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1‧孤羽落青(完)‧番外‧3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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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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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20樓發表於: 2005-08-07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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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四無只是表面堅強，
內心卻渴望著被愛的孩子。
流塵和王隱讓他傷透了心，
以致於親手手刃胞兄。
但，
這真的是軍師一個人的錯嗎？

抱著一個人喊的卻是另一人，
如此的舉動才是最可惡的。

卸下天嶽軍師職責的四無，
在地靈人潔，
無權勢鬥爭的雲塵盦療養受傷的身和心。
素素貼心的撫慰，
小釵無語的關注，
屈世途嘮叨的照顧，
續緣溫和的問候，
以及將來青陽給予的包容的愛，
我想四無君一定能做回真正的四無君。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5 (by 朧月) | 理由: 有情有理

肖仔有什麼不好，快樂沒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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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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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21樓發表於: 2005-08-25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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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羽落清 (九)

　

　

　

「呵……」驀然儒者的一聲輕笑，引起四無君的側視。

「何事？」

「這棋，我們是下不完了。」

聽見此話，四無君心中明明白白，緩緩起身往內院而去，素還真未加阻止。

人前走離去，男人後腳而至。

「大哥。」來人失了以往的霸氣，眉宇間有的深深愁慮。

「坐。」素還真收起棋盤，不疾不徐的泡茶、倒茶。

「吾……」青陽子看著眼前的熱茶卻是怎麼也喝不下去。

「唉！何苦呢？既然想不透又何需來？」看著青陽子的憔悴儒者心中大致有底。

「吾不懂吾是出於同情亦或……若是同情，這對四無不平。」

「同情？！你何須同情他，他可是天獄軍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素還真也不挑明說。

「這些日子，他時常夜半驚醒，夢中的惡魘他揮之不去，吾明白，原本的四無君並非如此，那夜裡吾清楚建著四無君的孤寂、落寞……」青陽子失神說道，彷彿回到了他與四無君的那夜。

「那夜？」這就是關鍵了。

「……觀雲渡之役之後他夜探天地門，吾與他之關係不在一般。」

果真如此。「青陽，你要四無嗎？若你不要，吾會安排四無君另個安全的居處，自此你們不再相見。」

「不！」青陽子心中一驚，他知道，眼前的儒者想藏一人，那他決是找不著。

「你是來帶回四無的。」

青陽子苦笑著。「四無在吾心中並非沒有位置。」

「他在後院，你自個兒去吧！」一句話令素還真放行。

「謝謝大哥。」青陽子離去，而桌上的熱茶早已冷卻、苦澀。

一路尋著，終見藍影佇立於深院後的蓮花池畔邊。

道者放輕腳步，他深深納氣，想喚眼前之人，卻啟不了口。

沉重、寂靜在空氣間流轉，最後終是四無君回頭看著青陽子。

青陽子走進，靜靜地端詳四無君面容，才三日不見，可他卻念的緊。

四無君原想問他為何而來，卻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隨吾回去，可好？」道者問的小心。

「……」藍影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最後他問：「為何？」

道者果真愣住，然，不消一會兒，他輕輕牽起四無君柔荑，緊握，一個使力，藍影落入懷中。

低純溫厚的嗓音輕輕說著：「你在吾心中並非沒有位置，隨吾回去可好？」

四無君輕輕推開道者，望著他的眼，他的掌心仍讓道者牢牢緊握。

「吾們回去。」最後，他輕道。

道者再次緊抱藍影，一切，會變好的，他想著。

「吾們與大哥道別去。」青陽子沒有放開四無君的手，就這樣走到前院。

素還真、素續緣與屈世途三人在庭中坐定。

見青陽子與四無君雙雙來到，素續緣開心笑著。

「軍師請好好照顧自己。」

「這樣就要走了喔，我都還沒有好好的幫你補身子。」屈世途皺著眉說，邊說邊將些補身的糕點收入包袱裡遞給青陽子。「我知道你不愛吃甜，所以就做了些補身子的鹹糕點讓你帶回去吃。」

