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6[熾戮現代/二哥中心]23F更新：尋你不遇(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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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洛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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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1)

20樓發表於: 2017-09-01 22: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9.01[魔世組番外][恨網篇]20F更新：戲中離歌

前言：
　　　三年又一個月了，當時在修羅國度退至幕後，妖神將為護小空而死，魔繭被投入火山之後，
　　　其實，大概還有些想描寫他們的東西。
　　　只是一直一直，不想去想而已。
　　　不僅是熾戮，或者恨網，就算是現在再去搜片段看，對在下來說都還是痛的。

　　　此篇想紀念那一些期待的日子，雖然在下，大概寫不出恨網的千分之一感情。
　　　也希望還有誰，能記得他們這一對的好。

＝＝＝＝＝＝＝＝＝＝＝＝＝＝＝＝＝＝＝＝＝＝＝＝＝＝＝＝＝＝＝＝＝＝＝＝＝＝＝＝＝＝＝＝＝＝＝＝＝

　　時間一往前，便不能折返；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不論如何，也沒有能夠重寫的時候。
　　演戲也是一樣，而戲劇之所以會吸引人，就是因為其中的高潮迭起，而再好的一齣戲，終究有落幕之時。

　　隨著各支線越來越多的交集、人物間的衝突與戰鬥的戲碼一向勢不可免。戮世摩羅此時單披他那件黑毛披肩，皺著眉、翹著二郎腿，待在魔世組的休息室裡，看著上頭又新發下來的劇本，反覆看了數次，一邊問著同處一室的人：

「不這麼做，戲迷真的有一天會因此厭煩類似的戲碼而離去嗎？熾閻天。」
「帝尊，熾閻天不知。但也許...編劇組他們有更長遠的理由。」待在一旁忙進忙出的高大男人，手邊俐落進行每日的整理。

　　拍戲的日子久了，組裡總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固定份量的雜亂。講到收拾，曼邪音連打理自己都來不及、蕩神滅總是大喇喇地不太在意環境，帝尊有時雖然也會幫忙弄，奈何還是趕不上屋裡變亂的速度，所以基本上都是熾閻天在幫忙整理的－－

而網中人的位置，一向都很乾淨。

之前他們曾好奇詢問過那人。
那個人，他們的妖神將只說，他遷徙慣了，平日裡便不會在當下的位置上，留下太多東西，因為很麻煩。
講這樣的話，不免又被他們的年輕小帝尊在旁邊刻意哭號、亂鬧一番，其中用意也就是故意逗逗他罷了。

「長遠的理由？那也要他們有命活到那邊啊....」那大男孩將本子捲成一筒，讓書捲點在額間，難得一臉略顯苦惱的模樣繼續說著，

「不是聽說那隻黑白熊看到新劇段時，氣得把編劇室的裡外都拆過好幾遍了嗎？」
「嗯....但是妖神將他....」

據說，另外一位主角當下的反應，只是淡淡掃視眾人一遍，開口僅一句話：

知道了。

然後趁黑白郎君還在大鬧現場、沒注意到另一人動靜時，人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直到現在，魔世組的眾人還在設法想要聯繫上妖神將，而他們卻都比不上那位最想找到他的人。

「唉唉唉真是.....一隻會憋到死的蜘蛛、一隻從來不知憋為何物的熊貓，竟然也可以搭檔到快要半個世紀。」
「比起這些，還是先找到人－－－」煉獄尊話語未畢，就見門口一陣輕開，隨即出現他們還在口中討論的金色身影，那人還是配戴著那副會變色的雷朋墨鏡，看不出一丁點神情。

「妖神將？！！！」戮世摩羅率先從化妝椅上跳起，朝人喊道，
「你可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
「噤聲。」那冷峻的臉龐就朝他們看了一眼，快速關上門後突然朝裡側一旁的置物櫃走去，然後在連現場兩人都來不及反應的當下，毫不猶豫踩上鐵櫃子，雙掌撐開、靈活地就將天花板的板子巧勁撬開，以一個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攀爬力與柔軟度，就這樣翻進了那個連組裡人員都不知道的祕密空間，並把板子闔上，徒留他瞠目結舌的現任帝尊和同事。

.....原來你真的不是演蜘蛛，而真的是隻蜘蛛嗎？！！！

「帝尊，那個...」
「啊....？」
熾閻天一個感覺不對，迅速地走到戮世摩羅旁，將人拉離那靠近門口的位置，就在下一秒－－

『磅！！！！！！』一巨聲大響，隨後揚起的灰塵中一道神色怒不可遏的黑白人影站立著，
「網中人！！！！你給我死出來！！！！！」那宏亮的嗓音瞬間響遍整個空間，一雙炯亮有神的紅褐眸子殺氣騰騰地看向室內對著他的紅綠兩個身影，

「黑白大叔噢.....你又破壞公物了！！朕要去跟公司告狀！！！」即使是這般連外人見了都要冷汗直流的場景，戮世摩羅就是有辦法，不改嘻笑面色，只可惜他是躲在煉獄尊背後，一邊探出翹著墨綠髮絲的頭頂說這句話，頓時氣勢就輸對方好幾節，

「帝尊....請不要加油添醋。」「可是朕說的是實話啊....」
「網中人，人呢？！吾方才明明看見他的人影往這個方向！」黑白郎君走向兩人，情緒仍相當激動地詢問著，

「...妖神將並沒有回來。」
「不可能！！！臭小子你，說！！！」理都不理那位頭也不比自身矮的煉獄尊，轉換對象再問一次，
「唉～～～真要朕說？」戮世摩羅精明的目光轉呀轉的，也不像把他護在身後的熾閻天那般謹慎，他的愛將還在來人看不到之處，不斷地拉拉他的衣角，要他不要亂說話唉...

