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12 淡羽疏桐落葉下+外傳《罌粟》+《桃華》+《牡丹》+《冬蟲夏草》END，26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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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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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260樓發表於: 2006-03-06 01: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所謂的後頸一敲神功，恐怕跟少艾的飛針差不多吧！
總算是風水輪流轉唄…

阿九變了，這我也知道…只是還沒看到新劇集…（速度一向很慢的）
還有拒絕接受而已…哀哀哀
小阿九變成這麼一個冷血的殺手，這種事實…吶～挺有種往事不堪回首想流淚的衝動…
還是會下意識的追求著溫暖吧！即使知道，那份溫暖不該要…
嘖！整個沉悶了起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城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釵頭鳳

某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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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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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261樓發表於: 2006-03-10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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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狐
呼呼...謝謝你的觀文囉~
反正弄成了人乾也還有羽仔囉~^^
沒差啦沒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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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262樓發表於: 2006-03-10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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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燄零於2006-03-05 17:56發表的: UWO3sZpU
所謂的後頸一敲神央A恐怕跟少艾的飛針差不多吧！ >fYcr#i0[
總算是風水輪流轉唄… {Lal5E4-
DyqqY$ vH(
阿九變了，這我也知道…只是還沒看到新劇集…（速度一向很慢的） In1{&sS
還有拒絕接受而已…哀哀哀 R*pPUw\yn
.......

嗯~我也沒有看到新劇集啊...(哀怨)
也是沒辦法相信小阿九會變成冷血殺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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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263樓發表於: 2006-03-1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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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3(完)

嗚~~近來家中小電一直鬧脾氣怪怪的...
本來這篇兩天前就打好了...可惜小電老是不給我傳上去~
滿肚子不平之火啊...

===

阿九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在忙來忙去，像是辛勤的小蜜蜂那樣分類藥草。

有一頭絹細秀髮的美麗人兒，姝豔的賽過桃花的絕美臉蛋…和和藹可親的笑容。

那個人在他醒過來的第一刻就是這樣和藹的微笑著，好像從那人的嘴角以及每一根髮的空隙間淌流出陽光凝鍊成的金色液體，暖洋洋的擴散在週遭的空氣中。

好像是甜又更甜的濃稠麥芽糖將灌滿他的嘴那樣，讓他怎麼樣也說不出狠話來。

那個人說他叫做慕少艾…有個響亮的稱號叫做藥師，便是救了他的人。

藥師總喜歡穿著一身暖洋洋的鵝黃色衣衫，袖子又寬又大動的時候輕盈的飄飛…像是一朵猶在風中起舞的落花那般的好看，尤其是他溫潤如玉的氣質更是可親。

益發的覺得對這個人有種說不明白的親切感覺…好像慕少艾就是他夢裡的那人。

慕少艾並沒有明說是否曾經認識過他，只是用那雙溫潤的金瞳默默的注視著他。

一雙眼睛能訴說出的話語比嘴巴上講的要多出很多…但還是有一個極限在的。

有很多事情不需要說破…深埋在體內的心自然會找出最合理的解釋來。

***

「阿九，我給你做麥芽糖好不好。」笑咪咪的，慕少艾有一日忽然這樣子問到。

鍋子糖漿什麼的材料用具一應俱全…他想就算他不想要吃慕少艾還是會照做吧。

什麼都沒說的看著慕少艾興沖沖的挽起袖子來幹活兒，讓金黃色的液體在鍋子裡煮著…空氣中也沾染的重重的甜味，好像只要伸出舌頭來就能吃下滿嘴的甜蜜。

金黃花瓣的牡丹花也像是沾上了蜜，送出的甜甜香風…

空氣就如同染上了淡淡的黃色一般，幸福親暱的黏在他的衣上髮上…

但他只是靜靜的盯著一朵牡丹花…看著那粉紅肉色的暈蔓延在柔嫩的花瓣上。

鍋子裡面金黃色的黏稠液體波波的冒出滾燙的泡…緩緩的突起緩緩的消下。

帶著太陽充滿彩色的光暈，這麥芽糖漿竟像是幸福過了頭的東西。

慕少艾把作好的溫溫熱熱的麥芽糖交到他手上時，一時間他感到有些茫然…

「為什麼要給我做這東西呢？」但還是默默的接下了糖果，濃濃甜甜的氣味。

「呼呼…好久沒做了，想作一些苦糖給羽仔囉…只是剛剛好你在旁邊，順便嘛。」
笑一笑慕少艾潔白的肌膚上滴落了點點滴滴的透明汗珠，顯得他笑容無比耀眼。

碧色的貓眼靜靜的看著麥芽糖好一會兒…彷彿就要像是尊雕像那樣不動了。

緩緩的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一下，好像千千萬萬滋味一起湧上他的心頭般。

熟悉的滋味…他想他以前肯定很喜歡吃這個。

碧藍的瞳子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一邊吸著手裡甜甜的麥芽糖，一邊思考著…

***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阿九傷好了所以離開了，帶著滿滿的迷惘離去了…

慕少艾讀過阿九留下來的信以後，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封信給摺疊好，收回懷中。

那一日，慕少艾只是靜靜的倚著窗欄，發呆一般的望著院中的花兒一整個下午。

直到晚上天色暗了，羽人非獍才踏著夜色前來…給思考中的慕少艾披上披風。

「時間很晚了。」只是淡淡的提醒，便喚回了慕少艾遊盪中的神思。

「嗯…羽仔，是不是我做錯了呢？」抬起頭來金色的眼瞳望入了羽人漆黑純粹的烏眸中，那張柔媚臉龐上有著些憔悴而且悲傷的神情…是讓人不捨而且心疼的。

「你不會有錯。」羽人非獍連思考也沒有，很直接的就這樣回答。

對慕少艾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不會有所懷疑，就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去相信…也許有人會說他這是盲目跟從，只是他認為智慧不是自己的專長，還是讓少艾決定的好。

