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7 召雪楔子~23，28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7 召雪楔子~23，2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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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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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20樓發表於: 2005-02-12 13: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要稱讚妳寫作功力更厲害了
這次的詞藻更加的精緻

不過仍是短了一些
讓人有些看不出重點

推薦好文，請點下方~
如夢萍山影

人總是在追尋與自己相似的人，有共鳴才有共同的語言
人又總是愛上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因為那人身上擁有自己沒有的元素。

有如此相似又相左的人嘛？

頂端

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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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21樓發表於: 2005-02-14 23: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刀妹補上召雪得新緒哩!
不過等了這麼久才這麼一篇真是有點兒少........
但是這篇召雪就是美在這景這情的「精雕細琢」還有人物的心緒牽引。
小刀妹，我們還是在等著您這篇的續集喔。

頂端

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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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22樓發表於: 2005-02-22 17: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飄綺小姑娘～
雖然課業不可荒廢
不過你的這篇「召雪」寫這麼久、醞釀這麼久了
就此斷頭豈不可惜？

寫文風格要如何是作者的選擇
有所堅持必然有所取捨
隱晦、伏筆、曖昧不明確又似有還無的情感牽扯
就是你文章的特色
寫這樣的文、很費心
看這樣的文，很辛苦
不過，那種文字情節的感動又是另一種滋味了
每一種文總是會有不同的讀者群
加油喔～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頂端

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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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23樓發表於: 2005-10-02 22: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九回　告別、相談與禍　之卷

後來的某一天，訪客告別。
他的風雅與意有所指在一頓晚膳後宣布離開，「好友，感謝這陣子以來的招待，九錫君不願叨擾太久，且另有要事在身，明日便告辭。」
在那之前，的確已作弄打擾許久。
一邊躬著身，凌思雪歛著睫，垂目暗忖。

＊＊

召雪居內究竟有幾個訪客？
此疑問發自屋主似乎可笑。莫召奴狀似疲憊地揉揉額邊，與九錫君一談離前準備後，還須詳細斟酌其他許多。
「叩叩！」正想佯作認真地提起書冊，卻是敲門聲起，來自佳人的聲音。「公子，思雪端茶來了。」
「嗯。」莫名訕笑在扇下隱去，心裡暗暗質疑自己可是「召奴」？
「沒必要這般時時服侍我，妳非是我的奴婢。何況妳近來身子不是不太舒適？」
從她手上接過茶盤，微微皺起帥氣的眉峰是關心，「不…思雪已經好多了……」
適時的霸氣那是不容置疑的憐惜，牽起她的手一探脈象，卻未察覺佳人已羞紅了臉。

「嗯…看樣子是好多了。明日九錫君便離開，妳逕可好好休息。別再煩這惱那的，該休息便休息，家事我自可動手，不准妳自己獨忙。」
一愣是感動交織服從，雖有些納悶怎麼客人來訪的這幾天他都如此溫柔，卻忍不住想好生享受這霸道下的體貼。「公子……」
低頭是一時遺忘放開的柔荑，他淺笑地鬆手但悵然若失，卻眼尖捕捉到那晶瑩，「咦？那墜子……？」
一鍊在皓腕上尚點綴幾塊碎玉，「是上回那只鐲子，思雪見碎了可惜，便稍稍加工製成了條手鍊。」
那玉碎的原因可能太遙遠去想起，莫召奴偏頭想想，隨即笑開。「那麼過幾天我們上鎮去，我再買些首飾給妳。」
「不…思雪……」執著幾番後放棄，只讓她紅著臉欠身離開。

待得伊人關上門離去後方覺疲累如斯沉重，但知書達禮是不變的氣質，儘管非是應考科生。他自嘲著自己的孜孜不倦。
「──三過其門，虛度辛壬癸甲﹔八年於外，平成河漢江淮……」翻開案上論語某章，卻不自覺吟出一副稱讚聖人的對聯。「聖人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整八年忙於治理水患，那你呢？」

「嘖嘖，你的家門我只一過－然後就不客氣地進來了－而治理水患我不是專門科也沒那種聖賢的閒情逸致，踏雪倒是踏了不少時候。」不知覺間異樣氣息已漫，自然而不具侵略性的黑影映在牆上。莫召奴兀自背對那人。
「嘖嘖嘖嘖，你家女人泡的茶可真是不錯…我看人也不錯，什麼時候擺筵席請喝喜酒啊？」
忽略調侃的語句，仍不回身正視是放任那人。「多讀些文章對你有益，儘管你是個忍者。可惜我不是你的上司，否則你這般說話我可不讓你悠閒喝茶。」
「不喝茶，罰抄書嗎？嘖，那種惡罪我可不想再受。」
「耶……對你有益啊，神崎兄……」
「停停停，不要兄來弟去，這種稱呼一來通常沒有好事。區區忍者還不堪花座大人如此抬舉。」
「我說神崎兄弟這回千里而來純粹喝茶嗎？」聽得放下茶杯的清脆聲響，他轉過身，正對上那人陰沉的瞳。
僅能得見的也只有那雙眼－其餘部分皆已蒙面－而那雙眼細長深邃，右眼尾有段鮮紅疤痕經過，延伸至面罩遮掩的下半臉。但言語總是輕浮，「嘖，千里而來反正是老套的事情，不外乎扛一包讓你欠主上更大筆的債金，還有主上永遠嘮叨不完的──這封信。」
擺手便是一沉重包袱和一箋書信在案，他微笑著把信收進懷，自認還不到打開的時候。「不看？嗯嗯，那我就厚臉皮再坐一會兒。嘖，說真的，一整天在你家松樹上蹲還挺累的……」
「噢，客房中還有人，不如大廳借你一用？」
「嘖嘖嘖，好歹我也是客人吧？怎麼大老遠跑來沒張舒適的床給我歇歇呢？真是…是說你房裡佈置擺設還真挺不錯，這床簾看來好精緻……」
「是嗎？」沉默蔓延。
「…嘖，我說笑的，惹得花座大人生氣真不好意思，小的這邊給您倒茶賠罪，冷言冷語收起來吧！」

