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跡冥】《玉逍遙x地冥》碎月 22F完結|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1 【跡冥】《玉逍遙x地冥》碎月 22F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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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8-03-10 00: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最忘不了的还是玉逍遥啊！不过我遥还是那么善解人意的暖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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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8-03-10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地冥还是口心不一呀！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确是很诚实的跟着走了

頂端

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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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8-03-11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出了城，已是傍晚。玉逍遙就勾著地冥的姿勢，走到了冬至那天的河畔，初春佳節，河邊垂楊，柳樹低垂。遠處的新月輪廓隱約，夕陽在水波中溶解，成一幅絕麗美景。地冥不及讚嘆，卻見玉逍遙不知何處弄來了一艘小船，沾沾自喜的跟地冥炫耀，「哎這可是我花了好一把勁才弄到的，你看，做得很別致吧，這可是你逍遙哥哥給你的驚喜喔。」
地冥憋了很久，最後還是放棄了打擊眼前這個笑得異常燦爛的人。只是微微地撇過頭「哼」了一聲，「高貴的玉少會划船？這可是初次聽聞。」
「看你想了這麼久，結果還是這種話，你真是不可愛。快上來，玉船長載你一程。」
玉逍遙站上船，示意地冥也上來。地冥又「哼」了一聲，還是乖乖上船了，選定了一個位置坐下。「玉逍遙，這該不會是你從誰那裏偷來的吧？」
只見玉逍遙片刻的遲疑，又摸了摸後腦勺，「借的，怎麼說是偷呢？」
「你...」地冥一時語塞，「還真的被我猜中了？」
「好啦好啦，你別話這麼多，記得還給別人就不是偷了嘛。」

簡直是亂來，地冥心裡暗忖，但不知為何自己總是拒絕不了這個人，只好總是被他這樣牽著鼻子走。真的只是因為夢中的白髮仙者？地冥百思不得其解，為了轉移注意力，決定欣賞開始沿路風景。
河面很廣，水光粼粼，吹來的風對於江南之人來說，有點過冷了。正是晝日交替之時，看著太陽緩緩依傍著遠方落下，隨即月亮以及眾星都逐漸明亮了起來。
玉逍遙的側顏也逐漸暗了下來，安靜得風吹草動都一清二楚。直覺玉逍遙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地冥遲疑了一會，仍然沒有問出口。

「小玉現在應當在奉天身邊吧。」還是玉逍遙打破的沉默，不著邊際地開起了話題。地冥儘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依舊還是保持了緘默，只是將詢問的視線投在黑暗中玉逍遙的臉龐。
「女孩子還是待在一個人身邊好呢......」玉逍遙從船頭走到了地冥面前，坐到了他的對面，月光開始澄明，灑在他柔和的五官上。「我和小玉一起長大的，我知道她最喜歡奉天了......我也只剩她一個親人了。」
地冥猛然心一陣揪緊，他感覺玉逍遙是知道些什麼的，但他也清楚玉逍遙內心在乎的是什麼。就跟他選擇做了無名無姓的「地冥」一樣。
「吾其實是孤兒。」玉逍遙仰望著天空，彷彿在說巷口賣糖小孩的身世。「在某個小舟上，我醒來了，無名無姓，來歷成謎，沒有記憶。卻冠上了玉姓，名為逍遙......因為我是在四處漂泊的小船上被師尊，也就是奉天的父親撿到的......」
「玉家的父母膝下無兒，當時還沒有懷上玉簫，於是我就幸運成了玉少。」
「當年，我和奉天一樣，只是三、四歲的小童，那時我們便已一齊長大，我也入師尊門下教誨。過了幾年，玉簫尚在哺乳之時，父親與母親，就已失蹤。若說養育恩情，是在那之後援助我與小玉毫不吝嗇的師尊更恩重如山。」
「你以為你的逍遙哥哥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見到你那與我相仿的面孔時，我就知道，一切謎題都開始有個隱約輪廓，我相信你也心裡有數吧？」
地冥不語，他早設想過會有這一日，可他心裡也清楚，在他心中，重要的是什麼。和夢中的白髮仙者一樣，玉逍遙不會例外。
這個理由也很簡單，就跟自己為何不做為「地冥」活下去，卻遲遲沒有捨棄「地冥」這個稱呼。
也許是因為當自己推開了「父親」，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呼喚自己的名姓，也將不再被任何人熟知過往，所以不再需要新的名字，卻仍希望有朝一日，能被誰熱切地呼喚著。
就像一切心情都能交付似的。
這冥冥之中，存在夢中的答案，此時的地冥與玉逍遙選擇的，是相逆卻也諷刺相同的一條道路。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這個男人究竟哪來的自信呢？地冥低頭自嘲，面對一個面孔相仿的人，還在家裡放了自己的畫，甚至只是一個出身江南的畫師，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京城，還被師弟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依然可以這麼有底氣的說著這種話。
「時候差不多了，我與奉天一直在意的事情，也許不日便會水落石出，在這亂世的烽火終結之後，我終是捨不去這個責任啊。剩下的便是奉天與......」

