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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金光論壇 九脈峰 02.20 【溫赤】【風花雪月】催眠師——第二個催眠師(16-23F更新十二~十九大結局完結)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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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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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8-08-19
鮮花(138)
20樓  發表於: 2017-02-19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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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B" m:<@ "  
溫皇說:“神田京一應該快到了,你們一起去月凝灣吧。” 8TZA T%4  
劍無極將信將疑地看著溫皇。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溫皇此人多麽深不可測,令人捉摸不透。 o:8S$F`O@  
他都知道些什麽?他工作的時候發揮了幾成實力?甚至,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在配合警方工作? qTHg[sME  
“走吧,該出發了。”溫皇一邊說,一邊邁開腳步。 (4ci=*3=  
“那你呢?” tH,K\v`f  
“我有我要去的地方。” udD* E~1q  
“你怎麽去?” qH%L"J  
“搭個順風車。” M.:@<S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經過大堂,走出醫院。只見赤羽的私人轎車已經停在路邊,神田京一推開車門,探出半個身子,向兩人揮了揮手。 z]l-?>Zbg  
溫皇徑直走過去,屈起手指俯身敲了兩下駕駛室的車窗:“赤羽先生,我想去水月橋,請問可以載我一程嗎?” y'!p>/%v  
神田京一看看劍無極,又看看赤羽:“赤羽先生你們到底……?”卻見赤羽信之介放下車窗,眼尾挑起,對溫皇笑道:“好啊。” ,}IER  
溫皇繞過車身,將副駕的車門拉開到最大,禮貌地對神田道:“那就請神田警官下車吧。” e0N=2i?I#z  
“啊?”神田京一完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地起身,就被溫皇順勢拉了出來,換他自己坐上副駕的位子,“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7RIy3  
“辛苦了,赤羽。” .l( r8qY#  
“彼此彼此。”赤羽戴上墨鏡,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抛給溫皇。 YY:iPaGO  
那是溫皇丟失的懷表。  %*5g<5  
溫皇打開懷表,蓋子裏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紅發醫生舉著高腳酒杯,正與人相談甚歡。 udEb/7ZL  
“撿到的。”赤羽說。 nhP~jJn  
溫皇閉目仰靠在座椅上,把懷表揣進懷裏:“哈,多謝了。” Ec*--]j*c  
話音未落,便被啓動的發動機聲音蓋過。赤羽打了把方向盤,在醫院門前掉轉車頭,揚長而去。 jO&f*rxN  
oa&US_  
巴士在水月洞天站停下,荻花題葉壓低帽檐,隨著人流下了車。他的背後是水月高架橋,橋下有個停車場,穿過停車場便是幾輛遠途巴士的總站,還有一部通往橋上人行道的樓梯。  _WDBG  
這一帶是市裏繁華的地帶,荻花題葉並不需要擔心自己是否會顯得突兀。他混迹在人群中,一面向橋下走去,一面小心留意周邊的動靜。 i. u15$  
他看到人流中有幾人立在原地,四處張望,並且有更多的人朝向這幾人所在之處彙合過來。他們中還有人戴著耳機,環視四周的同時對著話筒低聲說話。 )| Vg/S  
荻花題葉把風衣的領子也立了起來,試圖遮住自己暗紫色的卷發。只要到達長途車站就順利了,先到郊區去,然後再想辦法迂回到火車站或者飛機場,換個城市暫避一下風頭。 RM^?&PM85  
同一時間,立身高架橋之上的風逍遙也在四下張望。占據了制高點便能清楚看見橋下和四周的人群,混雜在人群中的那些形迹可疑之輩都在老練的風警官眼底一覽無余。 Z;Ir>^<  
不過這些人中,有些是黑瞳的人,有些是神田京一調派過來的便衣,連風逍遙也難以分辨清楚。 W -C0 YU1  
他只得把對講機藏在袖子裏,裝作趴在橋邊欄杆上支著腦袋看風景的無聊人士,暗地裏與警方的人員取得聯系。 v[, v{5b  
對講機裏傳來輕微的“沙沙”聲,然後出現警員報告的聲音:“風警官,東南四點鍾和西南七點鍾方向發現黑瞳成員,要控制住嗎?” hDB`t $  
