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雁俏系列集】-天作不合 5- 在 50 樓|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04【雁俏系列集】-天作不合 5- 在 50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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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忍冬

呸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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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22-09-2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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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帝俊繼位後，聞羽民中有大羿者，射術天下無雙，遂喚之相詢，方知羿乃炎帝幼女—女娃所化之精衛與三足金烏所生，不懼炙燄且天生神力，便賜彤弓與素矰並封射官重用。

大羿屢屢為帝俊平亂，卻不曾因此而被人族接納，人們因無知而懼怕精怪之能，深恐如炎帝時期一般淪為餌食，但因帝俊重用大羿與羽族為人族斬妖除魔，只能敬而遠之。帝俊為安撫羽族，使金烏神鳥駐扶桑神木與十日同在。”

——大羿的來歷與貢獻，卻因其出身依舊不被人族所接納，而人族卻享受著羽族犧牲奉獻的成果。帝俊委派金烏駝日使命，看似拉抬了羽族地位，卻違反大羿求立足世間的初衷。

“帝俊死後，長子摯承帝位。摯本為羿及羽族表功，但被人族子民擁戴的放勳所拒，摯無法解除放勳等人對羽族的疑惑，又被質疑無能為各種族之間謀得平衡共存之法，遂黯然禪位予受多數人族擁戴的放勳—即帝堯。”

——至此，雖說是禪位於有能者，但天下共主之位，仍在黃帝一脈手中，是變相的家天下。帝摯可能想過舉薦屢建功積、數次救人族於水火的大羿為共主候選，但其出身與能力太過強大而有所忌，更有流言稱若非帝堯青眼，羿不能立功，故功在帝堯。帝摯可能是被政變下台，後有大羿之功被奪。

另佐證：
《淮南子·本經訓》：「逮至堯之時，十日並出。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所食。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皆為民害。堯乃使羿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凶水之上，繳大風於青邱之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於洞庭，擒封豨於桑林。萬民皆喜，置堯以為天子。」（引用自維基百科）

——昔有傳說，帝俊與羲和生十日，即帝堯和其他九個兄弟。帝堯繼位天下共主，其餘九日便不得再出，猶如十日不可同天。

“大羿功勞被奪，羽族上下皆憤，故告之金烏及九日，慎防兔死狗烹，九日思及己身而感同悲，便同出以抗議帝堯所為，結果造成人間浩劫，其中亦有金烏之過。帝堯為彌平災禍，遂命大羿以帝俊所賜之彤弓素箭射殺禍端的九日及金烏，事成之後許其擇一方天地立國自治。大羿反思初衷以及他族被逐之遭遇下場，終於應允這最後一戰。”

——大羿功高震主，本有功勛一爭天子之位，又有強大的實力，實難以馴服，便以立國自治為利誘，助他剿滅反叛勢力。論心機和手段，大羿不如狡詐的人族之王，但開國自治便能為羽族爭得一方立足，而且羽族不僅僅金烏一脈，且此次浩劫金烏亦有過，必須除之方能立威。

“立國後，大羿將國土劃分為九塊，中央設置羿畿，翩、翎、翟、翏、翁、翾、翔、翊成八方環繞，又分封八大部族之首為諸侯王，實行選賢與能，禁家天下的制度傳承後世。”

“平旭之名，為後來帝舜（夏禹）所賜。大禹得鱗族之助治水，劃定天下為九界，設六絕禁地以鎮妖邪，世間方得太平，故羽國得到與鱗族的太虛海境相應的平旭羽國之名。”

「大羿終究選擇犧牲父系的金烏一脈，做了彼時的大英雄。後來九界形成後，便選了此地開國。」她闔上了書本的最後一頁，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知如何去評價這段歷史或者說神話故事。

「諷刺的是羽國最高信仰仍是太陽，至聖圖騰還是三足金烏。這些由羽國子民共同選出來的事物，對大羿而言，有多麼刺眼跟誅心，不時提醒著他弒父奪權的過去。」

「這也是他後來抹消自己出身、欲結束自己性命的原因吧！」

「錯了！歷史上只會留下英雄的名字，他的出身、他背後的故事，不會有人在意，甚至他的功績也只是史書上的寥寥數筆。」

「只有他所留下的王骨，能證明他確實曾經存在過。但上古的歷史已經成為神話，而王骨也已經被大羿的嫡系後人—雁王消滅了意義，羽國的血脈傳承從來不是用王骨，而是鎮國神功—寰宇詔空神卷。」

「如妳所知道的那樣，所以我無法取代上官鴻信成為雁王。」

說到寰宇詔空神卷⋯她忽然靈光乍現：「難道大羿當初選擇此地立國，是因為斷雲石？」

「不知。」高鴻離搖搖頭。「妳怎會如此想？」

若始界形成之初羽民便已存在，那他們一定也經歷過大洪水，然而這本“天翼傳說”中卻只字未提，難道又是一段被抹去的歷史？

「有沒有可能女媧補天之石，用的就是斷雲石？」

「妳想說上古三皇之一的女媧所用補天之術，便是“寰宇詔空神卷—神物任化”嗎？也太會妄想。那麼、是不是練就此功的雁王向天發功，補天之石便恢復斷雲石原貌，於是天就破個大洞嗎？那雁王就真的捅破天了！哈哈。」他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他笑完了，她才吐槽：「雁王不是女媧，斷雲石最初改變形貌後，也須當初灌注內力之人，才能再度改變其形貌，除非遇到功力更強大的人⋯」她想起他用斷雲石開密室門時所吟唱的咒語：「或者是知道操縱斷雲石術法者。」

高鴻離聽到最後的關鍵之語，抬起眼皮定定的看著她：「想知道這個秘密？」在她回答之前把頭轉開：「不告訴妳！」誰叫她在那個的時候叫他師兄。

她也不生氣，起身拍拍衣上灰塵，把書還他後，施施然的離開密室。

「妳上哪去？」讓書本自行歸位後端著茶具出來，書房門邊只看得到她的衣角。

「去外面走走。」聲音漸行漸遠。

他也不追，反正她走不出別院的陣法，喚來老管家換上新的茶水後，重新回到密室，將書櫃最底層的一塊底板掀開，取出暗格中的卷軸，封皮上赫然寫著“寰宇詔空神卷”。

數日沒出房門，即使外面的雪還未完全溶化，但陽光和煦，出來曬曬也無妨。隨意信步的晃了一圈，來到噴水池邊，看著池裡的小魚悠游於水草之間，便坐在池畔，伸手撥弄溫暖的池水。

突然，一隻小青蛙從假山中探出頭來，朝著她“呱”了一聲。然後開了口：「是我，妳的青蛙王子，就是那個親一下就會變成真的王子的那一種青蛙王子！」

可以打扁他嗎？史菁菁翻了個白眼：「原來你也會說笑話，夢虯孫！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呱呱呱⋯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呱呱呱呱⋯」小青蛙捧腹大笑的樣子很可愛，但也很欠扁！「我本來還不信欲星移的，硯寒清上次跟鬼飄伶同時找上雁王府去，沒遇到妳，但有帶回妳留下的暗號，雖然還是花了點時間，還是讓我先找到妳了，呱。」