素還真拿出一封錦囊遞給青陽子。「四無君會告訴你何時開這錦囊，好生照顧他。」

「嗯，那青陽在此告辭了。」

「慢走。」素還真笑著送客，以後，再相見怕是難了……

臨走前，四無君不捨的回頭望著，只見，素還真、素續緣與屈世途皆笑著，驀然，他眼眶有些微酸……

「大哥他們要吾們別擔心。」青陽子怎會不懂……此後，再見是難了……

青陽子深深看著四無君，緊緊握著四無君的手心。「吾們，回去了。」

「嗯。」

驀然，青陽子抱起四無君，惹的他一聲驚呼。

「放吾下來。」藍影蹙著眉心。

「你不想惹人注目吧。」語畢，青陽子化作光影飛快離去。

風聲在耳邊竄過，四無君仰頭看著青陽子；何時，他這般依賴青陽子？

不是沒注意到懷中人的注視，他略頓步伐，輕問：「有什麼好看的？」

藍影沒有回話，他搖著頭。

青陽子不追問，再度啟程。

或許是他們太過於注意彼此，亦或許是他們太過於放心，沒人注意到雲塵盦下一抹黃色人影佇立。

他不能置信望著、神色難掩激動，沒想到心繫之人竟存活世間，驀然，他心中湧起一陣苦澀，他清楚著為何伴在他身旁的不是他，只因，傷的太深、太重……

雖知如此，他仍是不由自主跟上，他冀望知道藍影居處。

他抹掉見到藍影偎在道者懷中的憤恨，他知道，他沒有資格不滿……

再度回到決塵居，四無君有些情怯，他靜靜望著、看著，一切與之前相同，但，卻又似乎有些不同，他說不上來。

「看什麼呢？」道者輕問，他緊握著藍影的掌心。

四無君看著兩人交扣著十指，他困惑，他不明，他想拒絕，卻發現自已無法抗拒那自手心傳來的溫暖。

青陽子靜靜凝望著四無君滿是疑惑的俊顏；風，緩緩颳起，他微蹙眉心，想進屋拿件衣服披上藍影，手，緩緩放開，可，發現豔藍不讓，他輕笑聲，將四無君納入懷裡。

為什麼捨不得放開？

四無君自問著，他不懂，那裡……變了？

看著道者的眼，裡頭似乎有著暖暖的笑意，舒服的令人想沉醉其中。

他舉起另隻手想觸摸那暖意，卻讓道者另手握住。

「風漸大，進屋去可好？」

藍影搖著頭，進了屋，是否就得離開這暖意？

道者眉心蹙的更緊，他看著藍影眼下的深黑，心頭更是一緊。

「你昨夜裡沒睡好。」他肯定著，不由分說將人抱進房裡。「我不會離開，你儘管睡去。」道者好似有些明白藍影的舉動為何，他親口予以承諾。

莫名的心安令藍影緩緩闔上眼簾，意識逐漸遠颺，朦朧中好似有人睡在自己身旁，那一聲又一聲的沉穩心跳令他眷戀，不由得，他靠了近，緊緊抓著，頭一次，道者抱著藍影同塌而眠。

谷外有陣法保護，沐流塵不得其門而入，他緩緩佇立，不是沒有想過強行進入，這樣一來裡頭之人必然發現自己，如此好嗎？

細心琢磨之下，沐流塵決定留在谷外，他的腦中忘不了四無君略微纖弱的身軀，他有多久未曾見到這樣脆弱的面容？

自那天起他們的決裂，四無君後來的失蹤，最後，在次相遇時他已是『平風造雨』不再是自己專屬的四無君。

沐流塵忘不了那天他們在度相遇時的情景，四無君那冷然的眼神，自信的氣度，再再令他瞠舌，是他們親手毀了四無君，是他們一手造出『平風造雨』，該……怨誰呢？

小四兒……

沐流塵輕輕地在心底喚著，一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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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05-08-31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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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羽落青(十)

　

回到決塵谷的日子就好似往日般的愜意，可青陽子知道，有些事物變了，變的他不知如何去適應。

這天，天氣甚是不穩，屋外霪雨靡靡，屋內爐上燒著熱水，壺裡的滾滾白煙裊裊飄昇。

四無君與青陽子各自盤踞一方，桌上擺了副棋盤，黑白分明。

「這雨怕是會下個好些天。」青陽子喃喃道著。

四無君抬眼看著青陽子，不明所以，但，瞧著青陽子擔心神色，他忽地想起昨夜裡的星象，天邊發紅，是血禍。

「擔心他何不上去看他。」他說道。

青陽子怔了會兒，搖著頭。「去了也是無用。」

四無君看著眼前的殘棋，手上的棋子落不下，他驀然緩緩站起。

「四無？」

藍影拿了把油紙傘不予理會走了出去。

道者在屋裡看著，他緩緩將藍影收入自己的眼簾下。

天空，是陰霾的，悶雷陣陣，聲聲像是敲在四無君心頭，他回頭看向小屋，道者隔著窗櫺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遠處林間一道人影緩緩走近，雨勢漸大四無君有些瞧不清，他緩步走去；見四無君離開自己的視線，青陽子隨即撐了把傘追了上去。