“你們的位置太顯眼了,先別動。”從風逍遙這個位子上看過去,暗中通話的警員和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黑瞳成員都一目了然,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人流密集區。 C*{15!d:G  
“把人盯緊了,一旦他們有動作就用最快速度控制住,這樣就可以了。”風逍遙補充了一句,頓了頓,又問,“發現荻花題葉了嗎?” +%e%UF@  
“四點,沒有。”“六點,沒有。”“九點,沒有。”幾個方位的警員報告了一遍,還有幾個沒有回複,或許是不方便應答。 \9>g;qPg}  
風逍遙看著橋下逐漸多起來的可疑之人,越發心急起來:“花癡啊,你到底在哪裏啊?” o^_W$4Fc  
那朵花癡當然就在橋下。 5gc:Y`7t  
荻花題葉來到了高架橋的正下方,正是橋上完全看不到的視線死角。 2yJ7]+Jd7Y  
停車場上的人流比外面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幾名私家車主,以及同荻花題葉一樣打算穿過停車場往巴士車站而去的人。 ^i`3cCFB<  
在這樣空蕩的地方,每一個人都顯得突兀起來。 do=x 9k@Q  
三名男子斜著眼睛瞥他,交頭接耳了一陣,然後向他走過來。 o]|oAN9  
“餵,你!” t7*G91Hoq&  
荻花題葉不欲理睬,加快步伐,不想其中一人直接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0{"dI;b%  
“不智之舉。”荻花題葉甩了一下手臂竟沒有掙脫,一擡眼對上那人雙眼,那名男子忽然腦中一片空白呆在當地。荻花題葉趁機抽出手腕,轉身便跑。 6"7:44O;G  
“就是他!”其他兩人高喊一聲追上,其中一人戴上耳機,對著話筒喊了幾句,隨即三步並作兩步趕上目標。 F;?TR[4!k  
荻花題葉閃身躲過從身後襲來的拳頭,自忖好運。敵人近在咫尺,下一次攻擊可就不這麽好躲了。他雖然是身體健康的青年,正處于最身強力壯的時期,可說到底也只是一名更適合坐在診所裏的催眠師而已。 p-T~x$"c|  
正在他尋思應對之法時,側面的汽車後方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從男人身後抓住再次襲向荻花題葉的拳頭,猛然高舉起他的胳臂向反方向折疊,同時一腳踹在那人的膝窩裏。只聽一聲慘叫,襲擊荻花題葉的黑瞳就這樣被仰面朝天地放倒在地。 ~51kiQW  
再看另一邊,另一名黑瞳也在荻花題葉沒來得及注意到的情況下自己滾做了一團。 A{i][1N  
荻花題葉不可置信地望向兩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默然很久,才道:“怎麽會是你們!” s]F?=yEp  
uGP[l`f|FQ  
風逍遙在橋上看出些問題來了。 f gK2.;>  
他直起身子,看見下面的黑瞳撥開人群,向水月橋的下方聚攏。同時一些普通民衆散了開,驚恐地與他們保持著距離。 =e-a&Ep-z  
“風警官,發現荻花題葉了!在橋下的停車場裏!” H;TOPtt2  
“動手!先控制住這些黑瞳!”風逍遙冷靜地下達了命令,但他的內心卻十分關心橋下的情況。等不及看黃雀在後的警員們撲倒目標,風逍遙反身就走,趕往通向橋下停車場的樓梯。 r|\5'ZMx  
但是才一回身,他就被人攔住了。 7 zJrT5   
“就是你,跟蹤了我們好幾天,對吧?”一副高大身影遮住黃昏的斜陽。風逍遙的個子雖不很高,也是個一表人才的好男兒,此刻站在這人面前竟如一只纖細的貓。 LM"W)S  
爲首這人正是當天到月凝灣公寓樓接走忘今焉的那名司機,彼時只是遠看一眼,知曉他身材高大,現在到他面前做比較,才發現高大了不只一點。 oN&rq6eN  
風逍遙卻不害怕。他歪了歪腦袋,馬尾辮也跟著歪斜地垂下來:“哦,是你呀,忘今焉的走狗。” %S >xSqX  
那名司機對他的出言不遜並不氣惱,只是冷笑兩聲:“你以爲你隱藏的很好嗎?我早看你不順眼,要不是金主不讓我們和警察攤牌,我早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Efh(Gb]  
“砍下來?”風逍遙雙眼一亮,“太好了,你也用刀?鬧市區開槍影響不好,朋友,要打架,玩刀嗎?” Yn IM-  
說著,風逍遙掀開皮夾克,他的後腰上系著一個皮質刀套。他從套子裏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手心裏耍了幾個花樣。 ?8wwd!)x%  
“你這小子,還算得上是警察嗎?”大塊頭的臉色沈了下來。他也認真了起來,拿出一把大約二十厘米長的剔骨刀。 KD,^*FkkL  
風逍遙嘴角上揚:“哎呀,這是我小時候愛玩的玩意兒,爲此我還得了個黑曆史一樣的外號。” jpYw#]Q  
一語落地,風逍遙踏出一步,立時揮刀近身。他的身手比他本人看起來的更爲矯健,步伐零碎卻迅捷非常,刀舞如風,眨眼間兩人已短兵相接數個回合。刀光在夕陽下閃爍,令圍觀的黑瞳衆人眼花缭亂。 {dy` %It  
“你,捉得住風中的刀嗎?” PSP1>-7)w  
風逍遙快步踏上,猛然跳起,手中小刀重重劃下。黑瞳司機以剔骨刀相接,意外感到雙臂一沈,手中一時不穩,刀竟被他震落在地。 w2uRN?  
