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好几个月,终于浮上来更文了。。。一章日常 dt3Vy*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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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_W#27I
玄觉一夜不曾合眼。 R?|_`@@A
不小的房间被书堆满,书架上也是乱七八糟,他翻阅了很多资料,赶着赶着给槐生淇奥重新安排了课程。 (%+DE4?
隔壁是槐生淇奥清浅的呼吸声,听得出来她睡得很沉,前半夜的噩梦没有再去惊扰她。玄觉只留了寥寥几盏灯,拿着笔就着昏暗的灯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 gi;V~>kh
她个子还有点矮,玄觉忽然想到,似乎还没有她手中耍出各种花样的戟高。他划了几笔,将原本定好的兵法武艺课程删去,黑色的墨汁在纸上留下凌乱的痕迹。再等等吧,等她再长高一些。 ,}FYY66K
到了那个时候,她伸手就能摘到屋外的槐花,终于不用再说满嘴好话央他帮忙。想到这里,玄觉的嘴角浮出一抹浅笑。 ={L:q8v)
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北风渐轻,雨势收小,天已经微微亮开了。 l3iL.?&Pa
玄觉穿好衣服,将翻乱的书一卷一卷整理好。他很喜欢这样的过程,故而从不会假他人之手。手指轻抚过书页,回想自己多久没有翻看过它,一本一本回忆过去,填补着感情的空荡,也增进着感情, At bqj?
槐生淇奥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下过雨的早晨空气清新,鸟群就跟疯了一样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吵得人不得安生,算了算时间,将将过了卯时。玄觉居然没大清早把她叫醒,她判断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倒头又睡过去。 \v->'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她困倦极了,立马又做起梦来。她梦见自己爬树掏鸟蛋,抓了鸟拔了毛烤着吃。好吃好吃,哪天她要是不做王储了,就跑到外面去当个厨子,还能混口饭吃。 Ugdm"
她醒的时候嘴里还有孜然味,太阳端端正正照在她眼睛上,一不小心就睡了个日晒三竿。等洗漱完走出去,已经快要吃午饭了。才在梦里饱餐一回,槐生淇奥索性饿着肚子直接等着开饭。 Fsq S)
玄觉倒是一直没见到人影,怪不得没一大早就把她叫起床,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暗搓搓地想什么阴人的计策。 3.dUMJ$_
中午伙食开得不错,看不出来玄觉还挺会享受,槐生淇奥支使宫娥为她跑腿布菜,那小宫娥跑得香汗淋漓,槐生淇奥吃得津津有味。没办法,玄觉不在,只能任由她作威作福。 <hK$Cf_
吃过午饭,槐生淇奥本打算开溜,前脚踏出殿门,刚好撞见玄觉顶着乌黑的眼眶从外面回来。场面有些尴尬,槐生淇奥收回还没来得及落下的脚,规规矩矩地站好,向玄觉一揖:“哎呀,太傅你回来啦。” rf`Br\g8
玄觉瞥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殿下是想去哪里?” %*19S.=l
槐生淇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赔着笑脸:“哪里,屋子里太闷,吾出去透透气。” uRL3v01?H0
玄觉也不拆穿,只吩咐她收拾收拾,到院子里去上课。槐生淇奥一看溜不成了,只得乖乖照办。 %cm5Z^B1"
昨夜风太大,院子里那颗老槐树上的叶子被吹个精光,光秃秃地耸在那里有些扎眼,地上是七零八落堆成小山的树叶和未干的雨水。玄觉只命人稍作打扫,就抱了毯子铺在地上。 hr{%'DAS
从来没有这样上过课,槐生淇奥躺在毯子上用脸蹭了蹭,好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眼珠子一转,已经开始计划着做一条同样的铺在自己床上。 I Mv^ 9T:
毯子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凹陷,她抬头一看,玄觉已经坐在她身边了,手里意外没有拿书,只是抱着几卷画册。她坐起来随便抽出一张翻开,是一幅兰草图,色泽淡雅,上题“雅室幽兰,沁人馨香”,一看就是玄觉的手笔。 NqwVsVL
槐生淇奥瘪瘪嘴,没有说话。 Sm Ei _u]'
玄觉将手中的画卷逐一展开,大多是些虫鱼鸟兽的工笔画,十分精细,无论是荡漾的水波抑或是展翅的飞鸟都活灵活现。 {!/y@/NK2
“太傅这是要……教吾画画?”言罢做捧心样。 -y\N9