「所以龍子肯來見我，是原諒我了？」想起上回在海境的不歡而散。

「呱（哼）我是替修儒來看看妳而已，跟是否原諒是兩回事！不過⋯妳若是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呱。」

「如此⋯你還是不用原諒我了。」

「好！那我就不把史艷文已經知道妳的事，以及他忙著找回銀燕而不會來救妳的事情告訴妳了。再見呱！」然後撲通一聲跳下水後，失去蹤影。

「等等⋯」池裡哪裡還有什麼青蛙的影子？但夢虯孫說的的消息，令她臉色倏地一白：「父親知道了？！」

是誰告訴父親的？還是父親真的去魔世找銀燕，小空說的？那母親是否知情？偏偏這個時候，雁王又該死的失憶了，她想回去卻又無法離開。

深呼吸幾下，冷靜、要冷靜，她現在的處境，除了被動的等待下回有人找過來，首要目標就是先喚起上官鴻信的記憶。

他到底設下了什麼關鍵？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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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22-09-25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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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劉女士為護子堅強母性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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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雲州、史家老宅。

「你說，我的兒子變成女兒了？」

劉萱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近乎陌生的丈夫，但他閃避的眼神顯示著他的心虛，印象中他很少直視她的眼，總是在對視幾秒後就移開，彷彿不願面對她的疑問與擔憂，也從不曾解釋他的所作所為，在他的認知裡，身為他史賢人的妻子，就該全盤接受並體諒，不管他做了什麼，都要在他背後無條件支持。

終年不曾回家的男人，難得專程回來一趟，不會是為了對她說謊，所以她信。就像上一次回來時告訴她，為了他的武林大義、世界和平，不得已選擇犧牲了小空一樣。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只是告訴她，他做了多麼痛苦的抉擇，要她原諒他。但他卻不曾留下來安慰她、理解她，自然也不曾知道她有多麼傷心難過，在多少夜裡流了多少眼淚⋯為了她那三個苦命的孩子。

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犧牲精忠。」

「精忠的事我會設法，交給我來處理，妳不要擔心。」他已經委託燕駝龍和憶無心協助安排滅卻之陣的事，只要再請小弟跟溫皇走一趟羽國帶回俏如來。

「不要擔心？交給你？」劉萱姑眉毛一挑，忍不住拉高了聲音：「這話你自己說了不心虛？每次叫我放心，哪一次真讓我放心了？別的不說，光是仗義的事，結果是什麼？你還差點殺了他！」她真是受夠了這個男人的自以為是。

頭一回看到妻子與往昔溫順賢良截然不同的尖銳模樣，史艷文心中震驚，但捫心自問他還真是不了解他的妻子。

「萱姑⋯」史艷文想再阻止，卻被她打斷⋯

「好了！兩條路，一、去魔世找回存孝；二、去羽國帶回精忠。你選！」不想再聽他廢話，也別想阻止她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再危險也不能置之不理、坐視不管，身為母親，她做不到！

「魔世，我必須親自去。」如果她一定得涉險，羽國相對是比較安全些，但若是被心思難測的凰后發現⋯

「好，你去魔世；我去羽國，你我各自努力把孩子們帶回來。」說完便回房去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行李箱，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行李。

「妳能不能緩緩，等我處理完手邊的事再安排嗎？」

「不行！你的事太多了，等你處理完，精忠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邊！你放心，我不會不知死活的到處跟人說我是史夫人，況且我這些年甚少露面，別人認不認得這張臉還另外說，喬裝打扮我也略懂略懂，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可是妳已多年未曾踏出過這村子⋯」

「所以你就當我是死的嗎？昔年戰亂，婆婆跟孩子們也是我一路帶著逃難避禍，我知道要如何避開風險。」她若不堅強剽悍些，哪能活到今天？對他好臉色的以禮相待，就真以為她軟弱可欺嗎？抱歉得很，她的溫柔體貼是給兒子們的。

「對不起，我不那個意思，只是有很多事妳不清楚⋯」

「是因為你們父子刻意隱瞞，其實我都知道，只是不想直接戳破你們，就等著看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才來向我坦誠，結果一個個都是在騙我，說什麼“一切安好、不用擔心”，如果一切都像你們說的那樣，又怎會變成今天這個地步？我就問。」

說著說著，也是心酸起來：「每次你們發生了什麼，我總是最後一個才知情，還是透過兄長的情報網輾轉遲來的消息，是因為覺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更有可能成為你們的累贅、拖了你們的後腿嗎？要不、你乾脆殺了我，從此你們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如何？」

「萱姑，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想保護妳，不讓江湖是非擾了妳的清淨，這是我們家最後一方淨土，有妳在此，它才有意義。」

「可我怕的就是到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寂寞的守著，而等不回任何人！那麼淨土的意義又在哪裡？你認為對我好的事，問過我要不要嗎？沒有呢！這一次，我要扛起做母親的責任。再說、若精忠真的變成女兒，她需要的是母親而不是父親。」

「那、至少等我找人護送妳，可好？」

「找人護送？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還是省省吧！你那邊找來的只會更快暴露我的身分，我找我外甥陪我走一趟就是。」

「外甥？哪一個？叫什麼名字？」

「他只是個四處行走的小商人，不是什麼武林俠士，連精忠他們都沒見過，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免得哪天莫名其妙的被拖下水，還有：「你趕緊去處理你的事吧！一直待在這裡，我反而走不了，或者你我前後離開這裡，都會讓人起疑。你先走，我拖個幾天再出發。」

看來她胸有成竹，自有謀略且堅持己見，只好暗中請舅兄幫忙勸阻了。

殊不知，劉萱姑這回真是鐵了心要去將孩子接回來，劉三也覺得放著孩子孤身在外，父母毫無作為也不像話，本想也跟著去，但反被勸退，只好按照妹妹的安排，讓小兒子夫婦跟著去，一來方便喬裝成普通人家；二來跟著打點照應也較安心。

一行人商議計畫完畢，又等三天後拿到各種通行證，劉萱姑告訴村民要回娘家小住，因為以前也常有此事，看她拖個行李箱走，村民們也不以為意。

隔天凌晨，以特殊藥水易容的劉萱姑，用著七十老婦的步態，上了小劉夫妻的馬車，一同離開了劉家村，當天傍晚七點上了開往羽國國境的夜車。

＊＊＊＊＊

夢虯孫離開之後，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就連看到高鴻離手上的寰宇詔空神卷也引不起太大的興趣，更不用說上面古老的鳥形文字，她一個也不識得。那是比戰朝時期流行的鳥蟲書更簡潔、更趨於象形符號的文字，猶如世間百鳥的各種姿態。