“大哥!”圍觀的黑瞳成員立刻一擁而上,風逍遙揮刀憑空一劃,逼得敵人不敢近身。 ;e#>n!<u  
“你是大哥我也是大哥,”他冷然道,“你讓開,我要去幫助我二弟。” g( ]b\rj  
僵持間,忽見圍堵的黑瞳衆人後方一片混亂,幾人大喊起來,然後發出慘叫,似乎被人撂倒。 %Lh-aP{[e  
風逍遙借此機會再行突擊,割傷幾名黑瞳後閃身繞到司機背後,刀柄重重砸在他後頸上,趁他眼前一黑跌倒之際,風逍遙迅速取出手铐,將其雙臂壓在背後牢牢铐住。 RMS.1:O  
再擡頭看,周邊的黑瞳成員全部躺在地上,捂著刀傷或拳腳傷不住哼哼。場上唯一還站著的青年撣撣雙手,略顯陰郁的眼眸微擡,與風逍遙視線交錯。 ;_?zB NW  
風逍遙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合不上:“哇……月,你比小時候厲害多了!” dJdD"xj  
“那是因爲大哥走得太久,已經不了解我了。” }|Hw0zP.  
“呃,別在這時候指責我啦,花癡需要幫忙。” i63`B+L{  
就在此時,對講機中傳出人聲:“風逍遙,你不必擔心荻花題葉,這邊交給我和溫皇。” 8~&F/C*  
那是赤羽信之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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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21樓  發表於: 2017-02-19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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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o :.~X  
“溫皇,看不出你還是武力派。” FX7Cjo#=R  
“唉,赤羽醫生原來也崇尚暴力主義。” >%iu!H"  
停車場裏,荻花題葉和溫皇赤羽的身邊也同水月橋上一樣,充滿了歪倒一地的黑瞳成員。 L0X&03e=e:  
警方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局面,在停車場裏出出入入。警車的鳴笛車源源不絕,被制伏的黑瞳被挨個戴上手铐,押上警車。 ?Ia4H   
荻花題葉就站在這變幻莫測的紅藍色警燈中央,臉色複雜地看向方才剛剛大顯身手的溫皇和赤羽。 >QYh}Z- /%  
剛才這兩人的出手方式顯然不是業余,在群起攻之的人群中,空手道和散打的動作行雲流水,配合無間。能把穿著西褲皮鞋高擡腿的姿態做到那麽優雅,除了在電視上,荻花題葉也是生平僅見。 vbr~<JT=  
“你們爲什麽會在這裏?” 4/*]`  
“疑惑嗎?”溫皇輕輕一笑,“疑惑我們爲什麽沒有失憶嗎?再好好想一想,被催眠的人,究竟是誰?” uHfhRc9  
荻花題葉大驚:“你說什麽?” M*g2VyZ  
卻見溫皇擡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一,二,三,醒了!” K%Usjezv&  
)x$!K[=  
那一天午後的沈香蘭居,藍衣的催眠師撐著傘,在細雨中來到第二個催眠師的門前。 :@:g*w2K  
警方安裝的門鎖已被破壞,荻花題葉的家門開著一道縫,仿佛邀請。 |RHO+J  
“男人是禁不起挑釁的生物啊。” #D!$~ h&i  
溫皇輕歎一聲,收起折傘。准備推門而入時,忽然又停下動作。室內實在太安靜了,這本是尋常的,但屋內的鍾表聲卻被無限放大,甚至隔著門板都能聽得清楚,連雨聲都蓋不過它。 fl!mYCPv  
溫皇伸手扶在門板上,閉上眼仔細感受。他可以想象得出,在門的背後挂有一塊挂鍾,因爲被木塊或者其他什麽物體墊起,增強了共振所制造的固體傳聲。 S9OxI$6Y  
他忽然向後退開一步,遠離門口。即使來不及重新撐開雨傘,溫皇也沒有絲毫猶豫。 ::p-9F  
最簡單的催眠手法往往最有效,而用來對付內行,只有讓他們防不勝防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在溫皇進入室內之前,荻花題葉就打算給予他足夠多的暗示。 %3]3r*e&5  
溫皇盯著房門,表情嚴肅起來——有點棘手,對手是個實力不弱的同行。何況溫皇將要進入的地方,是在對方掌控之內的地盤,想必已經做下精心布置。 9|J8]m?x  
那些變著花樣的催眠暗示不能不提防,又不能過度提防,以免反而落入圈套。溫皇想了想,最保險的方式就是讓自己根本無法接受那些暗示,不必提防。 M.o?CX'  