「曙晨。」地冥急切地呼喊了出來。

碎月伴烏啼，霜漸起，孤坐江舟何人依，

傷迷離，燈火搖曳...

「嗯......？」

夜半鐘聲究竟為誰鳴，昔人客船何時到？

「是我給你的名字。」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該說的了，地冥的微笑中帶著坦然，起身走近了玉逍遙。

......昔日相約江楓橋，而今日相隔奈何橋，

「你終於明白吾之心思了嗎？在此刻...」

彼岸花前妖撓，誰的前世今朝？

「但我的答案，未曾更改。」對著玉逍遙的朱唇，地冥闔上眼，將自己連同心意，覆了上去。

莫回望，夢鄉再續情長。
＊
「那個答案，您是否已找到？而您是否後悔呢？」無人榜信中的最後一句，在火光中吞噬得片灰不存。時候差不多了，當初狼狽逃出江南又失去了力量，意味著再也沒有能力守護自己的所愛。
但肯定的是，前世碎片所拼回的自己，渴望著平凡，也渴望不再與玉逍遙站在對立的兩旁，支撐著「地冥」走到現在的，也是那份渴望。
無論哪一世，除了他以外的人都視為螻蟻，再多犧牲也不值一提。但無論哪一世的地冥都知道，善良得不顧性命的玉逍遙，會不顧一切地阻止自己為惡。
即使是連結著他們的，是千百年不變的感情。
那麼為何自己卻只能用這種方式活著？片刻也罷，笨拙卻又命運多舛的腳步，不曾走到那片曙晨之中。
但仍繼續渴望，故事必須完結。
＊
讓蒼生不再哭泣，讓邪惡不再猖狂。

奉天逍遙做為京城年輕有為的組合，終於要一展長才，鋒芒初露，平定內亂，還黎民百姓千秋萬世的太平，即使是以性命為賭，也要身先士卒，終結亂世。
南方情勢開始混亂起來，就在地冥以前所埋的伏線被無人榜一一引爆之後，徹底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地冥知道長期以來的做為終於有了回報。
幾乎是象徵著最後的一批軍力開始集結，過往的繁榮景象開始疲態，家家戶戶又回復了當初江南的樣子，那樣無力地期盼真正的安寧。地冥看在眼裡，想要跟著有些情感波動，但終究失敗，只是收起了所有畫。
消息突然，恐怕當今龍椅上，也是地冥父親的那人，忌憚棄子如他會因為和玉逍遙的情常而對整盤棋產生莫名的變數，所以命令也是雷厲風行。看來自己還能保有一條命還真是該偷笑了啊。

「地冥先生。」一個不知該做何感想的聲音，地冥沒有回頭，仔細將東西包好，玉逍遙這段時間給的，也整理得差不多。
「御命丹心君奉天。」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地冥正眼對上他，後面的玉簫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他知道，時間真的到了。
「玉逍遙已經啟程，他本來要偷跑過來跟你告別的，是皇上阻止了他。」
「哈。」莽撞又不分輕重的傢伙，地冥心裡暗罵，雙眼卻變得有些模糊。
「玉逍遙與你的謎題......」君奉天俊眼有些遲疑，但迫切的時間使他直說：「我們的所為都是為天下蒼生，你也應是如此，為何不將一切坦白？」
真是天真大少爺的單純想法，地冥的妒火又在蠢蠢欲動，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太子大人，地冥只是江南一畫家，人微言輕，再無可說。」語中帶著淒然，這一世性命，可能是奇蹟，但顯然，他依然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些是玉逍遙的東西，勞煩你送回府上了。」
說完，那幅為神毓逍遙畫的畫，地冥也取下了。行李孤孤單單的，也沒有再理會君奉天，就這樣離開了無人榜的小屋。