高鴻離向她解說一二，大概是一種鳥代表一個字。九界當中有數千種鳥類，加上中間已經滅絕，根本沒人見過的鳥類，可能有上萬種。即使是羽國人民，也未必能識全，她再聰明要讀懂也得耗上幾年。

初初看了幾行已頭昏眼花，一抬頭便覺得眼前有好多鳥兒在飛舞，加上她本有些心煩意亂，用晚膳時又聞到餐桌上煎魚的腥味，頓覺一陣噁心反胃，馬上衝到洗手間卻只是乾嘔幾下，以為沒事之後再回餐廳，大老遠看到那魚，彷彿味道又鑽進鼻子裡，又開始作嘔，忍都忍不住，立刻又回頭去吐，這回連胃酸都嘔出來了。

「史女官，妳怎麼了？」另一名侍女過來查看，見她臉色蒼白，甚是憂心：「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跟主人告個假，回房休息？」

「沒事⋯」這才說完，一陣暈眩襲來，歪歪斜斜地倒了下來。

侍女也不慌，小心護著不讓她磕著，讓她坐在地上後才出去稟告主人。

高鴻離立刻讓老管家去把胡太醫叫來，而他則把人抱回房去，再讓侍女端些溫水過來，和另一名侍女替她將衣袍鬆開些透氣。

史菁菁覺得閉著眼睛還感覺天旋地轉，導致手腳無力或該說不聽使喚，但意識十分清醒，見不到那盤煎魚，也就不再作嘔。

老太醫胸前的用餐圍巾都還沒來得及取下，就被老管家拖著過來，坐下來先喘了兩口大氣，便替她把起脈來。

「嗯？」

「怎麼了？」高鴻離出聲問道。

「這是？等等⋯」老太醫似乎不敢置信，要再仔細確認。明明前兩天還沒有任何跡象，他也請廚娘問過她，她說她沒有月事，也就表示她沒有排卵，而且雁王所給改造體質的藥劑還有一劑未施，怎麼這會兒就⋯

「說！」這麼猶猶豫豫又吞吞吐吐的到底要如何？

「史女官這是⋯」雖然他失去記憶，但還是主子啊！老太醫吞了口水：「喜脈呀！」這尷尬的狀況下都不知該不該說恭喜了。

「什麼？」床上躺著的人都被震驚的猛然坐起，瞪大雙眼不敢相信：「您再說一遍？」

「史女官，您有了，懷孕了！雖然日子相當短淺，但脈相絕對不會錯。」老太醫拍胸脯保證自己的醫術。

話雖如此，但太荒謬了！她才變成女人多久，又跟不管是上官鴻信還是高鴻離才做過幾次，最近一次還是這兩天的事，怎麼這就有孩子了？

高鴻離聽到答案，隨即陷入了沈思。

「是那個藥吧？」史菁菁咬著牙，那個藥一定是助孕劑，否則怎麼會產生使人性慾高漲的作用？騙她說什麼調養身體、抑制咒術，而她自己又是怎麼了？為何來到羽國之後就放鬆了警覺？

「呃⋯是雁王閣下的命令，老夫也只是聽命行事。」他得趕緊回雁王府，將消息稟告上官女官，再讓雁王閣下這樣玩下去，會出事的！

事已至此，追究老太醫也無用。至於這孩子⋯她問高鴻離：「你說該怎麼辦？」

高鴻離反問老太醫：「是羽族的孩子還是跟人族的孩子，要多久才能分辨出來？」

姑且不論他如此問的用意為何，史菁菁也很好奇，畢竟高鴻離的身分是影形，影形是人族而非羽族。

「羽族是卵胎生，初期胎兒在母體內會包覆於一個蛋殼般薄薄的膜衣中，此膜衣是由母體提供的養分而形成，五個月之後會完全被胎兒吸收掉，此後便進入一般胎生孕期，待九個月瓜熟蒂落。這便是羽族與人族不同之處，要分辨出來，還得等懷孕滿一個月才能判斷出是否有膜衣形成。」

（以上是作者瞎掰的設定，請勿較真。感謝。）

史菁菁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不是讓她真生出個蛋來孵。還得感謝上古時代的羽民有跟人族混血而演化的歷史過程。

高鴻離沈吟了半响，最終決定：「那就等滿一個月了再說。」

⋯⋯⋯這人是在懷疑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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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22-09-25 23: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萱媽主動出擊，行動力比史家男人們強！！
再怎麼說也是劉伯溫的後代，腦袋怎麼可能多弱呀！
搞不好還是位隱藏的智者呢！
恭喜史爸萱媽喜迎孫哪！！
始作俑者史仗義事後會不會被自家爹娘一起打屁屁呢？

樓主留言︰

男人跟女人看事情的角度跟思考方式有所不同，萱媽大概是有預感女兒會被吃掉（雁王表示：早就吃掉了） Dp`HeSKU^
戮世摩羅表示：如此、史家又多了一個犧牲品了！不好嗎？（被揍）

平凡自有不平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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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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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22-10-01 21: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3—

「不用等到那個時候，趁著日子尚淺，現在就給我一碗墮胎藥。」

無論是對俏如來或者是雁王，孩子將來必會成為他人牽制他們的利器，甚至淪為犧牲品，原本她就沒有迎接孩子的計畫，遑論這一次是因為在魔世遭到暗算而變成女子，就算她還是俏如來時，和雁王之間本不該有私情，更不可能會有孩子。

『猶豫只會害死更多人』、『無論是誰，你都要做到一視同仁的捨得』、『記住那些因為你而犧牲的性命，他們也是別人的孩子。』所以師尊的琉璃樹上掛滿了琉璃串。

『你能犧牲別人，卻不能犧牲自己嗎？』所以欲師叔犧牲了自己一次，終結了地門之禍。

而這次孩子的父親也是用地門的鐘聲，敲響了孩子的喪鐘，了結這一段感情，就像是祭品，用來奠祭那些被墨家鉅子犧牲的那些別人的孩子。

「萬萬不可！這可是王嗣啊！」老太醫聽嚇壞了，慌忙地看著主子：「主人，您不能讓史女官那麼做啊！」

「這個孩子的父親是羽族，是羽國王脈，是你上官鴻信的！高鴻離只是被你為了逃避現實而創造出來的人格，這是你考驗人心遊戲的一部分，是吧？既然有所疑慮，是或不是，都已經沒有差別了。」

一個無心的人，怎能期盼他有心？一個自小活在暗黑深淵的人，從未見過光，如何點起心中的光明？而那一點點單純的表現，或許也是算計的一部分，因為本質上他就是一個吞噬人性的黑洞。