他背轉身遠離門口,從懷裏拿出那枚已跟隨他多年的懷表。多虧赤羽信之介和他那名不願承認催眠師身份的師長,溫皇也有過自我催眠的經驗和被催眠體驗,這一回對自己的潛意識進行暗示時倒還有迹可循。 rDpe_varA  
等他再回神時,他的聽覺已經被封閉。雨聲、呼吸聲、和懷表的聲音盡數消失,這樣的寂靜是一種溫皇從未體驗過的空洞,好像整個世界都已死去,又或者死去的是體驗者本人。 .(`(chRa}  
這不是某種物理學意義上的失聰,而是神經性的障礙。就算拿著揚聲器貼在頭骨上,溫皇仍然無法聽見任何東西,也不必說從身體內部聽見自己講話的聲音。 PLO\L W  
但他必須保持“鮮活”的狀態,從容地面對荻花題葉,還要對他的表現做出反應。 ! a86iHU  
“盡管我通過赤羽信之介向你發出過邀請,但很遺憾,現在我們不能進行和平的學術交流,神蠱溫皇。”  II.<SC  
二層客廳裏,荻花題葉出現在溫皇身後。但溫皇聽到不他的腳步和說話,仍舊向前走出了一段距離,直到站在客廳中央轉身,才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荻花題葉。 EwTS!gL  
“這棟房子不錯,比我那裏要好。診所和起居分開,午睡不會被人打擾。更重要的是,它足夠大,足以布置各種催眠道具。”溫皇面帶笑容地緩緩說道,視線瞥向分布房間各處的鍾表、沙漏、水瓶等物。 RM)1*l`!E  
“不過我那裏有一點好,”溫皇繼續說道,“我可以做個閑雲野鶴,不必像你這樣一邊逃命,一邊急于替玲珑雪霏辯白。” 48lzOG  
爲了減少對話來往,溫皇沒有給荻花題葉插話的機會:“我猜想,你參與詐騙是因爲玲珑雪霏,突然逃離也是因爲玲珑雪霏發現了你擅自留下的證據,可以說你的不幸都來自于她。但現在你清洗了她的記憶,把她洗的一清二白。昊辰先生是自我催眠領域的專家,我想請教,這也是你的自我催眠方式嗎?” 5?^]1P_  
荻花題葉當然聽得出溫皇話中的諷刺含義,可他並不想反駁:“什麽是自我催眠?花做過很多年自我催眠的研究和試驗,現在才知道自我催眠不需要手法和技巧,只要放空自己,夢自然就來了。夢中越快樂,醒後越失落,到後來,自我催眠竟成了讓我不再做夢的手段。” ]MC/t5vCu  
在盈曦面前,在赤羽面前,荻花題葉都表現出自我催眠的樣子,仿佛在他的世界裏憑空出現了一個盈曦,同他說話,接受他的愛意。但那並非自我催眠所導致的精神失常,相反,那一幕反而是花理性的演出。 =ft9T&ciD  
“放任自己的意識,我就能感受到盈曦在我身邊,我看她笑、聽她說話、陪她散步。我沒有瘋,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構,但還是不斷沈淪,放任自己去相信。所以我進行了自我催眠,結束這段無法克制的幻想。這就是我發表的那幾篇自我催眠的論文的來源。” PqTYAN&F  
荻花題葉閉了閉眼。他早就做好了計劃,准備讓溫皇忘記這一次談話,所以他才能敞開心扉,坦然地講出成就背後的秘密。 jIKBgsiF/  
可惜的是,暫時喪失聽力的溫皇聽不見這一段真心實意的獨白。此後,也不會再有人有機會聽到這些。 CoKiQUW  
溫皇不知道荻花題葉都回答了些什麽,但通過對方的表情,他可以猜到荻花題葉所說必定與自我催眠和玲珑雪霏相關,于是他挑了一個話題,假意讓對話順利進行下去:“我一向以爲,自我催眠就像薛定谔的箱子,催眠師自己是箱子裏的貓,是理智還是瘋癫,要到醒來的那一刻才能決定。” kBrvl^D{5  
荻花題葉對他的話有些意外:“你質疑我通過自我催眠保持的理智,反而可能是瘋癫嗎?那我之前的樣子又算什麽?幻想的世界才是真實?哈哈哈!” g+:$X- r  
荻花題葉大笑起來,溫皇靜靜地看著他。 g* %bzfk=|  
“薛定谔的貓在箱子打開前有一半的存活機會,但是你,神蠱溫皇,你卻要在把貓放進箱子前就殺死它。”荻花題葉隱約現出些怒意,不願再多談,“我不該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只要你和赤羽忘記這一切,雪就是清白的。” wh9L(0  
說著荻花題葉忽然擡手,同時溫皇拿出了他的懷表。 )8:n}w  
太大意了。 rU],J!LF  
溫皇方才注意到荻花題葉背後的牆上有塊老式挂鍾,鍾擺一直在他的視野角落裏搖擺。但爲時已晚,溫皇思緒一窒,手中懷表“啪嗒”一聲,落在木地板上。 k"t >He  
荻花題葉順著這一聲脆響向下望去,懷表蓋子打開著,秒針在表盤上跳動。 ZmNZS0j  
“我贏了。”溫皇忽然說道。 $Xf~# uH  
荻花題葉一怔,隨即聽見溫皇說:“不過你可以當做是你贏了。神蠱溫皇的記憶裏,有關玲珑雪霏的部分已經被消除,與赤羽信之介的合作也忘記了,現在我要離開,之後你會同樣催眠赤羽信之介,抹除他的記憶。” SO7(K5H,  