「去那兒？」

「有人。」他指著。

順著藍影的手指看去，卻是有個模糊且熟悉的人影。

「大哥？！」青陽子訝異著。

「素還真？」他怎麼來了？

來人走近，笑著。「好些日子不見了。」

「你……」四無君看著眼前的麗人，好似……有哪裡不同……

「快進屋，瞧你衣服都快濕透了。」青陽子擔心著。

「不礙事。」儒者笑著，與道者、藍影進了屋。

褪下了外袍，披上藍影的儒衫，坐在屋中喝著藍影親手泡的碧螺春，素還真有說不出的愜意。

「來此何事？」四無君開門見山問道，眼前的素還真令他有些不安。

「……沒什麼。」頓了頓語氣，素還真話到嘴邊卻又嚥下。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吾有事。」他嘆道，一雙眼眸看著四無君。

「你是何意？不需拐彎抹角。」四無君有些不悅。

「是吾不知如何啟口。」他該說嗎？「罷了，只是一些瑣事而已，無需掛懷。」還是不說的好吧！

「隨你。」不再逼問。

「近來好嗎？」話鋒轉開，不再是令人煩悶的武林事。

「嗯……」這樣算好嗎？

看著道者與藍影兩人的態度，素還真不禁在心底搖頭，該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唉……青陽啊！你怎會呆頭成這樣？

「大哥今晚住下嗎？」

「嗯，來你們這兒就是為了擺脫令人惱心的武林事，順便向軍師請奕。」

藍影聞言挑高眉宇，當真如此間單？

「四無你那是什麼表情？」素還真不滿的噘唇道。「劣者當真只是來放鬆緊張心情。」

「吾沒說不相信。」他淡然說道，但，表情可不是這麼回事。

「你啊……四無君就是四無君，呵。」

難得地，藍影唇邊緩緩浮現笑意。

愜意的時光總是過的匆匆，轉眼間夜幕低垂，解決民生大事後，四無君與素還真各踞一方，對奕著下午未完之殘棋。

雨後的黑夜總是略帶冰冷寒氣，紅衣道者見兩人未有休憩之意遂升起了爐火，煮了壺暖身的水酒。

陣陣香氣令專心棋局上的人有些分心，只見藍影分神地看著道者忙碌的身影，好似，這些日子以來就是這般，他讓道者照顧的好好。

素還真靜靜瞧著眼前這幕，唇邊的笑意越發大了；遭受注視的目光令四無君回神卻見素還真臉上暖意，俊顏不由得有些赧紅。

「咳！」他不自在地乾咳一聲，再度專心於棋盤上頭。

儒者也不點破，只是笑著。

倒是道者聽聞藍影咳聲，眉心有些緊蹙，進了房拿了件外袍輕輕披上。

「吾不冷。」他說道，卻沒將外衣取下。

道者只是挑了下眉宇，轉身查看水酒是否溫好。

須臾，燙口、暖心的水酒上桌，青陽子很是理所當然坐於四無君身旁。

沒有拒絕那道溫暖，這令四無君不解，或者說，他自開始就期盼這樣的溫暖，有個人在背後關心著。

這樣算有所進步嗎？素還真不由得在心底苦笑了一下，罷了，總比什麼進展都沒有來的好。

三人促膝長談，夜漸深、月漸高，林間、小屋外只剩幾隻夜梟緩緩低鳴。

「該歇息了。」青陽子道著。

「已經這麼晚了。」儒者有些感嘆。

「大哥你睡四無的房。」道者說道，可卻引來藍影的注目。「你同我一起睡。」他低聲在藍影耳邊說著。

「你……」他們同榻不過就他回決塵谷的那次，怎麼青陽子這次……

摸不著的心思，令藍影微緊眉心。

說定後，道者熄了火爐上的火、滅了桌上油燈，半擁著藍影進了他的房。

四無君没問為何，或許他問了，青陽子也不見得知道答案。

「想什麼？」道者褪去了外衣躺在床榻上輕問坐在身邊的人。

「……沒什麼。」輕輕躺下，卻在那時讓青陽子帶入懷裡。

他有些錯愕，他面對著眼前的道者不知所措，末了，靜靜枕在他的心窩間，靜靜聆聽著沉穩而有規律的心跳聲，緩緩沉入夢鄉。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四無君卻在此時睜開了雙眼。