「連一個被考慮的機會也不願意給嗎？反正未來終究要被犧牲，不如現在就捨棄嗎？」不知為何，高鴻離覺得她的無情使人憤怒：「史家人果然鐵石心腸！」

「是！通過師尊的鑄心之後的我是鐵石心腸，所以我能弒師血繼。那你上官鴻信呢？沒有通過策天鳳鑄心之計的你，並非因為你有顆仁慈的心，而是你根本沒有心！」

「哈！」一聲蔑笑後，高鴻離臉上依舊淡漠，用著符合這個身分的旁觀者口氣說著雁王的過去：「所有的情感都有它背後的目的，雁王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分辨所有事情背後的目的。看出所有被賦予的意義後做出選擇，然後承擔選擇後的結果，付出相應的代價。

鶴王對他的父愛是為了培養一個合格的君王；鶴王妃割捨對他的母愛，是為了配合鶴王的目的；比鵬對他的忠心，是源自對鶴王妃的愛以及雁王許給他的前途。說穿了，其背後的用意，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無論是出自什麼款的感情，終究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交易，用以換取生存的機會。

而策天鳳⋯不過是為了培養他心目中符合墨家標準，能實現他的信念以及理想的工具。也許妳要說他是為了九界和平與安寧而奔走，他的心是天下蒼生的，所以割捨了個人的小情小愛，必須為大義犧牲一切。哈！聽起來很偉大，但反而觀之，他不過也是一個無情無義又無心冷血的人。」

無情地拒絕了小妹的愛，又冷血的利用小妹為他犧牲，更無義的背叛了他難得賦予的全然信任，讓他再一次墜入黑暗的深淵之中。

「哪一個境界不符合他的理念，便在那裡引起動亂、掀起暗流，再趁機將非我族類肅清殆盡，過程中被他利用所犧牲的人，就算立場不同，難道就不是蒼生嗎？難道就是錯嗎？他又是憑什麼替上天決定對錯？

至於俏如來，他是為什麼接受雁王？目的難道不是要更了解雁王，然後找出牽制他甚至打敗他的方法？所以他對雁王的感情，也是有其背後的用意。那款的感情，難道就不容置疑嗎？」

「所以為了考驗俏如來對雁王的感情，即使早就知道魔世對付俏如來的計畫也不會出手阻止，甚至還是讓計畫能順利推動的幕後黑手之一，是嗎？趁我剛醒來虛弱之時，強行帶我回羽國，看似救我於水火，實則將我孤立起來，以實行後續的計畫，再洗去自己的記憶，來增加遊戲的樂趣，用這個身分來面對我、讓我選擇，無論我選擇了上官鴻信還是高鴻離都是你！這樣的選擇算什麼選擇？然而，我也可以有第三個選項，就是一視同仁的捨得！這也在你意料之中是吧？」

當初他沒有跟著去道域，是不是早就暗中佈局，甚至利用應龍師對他有所忌憚而套出情報，在對雙方都有益處的前提之下進而聯手，小空跟勝絃主只不過是他為了贏這一盤棋而利用的棋子。

「講完了嗎？那你呢？總是說不放棄任何人，也是你的不放棄，讓更多你不及在乎或者未曾在乎的人，為了你的不肯放棄，前仆後繼的自願為你口中的大義犧牲！他們得到什麼了嗎？只是你的一聲嘆氣而已，連他們的愚蠢被你浪費了。

而那些被你在乎的人，他們是真的認同你的理念嗎？或者是另有私心而採取與你一時的合作？在看到你與史艷文能斷然犧牲小空之後，除了敬佩之外，我相信他們自己絕不會做出像你們父子一樣的選擇，而是讓你做決定，由你背負著抉擇後的苦果。

當然、已經習慣替他人做決定的你，自然也能捨棄自己的骨肉，猶如放棄你的兄弟同款，因為你正在用你的仁慈，包裝那最殘忍的事情，然後自欺欺人說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覺得沈重了嗎？試想、如果你不是墨家鉅子，那些人就不必為你心目中的正義而無辜犧牲。之後，他們的人生要怎樣過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是好是壞都與你無關。這樣不好嗎？」

「這這這⋯」老太醫越聽越覺得這兩人越說越不像話了，再這樣下去就無法挽回了，趁著兩人劍拔弩張而沒注意到他時，腳步慢慢挪到窗邊，逮到一隻飛過的鴿子，偷偷下了個傳訊咒後放走，希望鴿子盡快將消息帶回給主人的妹妹。

「那這個結果，你滿意了？」既然如此，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上官鴻信，師兄，我認輸，我們分手吧！」

自從遇到他之後，有太多的事情不受控制，他的所作所為每每都在挑戰她的底線，讓她被迫做出最不願做的選擇。這樣的關係，還不如從前那般針鋒相對，至少顧忌少些，她的心也不會這麼、這麼的痛。

「妳認輸了，要分手？」高鴻離猛然回過神來，追上要關上房門的她，狠狠的說：「我不准！」

屋裡被留下的老太醫緊張主子會對史女官動手，急忙提醒：「主人，您輕點，史女官她⋯」

「我知道，你出去！」高鴻離吼了老太醫，然後把史菁菁按在牆上，再次強調：「我不同意分手，也不同意妳墮胎。」

「為什麼呢？既然懷疑我，為何不放我走？又為什麼要留下孩子？你在盤算什麼？公子開明說過你們的天允山的賭約，他輸了，你要他回修羅帝國輔佐小空，然後對付我，因為你要利用史家人攻擊史家人對嗎？我現在忽然有點慶幸銀燕變成馳突孤燕了，因為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喔，對了！你現在失憶了，剛才那番話，也是揣測雁王的心思所說的，也許哪一天你恢復記憶，就會說你不記得了，完全不用對被你傷害的人道歉或反省，反正你什麼都不在乎。嗯，真是方便的很呢！」

「史菁菁，勸妳不要試圖惹怒我！」

「不然你會殺了我嗎？」她抬頭露出頸部，決然說：「那就殺了我，一屍兩命、一次解決所有的問題與後患。」

他撫上那大手輕易的就能圈起來的纖細脖子，在她耳畔呢喃，一如他們在親密時刻一般：「我不會讓妳如願的。」

＊＊＊＊＊

霓霞關車站。

雁王府的人很快的就在車站出口處攔截到了劉萱姑一行人，動作之快，連劉萱姑都訝異了。

她們一行三人搭的並非直達國境的特快班車，而是低調的選擇比慢車還要少停幾站的快車，一路上不僅偽裝成小販，還認真的做了幾筆小買賣，不料竟然還是被認出來了。

劉萱姑被請上上官鸝的馬車，上官鸝才道出原因。

「霓霞關在雁王的封地之內，但雁王府的探子不可能只守在國境之內，羽國與中原的交界，本有邊關互惠條約，所以探子們早在兩三站之前，就注意到妳們了。」

「雁王府動作之快，真是令我訝異。」劉萱姑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如此不利的情況，也是沈著應對。「倒是疑問您是如何認出我的？」

