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9 (現代) Ambiguous 新增：5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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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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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20樓發表於: 2013-07-10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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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來如此^^|||
大失誤

太久不見，不小心忘記他的存在了...(謝謝S回來提示T///T)

＊＊＊＊＊＊＊＊＊＊＊＊＊＊＊＊＊＊＊＊＊
＊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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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5)

21樓發表於: 2013-07-11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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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覺得俏哥對於老師是深信不疑的追隨著的
只是老師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再的想試探俏哥呢?
連此次的劍擊，也是在試探俏哥的感覺
俏哥是否能融化如此自我保護的老師，感覺會是很長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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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2樓發表於: 2013-07-1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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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自己滿希望是很長的一條路，可是有時未必能良好控制..........

總之，想寫的時候寫寫。

追求一種感覺，雖然未必能達到。

謝謝回文與送花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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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3樓發表於: 2013-07-1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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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iguous

為了保護鉅量且重要的資料，所裡的主資料庫是不與外界網路連結的，也就是說，無法從其他地方連到那套系統。

他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畫面、訊息一一儲存下來以便讓那人可以判斷到底是哪裡出問題，這花了他好幾小時。

他開車經過那條依山傍海的路，沒有那種自己曾經在這裡出過重大意外的真實感，彷彿只是聽過一件相關的傳聞，而不是親身經歷過。

他到達的時候是下午四時許，那人正在泡茶。

那人偏好的是中式功夫茶，發懶不想自己泡時，味蕾就得退而求其次，這種時候，那人會要女孩泡一杯蓋碗茶，表情似乎也總是顯得還滿意。

他想著，曾經去學過一段時間的茶藝，反而這段時間沒有練習。話說回來，身邊沒有愛喝茶的人，自然也就沒有勤奮泡茶的熱情。

在他感覺，那人對於飲食並不算是挑剔，興致來的時候稱得上講究，不過也常有意興闌珊顯得凡事無所謂的情況。

那人對於西式茶品沒有興趣，也沒見過那人喝咖啡。

他入座的時候，把一盒仔細挑選的點心放在桌上，他不確定那人是否會喜歡，但總覺得不應該空手而來。

「你客套了，而且討好的對象還不是我。」那人看了看那盒點心。

「老師說笑了。」他看那人故作無奈的表情有點想笑，停了一下，低聲說：「也許是因為好久沒來了。」

那人叫來女孩。

「這種東西好像是你會喜歡的。」

「你是叫我整盒捧走嗎？」女孩說。

「你要整盒捧走我沒意見，但這是他的心意，你總該留一塊給我嚐嚐。」

女孩瞪了那人一眼：「你這人就是難伺候。」

「欸，我有刁難過你嗎？」

「最好是沒有。」

女孩拿來碟子與叉子，給那人與他一人分了塊點心，其餘全部拿走。身為主人的那人既然一副女僕最大的態度，他當然也沒有任何異議。

「你出公差來跟我喝茶，可見不是什麼小bug。」

「這，我也不敢說是不是系統本身出問題。」他把筆電拿出來，將系統顯示密碼被修改過的記錄展示給那人看。

「相關訊息畫面我都存下來了，您直接按往下就可以。」

那人接過來看了一會兒，然後把筆電還他。

「您的看法是？」

「看起來不像系統出狀況，但這只是看起來而已。其實檢驗是不是系統出錯的方法，你完全清楚不是嗎？」

「這........」

「收齊六個密碼段測試看看就知道密碼是否確實被改過，但是實行上有困難，因為密碼段分別握在六個人手裡，要聚集這六個人一同輸入密碼肯定不容易。能夠被選為密碼段持有人，來頭應該不小，站在你上司的立場，沒事絕對不想去勞動這六位。」

「是的。」他承認。

「但其實還有另個方法。」那人慢慢說到這裡就閉上了嘴，沒有說完的打算。

他看了看那人，一面思索一面說出自己的想法：

「從那六位那裡各自拷貝密碼段收齊，完成測試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重新設定密碼，密碼由系統直接分割提供，這點不會有問題，但這仍然要那六位親自到所裡重新領取密碼段。」他停了停：「理論上這比前一種方式可行的，因為他們可以在各自方便的時間來領取密碼段，但需要有夠強的理由說服所裡。現在問題就是，密碼如果真的被修改，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你提供不了足夠有力的說詞，就說服不了你上司同意進行測試。」

