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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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皇,看不出你還是武力派。” FX7Cjo#=R
“唉,赤羽醫生原來也崇尚暴力主義。” >%iu!H"
停車場裏,荻花題葉和溫皇赤羽的身邊也同水月橋上一樣,充滿了歪倒一地的黑瞳成員。 L0X&03e=e:
警方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局面,在停車場裏出出入入。警車的鳴笛車源源不絕,被制伏的黑瞳被挨個戴上手铐,押上警車。 ?Ia4H
荻花題葉就站在這變幻莫測的紅藍色警燈中央,臉色複雜地看向方才剛剛大顯身手的溫皇和赤羽。 >QYh}Z-/%
剛才這兩人的出手方式顯然不是業余,在群起攻之的人群中,空手道和散打的動作行雲流水,配合無間。能把穿著西褲皮鞋高擡腿的姿態做到那麽優雅,除了在電視上,荻花題葉也是生平僅見。 vbr~<JT=
“你們爲什麽會在這裏?” 4/*]`
“疑惑嗎?”溫皇輕輕一笑,“疑惑我們爲什麽沒有失憶嗎?再好好想一想,被催眠的人,究竟是誰?” uHfhRc9
荻花題葉大驚:“你說什麽?” M*g2VyZ
卻見溫皇擡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一,二,三,醒了!” K%Usje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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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午後的沈香蘭居,藍衣的催眠師撐著傘,在細雨中來到第二個催眠師的門前。 :@:g*w2K
警方安裝的門鎖已被破壞,荻花題葉的家門開著一道縫,仿佛邀請。 |RHO+J
“男人是禁不起挑釁的生物啊。” #D!$~h&i
溫皇輕歎一聲,收起折傘。准備推門而入時,忽然又停下動作。室內實在太安靜了,這本是尋常的,但屋內的鍾表聲卻被無限放大,甚至隔著門板都能聽得清楚,連雨聲都蓋不過它。 fl!mYCPv
溫皇伸手扶在門板上,閉上眼仔細感受。他可以想象得出,在門的背後挂有一塊挂鍾,因爲被木塊或者其他什麽物體墊起,增強了共振所制造的固體傳聲。 S9OxI$6Y
他忽然向後退開一步,遠離門口。即使來不及重新撐開雨傘,溫皇也沒有絲毫猶豫。 ::p-9F
最簡單的催眠手法往往最有效,而用來對付內行,只有讓他們防不勝防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在溫皇進入室內之前,荻花題葉就打算給予他足夠多的暗示。 %3]3r*e&5
溫皇盯著房門,表情嚴肅起來——有點棘手,對手是個實力不弱的同行。何況溫皇將要進入的地方,是在對方掌控之內的地盤,想必已經做下精心布置。 9|J8]m?x
那些變著花樣的催眠暗示不能不提防,又不能過度提防,以免反而落入圈套。溫皇想了想,最保險的方式就是讓自己根本無法接受那些暗示,不必提防。 M.o?CX'
他背轉身遠離門口,從懷裏拿出那枚已跟隨他多年的懷表。多虧赤羽信之介和他那名不願承認催眠師身份的師長,溫皇也有過自我催眠的經驗和被催眠體驗,這一回對自己的潛意識進行暗示時倒還有迹可循。 rDpe_varA
等他再回神時,他的聽覺已經被封閉。雨聲、呼吸聲、和懷表的聲音盡數消失,這樣的寂靜是一種溫皇從未體驗過的空洞,好像整個世界都已死去,又或者死去的是體驗者本人。 .(`(chRa}
這不是某種物理學意義上的失聰,而是神經性的障礙。就算拿著揚聲器貼在頭骨上,溫皇仍然無法聽見任何東西,也不必說從身體內部聽見自己講話的聲音。 PLO\L W
但他必須保持“鮮活”的狀態,從容地面對荻花題葉,還要對他的表現做出反應。 ! a86iHU
“盡管我通過赤羽信之介向你發出過邀請,但很遺憾,現在我們不能進行和平的學術交流,神蠱溫皇。” II.<SC
二層客廳裏,荻花題葉出現在溫皇身後。但溫皇聽到不他的腳步和說話,仍舊向前走出了一段距離,直到站在客廳中央轉身,才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荻花題葉。 EwTS!gL
“這棟房子不錯,比我那裏要好。診所和起居分開,午睡不會被人打擾。更重要的是,它足夠大,足以布置各種催眠道具。”溫皇面帶笑容地緩緩說道,視線瞥向分布房間各處的鍾表、沙漏、水瓶等物。 RM)1*l`!E
“不過我那裏有一點好,”溫皇繼續說道,“我可以做個閑雲野鶴,不必像你這樣一邊逃命,一邊急于替玲珑雪霏辯白。” 48lzOG