「因為我見過令⋯千金，我是雁王之妹上官鸝，您可稱呼我為上官女官。」

「上官女官，初次見面，您好。」原來是霓裳公主，但雁王已經禪位，她也不再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了，而她似乎不想和自己太親近，只能順她意願稱呼，客套一點總不會有錯。想進一步探聽孩子的消息⋯

「先到雁王府再說。」上官鸝不想在外耽誤太久，以免被凰后的手下盯上，只好打斷劉萱姑的詢問：「夫人放心，來著是客，何況是墨家鉅子的母親，上官鸝必會好好招待。」

劉萱姑點頭同意，看著外甥夫婦被安排在另一輛馬車跟上，心下稍安，便不再多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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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22-10-16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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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雁王府中，上官鸝安排了小劉夫婦在翊地的住處，讓他們繼續以商人身分在翊地行商，劉萱姑則先安排在府中作客。

劉萱姑洗去一身偽裝，做回原來那個低調樸素的婦人，在明人面前不做多餘的事。收拾好自身後才重新去見上官鸝，聽她說明如今的狀況，與她所知相差不多，可是⋯

「妳說什麼？」變成女子已經夠荒謬了，竟然還懷了身孕，這才多久的事？還有，雁王用失憶來考驗兒子對他的感情又是哪招？她那傻兒子又怎不趁亂逃走？真是令人頭疼！

「剛剛收到的消息，老太醫是扁鵲的後人，應該不會診錯的。」上官鸝也很訝異，這個時機竟然有了孩子，可真是⋯但史夫人的到來或許能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請女官立刻按排讓我去別院。」劉萱姑坐不住了，她不能讓長子一個人獨自面對困境。

「夫人打算怎麼做？」上官鸝即便不贊同王兄和墨家鉅子，但牽扯到王嗣，她必須站在王兄的立場做考量。

「先了解一下狀況再說。」她明白情勢對己方不利，也清楚許多人正等著看笑話，重點是：「總要尊重當事人的看法。」不能馬上觸怒此地的主人。

上官鸝隨即命人安排車馬，又回自己房裡取來一只布包，便陪同劉萱姑前往別院。

才一下車，老管家便上前來稟報，說這兩天史女官關在房裡不吃不喝，老太醫端給她的藥，若不是她要的墮胎藥便不喝，鐵了心就是不要孩子，逼得高鴻離只好下令綁住她，施了點鎮定劑才安靜下來，現在用營養針吊著。

劉萱姑聽了，深吸了一口氣，面上強自鎮定，對老管家說：「先帶我去瞧瞧她吧！」

見上官鸝點頭，老管家才肯讓侍女帶路：「夫人，這邊請。」

劉萱姑見到被綁在床上昏睡的史菁菁仍是愣了一下，雖然早已知道兒子變成女兒，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撫上許久不見的面容，這眉眼五官竟與她年輕時更相似幾分，蒼白的臉上看似平靜卻眉頭深鎖。

「精忠，吾兒，你醒醒，母親來看你了。」這一開口，眼淚也禁不住的一顆顆往下掉：「你受苦了！」

在一旁顧守的老太醫解釋他的不得已：「夫人，史女官她絕食抗爭，為了保住孩子，老夫只能出此下策，盼夫人諒解！」

劉萱姑看到老太醫疲累的樣子，只怕他為了看顧她也是寸步不離，點著頭替史菁菁鬆綁：「我等她醒來，您去休息吧！」

想著人家母親都來了，好歹能勸解一下史女官，便在上官鸝首肯後下去休息。上官鸝吩咐老管家準備客房，再讓人將史菁菁移過去，好讓劉萱姑能親自照料，母女之間說話也比較方便，另外也將帶來的資深侍女—阿鸛留下，以打理劉萱姑母女生活所需。

「王兄呢？」從她們來到之後，一直未見上官鴻信出現，難道是覺得把人家兒子逼到這種困境而沒臉見人家母親？

「主人他⋯和史女官吵了一架後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真是⋯一刻不做死是會死嗎？現在人家母親都找上門來，怎麼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上官鸝帶著怒氣踹開了書房的門，在高鴻離詫異不解的眼神中，取出布包裡的銅鏡，那是一面與昔日策天鳳手中同樣的鏡子，兩者為一對，策天鳳⋯默蒼離死後，那一面應該是在俏如來手中，而這一面始終在她手上。

她把鏡子對著王兄，說出對鏡的秘密：「策天鳳在鏡子裡藏了墨狂，而這面鏡子裡⋯」她唸了道古老的咒語，咬破手指頭、用血在鏡面上畫出金烏圖騰，最後一筆畫完，鏡面頓時金光燦爛，照亮了整個書房，猶如太陽初升一般耀眼：「是羽國開國那日的第一道曙光！」

破除一日之中最黑暗時刻的黎明曙光，不似正午的日正當中的光芒刺眼，卻仍讓上官鴻信睜不開眼，伴隨而來的頭痛欲裂，也使腦中的迷霧逐漸散去。

從他憤怒又厭惡的猙獰表情看來，上官鸝明白他記憶已經恢復，再唸了一道咒語後，鏡面的光芒漸收。

她用這道破除黑暗的曙光淨化了地門鐘聲的術法。中原有魔世遺孤傳承的滅卻之陣，羽國自然也有破除術法的秘術，但只對羽族有用，所以不能解除俏如來所中的應龍咒術。

「阿鸝，妳⋯」揉著陣陣抽疼的太陽穴，上官鴻信十分不滿王妹強行終止了他的遊戲。

「王兄，別玩了！她懷孕了，史夫人也來了，你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去收拾！」上官鸝頓了一下，抿了抿嘴：「雖然我不喜歡和那個人有關的人，但是也因為他，你變得比以前更積極的活著，即使用的手段太過極端，終究是重新找到活下去的目標與動力⋯王兄，你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這次若是錯失，她永遠也不會回頭了。」

在黑暗中活著，好過在太陽底下的行屍走肉，即使在無邊的黑夜裏，終會等到破曉的那一刻；而在一覽無遺的陽光底下，若是瞧不到前方的希望，面臨的只有無盡黑暗。

在此日夜交替的逢魔時刻，那個孩子帶來的會是另一種希望和未來。

「哈！」他怎麼可能放她走？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是啊！在失敗的第一步之後，接下來這一戰他必須贏！

吩咐老管家晚膳要與史夫人共進之後，雁王回房更衣沐浴，思考著作戰計畫。

另一頭，藥效過後醒來，第一眼見到母親的史菁菁又驚又喜：「母親，您怎麼來了？」

「我怎能不來？」看到她下意識拉起被子想遮掩自己，劉萱姑按住她躺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孩子，安心躺著休息，為娘會陪著你。」

