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28 黑色天堂鳥(神鶴佐木+玅筑玄華、鷹荻、問梅) 1~22(全文完) 6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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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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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20樓發表於: 2009-02-15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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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悲虹於2009-02-13 20:35發表的: u@"nVHgMJ
哈哈~~~~~~每次四非凡人一出現就笑話百出, h.~:UR*
"上有老母,下有老狗"還有後面那首是現代七言絶句吧^^ uVQH,NA,
還有問天譴說的那"四煩"也是很好笑, 4IT`8n~
四非凡人還真是有才華啊^^ 5}pn5iI
08+cNT
.......

噗….所以四非凡人也真是非凡啊,搞笑中帶點道理(?)^^

神鶴佐木的臉看起來很温和,不是個嚴肅的人,
所以時而開玩笑應該也會吧^^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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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21樓發表於: 2009-02-15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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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4 黑色天堂鳥(神鶴佐木+玅筑玄華、鷹荻、問梅) - 08 21F

第八章回溯(上)

(民國四十八年)

每個漁村都一樣！鹹濕海風流動穿梭在街道屋舍之間；曝魚曬腥直掛橫舖在家家戶戶前後；男性村民幾乎概以捕魚為生，村婦則忙將魚貨分類，或食或賣，或鹽醃晾曝魚乾，收以貯食藏糧。

炎夏中，没有鹹味熱浪、腥氣燥風，就失了漁村的特色。

但是這個漁村有所不同，多了個造船廠。這是日治時代，日本政府相中此村海域漁產豐富，值得施工建造而成。當時候不僅延派日方百餘位造船技師來此創基，並提供村民除了捕魚一途之外，尚可選擇另一項專精的工作契機。

華鶴生於此村，成長於斯，就像泰半村民一樣，以捕魚為生，與童養媳結髮為婚，遵隨此村身為長子的慣俗。

比自己年長三歲的妻子，出生剛滿四個月即被華家付金抱回撫養為媳，華鶴的祖父取其名為華鵁。『鵁』為擅長捕魚的水鳥，意喻捕撈漁獲量益發滿載。兩代因受日治之故，殊未知國民政府徹退來台之後，『華鵁』之諧音等同國語『滑跤』。領養華鵁之後，三年內連續兩年華家陸續添璋弄瓦，即為華鶴及華鸚。

華家之主是個有肚有量的長輩，華鶴到了上學堂之齡，毫不虧待華鵁讓她陪同華鶴一起上學。直到華鶴小學畢業後，祖父出海遇難、祖母心傷病逝，才與華鵁雙雙停學，並由父親教導學習如何捕捉魚產技巧及專識。然而二十歲那年，華父趁著颱風來襲前，正是漁群隨海流游入港灣的捕獲良機，與華母冒險同行出海，欲在港灣裡多捕撈些魚貨。無奈高浪突襲，竹笩隨著巨浪捲起而翻覆，因而華家父母雙雙罹難。

按照當地習俗禮法，父母親辭世百日內或三年後方能結婚。因此華鶴於二十三歲那年與華鵁正式舉行婚禮，婚後的他已具有身為一家之主靈精盤算頭腦，不再以自家竹筏天天出海捕捉小魚為足，而是加入漁船公司，專跑近洋航線撒網捕撈深海魚群為業。

每隔二至三個月船隻總是滿載而歸。漁船公司除了出海前給予每位船員一筆為數不少的安家費之外，更是以所捕漁獲量發放豐厚的紅利，以及配給多種生鮮海產額外津貼旗下船員們。海口人憑藉的就是有錢大家賺，有福一起享的胸襟。

華鶴一家的生活水平算得上是中等階級，除了華鵁已正式成為華妻之外，其妹華鸚也在父母親去世之後，托媒人作親於喪後百日內嫁給隔壁村在都會區電子廠工作的封惠。

華鶴夫妻倆人感嘆華家人丁單薄，盼能多子多孫多福氣。而『十』為『足』為『全』為『美』之數，因此計畫生下十個孩子。但又擔心『超十』將『超食』，屆時初衷已不足堪稱為『十全十美』了，所以為孩子取名由十往下數，以達節育之效。

計畫至今一切順利，已育有長女十玄，現年八歲；四歲長子九如，以及剛滿兩歲的次女八荻，還有腹肚內正懷孕八個多月等著取名的小生命。

華鶴是個盡責愛家的體貼丈夫，每當華鵁即將臨盆之時，照例向船東請休出海一趟，以防愛妻生產時，有個男人在家接應粗重工作及照料小孩。

華鵁是個閒不住的賢慧妻子，除了在家帶小孩、屋後晾曬魚乾之外，還批了些外銷加工產品回家做。現下時機正逢塑膠業新立昌盛之期，華鵁批選的是簡單易做但工資低廉的塑膠梅花束，只要將梅花朵朵插進長約二十公分花莖上的十二孔內即可。是為打發少餘閒暇時間，亦是讓小孩學習須付出勞力方能賺取汗資的經驗。

