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4【任靈】雲且留蹤：下部、第一章（下），6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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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忍冬

呸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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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2)

20樓發表於: 2014-02-13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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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之男人真命苦、2

《天垣真人之掌教難為篇》 （小標題：登道岸的工作是責任制！）

「師尊…」在靈自靈第二次翻牆去留蝶夢土回來之後，任雲蹤決定來向天垣真人自首。不單是為了他自己抵抗不了靈自靈的眼淚，而答應幫著她隱瞞天垣真人並違抗不上道的禁足令；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關於她的女兒家私事，必須得跟天垣真人商量。

「有事？你先坐下再說。」練功房裡，天垣真人氣定神閒的盤腿坐在圃團上，翻看玄極心法的秘笈，一旁案上的小香爐裊裊生煙，心中對於他的來意已猜到幾分。

「師尊，弟子是為靈靈師叔而來。」任雲蹤走到天垣真人對面，撩袍坐下。

「可是為了今早你私自送她出去之事？」天垣真人一臉了然的看著這位做了壞事就不敢正眼對人的愛徒，直接道破。

「弟子知錯。」任雲蹤立刻正正經經的向師父一拜、認錯。

「老夫早就料到那丫頭會找上你。靈靈的小把戲可不少，莫說是奉丹，老夫以前也曾被她哄得團團轉，更何況是還認識她不久的你？今後多留神一點便是。」話鋒一轉，正色道：「只是…以後千萬莫在她身上下符了，雖說你的本意是顧念她的安全，但是靈靈那丫頭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是！方才靈靈師叔平安回來之後，弟子已立即將符咒解除。另外…」沒想到連這個都被師尊識破，果然是他道行不夠。

天垣真人見他似乎欲言又止：「直說無妨。」

於是任雲蹤便把無意中知曉的事，在腦海中整理一番，再婉轉的告知天垣真人。

天垣真人聽完不禁老臉一紅，尷尬道：「咳…倒是老夫粗心了，沒有意識到小丫頭如今都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吶！還好有你提醒。」

於是師徒倆出了一趟門，往鎮上找了個婦科大夫，厚著臉皮詢問一番，得了些轉骨的藥膳方子，又針對靈自靈的菜單仔細參詳後，天垣真人提議再另外物色一個嬤嬤照料小丫頭。

「但是突然找了嬤嬤來，這麼大動作會不會讓靈靈師叔起疑？還有仙耆那裡…」當然是要顧及不上道的顏面，還有其他人的眼光。

「那麼、吾徒是否願意代勞？」

「呃…弟子畢竟是男子，過問此事已屬踰矩，萬一靈靈師叔不高興…」

「此事不難，把奉丹也拉進去不就得了？雖然奉丹才七歲，早點打好底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十全少兩味就是八珍，烹煮時注意藥材投入順序即可。」

「是。」看來，這在一般人家理所當然之事，到了登道岸這群老道們這裡，還得再費上一番心思了。

剛了一樁令人尷尬的事情，天垣真人還未來得及鬆口氣，緊接著又是一樁…靈自靈為了終身大事被不上道威脅來向他投訴了。安慰了一番後又指派愛徒幫她，哄走了小丫頭，馬上又得去說服不上道。

「我說你是怎麼一回事？登道岸是沒人了嗎？你誰不指派而去指派任小子，難道你看不出來那小子在打靈丫頭的歪主意嗎？我剛剛還逮到他偷偷摸摸的在灶間煮什麼紅豆湯，打著孝敬的旗號去巴結靈丫頭…他要是害了靈丫頭分心，本仙耆第一個不饒他！」

「仙耆您誤會了，雲蹤是代替老夫去照顧正在轉大人的靈靈與奉丹，而且有他在一旁指點，也能提昇靈靈的實力，否則老是擔憂自己會因為考不過而被您嫁掉的靈靈，又怎能安心準備功課？」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雖然是下下策，但本仙耆會這麼說也是在為靈丫頭著想，萬一她真的考不過、不是當女先天的料，至少還有一條後路。若是她能順利考過，我會親自培養靈丫頭成為我們登道岸第二個女先天，甚至考慮讓她正式出家、終身不嫁，以備將來接你的位。」

聞言、天垣真人不禁想起早逝的師父，昔年她也是年紀輕輕就挑起登道岸這個重擔，其中不為人知辛勞與苦楚，天垣真人最是了解。而他接任掌教這麼多年來，越發能體會先師的苦心，又怎忍心讓靈丫頭過上這種日子？更何況她還是…