「…嗯。我的客人明早就走，這回遠來，消息送到就要回去了嗎？」
「……嘖。」
「噢…忍者也是會想家的啊……難得有機會招待上忍神崎影了。」
不是滋味地挑眉，「嘖，不敢不敢，該說是小的叨擾了才是。」
輕淺地牽著笑，「實在圓滑，你真的是個上忍嗎？」
「我是！」暴躁地一拍案。
「哪有忍者像你這麼多話又情緒化的？」
「這是因為我特別啊！你不覺得能認識我這樣利害的上忍很光榮嗎？」
「…哎，我累了……」像是有風度地退讓，又像確實遭受挫敗，模樣似乎當真乏倦。「嘖嘖，我說花座少爺莫不是和朋友聊天抬槓太晚，或是和情人打情罵俏太久，否則今天怎麼看起來像快『抖』起來了？」
「…誰教你這個說法的？」
「你不知道要學習新語言須從最粗鄙的髒話開始嗎？哎我告訴你我很行的耶……」
「好了好了……」悲涼地轉頭一望窗外，夜雪已開始盤據他的庭園，而他可能便如枝上的梅得忍些辛苦，不得安眠……

＊＊

客房是即將別離的客房，具有種匆促的氣氛，彷彿暗示著此間主人不好客的習性。
九錫君獨坐在窗邊，一旁是塵封的棋具。顯然當初他引領莫召奴前來後，這間客房並沒有得到太多的關心：客人太稀少，主人太固執。
若友人造訪，往往停留在庭院或廳前，沏茶、閒談，再親密些的朋友可得特權，在一向重視隱私的主人寢室內，下一盤似謎般的棋。
這幾個角色，九錫君皆是。

他看著窗外，細雪緩緩漂浮，似夏夜的螢火，或春日的柳絮。
召雪居座落在半山腰上，她冬季之所以長而多雪，除了原本神州東北該有的溫度外，還有高度的原因。
當年他在渡口引他前來，便是猜想著東瀛地處偏北，冷一些的氣候可能比較適宜莫召奴的性子。
而託言屋名原有，那則是當真的欺瞞了。

──他早就知道，此居召雪。

想起適才與好友的對話，九錫君溫文的臉龐泛起不明所以的微笑，他手倚著窗，似乎打算就著這個姿勢入眠。
因為並不睏啊。儘管曾有一陣你來我往的刺探、暗喻明指，他卻顯得得意洋洋、精神奕奕。

隱約似乎能覺察到，此屋與其四周，有異樣的氣息籠罩。他輕笑。
「可惜你們這對才子佳人並不慰留我──我可是福星哪……」

＊＊

在召雪一居中的自我定位是什麼？
『沒必要這般時時服侍我，妳非是我的奴婢……』
然而，又還能是什麼呢？

迷惑著、懷疑著走回廚房，廊間她心神不寧，錯覺：似乎聽見喃喃低音。
冬季久雪，造成一片令人習慣而忽略的銀白。在收拾完準備回房時她繞道庭園，收起了掃帚，一望那湖心之亭，無語離去。
卻不知慘白間，還有黑侵略。

黑影訪客縱身，匿於參天林梢，眺望遠方雪霽，烏雲般的陰影快不及瞬地往召雪居而來。面罩下狂肆邪笑，「我是禍星……」

＊＊
野兒
哈，謝謝稱讚，汗顏汗顏。
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的進步（在召雪這一篇裡）有多明顯，我會希望自己的精進在思想一方面，而不是詞藻。
總之還是要多向你們學習了！︿︿
短是短，現在的我也覺得這樣一回一千多字的情況的確很少，新一回我已經努力很多了！︿︿”
你說看不出重點，的確讓我看了傷心好一陣子啊……
不得不承認，我不是寫長篇的料。Ｑ＿＿Ｑ
我也有在思考文章的走向，漸漸會有更多的訊息透露出來的，請忍耐。（拜）
謝謝回應囉！

輕風
又是等很久才這麼一篇來了，請笑納。︿︿”
除了情景的雕琢，這一篇似乎也沒什麼優點了。（哭）
而且緩慢的進展必定讓大家很不耐煩吧？
好像願意等的也就你們這幾個朋友了～Ｑ口Ｑ
感恩大德。（拜）
我會努力讓這一篇看起來更有價值的，多謝捧場。
ＰＳ若你不習慣我的新暱稱，我不介意你繼續喚我綺姑娘啊。︿︿

浮萍
說久，的確也很久的樣子。
開始有發表是在高一時，而有在打草稿則是國二、國三時……
歲月催人老。（什麼結論啊？）
自也覺得斷頭可惜，我會努力把它「掰」完的。︿︿”
謝謝你對我的苦惱的寬慰，看了你的話我覺得很窩心。（浮萍抱抱～）
嗯，我真的會加油的。

＊＊
是說，那麼久才來的一篇續，的確很不好意思。（／／／）
不過這次我有進步了啊－－
增加到兩千多字了～／／／
課業繁忙，你們應該無法想像ＰＯ出此文的我，還多久可以應用的空閒時間吧。
（明明是兩個禮拜後就要段考的人……＝　＝”）
應該也無法想像我怎會上網的原因。
（一切都是謎～）
在此推薦自己的部落格，網誌我會比較少新增，關心我的朋友們可以到我的日記去看看。
網址：http://diary.blog.webs-tv.net/jayne
那麼，我又要暫時隱遁去啦！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Plu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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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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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24樓發表於: 2005-10-0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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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飄小刀～～
難怪龍王颱風這回造成花蓮地區災情不小
原來就是為了把你的續文給吹過來啊！
嗯嗯～真是不錯