爲了減少對話來往,溫皇沒有給荻花題葉插話的機會:“我猜想,你參與詐騙是因爲玲珑雪霏,突然逃離也是因爲玲珑雪霏發現了你擅自留下的證據,可以說你的不幸都來自于她。但現在你清洗了她的記憶,把她洗的一清二白。昊辰先生是自我催眠領域的專家,我想請教,這也是你的自我催眠方式嗎?” 5?^]1P_
荻花題葉當然聽得出溫皇話中的諷刺含義,可他並不想反駁:“什麽是自我催眠?花做過很多年自我催眠的研究和試驗,現在才知道自我催眠不需要手法和技巧,只要放空自己,夢自然就來了。夢中越快樂,醒後越失落,到後來,自我催眠竟成了讓我不再做夢的手段。” ]MC/t5vCu
在盈曦面前,在赤羽面前,荻花題葉都表現出自我催眠的樣子,仿佛在他的世界裏憑空出現了一個盈曦,同他說話,接受他的愛意。但那並非自我催眠所導致的精神失常,相反,那一幕反而是花理性的演出。 =ft9T&ciD
“放任自己的意識,我就能感受到盈曦在我身邊,我看她笑、聽她說話、陪她散步。我沒有瘋,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構,但還是不斷沈淪,放任自己去相信。所以我進行了自我催眠,結束這段無法克制的幻想。這就是我發表的那幾篇自我催眠的論文的來源。” PqTYAN&F
荻花題葉閉了閉眼。他早就做好了計劃,准備讓溫皇忘記這一次談話,所以他才能敞開心扉,坦然地講出成就背後的秘密。 jIKBgsiF/
可惜的是,暫時喪失聽力的溫皇聽不見這一段真心實意的獨白。此後,也不會再有人有機會聽到這些。 CoKiQUW
溫皇不知道荻花題葉都回答了些什麽,但通過對方的表情,他可以猜到荻花題葉所說必定與自我催眠和玲珑雪霏相關,于是他挑了一個話題,假意讓對話順利進行下去:“我一向以爲,自我催眠就像薛定谔的箱子,催眠師自己是箱子裏的貓,是理智還是瘋癫,要到醒來的那一刻才能決定。” kBrvl^D{5
荻花題葉對他的話有些意外:“你質疑我通過自我催眠保持的理智,反而可能是瘋癫嗎?那我之前的樣子又算什麽?幻想的世界才是真實?哈哈哈!” g+:$X- r
荻花題葉大笑起來,溫皇靜靜地看著他。 g* %bzfk=|
“薛定谔的貓在箱子打開前有一半的存活機會,但是你,神蠱溫皇,你卻要在把貓放進箱子前就殺死它。”荻花題葉隱約現出些怒意,不願再多談,“我不該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只要你和赤羽忘記這一切,雪就是清白的。” wh9L(0
說著荻花題葉忽然擡手,同時溫皇拿出了他的懷表。 )8:n}w
太大意了。 rU],J!LF
溫皇方才注意到荻花題葉背後的牆上有塊老式挂鍾,鍾擺一直在他的視野角落裏搖擺。但爲時已晚,溫皇思緒一窒,手中懷表“啪嗒”一聲,落在木地板上。 k"t>He
荻花題葉順著這一聲脆響向下望去,懷表蓋子打開著,秒針在表盤上跳動。 ZmNZS0j
“我贏了。”溫皇忽然說道。 $Xf~# uH
荻花題葉一怔,隨即聽見溫皇說:“不過你可以當做是你贏了。神蠱溫皇的記憶裏,有關玲珑雪霏的部分已經被消除,與赤羽信之介的合作也忘記了,現在我要離開,之後你會同樣催眠赤羽信之介,抹除他的記憶。” SO7(K5H,
荻花題葉擡起眼,看到溫皇轉身,面容冷漠地向外走去,背影看起來有些僵硬。 3 Q@9S
半個小時後,當赤羽信之介發現躺在地板上的懷表時,荻花題葉出現在他身後,宣稱溫皇失手了。 O2C6V>Q;
“神蠱溫皇已經離開,他已經忘記了這一切。” [70Y,,w
赤羽拾起懷表,輕輕擦拭銀質的蓋子,在視線的余光中,瞥見溫皇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對他輕輕颌首。 F/)f,sZF
再來,就剩下從荻花題葉口中,套問出忘今焉罪行證據的下落了。 <|otZJ'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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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閑話: MdLj,1_T
1. 大概是空手道黑帶五段的赤羽,和中學時期約千雪羅碧一起學過散打的戰鬥天才溫皇。由于空手道升段有年齡限制,赤羽的實際水平至少八段。 O)l%OOv
2. 花癡通過自我催眠保持理性、放空自己時反而瘋癫的這種扭曲狀態,靈感來源于原劇中的“操夢術”和《三體》一書中羅輯虛構莊顔當做自己女友的橋段。(《三體》全書並沒有看過,只對這個橋段一知半解,如有歪解萬分抱歉。) JL@F~U9
3. 不要介意溫皇說的花癡自我催眠後也是瘋癫,那是溫皇啥都聽不見的狀態下胡扯的(x)之後花癡生氣,是因爲他認爲溫皇否定了他辛苦維持的理性,以爲溫皇要逼瘋他,所以才說溫皇殺死貓,意思是不給花癡解脫的余地。 'wa g |-
4. 所以溫皇還是錯過了和花癡探討自我催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