荻花題葉擡起眼,看到溫皇轉身,面容冷漠地向外走去,背影看起來有些僵硬。 3 Q@9S  
半個小時後,當赤羽信之介發現躺在地板上的懷表時,荻花題葉出現在他身後,宣稱溫皇失手了。 O2C6V>Q;  
“神蠱溫皇已經離開,他已經忘記了這一切。” [70Y,,w  
赤羽拾起懷表,輕輕擦拭銀質的蓋子,在視線的余光中,瞥見溫皇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對他輕輕颌首。 F/)f,sZF  
再來,就剩下從荻花題葉口中,套問出忘今焉罪行證據的下落了。 <|otZJ'2r  
,K T<4  
----------------------------------- ,bxz]S1W  
一點閑話: MdLj,1_T  
1. 大概是空手道黑帶五段的赤羽,和中學時期約千雪羅碧一起學過散打的戰鬥天才溫皇。由于空手道升段有年齡限制,赤羽的實際水平至少八段。 O)l%OOv   
2. 花癡通過自我催眠保持理性、放空自己時反而瘋癫的這種扭曲狀態,靈感來源于原劇中的“操夢術”和《三體》一書中羅輯虛構莊顔當做自己女友的橋段。(《三體》全書並沒有看過,只對這個橋段一知半解,如有歪解萬分抱歉。) JL@F~U9  
3. 不要介意溫皇說的花癡自我催眠後也是瘋癫,那是溫皇啥都聽不見的狀態下胡扯的(x)之後花癡生氣,是因爲他認爲溫皇否定了他辛苦維持的理性,以爲溫皇要逼瘋他,所以才說溫皇殺死貓,意思是不給花癡解脫的余地。 'wa g |-  
4. 所以溫皇還是錯過了和花癡探討自我催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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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22樓  發表於: 2017-02-19 19:33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十八 *jGPGnSo  
荻花題葉把手藏進口袋裏,握進了拳,他的臉色略微發白,狹長的眸子底下一片陰影,混混沌沌。 ]XY0c6 <  
棋差一著,神蠱溫皇險勝,是他昊辰輸了。 +9TV:T  
他輸得一敗塗地,不僅輸掉了兩個催眠師間的比賽,更輸掉爲了保護心愛之人而精心策劃的全盤計劃。 D$ej+s7  
“飛凕的催眠已經解除,現在證明忘今焉罪行的光碟正在送往檢察院的路上。證據一旦被接受,忘今焉就要准備面對公訴了。”赤羽說道。 Q Qi@>v|d  
荻花題葉微微有些顫抖,他分不清自己是憤怒還是悲哀:“月不能傷害雪!你們都不能傷害雪!” |l$ u<3  
赤羽手中的對講機裏傳來電流雜音,隨即無情葬月的聲音從另一端響起:“二哥,我的噩夢已經醒了,你也該醒了。” 7$K}qsr<  
水月橋上,飛凕坐在橋邊欄杆上,高高地仰起頭,以至于半個身軀都傾斜在橋外,全靠腿部力量維持平衡,好像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像一葉飄蓬自由落下。 >cTjA):  
太陽還沒有落到地平線以下,道路上的街燈已陸續亮起。此時的天空正處于一種微妙的狀態,純然的深藍色和天邊的橘紅光帶間好像被刀割出一道明顯的分界,可又相處地十分融洽。飛凕仰望降臨的夜空,眼底卻還映著一片晚霞。 aJa.U^1{  
風逍遙如同先前一樣,趴伏在欄杆上,不知道從哪摸出一聽易拉罐,“噗呲”一聲拉開拉環,遞給飛凕。 FbmsN)mv!%  
飛凕瞥了一眼:“我要風月無邊。” [~t yDLC  
“你開玩笑哇!”風逍遙叫道,“世上哪有風月無邊,不就是M市産的啤酒?有風有月,才叫風月無邊。” s~=g*99H  
“既然知道,虧你這麽多年喝得下一個人的風月無邊。” D]jkR} t  
“唉,真是記仇。那……”風逍遙立正身子,鄭重其事:“月、花、還有現在不在場的雪,當年我因爲逃避不告而別,將你們三人丟下,對不起。” & wOE\TCL  
飛凕從天穹上收回目光,望向風逍遙。這一聲“大哥”,如鲠在喉。 }H5/3be  
“哈,”對講機裏傳出一聲嘲諷的輕笑,“如果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傷害,我該對月說幾句對不起?” _O LI%o  
“花癡的道歉,我一句也不會接受。”飛凕回答得斬釘截鐵,“二哥,拜你所賜,我不止一次想到過死。風逝、花凋、雪融、月缺,最後終將是一場空,太悲傷了。但我一想到你欠我的還沒還,我就不能死。” 2g0K76=Co:  