「可是，我錯了…」微微的嘆了一聲，覺得心底的某一角正在抽痛著。

降下的眉頭勾著千愁萬愁…憔悴的模樣更像是一尊將近碎裂的瓷娃娃，好不惹人心生憐意，慕少艾長長的羽睫搧了搧，順勢的把頭埋到羽人的懷裡尋求支持感。

「你哪裡錯了？」擁著慕少艾單薄的身子他輕輕的問…生怕摔碎了那敏感的心。

對他來說慕少艾是一輩子也難以乞得的寶貝，能擁有著這般水晶也似透明的人兒…真是不暁得前輩子他燒過什麼好香，也因此分外的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幸福。

「我不應該限制阿九的路。」他的阿九真真切切的已經過去了，不會再回來。

過去的就已經是過去了，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不捨都無法讓過去的再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他的阿九不可能在是那個住在峴匿迷谷裡滿地打滾的小貓了，不再是了。

所以即使他再怎麼想要重建那個溫暖的夢境，也無有可能了。

不可能再像那個建構出來的夢境一般一邊打瞌睡一邊等著阿九在玩了…

孩子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人生，實在不可能事事都照著父母的心願順遂的啊。

果然還是要像天下所有的父母那樣，放手讓孩子自由飛翔。

「是嗎？…我倒是不這麼認為。」聽一聽總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在養傷的日子裏面任誰都看的出來阿九已經對慕少艾產生很重的情感。

只是他很害怕會迷失了自己原來道路的方向，所以才會這麼急著匆匆的離開，因為有慕少艾的濃重溫情傾斜了他原本孤獨的道路…慌忙急亂之下這才離開了的。

只是既然無法完全導正自己的心又捨不得認真下手傷害少艾…所以其實，慕少艾已經在不自覺中替阿九選擇好了未來的道路，縱使不完全好也不至於太壞的路。

有人說父母是一張弓驽，孩子便是射出去的利箭…是什麼方向父母影響的很重。

人總是不可能完全由自己的本心作出決定的，多多少少會受人影響的。

「要是我的話選擇就很明白了…我想永遠留在你身邊，我想只要是認識你而且深愛著你的人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條道路，阿九只是一時沒想通而已啊。」
順著錦繡一般滑順的長髮溜下來，看著根根的髮絲自指尖滑落…淡淡的說著。

慕少艾覺得他不應該干涉阿九的想法應該要讓孩子自由選擇未來的方向，卻沒料得他早已經深深的影響到了阿九選擇的方式了…無論如何會照著這方向走下去。

「羽仔你從來不後悔的。」所以他只怕阿九會後悔啊…年輕燦爛的人生不該像他這歲數一大把的老人家一般葬送在窮鄉僻壤裡面，該像是飛躍的蝶兒那般燦爛。

「如果那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你又何必巴巴著替他煩憂呢？別擔心這麼多了。」
慕少艾能理解自己陪伴在他身邊的原因，卻老是想不通阿九的這層環節…

如果是自己願意的事情，那真是誰也無法代替決定的了…

「羽仔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指指自己，慕少艾輕輕的笑著就如同牡丹上擴散開來溫潤的粉紅色，殷紅的嘴唇小小的上鉤便像是爛漫繁華的桃花那般盛開著。