不曉得是因為太久沒看你的文還是怎樣
覺得這篇其實頗容易閱讀
（我是喜歡看對話的懶人啦！）
「召奴」的自我解嘲其實頗有意思
只是思雪這敏感愛多想的個性怕是會越來越鑽牛角尖了

日本忍者也對大禹有所認識？
原來忍術還教這個啊！
不過飄綺小姑娘塑造出來的這位忍者很討喜呢！
不然一提到忍者我只會想到那個醜臉的非凡公子的師父
（根本不想記他的名字啦！←明明是記不起來）
或者是嘴中咬著一枝花只差沒打扮得向卡門的XX之花
還是神崎可愛些
可是他如果只剩眼睛露在外面
究竟是怎麼喝那杯茶的咧？

好啦！退休不成繼續幫忙管文版的老浮萍就先回到這裡
飄小刀顧課業之餘別忘了照顧自己身體
續文慢慢寫沒關係
可要記得多來看看我們這些老朋友喔！

頂端

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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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25樓發表於: 2006-02-15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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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試探、稱呼、與禍福　之卷

隔天，早晨送九錫君下山－但在友人的堅持下他只送到召雪居門口－回來，向凌思雪交代後，莫召奴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
那充作訪客的黑影不在，他獨立窗前往外看著雪，兀自失神。
白色的天地，牽引他白色的思緒，向那混亂難辨的顏色塗成的昨日對話，一一抽絲剝繭，企圖恢復一點鮮豔清晰的脈絡。

雪，下在他們的對話裡……

『你相信，我所說「她的真實」，的確是事實嗎？』棋局過後的數天，九錫君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動向他提起。
『好友這麼說，難道是要我懷疑你了？』摘下一朵怒放的梅，望了望陰沉的天空，他貌似毫不在乎。
『雖不很確定，但我想我查出的線索的確有幾分可能性：她並非東瀛本土人士，而是中原人。』九錫君一看他手裡握著的梅花，轉背過身遠望擁著庭院的那方湖。
『說她本姓可能是凌那倒也無差，有君夫人親筆親鑑的信函，想來也不會假。』狀若無心，莫召奴淡淡應著。
恐怕就要下雪了……

『好吧，那姓氏暫且揭過不提。你難道不曾懷疑過她的目的嗎？除了尋你回東瀛以外？』
『……』他閉上眼，想起那回讓她進他臥室的試探。『我想應不會有其他。』
『那你呢？除了定義她是令姊的婢女外，可還有其他？』九錫君嘴角微微一勾。
『這……』突來將焦點放在自己身上，思緒尚未轉變之外，也是因為自己的確不太明白，一時難以回覆。
除了定義她是姐上的婢女，可還有…其他可能……？

溫度微微降了降，待會兒應會落雪了。
九錫君不予他太多思考時間，再問：『你們已相處了數月，至今你仍然喚她作「凌姑娘」，而她卻以客人的身分在召雪居做著各種家事，服侍你的生活稱你為公子，你們對彼此身分的理解似乎並不對等吧？』
『……莫，召奴。』靜靜地回了一句，事實上除堅持他不役奴外，他的確無法界說凌思雪在召雪居裡的名份。
『還有呢？』
還有呢？
他捫心自問，茫然不知。

『你也很煩惱讓她處理家務，畢竟那些事的確是下人在做的。可是她的堅持和你的猶豫，讓你難以開口言明。』
『嗯？』
『你是不是擔心著總有一天她會放棄規勸你，回轉東瀛？所以你放任她的決定以為這樣可以牽絆著她？』
『我為什麼要……』
『但你同時卻希望彼此處在平行對等的地位，所以你喚她一聲「姑娘」，可卻無法改變她對你的敬稱。』
『什麼？』他轉過身看著九錫君，眉頭皺起，他覺得那是他未曾思慮到這一節。可是不知為何…心裡明白有個聲音告訴他…其實他知道的……

手裡的梅花悄聲落地，細小雪晶也開始漂浮於天地間。
『你的理智告訴你要相信我的話，但另一方面你卻情願這樣曖昧的形勢繼續下去。所以你躑躅著是否該疑心她。』九錫君直言道，面上冷無表情。
他疑心她？不疑心她？
誠然，他的確是在質疑與信任間游走躊躇。
『…好友這番話意欲為何？』同時，也疑起九錫君話中涵意。
九錫君拉開一抹慣常的微笑，『我不是要挑撥你們，只是在為好友指點迷津啊！』
疑團重重而來，她的目的、他的目的，自己心中的偏向，感覺答案就在背後然而尚不可解。
『好友你似乎沒注意，你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她的照料。你還無法界定彼此間的關係，故他人一言，你便開始迷惑了。』話中顯得莫測高深。

『莫召奴何來迷惑？』有種想失笑的衝動，但不知何時佳人倩影已滿盈腦海，阻擾他任何思考。
『你迷惑於是你不知所措，才會在他人調笑時總是迴避話題，或者在威脅出現時宣示主權，就像獸類在面對敵人時總先張牙舞爪地恐嚇一番──好友，你沒發現嗎？』
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他更是凝神深思九錫君話意，但這位友人總是打斷他的思慮。
『你自己沒注意到，伊人可並不粗心。這些天，你是否把很多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你不知道，你對她的好已異於平常了嗎？』
『難道你說我……』一種不可置信，讓他瞪大了眼。
『沒錯，你想和她保持這樣的關係，不喜外來者與她對談。因為你心中有著企幕、有著獨占！因為你想追求她！』
『我！』張嘴想要辯解什麼，但卻不得否認九錫君的話就是一切的解答。