“事到如今你還肯叫我一聲二哥,花欠你的,豈敢不還。” NfOp=X?Y  
荻花題葉握著從赤羽手中接過的對講機,十分用力。 (N7O+3+G  
赤羽和警員商討後續事宜去了,溫皇雙手抱胸斜靠在赤羽的車上,問道:“不見面嗎?” .3(;9};  
荻花題葉沈默著,風逍遙和飛凕也沒有回答。 E_]k>bf\  
就在不久之前,在荻花題葉還身處危險之時,他們無比迫切地想要立刻見到自己的兄弟,確保他的安全。然而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三人之間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 XsTs#L  
隔在他們之間的,只不過是一座橋——一座劃分空間的水月橋,同時也是一座連接著兄弟情誼的橋梁。 =88t*dH(,"  
赤羽交待完事項便回來了,看了看這尴尬的沈默氣氛,開口道:“無事便走吧,我們還得趕往月凝灣。” .izf#r:<  
荻花題葉不言不語,拉開後排車門。 J,9%%S8/C  
“花癡。”風逍遙忽然從對講機裏叫住他。 4aA9\\hfGY  
“我一直認爲,兄弟犯錯就應該正視他的錯誤,而不是替他抹消錯誤的過去,那是自欺欺人。月會如此接納虧欠他的風、花、雪,你也該直面雪了。她還在等你解除催眠,花癡。” ,b4g.CV  
橋上,風逍遙和飛凕一同目送赤羽的汽車駛出停車場,然後關閉了與赤羽一直保持暢通的對講頻道,隨即他的對講機接收到了新的通話。 YlrB@mE0n$  
“神田京一呼叫風逍遙。” Hl/7(FJqc>  
“風逍遙收到。” >r=6A   
“我和劍無極到月凝灣了。我們向前台出示了證件,前台說半小時前有一名年輕女子乘坐電梯到達了頂層。” vn``0!FX  
月凝灣公寓樓的頂層,是忘今焉的房産。 %/Bvy*X&  
風月彼此對望一眼,風逍遙問:“是盈曦嗎?” RvR:e|  
“還不清楚,我和劍無極會留意。如果是盈曦,我們會盡全力保護她。完畢。” a&N%|b K  
對話結束,神田京一在樓梯間隱蔽處遞給劍無極一把槍:“會用嗎?” "U*5Z:8?9  
“廢言哦!” lYP~3wp99  
“哼,你一個見習警員,連持槍證都沒有,等下可別悲哀!” 6W$rY] h!  
“哼!我的槍法可比你准多了,只要你別自己撞到我的槍口上來,師、兄!” VE*j*U j  
<$Ztik1  
盈曦打開公寓大門的時候,門並沒有上鎖。 qv$!\T  
她的父親就站在落地玻璃前,站在這片區域的制高點,俯瞰陸續亮起的萬家燈火。 4j{oaey  
雖然他的身姿還站得筆挺,但從他的一頭白發上,盈曦終究意識到,父親已經老了。 ZJ9x6|q  
“父親,收手吧。” \@8*TS  
忘今焉轉過頭,他的面容是威嚴的,但聲音又是和藹的。 viJJ e'\2  
“你以什麽身份勸說我呢?是我無辜的女兒盈曦,還是一直以來能讓荻花題葉爲我做事的玲珑雪霏?” 8ZW?|-i  
盈曦咬著嘴唇,微微低下頭:“我還未記起那些事情,也許等我記起,我會後悔今天任性的要求。但是現在,作爲一個旁觀者,我認爲你是錯的。” "9%q bM B  
“呵呵。”忘今焉笑了幾聲,又咳嗽起來,盈曦立刻上前攙扶住他,輕撫後背爲他順氣。 >gnF]<  
“盈曦,爲什麽直到現在才認爲我是錯的?你之前一直在幫我,撬鎖進入荻花題葉家爲我湮滅證據也是你自願的。現在失去記憶的你想法卻與父親背道而馳,這難道不是因爲催眠,扭曲了你的本意?” KXq_K:r?  
“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也許是因爲過去的我心懷愧疚,沒有資格反對你。” GZ"&L?ti  
“愧疚?對誰的愧疚?” =},{8fZ4  
“對昊辰,對其他被我欺騙的人,也對你。或許因爲我無力阻止你,就只能陪你一錯再錯。父親,收手吧。”盈曦再次這樣說。 *Wso3 6an  
忘今焉執起女兒的手,輕輕拍打她的手背:“爲父也是在保護你啊。如果花把證據交出去,那些輸給我的人一定會報複你。他們都是如我一樣的惡徒,沒有誰比誰更幹淨。” S*xhX1yUi  
盈曦紅了眼眶:“會有辦法的。我可以躲起來,到別的地方去,或者請求警方的保護。無論如何……” bs BZ E  
“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再聽爲父的話了?”忘今焉忽然沈下臉,重重地說道。他抓住盈曦手腕的手上發了狠勁,白皙的皮膚立刻出現幾個鮮紅指印。 gJKKR]4*  
“那就沒辦法了,你就先老實留在這裏,好好清醒一下吧。”說罷,忘今焉招一招手,“來人!”幾間房門同時打開,竟然走出幾名黑瞳的大漢。 Ch7Egz l7?  