「媽媽，暑假的前一天，同學帶我從後街回家，我看見一間房子好漂亮，是白色木造屋，大門上有好幾格透明玻璃，和村子裡的屋子完全不一樣。」華十玄手上做成梅花束，忽然想起這件事好奇談起。

「那是日本屋，裡面住著一家日本人；爸爸在造船廠工作，媽媽在後街底的天主教診所當護士，還有個小孩在唸書。」華鵁對孩子的教育是採取民主開導方式，從未打過小孩。現正把華九如做好的花束再檢查一遍。

「喔！媽媽，您認識他們嗎？」華十玄現出興奮神采。

「不認識！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很多日本人早已經回歸祖國了，只有少數人願意繼續留在造船廠工作，因為他們想要傳承造船技術。後街的日本屋就是其中之一。」華鵁祥和解說。

「我好想進去參觀哦！屋子裡面一定很漂亮！」十分嚮往地停下拈花插上的動作。

「可別亂闖哦！要是人家丟了東西，會把妳當成小偷唷！」華鵁輕笑的警語一點也未具威赫作用。

「我才不會偷東西呢！八荻，別把梅花放進嘴巴裡吃！」手指頭伸進小巧嘴巴裡胡亂掏出好幾朵怎麼也咬不碎的粉色梅花。

※

趁著午睡時分偷溜出門，來到想望好些天的日本屋前，輕踮起腳尖，雙眼恰好可貼在大門最下層的格子玻璃上。果然如自己猜測那樣，屋內擺設與自家完全不一樣，而且真如自己所想十分乾淨整齊、漂亮美觀。

華十玄正幻想身處麗境將要如何裝點廳堂而渾然忘我之際，左方突來一聲：「嗨！請問妳找誰？」是輕快的低沉男聲。

華十玄猛然轉身向左，嚇得雙手緊握住小洋裝裙緣成拳、兩眼撐圓發直、嘴唇輕啟微抖、腦中一片空白。輕忽大門兩側突出對稱是可開啟式的玻璃窗戶，現下鬼祟偷窺被逮個正著，辯稱不是偷兒，連自己都難以相信。

對方輕笑說：「別緊張！只是想知道妳要找誰？」

華十玄僵化地搖搖頭。

「嗯….或者是妳想進到屋子裡來？」

又是心虛地輕搖頭。

「…..如果我開門，妳想進來嗎？」

機械化地輕點頭又很快地猛搖頭。

「哈！這樣好了，我邀請妳進來好嗎？」附上誠摯笑容。

「媽媽說，不可以亂闖別人家。」嚅聲加強母親的警言，聽來一樣無所作用。

「妳會亂闖嗎？」

「當然不會！」飛快接答。

「那就行了！妳先等一等，我去開門。」

張開口還在考慮是否該放棄這次機會而說聲『不』時，大門已然開啟。仰頭望著眼前比自己的父親似乎還要高的大哥哥，一時楞然不知所以。會認定他是大哥哥，則是因為他頂著一顆大光頭。鵝卵頭型皮層冒出新生黑色短芽、渾圓寬幅額頭下方緊貼兩道濃密幾無參差略帶威勁英眉、再下一分嵌入兩潭幽靜深泓黑眸閃動晶瑩星亮。整個來說，清朗俊貌略帶淡愁之外，膚色比常人白出許多，就連嘴唇也不過是比臉色還要深度暗白而已。年僅八歲的華十玄，思索半晌，終於有了想法：『對了！這叫蒼白，就像九如和八荻發燒時的模樣。』。