「仙耆難道要讓靈靈步上師尊的後路，扛下這重責大任嗎？由小看大，那丫頭根本不是這個料，揠苗助長豈不害之？老夫認為讓她自由自在、快樂無憂的活著，才是對她的疼惜。仙耆您說，是不是？」

「我…」聽他連無幻師妹都提出來說了，不上道頓時啞口無言。

「再則、嫁不嫁人都應該由靈靈自己去選擇，現在談議婚事尚言之過早，未來之事不可測，一切隨緣即可。就算她將來不嫁人，登道岸也少不了她一口飯吃。」

「好啦！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拿她的婚事拿捏她，但是那個任小子我不放心，你還是換一個人去吧！」不上道一想到那小子不僅事事週到、進退周全、沉穩大度，還有一張全登道岸最俊的臉…萬一靈丫頭被他拐跑了怎麼辦？

「可是老夫已答應靈靈讓雲蹤去幫她，豈能言而無信？」天垣真人斟酌了一下，但見不上道仍是面有難色，只好退一步：「不如這樣吧！先讓他助靈靈度過這一關，老夫再叫他去西山閉關，讓他在那裡靜心修煉玄極心法，不達八層不得出關便是。」

「西山…半峰雪是嗎？」那裡的確離總壇夠遠，而且玄極心法是登道岸最高級的內功心法，高材如天垣真人也得耗上十幾年了，更何況他一個剛進道門的小子？十年，足夠改變許多世事了。撇了撇嘴、勉強答道：「好吧！就照你所說的去辦。」

「多謝仙耆。」朝著已經妥協的不上道一揖，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天垣真人的這一番斡旋，所得結果有三：一是為靈自靈爭取到婚姻自主；二則為她的二級檢定爭取到助力；三來，成功的為任雲蹤換得了修煉玄極心法的機會。

＝＝＝＝＝＝＝＝＝＝＝＝＝＝＝＝＝＝＝＝＝＝＝＝
下一篇是關於蹺家少年的小番外，之後才會上第五章。
未經許可、請勿轉載。謝謝！

[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14-02-14 17: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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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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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

21樓發表於: 2014-02-1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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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上道你也太操煩了，
有需要那麼累嗎偶爾放下會快樂的多
靈丫頭也不會老是跟你唱反調。

樓主留言︰

歡迎光臨、謝謝留言。誰叫他的角色是媽媽呢？（喂！ zrwzI+4
就算是阿公帶孫也是會疼命命的，更何況丫頭是登道岸唯一的一朵花？當然要好好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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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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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4-02-14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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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上道这人简直像极了灵灵的爹啊，只是我还是不希望他给任云踪制造太多助力。两人在半峰雪赶快进展吧进展吧进展吧~~【你是在着急啥

樓主留言︰

您放心，他們之間最大的阻力是………我！(要慢慢寫) P.djR)YI
靈靈才14歲、還未成年啊！不急，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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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雁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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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4-02-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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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但幾勒~我有看錯嗎？那兩個再給我計劃什麼？

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啦！有張帥臉已達人生勝利組一半

再說靈靈的靈魂是穿越，應該不會心甘情願當女先天吧！

樓主留言︰

夫妻倆對小孩的教育方式產生意見分歧了....XDDD X_)x Fg'k
靈：無端來此走一遭已非我願，女先天？還是算了吧！ . HAFKB;
謝謝小花～

歐陽脩《玉樓春》
尊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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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說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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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4-02-1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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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好文！期待阿真和灵灵的发展~这能算做养成吗XD

樓主留言︰

歡迎光臨，謝謝賞文。 sXYXBX[
那啥....養成？(羞) 倒不如說是調教，師叔調教師侄什麼的....XDDD rS+ >oP}
靈：什麼調教？明明就他想把我養肥了再吃（喂！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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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忍冬

呸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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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4-02-1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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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之二、任雲蹤的往事

《任雲蹤的往事篇》

入夜時分，當登道岸大部分的燈火都熄滅了，整個山頭只剩下天道明火永不惜滅的光明時，任雲蹤獨自到後山一處可眺望整個登道岸的山崖，取出已有些陳舊的竹笛。今日赫然自不上道口中聽到那個久違的名字，深藏的記憶又重新打開。在他六歲那一年…