九錫君平靜地望著他，他卻迴避著好友逼人的視線。同時，也心疑起九錫君不尋常的犀利與肯定。
『召奴，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內心。天色已晚，我明天就要離開，便先去歇息了。好友慢慢深思吧。』語畢離去。
『……』他無語地看著九錫君走遠的背影，腦海千頭萬緒。
他的，內心……

＊＊

雪，下在此刻山裡小徑。
九錫君獨自閒步，華服拂過野徑的花草，漸漸走離召雪居有雪的範圍。週遭的空氣暖了起來，熱鬧的市聲也從遠方傳至。
他沒有心情憑弔再次遠離好友的傷感，滿心卻盈著愉悅的情緒，讓他在一行一踏間都帶著笑。週遭的植物好似感應了他的情感，都向他迎了過來。
下到近山腳處，已有一輛馬車候著。不過份華麗卻優雅簡潔的裝飾，好像同時也暗示著主人的個性。
他上了車。「走吧。」
馬蹄聲緩起，已漸平坦的路徑讓馬車不會顛得太厲害，達達達地下山去了。
車內九錫君靠著窗，懶懶地掀著簾子，看窗外逐漸遠去的蓊鬱森林。
他在辰時出發，想必市鎮上一定還正熱鬧著。
微微笑開，放下簾，閉目養神。敏銳的聽力察覺，一條條疾速的身影往他相反方向縱去。
又何止市鎮呢。
再過不久，那山那林、那湖那雪、那居那人，一樣會開始熱鬧起來。
「我是，福星啊……」

＊＊

「叩叩！」
清亮的敲門聲在固定的時刻響起，現已正午時分。「吃飯了，公子。」
幡然初醒，轉個頭才驚覺自己原來已沉思恁多時間，筋骨都有些發痠。「嗯，我就來。」
在門外腳步聲遠去後，他才甩開心裡揮不去的煩躁感。

要向她開口嗎？此時……
拉起笑容，他的眼神恢復透徹堅定，關上窗，往門外走去。

就在他關門離開不久，一道影子從外支開窗，瞬間閃入房內。
瞇眼向窗外看看，心中的直覺沉甸甸地，但不稍時便張狂地拋開。
「…怪就怪在我是禍星吧……不過……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感覺奇怪的……嘖嘖……哈哈……」
不遲疑地，黑影走近床邊，緩緩掀開床簾。

＊抱歉浮萍，晚點再回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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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26樓發表於: 2006-02-24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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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語言、身分、與探　之卷

『……所以我說啊，其實我是很有語言天份的！哼哼。』連言語中都滿盛的是狂意，莫召奴一聞回頭。
『…神崎上忍。』原本向著窗外的俊雅形影轉回身，他對上影子的目光如電如炬且寫滿認真。『在下想請託您一件事。』
『嘖嘖…怎麼突然嚴肅了起來？主上吩咐過我「花座少爺」交代的事必須絕對遵守的。』儘管話說得依舊不改放肆性格，但已端坐起的身姿顯示他確實欲正經一聽。『何事？』
『……這，有些勉強…但相信以上忍之能必然無礙，召奴只有一個簡單的要求。』
『該不會是要我閉嘴吧？』調笑，卻在莫召奴搖頭後結束。
他緩步向自己的床邊，牽著床簾，若有所思。
看著床前肅立的寢室主人，細長雙眼微瞇了瞇，右眼尾的紅疤扭曲得像剛流下的鮮血。『嘖。』
『莫。』
『嗯？』
低低頭藏去語氣裡該有的情緒，轉過身時，直射來的眼瞳卻載著所有可能的意涵。『莫。』

黑影一懾，手一揮打翻了茶杯，在即將落地時莫召奴上前一腳端起杯碟，同時裝回洩落的茶水﹔抬腿勁力一推那杯蓋杯碟上飛﹔碟子正縱上伸手高度，兩指一夾，不稍時杯子落下穩穩用碟接住，澄澄的茶水濺起旋又下落於杯中半點不漏，但就在杯蓋相繼將要落在杯上時，莫召奴突然背身。『噹啷！』
『相交多年，我不希望你的下場如這般。』
影子心中打個突，隨即很快恢復鎮定。朝向莫召奴的眼裡無絲毫懼意，狂道：『若我硬是要管呢？』
方才，那筆直對上他的瞳仁載有恐嚇、威脅、警示，還有毫不客氣的殺意。
雖然言語狂放，忍者的直覺與多年的認知他也清楚知道，莫召奴是做得到的。
還待著那溫文的書生吐出更多驚人的殘忍，哪知這一刻他的神態與措辭卻放軟下來。『──我並不想怪你……』
黑影楞了楞，此時敲門聲起。『公子，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不注意打破了東西，無事。』
『公子還請小心。晚了，公子還在讀書嗎？』
『是，我就快讀完了。』
『那還請公子早些歇息，明日要為九錫君公子送行。』
『嗯，妳也早點歇著。』
『思雪知道。』