“父親!”盈曦掙紮起來,但很快就被兩人一左一右箍住手臂,再也動彈不得。 vlu $!4I  
“你最後的價值,就是讓荻花題葉交出證據。” fx]eDA|$e  
“太晚了!”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神田京一一腳踹在門上,與劍無極一同破門而入,“都別動!” VyY.r#@  
神田京一舉槍指向忘今焉:“別妄想了,證據根本不在荻花題葉手上,無情葬月已經遞交證據,你放棄吧!” ^4 8\>-Q\  
忘今焉眯起雙眼,白須白發之下,是一臉陰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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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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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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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U c$D*  
“一,二,三,醒了!” EX+,:l\^  
盈曦緩緩擡眼,茫然地看著眼前溫柔的青年,仿佛剛剛做完一場大夢。 R^6Zafp  
的確是一場大夢。從被清洗記憶,遺忘自己曾經隱瞞的一切,連同所有愧疚、痛苦、掙紮、悲哀的情緒也一並摒棄,到方才被親生父親控制、反目、甚至當做棄子,這些都不過發生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盈曦卻好像經曆了此生最爲極致的平靜與絕望。 =hGJAU  
現在,那些負面情緒伴隨著黑暗記憶全都回來了,內心的平靜不再,盈曦卻覺得,這樣的世界才更爲真實。 +6oG@  
“雪,你還好嗎?” LXNQb6!  
她循聲望去,風逍遙和飛凕立在昊辰身側,關切地望著她。神田京一、劍無極和幾位警員一同,正向外押送漏網的黑瞳成員。再遠處,溫大催眠師和赤羽醫生坐在角落裏低聲細語。 c.0]1  
“大哥?飛凕?”盈曦覺得,自己有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l]) Q.m  
見她確實已經恢複,風逍遙松了一口氣:“歡迎回來,雪。” 4w;~4#ZPp  
盈曦微微點頭,視線轉向她面前的昊辰。花的視線從始至終一直停留在雪身上,從未移開過。 :3 y_mf>  
“歡迎回來,昊辰。”盈曦說。 ]-a{IWVN  
荻花題葉心中猛然一跳,緊繃的精神瞬間崩潰,不由自主錯開了眼。 {xToz]YA  
“花癡不要感動到哭鼻子。”風逍遙在一旁拍了拍荻花題葉的肩膀。 EHhd;,;O  
“月才愛哭鼻子!” `iQqhx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哥。” YZ**;"<G  
算一算風花雪月的人生,相識二十年,自打十年前風逍遙不告而別後,一切都變了面貌。彼此間相互愛護和相互傷害的歲月,竟各自占據一半。十年來互相隱瞞的秘密,也在這一個月間揭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 ,{  
“好了好了,風花雪月本就該是這種關系,我們的友情不該充斥著算計、謊言與背叛。”風逍遙伸開雙臂,搭在花與月的肩上,“機會難得,有什麽還沒有說出口的話,一並說了吧。” s7"i.A  
最後的坦承從荻花題葉開始,就如無情葬月早已心知肚明的那樣,花爲了讓他遠離雪,對他進行過長期的心理暗示,造成了月的抑郁症。飛凕逐漸發現了真相,于是從花的世界中消失,完全斷絕了聯系。直到忘今焉意欲除掉荻花題葉,他僞裝成因自我催眠而精神失常的模樣,借用雪之手引出飛凕,兩人才暗中達成默契,轉移證據,並制造花憑空消失的假象。 (u9Zk~)F  
在溫皇對飛凕進行過反向催眠後,飛凕漸漸想起很多事情,包括風花雪月的過去、荻花題葉欠他的補償、以及證據的存在。但他一直還裝作失憶,以被害者的身份繼續保護證據,直到赤羽信之介向飛凕坦言他和溫皇已經知道真相,並告知飛凕時機成熟。 r[!(?%>j  
至于風,多年未歸,他並沒有被卷入忘今焉的欺詐事件中,自然也沒有什麽秘密可講。只不過他獨自身處M市時其實一直在懷念風花雪月的友情,明顯到連他的上司都忍不住暗中調查了風花雪月的關系,因此他才能拿到荻花題葉案件的第一手資料,以公出爲借口解決兄弟間的私事。 s:b" \7  