「對。」他說：「因為，沒有任何跡象顯示資料已經被盜。」

「所以認定是系統有問題是最簡單輕鬆的選項。」

他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雖然他個人並不認為這件事應該等閒視之，但高層對於追究這件事並不積極，畢竟尚無實質損害，何況現在系統維護的負責人並不是他，事情要怎樣處理、處理到怎樣的程度，職權上他也無權過問。

那人嘆了口氣：「這有點像是推理小說的猜謎了，一一列舉出所有可能性，但如果不能印證有什麼用呢？至於推測可能性，這不需要我，你自己就辦得到不是嗎？」

「但我還是希望聽聽老師的看法。」

「好吧！既然你都專程來了。」

「以系統本身並無出錯為前提的話，要修改密碼，其實只有兩個可能，也就是密碼段持有人是主動還是被動提供所持有的密碼段。這六個人合謀的可能性在我看來微乎其微，所以最可能的就是有人處心積慮從這六人取得密碼段。」

「雖然實行上不容易，卻並非辦不到，只是你想不通，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是。既然能取得密碼，為什麼不直接進入資料庫下載資料呢？話說回來，系統有警示設置，如果擅自下載很快就會被發現。但修改密碼到底有什麼實質效益？這是我的盲點。」

「有些破壞行為，動機是很薄弱甚至很無聊的。損人不利己的事，在這世上也是不少。」

「不能否認您這說法，但是我可能無法用這個論點說服所裡的人。」

「所以我估計關於這件事，你大概也施不上什麼力吧！你只能從我的話擷取適當的部分寫進報告，如此而已。」

「確實。」他這麼回答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憮然。

「我也能預料我的說詞會被怎麼理解──系統開發者當然不願意承認系統會出這種問題。而最終的決斷則會是：考慮到要驗證需要花費龐大的人力物力，有鑑於並無實質損害發生，決議持續觀察。以上。」

「啊。」他微微苦笑，完全無法提出反論。

那人一手撐著下巴，饒富興味地看著他：「給點理由讓你能出公差到我這裡來，不好嗎？」

他有些困窘：「不，就私人立場來說，這當然是很好的，只是我擔心.......」

「你擔心會發生大事？有些狀況只能見招拆招。這世上不是你想做什麼、知道該做什麼就可以去做的，有的沒的阻礙多如牛毛，很多事情不到某種狀況也沒辦法去處理，即使早就有所預料也沒用。」

「嗯。」他停頓了一會兒，說：「您曾說，人生中的事如果盡在掌握也未免太過無趣。不過我倒是希望不要有太多意料之外。」

「可惜世事總是與人願違。」那人帶著淡淡的笑意如此說。

他接過那人替他添滿的茶，默然無語。

天色比平日更早開始黯淡，天邊捲起了厚重的雲層，灰灰黑黑地推積。

「要下雨了，我看等雨下完了你再走吧！」

他微微一愣：「可是還沒開始下呢.......」

「欸，遲早會下的。」

「那要是.......雨一直不停呢？」他脫口而問。

「你就留下來，不好嗎？」

他心底雪亮地明白，自己根本不想走。他的猶疑，是在拿捏分寸，因為對他來說，那人的感受比他自己的更重要。

後來，天空開始落雨，雨點很大，下得很急，不一會兒已成傾盆大雨，打在山居的窗玻璃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他隨那人搭乘升降機往谷底去，雨聲被隔離，不再聽得見，彷彿整個塵世都被留在了上面。

