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5 [慕龍]傍花臺 1~5，21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5 [慕龍]傍花臺 1~5，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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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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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07-04-10 07: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四）

當龍宿再次見到花相卿時，已經是幾乎能與他平視的高度了。當然花相卿幷不知道，他望著眼前占了自己位子的人愣住了。

他，回來了？

龍宿正坐在花相卿常坐的樹下，翻閱著手中的醫書，十分專注。依然一襲紫色衣袍，依然面容如玉，眉宇似星，橫波未撫先入鬢，額間不點朱砂紅。

只是，哪里不一樣了呢？

花相卿淡淡地想著，忘了手上剛剛尋來的草藥，忘了繼續往前走。

龍宿突然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花相卿，嘴角浮上一絲詭异的笑：“卿卿。”

腦中轟然一聲，花相卿差點石化當場。霎那間所有的思緒都聚集到這二字上來，百般回轉。花相卿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龍宿，我可是你的師兄哦。”

龍宿依然那麽看著他，依然笑著：“吾自然知道，汝就是儒門天下最懶的花相卿。”

“……”花相卿臉上表情却不曾變化：“如此說來，龍宿打聽過倚聽金縷的招牌了。”

龍宿點頭，笑容不减：“倚，自然是經典，儒門傳言，花相卿不是個適合站著的人。所以吾特來感受下倚樹讀書的快意。”

“哦，如何呢？”

“果然，”龍宿微微眯了雙眼，深深的酒窩讓他的稚氣悄悄從沉穩中散發了出來：“舒服。”

“也果然只適合花相卿。”不待花相卿開口，龍宿便十分迅速地起身，一副位歸原主的姿態，垂眼淺淺笑著，濃濃的長睫使眼裏的色彩看不分明：“汝的位子，吾無心占據。”

花相卿心下一驚，他……知道了么？替代的初衷，衆人的態度，五年的經歷，他……發覺了什麽？

望著龍宿淡然的笑，花相卿突然覺得自己自私非常。

突然升起一個想法，或者，預想的那個未來，可以放弃？爲了眼前這人。

但是他無法定義任何。于是，花相卿看了看龍宿的帶笑嚴肅的眼，低低地笑了一聲：

“花相卿幷不是非坐不可的。”

…………

于是話題糾結在了這麽個，關于座位的，詭异的方嚮上——直到莫芩歸來到。

莫芩歸疑惑地望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兩人：“汝們……何時認識的？”

“不久前。”龍宿紫扇掩去了嘴角不由自主的笑容，一眼望向花相卿。

“我以爲芩歸‘汝’知道，”花相卿的聲音一本正經：“龍宿剛剛回來。”

是剛回來沒錯。莫芩歸想，看兩人都是無可挑剔的模樣，却直覺得有哪里不對，不對。而前一刻踏入這裏，眼前的畫面竟然讓他覺得熟悉和——理所當然。午後的陽光，融洽相談的兩個人，仿佛連空氣中淡淡的草藥香都裏所當熱地接受了眼前這位紫衣的儒生，成爲一個無形的畫框，包攏起這一切。自己——仿佛插不進去。

“第一次見面么”莫芩歸正在努力整理著頭緒。暗暗皺眉，曾經覺得，在花相卿面前，自己很傻，而現在突然意識到，在花相卿和龍宿面前，自己更傻。

眼看着莫芩歸一副頭腦打結了的樣子，花相卿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心地開口提點道：“呼呼，某人又忘了什麽，是師尊吩咐你來的吧？”

莫芩歸霎時一個激靈，指向龍宿，大悟道：“龍宿你如何能够……”

“走啦，走啦……”花相卿已經在推他了：“‘汝’之忘神可讓師父他老人家久等咯，龍宿說，對不對？”

龍宿十分平靜地點點頭。

“呼呼，所以不能耽擱了。”花相卿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義不容辭地推著他往外走，龍宿帶著暸然的笑容，跟隨其後。

插花幾句：

很久以后，當慕大藥師將新居匪夷所思地定在了崖下峴匿迷谷之時，他的解釋是，能够筆直地盯著素某人對心愛的麒麟穴上下其手。

只有谷中那棵老樹目睹了，某人在見到它稍緩的身形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日子平靜得沒有回聲。

所有人都一如既往地忙碌和偷閑。在這三者中，明顯的，莫芩歸永遠屬于前者，而花相卿，永遠擺在偷閑這一欄。

很多事情並不需要明說，也不適閤明說。

何必說明呢？大家都清楚。比如師尊對龍宿的器重，比如花相卿的無所事事，比如莫芩歸的任勞任怨——總是爲自己的師兄操心的師弟，他可真是特別的一位。

花相卿習慣成自然，相伴多年，如何不知？這位師弟呀，若是他放了手，那就是無可救藥了——“可見花相卿總是有可取之處的，所以芩歸不會放弃我。”花相卿曾經得意地說。當時在場者反應各异。老龍首不以爲然地笑笑，莫芩歸以端詳一塊朽木的眼光端詳著他，而龍宿，出乎意料地沒有笑，而是低眉輕輕搖扇，明暗之間他掩去了的眼裏的感情。