那日，被一陣悠揚的笛音吸引下，無意間發現了那個繁花錦蔟、鳥語花香之境，然後在一座簡陋的草亭裡看到了那個吹笛的女人。

她閉著的眼睛底下有著長長的睫毛，清麗的容顏帶著淡然的神情，彷彿融入這世間萬物之中寧靜而祥和。從她的服飾打扮看來，是位女道者。

他沒有出聲打擾也未刻意躲藏，只是靜靜的站在灌木矮欉中，仰望著湛藍天空裡飄過的幾片白雲。不知過了多久…

「你可知那些雲，最終去了哪裡？」那女人停止吹笛後，也抬頭望了一眼天際。

「我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母親死後去了哪裡，只能在記憶中去回味她的溫暖、她的笑容、她的母愛，即便母子緣淺卻永難抹滅。

「是化成了雨，滋潤大地萬物的無根之水。」她的聲音輕柔悅耳，平靜而富感染力。

「無根之水？」

「嗯。從天而降的無根之水最是純淨，這裡的一草一花都是有它的滋潤，才能生得如此茂盛而美麗。」

「天上的雲化作無根之水…落下後滋潤天地萬物，看似無蹤卻有跡。」就像他的母親曾經存在過，如今悄然存活在他心裡。

「是的，無聲無息卻無處不在。」

她的眼神溫柔而慈悲，就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卻不道破，簡單的借喻卻輕易的撫平了他心中的傷痛。有著不可思議力量的女道者…忽然心生一念。

「我想學道但卻不識何謂〝道〞，女道者既為修道人，想必已有一番領悟，可否向我說說？」

「老子的道德經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而〝道〞即存在天地之間，虛無縹緲卻無處不在，萬物因它而豐盛、得孕育，眾生又從其所得，從虛無到宇宙、萬物、諸般物種的誕生，都受〝道〞所得。」（引用自維基百科）

「從一花一草到天地萬物，從人的生與死到世事變化，都蘊含著〝道〞是嗎？」雖然家中夫子教過道德經，但多半都是以讓他認字為主，又因他年歲尚小並未多加解釋，是以他未能虧得其中奧義之一分。

「然也，那便是所謂的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於天地萬物之先，獨立長存於萬物之外，不斷循環運行，遍及天地萬物，絕不止息。」

「天道循環、生生不息，所以先自修其身，進而窺得天地之秘，悟其真理…」

在這一方天地裡，兩人雖是初次逢，卻彼此不問姓名、不問來歷，就〝道〞而論倒也暢快。觀他年紀雖小但氣度不俗，身上衣著雖不華麗卻是上等料子，想必是誰家驕兒，尤其是見他頗有慧根，女道者更暗自留心幾分。

之後、雖未曾特意相約，也經常見他前來同她談經論道，又央她授以音律，既是機緣如此，女道者也不拒絕，待他一如忘年之交。

直到一年多後，某日、女道者告知今後不必再來，也不說明原因只說當他們緣盡，又贈他一笛當作相識一場的留念。不明所以的他日後又曾數度造訪，卻不見蹤影…許久之後，他才輾轉得知那女道者乃是登道岸掌教名叫淨無幻，已於對號天窮一戰而重傷不治。

獲悉真相之後，想再去那女道者清修之地悼念，卻因家中突然發生變故而不得前去。當他終於再度踏上滄海月明，已是十年之後。

那時的他已決心拋去舊身份重新而生，往後要為他自己而活、要走他自己的路，尋找他欲求的道，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故人清修之地，作為重新出發的點。既然要重獲新生，自是要改名換姓，於是他引了當初那人點化他借喻做為自己的名─雲蹤，再以母姓為姓。

或許真是他與登道岸有緣，獨自在滄海月明修行不到一年，便遇到前來弔祭先師的天垣真人，並有幸得他賞識收為關門弟子，一如那位女道者般不問來歷、不問身份，對他傾囊相授，三年之後，又引他入登道岸繼續修行更高的道法。

在崖上一曲奏畢，遙寄了對那人的緬懷之後，任雲蹤趁著黎明之前，又悄然回到他那道心所歸之處。

本想寫一下他家裏的事情，可是又怕影響後文的梗，所以還是先交代他跟前掌教之間的往事就停手。
引用維基百科....我自知是混太兇，可我只是庸人一枚，寫不出啥道道來，懇請諸位見諒！＜(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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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14-02-16 15: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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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4-02-16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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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八卦（上）