他再一次踏入了久違的圖書室，一切如昨，那些書、那幅畫、這一室的靜謐與氣味。但也許有他無法察覺的變化，例如說，也許多了些藏書收在他視線所不及的角落。

他想像著那人獨自在這裡消磨時光的身影，或坐或站或漫步著，在畫前、書櫃前、寫字桌前、小圓桌前，凝視、瀏覽、思索、閱讀。

他不知道除了他有什麼人來過這裡，可是這地方給他的感覺始終是一種恬靜的孤獨，縱使偶爾有人進入，也只像是涉水而過，過後不留痕跡。

他在圓桌上排起了棋局，曾經在這間屋子裡的點滴帶著如夢的色彩剪影串流般流過他腦海。他帶著幾許懷念的心情仔細排下每一粒棋子。

然後，他下了思索過千百遍的一著。

「你找到了。」那人注視著棋局，如此淡淡說道。

「那至少的一條活路嗎？」

那人抬眸，視線對上他的。

那人移開視線，執起棋子放在一個星點。

也許不是那麼肯定，但比起那時，他似乎又對那人思路了解得更深入了一些。

之後，那人的手擱在棋盤旁邊，手指輕輕點敲著桌面。

他注視著棋盤思索片刻，拿起一顆棋子，謹慎專注地落在一個點。

他抬起頭來，才發現那人注視著他而不是棋盤上的棋局。

「老師？」

「你表情凝重得好像這局棋是定生死的一樣。」

他臉上微微一熱：「不瞞您說，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考這局棋。」

「認真是好事，你認真得我都想放水了。」

「可見我今天的第二手還是下得不漂亮。」

「也不能說不漂亮吧！只是沒有出乎我意料而已。」那人慢慢說：「要出乎我意料，不容易。」

「那麼我努力至少在您的意料之中走出最好的一條路。」

「出人意表的選擇，往往不是靠理性的頭腦算計出來的。」

「而是？」

「心。人心是這世上最難揣度的東西。」

「即使是您嗎？」

「有時候。」

他注視那人的眼睛，突然有種不算領悟的領悟，也許他永遠都無法真正了解這個人。

後來雨停了，原本有些悶熱的天氣變得涼爽許多，他在那人那兒吃過了晚餐才離開。

那局棋仍然沒有下完，但他的敗勢似乎已經可以預見，最終只是差距多少的問題。

「開車小心。」

「嗯，我知道。」臨走之前，他終於說了：「老師，在我尚沒有尋得更好的棋局走法，劍擊技藝也算不上有什麼突破的時候，也仍然能來拜訪您嗎？」

「你是說沒有你覺得我會認可的理由時？」

「是。」

那人忍俊不禁笑了。

「我有表現過不歡迎你的樣子嗎？」

「當然沒有。」

「那你為什麼老是這樣戰戰兢兢問我你能不能來找我呢？」

因為，我太在乎您的想法。

有些最直指己心的思緒，他無法直接說出口。

「因為........我覺得老師骨子裡其實不喜歡被打擾。」

「唉，我不是一向很平易近人嗎？」

「也許是我想錯了。」他稍稍有些侷促，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雖然他說出來的也是真實的感受。

「那是你的感覺，沒有什麼對不對的。」

「可是.......」

「有人說心是最不可靠的，因為念頭每瞬每瞬都在變。不過若單以感受而論，也許有時意外準確也說不定。」

他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開口說：「有時，我好像愈聽愈抓不住您的意思。」

「但你總抓得住自己的意思。」

他思索了幾秒鐘：「總之，我會自己判斷。」

他看到那人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隱約明白自己說中了正確答案。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3-07-15 23: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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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5)

24樓發表於: 2013-07-16 11: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精忠?俏哥?其實我還蠻猶豫該怎麼稱呼他的，不過也不是重點。

我想老師會對他特別，是否是因為他在心思上很細膩呢?總是會碰觸到老師想的?
加上俏如來本身在某些方面比較單純，讓老師不需去費心面對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樣的溫皇心有一點酸酸的

真感謝一早起來有SHOULDER大人的更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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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5樓發表於: 2013-07-17 13: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4樓(曲思) 的帖子

嗯，也許就是因為阿俏的聰慧與單純都在恰到好處的程度吧~:PPP

謝謝回文~: )

一併謝謝送花者~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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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6樓發表於: 2013-07-17 13: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Ambiguous

如那人所預料，所裡不願意啟動密碼驗證的程序，認為太勞師動眾。

沒有任何不好的事發生，漸漸所裡的人也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兩個月後，也許是三個月後，每週六下午前往那人的山居變成習慣，是他的習慣？抑或是那人的習慣？到後來已經分不清，也不再重要。

他停留在谷底的時間遠遠多過山邊的居所，待在圖書室的時間比待在劍擊室的時間多得多。

儘管他很努力了，但是劍擊實力上的落差，遠比棋藝方面更大。而且這方面的讓手不像下棋一樣可以明白讓個幾子那麼容易實現。

那人倒是沒有表示過什麼，還提點過他一些劍術上不容易掌握的技巧。

那人這麼說過：「看得出來，你的教練是個高手。」

於是他稍微談起了他那位溫文內斂，總讓人如沐春風的教練，與論起入門先後該算是他師兄的那位年輕的世界冠軍。

那人微微一笑：「久仰大名，可惜沒機會切磋。」

他心底想著，也許他能問問看教練和世界冠軍，是不是願意來場友誼賽，不過在他確實有幾分把握之前，他不想提這回事。

女孩曾私下對他說，我很高興你能常來。

但也就是說這麼多而已，沒再說什麼別的。

他總覺得女孩有什麼話想說卻沒說，但，即使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事，直覺卻明白他是不該問的。