他靜靜瞧著將他鎖在懷裡的男人，有些莫名、有些的不真實。

他不喜這般感覺，過度依賴。

想脫離這樣的桎梏，身子輕動，卻覺腰上環抱的力量更加劇，眉微顰，最終放棄，他仔細端詳眼前男人如刀刻般的霸氣俊顏，這樣的一位霸者何以隱退深林？

手指緩緩細觸男人的眉心、眼簾，末了，滑落至唇畔。

太過專心於自己的思緒，未發現一雙含笑的眸子看著，直到他的手繼續下滑遭男人握住，他才驚愕地注視著。

何時清醒？

有種讓人欺騙的感覺頓升，他不悅的想背過身去。

男人連忙說道：「我原是睡了，是你剛剛擾醒我。」

剛剛？！

是了，剛剛自己想脫離男人的懷中，他忘了，男人是武者，一向淺眠。

雖是如此他依舊不悅。

道者輕輕執起他的手握在手心裡頭。「怎麼不睡？」

他輕輕歛下眼眸，沒回聲；道者輕喚著他的名兒，一聲一聲、一遍一遍。

溫文的嗓音擾四無君有些發窘，這般曖昧的情景是怎樣生成？

他抬頭怒瞪道者，卻不意貼上男人熱唇。

他大睜著眼，想離去，道者快了一步扣住他壓了上去，輕輕舔咬著他的唇瓣，見藍影沒有抗拒，道者更加放大膽子，軟舌悄然探進了藍影口中，細細纏綿。

放肆的親密令四無君有羞窘，他不自覺輕閉雙眼；逐漸高昇的情熱，難以控制，青陽子大手探進四無君單衣，輕輕細撫，預期地摸到那醜陋的疤痕，他更加愛憐的小心呵護。

失序的演出，令四無君詫異，他微微抗拒著。

明白四無君顧忌，青陽子緩緩離開，但仍舊環抱著藍影，不穩的氣息更加增添了曖昧氣氛。

心跳有些快速，臉上的熱度依存，四無君有些困惑，他瞧見道者深深的凝視著他，那眼神他不明。

「休息吧！」青陽子將人更緊地擁入懷裡。

「什麼都不要去想。」道者驀然低聲在藍影耳邊道著。「生活裡只有你與我，你只要看著我就好。」

他懂，可，他能做到嗎？

藍影不作聲，然，卻是放任自己投入那寬闊的胸懷間、任由道者緊扣他的手。

青陽子唇邊緩緩浮現笑意，鐵臂更加擁緊四無君。

這夜裡，好夢連連，原本隱藏在雲後的月娘也露了臉兒，白淨的銀盤似有淡淡笑意，月華輕輕灑進屋裡，溫柔地擁著。

決塵谷的早晨是安寧地，稍有幾隻喚不出的美麗鳥兒清脆的鳴轉、頑皮的清風偶吹動林間樹葉，惹得沙沙作響。

屋前的涓溪依舊潺流，自上方宣洩而下的銀色錦帶依舊美不勝收，屋裡，見不著四無君身影；一早，用過早膳過後，他宣稱要散散心便離去，道者也不加以阻攔，他知道昨夜行為擾亂藍影的心緒。