「娘親，孩兒不孝，多年未能承歡膝下，到頭來還是讓娘親為孩兒牽掛憂煩⋯」說著說著，忍耐多時的眼淚也不禁掉了下來。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這就是世間為人母親的心聲，更何況我們家的孩子又比別人多了許多不得不承擔的責任與壓力，就因為你們是史賢人的孩子，我不願卻也無奈，只想盡可能的在你們需要我這個母親的時候，盡一點為人母親的責任。

可是你們從來都不給我機會，總是報喜不報憂，讓我這個當娘的都不知該如何幫你們。你父親長年在外奔波做他的大事，我管不了，但你們的事情我有權知道！可是你們誰來向我坦誠過？這些年你的際遇、仗義被你父親捨棄的事、存孝他失憶後變成另一個人的事，就連你如今的遭遇，樁樁件件我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你能明白那種被欺瞞、被忽略甚至被遺忘的感覺嗎？」

「娘親，我只是不想讓您擔憂⋯」

「是覺得我會成為你們的破綻跟拖累是吧？」

「不是的！娘親，不是的！」

「在我看來，事實就是如此！別拿一些陳腔濫調來敷衍我，先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不許有任何的隱瞞！」

突然見識到母親嚴厲的一面，史菁菁心下暗驚，又有幾分歉意，一五一十的將她所知一切盡數道出，包括在魔世的遭遇，但小空的部份就避開了他覺得應該由小空自己對母親坦白的部份。

但知子莫若母，劉萱姑又怎會猜不到其中緣由，還不是仗義對他父兄當初選擇犧牲他的怨恨？再不得已也已成就了事實！可是戳破這層紙窗戶對現狀無益。

「先不管雁王，你如今想怎麼辦？」

史菁菁說出她的顧忌以及雁王之前的態度令她心寒，劉萱姑先不下定論，抱著她心疼安撫一番：「好，我知道了！我去跟他談談，但你也要好好吃飯歇息，養好身體才有力氣跟他鬥，我去給你做些你愛吃的。」

「是，謝謝娘親。」有了母親在身邊，她安心了許多，即使母親不會武功、不懂術法，但母親帶給他的溫暖與安全感，是世界上療癒心靈的最佳魔法。

只要她肯進食，老太醫樂得不用做壞人，趕緊將她身上的點滴跟針頭撤去，還提供孕婦營養補充建議給劉萱姑，衷心希望孩子能被留下來。

劉萱姑感受到老太醫的善意，他的心思很簡單的只是想留住上官家的血脈，倒是與她想留下長子的血脈一樣，不管孩子的父親如何，她都想要這個孫子。

由於史菁菁昏睡兩日除了點滴之外滴水未進，劉萱姑熬了些細緻綿密的雞蛋粥給她墊墊，又請阿鸛去找隻老母雞燉雞湯備著，再請別院侍女協助史菁菁沐浴淨身，見她精神恢復些後才換她去沐浴更衣，換上一身正式服裝，去應雁王晚膳之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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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c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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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22-10-1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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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醫是小鴆的親族呀！被大雁護起來的嗎？
萱媽來或許是個轉機也說不定，
不知道史爸知道自己喜當爺有什麼感想？😂
還有藏爸。

樓主留言︰

老太醫退休了，在大雁家二次就業當家庭醫生。 YrcC"
藏爸表示：關我屁事？只要不是無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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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22-10-23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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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雁王邀請的晚宴很正式，但為了配合劉萱姑的飲食習慣，準備的多是中原菜色，其中穿插了幾道羽國的特色料理。

劉萱姑淺嚐幾口，稱讚幾句別有風味，畢竟她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品嚐美食，席間只暗中觀察了一下雁王的餐桌禮儀，不愧是王室出身，一舉一動都顯示出他的良好教養。

然而這個王者的心思，就如同他的餐桌禮儀一樣複雜，而這些極需耐心與自律才能遵守繁文縟節，只為追求一個完美的結果。餐桌禮儀尚有標準流程可依循，但他複雜的心思卻難測。

專心吃完一頓飯，侍女在偏廳備了茶點，引領客人移動到偏廳落座後才切入正題。

在劉萱姑面前，什麼心機算計都無用，她要的就是最簡單的答案，才不管什麼彎彎繞繞、用思考代替發問的那一套，單刀直入、開門見山、坦誠相對才是最好的方法。

上官鴻信一開口便直指重點：「夫人會留下孩子吧？畢竟是史家第一個孫子。」

「留不留孩子，不是我該做抉擇的事。」劉萱姑覺得這樣很好，不必浪費太多時間：「你大費周章的佈了這一局，不就是為了這結果嗎？怎麼到了這一步卻要縮手了？還是你沒有自信與能力護住她們母子？你若沒有信心，那就請放手吧！我帶她們回家去，由我這個做祖母的來守護她們。」

「您該知道除了羽國，沒有任何一界能護住她們，包括中原。若有、尚賢宮那邊早有動作，而您也無需走這一趟不是嗎？」

言下之意，他會留下孩子並保護她們，確實、若是他界有辦法的話，早已有了動作。但是、是真沒辦法還是刻意不作為？若是後者⋯恐怕尚賢宮裡那些九算，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也想迎娶她為雁王妃，但恐怕暫時不能，別說她現在這個身分是假的，就連她已有身孕之事，也必須將消息嚴密封鎖，甚至對史豔文也不得透露，因此史夫人您也得留在羽國才行。」

話是那麼說沒錯，她留在羽國照顧精忠也是應該，可在其中發揮作用的仗義，猜出真相也非難事，他會保密嗎？這可是他打擊精忠最好的機會。

「即使戮世摩羅猜到又如何？他無法親自前來證實，只要我們口徑一致的全盤否認，他又能奈我何？更何況身在魔世之中，有很多事情可以讓他自顧不暇，他當初也是不想俏如來插手，所以才參與了這樁事，事後還對俏如來發出通緝令，就是要讓他無法再進入魔世，現在這結果不正符合他的心意嗎？」

史仗義要利用俏如來身陷羽國的這段期間，去收服或肅清修羅帝國那些對他懷有異心者，甚至要將修羅帝國的版圖擴張到妖界，成為妖魔共主。所圖之大，連他都不禁要對史家二公子看高一眼了。

雖然仗義的作為讓她頭痛，但至少避免了兄弟對決的局面。可是另一個隱憂：「那麼凰后和她的黨羽呢？雁王閣下又如何杜絕她的眼線滲透進來？」

「這裡是翊地，我的地盤由我做主！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讓自己活久一點。我能容她坐大至此，當然也能讓她落得連塵埃都不如。」

他手中握有一份凰后交出的羽國所有墨者名單，混入翊地之內的雖不在那份名單之上，但王妹已有掌握。凰后若是輕舉妄動，她放在羿畿的主力便會全盤覆滅。

鷺王雖愚蠢但多疑，也因為他的多疑，他才會在禪位後撤除所有他排佈的人手，以換取堂弟對他的信任，更讓凰后以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操控鷺王，即使她不在羽國。殊不知鷺王正等著她那麼做，所以到底是誰操控了誰呢？