「師叔，妳醒了嗎？該起了。」今日因為靈自靈要去鎮上出任務，所以任雲蹤在卯正時候送來早飯並叫起。

「嗯…」屋內的人還在與溫暖的被窩纏綿悱惻地賴著床，初醒朦朧之間發出一陣慵懶而低沉的啞音，在任雲蹤喊第二聲之後，才哼哼唉唉的揉了揉臉回了一句：「起了、起了！」

在門外靜候了片刻之後，才見靈自靈一臉睡眼惺忪、披頭散髮的來開門，肩頭鬆鬆掛著一件外衣，細白的脖子下單衣領口微敞，略一垂眼隱約可見那鎖骨之下秋香色的肚兜，任雲蹤窘迫的速速側了個身。

「進來吧！」側身讓他進起居室去佈置早飯，自己又拖拉著步伐進內室去梳洗。更衣梳洗之後，一邊把長髮打成麻花辮，一邊對他嘀咕著：「今天怎麼比平常早了半個時辰？」

「今日是初一，這回輪到師叔妳要去鎮上。」知曉她早起有犯迷糊的毛病，任雲蹤再提醒了一次。

「對喔！」坐在飯桌前靈自靈一拍額，想起來了！昨夜她又偷偷〝練功〞到半夜，之後就累趴了，今日要用到的東西都還沒收拾呢！

「妳先吃飯，我來即可。」按下慌忙起身的靈自靈，將她散落在小榻茶几上的物品收拾了起來。符紙、硃砂、敕紙、敕筆、敕硯台等等，放進她的百寶袋中毫無遺漏，還有昨晚寫的布條以及八卦桌巾也折好裝入。

『看看！多麼細心入微的人啊！』靈自靈一邊看著，心中甚是欣喜。忽然又想起一事：「你今天會跟我一起去吧？」還得靠他畫符才行，他不去可不成。

「當然。師叔請放心。」任雲蹤理解的微笑著。

等她吃完了早飯於辰時前一刻出發，任雲蹤還很體貼的幫她揹起百寶袋，真是孝順師叔的好孩子…靈自靈一路樂呵呵地耍著掛布條用的竹竿玩兒。

來到鎮上，尋到登道岸每逢初一、十五就要來借位置擺攤的食肆，正在店裡指揮著兒子整理食材的老闆娘，大老遠看見某個高大俊朗的新面孔眼睛頓時就亮了。

熱情的向靈自靈打招呼：「呦，今兒個輪到小仙姑來啦！這位是…」

「這位是任道長，乃我大師兄的小徒弟，也就是我師侄。今後他若再來，還請吳大娘多多關照。」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呵呵…」難得看到這麼養眼的，吳大娘樂得連生皺紋都不顧了，臉上堆著滿滿的笑容。趕緊叫兒子搬出桌椅來給他們，又溜進後頭向來幫廚的大嬸們宣傳一番去了。

將借來的桌椅搬至食肆門口的龍邊，拿出百寶袋中的桌巾、道具佈置一番，再掛起寫著免費收驚驅邪大字的布條後，師叔侄倆各就各位，本日任務正式開張！

因為初一、十五皆有早市之故，食肆又位在市集所在的必經之處，往來行人不算少。雖說不是人人都需收驚驅邪，開張之後也正正經經處理了幾個案件，但是越到後頭排隊的人越多是怎麼回事？而且好像女性居多？一個個伸長脖子往這邊瞧，還你推我擠，窸窸窣窣的不知是在說什麼，好不熱鬧啊！

『今天是怎樣？有那麼多人卡到陰嗎？要是能收錢的話，肯定賺翻了。嘖…』靈自靈一邊心裡疑惑著是不是最近鎮上鬧了什麼妖魔鬼怪，一邊指揮眾人：「排隊、排隊！一個一個來。」