待門外輕盈的腳步聲遠離，黑影惡狠狠地瞪著門：『就是為了這羽都家的女人！』
『是，也不是。』恢復微笑，心中那塊柔軟好像便來自剛才簡短的對話。
『她不是什麼簡單的女人。』影子眼裡閃著光，似乎有什麼企圖。
『喔？』莫召奴放回茶杯，一捲袖，那碎了的瓷片便投入一旁紙簍。『那麼你要試試她嗎？』
『……嘖，』看出算計，『若說不則怕你激，若答應怕傷了人屆時倒楣的是我、沒有收穫被嘲笑的人是我。嘖嘖嘖，報復啊……』
『無論如何，選擇在你。』約是笑意不好克制，莫召奴打開折扇遮住下半臉。
但微微笑彎了的眼卻洩漏了心機。『嘖嘖，所以我說，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在這兒住了千個日子的人也是一樣。』
『豈敢豈敢，好說好說。』步移至案邊，放下了扇仍背對彼人。『…你去吧。』
『……嘖嘖。』一翻窗，便要縱身而去。
『神崎。』一喚，拋了本書過去。
『幹嘛？』一愣，看著手中格言。
『適才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嘖，少裝了你。』一下子影子便消失了。

苦笑了笑，莫召奴拿出忍者所交的信。『你吩咐過他，我交代的事必須絕對遵守嗎？』
撕了信封一角，搖搖頭決定別讓信中內容影響先好好睡一覺，把信塞在書本某頁放回案上。
『可是，你想必沒告訴他，若違反了約定該如何懲處…又或你有寫在信中嗎…大和……』
凝凝眼，他關上了窗。

＊＊

『嘖嘖…有益……讀書實在太艱難了，嘖…試就試……妳這羽都家的……』

樑間黑影快不及瞬，廊上伊人提步款款。
看她走的方向是廚房，影子放慢速度、調緩吐納，翻開了一頁便糊裡糊塗地唸了下去。

邊暗暗地唸著書上字句，邊覷看下頭伊人的神情。凌思雪邁步無豫，向前的視線平靜無波。黑影暗思：『我就不信妳不會漏餡……』
隨著凌思雪的行進，黑影在樑柱間無聲息地翻上躍下，嘴中喃喃毫不間斷。但話裡內容卻不再只是尋常名言錦句，從一開始的朱子治家格言再到論語孟子，然後由白居易詩而至般若般羅密多心經，甚至連坊間聽來說書裡的切口也用上，即使多半只是三句兩句，卻已足夠能讓莫召奴大感驚訝了。
縱然黑影使盡渾身之數，凌思雪看來仍舊不為所動，從臥室到廚房再到客房，對他的言語恍若未聞。
難道是自己的聲量的確太小了？黑影索性不顧一切地豁出去，微微加重了音量，道的卻是源氏物語裡的對白。

總算佳人起了些反應，但也不過轉轉頭疑心了下，旋又落入自己的沉思裡。
『嘖……就是要妳現出原形……』顯然黑影對她沒有太大好感，打定主意，便輕巧躍下，張手往凌思雪背後空門探去。
『凌姑娘！』
陡然一驚，黑影翻身上椽，細目一凝，只見客房推門而出一個華服男子，顯然便是莫召奴口中的客人。男子與凌思雪說了些不甚要緊的話，後者一揖身便走了，客人關上門後再無動靜。『哼…算妳好運……嘖嘖……』似是一向任性習慣又起，不服氣又再跟了上去，才想故技重施略往凌思雪時，目標物卻突然停步咦了聲，彎下腰恰恰避去他的攻擊。
再度失手，黑影再翻上樑，想的卻是這女人總算有了反應。

凌思雪面對著黑影的方向一彎身，誘人的曲線讓影子挑高了眉。她伸手拾起一項不起眼的物事。『在自己家裡也會掉錢？怪了……』
隨手收在袖裡，盈盈地往庭院去了。
黑影卻不再跟上，若有所思地撫著下頷。『…嘖嘖…身材不錯……』
忽地心中一動，探手向腰上錢袋，一提起落了幾個子兒累得他慌張撈回，所幸沒有半點聲響。
『嘖嘖……看來可以在你家長住了，畢竟也付了租金一文…今晚去睡誰的床呢…哈哈……』

不一會兒凌思雪又從他眼底下經過，他特地探頭一看－就好像他認知裡中原東瀛皆有的登徒子一般－然後別有用心地計算。
隨即幾個躍步，高高隱藏在召雪居庭院外抱的一片松林枝梢，在經過積雪與黑夜的邊界才分辨得出他的衣服原是深藍色。遠望凝目，從對山的山腳似乎有的異樣的人影奔出，以著不細看根本無從察覺的快速。『很快要到這座山了吧…哈！』
以一種輕鬆愉悅的心情，躺在松樹枝間。『我是禍星……』

小後記：全篇都是過去式，至於是哪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清楚吧！︿︿

＊
浮萍：

為什麼我剛打好給你的回覆就要當機呢…Ｑ＿＿Ｑ

總算不是又等很久才出續了，這回一樣頗多對話的部分，看起來應該會生動點。︿︿
這個忍者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自創角色，看了這一回以後大概也可以了解到他的背景並不尋常吧？︿︿
以後會慢慢批露出來，我已決定加快這文的節奏，回數也從草稿的五十多回縮短，想要在今年完結。
所以，請祝福我吧～︿︿

浮萍還有其他版主們，都辛苦了呢！
沒有你們就沒有這麼井井有條的文學版，你們的辛勞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加油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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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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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27樓發表於: 2006-05-16 05: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二回　自知、期盼、與轉變　之卷

他經過廊間，轉頭遠望庭院那方，昨夜的雪在冬季難得的晨光中閃爍，折來的光線聖潔柔和，讓他不自覺牽起一抹笑。
既用完膳，他仍猶豫著怎生開口，亦疑惑著自己該開口什麼。
於是放任自己行步在庭院，瞇著眼享受暖陽溫柔的熨燙，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一朵梅花。
不可諱言，九錫君的離開帶走了他部份的壓力，實際上他覺得這回九錫君的造訪與言談，都有著異於尋常之處。
那一番剖析，讓他深刻地血淋淋地做好心理準備，領悟自己的心情。
但他明白他還須一段時間沉澱，因為還有一封信未讀。