「請進！」親切的招呼聲。

躊躇緩步進到屋子裡立著不動，對方說：「妳先請坐，我泡杯冰牛奶給妳喝。」

華十玄依然不敢妄動，只見他從冰箱取出冷水壺及貼有老鷹圖樣的鐵罐。『冰箱』這東西只在村長家裡見過，難道這裡住著另一位村長？

「快來坐下！牛奶很快就泡好了。」

輕手輕腳坐在大型木製椅緣，一碰上柔軟椅墊，華十玄貪婪地將身子往後挪坐，並且再上下輕坐兩回，十足享受輕棉舒適感。這與家裡的木板凳完全不一樣。

冰水倒進透明玻璃杯約八分滿，鐵罐上緣開了二個對稱孔，傾倒出乳白色黏稠液，一根竹筷不停攪拌。

「香甜冰牛奶泡好了，妳喝看看！」遞送到華十玄的面前。

見華十玄只是一味看著自己，再泡上一杯說：「來！我們乾杯。」自行拿起兩只杯子互碰輕響之後，將其中一杯放進華十玄的手裡。

冰冰涼涼看起來甜滋可口的白色汁液，散發出濃濃的乳香味正誘人垂涎。見對方一口氣飲下半杯，應該没問題才對，於是淺嚐即止；三秒鐘後，華十玄也咕嚕半杯下肚。

「很好喝吧！」

「嗯！」這麼好喝的東西，剩餘的當然得要慢慢啜飲品味了。

「對了！妳還没告訴我要找誰呢？」

「我……..前陣子和同學路過這裡，看見這棟房子好漂亮，想來看看而已。」透出粉舌把殘留唇上的乳香舔上一圈。

「原來如此！現在是暑假，以後妳有空可以時常來玩。我的父母親傍晚才會回來，所以白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聽到『可以常來！』喜出望外答腔：「好啊！」吐了一下舌頭。華十玄接著肯定說：「你一定很會讀書！」

「怎麼說？」

「老師說過，考上初中的男生要理光頭，你的光頭代表你是初中生呀！」

「嗯！妳很聰明，不過呢！我初中剛畢業，已經考上一中了。」

「什麼是一中？」

「就是聯考分數排名第一的高中學府。」

「喔！」似懂非懂。

「妳可要認真讀書，以後也要考上初中哦！」

「嗯！我是班上第二名哦！」

「真是聰明的好孩子，再加把勁就可以拿到第一名了！」

「我再怎麼努力用功也得不到第一名。」

「為什麼？」

「因為每次第一名都是老師的兒子。」

「……呃…..第二名也很厲害…..對了！妳的國語說得很標準哦！」

「因為在學校講台語會被罰錢(註)，爸爸和媽媽怕我被罰錢又没辦法拿到第二名，所以也跟著我學講國語。」哧哧笑出。

「哈！妳的父母親很疼妳哦！」

華十玄突然站起身說：「弟弟和妹妹大概已經睡醒午覺，我該回去了。」不放心地又補上一句：「我以後真的可以常來嗎？」期待肯定的答案。

「當然可以！對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是華十玄。」開心笑著，露出一口乳牙被踢除新長出的牙端尚是鋸齒不整的恆齒。

「我叫温普生。」

＊
【註解】
註：民國四十五年國民政府頒佈禁說方言法令。

(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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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09-02-15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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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村的描述很寫實,把曬魚的情景寫的很真,就好像聞到魚腥味一樣^^
原來取名十玄、九如、八荻、七梅的名字是為了節育,
而且童養媳取名為"鵁"是因為可以為捕魚人家帶來更多的魚獲量,
很有鄉下人的想法^^

十玄的"他"出現了,"温普生"會是神鶴佐木嗎?
因為戲中的神鶴是普生大師,就不知道在這裡是不是了,
可是又說"他"已經死了@@?
繼續等待新文來揭曉^^

八歲的華十玄見到温普生的動作和說話,就是一整個可愛,
阿籬寫小孩戲很生動,我又想起小章魚了^^

期待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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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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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09-02-16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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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悲虹於2009-02-14 22:28發表的: +7jr]kP9
漁村的描述很寫實,把曬魚的情景寫的很真,就好像聞到魚腥味一樣^^ LWB"}#vt
原來取名十玄、九如、八荻、七梅的名字是為了節育, %0PdN@I
而且童養媳取名為"鵁"是因為可以為捕魚人家帶來更多的魚獲量, rpgr5>
很有鄉下人的想法^^ e#YQA
LiyEF&_u
.......

噗….我也寫過麝姬和玉嬋宮是不同人耶^^
所以嘛…………^^

我也很喜歡寫小孩戲,因為小孩都很可愛說^^
小章魚….噗….没想到道友還記得,好害羞哦^///^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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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24樓發表於: 2009-02-16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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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5 黑色天堂鳥(神鶴佐木+玅筑玄華、鷹荻、問梅) - 09 24F

第九章回溯(中)

既然得到正面的答覆可以時常造訪，當然不能逆了主人的好意邀約，亦不能失了禮才是。

華十玄向母親報備過要找朋友玩，於是手持一支十二枚花朵的塑膠梅花束，刻意換上自己最喜愛的粉紅小洋裝；燈籠短袖下是怎樣也曬不黑的白皙肌膚、腰部兩側的垂帶繞至身後打上蝴蝶結、腳上趿著昨晚猛力刷洗乾淨的粉色塑膠拖鞋。帶著滿溢自信輕邁腳步來到日本屋前。

