襲滅天來並不是如此。

如今他的隨行女魔將如此言說，再加上他也非如自己所想的身陷險境，蒼心裡難免有所動搖，甚至感到失望。

「吾真懷疑清聖的袈裟裡所包裹著的，是否為相同的肉體？魔者寬厚的胸膛任何女人都想依靠，若一步蓮華在世，奴家還真想摒除自己數百年來對和尚的成見，和他圖得一夜的快活。」
「妳對吾說這些話的用意何在？」

「江湖上傳聞六絃之首乃是一步蓮華的愛人，失去所愛的你必會產生移情作用，想由魔者身上得到安慰。奴家擔心魔者假戲真做，反而著了六絃之首的道。」
蒼覺得她真正的用意並不在此，冷漠回答了她：「既是擔心，就該直接向他明說。」

「在這個世上只有女人能夠滿足男人所需，陰陽調合的道理相信身為道門翹楚的六絃之首當也明瞭。」
蒼不語，他不想讓無意義的交談耽誤自己營救一頁書的時機，轉身就要離去。玉蟾宮見他急著去見襲滅天來，便快步向前阻止，蒼以迅雷的速度迴身出掌，她尚來不及看清楚，就已被打中胸口，飛了出去。

一旁和悟僧交手的風流子眼明手快，在擺脫悟僧時，縱身飛向前接住了她，順勢退至數丈遠。

「呃……」始料未及這一掌之快，玉蟾宮忍不住嘔紅，待其回神時，蒼已尋一頁書而去。

戰鬥當中風流子多少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也知道了玄蒼珀曾為她所占有之事。風流子不追問，只覺得剛才玉蟾宮和蒼的對話好笑，卻又不敢表現於臉上，便道：「人云千萬別去招惹兇女人，事實上連看起來外表沉靜的小貓也碰不得。」

「他是小貓嗎？」玉蟾宮覺得風流子在揶揄自己，感到非常不悅。「要不，你也去讓他抓一把，看痛不痛？」
蒼出這一掌時看似沒什麼力勁，孰知柔中帶剛，使自己真氣滯礙，無法運行自如。向來機伶的玉蟾宮暗責自己不該以為蒼會因為自己的言語亂了思緒，而對他失去戒心。
「嘖嘖，美麗的動物總是充滿危險性，我都說他碰不得了，當然知道會痛。玉蟾宮，現在妳還要去阻止他與魔者一見嗎？」

「人都不見了還阻止什麼？你先解決這個秃驢再說。」
玉蟾宮退至一旁調息，讓風流子前去對付悟僧。
　
　
另一方，往後山奔去的蒼心中對與一頁書對手之人是襲滅天來感到非常懷疑。

若那天吞佛童子所言是真，那麼此時正和一頁書交手之人絕不會是襲滅天來。但這名女魔將身為襲滅天來的屬下，以魔界如此紀律分明的組織來看，應不敢胡言。

蒼的心思有些紊亂，擔心如果稍待之人是襲滅天來的話，就代表著他不是吞佛童子所言的身處險境，而自己也不可避免和他正面交手。

懷著不安的心情來到後山，只見現場一片混亂，漫天飛塵中兩條人影交錯。

才緩個一些時候，方才尚存的佛氣將消失殆盡，黑色的魔氣不但蓋過一頁書的佛氣，甚至也吸盡附近草木靈氣，一眼望去，幾乎無有生氣可言。如此強大驚人的邪魔之氣，就算當年在道境與異度魔界苦戰數年，亦不曾見過。

蒼尚來不及看清楚塵煙中的人影，耳畔隨即一聲轟隆巨響，雙方掌氣撼動山岳，雲渡山整個地表差點被掀起。暖黃的身影被打出戰圈，在黑色身影緊追而至時，蒼縱身飛入，與來人雙掌相擊。

殺紅了眼的魔者自出關以來，除了曾與半身搏命的激戰之外，這是他這輩子難得一會高手的機會。所以在兩人數百回交戰後，激起了他的毀天滅地的本性，出手之重非一般人可抵擋。

蒼與他四掌的緊貼，內力互相較勁，已經發狂的襲滅天來似是認不清楚來人般，強撼的力量沒有半點收斂之意，硬是將蒼向前推了數十丈遠。

蒼有些意外，本以為襲滅天來在見到自己時會有所保留，故未盡全功。一個不小心，便被魔氣侵入體內，頓時感到五臟六腑俱痛，皺起雙眉。

蒼收回雙掌，退到數丈外的距離。蒼見他滿眼的殺戮，馬上想到吞佛童子所說的話，也許他已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襲滅天來。

如此之下，蒼不得不先按下兩人的私情，出手也如襲滅天來般不再保留。各使出極招相對的兩人，戰得如火如荼。

為顧一頁書安危，蒼故意將戰圈轉移。緊纏不放的襲滅天來雙掌凝聚強大的功力，蒼知道自己無有退路，只能向前迎戰，在四掌再次緊貼時，蒼突然感覺到身後有股力量逼近，他收起和襲滅天來相貼的右手，側身迅速反擊來襲之白衣蒙面人。

「你！」驚覺到蒼並沒有因為激戰而功力有所耗損，想要趁虛而入的白衣蒙面人急忙抽手，想退後再攻以劍勢，不料卻被一股力量吸住。

原來襲滅天來見到他來攪局，霎時怒不可遏，便以內力藉由蒼的手掌來吸住他。見他無法抽身，便提掌欲重擊而下，冷不防的，另有一股刀氣急射而來。襲滅天來不及收手，在重創白衣人的當下，也為刀氣所傷，衝擊力之大將他與蒼打入谷裡。

急遽墜落的身軀迫使兩人即將分離，襲滅天來迅速移動指頭，緊緊扣住蒼的手。

和幻境裡一樣的十指相扣，蒼不禁睜大眸子，難以置信才那麼一瞬間，襲滅天來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
「你……」
「蒼！」襲滅天來叫了他的名字。

蒼看著身上之人，感覺到臉頰一股濕潤，鮮血正由襲滅天來身上慢慢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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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朋友的留言，容緹慢慢回覆
另外也先祝大家　中秋佳節愉快^^

　　　　　　　　　　　　　緹　PM8:43　9/23/2007

[ 此貼被緹在2007-12-30 16: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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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骨蝶S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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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59樓發表於: 2007-09-24 06: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呀一起掉下山谷了！
灭：汝在兴奋什么？
蝶：咦哎，灭老大，人家是在为您高兴呢。千万不要爬上来哈，和苍美人在谷底……
苍：白虹贯日！
（某蝶化作流星闪过天际……唉真是好人不能做啊）

缇大啊不是我想抱怨以前是一星期现在是三星期灭老大才能和苍在结尾小小的相遇一段吾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咯让两人好好相处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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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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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以下回覆第二十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