「青陽……」素還真開了頭，卻又不知如何說。

「發生了何事？」

「唉！江湖自是條不歸路，王隱身亡了。」

「……」這話令青陽子愕然了，這……該說否？「你遲疑是否告知四無？」

「嗯……你們已是退隱之人，不該讓這江湖事來擾亂你們平靜生活，可又念及四無與王隱之淵源不淺。」

青陽子沉默著許久，腦中閃過無數考量，但他終究不忍心，緩緩下了結語：「這話讓我來說吧！」

「這樣也好。」

話是如此說著，可，道者眉心卻隱約有了一絲摺痕。

夏日的清晨總是匆匆，轉眼間惱人的太陽熱氣直逼腦際。

「四無怎尚未回來？」儒者有些擔心。

「谷中有陣法，他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道者很是放心。

「可……」不知位何儒者心中甚是不安。

驀地，谷外似有一陣搖動，青陽子與素還真心中一驚，兩人連忙往四無君所在方位飛奔而去，只因，決塵谷有人竄入。

他的心，亂著；他的思緒，混著。

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緩緩來到涓溪的上游處，那裡亦是決塵谷的最外圍，淺色藍影看著陣法外的世界，心中，已沒了當初的豪壯雄氣，他，是為了什麼而當上天獄軍師？又是為了什麼而與素還真鬥智？

莫說他不明原因，他太清楚，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輸人、他要證明他平風造雨四無君在萬人之上。

可現今呢？

他有些唏噓，可他卻不甚在意，為何他甘願過這種平凡且寧靜的日子？

為何自己肯隨著青陽子回來？

為何願意對白髮儒者訴說著陳年往事？

他懂，只因，那紅衣到者眼中所見之人是他『平風造雨四無君』。

儒者見著的人也是他，不是別人，僅僅是他。

他靜靜佇立在林間，天地間如此的寬闊，自上而下瀑謝而下的錦織綢緞是那樣的雄偉，他好似天地間微不足道的一名渺小人類。

思緒緩緩沉靜，未覺有人輕步走來。

那人眼中的人影多變，他瞧不清眼前之人，是誰？是故人？亦或是……

如出一懾的面容、站在林間的神態宛如過人重現，他不禁喚了故人之名：「羽兒……」

乍聽此名，藍影迅速回身，詫異不已看著黃杉儒者。

他，怎會在此出現？

乍見舊人，他的心思是激盪，可，卻也再度碎成片片，舊人唸著、想著終不會是他。

他莫名發笑，眼淚滑落，哭著問：「沐流塵你看到的是誰？」

「吾……」他心一驚，是阿，他又喚錯了名兒。「對不住，小四兒。」

「住口！」眼淚止住，他又回復往日的四無君。「吾再說一遍，吾乃『平風造雨四無君』你要的那名可憐人早已死去。」

「可你是。」他不願失去，眼前恍若浮現那日他自雲塵盦離去時依偎在紅衣道者懷裡的情形。「你依舊是我的小四兒。」

「不再是了，當日的一刀一劍我領受了，吾不會再是你的小四兒，要報仇可得趁現在，莫忘了，你心繫的、心念的羽兒可是亡於吾之手中，可知，見他在吾手中斷氣是多麼令人快意之事，哈……」是報復，他要見那人痛苦。