這次是直接輕扣大門左側的玻璃窗，正在裡頭看書的小男主人，抬起頭揚開笑臉，比了比將去開門的手勢。不一會兒大門開啟，如前被請進坐上柔軟舒適的坐墊椅。

但這次端上的不是香濃冰牛奶。一樣的白色液體倒進冰開水中，攪伴後形成白霧汁液。

「喝看看！這是可爾必思，是一種濃縮飲料。」

冰涼依舊，但不同上次的純粹甜滋，摻雜了香澀酸甜味：「好喝極了！」華十玄又是大口一飲。接著把帶來的梅花束送至温普生的面前說：「普生哥哥，這束梅花送給你！這是媽媽從工廠帶回家做的加工產品，不會腐爛也不用澆水，就算花朵掉下來還可以再裝回去，要是髒了也可以用水洗，永遠都是鮮艷美麗哦！」

温普生接過梅花束笑說：「呵呵！謝謝你送給我永保鮮麗的梅花。對了！我家的後花園種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我帶妳去看，妳也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花朵。」

百花齊放、爭奇鬥艷、萬紫千紅，令人目不暇給。以噴砂方式築起高低各具的花台分格成區，井然有序，一點也不眼花撩亂，可見屋主對此園區的喜愛與栽種者深具巧思與細心。

身陷花海，一時之間張口結舌，讚嘆自喃：「好…..好美啊！」輕撫近身一棵盛開朵朵紅花的樹幹，問說：「你家的榕樹會開紅花？」對於花草一向識之不多的華十玄，認定只要比自身高大的樹木一律稱之為榕樹。

「哈！這不是榕樹，是石榴樹。夏天開紅花、花謝結球果、果實可以吃、吃來甘酸甜。而且根和皮可以當成驅蟲藥。等結了果實成熟後，我摘下來給妳嚐嚐。」

「咦？那幾株桔紅色花瓣，前端有紫有綠的尖形花苞是什麼花？」指著種於最高花台處鮮艷傲立的花朵問起。

「喔！那是天堂鳥花，妳仔細瞧，前端綠紫色的苞片像是仰首伸頸的鳥兒。聽說天堂是個祥和的彩色世界，裡面的樓閣是由金、銀、琉璃、玻瓈、硨磲、赤珠、瑪瑙等寶物建蓋裝飾而成；其中亦有種種奇妙艷色之鳥和諧共鳴雅音，所以這種艷桔色昂首之鳥的花朵名為天堂鳥，也代表和平吉祥之花。」

又是一陣目瞪口呆之後，遲疑開口：「那….旁邊有一朵同樣是鳥形姿態的黑色小花朵，該不會是烏鴉花吧？」

温普生大笑說：「哈哈！妳真有聯想力！那一朵也是天堂鳥花，為什麼會是黑色？可能是基因突變造成的。」

「什麼是基因突變？」

「嗯…..簡單說是自體變種而異色。」

「這樣天堂就不會是彩色的，會變成黑色的啊！」

「嗯….物以稀為貴。意思是與同類物有所不同，越是稀少則越形珍貴。天堂很遼濶，容得下這朵異種。」

「這樣它在天堂裡，就是朵珍貴的花兒了嗎？」

「嗯….或許它的珍貴之處，是因為它的存在而更加突顯天堂的燦爛光明。」

「這樣天堂還是有陰暗的一面啊！」竟然為了一朵黑色小異種而心生黯淡。

温普生忽地笑了開來說：「這樣好了！明天我去買些太陽花栽種在所有天堂鳥花的周圍，如此一來！天堂裡有珍貴花種也充滿陽光普照，可就一舉兩得了。而等太陽花將黑色花朵照得通體透徹成熟以後，我將它摘下送給妳好嗎？」

「你不是說這朵花很珍貴嗎？」

「就是因為珍貴才要送給妳，因為妳是我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你不是有同學或朋友？」難以理解地摸摸每個上學女孩都有的香菇頭。

「小時候大家叫我小走狗，長大後那些人也成為我的在校同學，雖然已經不被喊這個外號了，但也把我當成異邦份子看待，只有距離没有友情。」語氣雖是平靜，表情卻是落寞。

「我是你一輩子的好朋友！」下誓言、展歡顏。

「走！我帶妳到後山看海去！」真正友情的第一步正式跨出。

※

雖然只是些大小不成規則的岸邊岩石，但是對八歲的華十玄來說，卻需要手腳併進攀爬。為難地站在岩邊看著温普生說：「媽媽說，衣服不能勾破，這要留給妹妹穿…..」

温普生蹲下身子道：「來！我背妳。」當華十玄一馱上背部起身時，腳步有些不穩，身子晃盪了一下。

「是我太重了嗎？」

「不是！是我自己重心不穩。」為了讓對方安心，隨意起了個話題：「妳很喜歡穿裙子嗎？」心想：村子裡的孩子幾乎都是穿著承接兄姊長大後穿不下的衣服，不分男女。因此女孩子很少穿裙子，學校制服除外。