「吞吞吐吐，快說！！！」
「如果朕是網中人，見你如此....嘖嘖，可能打死都不想跟你見面好嗎～～？」
「嗯－－－？！你再說一次！！！」

「帝尊，別胡鬧了，」熾閻天不禁撫額，嘆了一聲，感覺自己如同火燒狀的髮絲，真快要焦急得燃燒起來，趕緊又鄭重插話，與質問的來者說道：

「帝尊不是有心挑釁，只是，我們也一直很想找到妖神將，所以若真有什麼消息，三尊一定會告訴你。」那兩雙截然不同的紅色眸子互相瞪視一會，才見一方傲聲說道：
「就先如此，記著，若你們敢欺騙黑白郎君，是要付出代價的－－哼！！！」忿恨的人影這時才轉身離去，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帝尊，恕臣直言，你真不該出言惹黑白郎君。」熾閻天簡直不能再嘆氣，跟戮世摩羅將門板大致立起擺放後，不禁開始數落著，

「不該惹他，他就能隨意破壞別人劇組的物品嗎？」
「損壞事小，惹事事大。」
「是是是，朕的愛將說什麼都對。」看得出愛護自己的男人真真相當苦惱，戮世摩羅安撫般地拍拍對方的手背，一臉笑得溫柔，但下刻又變了正經臉色，朝著隱身在暗處的人沉聲說話：

「妖神將啊，你也該出來了。」
似乎能聞見那細微的哼聲，金髮人影才又從他們頭上的位置，開啟缺口，輕巧地一躍而下－－

「你們到底想怎樣？一個躲躲躲、一個追追追...你總不能一直撐到那場戲開演吧？」
「嗯。」
「哇靠還嗯咧～」這下換成戮世摩羅用手撫額，困擾抓抓自己的瀏海，繼續唸著面前這固執異常的下屬，

「妖神將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會用這麼不知變通的方式？」
「對他...用什麼手段都是無用。」

「你唷....」還想說些什麼，就見煉獄尊用手拍拍自己的肩，搖搖頭後，向他同組的夥伴勸言，
「妖神將，雖然不知三尊能幫你什麼....不過...請不要總是一人撐著吧。」

「....本座之事，吾承諾，不會讓你們受到波及。」那人拍拍肩上塵埃，沉默一會回著，而轉身走過兩人身邊時，又沉沉說了一句：

「開演之時....吾就回來。」

＊＊＊

宿敵的最終一場戲，終是來到。
整個攝影棚裡瀰漫著異常緊繃的氣氛，只因那佇立在舞台上等待著的不世身影。

經過連日來的尋尋覓覓，他還是，沒能逼出他此生只認定的那個對手...

為什麼？
黑白郎君握緊手中的道扇，眉宇間淨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鬱結。

明明憑你我的地位，要扭轉整個局面，並非不可能之事－－

為何你...
為什麼......

其實，到了此刻，他不想他來。
可是他畢竟不是那個傢伙，不能控制那人的雙腳、那個的思維。
可是偏偏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能夠跟他處處爭鋒，

也只有他，在這舞台上，堪能與自己並肩而行。

　　聽著棚內大鐘打響，門口緩緩走進黑金色交錯、踏著鑲銀黑靴的人一如以往的身影，一步步走至他的面前時，蓄勢待發的主角神情裡皆是呼之欲出的囂狂－－

你知道嗎？只有你夠資格站在我的對面。

黑白郎君以為歷經數十年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會有任何變化，而今...

你卻順從他們的安排。

網中人、網中人....到底，
你為了什麼？

　　再不能解的疑惑、再大的怒氣都化成一道道凝聚的眼光，盯視著面前覆著面具、神態亦無所動之魔，半黑半白的臉孔咬緊牙，深深吐息幾次後，望著那還是沉默不發一語的宿敵，便是瀟灑出手一招－－演員一動，四周攝影機自然就開始跟隨。

　　就算是被人皆敬畏的存在像是盯著獵物該膽寒的時刻，那金色魔將卻只輕輕一個側身，對手見狀，一個轉腕便偏去了打擊的力道。

「又想故技重施，是嗎？黑白郎君不會再吃你這一套。」
「來吧！來戰吧！！只有戰鬥，才能展現你我活著的意義！！！」

「你就這麼想打敗我？是嗎？」

黑白郎君看著面前的人，體認到那雙隱在猙獰半面後一片清明的眼神與嗓音，胸膛中的無邊怒火全皆化成一道道痛極的心痕，他知曉，此時此刻，已不得不一同演實這宿敵分離之局－－

...既然如此！！！
既然你已變得如此沒有尊嚴！！！

　　接下來的局面，看得台下觀戲的工作人員及演員們一陣隱約的騷動起來，原因無他，根據劇本，他們最後的一場戲，並無過多的武打，而應該在談話過程中逐漸停下手；然而現在，黑白郎君卻像是解脫所有禁錮般，每一招、每一式，都真實地打在對手身上，

　　糾纏數十年，對方的招式妖神將豈有不知，然而此刻，魔將卻是最大限度的被動，即便心知實際與演出有所差異，
今日，網中人並不還手。

也許是周遭的人們感覺得出來台上的兩人只演這一次，所以即使有所失誤，錄影的鏡頭並沒有停下。

「黑白郎君...求你莫再對魔世動手。網中人認輸，這一輩子，永遠背負著戰敗者的罪名－－而你，」受盡痛楚，待對方氣力盡洩，那魔將落膝一跪，不甘與屈辱之心，亦在聲聲懇切下流露無遺：

