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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定義,也許就是最後回去的地方。 ZWov_
台北的這個冬天意外的寒冷,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冷的可以把內臟給凍僵,在這個冬天,我跟萌芳回家。 G3oxa/mO
重慶路上的樣子或多或少改變了些,甚至說有點不認得了,但不怎麼地,我們那條小巷子就像跟這個世界完完全全隔絕了一般,跟我當時離開的狀態一樣,除了蒼老了一些…… xh=FkY&d
我們之前說是去旅行,其實說到底算是流浪。 w/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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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桃園開始一路到屏東,當我跟刀劍雙魔會合的時候,已經又活過了六年……這六年聽萌芳說他感覺很充實,我們走走停停,一個小村一個城市可能停留幾天或幾個月都說不定。 2&suo!ig
我發覺城市跟鄉村感覺上真的差很多,從西門町到圓環附近那般的熱熱鬧鬧跟在屏東內埔附近的小村相比,就像是兩個無法交集的平行線,你無法想像他們同是存在一個島嶼上。 M^Q&A 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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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地方,我們待得久……就順便當個無牌醫生,我發現這樣子是最容易融入他們生活的方式,在那個淳樸的小村中似乎也頗得尊重,就憑著那在江湖中活過習得的自救的方式。 ?G2qlna
就這樣子,我們又活了快十多個年頭……不論你能否想像,我必須這麼活著。 M}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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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冬天,我們回家。 &@-1"-H
推開家門之後,撲面的霉味不算重,只是充斥著久無人居的味道,我花了一個上午來打掃,下午左右便乾淨又舒適,除了一些東西老了、舊了、該換了。 bCH*8,Bmh
我們出遊的這些日子,莫召奴從日本寄了幾封信來,我座在客廳的藤椅上看著這些郵戳年份不同的信件,其實沒有什麼感覺,倒是一個抬頭,我想電視該換台新的。 Y'3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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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你知道前面的陳太太怎麼說你嗎?」 Z $ p^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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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萌芳年紀有了,打掃的事我自己來作,這段期間就看他要出去逛逛或是到處走走。 ?v0A/68s#
看來他是被街訪鄰居拉去聊聊,這其實很正常,因為我們消失了13年又重反,如果說沒有任何問起,那也有些蕭條。 50}.X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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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別賣我關子,直接說吧!」 ^yzo!`)f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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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兒子長得跟爸爸真像。」 MoC*tIm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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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噗哧一聲地笑了起來,我也感覺趣味跟著笑了。 MYur3lj%_
我問她現在累不累,看是否要去今日百貨逛逛添購一些新東西,她說還好,然後我們便是徒步到西門町那裡。這路上,我感覺台北是一天要一天還要繁華,有些東西幾乎不認得了,我挽著萌方的手去四處逛著,大約五點的時候我們先回家把東西放好,徒步到延平南路的麗都去吃飯。 GGF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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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都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口味還不錯,可笑是我已經無法確認這些日本料理是否真正道地……. 'iMHA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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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民國65年,萌芳已經52歲了。 &!H~b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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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中秋。 D5o+0R
我打探到了李拓夫婦的消息,要萌芳送盒十字軒的綠豆餅去聊表心意,在此我感覺官場真的是黑暗,他們夫妻已經搬離公館到了龍江街那附近,那一帶住的幾乎是被政府遺忘的將領們……總之就是官官相護一事拖一事,該被犧牲、被算計的都不會遺漏,他們名下的財產都被算計光了,聽萌芳說,他們現在的日子很蕭條。 l5":[C$
於是某天我跟白先生用電話閒聊時提到了這麼一事,白先生也回應了一個沉默的嘆息,說是改天打個電話去慰問……我們魔都是一樣,見不了人的。 zsR 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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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那個花座先生呢?要不要也送盒餅過去?」 *K0j5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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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為什麼萌方會忽然提起莫召奴,也沒多想。 [Gh%n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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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好久沒連絡了。」 eG[umv.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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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聳肩,據實以報。 %XDip]+rb
真的很久沒看到那個書生了,這幾年下來四處走走看看也沒個固定居所,我也只知道那個書生回日本……音訊可能就這樣斷了吧!我也沒請人去打探他的下落…… *SMoodF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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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找到了份好差事。 Up1$xLSl