華十玄得意笑道：「媽媽說，女生要穿裙子才是漂亮，因此幫我做了好多裙子洋裝，所以我很喜歡穿裙子。」

「嗯！真的很漂亮！」回應在耳邊輕響的歡樂鶯聲。

後山就像是海的開端，也像是海的盡頭。眼前汪洋一片湛藍，海天連色，毫無礁石、島嶼、陸地將它們分割，海面上似有漂浮發光藍寶石閃亮刺眼。

倆人在突出的山岩陰影下，不僅可躲避烈陽的無情，更可接受海風的涼意。

「哇！好美哦！我只去過海邊的沙灘，可是那裡只有熱浪燙沙，一點也不好玩。」

「這裡是船隻進出港口的要塞，山頂有燈塔可指引船隻夜間進出港口。」

「媽媽說過，你的爸爸在造船廠工作，難怪你懂得這麼多。」好生崇拜又是咧嘴一笑。

「我的父親設計打造的是漁船。他說很多先進國家已經發展出貨櫃輪，只要將貨物裝進大型鐵櫃裡，同一尺寸的鐵櫃整齊堆疊在輪船甲板上，載貨量會是一般商船的好幾倍，不僅可以節省多趟油耗，航程更可以觸伸到更多的遙遠國度。」

說得自我樂陶之際，忽然察覺華十玄年僅八歲，必是無法理解其義。不出所料！她正一臉困惑。於是用了最簡單的方式解說：「我長大後想當外籍貨櫃輪船員。我的父親說，只要船員的年資够格，每年可以帶一名家人上船出海一趟，幾年下來就可以環遊世界一周了。」

「好棒哦！你可以帶我去嗎？拜託啦！我很想要環遊世界呢！我會一直等你達到夢想成真。」

温普生腼腆笑說：「好啊！如果妳願意等…..」『這個「家人」只能是太太。』

「弟弟和妹妹快睡醒午覺，我該回去了。嗯….我下次可以帶他們到你家玩嗎？」雙眼閃爍著期待星光。

「當然可以！」令人信賴的微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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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

25樓發表於: 2009-02-16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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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阿籬的文章!
(這篇)之前已在官網看過三次
只是礙於版規太嚴沒有回覆
--其實我是忠實讀者==

黑色天堂鳥是我最愛的一篇
當然其他的也很經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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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09-02-16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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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天堂鳥終於出現了,華十玄好可愛哦,
"開紅花的榕樹"還有把黑色天堂鳥稱為"烏鴉花",
一定是個天真可愛的漂亮小女生^^

看到温普生小時候被喊小走狗,他一定很寂寞,
所以才會時常邀請華十玄到家裡玩。

温普生很有心機哦,要帶華十玄環遊世界,
原來只有太太才可以隨行^^
他們二個好有兩小無猜的感覺^^

期待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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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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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27樓發表於: 2009-02-17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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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茶葉

大驚QQ!QQ!QQ!
没想到才來此一個月,居然有道友看過我的拙著,
而且此篇文是我寫過最長的耶,看三遍……我真的好感動啊(大泣)
"忠實讀者"好令我開心呀(滾來滾去!爬來爬去?)^^

官網的版規真的比較嚴格,不過寫"臭籬、蠢籬"應該不會被禁言才對QQ
但是聽說最近多了兩個字不能打(大?OR?餅),我不清楚這裡是否有這項規定,
老實說,有些文章少打這兩個字就没了幽默感說(喂)~~"
而且我覺得"賢人"有時候也挺有趣的啊^^

噗…..没有經典文啦,都是亂瞎掰而已,感謝道友不嫌啊!
感謝觀文^^

TO：悲虹

我也很喜歡小十玄哦^^
請道友努力看(?),我的頭像就是温普生背小十玄的圖哦^^
小十玄睡得這麼可愛,所以她一定會說出"烏鴉花"(大毆)^^

噗….我也覺得温普生很有心機,還會放出誘因讓十玄想跟他去環遊世界^^
是啊!我也覺得有兩小無猜的感覺哩^^
感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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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09-02-17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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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6 黑色天堂鳥(神鶴佐木+玅筑玄華、鷹荻、問梅) - 10 28F