「你無須，再苦苦...追逐吾。」
「魔世....黑白郎君恥於與之動手....你....這一生，黑白郎君不再與魔世為敵！！！」

最後一句台詞說畢，黑白郎君終是背向網中人，那雙手上該發腫發痛之處卻成麻木一片，
他終是不屑、
而他也終是屈服。

隨著一旁導演出聲喊卡，舞台上的兩人卻絲毫未再有所動作－－

一人背對著一切，另一人跪在地承受一切。
凝滯的空氣彷彿有著魔法，除了人群的呼吸聲外，並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保持跪姿的魔，就這麼一直一直，望著那似乎不會再回過身看他的黑白身影，略顯蒼白的嘴角就是淒然的無聲一笑。
這段時日以來的硬撐，以及堅持躲避著這個人，讓網中人的體力與精神早就到了極限－－那代表著第十九世、棕金色的身影最後突然一陣不穩，在逐漸黯去的視線中，他似乎聽見了來自夥伴們的呼叫聲，

光明全然暗下後，他感覺自己向下墜落，卻沒有接觸到意料中的冰冷舞台，
而是被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溫熱柔軟的美夢給取代。

＊＊＊

「…帝尊，帝尊！！」醫院的走道一端傳來蕩神滅的叫喚，紫髮的他身邊亦跟著曼邪音。

兩人聽聞妖神將的事情，手邊工作皆是一放就直奔而來，
見著那一綠一紅的身影，蕩神滅更不加掩飾地、滿臉寫著大大的擔心問道：

「妖神將狀況如何？！」
「…醫生說，」熾閻天觀察著那一邊靠著牆，還在一臉陰鬱的戮世摩羅，幫忙回答道：
「怕是連日來身心太過疲勞，再加上今天那場大量消耗體能精力的拍攝，讓他血糖頓時過低....但現在正注射葡萄醣，還在睡著，所以應該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嗎？那我們能進去…?」曼邪音與蕩神滅相望一會，又開口問道。只見他們的帝尊忍不住嘆了口氣，才說：

「…黑白郎君也在裡面，你們還是別進去打擾。」
「帝尊，別擔心了。」煉獄尊伸出一掌，輕輕搓揉那年輕人的頭髮，
「朕只是不能明瞭，明明可以好好相處的嘛，偏偏都要弄成這般地步....」

　　話雖如此，若不是看見在網中人倒下去那一刻，黑白郎君那根本連想都不想，就衝上前就把人接住、萬分焦急的模樣，他還以為那傢伙真真是氣到想要把他的下屬打死.......唉。

「他們彼此之間的事，身為旁人的我們是看不清的，既然黑白郎君還有這個心，吾想帝尊可暫且無需擔憂。」
熾閻天柔聲說著，像是在教導般跟自己疼惜的情人說著話，

而這就是感情。

＊＊＊

　　在病房內，黑白郎君身上的戲服尚未全卸下，人還穿著那件黑白交錯的內袍，連頭飾也是一拆下就隨意塞一邊。與平日裡大相逕庭的是，他一臉凝重地不出半點聲音，保持雙手交疊、掩著下半臉，雙肘靠著雙膝往前低坐的姿態；一雙如虎目般明亮如火的紅瞳，亦直直看望著，那病床上此刻此刻毫無生氣的對手。

是的，就算是此刻。
他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取代網中人。

　　在橫抱著這傢伙火速衝往鄰近醫院的路上，他根本聽不見其他周遭的聲響。

　　待入了病房後，便把對方那身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戲服、連同那老是遮住心思的面具拆得精光－－
看著那人略顯蒼白的臉孔，那往常總愛帶著不屑和驕傲看向自己的鳳眼緊緊閉著，
如今柔弱得彷彿像個無法遭受任何刺激的孩童般，不帶一絲絲防備。

只是那精細眉宇時不時便會皺在一塊，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黑白色的人影伸出手，就如同以前那樣，輕輕用指腹試圖撫平那夜裡不安的紋路，

每一次觸碰上去，就越發無奈地不能自己－－
真是個白癡，做什麼躲著本大爺，還躲了這麼久幹嘛？

　　也不知是這段期間累積的憤怒已隨著那場令他瀕臨瘋狂的戲下幕，黑白郎君如今的心境已然平靜不少，他傾身湊近還昏睡的人身邊，下意識去撥順那鬢邊交錯挑染的髮絲，突然間他想起在戲棚裡發生的一切，心念一動，就往下去掀開病人的衣領，

目光一觸，又是一片沉寂。
但不是因為那些瘀傷，受傷掛彩什麼的，他與網中人從來不曾在意。

而是，因為睡著的人，胸前掛著的一條舊項鍊。

那項鍊也沒什麼，不過是兩個長方金屬條，一黑一白，
正是他們倆近年重返螢光幕前，黑白郎君興致一起，隨意買來扔給對方的。

「真的是....不知道在想啥的白癡。」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澀再度浮現，他雙唇緊閉，以為這麼做，那苦味似乎能夠被消嚥。正在黑白郎君沉思之際，病禢上的人終於悠悠轉醒－－