「不要說了。」他吼道。

「為什麼不說。」他笑的快意，眼中卻有著隱忍淚滴。「可知他的氣息就在吾之手中逐漸消失。」

小四兒，對不起……沒有我，你是否會快樂？

那我就成全你。

「哈……你可知他那孱弱得身軀如何能承受的住，你可知他如何向吾哀求。」

小四兒，你要活的快樂阿，連同我的份一起。

這是哥哥欠你的……

「不要說了。」突然的怒吼伴隨著蘊含三分力的掌風而出。

藍影笑著接受，身子無情飛高撞上身後健木，淚珠滑落，朱紅溢出薄唇。

此時沐流塵才由往事回神，愣愣瞧著自己雙手，他，做了什麼？

才正想上前抱著虛弱藍影，遠處而來的人快了一步。

「你……」紅衣道者滿是怒意的眼眸看著。「為何？」

「青陽吾好累、真的累了。」眼眸已快無法睜著看著眼前人影，可他好想摸著道者眼中的溫柔。

「吾不準，你的命是吾救，沒吾允許，吾不準。」
「青陽……咳……」濃濃腥紅自口中滑出，他費力的開著口：「為何救吾……」

「因為吾喜歡你，所以你不准走。」

「呵……咳…知道吾為何願意給你嗎？因為那時侯你眼中的人，是吾，呃……」神智逐漸游離，可他還有話尚未說完。「吾若說，吾不曾喜歡你，你會如何？」

「那吾會盡全力讓你喜歡上吾，」

「真的？」

「真的，你知道的，青陽子不打狂語。」

素還真在一旁診的四無君的脈息，卻是忍著淚滴，他不斷的灌輸真氣，好支撐四無君的命脈。

「素還真不要浪費時間了。」

「吾不可能放棄，吾會有辦法的，只要有白燕果根那你可平安無事。」

「咳……你現在上哪找這味藥材，這是冬天才有的，莫說一甲子才成孰一根。」

「一定有辦法，青陽先回小屋。」儒者轉頭，卻見著沐流塵呆望著，他生氣說道：「不想四無君死，就隨吾等來。」

=============================================

最後的一篇存文....
好不容易將它生出來了
接下來差不多要完結了
寫這篇的時候，心情始終不能平復阿...
該說羽人的配樂太過於悲傷，還是我太投入四爺的心情呢??
很難過阿~~
故事的走向怎會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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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05-09-22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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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羽落青 (十一)

　

　

　

慌忙回到小屋，素還真立即指示青陽子與木流塵護著四無君心脈，並將隨身攜帶的雪蔘丹餵入四無君口中。

「三天內定要找到白燕果根，可現在上哪兒找？」素還真著急在屋裡跺步。

沐流塵坐在床畔看著面無血色的藍影，心口泛起陣陣疼痛。

怎會……虛弱至此……

「吾會去取來白燕果根。」黃衫人緩緩啟口。

「你上哪兒取？」素還真怒問。

「自有辦法，小四兒暫託你們照顧。」

「非是暫托。」青陽子終於開口，他看著沐流塵，神色堅定說道：「四無君只會留在此地，而吾將會照顧他一輩子。」

「……」沐流塵心頭一緊，未多說什麼快速離去。

三天的時間恍若隔世，青陽子寸步不離守在四無君身旁，而素還真也回琉璃先境取回清燕草、梓心蜜漿，一切就等沐流塵帶回白燕果根。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日昇、日落短短數個時辰，卻讓人覺得猶如數甲子般的漫長，終還是盼到沐流塵帶回了白燕果根，可其身上也掛了些許紅。

素還真取過果根，磨製成粉，加入清燕草、梓心蜜漿，細心熬煮成墨色湯藥。

白瓷般的臉色與儒者手上的瓷碗相去不遠，青陽子心疼撫著，細細喚著藍影名兒。

湯藥舀了小匙、吹涼，卻是送不進藍影口裡，道者心急，接過湯碗，喝了大半，請貼藍影薄唇緩緩餵入。

餵完湯藥，青陽子依照著素還真指示，輸入真氣幫助藥力運行。

等到四無君情形穩定，三人才重重鬆了口氣。

此時素還真才有時間詢問沐流塵來此目的：「你為何而來？」

「王隱死了。」沐流塵乾澀的嗓音回著話，眼睛沒離開過四無君。

「你如何知道此地？」儒者又問。

沐流塵看著青陽子說道：「那日你們離開雲塵盦讓吾見著。」

「既然當日不現身，為何現在來擾他安寧？」青陽子怒上眉山。

「他不該屬於你。」沐流塵沉聲看著青陽子與四無君交握的掌心。

「那該屬於你嗎？」素還真定眼看著，語氣有著怒意。「屬於你的四無君消失了，亦或者，該說“羽君”已消逝，你要的人不是四無君。」

「你……」詫異在沐流塵臉上顯見，未料到四無君會對眼前之人吐露陳年往事。

「你看著的人是四無還是羽君？」素還真再次犀利說著。「當年之事，你敢說你沒錯，你敢說這一切全是四無君所造成，你與王隱所造成的傷害令他椎心、痛苦，你沒錯嗎？沐流塵。」