第十章回溯(下)

完完整整向母親報告交上日本屋裡的新朋友，再加上華九如連番請求攻勢，華鵁終於答應讓華十玄左牽九如右拉八荻來到新友家。而在這之前還被華鶴消遣：「不都是先要帶男方來晉見未來岳父母的嗎？哪有先帶弟弟妹妹去讓人家審評的道理啊！」當然惹來了妻子的瞪眼，笑著輕責：「真是個不正經的爸爸。」

三人一進入温家屋內，華九如毫不掩飾哈哈大笑說：「哈哈！！姊姊說別人的光頭被太陽曬黑像顆滷蛋，你的臉白得像顆水煮蛋，真的好像哦！她還說水煮蛋沾鹽巴比滷蛋好吃！」

尷尬！尷尬！尷尬！華十玄已經後悔帶來兩個麻煩了，硬著頭皮介紹弟妹給温普生認識。

温普生卻是跟著笑說：「哈！水煮蛋是好物啊！我的母親今天煮了一鍋水煮蛋幫診所裡的護士同事慶生，廚房裡還有一些，我去端來給你們吃。」

待温普生一離開客廳，華十玄拍下華九如的頭頂一掌，輕聲說：「你怎麼可以把秘密說出來。」

華九如呼出一口氣在手掌裡後往頭頂上摸摸說：「妳又没說這是秘密。」

水煮蛋一端上桌，温普生周到地剝下幾顆蛋殼，華九如毫不客氣大口吞食，一顆接一顆下肚。

華八荻吃得蛋黃捏黏滿手滿臉。

温普生一點也不會感到厭煩，身為獨子反倒覺得整個屋子熱鬧活絡了起來，但也注意到華十玄把完整的蛋黃取下放置桌上，試問：「妳不喜歡吃蛋黃？」

「蛋黃太乾味了，我以前被噎著過。」

「我幫妳吃完。」於是順手捏起蛋黃沾上鹽巴吃下。

接著華九如專心盯看温普生從鐵罐倒出白色黏稠物混進冰開水裡，攪拌均勻後分給每人一杯。乳香味一喝入口，驚喜道：「原來這也可以泡水喝呀！我的媽媽都是用來煮菜耶！」

華十玄難為情地說：「九如，媽媽煮菜用的是豬油啦！」

温普生輕笑說：「這是煉乳。煉乳是濃縮乳的一種，是將鮮乳經真空濃縮去除大部份的水分所調製而成的乳製品。」

華十玄姊弟聽得楞然之餘，也不知道到底懂了多少，卻是臉泛崇拜聖光。華九如更是滿心歡喜說：「水煮蛋哥哥你好強哦！什麼都知道，我以後還要常常來玩。」

華八荻操著稚嫩童音說：「我也要！」

「妳走路太慢了，浪費好多時間。」華九如不表贊同。

「你可以背著我走啊！」兩歲的鬼靈精口齒清晰得很。

「我才不要背妳！妳那麼會流口水，髒死了！」

眼見華八荻撇下抖動的雙唇，圓大黑眸裡聚水凝霧，似有號啕大哭之勢，華十玄趕緊安慰打圓場：「八荻好乖！媽媽說只能來一次的哦！」邊抽出桌上的衛生紙幫妹妹把手臉擦個乾淨。

這句話果真是針對華八荻而言，因為下一回只有華十玄與華九如拜訪温家。嚴格來說，是華九如緊迫釘人、跟前跟後繞著華十玄身邊轉，所以只好倆人一同前往。

一進入温家客廳，即見一位杏臉桃腮的婦女，正襟端坐，雙手平放雙膝，不似一般村婦翹腳疊膝的坐相。

經温普生介紹，原來是温母所職診所下午輪休待家。温母見華家姊弟一入廰堂，起身親切招呼後，說是要到市場挑些鮮貨，要兒子好生招待小客人，出門前囑咐叮嚀：「小心點！不要受傷了。」撐著陽傘走了出去。