最後輪到雪。盈曦低聲說:“我父親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我沒有什麽秘密了。” S=PJhAF  
昊辰垂下眼,沈吟片刻複又擡起,道:“我有一個問題。” ;UpJ=?W  
“什麽?” 8lb-}=  
“盈曦你……你心愛之人究竟是誰?” 4TVwa(cB  
這個問題問出口,除昊辰以外的三人都是一怔。盈曦張大雙眼,目光在面前的三名青年身上遊移。 si?HkJv5  
“我……我其實……” ZF'HM@cfo  
“打住!”“別說!”“不必回答了。”三個聲音同時響起,風、月、花三人不約而同地叫停。 KuXkI;63J>  
風逍遙歪著頭看昊辰:“花癡啊,你不想知道爲什麽還要問?” {(Fe7,.S3  
“哈,”荻花題葉輕笑道,“雪有猶豫,花就有繼續愛下去的資格。” eO[c lB  
;RHNRVP  
“後來呢?” F~R7~ZE  
“忘今焉被捕,在監獄裏等著審判。荻花題葉雖然也是共犯,但他是被逼迫,而且疑似有精神問題,或許能夠免責,檢查證明還要等冥醫開出來——這是今天神田在電話裏說的。”赤羽信之介站在窗口向下看,然後拉動鏈子,合上了百葉。  CC#C  
“精神問題不好說,心理問題倒是一大堆。”溫皇坐在沙發上,背對赤羽翻著報紙。報紙的大標題上寫著:墨世集團高管涉嫌多起巨額詐騙,稱所有合同都在雙方自願下簽訂。 y 1nU{Sc@  
赤羽在溫皇身邊坐下,從他手裏拿走報紙:“要說心理問題,風花雪月個個都有心病。風的逃避,花的保護,雪的隱瞞,月的忍讓,都使風花雪月走上一條彼此漸行漸遠的道路。如果今後他們能夠直面困難,正視彼此的心意,這段友情或可挽救。” Ag6uR(uI  
話說回來,只要生在這世上,誰還沒有點兒心事呢?心事化作執念,自然而然就成了心病。 l[*sHi  
回首兩年前,神蠱溫皇與赤羽信之介初次見面之時,在隨意催眠他人的惡劣行爲中尋找樂趣的催眠師也不是多正常的人。世上無無藥可救的心病,但凡心病皆能痊愈,只要遇上他對的大夫。 `<Yf{'*  
赤羽問溫皇:“你整天閑閑沒事做的無聊心病好了沒有?” TVeJ6  
溫皇說:“你是我的心理醫生,我的病好沒好,應該由你來判斷。” Vhph`[dC{  
“嗯……”赤羽把身子挪開了一些,與溫皇保持著一段距離,把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懶骨頭,不過至少,最近能認真做些正經事了。” m8AAp1=  
“那是因爲和赤羽醫生在一起十分有樂趣,永遠不會感到無聊啊。”溫皇笑嘻嘻地黏上來,將人抱了個滿懷。 C{&)(#*L  
雖說自從認識了溫皇,赤羽的生活就變得“豐富多彩”起來,可是他怎麽覺得,這些麻煩的源頭,都是溫皇找來的呢? ]nc2/S%  
如果不是因爲溫皇,總司怎麽會想到用假死來鍛煉自己的徒弟?如果不是因爲溫皇,盈曦又怎麽會跑到赤羽的診所咨詢情感問題? g_M ^E-3  
世上的很多事情看似偶然,回頭看時卻發現千絲萬縷,全部牽扯著很多年前就已經注定的必然。或許催眠師和他的心理醫生必定會相識、相知、直到相交,即使換了一個時空也依然如此,因爲只有赤羽信之介,能治他溫皇的病。 LS6ry,D"7  
溫皇貼在赤羽的身上,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呼吸:“赤羽醫生曾說,在治好我無聊的病之前,我都是你的病人。那麽現在,我的病好了嗎?” _Wma\(3$  
赤羽側了側腦袋,不留痕迹地將臉頰在溫皇的頭頂上蹭了兩下:“你的病要是再不好,我就要犯病了。” Rsn^eR6^  
“哈哈哈。”溫皇因著他的玩笑笑起來,而後擡起頭,壞心眼地,想聽一個答案。 -_|]N/v\  
“那我還是你的病人嗎?” _l T0H u  
“你不犯病謝天謝地,我不想再給你治了。” On%,l  
“那我是你的什麽人?”細長的眼睛眨巴眨巴,黝黑黝黑的。 s0lYj@E'  
赤羽想了想,幹脆瞪他一眼:“煩人!” !FP"M+  
“哎?溫皇一向以誠待人啊!”溫皇擁著赤羽,壓過全身的重量,將人推倒在沙發上。 (}"S) #C  
赤羽伸出雙臂回抱溫皇,順手把他一頭柔順的黑發揉亂,然後一口輕咬在他喉結上。 Bc[6*Y,%T  
“赤羽信之介的愛人,可不能是個懶骨頭啊。” OoM_q/oI  
"teyi"U+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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