定期向報社投稿,賺點稿費……這費用不高,但是可以消磨無聊,生活上的開銷真的靠著收租就可以過活,不過我還是必須作長期打算。現在的台北不可以代表明天的台北,我趁著閒暇就四處逛逛,然後我在仁愛路跟松江路那裡各買了地,我估算要不了多久,市府的都市計畫絕對會畫到那裡去,縱使那裡現在只是一文不值的野地。 "63z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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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琵琶行有說過這麼兩句:「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欄杆。」 #J<`p
有時候想想自己過往的風光,現在真的是可笑萬分……不過我們魔啊!只要離開了江湖、離開了亂世,就是別想在轟轟烈烈的創一番事業,我們是沒那個資格可以留名歷史,只能觀望只能假裝。 Os]!B2j14
至於萌芳,她也算是了不起,每每夜深忽夢少年事時,她只會拉我要我陪她跳舞或是唱著白光、周旋的曲子。 2>_br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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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你可以出來嗎?」 f:JY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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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天氣異常地悶,天空濁成了一種濃濃的哀傷,我在三點多的時候接到莫召奴的電話,我電話是沒換沒錯,可他怎知道我回來了?……唯一可能就是白先生。 OyG_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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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約在哪?」 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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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接下來沒什麼事,我也就答應了莫召奴。 ba:mO$
我向萌芳說了聲便出門,莫召奴他就在城中這附近,我們約在中山堂那裡見面,看到他時我著時嚇了一跳,他蕭瑟了不少。 I/e2,
一問之下我知道他回去日本那幾年過的不是很順遂,花座家在他的經手過後是稍有起色,不過隨之而來的家族內鬥倒是讓莫召奴厭煩不已,也順帶著拖累了好不容易走上坡的花座家,就如此反覆了十多個年頭,加上一些景氣變動,他一時沒了方寸,整個家又亂了起來,一氣之下就什麼都不理地回到了台灣……就是昨天,他剛回來。 t?#vb}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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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非凡……今天陪我喝個夠。」 m_Pra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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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不歸。」 4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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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河堤上,他買了很多酒。 8n."5,P
說是不醉不歸,但我手上那罐啤酒的消耗速度是怎樣也比不上他身邊的空罐數量,我們沒什麼交談,就是單純地喝酒單純地陪他喝酒。 0[$Mo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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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也沒說,看著河水上的波紋,一口又一口……夕照之下,我過了許久才發現他的眼框泛紅,我知道這是一種不甘心、一種無能為力、更是一種寂寞。 JK'_P}[]I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時候沉默向來是最好的選擇,但不可否認一個有點沒良心的想法正竄過我的腦海-希望手邊有台相機。 ;&t1FH#=
那書生累積了十多年的不甘就像潰堤那樣,他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當日落的時候,他已經醉倒,呢呢喃喃的聽不清楚是說些什麼……反正是醉話。 v[3hn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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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啊!終究是個書生。 bT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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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把他丟在這裡,想了想好歹也有段交情,於是我扶著他走到街上,招了台計程車,想送他回家……好笑的是我忘了他家在哪,結果還是把他帶了回去。 ]`i@~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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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了。」 Gad2EE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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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對上萌芳疑惑的眼神,我如此解釋著。 <Dlanczz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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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整理一下客房。」 U~B}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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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丟我房裡就好了。」 2Ws/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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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那裡幾乎是成了雜物間,萌芳的氣管向來虛弱……進了那裡犯塵灰也是不好,順帶一提,我跟萌芳向來都是分房睡的,一開始是我說過要讓萌芳隨時有後悔的機會……畢竟我不是柳下惠,可到了後來我們也習慣自己有自己的空間。 Rp%\`'+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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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我把那個醉死的書生丟在房中也就算了,然後萌芳就說飯煮好了叫我出來吃飯。 3PR7g
我現在只希望那個書生不要吐在我床上就好。 ~bWW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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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pra-8z-
感謝蘿蕾來把這文推薦上去 $>rfAs!
雖然我覺得這篇文章還不格......|||||.... aXid;v,
最後 感謝你的閱讀~希望你會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