“选一张你最喜欢的。” ./f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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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槐生淇奥直摇头,这些画不是莺啊燕啊就是蝶啊粉啊,这些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纠结好半天,才勉强指了一丛杜鹃花。“太傅这是要送画给吾吗,不用、免客气,这些画这么好看,给吾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HzAh<_@F
玄觉丝毫不为所动:“为什么喜欢它。” Asn0&Ys4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槐生淇奥挠挠脑袋:“就是看它红红的,挂在墙上应该很喜庆。” Ov<3?)ok
玄觉的手指在画上轻轻摩擦,这是他昨晚赶出来的,画工有些粗糙:“其花,吾用朱砂铺底,点画银朱,其叶则是石绿与藤黄混用,缀以花青。” U1"t|KW8
“这个好啊,俗话说红花还需绿叶配。” ~lF lv+,%
玄觉抬头看了她一眼:“红与绿相配,固然冲击明显,然而两色反差太过强烈,故为画之不可取。”他收了杜鹃图,指着方才槐生淇奥摊开的兰草图:“图中一绿一白,皆用暗色,明暗相调,是为美。” 4vX]c
听玄觉说得这么玄乎,槐生淇奥多看了那兰草几眼,乍一看的确很赏心悦目,觉得那画面简直说不出的和谐,但看多了也只觉得头晕眼花,不是兰草活脱脱要跳出来,而是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 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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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地说了句:“这两幅画没什么不同嘛。”又悄悄看了玄觉一眼,料想他是没有听到,推回玄觉递画过来的手:“太傅想品画,出门右拐王树殿,可别拿这些东西来折磨吾。” fgp7 |;Y
“这是你的课程。” ~o%-\^oc
“吾以后又不会当一个画师。画这种东西,拿来看看就好,至于那套由表及里、由神到韵的理论不太适合吾。” pS<b|wu?f
“槐生淇奥,”玄觉看进她的眼睛里,“你想做一个男人,就先要做好一个女人。” <eh(~
“这是什么歪理。”槐生淇奥有些不服气:“在你们男人眼中,女人就只是绣绣花,赏赏画,做一些漂亮事的吗?” fM|g8(TK,
事情兜兜转转,又扯上玄觉最不愿意涉足的话题,并不是因为辩不过,而是一遇到男女之别的问题,槐生淇奥就如同一团一点就炸的火药,是不讲情面不讲道理的。 eB\r/B]
“你是不一样的。你会跟她们都不同,但不同出于同,这是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_kx
槐生淇奥支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c [=:Z_
玄觉见她没心思学画,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什:“休息一下吧。你生辰那日闹出大事,吾一直没来得及将此物送你,收好,别被宫娥们发现了。” /SUV'J)
槐生淇奥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了一只步摇。镂空银丝织成蝴蝶,橙红玛瑙缀成花朵,又垂下两粒被磨成弯叶状的白玉,一缕阳光照射在步摇上,发出点点光芒。 o5D"<-=>
槐生淇奥却没多看一眼,将盒子盖上去:“簪子不实用,吾不要这簪子,太傅的好意吾心领了。”复又想起什么,眼珠狡黠地一转,“若是太傅真想送点什么东西给吾,吾也不好拒绝,就你左起第三个书架第五层的倒数第二本书吧。” &S3W/lQs
“那是一本兵书。”玄觉神色自若。 (wlsn6h
本来只是想为难一下他,没想道他居然全部记了下来,槐生淇奥只好硬着头皮接话:“兵书就兵书,既然太傅这么大方,那吾就却之不恭了。” 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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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玄觉想了想:“你好好学琴棋书画,这本兵书就是你的。” `;_tt_
“是是是,待吾细细观来……” mWusRgj+8
在棘岛玄觉的威逼利诱下,槐生淇奥走上文房四宝天天见,琴棋书画样样通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