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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回程的車子上,身旁的赭杉軍一手環住他的肩膀將他護在懷裡,大掌拉著他的手放在膝上,沉睡的娃娃臉看起來十分平靜,一點也沒有前世那種「赭霞一肩天下難」的沉重感。 3^KR{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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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新生訓練中想起前世大半的事,也憶起了和眼前之人數百年的相知相惜相戀,但感覺就像看了一場感人的電影,主角是自己,事情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偏偏又顯得那麼不真實…… 1{/Cr 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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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所有的夢境都是真實好了,那也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這輩子應該是個全新的開始,如果非要延續著前世而活,輪迴轉世又有何意義?墨塵音皺著眉收回被握住的手,立刻驚醒了赭杉軍。 ";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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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剛睡醒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給人一種親暱的錯覺。 M*k,M=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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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過新生訓練結束就要對我說明一切,現在可以說了。」墨塵音動了動身體,不著痕跡地掙脫赭杉軍的懷抱。 nql1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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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過墨塵音的臉色,確定他已無大礙之後,赭杉軍這才開始解釋。 Wpf~J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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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大學是宗主所創,目的在於延續道門玄學,但只有前世和玄宗有關的人才有機會進入,即使如此,緣分不夠者亦難入學,而緣分的深淺,就看前世的記憶所剩多寡。你今年正好高中畢業,所以才會受到考驗……」 A*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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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夢呢?跟你沒有關係嗎?」怎麼可能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半點記憶,一開始作夢就是夢到他? Ek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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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一開始給了你一點啟發而已。」赭杉軍坦白的說。其實這是不合規定的,但他對墨塵音有過承諾,所以說什麼也不能拋下他,即使是要出手闖入他的新生訓練。「第一晚我的確是動了手腳,讓你回憶起進封雲山拜師的那一天,至於其他的,就是你自己想起來的回憶,與我無關了。」 'W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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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生訓練的事呢?你不是說只是形式上的考驗?」回想起先前的刺激體驗,墨塵音還餘悸猶存。 Qu#[PD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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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針對每個新生前世記憶不同所設的幻術,沒有危險性的。否則,我絕對不會同意讓你涉險。」他只是沒想到,看著墨塵音跪倒在地上時,自己竟會失去理智地闖進陣局,完全忘了那只是一個幻境。 0vEQ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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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有通過考驗嗎?」正常的情況下,可以容許別人幫忙出手嗎? LV ]10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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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宗主有點意見,不過過錯在我,與你無關,你最後還是成功通過考驗了。」赭杉軍輕描淡寫地說,不想讓墨塵音知道他對宗主放話,假如墨塵音不能入學,他就要休學! aAqM)T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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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墨塵音嚴肅地看著赭杉軍,「你……喜歡我嗎?」 ;^JM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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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預期中的問題,讓赭杉軍表情有些狼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PC;f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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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uzH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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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喜歡!在他想起他和墨塵音數百年來在封雲山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後來在青埂冷峰,墨塵音對他又是怎樣盡心盡力的付出,墨塵音的善良、開朗、溫柔、貼心,甚至是那份無須言語的默契,還有兩人之間細水長流的情感,他怎麼可能全盤丟棄。 t"9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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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又隱隱有著不安。前世的自己那樣沉悶,如果墨塵音不是從小習慣了他的陪伴,說不定根本不會對他傾心,今生的自己,有優秀到足以讓墨塵音動心嗎? % dtn*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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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遲遲不開口,墨塵音很直接的說出他的想法,「我覺得……雖然我們上輩子是……那樣的關係,但並不表示這輩子還得繼續,你說對吧?畢竟經過一次的輪迴,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我和前世也不一樣了,強迫彼此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必要,事實上這輩子的我,只是一個知道些許前世記憶的普通高中生而已,和以前那個神秘的高人一點都不一樣,你要是想在我身上找到以前那個墨塵音,肯定會失望的!」一口氣說完一長串,他有些不安地看著始終沉默不語的赭杉軍。 )" 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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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赭杉軍,是可以跟蒼相提並論的傑出人才,這一世想必也同樣的優秀,而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平凡,所以也不敢奢望用前世的情分綑綁住赭杉,如果不是真心喜歡,遙遠的前世記憶終究會像褪色的照片一樣不再美好,與其那樣,他寧可讓回憶永遠美好。至於這一世,就重新開始吧! ^:$Shb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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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果然被嫌棄了嗎?赭杉軍強壓下內心的失落,努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daCkjD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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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都不應該被前世影響今生,這點你同意吧?」見赭杉軍點頭,墨塵音又接著道:「我很清楚,你其實不是我夢裡面的赭杉軍,你也要記得,我不是你記憶中的墨塵音,請你把我當一個獨立的,不同於以往的人對待,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ts@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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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墨塵音再說出更多撇清兩人關係的話語,赭杉軍迅速的做下結論,「好,那就當做過去那些都不存在,我們就是單純的學長學弟,加上朋友關係。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和前世無關,這樣沒關係吧?」 K}N~KD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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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我也很樂意和你當朋友啊!未來的大學生活,就麻煩赭杉你多多照顧了!」非常滿意兩人之間的新關係,墨塵音露出燦爛的笑容。 S.>f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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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該下車了,二個半月後的開學前三天,我到你家接你,我們一起去學校吧!」既然明白墨塵音想要的不是情人間的噓寒問暖,赭杉軍只好把其他叮嚀的話語省下,鬱鬱地看著墨塵音下車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