端起那線形優雅的下巴低下頭去重重的吃了一口，便像是含入了滿嘴的蜜一般幸福…他不用回答慕少艾也暁得，這是傳達千遍萬遍了的愛語，由行動說明出來。

「羽仔…我們明天就回去好嗎？」臉色酡紅，慕少艾只覺得臉皮上的膚質新鮮熱呼的像是剛出爐的大饅頭，稍稍用力一掐就要破得…金黃的瞳水亮的像是星子。

實在是魅麗的讓人忍不住再親一口…羽人一向自認遇上了少艾他的自治力就很容易七零八落去了，反正偷香竊玉的事情沒少幹過…便不克制自己又吻了一下。

的舔吻著瑰艷紅唇的每一個幽微之處，像是在品嚐著世上最美味的甜意。

勾勒出曖昧的銀絲，慕少艾的嘴唇沾染著水氣朦朧的美麗像是夢與幻境一般…

「絕對沒有問題。」半晌，才有溼糊糊的聲音暗啞的擦出來…

褒姒妲己若有幸存活至今，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

回到他們美麗的小小的家園…首先就是一陣烏鴉嘶啞的鳴叫，彷彿在抱怨他倆動作慢吞吞的老是不回家那般，慕少艾和羽人相視一笑…真不知該如何說的。

微風吹拂過門簷，懸掛著的風鈴也配合著紫藤樹的花穗嫵媚的叮叮搖曳。

推開家門一切都和離開以前一模一樣，彷彿他們不曾離去那般。

慕少艾向他的好友抝到了不少牡丹種子，他準備和羽仔一起種下去。

後院裡有一塊地方正是好處所，能照的到陽光也不怕風吹的安全地帶。

翻開來柔軟的土壤，他一鏟一鏟的挖出許許多多的小坑洞，仔仔細細的將種子放進去…再重新蓋上溫熱新鮮的土壤，等到埋好了一個坑，便像是心滿意足的笑了。

羽人非獍靜靜的給慕少艾泡好一盅茶水，耐性的用扇子搧涼了才遞給他。

慕少艾一邊啜著茶水一邊思索著準備什麼時候重新開張，總算還記得他的老本行是個大夫…而且在附近行情不錯病人總是絡繹不絕，這一出遊又讓多少人等了。

門口的桃花開的像是火燒那一般，繁華燦爛的教人側目…比照一旁淡雅素淨的紫藤花樹與一般落下的粉嫩細瓣，只是各有風姿難以判斷哪一種花是更勝一籌。

等到種出了十戶中人賦的牡丹以後又不曉得是何種光景了，真正百花爭艷。

回頭便可以見到羽人在沙沙作響的樹蔭下溫柔的看著他，如此消遙似神仙的日子…有時候他想他是應該要滿足了，人能活的如斯幸福…又有什麼好不滿的呢。

從前的牡丹花他是跟阿九一起栽下的…卻從來沒有牡丹肯賞臉花開的。

他很希望這一次能真的種出漂亮的牡丹來，和羽仔一起欣賞。

就這麼看著這些漂亮的花兒直到終老，人的一生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他很幸福，如此而已…也就足夠了。

===

終於連牡丹篇也結束囉!~~^0^~
可喜可賀啊...某某秋飆淚~~QQ
感謝大家這麼支持不才在下我的作品...
對於這麼唬爛的結局也能看的完...簡直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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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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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64樓發表於: 2006-03-1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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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結束啦?
怎麼總覺得有點意猶未竟的感覺?
阿九承載了少艾給的溫暖走了
即便不再回來也不會再成為冷酷無情的殺手吧
相信總有一天阿九會再回來...當他想到少艾時...想通了一切記起一切時...
羽人還是這麼信任少艾呀
桃花和牡丹
美得無言
對藥師來說...和羽人一起欣賞這般美景才是真正的美吧^^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虛實真假無定論

晏雪的天空--醉楓居
記憶地圖-- 晏情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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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月狐

挖坑是不好的行為......尤其是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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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265樓發表於: 2006-03-12 0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奇怪
這樣就結束了?
阿九的去向勒回去了嗎?
病人太多了也不好吧會浪費藥材呢

叫我時不准加上個狸字，如果硬要叫生死自由爾選死、殘、自盡
或者一被殺二自盡沒投降，你要選哪個呢?
惡魔皇族的公爵，雪城清淩閣的公主，毀滅之闍的王子，凝晶冰城的銀風后，闇月星城的闇審判者，焰情冰域的雲炎妃
Nice people don't live long while disastrous consequences can last for centu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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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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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266樓發表於: 2006-03-13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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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夏草

嗚...結果還是又冒出來了一篇...
只因為我補完習回家的時候經過一家中醫診所...莫名奇妙就冒出來了...
標題跟內容並沒有很大關係說...
也不曉得這篇有什麼中心思想的...
就...請各位看官隨便看吧...(某秋自暴自棄中~)

===

便是壯闊的碧綠原野，高原上的空氣稀薄卻也乾淨剔透的像是用水洗過一樣。

深深鬱鬱的老林之間，便見的三個人影從中穿梭著…兩大一小的三個人。

這樣子罕無人跡的荒山野嶺自然有必較大的可能採集到珍貴的邪蟲毒草，所以自從搬遷到藏人居住的地方以後南宮神翳體內的研究細胞著實的得到了不少滿足。

認萍生默默的巡視著四周有無值得注意的好東西收取，一邊領著不過才長到自己腰間高度的玉露小小的手，無奈的看著那個過度狂熱的人跑來跑去的採集了。

小小年紀便生了一張秀美臉蛋的玉露，學的像是他的萍爹爹一般冷漠的淡著一張臉，但是鑲嵌在上頭翡翠一般的眼瞳卻又像是寶石那般玲瓏可愛，十成美人胚子。

認萍生一向不大懂得關心身旁人物的大小狀況，但是拉拔著小孩長大的過程，卻使他逐漸的學習到察言觀色的這項技巧…比之以往又更加像是個活人了，難得。

小小年紀的玉露老早就給南宮神翳三天兩頭灌服湯藥養出了百毒不侵的體質，也較尋常小孩有些氣力，可以隨著他倆一起到各處險峻山地裡尋找各類毒物了。

通常都是南宮神翳一頭熱的蹲在地上搜尋他想要的東西，然後認萍生默默的牽著玉露的手到處亂走，有時候也常瞎撞上些罕有的植物之類的…然後認萍生就會講解相關的知識給玉露聽，如此日積月累下來玉露的小腦袋也給塞進了不少知識。