　　那人艱難地動了動身軀，彷彿意識是從無盡的虛空中重新甦醒過來。那飛揚長眸如黑羽徐徐綻開迷離的目光，望見眼前黑白的身影就是一愣，更在瞥見對方的動作的時候，一股衝動想把被托在高處的鍊子抽回，卻奈何還使不上力氣...網中人索性以消極非常的方式，轉頭不理來對待這一切。

「你以為做這種無謂的掙扎，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把鍊子放下。」
「既然你都放棄了，為何還帶著本郎君餽贈之物？」

　　像是承受已久的痛一瞬間爆發，網中人回眸一記狠瞪，不知哪來的力量倏地將鍊子抽回，然後撐起上半身、用另一手猛抓住對方的古袍邊領，突然破口大罵：

「你說網中人放棄了什麼？！！！」
「你放棄了你的角色、你的尊嚴！！！你選擇與公司那票人放棄原有的堅持！！！你－－－」當然比大聲絕對沒輸過任何人，即使感受到對方私下難得動真格的怒氣，黑白郎君還是眉一挑、一臉坦蕩蕩地回頂，

「你放棄與黑白郎君的決鬥！！！」
「你這傢伙 .... 從來就沒有認清過現實！！」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有辦法再為我們之間總無法突破的輸贏再創高峰嗎？！」
「你又以為黑白郎君還是你一人的角色、一人的事情！！！高興想怎樣就怎樣嗎？！！」

「黑白郎君從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也不認為那有什麼困擾！！！但是你－－－－－」他反用雙手抓緊對方肩頭，爭執的兩人已不能再更接近，身影簡直就是糾葛的本身：

「既非如此，網中人！！你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已到可從對方的瞳孔裡看見沸騰的光采中，還倒映著彼此的模樣，聽見那人生平難現的、質問到彷彿含著苦澀的怒嗓，絕然如他，一稍稍閉眸又彷彿看到那些過往，於是，自嘲根本作繭自縛的他，這麼淡然反問道：

「…你記得給我這個東西、以嶄新面貌重回螢光幕前時，自己說過什麼？」

黑白郎君所在之處，必有網中人。

「…」
「…還不能理解嗎？當本座接下妖神將這個身份時，已知變化避無可避；網中人能以退為進，而你能嗎？！」
「避無可避是因為你順應了那個新的身分！不如以往網中人不被任何事物絆住時的灑脫！！！」
黑白郎君嚴肅地指向那一疊被遺置在旁，棕金色的戰袍，繼續直言：

「如同戲中的你有了塵世的牽絆、回憶！！所以你輕言放下、所以你心志軟弱！！！」
「你以為，網中人唯一無法遺忘的是什麼？！你以為現實中的我又是為了何者牽絆－－－？！混帳！！！」

「....你.....」直到此刻，直到此時，聽見這數十年如他般堅毅、不曾廢言、除了比武過招外也鮮少跟他解釋什麼的人，這番放在心底已久的言語，就算是黑白郎君，也不禁有些許動容，

「黑白郎君，網中人....只是希望讓你一直存在。」

「黑白郎君，在觀眾心中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是一個強大到能把持純粹的武者精神，並且永不退縮、繼續前行，也不得不如此的角色，更是身為希冀的象徵。」

「而網中人，生生世世註定有所不同，每一生、每一世....表面上的挑戰是戰勝黑白郎君，而實際上的宿命是，」
「網中人必須戰勝每重生後時局的變化，」那傲視的眼神再次對上面前的人，
「本座必然要變化...並且一定要變得能強過這一切。」

「.....」不知互相無語凝視了多久，那緊抓著自己不放的雙掌終於漸漸垂下，此刻，網中人亦說完所有能說的話，只餘激盪不止的呼吸，和試圖想平靜下來的心跳－－他沉重地將鍊子塞回領口，低下眸子才發現眼中酸澀非常，視線亦隨著釋放言語逐漸模糊開，而一向倔強的人卻萬般不想別過閉眼，

他不想示弱，他....
他被那從盛怒不已到一片靜默的男人緊緊抱懷，在對方看不見之處，鎖緊所有情緒的自己被此刻所發生的一切衝擊著，似乎就要為之一潰－－像是失卻的另一半魂魄般緊貼，那環著他、不願他消失的人，過了一會才慢慢出聲說：

「網中人...那你還記得...本大爺說過什麼？」
「.....」
「黑白郎君亦曾言....如有一日你....不想再演戲.......」他飄渺的嗓音彷彿根本就是另一個孤寂的生命，

「我們可以不演。」

「...你少說得這麼武斷，就算真隱於幕後....五年、最多給你撐個十年，黑白郎君南宮恨，能完全斷絕這個念頭嗎？」
「....」
「黑白郎君，」他懷中的人聲音平靜，彷彿比他更加清楚洞悉自己的性格：

「南宮恨是黑白郎君，但黑白郎君...已經不全是南宮恨一人的事。」

「哈....網中人，若不只是網中人...那你又該如何？」南宮恨這時才稍微開始釋懷，然而，緊緊抓住也必有放開的一刻，
而放開之後的將來，又該怎麼保握？

「網中人原本就是交趾邪郎，而邪郎－－－」那外表能屈能伸，內心實則堅韌的人，緩緩將面前如不動山嶽般的、此生他最敬佩的對手穩穩環擁著，並用些微低啞的嗓音答覆道：

「永遠都是邪郎。」

＊＊＊

ＰＳ。

據說，過了好幾個月之後，

「帝尊，為何好一陣子沒在公司看見妖神將他們?」
「那兩個相欠債的終於肯去外國玩了啊～～～唉......熾閻天哪，」戮世摩羅也不顧身後的人還在給他吹上戲要用的假髮，就這麼往後靠上去，