白髮儒者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字字如針般的次在沐流塵心上。

「吾……」是阿，他怨誰呢？苦笑著，靜靜端詳著那張憔悴、蒼白的俊顏。

「是吾對不起四無君。」沐流塵喃喃道著。

「離開吧，四無君不願再見你。」素還真輕嘆道，情，總是難過。

「不。」他堅定看著青陽子。「有些事吾要當著四無的面說清，除非小四兒說出他不再愛吾，不然吾不會放手。」

青陽子不逃避沐流塵眼神，手心更加捏緊四無君柔荑；方才素還真與沐流塵一席話他雖不明可卻多少也能猜到。

「吾會尊重四無君選擇。」

「青陽……」素還真擔心的看著，雖知道四無君心上有青陽子，可，這情總是難料。

「無須擔心，若四無心上無我，強留何用，倒是你──沐流塵，你心底之人是誰？」

「羽君已逝，現在吾要的只有四無君。」

「有你此話便可。」

言語不再，三人心繫著躺在床榻上的藍影。

日落日升，朝始初來，太陽金色豔光暖著大地，卻暖不著小屋內三人惶恐，冰冷的內心。

擔憂之人，雙眼緊緊鎖著，沒離開過、沒闔眼的照顧著，手心沒放開過那不細嫩的掌心，眉心隨著時辰的遠去而更加靠攏。

「青陽你先去休息。」素還真勸著，這話他不知說過幾次。

「不。」拒絕的單音自乾澀的唇中發出。

「你，唉，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若你沒了健康怎麼照顧四無君。」板起臉就是想讓道者休息。

「吾沒事，吾要等他清醒。」固執的言語依舊不變。

「你……」真是氣煞素還真，可，這心思他懂得，當葉小釵受傷時他同樣憂心，在多的言語都是白費。

像是知曉道者憂心，藍影驀地輕喃幾聲，羽睫輕輕顫動。

「四無……」青陽子瞠大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仔仔細細瞧著。

眼簾輕輕搧了幾下，好一會兒才適應白日的光線，眼神焦距緩緩凝聚，卻見著一張刀般的容顏憔悴卻又驚喜的望著他。

詫異，在心裡緩緩回響。

怎會如此憔悴？

指尖想觸碰著道者臉龐卻發現讓人握著，他瞧著，努力道出男人名字。「青陽……」

喉嚨的乾澀令他不悅的觸起眉心，微微輕動，身子卻疼的厲害。

「別動，吾幫你到杯水。」至此，道者才鬆了緊握不放的掌心。

抬眼再看，素還真與沐流塵均在房裡。

素還真帶著責怪的目光走進床邊，素手輕輕把起四無君脈象。

「吾……」開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用跟吾說，你同青陽說即可。」十足的賭氣話語。

四無君不由得再心底輕嘆一聲。

「抱歉。」兩字緩緩出口，素還真聞言抬頭對上藍影誠直眼眸。

儒者輕輕嘆氣。「算了，這次就原諒你。」

此話引來藍影輕輕一笑。「怎麼像個孩子。」

「哼！」

「大哥四無如何？」青陽子拿著水杯擔心問著。

「已無大礙，休養幾天便可。」素還真起身，讓青陽子坐於床邊。

「嗯。」道者小心翼翼餵食著藍影喝水。

四無君未加拒絕青陽子的親暱舉動，任憑道者照顧著。

「你醒了，吾也就放心了，是該回去，耽擱了這些時日想來武林亂成一片了。」

「素還真……」

「四無君記得吾所交托之事，另……續緣就拜託你們了。」語重心長的言語，令四無君心頭一沉。

「萬事小心。」

「嗯，告辭了。」儒者踏出小屋的步伐是那樣的堅毅、那樣的沉重……

「大哥所託何事？」

四無君看著青陽子擔心的眼卻只能搖頭。「時候到了吾自會跟你說明。」

「唉……」

「吾睡了幾日？」

「四天。」

「是嗎？」

「多虧了沐流塵帶回白燕果根。」

四無君眼神終於落在沐流塵身上，往事許許多多流轉。

「吾先去熬些稀飯，你在多休息一會。」

「……」萬不想與沐流塵獨處，四無君下意識握住青陽子手心。

「無事。」青陽子安撫著。

「嗯……」縱使四無君萬不想理會沐流塵，可……有些事是該攤開。

房裡，僅剩兩人深淺不一的氣息聲。

沐流塵緩緩走近。「小四兒…。」

四無君輕輕苦笑著。「吾不是了。」他看著沐流塵的眼說著。「吾再也不會是你的小四兒。」

胸口泛著苦澀，沐流塵艱難地開口。「連一絲機會也不肯予我嗎？」

「過去之事就該如同流水。」

「但吾現在只要你，吾不要羽君。」沐流塵激動地說著。

四無君看著沐流塵，眼底再也無往日情，所剩清澈。

「他比吾重要。」沐流塵步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他看的人是吾，平風造雨四無君。」