有時候認萍生自己專心徜洋在自然萬物中的時候，會不小心忘記玉露自個兒發呆…這時候玉露便會明白他的萍爹爹暫時不會理會他了，就會自己去找樂子玩。

像是現在這樣子…一雙銀瞳像是薄霧一般化散開來，感其身與萬化冥合的自在。

玉露機靈的抽開小手，咚咚咚的跑在山林之間…便想找找看上一次萍爹爹給他講過的那種大大的叫做靈芝的香菇在這裡找不找的到，便用那雙碧綠的眼搜索著。

無意間在一堆草叢裡，發現了長相很是奇怪的東西…

「萍爹爹、萍爹爹…」清脆稚嫩的童音像是鈴鐺一般的可愛好聽，玉露扯著認萍生的衣袖持續性的喊著…托得南宮神翳的福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對任何新奇的植物動物都很想要去了解它，南宮神翳一進入研究狀態就是一個雷打不還頭了除非到他採集結束為止，認萍生的話努力點搖一搖倒是還有機會提前清醒的。

「嗯？…怎麼了？」銀色如霧一般輕薄的眼睛逐漸聚攏了顏色，認萍生問到。

「萍爹爹…我找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呢，你來瞧瞧這是什麼好嗎？」拉著認萍生的衣袖就往剛剛發現的小坑那邊跑，便很疑惑這孩子是又找到了什麼東西了。

定睛一瞧，攙發現了個不得了的…滿滿的小坑裡有著近百株了的僵化的蟲子。

「呦…真難得，這麼多冬蟲夏草啊。」而且個個肥大無比，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說這些是什麼？」玉露從小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蠱蟲，很少會有死掉的。

「冬蟲夏草啊…冬天的時候看起來像是蟲子，等到了夏天就會變的很像是草了，所以叫做冬蟲夏草，是很難到手的珍貴藥材…真是意外這裡能找到這麼多啊。」
捧著下巴，認萍生正在暗暗計算著等會兒要採下多少株來，可真是好收穫啊。

「萍爹爹…」翡翠一般漂亮的綠眼剔透的像是潭清淨的泉水…玉露小聲的喚著。

「嗯？」眼瞳裡銀色的液體像是金屬液一般淌流著又慢慢聚攏，看著玉露。

「那冬蟲夏草究竟是蟲，還是草呢？」孩童的聲音軟軟的細細的，如此問到。

「冬蟲夏草既不是蟲也不是草！據我多年調查的結果…應該是近似於菌類的一種玩意兒，原來是蛾的幼蟲鑽在地下過冬的時候讓菌絲侵入了身體，吸取幼蟲體內的營養，然後長出更多的菌絲滿布蟲腔，使昆蟲死亡而只剩下一層皮，等到了夏天又會從蟲的頭部長出像草一樣的莖桿露出地面，所以叫做是冬蟲夏草了。」
南宮神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又在賣弄他讓人讚嘆的淵博知識了。

「喔…那大概就是你南宮爹爹說的那樣了。」反正認萍生也從來不大在乎這種事情，雖然有少艾學習的那份醫藥知識但是本身卻對這方面興趣缺缺，便由得南宮神翳講去了…反正認萍生一向也很聽南宮神翳的話，甚少會有反駁的時候。

沒料的玉露聽了這番話以後，反倒是沉下了他那小小的眉頭…好似想到了什麼。

「冬蟲夏草不是蟲…也不是草…實際上是一種菌類卻被叫做冬蟲夏草，這樣子聽起來反而讓人覺得很哀傷了…好像萍爹爹不是萍爹爹，被人家叫成南宮爹爹，但是實際上又根本不是萍爹爹和南宮爹爹一樣…真是讓人感到哀傷的草藥啊。」
儘管年紀還小玉露這孩子卻早熟的厲害，有時莫名的就能講出很有深度的話來。

只是這簡單又深奧的道理倒是撩起了認萍生心裡的淡淡哀愁，好久以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以為自己是少艾的一部份…但是南宮神翳卻告訴他他不是慕少艾而是認萍生，他疑惑著自己究竟是慕少艾還是認萍生的時候茫然著不曉得自己究竟是什麼人…直到師傅告訴他他其實不是少艾也不是萍生，而是一個遙遠的魔魂。

就好像是這些冬蟲夏草一般…長的像是蟲又像是草，被叫做是冬蟲夏草卻又不是蟲也不是草，而是一種菌物，長的不像是菌物像是蟲也像是草卻是菌物，矛盾。

「神翳…我想…去找少艾。」猛然之間他想起了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看過少艾了，心中一片莫名的酸楚…若非是玉露還拉著他的手，恐怕淚水就要滑下來了。

南宮神翳忖度了一下子，想了一想…很是猶豫模樣，畢竟他是不喜歡慕少艾的。

「嗯…我們好像也有七年多沒見過慕少艾了，也罷了如你的願又何妨？就去吧。」
好像從五年前他們開始收養玉露的…約略算一算真的是很久沒見過面了啊。

「正好找到了這麼多的冬蟲夏草…之前旅行的時候沿路上也蒐集了不少珍稀的藥材，一並給少艾送過去吧，反正就算是一直留著你也用不著終是要賣掉的。」
好的藥材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否找到都是憑著一個緣字！賣掉了非常可惜啊。