上前來的是位大媽，直接就往任雲蹤面前一站：「道長，我家丫頭今年十六，至今未嫁，這是她的生辰八字，您給看看她是不是有希望今年能夠嫁出去？」

靈自靈在旁邊一聽，眉毛都歪了，假咳一聲後：「大娘，今日只有收驚跟驅邪，算命、看相或卜卦您得等十五那天才有。」

哪知大媽根本不鳥她，又自懷中取出一張畫像來，攤在任雲蹤面前：「您看看，這是她的畫像，人人都說她是我們村里最美的一枝花，您瞧瞧、您瞧瞧嘛！」硬是往人家眼睛前面放。

哇哩咧！這哪兒是來看相算命的？簡直就是給女兒相親來著！又一瞧那後頭排著的人，正在不住的翻白眼，直到某人終於有了動作…

「如果是要求桃花…」提筆刷刷刷地畫了道桃花符遞上，淡淡的開口道：「將此符帶回去，貼在令千金的臥房門楣上，不出三個月應該就會有好消息。」

在大媽訕訕地接過桃花符後走了，後頭的人紛紛鬆了口氣，又來一個大嬸，還不忘朝前一位背影啐了一口：「村花有啥了不起的？我這兒還有鎮花呢！來來來，道長我跟你說啊！那住在富貴大街上的王員外家的大小姐，才是本鎮最出名的美人，不僅生得閉月羞花，性情溫婉大方，還飽讀詩書，上個月剛剛加笄……」

刷刷刷…又是一道桃花符，送客。

「什麼村花、鎮花？見不著人，任憑妳們說破嘴也沒用！」又一大娘拉著一個跟靈自靈差不多大，身材卻相當有份量的小姑娘，往任雲蹤面前一推，道：「這是我家丫頭，今年才十四呢！比剛剛他們說得還年輕，又身強力壯、耐操又能幹，一看她這身材就知道是個會生的…」

只見那小姑娘被太陽曬黑的面孔是尷尬又彆扭，扯著她娘的衣袖，無奈喊著：「娘…」

後頭的人又不樂意了，吐槽道：「我說妳們這是來相親還是來賣身做丫鬟？還耐操又能幹咧！」

「你懂個啥？娶妻要娶賢，當然要能幹又會做家事還要能生，不然娶來做啥？」

「呿！妳又知道什麼？睜開妳的小眼睛、瞧瞧人家道長，生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相貌堂堂、仙風道骨，就妳那女兒的長相配得上人家嗎？」

「那妳呢？瘦得跟隻猴兒似的，又一臉麻子，也好意思來自我推銷？照過鏡子沒有？」

「妳…」瘦姑娘不幹了，氣呼呼地指著人家鼻子還沒開罵，就被後頭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擠開。

「去去去，要吵要打一邊去！別礙了本姑娘的正經事！」

「呦～這不是李寡婦嗎？李秀才才死了三個月，這會兒屍骨都還未寒呢！妳就來找第二春了？還好意思自稱姑娘，妳的臉皮簡直比妳臉上抹的粉還厚…」

好嘛！連寡婦都來湊一腳了…

「喂，給我把妳的嘴巴放開淨一點！誰叫那死鬼短命，老娘也才雙十年華，好歹得為往後的日子打算打算，有什麼不對？」

「呵…妳這剋夫命的還有理了？也不怕道長被妳剋死了！」

「哎呦！還敢說？看老娘不撕爛了妳的嘴！」對著那人撲上去就開打了。

眼看著這小攤子面前這頭打架、那頭吵架，一旁的路人有勸架的、有看熱鬧的，還有吆喝助陣的，簡直一團混亂！這算個什麼事兒啊？生意…不是，這任務還要不要進行啊？

靈自靈默默在一旁搖頭扶額，深深地反省今日帶著這個帥哥師侄，哪裡是來做義工？簡直是來招桃花的！剛開始時還送出過幾張平安符、收驚符，到後來是一張又一張的桃花符、姻緣符。

再一回頭、往那個惹禍的傢伙看去，卻發現他正蹙著眉、繃著臉，目光緊盯著人群之後某個方向，靈自靈正要問時，他倏地站起…

「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妳把攤子收一收，先回登道岸去，我稍後便回。」說罷，便急匆匆的走了。

「阿真，阿真…切～跑得還真快！」無奈，只好鼻子摸摸自己收拾得了。

原本鬧成一團的婦女們看到目標不見了，也提不起勁兒了，紛紛做鳥獸散。

........（待續）
＝＝＝＝＝＝＝＝＝＝＝＝＝＝
未經許可、請勿轉載。謝謝！

[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14-03-01 12: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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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說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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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27樓發表於: 2014-02-1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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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莫名就演变成了相亲大会，任她村花还是镇花，任道长表示身边这朵道花就好XD期待后文www