「素還真說的沒錯，是吾錯，傷的你太深、太深……」言語悲傷不再隱藏。

「四無君很高興有雲濤夢筆沐流塵與王隱兩位知心好。」一句話，道清界線。

「王隱……他……」該說嗎？

「如何？這應與你來此有關，不妨直說。」

「……王隱身亡了。」

驚愕浮於臉上，驀然想起素還真來此的目的與當日所言之話，是想告知他王隱的死訊。

胸口氣悶著，剛甦醒的軀體有些承受不住，咳了幾聲，朱色腥紅緩緩低落。

「小四兒！」沐流塵大驚，連忙灌輸真氣調息四無君氣息。

大聲喊叫引來道者的憂心，他連忙回房，卻見觸目驚心一幕。

「怎會如此，」他怒問沐流塵。

「青陽你知道了？」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道者一陣愕然，後瞧見藍影悲傷神色，心下一陣清明。

「嗯，在你受傷那天大哥才告知，原想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是嗎？」

「何人之手？」

「你不該再理會。」

「吾要知道。」

「葉口月人之手。」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沐流塵開口說道。「為了大計，王隱犧牲了自己。」

房內一陣沉默，武林，終究只是血腥……

「他可有後悔？」乾澀的話語出口，掩不了傷心。

沐流塵看了看青陽子，道著驀然明瞭，退出了房門。

「他沒有後悔。」靜靜抱著四無君，失去執友，沐流塵傷心程度不下於四無君。「他曾留書，他想向你說聲『抱歉』。」

「吾不需要了。」

「銀狐帶回了他的骨灰，吾將他葬於故居。」

沐流塵看著記憶中的藍影，曾是那樣意氣風發、曾是那樣不可一世，如今卻甘願屈身山林，他不禁問道：「小四兒現在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一絲絲茫然顯於四無君蒼白臉上；曾經那樣勾心鬥角登上天嶽軍師職位，曾經那樣陰險狡詐奪取神州大地，為何他甘願隨著青陽子隱於山林？

他是魔，功體失了可在修煉，但他卻倦了，武林是於他，恍若隔世。

房門再次開啟，隨著啟門動作帶進了一地溫暖陽光，青陽子手捧著熱騰騰稀飯踏進，忽地，四無君唇邊輕輕彎起。

見此情狀，沐流塵一切明瞭，不需解釋，他放開了四無君略顯纖細的身軀。

他注視著青陽子的一舉一動，是那樣小心翼翼、細細守著四無君。

眼前一切沒有他駐足餘地，是他該離去的時候了。

沐流塵黯然開口道：「叨擾甚久，沐流塵該告辭了。」

四無君抬眼看著，有些詫異，卻也明瞭。

「吾送你。」青陽子盛了碗稀飯置於桌上，隨著沐流塵出了房門。

門，再度闔起，隱約的談話聲，四無君聽不切。

「小四兒選擇了你，吾無怨言。」

「吾會傾盡所有力量照顧他。」

「有你此話足矣！」

再多的不捨終是要離去，眷戀地由櫺邊望進，四無君輕臥床榻，閉上眼睛假眠。

苦澀一笑，腳步緩慢踏出，每一步皆是那樣沉重，他清楚，這一去，或許此生將無再見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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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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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24樓發表於: 2005-09-22 09: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呼，看到這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真擔心四無君選的人不是青陽。

青＆四：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嗎？
某J：唉呀，誠如素素所說的，情總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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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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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05-09-22 22: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温馨与悲伤交融，少有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却是心理的挣扎。
很少见的配对，但是不突兀，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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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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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6樓發表於: 2005-09-23 02: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我果然还是四沐四…………………………要不为什么看到四无君选择了青阳我就难受……
啊啊啊啊！！！！！！！！！不会是流尘要死了吧……我不要啊！！！抓！！！！！！！
楼主，让沐流尘有个善始善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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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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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27樓發表於: 2005-09-23 07: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janson
寫到這裡，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阿^^
感覺上，這兩隻超級難搞，還一度難產...
不過，現在總是撥開明月見青天了，呵~

回迷樂
寫這兩隻心裡很掙扎阿~~
這是超級冷門的配對
同人女的腐敗來自劇情阿~

回風絕月
這篇原本就是設定青X四文
四沐有許多人寫，他們都寫的很好，所以不差我一隻^^
至於沐沐是採原劇的結局
若無法接受，良心建議不要在繼續看下去了...
踩到地雷，恕不負責唷^^
感謝你的觀文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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