＊＊

「嘖！這個城府、心機的傢伙──！」黑影怒上眉頭，望著床鋪錦緞上的一張紙條：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好似打定他這人真會偷雞摸狗一樣。
像是突然省得，駭然轉頭一望窗邊，走近幾步細看：木條上薄薄地鋪了一層粉，無色無味，雪光照耀下並不醒目，但到夜裡一看即可見有一抹小點──那是他踏入窗來的印痕。
「嘖，居然被你擺了一道……」惱怒現於眉眼，黑影按下破口大罵的衝動，幾番思索，棄械也似地再往窗外而去。

＊＊

凌思雪其實是喜歡勞動的。
此刻她素手推著板車緩步走著，慢慢地踏著步享受著冬日暖陽，時不時停下動作單純昂著頭沐浴陽光。
當莫召奴來到庭院僻遠處，見到的即是這動人場景。

晨光偏心似的全集中在她身上，籠罩著她彷彿那是由她所散發的光芒，她一身素雅白衣，像是與雪地融為一體，卻又似由白雪所分割而出。

簪得簡潔的、烏亮的秀髮，在微風中輕揚如她悅耳的笑聲，伴隨飄飛的衣袖若天仙的羽衣，不禁令他惶惶是否她將要飛升太虛。

走近了看，有幾絲她的髮由風吹在面上，竟更襯得那玉骨冰肌，但同時她髮絲的顏色卻也被玉容襯得更深更鬱。

她仰著面，閉著流轉靈動的眼，如玉的五官精精巧巧地由雪光映著。讓他怦然心動的是她紅潤櫻唇，漾著抹仙士般的優雅微笑，又帶著女孩兒家的嬌態，使人心生一親芳澤的妄想。

不由，看得痴了。

驀然，凌思雪察覺了他的靠近，睜開眼衝著他就是嫣然一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雙眼如翦秋水，那雙眼勾魂攝魄。
「…思雪……」

情不自禁的喚聲，佳人卻是先驚訝了番，旋而兩頰霞生，害羞地低下頭，真箇是嬌若春花的可人模樣。
驚覺自己唐突，忙壓下心底莫名的憐惜衝動，擺出自認該有的姿態。「原諒我冒昧失禮…以後我這般喚妳可好？」
伊人只羞赧地點點頭。「公子要怎般喚思雪，思雪自然不反對。」

暗暗忍下心裡的躁動，只好將目光放到別處。「妳要拾柴？」
「嗯。」
召雪居僻處深山，溫度自然比尋常地方冷得多。凌思雪搬入後，兩人日常開伙、沐浴、取暖的柴薪消耗自也增加不少，常常不是自個兒到居處附近拾撿，就是向定期上山的樵夫相購，以作為補給。
這日他的行為處處背叛了思考先行，聞說她是要撿柴，立時牽起佳人柔荑，檢視起玉潤的掌心。
柔嫩依舊，卻在指腹、掌緣處磨粗了皮，有的地方還小小起了肉繭子。

「瞧妳的手都磨粗了……」回頭一望，卻被那嬌羞的凝眸擄奪，語未竟，感覺餘下的什麼在彼此注視間流竄。

頃刻，卻如永恆。

莫召奴首先返過神來，決意暫時略去心上不該的、負面的其他，灑然一笑：「以後這些粗活交由我來吧。」
說著輕輕放下她的手，轉過身接著板車，到不遠處拾柴去了。
而凌思雪兀自佇立原地，低下早已羞紅的螓首，感覺手上赤裸裸的溫度，聽著心跳赤裸裸的戀慕狂飆。

不遠處，莫召奴一反平日書生矜持，彎著腰一枝枝地撿著柴。
她看著那仍然優雅的而此刻正在勞動的背影，心裡頭有矛盾的情緒──既喜於公子的主動與體貼，又憂於壞了他的身分與氣質。
「公子……」這等活兒還是讓自己來吧。
語未竟，一陣粗獷的腳步聲來到，他倆同時回頭。

「啊，是張大哥啊……」偶一上山的樵夫，親切地向莫召奴兩人打著招呼。
望著那方聊得興起，她則疑惑起自身的察覺──似乎，不只有樵夫的腳步聲。
還是多慮了？

「──思雪，」莫召奴把捆好的柴放上板車，「回去吧。」
看來公子打算以後都向張大哥買柴了，她心忖這樣也好。
「聽說過幾日山下鎮裡有市集，要不要去逛逛？」
她答應了聲，隨著彼此的討論把心裡隱隱的不安按下。

聽莫召奴的語氣，像是不打算把自己當作婢下看待了，可卻不知為何讓她有些慌張，以後，該如何自處？
為這，行進間她總有意無意走在莫召奴身後，但他總是停下步等她。「身體不適嗎？」
「…沒有……」只好再上前去與他並肩，邊暗自欣喜邊聽著他叮嚀該穿得暖一些。
這是否又表示，她可以期待什麼？
不意，想起方才他望著自己的表情，握著手時的溫柔，低下頭又是甜甜地笑了。

＊＊

夜裡，他一看到窗框上氣急敗壞的腳印，卻聯想到該有封信得讀。
今日晚膳間他與凌思雪聊了些有趣的往事，讓他想到，原來他自以為彼此有著默契，但有些話還是得明白說出來才知道的。
他喜歡看見她說著開心便笑起來的嬌憨模樣。
也就是因為晚膳氣氛和樂，讓他完全忘了友人的信。