「如果你我住一起都十幾年以上了，才突然想起要去蜜月是不是會很心酸啊～」
「帝尊，言下之意，是想再去一次嗎？」停了吹風機，紅色短捲髮亦稍稍變長的男人，眼角柔和地回望著靠在身上撒嬌的大孩子，

「去幾次都沒有問題呀～」戮世摩羅燦爛地笑了笑，然後眼睛瞄向妖神將位置旁，那副多加的黑白色桌椅，甚至還有些同色系的小物品，不知怎麼地被原主人霸氣擺放到逐漸蔓延到隔壁位置去，想想就不禁苦惱笑語：

「我們得申請新裝潢，多個隔間給他們用呢。」

據說，待那兩位大人物回來之後，原魔世組所待的那樓層，變得笑鬧歡騰更甚以往，而不管是來往的工作人員或者訪客，經過路過最常聽到的幾句對話似乎是：

「拆朕大門、奪朕大將！！！黑白郎君你準備好面對七逃因仔的報復了嗎？！！！」
「哈哈哈哈哈～乳臭未乾的小鬼跟吾言報復？？再等個十年二十年吧～～哈哈哈哈哈！！！」
「十年二十年朕剛好變強變壯，而你剛好變老缺鈣，小心被朕打得老骨頭可能會撐不住～不要說朕勝之不武呀～～～」
「嗯～～～～臭小子～～～你有膽再說一次！！！」
「開會時間你們到底吵什麼吵？！！通通給本座滾出去－－－－！！！！」

當然，其中時不時還會夾雜傳出幾位聲線不同的幽幽嘆息聲。

但是他們卻一直相伴著，直到無人能窺見的很久、很久以後，

此生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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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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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7-09-0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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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恨网的新粮好感慨，官方真的是活生生把他俩拆了，现在粮又少，感谢太太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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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7-09-03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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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1樓vette于2017-09-02 20:36發表的 : `p-cSxR_
现在看到恨网的新粮好感慨，官方真的是活生生把他俩拆了，现在粮又少，感谢太太投喂 '[:D$q;

不客氣=V=～也謝謝您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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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20-10-0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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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熾戮現代/二哥中心]23F更新：尋你不遇(完結篇)

【最終回】尋你不遇

　　自妖神將與黑白郎君之事過後，又有一段時間。發生的那一天，是一個晴朗的秋日。
　　魔世組的年輕帝尊，早上還與他們說說笑笑，但被公司導演室召去開會後，他們的帝尊就失去了蹤影。

　　以往開會耗時不一，熾閻天等人又正忙於與其他組討論劇情拍攝，便以為戮世摩羅只是尋常太忙抽不開身，而熾閻天一直到傍晚回休息室前，都還能在通訊軟體內跟帝尊講上幾句－－最後一句是，帝尊告訴他，開會剛結束，說難得天氣這麼涼爽，他要出公司外頭買些冰飲，回來拿給大家一起喝，文字訊息最後停在下午四點。

　　三尊進到休息室時，桌上的四瓶飲料是有涼的，但明顯已無剛從機器取出應有的水珠與沁涼感，而另一邊，放的正是戮世摩羅替他們領回來的新劇本。

「...奇怪，帝尊呢？」蕩神滅邊走進室內邊脫下戲服外袍，一邊問著，身上流了不少汗，都是剛剛尬戲的緣故，
「就是，熾閻天，你不是說帝尊方才還與你說話嗎？....喂！你怎麼啦？」曼邪音向前拿起一罐氣泡飲，狐疑地詢問身旁那自從跟進來就越發沉默的紅髮男人－－

只見煉獄尊將頭盔摘下，便走去拿取新劇本，在人翻閱幾頁後，那焰狀眉頭便越發擰起，說道：

「你們來看一下劇本。」
「我看看啊.....這是－－？！」曼邪音湊近看熾閻天所指的劇目，霎然臉色一變，
「讓本座....掩護帝尊逃走嗎....？那帝尊的部分呢？」阿鼻尊本就是不掩喜怒之人，只是見現下修羅國度已無法改變的劣勢走向，亦有些無法平靜，急切問起身旁的煉獄尊。而當煉獄尊將壓在最下面的、封面署名戮世摩羅的劇本抽出翻開時，後半竟呈現一片狼藉－－本來乾淨整齊的新紙不知為何被狠狠地扯下，而不知所蹤。

「.......帝尊！！！」從進入休息室的那一刻開始，熾閻天便隱約感覺不對，見如此狀況，更按耐不住地就要往外衝出找人－－
「熾閻天！你等等！！你看看這張紙－－－」眼尖的曼邪音趕緊大聲喝住老同事，撿起剛剛因被翻動而輕輕落下的一張便條紙，上面有些混亂的筆跡只寫著：

『抱歉，請你們讓我沉澱幾天

　　　　　　　　　　　朕會回來的　　戮世摩羅』

＊＊＊　　　　

　　偏偏是這種日夜必須連環上戲的時候，三尊皆有戲份在身，即使眾人內心非常牽掛，也只能輪流注意帝尊有無回應電話及訊息－－再怎麼樣，帝尊已是個獨立的成人，會這麼決定的話，他們也必須給予尊重....只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的煉獄尊還是很自責的，只要一有空檔，就開著自己的車出去看看那些小空曾喜歡待過的場所，奈何都無其蹤跡。其他兩尊每每見著老友神情落寞地回來，平常愛拌嘴的習慣也丟一旁，兩人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寬慰著，還陪著煉獄尊一起討論找人的路線怎麼變動比較好。