玉府只是一個空有名號的地方，玉逍遙所有的錢都拿去救濟貧民了，地冥一直都知道，於是他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去還給玉逍遙欠款的攤子，離開了京城。
出城外的河水依舊，月色也是那樣在水波中盪開，孤寂得茫茫一片，地冥第一次認真的注視著它，才發現它如此廣大，彷彿將奔流入海，一去不返。

一去不返。

找到了那日同乘的小船，緩緩走上去，任水流帶他走，那些曾度的歲月就在眼前排演，促手而不得。

時間到了。

閉上雙眼小憩一會，醒來時已不知身在何方，又是一趟漂泊，只是地冥這時心知，答案已得，卻不可得。

今宵將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

「玉逍遙，你一向聰明過人，我唯一的軟肋，也被你握在掌中。」
「在神毓逍遙眼中，沒有一條生命是微不足道的，包含你、包含你！」
「再無人能阻止究竟末劫！」
「天道歸原一劍真！」

＊
南方的混亂在京城發動總攻擊後，意外是背後陰謀者終於露出爪牙，將雙方的情勢降至冰點，戰了數月，烽火連天，仍不見起色，百姓流離，苦不堪言。
世人傳聞，江河畔有個船長，曾是江南最著名的畫師，有時還會替人算命，幾乎每算必中，但此人行蹤飄忽，緣份難得，能一睹面目的少之又少。
他曾在北方各處，兜售著最後幾幅畫作，最後連那幅白髮的仙者，翩翩如玉的神仙也在亂世中被賣了個好價錢。

＊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多謝你，玉逍遙。」

「我的任務結束，必須離開了。」

＊

他的名號叫做地冥無神論，在風雨中帶著那身再無力量的軀殼，划著船槳，替人卜命過活，仍有人在月色中見他孤身一人，望著遠方不發一語。
無人榜最後終於找到他，兄長與他將繼續在京城安頓，當他邀請地冥，亦是無神論回去一同生活時，地冥無神論拒絕了。南方戰事一直沒有停歇，傳聞死傷慘重，各有勝負，大概最終時刻也將臨。
當年為血元造生而犧牲的人中，也有玉府上下不少人，無人榜最後這樣說著。地冥無神論沒有答話，為他算了一卦，還算樂觀。

＊

「等我，永晝啊！」
「我一定是喝了太多永晝的劣質紅酒了。」

「親人，恩師，摯友，他們都在等我...」
＊

君奉天回到京城休養數月後正式登基，原本的皇上臥病不久後撒手歸西，國內再度回復平靜，但一切已是支離破碎。知道玉家兩老再不可能回來的玉簫在外四處援助各種人，再無回到京城。而玉逍遙，徹底成為一個傳說，再也沒有人聽到他的消息。
而無神論這個名號越來越響亮，甚至有人特地租船就是為尋找那個月下的人，但他總是隨興而來，卦不算盡，很少人真能如願。

這天，又是往常，小舟靠岸，慵懶地躺在船上，手裡拿著甜品，慢慢地吃著。江水浮波，而有個人上了船。
「替吾算上一卦。」說著將身上行頭放在小船上，對著地冥無神論說著。

地冥無神論照做。「求什麼？」

「前世今生，方方面面。」捉住那雙略微蒼白的手，聲音有些沉穩沙啞。「卦不算盡，天道無常。」

「情不至深，大夢一場。」

是烏髮垂肩，依舊風度翩翩，畫卷落地，展開是那個白髮仙者，曙晨落款，山水雲雨，拘束不住的光芒，刺痛得真實。

地冥無神論笑了，一切謎題已然揭開，人世的一切終無意義，唯一能做，只是守住自己當為，那個逍遙之人，在夢中之內如此美麗，彷彿不該出現在自己眼前。

但此刻，只是此刻......既然逃也不得，不如拋下一切，實現這遙久的許諾。

「你之答案呢？」

「亦未曾更改，仍是你。」

END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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