在圖書室裡，一開始他只是與那人下著取勝希望渺茫的棋，苦苦追趕尋求縮小差距的任何可能。後來，他開始與那人一同研究棋譜。起初是他拿來意外獲得的艱澀難懂的古棋譜請教那人，漸漸那人也拿出收藏的珍貴棋譜讓他看。

他喜歡聽那人娓娓道來棋譜背後的故事，喜歡看那人用修長手指指著棋譜上的棋點，評說這一著的優劣好壞。

而棋常是伴著茶的。

剛開始是那人泡茶，漸漸不知怎麼的這變成他的事。

「你也知道我能不勞動就不勞動。」那人說。

「泡茶算不上勞動吧？」

「有人伺候何樂不為呢？」

「只怕我的手藝及不上老師的水準。」

「我可以寬容不挑剔，給你充分磨練進步的機會。」

他抿嘴笑：「那謝謝老師了，只要你不嫌棄，我很樂意一直泡下去。」

那人果真沒有挑剔過他泡出來的茶，偶爾還會講句清清淡淡的讚美，所以也沒什麼不好的。若要說有什麼遺憾，那就是他自此沒有機會再喝到那人親手泡的茶。

長時間待在圖書室，他自然很有機會熟悉那人收藏的書籍。

他發現收在書櫃裡的書雖然大致有經過分類，但經常長久以來陸續收入新書，其實已經相當雜亂，於是他自告奮勇要替那人把全部的書整理一遍，重新安排。

「藏書的數量這麼大，我覺得可以建檔記錄比較好管理。」

「需要這麼費事嗎？這又不是對外開放的圖書館。」

「可是時間久了可能會忘記某本書放在哪裡。」

「你是暗示我開始有年紀了嗎？」那人微微挑眉。

「沒，」他連忙搖頭：「我相信現在老師肯定記得每本書的位置，可是，人總會老的，我也是一樣啊！」

「你也未免太深謀遠慮了吧？你現在才幾歲。」那人說：「到那時候，你跟我，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沒有接話，他希望，到了很久遠以後的歲月，他還能跟在這個人身邊，做著這些瑣碎而愉快的事，交換著未必有深意卻有滋味的言語。

不管怎樣，那人終究是同意了讓他整理愈來愈多的書籍。

那人自己並不動手，只是邊喝茶邊看著他弄東弄西，偶爾會從他拿下來的成堆書中撿起一本，回味似地慢慢翻閱。

有時他坐在高梯子頂端，拿下一本晦澀難懂的書，望著站在梯子旁的那人，詢問那人手裡的書該如何分類。

從這角度俯望那人感覺特別奇妙，應該不會再有別的狀況能發生這樣的情景。

把為數眾多且龐雜的書本重新排列是件浩大的工程，他先瀏覽過全部書櫃，對於有哪些書大概有個概念。他把一部分書櫃裡的書全搬下來，然後依照設計好的分類方式開始把書重新擺回書櫃裡，依照印象不時從其他書櫃把應當歸類在一起的書本拿過來放在一起。

有一段不短的時間裡，圖書室的地上常常堆了一疊一疊的書，梯子總是架在某個書櫃前不收。

吃晚餐時，女孩看到滿頭大汗的他與一派安閒清爽的那人，曾這麼說：

「我就知道你都在壓榨人家。」

「欸，這是他自願的啊！」

「那就是你拐騙人家。」

「唉，哪兒的事呢？我不是向來以誠待人嘛？」那人轉向他：「你認為我拐騙你嗎？」

他忍著笑搖頭，接過女孩遞來的碗。

他與那人的關係，在時間與習慣的洗滌下微妙變化，跟從前不一樣了，說不清算是什麼，更接近了些，似乎也更親切了些。

他的想法是，等到書全部重新整理到書櫃裡，再拍照下來，根據照片來建書目檔比較方便。

終於等到書本全部收拾到書櫃裡，他提出他的計畫。

「所以你是很認真地想替我編好完整的書目就對了。」

「這種瑣碎的事，老師一定不可能自己做的吧？」

「沒錯，而且你知道的，我不能壓榨我的女僕。」

「那交給我吧！」他忍著笑說。

那人看著他，表情很難形容。並不是說有什麼特別鮮明的情緒，卻有一抹他讀不懂的心思，暈染了那人的眼神，顯得好深好沉。

從圖書室的書櫃之間走到底有一扇門，他在整理書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人沒提過，他也沒問過。