樓主留言︰

任阿真：可惜這朵小花還只是花苞初結，看我的補品澆灌大法！.....XDDD D3$PvX[f
謝謝您所贈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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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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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14-02-17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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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笑岔气了！！！唉咱们任道长实在是生的太好看，这这这，咱们灵灵还这么迟钝，唉，我对这俩的前途甚是无法宽心啊，默默望下天

樓主留言︰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靈靈那會兒正在為不能收錢而嘔著呢！難得這麼人山人海的… 21bvSK
不過、第五局下半場應該會有那麼一丁點兒轉機....就那麼一丁點兒....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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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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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14-02-17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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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八卦（下）

混亂的人群中，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吸引了任雲蹤的視線，敏銳的感覺到對方正在與自己對視，匆匆交代了靈自靈後便緊追而去。

為了不驚動市井小民，任雲蹤不敢在大街之上施展輕功，只能加快腳步緊緊跟隨在後，而那人的身手竟也不俗，察覺被跟蹤後又拐了幾條街，才轉身閃往巷道裡去。

任雲蹤瞧見了那人刻意壓低的斗笠之下嘴角的一抹冷笑，幾步之後跟著進了偏僻小巷之中，但那人卻已失去蹤影，身法之快猶如鬼魅。而那殘留在窄巷之中一絲絲淡淡的花香，令任雲蹤不禁皺緊了眉頭。

「曼陀羅花？是闍魘那迦！」既已知曉來者何人，任雲蹤便無意再追下去，暗忖恐怕日後得更加留意了。

另一邊、靈自靈好不容易打發了幾位還不死心、硬留下來跟她打探任雲蹤私人檔案的大娘之後，正低頭碎碎念著往百寶袋裡收拾著道具，此時忽然感覺小腹正悶悶的隱隱作疼，腿間還有股熱流流出，倏地臉色一白。

『不會吧！怎麼挑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的真叫她一個措手不及啊！也管不了收拾桌子了，努力保持著鎮定去向食肆老闆娘求救。

「吳大娘，借一步說話。」為了避開她那在食肆幫忙打雜的兒子，靈自靈拉著老闆娘蹲在櫃台下，悄聲說道：「我好像…好像…那個來了，可不可以請您幫個忙？」

「哪個來了？」吳大娘壓根兒沒聽懂。

見她一臉困惑，遂又湊上她耳朵說了個清楚：「就是…葵水啦！」

「嗄？這…這可不妙！我這兒就是個貓臉大的食肆，沒地方給妳打理。」

靈自靈都快哭出來了，隨即靈光一閃：「要不您這兒茅房借我躲一下，然後先幫忙找些衣物、用品給我換，可行？」

「行、當然行！我馬上去幫妳辦。」然後拉著靈自靈，神神秘祕的進了後院，回來前頭叮囑兒子：「待會有客人來時你先招呼著，我出去一會就回來。」

「好嘞！」早市到了午時便散，比較晚收攤的小販或者是住得較遠些的村民，總會有幾個來這兒吃過午飯再回去的，廚房裡又有幫廚的大娘，他一個人在前頭倒也頂得住。

吳大娘點了點頭後，趕緊去街尾那家她嫂子開的女用成衣鋪子。

任雲蹤回來時，只見門口那被撇在一旁收到一半的桌子而不見靈自靈的人，又想起方才那個在巷弄中失去蹤影的人，心下一驚…

抬眼觀望了四周，也不見她的身影在附近，於是喊道：「靈靈，靈靈…妳在哪裡？」

「別喊了，靈道長她人在…」食肆的小吳叫住了任雲蹤，又用拇指往食肆後院比了比，說道：「我看八成是早上吃壞了肚子，這會兒還關在茅房裡呢！」

「怎麼會？」今天的早飯是他親自準備的：「若是吃壞了肚子，得趕緊看大夫才行。」

「欸欸欸欸…急什麼呢！」小吳趕緊拉住正抬腳欲往後院去的任雲蹤，解釋道：「看大夫也得等她出來再去呀！娘，您可回來了。」

老天保佑！還好讓吳大娘給趕上了，要不然已經聽到動靜的靈自靈可囧大了，這會兒正在茅廁裡哭笑不得。

就看吳大娘手裡拎了個包袱，把兩個男人趕到店門口去，又匆匆進入後院，敲開茅房的門，先把包袱裡的一個荷包塞給靈自靈，問道：「這裡頭裝著是墊著的，會用嗎？」

「呃…會，之前有個姊姊教過我。」靈自靈點了點頭。

「那就好，衣裳待會兒妳喊一聲我再遞給妳。」吳大娘倒是熱心又細心，畢竟姑娘家的人生第一大事。

「好。」待在那又小又有味道、又得防著栽進茅坑的小地方，靈自靈很是小心翼翼的換好了衣物之後紅著臉出來。

「這下子可以安心了。妳回去之後記得多歇息，啊？」吳大娘把她弄髒的道袍又裹進包袱裡給她，叮嚀了一句。

「嗯，謝謝吳大娘。」由於習慣了道袍，靈自靈對於這身交領上襦搭百摺裙的女裝感到很不自在。尤其是那顏色配得淡粉綠的上衣、深綠的裙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跟棵蔥似的。