「是沒問題啦…」的確是用不著沒錯…只是真的全都要給慕少艾嗎？有點不爽。

「那我們就走吧。」馬上，抱起玉露小小的身子認萍生足底運氣一步千里去了。

「耶？」他的萍生有時候行動是特別快的…只是真的很少！他是愣了一下，隨即一捲袖子把所有值得採集的寶貝東西通通搜括了乾淨，連忙也運起輕功追下去。

***

約莫把月餘後，時間推進了初春時候，正是桃花豔麗的吐蕊的時候…

這座村子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桃花村。

只因為村子裡不多的數十戶人家家家都有種植著桃花樹，一到暮春三月時便像是全村下起了豔紅的雨水…朵朵的桃花朵朵春色的笑，像是焰火延燒到路的盡頭。

便在這村子裡最幽靜的一個角落，座落著方圓百里內最口碑的一間醫館。

醫館的門口種植著一株粗壯的桃樹和一株健康的藤樹，每當微風吹來時花瓣飄飛便像是吹落著桃紅色交纏著淡紫色的花雨…像是纏綿的密密的情意一般落地。

此時懸掛在屋簷上串串的風鈴也像是紫藤花串串的花穗那般輕盈…夢一般的搖曳著，上上下下細細碎碎的編織出清脆又幽遠綿長的樂音，甜美又清涼的像是在搧散熱氣後清澈的太湖脆竹茶水裡添進了冰鎮過的蜜那般的恬淡又繁華的滋味。

「感覺真像是踏在風雅的血路上…」一路前來遍地是血紅色姝豔的桃花瓣，艷紅的有若剛灑出鮮鮮的血脂卻又帶著妖嬈的香氣，著實讓南宮神翳感到訝異。

「嗯…」將玉露抱在懷裡，認萍生很是心不在焉的走著…沒去注意南宮神翳說話。

只是他們老遠的來不料得見著的卻不是少艾和羽人…而是一張歇業中的牌子。

「哼…人竟然不在，可真是夠巧合了…難道要我們在這兒等他們回來嗎！？」
南宮神翳略帶怒氣的捶了捶門，把那塊木門板打的搖搖欲墜…要掉下來的模樣。

認萍生微微的瞇攏銀色的眼瞳…像是要把歇業中的這三個字給瞪穿一樣。

其實他並不是很介意在這邊等少艾回來啦…只是南宮神翳可能會沒這耐性了。

「呀…」忽然從門欄外傳來一聲驚呼，便見一個過路的婦人訝異的看著認萍生。

南宮神翳和認萍生以及玉露的眼光都讓這聲驚呼給招了過去，定在這婦人身上。

「抱歉啊…實在是這位公子長的太像慕藥師了，呵呵…我沒有其他意思，真的。」
婦人很不好意思的陪笑臉說到，這也不能怪她…誰讓萍生和少艾長的這麼像呢？

「無妨…我名喚認萍生，是藥師的兄長…長的像也是很正常的，無須太過驚異。」
認萍生很有禮貌的如此說到，便想趁此機會向這名婦人探問一下少艾的去處了。

「哈…來拜訪慕藥師的是嗎？您來的可真不巧，這幾日藥師都會跟他助手一起出外去附近的村子探訪友人，過兩天就會回來的，您是否要在此地等他回來呢？」
婦人笑一笑如此說道，便見得認萍生很認真的考慮起這番提議的可行性起來了。

「我們想主動去找他，請問妳知道他朋友住在哪裡嗎？」背後南宮神翳搶先回答了，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在這裡住太久的時日…只想趕快帶著萍生見過慕少艾。

認萍生看南宮神翳先替他決定了到也沒有多大意見…只是看看玉露的臉蛋而已。

能早一點見到少艾也是好的，老實說…他真的很想念少艾。

***

老實說這個村莊比桃花村要熱鬧了很多，市集上人來人往的顯得有些擁擠。

玉露五歲多了還是第一次瞧見這麼多的人…便睜著大大的綠眼讓他萍爹爹牽著。

買賣青菜水果時大嬸小販的叫價聲、鐵口直斷的的大大的招牌高掛…經過賣吃食的攤販時從中飄散出來的陣陣食物香味，以及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兒，讓他花了眼。

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小手是一片空蕩蕩的，不見萍爹爹和南宮爹爹的身影。

玉露感到慌張了，從他有意識以來從來就不曾跟兩位爹爹分離過，尤其又是在這樣陌生的人群中…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幾乎要窒息的恐懼襲上那幼小稚嫩的心靈。

碧綠的眼睛變的水亮水亮幾乎是要哭了的感覺…像是浸盈泉水中的翡翠。

便在此時有一個爽朗的聲音，像是帶了全世界的呼喚般…注意到了被遺棄的他。

「呦…這裡有個好可愛的娃娃呢！…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呀？…你的爹娘呢？」

那是一個笑的開朗很乾淨的大男孩，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體格健壯的不像是這般青澀年紀…只有那張臉上純粹的如同凝鍊出來的笑意，能夠彰顯出他的年齡。

「不見了…」玉露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好像是蚊子嗡鳴一般讓人很難聽清楚。

「喔？走丟了啊！…嗯嗯嗯…這地方再過些時候便要收市了，眼下人潮太多，我又還有急事得先回家一趟實在是沒時間替你找爹娘呢…不如這樣吧，你跟我去我家等一等順便吃午飯，午時過後市集收了人散了我再帶你出來找你爹娘，好嗎？」
他本來是為了替娘親買只雞回去加菜的，可惜老是遇不到雞販子買不到雞…要是再遲到回去肯定會挨娘親的轟罵的，眼下也難找到這孩子的父母…先帶回去吧。