　　連日觀察著三個同事凝重的神情，妖神將乾脆也喊上南宮恨，兩人分別騎著車出去找找，只是未果，歸來只得繼續等待...其實，不管是魔世組的誰，他們都能體會小空第一手接到新劇，那個當下會是怎麼樣衝擊的心情。只是那個凡事喜歡揶揄、慣於與他們嘻笑的少年，從來未曾表露出對這方面的情緒，所以失蹤得令他們皆措手不及－－

　　現下，已是第五天了，休息室內，輪到只有妖神將一人待著，他正看著某個傢伙出外有一陣沒一陣的消息回傳時，不經意地便聽到門把輕輕打開的聲響。
　　這種時刻，定不是他天天見著的那幾位，

「....臭小子！」
「....妖神將，是你啊.....」幾日不見，戮世摩羅的聲音聽起來比往常更加沙啞，墨綠身影雖一副若無其事地緩緩走進，舉止卻增添不少沉重，

像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等到體力都透支了，才肯回來面對這一切。
網中人摘下墨鏡，放下擔心的人臉色越發冷峻起來，跨著快步向人走去－－而一手抹著自己的臉，試圖清醒的戮世摩羅還在喃喃說道：

「也好...要不，我還不知怎麼面對熾....咳咳、煉獄尊的處罰哈哈哈---唉唷！！幹嘛打我頭？！會變笨的！！」話未畢，頭上就先迎來一記痛打，戮世摩羅齜牙咧嘴、不滿地看著滿臉殺氣的妖神將，

「你這小子...！！！三尊可擔心你了、尤其是熾閻天－－－這幾天都上哪去了？！」
「當初....」
「什麼？？」
「我說我回去看看那個當初一無所有的自己、所生存的地方－－！！！那個尋常人都不會靠近的廢墟街道！！不行嗎？！」大約是沒見過戮世摩羅如此模樣，妖神將稍稍一愣，並無答應，而面前揉著頭頂的大男孩還在嘀咕著：

「而且你自己前陣子還不是刻意失蹤躲那隻熊貓....幹嘛就知道罵我！唉唉唉－－又打？！你再打下去等等我還得多上幾層粉壓過去－－別打啦！」知道自己理虧，戮世摩羅只是蹲在原地給屬下出氣，然而他不知妖神將也已減了不少力道，兩三下教訓教訓後，就把他從地上給揣了起來－－

「哼－－是因為接下來的劇情令你不敢面對嗎？」妖神將指著位子上放著的劇本問著，但面對質問，戮世摩羅只是將身上灰塵拍乾淨，自顧自地走過去，

「...等等再說吧。如果估算得不錯，今天該有我的部份了吧？」
「........」妖神將面色不減冰霜，看著對方逕自坐下，從筆筒抽起一支眼線筆旋開，那筆尖卻是越接近眼旁、越止不住輕顫－－

為何自己無法繼續下去？

室內的兩人皆凝滯許久，只見站著的人聳下肩、發了短訊給群組後，便也拉過椅子，一臉不容拒絕地坐在戮世摩羅面前，伸出右手命令道：

「筆給本座。」
「......噢。」面前的少年終於肯乖乖聽話，將手上妝品交了出去，大概這幾日來身心的確消耗不少。

　　對於網中人來說，演戲幾十年，幫別人上個妝並不算什麼。何況以往他們並不出名、還無人手打理時，自己和某個相欠債的，也是這樣互相配合上戲。只是此時，眼線的毛筆筆端才要靠近面前大男孩的眼角旁，那對彷彿上了一層霧光的金眸裡，驀地無聲墜落出一道水光，

「怎麼了？難得看妖神將有這番心意給朕化妝，怎麼又不畫？」
「......你......」
「....我....？」戮世摩羅後知後覺地抬起一手，摸摸自己的臉龐，才發現淚水開始流個不停－－

此時門口來了一位助理妹子，輕敲幾下門便探頭詢問：

「請問....啊！是魔世組的.....那我去通知－－」
「等等！」妖神將頭也不回地就喊住來人，
「是？」
「妳去告訴導演他們，戮世摩羅，要明天才能上戲。」
「這....先生，可是這邊的戲已經－－」
「就說是本座的意思，有意見的，都滾過來！」

　　妖神將的聲音並不大，但那烙話的狠勁，和回頭可以凍死人的眼神，卻是殺氣十足。年輕的打工妹妹哪知道大明星現下發何脾氣，得了這番回復也嚇得趕緊先闔上門離開。

「我....朕是第一次，看見你耍流氓呢！」戮世摩羅想擠出笑臉，但肌肉線條太過緊繃，完全徒勞無功－－他的狀態的確不好，幸虧方才的角度並無讓不熟識的員工瞧見自己的神情，要不然就糗大了...