既然雁王胸有成竹，且不論現在是不是結婚的時機⋯「那剩下一個問題，你求婚了嗎？」這可是會影響之後局勢的重要一步。

「呃⋯⋯⋯」還沒！

劉萱姑似笑非笑地看著機關算盡，卻獨獨漏算一步的雁王捂臉。

＊＊＊＊＊

上官鸝帶著阿鸛和侍女們推著餐車來到史菁菁的房間，她來不只是盯史菁菁進補，還有一些話得跟她說清楚，便坐在門邊的沙發上，指揮阿鸛伺候孕婦吃飯。

史菁菁看著床上餐桌上的雞湯皺了眉，阿鸛說是母親準備的，再看餐車上那些小盤盛著的蔬食料理，吸了口先把雞湯給灌了，又喝了幾口水果茶解膩，阿鸛才把其他料理擺上。

雖然每樣只有一小盤，但顧及營養均衡，種類倒是不少，新鮮的色澤讓人食指大動，她身為男兒時本就食量不小，更何況是久違的媽媽的味道，很快的便讓她吃了個底朝天。

阿鸛見她食慾不錯便安了心，收拾完餐具後，便推著餐車和侍女們告退，讓她們姑嫂單獨談話。

其實上官鸝也覺得很尷尬，但是為了王兄的孩子，她必須得出面讓對方安心。

「說實話，我並不想跟與策天鳳有關的人有所牽扯，畢竟那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當時的霓裳公主是愛著策天鳳的嗎？」即便後來幡然省悟，但若無愛何言恨？

「是！但愛他之前，我更清楚知道自己是誰，因何而存在，所以我不可能為了他而棄王兄於不顧。」

他們兄妹的一生都太苦了，所以她不會因為一時的甜美而忘了曾經嚐過的苦果。她只要愛過就好，結局並不重要。

「讓那孛星活著離開羽國，已是仁至義盡。我原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因他而遇劫，不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史菁菁一眼，隨即又挪開視線：「可也是因為你，王兄他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不再像一潭死水，等著乾涸的那一日。雖然我恨透了墨家、更討厭什麼鉅子、九算，可是為了王兄，我可以接受孩子的到來，並願意盡力去保護孩子。」

「上官女官會這麼說，想必已經明白了這孩子將來會面對什麼樣的危險，我可以生，但這件事情必須保密，而且生完後必須還我原來的身分以及自由，即便⋯是我一人離開羽國。」

「何必那麼著急呢？你來羽國不就是要揭開羽國歷史的真相嗎？在生下孩子之前，你有九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挖掘，若是仍未能讓你找到什麼，屆時再來談條件，你手中也多了個籌碼，不是嗎？」

「⋯⋯」終究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已注定成為籌碼了。

「若你安分一點，我會善待此子，好歹是上官家的血脈，若否、王兄的第一子之母，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認為對於史家來說也是一樣的，畢竟還有一個戮世摩羅在，把孩子留在羽國反而比較安全，這一點你很清楚。」

是！史家的嫡長孫之父，並不是非雁王不可，只是⋯她還能相信他會愛這個孩子嗎？

「王兄他這些年為了你，可以說是不惜與整個九界為敵，而你始終顧忌太多，至今仍不能全然接受王兄的一切，甚至不相信他會無條件愛這個孩子嗎？」上官鸝嘆了口氣：「如果、你真捨了這個孩子，王兄他就真的永遠死在深淵裡了⋯你還有完好健在的一家人，而我只剩王兄一個人了，所以當做我求你，為上官家留一點光明吧！」

如她所言，雁王確實為他做盡一切，不惜得罪所有人，就為了讓他能穩坐鉅子之位，在察覺他真正的心思之後，自己也接納了他，願意去回饋他的愛⋯可仔細想來，確實如上官鸝所說的那樣，他所回饋的是有顧忌也有條件的感情，所以上官鴻信才會有所懷疑吧！

她到底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看你們是閒得發慌，才有空去想那麼些彎彎繞繞！你們彼此都給我暫時放下身分，他不是雁王、你也不是鉅子，用最簡單的生活去重新認識彼此！我看、就從最基本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開始吧！」

劉萱姑聽了她的煩惱，暗自翻了個白眼，想那麼遠、那麼複雜幹嘛？生活日常細節最能磨出對方的真性子，於是她提出一套新的生活規定來。

—待續—

[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22-10-23 19: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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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22-10-24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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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萱媽看得最明白呀！其他人都顧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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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22-10-24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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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27樓monchun于2022-10-24 08:54發表的 : m'Ran3rp
結果還是萱媽看得最明白呀！其他人都顧慮太多了。 <_h

對呀！船到橋頭自然直
所以萱媽要開始調教女婿，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奶爸了。

[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22-10-24 10: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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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22-10-2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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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什麼叫做現實？

就是當你面對一堆生活雜事而無從下手、手足無措的時候，就會明白自己是多麼的無能與愚蠢了。

飯要怎麼煮？菜要怎麼挑、怎麼處理？加什麼調味料？湯要怎麼燉、粥要如何熬？衣服怎麼洗、怎麼燙？孕婦的飲食有什麼忌諱、生活品質怎麼照顧、孕期會有什麼症狀⋯等等等，對於這些生活必需技能一無所知的雁王閣下，終於明白現實的打擊有多麼殘酷。

為什麼他要親自做這些事？明明有魔法可以用、明明有侍從可以使喚。但劉萱姑就是要他知道ㄧ衣一飯都得來不易！

「魔法變出來的東西能吃嗎？侍從做的可比不上你的親力親為，心意、意義皆不同。而且將來你們若來到史家，我們家可沒有使喚奴僕的習慣，一切都要自給自足才行。所以在生活大小事上，你必須先學會獨立自主才行。首先、你知道精忠喜歡吃什麼嗎？」

「斷雲石？」被未來的岳母瞪眼後：「歹勢，我開玩笑的！」

頭一次下廚他就把飯煮焦還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時，他說：「我喜歡失敗的第一步！」

第二次煮出來的飯根本沒熟，他說：「失敗為成功之母！」

第三次飯是差不多了，但是他把糖當鹽巴用，一桌子的菜都是甜的⋯你臺南人喔？（喂！）而且都不用試吃嗎？

第四次他在阿鸛的指導下，總算做出幾道像樣的飯菜了，還得意洋洋的在史菁菁面前說煮飯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大爺高興就好。

但劉萱姑卻再也不敢讓他繼續浪費食物，改讓他整理孕婦的寢具（更換、熨燙、整理）結果不是燙壞了就是弄皺了，簡直慘不忍睹，白白浪費了好些布料之後才稍有起色。劉萱姑和史菁菁也不敢再嫌，鼓勵他慢慢熟悉之後就會上手。