玉露睜著眼睛看著這個很陽光的哥哥…莫名的想要相信他。

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小小的手便已經給那雙結滿扎實繭子的大掌握住了，那是與萍爹爹玉一般柔軟滑膩的手截然不同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保護著一樣。

大大的手掌包著他小小的嫩嫩的軟軟的手，感覺好安心好安心…

---

斷雁西風這些年來看起來倒是沒有老多少的樣子，脾氣也跟從前一樣的火爆。

要不是今天難得慕少艾和羽人非獍一塊兒來家裡頭吃飯，照平常像是燕金風遲到一個時辰多的情況，恐怕斷雁西風老早就衝出去逮兒子了…哪裡還會在家啊。

慕少艾一臉怕怕的窩在羽人的懷裡…他們兩個現在正努力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讓自己的存在感變的越薄弱越好，省的西風注意到他們又要數落兒子了。

還好的是羽人的老戰友燕歸人即時站出來解除了客人可能挨轟的危機，站在那邊靜靜的讓老婆開罵…反正都被罵這麼多年了，基本上他的耳朵已跟別人不同了。

只是斷雁西風想要盡情劈頭對兒子開罵的情況今天似乎是不會上演了，看見兒子甫一進門時要宣洩的所有怒火就讓玉露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給化消的一點不剩了。

基本上女人是種很難抗拒可愛這個名詞的生物…斷雁西風是女人，也不例外。

「哇！好可愛的孩子啊！金風你是從哪裡撿回來的啊。」馬上就讓笑容充滿整張臉，畢竟面對的是長的像瓷娃娃般精緻可愛的玉露任是誰也很難對他發脾氣的。

玉露卻一點也不領會斷雁西風的熱情，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面對如此熱情的大娘…他真的很不習慣。

「哎呀我說西風小妹你太張狂囉！這樣子直接會嚇到小孩的！…呼呼呼…」
眼看危機暫時過去了，慕少艾又不怕死的一邊哈煙一邊晃出來，笑笑的提醒道。

「慕老頭，廢話免你說啦！我曉得。」西風毫不猶豫立刻在第一時間反駁回去。

「呵呵…是是是，西風小妹最聰明了不是嗎？免我提醒…耶？娃娃你怎麼啦？」
吸了口菸再慢慢的噴出來，金色的眼瞳不意間瞥到玉露詫異的眼神，起了好奇心。

「好…像…」碧綠的眼睛像是讓淌流著蜂蜜一般燦金的瞳子吸住了，喃喃的說。

「像？像什麼啊？」感到有點怪怪的…仔細瞧瞧這小孩，身上的氣質很不尋常。

「你…長的好像是我的萍爹爹喔。」稍稍回過神來，便很誠實的回答了。

萍？…不會是…

「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萍爹爹的頭髮是黑色的…眼睛也不是金色…不一樣。」
面前的這位叔叔的確長得很像是萍爹爹，可是再仔細看一看…又會覺得不像了。

「喔？…嗯…那麼這位小弟弟，你叫做什麼名字啊？」聽到這裡再傻他也猜的出來這小娃娃的無良父母會是誰了…阿萍的確有時候會走著走著就不管別人去了。

「玉露…南宮玉露。」囁嚅著，好不容易才有細碎的像大小玉珠落銀盤的聲音。

果然…慕少艾的腦子裡迴盪著這兩個字，天下最不關心別人的兩個傢伙。

看見慕少艾若有所思的樣子本來想要出聲問問的西風，不意的看到兩個人走近她家門口，一個是穿的一身暗紅色的邪氣男子，另一個則是長的跟慕少艾很像的人。

「哈…我就說人在這裡叫你別操心吧！果然…現在小的找到了不是嗎？呵呵…」
南宮神翳指尖上纏繞著一只金色的蠱蟲，遠遠望去就像是帶著一只金色的指環那樣…為了預防小孩走失他老早在玉露的身上下了這種金蟲的母蠱…手上持有這只公蠱可以在任何時候追蹤方圓百里內母蠱的氣味，輕鬆方便而且很省時間。

「少艾…」一進到這戶人家他馬上就看到了正在抽菸的少艾，忍不住喊了一聲。

慕少艾很燦爛的笑了…畢竟也好久好久沒見到阿萍了啊。

「喂喂喂慕老頭你也好歹解釋兩句話好不好…這兩人是誰啊介紹一下啊！羽仔你還坐在那裡裝木頭不吭聲啊…給我說兩句話啊！」還是注意到了在角落裡悶不吭聲的羽人非獍，斷雁西風很直接的就決定先問羽仔…得到的答案會比較正確。

羽人默默的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在斷雁西風的逼問下慢慢的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斷雁西風明顯很驚訝…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得要跟兩個前任魔頭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問題是遠來就是客她也不好意思不請這一頓飯…真是怪異的感覺。

慕少艾問認萍生是怎麼會突然想要來的…卻怎麼樣也得不出答案來…

「只是想你而已。」思考了許久，認萍生才慢慢的講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馬上就引來熱情的慕少艾一個大大的擁抱，直嚷嚷著萍生最愛我了！