「哼.....」見對方如此模樣，妖神將只沉默地拿起手機，找出通訊錄裡那個他只有儲存、卻未曾真的撥打過的國際電話，兩人無語，聽著擴音狀態的手機一閃一閃地發出嘟聲，直到通話的那刻－－

『Pronto？』一道溫煦的嗓音傳出，而一聽見這個聲音，戮世摩羅一臉驚奇地望向妖神將，才突然意識過來，對方究竟打給了誰，

「....帝鬼，說中文。」不知是久未聯繫、或是有些難為情，妖神將還是酷酷地哼聲說話，
『這個聲音....妖神將？是你嗎？』
「是，但本座要你和一個人說話....等會。」語畢，妖神將將聲量調小，便把手機遞給還傻楞楞的戮世摩羅，

「你既要回顧當初，那不如問問當初拉你一把的人....他是你的恩師不是嗎？」
「.....」戮世摩羅內心千迴百轉，確實，在認識熾閻天、認識大家之前，好一陣子他還只是個默默跟在戰修羅身邊的手下，

那是個還什麼都不在乎的他。

「帝....老師。」想起也當過一陣魔之右手的自己，那時雖有情誼，但也不曾如此誠懇喚過先帝。如今卻是備感艱辛才得以開口，
『小空？』話筒裡傳來對方悉蘇移動位子的聲音，大約是為了聽清楚，還特意跑到收訊較好的陽台－－
「嗯…」

『好久不見呢！前陣子才聽熾閻天的回報，說你大有進步，』話筒裡的聲音帶笑，也有欣慰之感，
『等新片正式上映，記得說一聲，我很期待看看你們的表現。』
「....我想....恐怕會讓你失望」

『喔？朕記得那個當初被朕看中的戮世摩羅，可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新人呢？』
「但....我跟他們談判失敗了....跟公司.....」

　　看著帝尊逐漸平復下來，妖神將起身離去。然而在開門時不意外發現，趁拍戲空檔趕回的三尊都已堵在門後聽著－－他望向最先回來、也按耐最久的煉獄尊，見那雙赤瞳翻湧的探問之意，默默搖搖頭，示意他們都暫先在此等候，而裡頭的談話還在繼續，

『...小空，這只是個過程，更何況沒有不敗的戰役。』
「以前的我無所牽掛，自不在意這些，但....我扭轉不了上面如此編排戲路，卻是事實，」戮世摩羅慘淡一笑，接著說：

「這樣的我，做為一個劇組領頭....做為修羅國度的帝尊.....我怎麼帶領得了大家，如何保護得了熾閻天他們.....」
『正是如此在乎他們的你，才有變強的可能性，你要明白，自己已是各劇組裡，最為年輕的領頭人。』
「......」

『同時你也要清楚，依照三尊的性格，若你沒有一定的資質，他們不會、也不願勉強自己，而陪你走到今天。』戰修羅雖在遠洋的另一端，卻彷彿能夠窺見三尊與戮世摩羅之間的點滴，徐徐道來，

若不是如此，這個當初被自己挑選出來、蠻不在乎接下等同於他的位置的年輕人，至今性情為何會有如此改變？

『當時，朕雖也教導七先鋒，但這個位置，朕還是只想交你....你說不願意用史仗義這個名字，朕許字摩羅，允你戮世。即便是如此不利的走向，你也應該演好修羅帝王應有的姿態。這樣以後，喜愛你的戲迷、支持你的夥伴還會繼續相信你...不是嗎？』

　　戮世摩羅此時已看不清鏡中的自己，室內彷彿都像是下起雨來，連倒映的臉龐輪廓都糊成水波...要不然，為什麼當他抬頭望向門口傳來的光影，就真的見得四個人影模模糊糊的輪廓－－

「是......」喪氣多時的大男孩，辨清站在身後的人們確實存在，加上帝鬼這一番話，史家二兒子心中終於緩緩釋然，他慎重地回應道：
「多謝您。」他將屬下的手機闔起，像是鼓足勇氣一般，走向一直在他身後等待的紅髮男人，

「愛將，我－－」戮世摩羅話未畢，眼前的人已將他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對方不語，但略顯激動的吐息與心跳彷彿像熱水般煨著自己，溫暖又帶傷感。
「帝尊....沒有事的，煉獄尊一直都在、會一直都在您的身旁。」

「哎，還有姐姐和一頭憨慢傻牛呀～小孩子別怕別怕～」同樣感性的曼邪音不知擤掉幾張面紙，踮腳從熾閻天高大的身姿後探出頭來，
「曼邪音妳－－！罷了，帝尊！蕩神滅雖然....看來能在棚內陪您的時間不多了，但其他時候，只要您喊我，阿鼻尊隨傳隨到！」比起其他人，蕩神滅大約是紅著眼眶，又不好意思表現，索性講著講著就把頭撇向一邊去－－

「謝謝你們....還有，妖神將....謝謝。」戮世摩羅悄悄拭乾淚水，也給掛心自己已久的熾閻天一個大大的擁抱，稍稍冷靜後才回應說著，

「...小子，手機擦乾淨再還本座，還有....」重新挽起棕金色長髮的網中人，本身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於是在大家目光移過來時，他已然背對許久，一邊走遠一邊擺擺手說道：
「那通國際話費，自己出吧！」

「蛤～～你就不能多讓朕感動幾秒嗎妖神將！！！！」果不其然身後傳來年輕帝尊如此哀號，第十九代的網中人淡定地聳聳肩道別，
「不能。」那雙善於隱藏情感的鳳眼，在瞥見樓下倚著重機，朝站在窗邊露出身影的自己，擺出一副等到不耐煩的黑白人影時，嘴角卻不禁微揚，他非常輕聲地說給夕陽聽，

因為他們太寵你了，本座怕甜。

＊＊＊

魔世組下戲之後，

　　國際機場內，只見深綠身影如同當初來到時，拖著那只黑色小皮箱。不同的是，他的左手還牽著另一位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男人，他們一邊牽著，一邊說笑著，直到走到海關之前，兩人的五指才緩緩地放開。