輕喟一聲，把窗關得緊實了，他抽起案上某本聖賢之書，取出其中信函，展開。

＊＊

梳洗罷，便該就寢了，只是此刻她的心思百轉，一點不覺睏意。
此刻芳心內漾著的是一抹欣喜，想起晚膳時兩人愉快的對談。莫召奴各種模樣的微笑，風雅時而幽默的言談，在她心中竟悄悄紮根。
她希望能時時看見那樣的笑容。
至於其他，她明白自己不該妄想。
返回東瀛一事，似乎隱隱成為一個禁忌，漸漸地要被忽略，漸漸地要被遺忘。
如果勸他回歸故鄉再無指望，是否她的停留，該採取另一種身分？
那個她並不想要的身分。

『──對了，思雪，』準備各自就寢前，莫召奴喊住她。那個自己已然習慣的名字，經他之口竟有種特別的韻律。『我是認真的。妳並不是我的下人。』
她不懂，實在不懂。

思之又開始慌張起來，心口的跳動有著異樣節奏，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甩甩頭。罷了。她告訴自己。
今後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移步到梳妝檯前，解開髮飾打算休息了，忽地，美目注視到檯桌一樣不該存在的物事，「啊──！」她驚呼一聲。
「──怎麼了？」莫召奴的聲音很快靠近，不一會兒人已打開門，與她兩兩驚愕對視。

＊＊

久見後記：
確實是久見了，真是對各位看官感到非常抱歉。
這一篇看來好像又是歹戲拖棚了，在下已盡力地加多篇幅及加緊節奏，在架構上也區分出主副，希望這篇不會看起來太無聊而不知所云。
整個佈線基本上已接近完成－說起來，好像這是篇規模多麼龐大的小說一樣－事實上我所埋的伏筆大概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會進入主要的部份。
每回總要談起，在前十回以內的部分真的每一篇看起來都像是玩笑般。我盡力補救後來再寫的部份，於寫作態度上與文章內容都認真投入許多，且前後文風也有所差異，畢竟這篇小說連載了許久。我也沒有把握是否還有人關切這篇文的結局，但我希望能盡我所能，在今年之內完成它。
針對文章來說，雖然我私下也常以自言自語的方式討論其他作者的文章，但我亦深知我自己的作品程度是還很淺的。而我常希望能有前輩大家向我提出指點，可惜亦不多見，許是我本身交遊的限制或者其他原因。但基本上我還是很願意能有人向我多做回覆，讓我知道有多少人／哪些人在看我的文章，否則有時真的難免洩氣。
同樣地，在此望前輩高人多多批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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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06-07-1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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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驚異、心思、與約　之卷

他的手放下信，停留在那薄薄信箋上，無意識地輕彈了下，然後摺起信紙，輕拂過架上的書冊，隨興地挑起一本把信夾了進去，再把書置回原處。
他的手優雅地收攏指尖，靠在額邊輕揉了揉，掩著唇邊緩緩吐出的氣息。
他的手卸下了束髮的絲帶，解下額前的墜飾，纖指梳了梳長髮，拈起沾上的微塵，彈入一旁的紙簍。
他的手隱入袖中，隨著身體的行動輕緩擺著，在床前慵慵地提起，攥著虛掩的簾帳。

「啊－－！」
他的手不意間握緊。

他拉開門，三步併做兩步地穿越廊間，在不清的黑暗中熟悉地搜尋出聲音的位置，一把開了伊人房門。
「－－怎麼了？」

重視一個人，便重視她的感受，好奇她的一切，掛心她的安好。
但有很多時候，只能悄悄等待著。把好奇歸為不應有的刺探而按捺著，把掛心用修飾後的言語婉轉表達，把重視她勝於所有的心硬生生地忽略。
所以此刻，他只有站在房門口，簡單地問候了聲，而後折眉暗自苦笑，什麼也不能做。
「…不，沒什麼，只是這個……」凌思雪很快地恢復鎮定，微微側讓了身子，讓他看見了梳妝台上的物事。

是個典雅的墜飾，首先吸引目光的是剔透的珍珠，在暗夜中透著清冷高貴的微光，鍍嵌的銅環垂下銅絲，懸墜著幾個更小的細珠子，銅環的另側釦有環鉤……
這是，那個她曾說掉了的耳飾？

遠遠地凝目把那物件瞧了個仔細，凌思雪已點起燈，秀面上自是一派平靜，唯有蹙起的娥眉洩漏了她的疑惑。
燭光在夜裡盈盈地晃著，凌思雪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才發現彼此的表情如此相似。
訝異，不解，深思，了然。
但，懂得的事，又是否相同？

忽地，莫召奴輕笑了聲，為著這番突然。
「晚了，還是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討論。」
凌思雪只有同意。

＊＊

經過一個飄雪的晚，早晨的莫召奴顯得有些沉默。
用完了膳，也未向她提說昨晚的事，獨個兒到前院去了。

或許昨晚，只是虛驚一場。
但至少彼此已經明白，有著什麼不單純在此居中形成。
他知，那是某個狂者來的一場報復。卻也使得寄生的事實昭然若揭。
「…神崎……」
一忽兒有個黑影掠過，沒有專神絕對是不會注意到的，莫召奴亦絲毫不用留心，因為料準該者必定順從召喚。
「…嘖嘖，怎麼？怪我嚇到你的小娘子啦？哈哈－－」
細絲般的聲音貫入耳，莫召奴這才發現，原來他相識多年的這個人，聲調上揚得帶了些邪氣。
「這般，不是要我向她坦白你的事了嗎？」
影子瞬間掠向另個方位。