“相卿，汝之理想是什麽呢？”龍首的目光被一朵初開的芍藥吸引住了，仔細端詳著，却突然出聲，問了個令人意外的問題。

“這個——”花相卿却絲毫沒有意外的模樣，笑得坦然：“相卿最想開家醫館。”

他……竟然，終于就這麽直接說了！

莫芩歸震驚地停下脚步望向他，龍宿也停了步，却未回頭。

“哦？”龍首挑高了音調，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仿佛心知肚明，又仿佛十分意外。

“嗯。”花相卿點了點頭，亦淺笑著看向師尊，仿佛，仿佛師尊的想法師尊的心情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龍宿依然沒有回頭。

忽然龍首軽咳了一聲，仿佛談起一般，伸手搭上了花相卿的肩膀：“那麽，汝想過離開儒門天下么？”聲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明，直入人心上去。

“……”花相卿卻未直接回答，這幾個問題，都是曾經与師尊談過的，原原本本的問与答，完整得仿佛一局復原的棋局，今天師尊爲何如此再問？今天有何不同？芩歸亦都知曉，唯有……

龍宿。

花相卿望著前方龍宿靜止的背影，輕輕開口：“是的，師尊。”

一直深藏于心的想法，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從未想過會說得如此艱難。

動搖了么？

“很好”龍宿點頭，臉上幷未有絲毫不悅：“龍宿。”

龍宿回過身來，微微低頭：“師尊。”

“今日起，汝就跟隨相卿，新考入的門生，本期就由汝負責吧。”

“師尊，吾需要準備交接么？”莫芩歸道。

“汝一起吧，輔助即可。”龍首笑了：“唔，天色不早，芩歸，陪吾去趟書房吧。”

“是。”

……夕陽餘輝中，兩人的背影徐徐遠去。

望著師尊離去的方向，龍宿輕撫左手，剛剛師尊牽起這只手時，感覺到輕柔的張力，師尊的意思，是要吾放開些么？

“呼……果然要做事了。”花相卿先開口打破了寧靜的氣氛，心中暗暗嘆道，龍宿這孩子呀，一個轉身，扇子一掩面，就透出一股似精似靈的氣質來，偏偏這樣的他又是——又是最要命的特別。

但是就面對這樣的龍宿，花相卿一時竟不知所什麽好了，兩人一起時，話似乎都不很多了。即使兩個平時都是能說會道，巧言善辯的人。

龍宿轉過身來看着他，眼中隱隱有一點金光閃動，花相卿眼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了，却不聞他開口。在瞬間又回落的寧靜中，花相卿覺得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望著眼前的龍宿，突然覺得他不像凡人了，他，可也呼吸？

思緒飛離，無從考慮，花相卿感覺自己在緩緩向龍宿靠近，而龍宿依然就那麽站著，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清明的眸子映出了自己。

終于聽到了，細不可聞的呼吸聲，一時間迷幻的的感覺開始漸漸散去，花相卿低低笑了，意識到自己的反常，這，需要解釋吧。

“我只是……”只是想……

突然間，一雙手摟住了花相卿的脖子，始終沒有開口的龍宿仰頭，將他未成形的解釋堵在了口中，隨著霎那汹涌的種種情感，奔逝而去。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呼吸。

却已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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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07-04-26 06: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

笏王爲証，再加上大大小小十幾號人的觀戰，素還真不免有些冷汗：“藥師，你真是……”用的着麽？！

“呼呼，前車之鑒啦……”狠狠吸口煙，這次看你再耍什麽花招！

屈世途看著還沒開比就幾乎擦出火星的兩個人眼裏的擔心是藏都藏不住。心裏埋怨不是沒有：藥師救人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就答應重訂賭約，如此關鍵的時刻，若你有個萬一……

“素閒人，藥師請準備。”笏王可不管誰的心裏轉的什麽念頭，時間一到就大聲宣佈著，慕少艾和素還真站到一條用樹枝划出的橫杠前。

笏王一聲喝，素還真、慕少艾同時拔腿。一瞬閒就沒了人影，秦假仙恨恨的吐出一口沙：“好大的風……”