南宮神翳一邊站在旁邊忍耐被萍生忽略的不快…一邊怒瞪著那個緊巴著他家萍生不放的某位疑似章魚之類的軟體動物的仁兄，不禁暗罵某鳥太不懂事，放任慕少艾這樣子胡亂稿…由於南宮神翳正在生氣，所以也沒有去注意玉露在作什麼。

玉露看看好像大家都把他給忽略了…覺得有點失落。

「怎麼啦？…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燕金風注意到這個可愛的娃娃好像有點不高興，想想也對啦…跟親人走散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人，沒料得兩個親人都不理會他只顧著跟別人講話，這樣子對一個小孩來說打擊實在有點大…

玉露瞇了瞇綠色的眼睛…覺得這位哥哥實在是人很好。

「送你。」解下配戴在胸口的一個香囊，那是他跟萍爹爹學的一針一針繡出來的香包，裡面常常裝了萍爹爹挑選出來的珍貴的草藥…放在心口上時時不會忘記。

「這個是…」打開香袋裡面裝了一株小小的冬蟲夏草，這種藥物並不是以香味聞名的…只是玉露覺得冬蟲夏草的感覺好悲傷，才放了一株進去…和香草一起。

燕金風只是覺得很奇怪這小孩做什麼送他草藥…但是又不願意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於是還是收下來了…見到碧綠的眼睛露出了笑意，他也會覺得很開心。

這只是人生當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燕金風這樣率性的人自然很快就把它忘到記憶深處去了，只有小小的南宮玉露一直惦記著…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還記著。

即使是日後南宮玉露成了江湖上邪道的魔頭巫蠱尊者的時候，也總還是會記得這件小小的事件，所以他對上了那時候正道的大俠燕金風的時候…才會處處留情。

但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遠不會是現在小小年紀的兩人可以預料的到的。

***

朱痕像是平常那樣子大步的踱在山間的小路上…正準備要回到落日煙去。

遠遠的就見到自家的門搖搖晃晃沒關好的模樣，就在猜想是什麼人來了。

走近了，便見到一個身穿雪白素淨衣裙的女子，凌波的站在門欄裡，望著他。

這個女人便是住在落日煙附近一座道觀裡帶髮修行的女尼，法號靜思。

靜思剛住進觀裡的時候還不識得路，在山間徘徊時候正好遇到了在打柴的朱痕染跡…總算還是個好人的朱痕自然而然的就接下了把這位女子送回道觀去的義務。

他們兩個是這樣子認識的，久了就成為很有交情的朋友了…常常不是靜思送些觀裡種的蔬果給朱痕，就是朱痕送一些少艾給的茶葉拿去給靜思女尼和觀裡的人。

「今天怎麼這麼早來啊？」她平常都該是近午時的時候才來的，今天怎麼不是？

「嗯…今天起的早了。」素手慢慢撥著佛珠…一邊柔柔的這麼說。

「喔…那正好，昨天我那死沒良心的朋友送了個好東西過來，正好給妳嚐嚐。」
扯扯頭髮，看看靜思那張平淡的臉…朱痕笑的倒是很爽朗的模樣，說到。

靜思點點頭，便坐下了在朱痕家裡的那幾張石椅上，等著。

朱痕提了一個茶壺出來，呼嚕嚕的在杯子裡倒入了充滿藥味的液體，遞給靜思。

「妳不是最近總有點貧血的症狀嗎？…我剛好到手了些那不良朋友調製的冬蟲夏草藥包，治貧血很有效的。」一邊說一邊包了幾包藥，準備讓靜思離開時帶走。

「謝謝。」捧起茶杯，便覺得有種暖呼呼的感覺直透到心底，很舒服。

「聽無妄師太說妳最近有考慮要下山是吧！是怎麼了呢？」朱痕也跟著坐下，問。

「嗯…我的刀法練的差不多了，所以師父說…應該要去江湖上歷練歷練，貼近一下人情世故…才能得到佛法更多的啟發。」一面啜著藥茶，像是迷茫的說著。

「江湖不是什麼好地方，妳可得多留心了。」淡淡的提醒兩句，算是盡朋友道義。

「嗯…師傅說過幾天要把他的刀正式傳給我，再加上剛好阿風也有興趣，我想我們應該會一道走吧，這樣子多少降低點風險。」想到那把碧綠色的刀，便是惆悵。

「那麼妳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呢？」雖然曉得一步江湖無盡期的道理…還是問了。

「師父說我想要回來的時後，自然就可以回來…」慢慢的又啜了口藥湯。

師父常常說她塵緣太重，遁入空門也斬不斷人世的牽扯…和佛法的緣分很淺薄。

「我看是難了…」搖搖頭，進入江湖能全身而退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等到悟透了的那一天吧…老是逃避，也不會有什麼長進。」放下杯子，說到。

「那麼…祝妳一路好走了。」起身，送著靜思走出他的家門。

看著靜思的身影逐漸消失隱沒…他想這落日煙從來也不可能留的住任何人。

以前是現在也是，只剩下冬蟲夏草燉的茶湯…猶然飄散著熱氣。

***

「喂喂喂！那邊的傻蛋你是在作什麼啊！？…匾額是這樣子掛的是嗎！？」
緋衣的女子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厲聲指責著正在釘招牌的某位男性夥計罵道。