現在，那人不說一句話，帶他進入那扇門。

以空間來說比圖書室小很多，但也有一般房間的大小，架設了看起來非常專業的電腦設備，單是主機就看起來很可觀，不是一般家裡會有的，三台尺寸不小的顯示器並排，處於休眠狀態。

這間電腦房有另一扇門，看方向不是通到走廊。角落放著張躺椅，上頭堆了條有些凌亂的薄毯子，旁邊有座立燈。

「您的意思，是我在這裡建立書目嗎？」

「你都已經是義工了，我總不好還要你帶回去加班吧？」

「那你？」

「你不用管我。」

「我一個人待這兒嗎？」

那人笑了：「怎麼？」

「........沒。」他想說，你能不能留在這兒，跟我一起。

他沒說出口，但那人也許是懂的。

他坐在電腦前，對著他用來拍照的平板電腦顯示的照片鍵入書目，一開始那人站在他身後看了會兒，然後去圖書室拿了本書，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閱讀。

書頁翻動的聲音給人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以他的角度看不見那人，那些細碎的聲音傳達了那人的存在，與他一起，在同個空間裡。

但這也只是開頭一兩次，後來，那人會不聲不響地走開，他一個人花很多時間待在電腦室裡輸入書目。

他不清楚那人在哪裡，在做些什麼。

他只是認真地輸入，儲存，從來沒有想嘗試看看電腦裡有什麼。

到了書目檔建立完成的最後階段，為了做完最後一點，他在電腦室裡待得比平常久，那人進來的時候，他聽見了。

「剩下幾筆，馬上就好了。」

那人來到他身後，靜靜看著他一筆一筆把最後的資料全部輸進去，按下儲存鈕。

那人的手從他的頭頂，輕輕撫摸到腦後，手溫停留了一會兒，慢慢移開。

那般的溫柔他也許會花一輩子的時間眷戀。

他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想回頭看那人臉上的表情，卻動不了。

不是身體又出什麼狀況，而是.........

他害怕自己的表情會洩漏什麼，洩漏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握的東西。

他怎麼解釋自己的感覺？

他好想.......知道那人在想什麼。

「完成了。」那人輕輕低低的話語落在他頭頂。

「嗯。」他輕輕回應，眼睫也跟著輕輕垂落。

那人的手臂貼著他的耳邊輕輕環過他的喉前，那人慢慢側低下頭，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輕吻了一下。

那瞬間，如同千百個電流脈衝湧過他的血管。

並不是震驚，也不是意外。他與那人之間的網，每一絲每一縷，都在兩人彼此的默契下成形。

「老師.......」

「噓。」那人在他耳邊輕聲問：「你相信我嗎？」

很久之前，那人問過他類似的話語。

而今，他的答案一樣。

「嗯。」他在那人臂彎中點頭。

「你下下週休個假出國走走吧！不要問為什麼，等你回來就有答案了。」

「我.......」

「聽話。」

「.......好吧！」他直覺明白，那人不打算說的事，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有什麼事會發生，心底不明的陰影悄悄擴張蔓延。

按照那人的話去做，可能是渾沌中最好的一條路，他如此相信著。

那人輕輕放開了他。

「過來泡茶吧！」

「是我泡嗎？」

「當然啊。」那人笑。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3-08-04 00: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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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27樓發表於: 2013-07-1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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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小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一些細微的情感。
好喜歡這樣細膩的筆觸與情節，雖然心意尚未明朗，但相信終會開花結果的。
喜歡這樣一篇會回甘的文章：））
謝謝大大的文章，看的我好感動（被拖走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簑煙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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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5)

28樓發表於: 2013-07-17 18: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覺，兩人之間或許也不需要言語了
雖然俏哥對於溫皇的深沉總是還是有迷惘，但迷惘中卻還是帶著單純的信任
看到老師細微的動作，居然覺得有一個暖暖的感覺，只是沒用的我居然眼眶有一點點濛了
這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啊

好喜歡這一篇，謝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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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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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

29樓發表於: 2013-07-18 02: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俏哥天生早熟老成有著不屬於自己年齡段的沉穩與智慧，於是，他會更傾向於與年長自己很多的人交流，與各種前輩有緣份。

而溫皇對他而言是真特別。這位前輩對他總與其他人不同。

看似慢不經心的相處中，點滴都是說不出來的溫柔，很輕但不淺，很舒服但震撼人心。美好的想要落淚！！！

今次兩人已經心思逐漸明朗化了，邀約出國旅行會是兩人踏出關鍵一步的契機嗎？熱切拭目以待。

感謝樓主辛苦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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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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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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