風聲呼嘯，地動山搖。慕少艾與素還真各自施展開絕學一分上下。慕少艾拼了一口氣一招賦雅風流搶前幾步，素還真一個白眼扔過去，這個賦雅風流？明明可以改成怒火燃盡九重天了，看看慕少艾那個火燒眉毛的樣子。想歸想，素還真腳底也不敢疏忽，一步不讓的逼上前去。兩個人跑的可謂夾道生風，所經之地小樹倒一片……

衆人在終點幾乎快把脖子等長時，一種龍捲風即將到境的緊張感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慕素二人轉眼之間就到眼前，快的猶如時空轉移……定睛一看，藥師慕少艾竟比素還真快了一步！

大局已定！崖上崖下就此換人，慕少艾入主琉璃仙境。

“呼呼……”慕少艾看著重新得來的琉璃仙境，笑得十分得意。秦假仙看看他又看看素還真：“慕少艾……素還真……慕少艾……素還真……”當時慕少艾十分得意地笑，仿佛十分瞭解他的想法，倒是素還真十分不解地問：“秦假仙，你到底想說什麽？”

瞪慕少艾一眼，秦假仙不滿地在腹誹不已，卻也終于沒有說出什麽來。

……搬家……

琉璃仙境地處翠屏山腰，冬暖夏凉，日照充足，仙境內則雕梁畫棟，裝飾花兒不俗，拿慕少艾的話來說，就是養老的好去處。

日里每日躺在庭臺邊的竹椅上抽烟打瞌睡，等著屈世途的點心，日子過得消遙自在。小阿九對這個新傢也熟悉得很快，沒多久，就看到他拿著樹枝對著門外的大樹又砍又劈。談無欲見此每每奇道，藥師教子真有一套，例如，阿九完全沒有學到他的那種懶散樣。

“呼呼，莫非藥師我也兼具教育的資質？”慕少艾洋洋自得地靠在躺椅上抽著烟，風和日麗，呼，真適合睡午覺。

“那是阿九本身聰明——”屈世途放下茶盞，憐愛地望著一旁專心練功的阿九。相處沒多久，他就喜歡上阿九這孩子了，又伶俐又體貼。不過他沒敢把下邊的話說出來——像你就慘了。

“哎呀呀，屈世途你是沒有嘗過他的手藝，站著說話，腰保養得可好哦！”

“……”屈世途無言以對，老先生一向沒有和你們鬥嘴的好氣量，他自我安慰地想。伸手倒了杯茶。

“少艾，少艾！”阿九突然大叫起來：“火……火在跑！”小手指向不遠處的樹林方嚮。慕少艾定睛一看，紅藍跳動的火焰長了腿似的，直奔琉璃仙境而來！

握緊了手中的烟管，慕少艾清晰地感覺到了周邊迅速上升的溫度：“异度魔界……來得不慢么，可是給藥師喬遷的賀禮？”

“慕少艾呀……什麽情况了還說笑！”屈世途直皺眉。

“別急，你們在這裏面待著不要出去喲。”慕少艾沖他們一笑，步出了仙境。

一到結界外馬上就感覺到了火的厲害，熊熊魔火包圍著仙境吞噬著觸及的一切，亮的晃人眼的火焰劈啪作響的向他湧來，火舌像是有生命的那樣向他身上卷來，身處這火焰中心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慕少艾又伸上兩尺：“呼呼，別以爲我會怕了你！”話音未落煙管上手，只見慕少艾目光一淩，身形頓住，手腕一沉，煙館一轉就將火焰吸了上來，結界内的小阿九興奮的直拍手，屈世途看的目瞪口呆，藥師這一手可俊的很哪。慕少艾一將火吸盡就把煙館重重插到地上，然後閑閑的跟上一句：“崖下的，火去了——”

一個轉身，又回到仙境，邊站穩邊抱怨：“老人家我果然身子骨不靈活了，真是累啊。”

屈世途好奇問道：“藥師，火哪裏去了？”

慕少艾很純真貌的眨眨眼說：“給素還真送去了啊，本來就是要給他的，可惜碰上藥師我當家，我好心轉個手啊。”

屈世途險些跌倒：“可憐的素還真，這下可慘了。”

正当屈大管家还在有一把没一把地擦著汗时，慕少艾已经重新往躺椅上靠下，烟管上手，白霧飄散。屈世途一時傻了眼，怎麽……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莫非是夢？

懶懶地瞟屈世途一眼，慕少艾暗自好笑：“屈世途，茶凉了。”

“快給老秦我一口茶喝！”突然仙境捲進一陣風，三口組帶著紛紛揚揚的烟塵直奔進來：“凉的也行！呸呸呸！最近老吃沙子，我走的什麽運？”