「喔喔，嘖嘖嘖－－」
難得的不乾脆了起來，莫召奴蹙眉。

「隨你便啊，哈哈。」
不一會兒，影子說道。
眉皺得更深，然後眨眨眼，復回灑然。「也好。」
爽快的回答讓影子有遲疑的一瞬，他很快地又開口，「貴主已有明示，你在中原這段期間必須完全聽命於我，是吧？」
愕然間，莫召奴又道：「而違逆主上的懲處權，貴主也一併交給了我，這你明白嗎？」
影子覺得眼前莫召奴的微笑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晚點我會好好來處理這會子事的。」莫召奴笑道。

＊＊

午後，無雪，庭院的暖陽，照映著一個美麗的身影。
她的眼眸帶了點憂，怔忡地盯著手上的飾物。
這耳飾是一對的，一只在打掃時不知掉落何處，一只則是……
而出現在她妝台上的，是哪一個？
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既非自己，又不是他……難道，這屋子裡另有他人？
那些徘徊的腳步聲……

他守在她身後，望著她鬱然愁思的模樣，任自己心裡的情緒妄然滋生。
經過九錫君說破，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總是在捕捉她的身影。
她的聰慧、勤勞、良善、天真，那一眉一眼，一顰一笑…原來是自己，一直戀慕著的。

感覺到他的視線－含蓄可是深厚的－她回轉過頭，看著莫召奴向她走來。
「在看什麼？」
一同看向她手中的墜飾，他帶著一抹笑，拈著珠子道：「妳很喜歡這對飾子？」
她點點頭：「是從東瀛帶著來的。」提到那字眼，心裡犯了陣酸，不曉得是因為思念，還是因為觸動了彼此的禁語。連帶著，眉頭皺起。
「我想…」莫召奴歪頭想了想，那動作顯出難得的俏皮。「…是被兔兒銜來的吧？」
「兔兒？」
「不信嗎？」他眨眨眼。

拎起珠上的彎鉤，作勢懸在她耳邊，晃了晃。「哇，好漂亮的珍珠啊！」
另隻手食指與小指翹起，微彎著像是兔耳，餘兩指與大拇指合起，做兔兒的頭。
「兔兒」歪著頭，啄啄她耳旁的珍珠。「嘿嘿，瞧我的厲害。」
「兔兒」一張嘴咬走了珍珠，再一拋珠上的鉤環便環住了牠的「兔耳」。
「嗯－－真漂亮！」「兔兒」搖了搖耳朵。
這時莫召奴把自己長髮撩到肩上，那是她平時最常做的打扮。
他一手握拳，在眼下轉動了動。「嗚嗚，人家的珠子掉了。」
一旁「兔兒」看見，垂下長耳朵，猶豫了幾番。「嗯嗯…好吧，看妳這麼傷心，那我把珠子還妳吧。」
「兔兒」甩下了珠子，莫召奴另手接起，放進她掌心然後握緊。「我的寶貝就交代給妳囉，要好好珍惜它，別再傷心啦！」
莫召奴深深看進她滿是笑意的眼中，「所以珠子就回來了。」
凌思雪終於忍不住，彼此一同笑開。

「－－嘖，真是難能見到的逗趣演出…我倒成了兔兒啦……」暗裡，影子喃喃道。

笑了一陣，兩兩對視的眼裡，還有著愉悅的餘韻。
凌思雪還咯咯輕笑著，莫召奴卻靜了下來，微笑著看她迷人的神態。
直到她注意到他的靜默，停下笑回過神來望他，立時陷入深邃的凝望中。

彷彿是天長地久的時間，又彷彿只是短短一瞬，她才嬌羞地別開眼神，低下頭，卻看見兩人的手一直緊緊握在一起。
發現了她的緊張，莫召奴放開手，又似另起意般，拿起她手上的珠飾，運了點巧勁，把環鉤穿過她素雅的銀簪上端，再將鉤子捻緊。
整了整珠子和銅絲，清亮的珠光與銀簪竟意外地十分契合，「這樣也很好看。」
凌思雪訝然上望，對回他的目光。
一笑，「要好好珍惜，別再傷心了。」
她一楞，而後對他展開嫣然巧笑。「謝謝公子。」

＊＊

她的髮長及腰，烏黑光亮，教人心生一股衝動，想讓那長髮溜過指尖。
她的肩瘦削而小，使得她看來有些瘦弱，教人想把她好好攬在懷中。
她的側面沉靜精緻，眼神直視的方向彷似可以永遠，堅定不移。

莫召奴靜靜地看她走開，待得窈窕倩影遠離了視線範圍，才轉過頭回望庭院那方。
「－－嘖，不是我說啊，你那小娘子的身材真是…嘖嘖嘖……」
輕浮言語換來冷冷一眼。
「唷，是是是，屬下冒犯了…嘖嘖，哈哈……」

他自是沒有太大疑心，因為清楚居內寄生的是那狂妄影子，但…不知她會否察覺呢？
思及此，又苦笑了起來。
她不過是個不會武的柔弱女子，哪聽得出來堂堂上忍的腳步聲？
－－否則的話這個上忍的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嘖嘖，我說『主上』啊，你…呃……這個……」
吞吞吐吐的影子，是為了他所說的「懲處」而緊張嗎？
無意地瞥了黑影一眼，瀟灑身姿已飄然向另一方。

有時候，人不是喜歡追逐，而是期盼得到。
期待已久的時刻來臨，總叫人無比歡欣。「思雪。」
是以凌思雪回應他的呼喚轉過身時，看見他臉上的笑容是如此雀躍。
「－－明日，我們到鎮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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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0 (by 朧月) | 理由: 請記的於標題處修改新發文章的日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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