本來正在咚咚咚的敲打著的男夥計，被罵一罵也很不爽的停下鐵槌，回嘴道：

「瘋女人…鬼吼鬼叫些什麼啊！…我釘的是哪裡不好了妳倒是給我說明白啊。」
皺著眉頭一臉不爽的吼回去，要比大聲的話誰不會啊…真是個討人厭的瘋婆娘。

「往左邊歪的那麼嚴重，你是手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啊！白痴阿九你給我好好釘好是不行是嗎？…怠工怠的這麼嚴重施工品質又不佳，真是沒有用的男人。」
氣的把手插在腰上，緋娘一點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實在有像茶壺，嚷嚷著。

阿九根本不想理會這個神經質的女人…要不是上個月在這邊喝酒喝的太醉他也不會被人摸走錢袋，然後又被這個勢利眼的女人扣下來做工還酒債，真是衰到家了…作工也就算了他可不是這女人的奴隸，沒有義務要在這邊接受她的侮辱。

咚咚的又是大力槌幾下，然後輕輕巧巧的從梯子上跳下來…挑釁的朝緋娘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搖晃著貓尾巴走掉了，一點也不理會快要氣炸的債主。

「可惡啊你…喂喂…你們這是在作什麼！？都反了是嗎！？敢擋老娘的路！？」
正想要挽袖子衝上去教訓人的慕緋娘，總算讓兩旁很苦命的龜公僕役勉強拉住。

「大姐啊息怒吧！好歹今天是分店新開張的日子，這樣子太生氣會破壞運道的。」
龜公僕役可憐兮兮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著，是誰規定領人薪水還得玩命啊？

慕緋娘總算還是個很現實的女人，曉得開店第一天就鬧成這樣實在不大吉利…硬是把這口氣給吞回肚子裡頭，暗咬銀牙甩開龜公和僕役…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裡。

「大姐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啦…我瞧那匾額也沒釘的多歪呀，不過向左邊傾斜大概不超過半根小指頭左右的距離，還在標準誤差之內吧…真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外頭的店鋪還有誤差更大的呢…僕役抓抓頭實在是很搞不清楚老闆心裡在想啥。

「唉呦這就是你不懂啦！沒你是不曾聽過打是情罵是愛喔…瞧瞧老闆跟新來的夥計每天照三餐吵架的模樣就該把罩子放量點，大姐頭絕對是戀愛了沒錯啦。」
龜公敲了笨笨的僕役的額頭一下，沒有感情是能吵成這樣喔…他才不信勒！

「喔…那我們是不是該想點辦法幫幫老闆啊，不然老闆追不到喜歡的男人就會心情差，心情差就會跟那個傢伙吵，這樣子天天吵總覺得先遭殃的一定是我們…」
僕役擦擦汗總覺得這整個月下來他還能身上一塊角也沒缺好好活著真是個奇蹟。

「嗯…這樣子吵下去的確是會影響生意沒錯…我們得想辦法幫他們一把才行。」
以他來看那個新來的應該也不是很討厭老闆才對，只是男人嗎…面子拉不下來。

「啊…前幾天大姐頭的便宜老爹不是有寄一些藥酒來嗎，聽說這種蟲草蔘茸藥酒對於壯陽和補陰都有神效…大哥你看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飯先？」
照大哥說的這樣看來大姐頭和那個新來的完全只是彼此拉不下面子來而已嘛…

「我說你啊…平常笨笨的這種時候鬼主意就一籮筐，嘿嘿…那倒好，晚上我拉那個新來的去跟弟兄們喝酒，你啊就在端宵夜給大姐的時候加點料吧…然後再把他們兩個鎖在一間房間裡頭，我就不信曠男怨女的兩個人沒法子乾柴烈火起來！」
於是乎這個計畫就這麼在龜公和僕役的商量中草草訂下了…又是成全一對佳侶。

至於第二天早上呢…嗯嗯嗯…當然會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了，真是可喜可賀。

===

應該不會沒人曉得慕緋娘是誰吧...^^|||b
"魚龍舞"裡面有出現過的~

我的設定是讓燕長秋出家當尼姑去了~而且跟朱痕還蠻要好的~
他們兩個人都是那種愛的深切的人~做好朋友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過幾天我應該會再出一篇羽慕的悲文吧...跟這一部就無關了!
總覺得羽慕的小宇宙要這樣子熄滅很困難...呃...某某秋真是自掘墳墓~

[ 此貼被春秋在2006-03-12 17: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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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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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267樓發表於: 2006-03-13 01: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晏雪
我倒是覺得阿九不一定要想的起少艾呢~
有些事情是人力無法勉強的~順其自然就好~
過去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抹滅...人永遠也只能向前看~
回憶的目的是要確定未來要走的方向...其實只要能夠不迷惘~有沒有回憶都是無所謂的!
"牡丹"裡面慕少艾讓阿九導正了他人生的方向~不會在迷惘~
如此一來有沒有想起慕少艾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少艾會很幸福~因為他有羽人陪著!~這樣就夠了啊~

→天月狐
欸...浪費藥材...應該不至於吧...^^|||b
阿九最後還是離開了!~我想他也不大可能會再回到少艾身邊了...
畢竟已經長大了啊...人一但長大了就不會再黏自己父母了!~
阿九會有他自己的人生的...與少艾無關!~卻是受少艾所影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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