「今日的花費，我會儘快給您送過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錢，大家互相幫忙，小事而已。」吳大娘擺了擺手，平常也多承蒙登道岸的人幫幫這個、幫幫那個的，人家也沒拿過她一分錢。

任雲蹤見到換了一身衣裳的靈自靈出來先是一愣，眨眼回神上前關心道：「靈靈，妳還好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不用、不用，我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見他已經收拾道具行當，便趕緊拉著他出去，免得再生變數。

「當真無事？」看她臉色稍微蒼白，不免擔心是這丫頭在逞強而再三確認。

「真的不礙事，你不用擔心啦！」靈自靈摟著包袱，非常慎重、正經的向他表示。

「…那把包袱給我，我幫妳拿著。」任雲蹤朝她伸出了手。

「不必了，這點兒東西我自己拿得了。」靈自靈哪肯給他？這可是她的髒衣裳耶，愛說笑！

任雲蹤也不勉強，配合著她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地慢慢往登道岸的方向走回。

大概是因為第一天之故，量不是很多，她也不敢像早上來時那般又跑又跳，所以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驚險的狀況。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開始跟他談起今日的盛況。

「我說阿真啊，你可真是不出則已、一出驚人，這才第一次出來擺攤，就轟動武林、驚動萬教了，簡直就像倚天劍一樣，果然如江湖中傳聞『倚天一出、誰與爭鋒』啊！」

「倚天劍？莫非是指歧天劍？我倒是未曾聽聞過那句傳聞。」是她口誤吧？任雲蹤以為身為登道岸之人，不該弄錯鎮教之寶。

「欸…是歧天劍沒錯，那句話是我胡謅的，你別介意。」靈自靈趕緊把話兜回來：「別打岔，我是在說你的事呢！」

「我的事？」

「對呀！你忘了早上那一群圍在咱們攤子前頭吵架的女人了嗎？雖然不是你召來的，可也是衝著你來的啊！」自己搞不定先開溜了，還留個爛攤子給她收。

「呃…這…純屬意外。」要他說什麼才好？那也不是他所能料想得到的事情。

「你自己數過沒，今天一個早上，你畫了幾張符？最多的又是什麼符？」

「抱歉！我未曾細數過。」

「桃花符與姻緣符最多！」靈自靈見他裝傻，直接報出答案，又碎碎道：「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是非…」

「八卦為何生是非？」

「因為八卦又生六十四掛，其中廣含來自四面八方、包山包海的訊息，而誰最會互相傳遞各種是是非非小道消息，不就是女人嗎？所以有女人聚集的地方就有八卦囉！」

「那麼、靈靈也是女人，難道妳也八卦？」兩人這麼一來一往的閒聊，不知不覺也回到了登道岸。

「我哪兒有？」登道岸的男人才八卦哩！瞧瞧吶，道袍上還明擺著呢！

「是、是、是，妳沒有。」隨她進了起居室後將百寶袋至於榻上，要她先放著稍後有空再整理。

瞄了幾眼他還在偷笑著的表情，撇了撇嘴道：「我看，回頭得先把你的爛桃花給斬一斬，要不然單憑你那招蜂引蝶的本事，下次我可不敢再跟你一起出任務了。」

「說什麼呢！」任雲蹤揉揉她的髮，阻止她再往下越說越離譜，又道：「仙耆與師尊那邊我會去替妳請個假，妳且先睡一會兒，稍晚，我再給妳端紅豆湯來。」

「……請假？……紅豆湯？」看著他悠然離去的背影好半晌之後，靈自靈終於反應過來，小臉頓時紅成了顆大蘋果。『為什麼他連這個都能知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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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白夜忍冬在2014-03-01 12:42重新編輯 ]

花より団子、夢よりめ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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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之男人真命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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