“哦，秦假仙你來得正好——”慕少艾眼中亮光一閃，悠悠坐起身來。未料秦假仙反應也不慢。

“不許開口！”一手指向慕少艾鼻尖，秦假仙臉上渾然挂著『我是前輩』的牌子：“我不知道素還真是怎麽輸給妳的，反正不要想指使我做事！”

屈世途立刻黑綫滿頭了，這秦假仙太不懂事了，現在這裏的老大就是這位藥師慕少艾呀，笑眯眯正是不好惹的標志呀，這老江湖怎麽糊塗了？

慕少艾却一點兒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磨娑著心愛的烟管：“本想請見多識廣的秦假仙幫忙辨識下寶物，突然想到，秦假仙的專長似乎不在這方面，哎呀呀，老人家我果然是老糊塗了。”

“哼！”秦假仙撑大了音量，一甩頭表示出强烈的堅定意志。

“阿九”慕少艾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盒子：“拿這個去尋位玉石行家來吧。”

“好。”阿九接過，打開盒蓋，頓時燦燦金光閃了秦假仙的眼，他立即撲上，抱住盒子：“去哪里？快說！”

……

秦假仙一行人走后，屈世途好奇地問道：“什麽寶？竟要秦假仙去鑒寶？”太……詭异了吧。

“呼呼，商業機密，商業機密。”慕少艾笑得毫無破綻。

于是……

“傍花臺……”秦假仙念著慕少艾給的三個字，一臉的匪夷所思，玉石路牌？門牌？鑒別門牌？到底是什麽地方來的呢？慕少艾只說往南，就不再鬆口了。秦假仙抱怨時，慕少艾淡笑噴煙說不是有點難度怎麽能老駕到你？秦假仙也果真被騙的昏了頭，拿了玉石就走。

决不能再去問慕少艾，幾乎可以想到那懶散的藥師取笑他辦事不力的嘴臉了，權衡之下，秦假仙還是情願自己找答案。

秦假仙順著慕少艾指的方嚮尋找，發現來到了個世外桃源，陶醉之餘，眼尖的業途靈突然指著花叢叫道：“大仔，你看那不是一塊牌子么。”三人湊過去一看，一塊規規整整的木排，上面的字——傍花臺！還有一個箭頭，直直地拐向左邊。三人對望一眼，立即奔去，正欲得意，却发现一“路”到盡頭，除了路还是路，不见一屋一人，更没有什么玉石的路牌。饒是秦假仙怎么想也不明白了。

“難道是現在就開始物色以後退隱的地方了？”秦假仙暗暗猜道。

很快，秦假仙風塵僕僕的回了琉璃仙境，還未進門就大聲嚷嚷：“慕少艾啊，你說的地方讓老秦我到了！”

慕少艾停下了手裏的煙，輕聲笑道：“哦？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呀，秦假仙，說說你的收穫吧。”

未料秦假仙哼了一聲，涼涼的說：“慕少艾，這地方不是你以後想引退的地方吧？哼，什麽都沒有！”

慕少艾愣了愣，什麽都沒有？猜測多日，竟沒有想到這個答案。龍宿……你這是什麽情况呢？

秦假仙繼續不滿地嘀咕：“什麽玉石路牌，就說本大仙沒見過希罕路牌么，果然還是木頭牌子一塊。哼哼……”

“喔……”慕少艾突然想到了什麽，開懷一笑，微微阖了阖眼靠向椅背，輕輕吐出一口烟。

是龍宿藏起來了吧，這才像他。

那，便暫時不用擔心了，慕少艾幽幽地想。

山清水靜，書捲琴鳴，傍花臺依然是一片恬靜淡然，未曾受擾，未曾變動。

仙鳳一手撫袖，緩緩地研著墨，一片安靜中，她忍不住問出了這幾天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龍首，那日命仙鳳立牌于花徑中，所謂何意？”

執筆蘸墨，脩長的手指捻著筆杆輕點硯邊，聞言一笑：“路牌，自然是爲人指路了。”

仙鳳不解：“但是，方嚮幷不對呀。”

龍宿笑得意味深長：“其實，對方本就沒有明確要去的地方，也就無謂對不對了，不是么？”

“但是，”仙鳳依然疑惑：“龍首如何知道對方會信那路牌呢？”

“自然會信”龍宿嘴邊的笑容更深，他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起了一旁的扇子，輕盈地在手中旋轉兩圈，遮去了嘴邊的酒窩：“因爲對方不瞭解傍花臺。”

傍花臺豈是一個路標能够指出的所在么？

仙鳳仿佛明白了，幷不再問，研好墨恭敬退下了。

龍宿走到案前坐下，凝視著空白的宣紙，仿佛看到了水墨化般的琉璃仙境里那一抹鵝黃的暖色。

汝……是擔心吾么？哈，汝既不來，龍宿是否該去自報平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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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