劉萱姑聽說他自小沒有母親帶，生活細節都有專人打理，可他們史家沒有那種習慣，總要讓他知道她當年是如何辛苦帶孩子，也讓他盡一盡當父親的責任與義務，正所謂個人造業個人擔，免得他像史豔文一樣以為孩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可以隨便犧牲！

這些還是初步階段，後頭還有母嬰照顧、嬰兒照護等等各種挑戰，劉萱姑就不信他們還有時間去想那些“大事”！

就連雁王的妹妹也被劉萱姑指使得團團轉，買了一堆細緻的紗布和棉布，天天幫忙裁縫嬰兒的襁褓和從裡到外四季的衣服襪子、尿布等等，甚至於孕婦的也由她統包。

「為什麼我連她的衣服都要做？」上官鸝愁眉苦臉的抱怨。

劉萱姑呵呵一笑：「因為孕婦不能拿剪刀跟針線啊！再說妳做的很好，我很放心。要不然、妳跟阿鸛換？」

一想到阿鸛每天的工作是指導王兄伺候孕婦，晚上還要偷空處理翊地的政務，才幾天而已眼圈就黑了⋯呃、她還是老實的做衣服跟打理別院家務好了，順便瞪那位整天躺在床上吃吃喝喝，不是看書就是散步，否則就是睡覺的人幾眼。

而劉萱姑則陪在孕婦身旁安穩她的情緒，教導她各種孕婦的注意事項，以及將來孩子出生時的照顧方式，樣樣都是經驗之談，有時聽得終於體會為母者之辛勞的史菁菁，兩眼淚汪汪的由衷感謝母親生養之恩。她若悶了就陪著她在花園走走，雖然入冬的羽國比中原老家氣候寒冷，但空氣相對清新，穿得暖些便不礙事。

前庭後院走了一圈，史菁菁發現原先所佈的陣法換了個更嚴密的、用了霓裳公主的那面銅鏡做陣眼的法陣，侍衛也增加了一倍。原本是怕她逃了，現在則是怕她有孕的消息洩漏出去。

方圓十里之內，別說是鳥類，連隻蒼蠅、蚊子都飛不進來，之前那些人還可以變身進來接觸她，但現在卻被嚴防死守不得進入，得不到外面的一丁點風聲，讓她被孤立的感覺更強烈了。

但劉萱姑可沒她那麼多負面情緒，要求保密的可是她自己，如此被保護得好好的安心養胎待產，就當作放自己一個長假，這是她難得能承歡母親膝下的好時機，應該全心陪陪她這個聚少離多的母親，好好說些體己貼心話，做回她劉萱姑的孩子。

一個月後，老太醫診出脈相後，雖然早已知道，仍很高興的向主子宣布孩子確實有羽族胎兒的特徵，長出膜衣了。之後、孕婦的飲食要更加注意，不可太過於營養，否則薄膜鈣化成蛋殼，對母體十分不利。而母體必須躺在床上安份的養胎，等待五個月時膜衣被胎兒完全吸收，胎兒才算是完全坐穩，在那之前⋯

老太醫紅著老臉在主子耳邊悄聲說：「禁止一切房事⋯您要不要安排人伺候？」然後被主子狠瞪一眼後閉緊了嘴巴。

史菁菁聽了後發出抗議：「要一直躺著？養豬都還講究要給一點空間活動，而我只是懷孕不是生病，別把我當豬養！」

偏偏她懷的是羽族與人族的混血，劉萱姑也不好反駁羽族老太醫的話，只要求每天至少兩次讓她看看戶外曬曬太陽、看看景色，雖然大冬天的一片蕭條的沒啥好看，但至少比老待在房裡憋著好。

老太醫才勉強點頭，吩咐一定得小心不要有過度激烈的動作，於是只能由孩子的父親扶著或抱著她去戶外曬曬太陽。

這一日，難得出現大太陽，陽光和煦且連風都沒有，上官鴻信抱著她走在後花園中，還一下又一下地左右輕輕搖動，她是沒什麼不舒服，但⋯

「你這是在幹什麼？」

「搖籃，妳肚子裡孕育著我的孩子，是生命的搖籃。據說人類是從海洋中誕生的，所以在母體內的羊水中會有如徜徉在大海中一般有安全感，只要不是驚濤駭浪，些許波濤會更舒適些。」

雖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她是覺得舒服的，光是她被輕輕搖得昏昏欲睡，就不覺信了他的話。

到了亭子的長椅上坐下，他話鋒一轉：「我們現在走到哪兒了？」

「不是在後花園嗎？」他的體溫暖暖地傳遞過來，讓她恍惚間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因為理性告訴她這只是暫時的，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卻也足以讓她貪戀這一小會兒。

「我不是說所在位置，我是說我們都有孩子了，妳⋯有什麼打算？」

「等孩子生下來，回中原開啟滅卻之陣恢復男兒身，繼續我的未竟之業。」她的理想與信念從未改變過，將來也會一直走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耐住性子再問：「在那之前呢？」

懷裡的人皺了眉：「生孩子啊⋯等等！」她一睜眼，定定看著眼前的他：「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生第二個吧？」他如果敢說是，她絕對會揍他一拳先！

「不是！我是說生孩子之前是不是還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一切不都在母親的安排中嗎？是指奶媽跟教養女官嗎？母親說孩子最好是自己親自餵養比較健康，所以奶媽暫時不用請了。至於教養女官⋯等孩子大些再說。」

這人⋯是懷孕之後都懶得動腦了？以前他才開頭，她就已經舉一反三了，現在卻要擺明著說了是不是？

「我是說⋯我們是不是該先結婚？」

「結婚？怎麼結？用什麼身分？前任羽國之主是想跟誰結婚？現在這個懷了你孩子的史菁菁，還是墨家鉅子俏如來？」

「師尊也有過很多名字，到最後甚至沒人知道他的本名，可能連與他最親近的冥醫杏花君也不知曉吧！」真是可憐⋯

「對師尊而言，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若是為了跟你結婚而必須捨棄本名，那我也可以輕易的割捨一切只屬於史菁菁的部分，就像師尊一樣，包括孩子跟你，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我不在乎你的名字，也不在乎你的性別，我在乎的是你這個軀殼裡的靈魂。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你正視我的靈魂，即使它並不美好，但你必須承認你的心裡也有黑暗面，只要懂得與它相處，它就算是永世跟隨，你也不會畏懼，不是嗎？」

是，他與她就是一體兩面，光與影永不分離。既然如此⋯

「求婚還是先免了吧！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說！」若屆時她還活著的話。

因為劉萱姑說過，生孩子就是『生得過麻油香、生不過就四塊板』（台語俗話：產子如過鬼門關，順產就是坐月子的麻油香，難產就是四塊木板組成的棺材板。）

俏如來心裡話：拎北今罵挫咧等，沒閒聽你耍浪漫！

—待續—

預定20話完結，但也可能會提早。

花より団子、夢よりめ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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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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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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