「沒想到帝老師....帝鬼那個傢伙！竟然默不作聲就幫我申請歐洲學校的演員培訓.....這樣就不得不暫時離開你了呀....愛將。」兩人一路上聊了許多，而終歸還是迎來這一刻。戮世摩羅暫時卸下戲份，總感自身還有不得不加強的地方，休假不足月，就接到遠從歐洲寄來的培訓資格通知書，還有帝鬼與魔世組人員的視訊－－

「先帝畢竟見多識廣，與吾提及，吾也認為極好....」那石榴紅一般的眸子微微一暗，十分眷戀地看著面前賣力朝自己笑臉盈盈的年輕情人，繼續說著，
「只是，名額限制，以及吾在這也尚有後續戲份必須拍攝.....不然，熾閻天萬分想陪同您一起前往。」

「哎，人不能過慣好日子～過慣了要離開，總是會怕呀！」戮世摩羅拍拍對方肩頭，並習慣性地替人理一理衣領，
「看來是老天處罰朕怠惰過活...不過，這正好讓你放假嘛～煉獄尊你說是不是？哎、笑一笑，別這個臉，看得朕心疼。」

「帝尊....凡事多照顧自己，有什麼麻煩，只要您告訴我，熾閻天即使與您相隔重洋，也會想辦法幫上忙.....帝尊？」煉獄尊講著講著，不明就理地看著稍矮的小空，像是在想著什麼一般，一邊凝視、又一邊抬起一手，靠近輕撫上他的臉龐－－

「熾閻天....朕很抱歉.....」那總是眨閃活潑光彩的眸子略低下目光，繼續說道：
「我總是這麼任性，這段時間，總讓你擔不少心....但也很....謝謝有你....」
「帝尊，」煉獄尊輕輕搖頭，稍稍低下頭去，與面前的人輕輕靠額，

「我們之間，是無需言謝的.....熾閻天雖然還得留著拍戲，心中依舊會等著帝尊歸來－－」
「噗....我看那劇本寫的....下次朕回來，修羅國度的帝尊都換人啦！但....熾閻天，這幾天，我看到網路上有句話是這麼說...」

「嗯？您說。」
「時間就像水、緣分也是水，水是會流逝於指尖的吧－－如果能夠凍結起來，該有多好...」
「嗯....」
「可是再結霜的水，終是有解凍的一天哪....所以！朕不在你身旁，也要演好戲！好好帥倒廣大的迷弟迷妹！知道嗎？」像是傾訴，又怕吐露過度而傷心，戮世摩羅說完在男人臉上偷了個香，又恢復平常招牌的笑容，這麼說著，

「帝尊，有您當銀幕上的萬人迷足矣....熾閻天志不在此....不過，在下想告訴您，」煉獄尊憐愛一般摸摸面前內心善感的大男孩，寬慰說著：
「即使水會流逝，終將也會從海裡返回雲上，再次降臨在您的身側...不管是什麼形式，您並不會孤單。」語畢，

那一紅一綠的身影安靜相擁良久，每刻都是獨一無二的永恆。

＊＊＊

　　後來，又是幾年過去了。新的魔世組重新掛上門牌，室內再度迎來不一樣的生氣，不變的是裡頭總會傳來幾個熟悉嗓音的互相叫喚和打鬧，

「不！！！朕內心是拒絕的！！！好不容易習慣堆那些高高的紫色髮髻，你們現在又要朕染回綠色？！當朕是網中人，紅橙黃綠藍靛紫都要來一遍嗎？！人的腎臟雖然有兩顆，但染那麼多次會變黑壞掉啊！！！！」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本座身體健康得很你欠打嗎？！」
「帝尊.....妖神將.....請你們都乖乖坐好。帝尊您只需稍微挑染，其他再套假髮....妖神將，吾很久沒幫人上需要大量髮膠的造形...還請你配合－－」

「「不要－－－－－！！！！！」」

「哈！只有這樣薄弱的臉皮，還想打敗黑白郎君？！魔世實在太可笑！哈哈哈哈－－」

「「照不出彩色照片的傢伙閉嘴！！！！」」

「嗯～～～？！你們兩個是想開拍前，再跟本郎君打架嗎～～有膽再說一次！！！」

「唉......」

　　外頭，春日微風輕輕吹動窗邊的風鈴，悄悄翻過一邊閒書幾頁，那上頭依稀寫道：

"世界如此廣袤，在茫茫人海中，我們為何相遇？
然而，花開花落定有時，若是無所用心，縱使回眸千遍，

　　　　　　　　　　　　　　　　　　　　　　　　　　　　　　　依舊尋你不遇。"

【完結】

－－－－－－－－－－－－－－－－－－－－－－－－－－－－－－－－－－－－－－－－－－－－－

後記：
　　　若有人問起為何二哥回來那段是安排妖神將，在下只能說，因為當初就是這麼構想的，無關乎配對（＜－不吃網空網。）
　　　回想起來，在官方動手前我就讓每個人都蠻疼小空的吧...然而在下有在下的疼法和闡述就是。

　　　現在的修羅國度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樣子，不多說什麼，但望角色們安好便可。
　　　非常感謝以前一路支持我寫熾戮的道友們，時過境遷，就讓那時候的甜度停在那時候吧XDDD~~現在完全就是平淡文風~~

　　猶記得當初去傳藝看到熾閻天本尊時，心中亦是默默感謝許多事良久，然而還得來和親友們謝謝一聲，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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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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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1[魔世組番外][恨網篇]20F更新：戲中離歌

引用

10.06[熾戮現代/二哥中心]23F更新：尋你不遇(完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