温普生照例亮出零食點心及飲料與姊弟倆人共享。爾後笑問：「八荻今天没來呀？」

華九如搶先一步回答：「媽媽說，她太小不懂規矩，會到處亂竄破壞東西。」打開牛奶糖包裝紙後，將糖果放進嘴巴喜孜孜吃起。

温普生想起一件事說：「十玄，那朵黑色天堂鳥已經長高不少了耶！」

華十玄興奮道：「真的嗎？我們去瞧瞧！」

一到後花園，華十玄驚喜笑道：「没想到長得越高，顏色越是黑亮，我好想馬上摘回家栽種在屋後的空地上哦！」

温普生解釋說：「雖然現在成長狀況良好，可是未臻成熟，不如再等個幾天讓它多吸收些養份比較好，而且我家的木梯剛巧壞了還没修理。」

「可是明天是農曆七月，媽媽說鬼月不准我們出門耶！」

「這樣子啊！不然我現在就上去摘下來給妳。」

温普生環顧四周不見任何可以墊腳的物材，只好手持花鏟往上彈跳，雙手搆住花台邊緣，修長右腳往上一勾攀爬上台。動手連根挖掘起花株後，小心翼翼捧在手中。本想用力往下跳躍，但自知健康狀況不允許，於是採取原先動作輕慢攀下。

然而即將著地時，裸露在及膝褲長外的右小腿外側不甚被微突的噴砂細石刮裂撕傷，一陣疼痛跌坐在地，頓時血流如注，華十玄驚嚇大叫：「九如，快去客廳拿衛生紙。」雙手緊緊按壓住一路劃長的傷口。

層層疊疊的衛生紙，很快地被滲紅温濕。從來就不知道人體內到底存有多少血液？汩汩不絶的鮮紅液體不斷湧出，與温普生漸發死白的臉色正呈強烈對比。

突來的急喊聲：「普生……普生……」温母的優雅輕語已不復見，心急如焚地散了一地的瓶罐包袋。只交代華十玄說：「麻煩妳照顧他一下，我去診所找人幫忙。」說完後人似箭矢飛射出去。

腥紅手掌何止一雙！温普生雙掌覆蓋在華十玄的手背上，虛弱微笑、氣若游絲說：「好好栽種珍寶，別擔心！等我回來帶妳環遊世界。」

華十玄早已急得淚流滿面說：「我會….等你….回來….」抽噎說完斷句。

「天堂鳥、天堂鳥，別名極樂鳥。妳要展翅飛進天堂裡當隻極樂鳥哦！」極盡掩飾虛弱氣息，硬是裝演出笑開懷的清亮嗓音。

不知來了多少人馬？有修女、有護士、有壯丁，忙將温普生小心抬起抱進停在門口的車子裡。人命關天，無人留意屋內是否尚有人在，姊弟倆人佇立於空盪屋中，只餘血腥氣味滯悶不散。

華十玄捧起花朵，想牽手嚇呆不動如蠟、手心寒冷如冰、臉色枯槁如灰，早已動彈不得的華九如，只好背起他拖著沉重腳步回家。黑色天堂鳥在倆人身後搖曳生姿！

※

擔心、膽顫、驚懼地熬過失眠的一夜，華十玄隔天早上向媽媽報告昨日種種之後，隨手抓起一把梅花束，手牽華九如增強勇氣般往日本屋走去。

門是關上了，屋子依然屹立如前，看似與往昔無異。輕踮起腳尖，雙眼貼在大門最下格的玻璃往內搜尋，就如第一次刻意偷窺、無意相識那樣。屋內除了『人』之外，其餘未變，就連左右兩側玻璃窗內也未見人影。感覺整個屋子失了活力，没了氣息。

在門廊下來回踱步，探頭望內次數越多，心裡越感寒顫不安。直到看見昨日前來幫忙身著便服的護士人員，急忙往前攔住探問：「請問護士阿姨，普生哥哥昨天右腿受傷流血，不知道現在人怎樣了？」

「這孩子..…唉！打從一出生就患有血小板減少症，不僅身上時常會有瘀斑，一有傷口流血，就不容易止血。從小到大累積的流血量，是經不起昨天的大量出血，送到醫院後即刻又轉診到大型醫院。對於這種病症，醫生是不予隨便輸血，否則將使白血球過多，反會造成白血症，那就更加危險。台灣的醫學科技目前還没有辦法醫治此症，而普生的出血狀況已經糟糕到腦部及器官因血量過低，可能致使血氧不足而細胞壞死，醫生已判定生命無法維持太久。普生的父母親緊急辦理回日本手續，說死也要回到祖國。真是可惜了這麼優秀的乖孩子，唉！」再嘆一氣，只見梅花散亂一地。

※

不知道是否有人說過悲泣慘事會擴大傳染？温普生發生不幸事件一週後，華鵁在濕滑浴室裡不慎滑跤！離十月懷胎尚有一月餘，卻因重力摔下迫使羊水提早破裂大量速流。華鶴奔命請產婆到家裡接生急救，無奈羊水殆盡胎兒尚未出頭。接生經驗豐富的產婆自知情況惡劣，只能藉由血崩順勢邊按壓產婦腹肚邊施力接引胎兒脫出產道，大人是保不住了。所幸嬰兒即時落土未有缺氧現象，健康狀況良好平安。

愁雲慘霧籠罩在華家頭上久久不散，華十玄已得知媽媽難產回天乏術，每天哭紅著雙眼照顧弟妹。四歲的華九如自從親眼目睹温普生那一大片腥紅，驚嚇神識尚未完全恢復，又見家中大人神憂慌亂忙進忙出，只聞空氣中存有一股與温普生同樣的血腥味以及嬰兒力哭聲。就算華十玄每天擁抱自己和八荻以淚洗臉，就算姑姑傷心泫泣直說：「還有姑姑會照顧你們，還有姑姑會疼愛你們。」，但是依然流不出眼淚。是驚嚇過度，亦或是小小心靈燃起温普生一腳踩進閻羅殿依然安慰姊姊的勇敢表現令自己難以抹忘，自己也懵懂未明。

至於華八荻看著姊姊傷心難過，則是緊抱著華十玄的脖頸說著：「姊姊不要哭哭，媽媽說跌倒要勇敢站起來，不可以哭哦！」拍拍華十玄的背部，就像媽媽安慰她的方式一樣。

壓抑哀慟閉鎖悲情的華鶴，硬吞下苦澀難嚥的哽咽聲，對著三個小孩說：「媽媽到很遠的地方旅行，要很久才會回來。」多麼拙劣的粗糙理由啊！但總要說些什麼讓孩子們安心，也暫時哄騙自己等著愛妻回家團聚，回復往日美好和樂的家庭生活。然則其餘大部份時間都是待在房間裡，呆看著華十玄一放暑假時，華鵁提議想到照相舘拍張全家福照片。黑白照片裡挺著孕肚的華鵁，與正睡得香甜的小嬰兒長得可真像是同個模子，華鶴愛憐地輕撫嬰兒紅嫩臉頰傻笑。

華鸚自從娘家出事後，漏夜趕回家中處理打點一切後事及餵養剛出胎的小嬰兒。如今喪事辦全總得面對現實，於是到房間與華鶴商談：「大哥，孩子已經快滿月了，也該取個名字報戶口。」

華鶴出奇平靜，也從虛幻中搖神回來，乾著聲音說：「妻子都没了，就叫七梅吧！她每天都與梅花為伍呢！呵！」笑著回想華鵁專心插滿梅花時的成就感。

華鸚吸吸鼻子又說：「封惠打算自己開家電子公司，想問大哥是否願意把這裡結束，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傷心地，和他一起創業？」

華鶴依然平靜回答：「也好！闖得出名堂，是阿鵁的期望，就算失敗落魄，善良的她也會保佑我們，不會離棄孩子們。」強忍了許久的情淚，終於無聲地由眼角滾落下來。

打起精神，大人小孩忙著整理家當。聰明靈犀的華八荻，聽入華十玄的警告，不許提起媽媽、不許哭，乖巧地輕推搖籃，負責照顧安然入睡的華七梅。

到屋後整理曬魚用具的華十玄，瞥見一連串的殯葬喪事之下被隨意棄置角落的黑色天堂鳥。拾起它直盯住，腦海裡亮起不吉祥的危險燈號，一氣之下將花莖用力摧折，接著想把花朵揉毁時，腦中忽然響起温普生臨終前最後一言：『天堂鳥、天堂鳥，別名極樂鳥，妳要展翅飛進天堂裡當隻極樂鳥哦！』笑開懷的清亮嗓音。

「天堂…..是黑色的…..」眼淚潰決沛流。

這是個貫穿生與死冷冽徹骨的暑假！

(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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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09-02-17 06: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原來水煮蛋是指温普生的光頭^^
九如小時候也好可愛哦,把煉乳當成是媽媽炒菜用的豬油,
而且從小就會欺負小荻,難怪小荻長大後很聽他的話^^

嗚嗚~~~~我看的一直流眼淚,温普生流了那麼多血已經很虛弱了,
還安慰十玄等他回來帶她環遊世界。
"天堂鳥、天堂鳥,別名極樂鳥。妳要展翅飛進天堂裡當隻極樂鳥"
現在看到這一句好悲傷哦!

真是雪上加霜,華鵁真的是滑跤了,七梅的名字是這樣來的呀!
華鶴堅強的面對小孩,其實是在房間裡想念妻子,很令人替他掬一把淚,
回想前面的文章,他那麼有趣,可是個辛苦帶兒女長大的好爸爸。

"天堂,是黑色的"華十玄一連串發生母親和朋友相繼去世,
難怪她到現在還是印象深刻,無法忘記温普生。

好感人哦!期待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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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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