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感謝認真回言的朋友,在此閒聊一下創作看朱成碧與這段期間看到回言的一些雜感。 VgdkCdWRm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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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忙,但是真的喘不過氣的原因卻不是忙碌,而是病。 _(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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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常常在想,不知是否年紀漸漸有了,曾經令我一度撞進鬼門關卻命大不死,也沉寂很多年,不至於影響生活的舊傷,這一兩年發作得厲害。 daorK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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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是風一吹就鬧頭痛。 B -K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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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的濕冷,滲透進受傷後再也無法回復原本模樣的腦殼裂縫,像是拿著冰冷的槌子,一記又一記的打在傷口上。當初一腳跨進鬼門關裡跑時,都沒有眼下的痛。 Wf?s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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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不得不戴起雙層的厚毛線帽,不得不一再地向自己覺得幽默,取笑我的畏寒的人們,或是覺得自己是很對的,出口教訓他人的不相關路人,一再地解釋我為何總是必須戴著帽子。 WY,t> 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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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經歷過許多也許是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會親身經歷的事,很多時候,看到許多人以自己自以為同情理解,去想像他人的為難而做下「自覺公平公正」的評論,總有一種份外荒唐的感覺。 h<M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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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荒唐感,在看朱成碧的回言裡,也不時充斥,特別是對於赤睛的評論。 7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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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並不覺得自己是衛道者,因為很清楚自己有很多想法,即使搆不上驚世駭俗,也還算得上是特立獨行。 GKS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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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人圈子裡充斥的道德混亂,以及同人圈逐年下降的年齡,卻讓人不免憂慮。 K4yY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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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還記得剛跨進同人時,結識的朋友們,多半是至少比我年長四五歲的朋友,很少與我相同年齡的人,更少的是比我還小的朋友們。 $SXxA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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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表布布同人文的那年,我十七歲。 n96g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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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在網上的朋友們,普遍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左右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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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兩年,網上的作者與讀者們的年齡一起下滑,我不時在同人場上見到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作者,然後是比作者年齡要再更小的讀者。 rr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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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連青少年都還稱不上的年輕朋友們,常常語出驚人的向冰心詢問「是不是有十八禁?」甚至是冰心長到年近而立,也不曾碰觸的「鬼畜」等等的詢問,也不時在討論區塊,看到關於亂倫議題的熱切討論,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熱切。 OgS8.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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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總是說,創作只是藝術,不需要負起道德上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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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有很多人打著藝術的大旗,做盡各種讓人髮指的事,包括許多驚世駭俗的「行動藝術家們」。 I3Lsj}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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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冰心而言,哪怕是創作,再天馬行空的想像,它仍然深深紮根於我們的日常生活裡。 UT~2}B9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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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社會的一個組成分子,無論如何,永遠都存在著最低的道德責任──即使熱愛自由,也必須在不侵犯他人的前提下。 lnW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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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倫為什麼會被扣上沉重的帽子,那是因為身涉其中的人,往往是尚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判斷自己的意願的人。 orHD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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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如果亂倫除罪化,那麼睡夢中有可能你的父兄就爬上了你的床,任意玩弄你,只是因為他們的性需要。而你因為當時沒有能力,或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即使不喜歡也只能隱忍不發,而這種隱忍,卻讓他人的侵犯成了「在你的意願許可」下,得以堂而皇之的進行。 gJxVU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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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很多時候都是一個虛偽的言詞,更常常成為加害者的藉口。 RG3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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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裡的凝淵總是口口聲聲的聲稱他愛著每個被他凌虐,甚至幾乎死在他的手下的人。這真的是「愛」嗎? .^S78h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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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可以理解為了著迷的偶像瘋狂的感覺,畢竟我也曾經有過十幾歲時,背著相機,跟朋友在山上趕完作業,立刻狂奔著衝去坐火車,甚至不惜穿著數公分高的鞋子躍過欄杆,只為了一睹偶像風采的年紀。 j~H`*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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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喜歡,也不能模糊是非判斷。 p.]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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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是是非判斷的最低標準。 5{0>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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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裡的凝淵殺人,而且又性侵犯自己的手足,甚至多次試圖加害慕容情。 '?gIc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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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惡人改過自新,是因為人們對於美好的渴望。 t/WnDR/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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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惡人改過自新不等於曾經被他傷害過的人,必須因此原諒他,甚至盡釋前嫌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w00\1'-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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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有很多傷害,是一旦造成了,就永遠也不能彌補。 Z_ gV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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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算得上一個。 bM0[V5: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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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曾經在很多年前,閱讀一個受性侵害的女子寫的文章。 >DUE8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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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文裡咬牙切齒的表示,加害者的一時衝動,甚至一時的「好玩」,卻毀了她一生的美好。 nl9C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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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無法理解一個人與心愛的人初次肌膚相親的感動;她永遠失去了對於陌生人的相信…… AV 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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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加害者就算賠上命,也還不了她的。 W}2 &P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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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冰心從來就不曾寫過性侵受害人愛上加害人的故事。 $`5l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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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對冰心而言不是愛,而是一種病。 +F~0\#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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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六十六章裡,凝淵的死亡。 ?)[zLn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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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在回言裡,看到許多人提到了震驚和無法理解。 aMvK8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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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裡,冰心在不少地方使用了過去在寫同人時較少使用的隱喻、象徵與虛寫的筆法。 3hXm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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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的死亡,其實在前文就已經暗示過了,出自凝淵自己的口中,在他試圖性侵並且殺害慕容情時對慕容情說的話,就已經預告了他自己的死亡方式。 8yW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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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出現在醫院裡行兇的少女們,冰心給她們的形象,想表現的是「少女情懷的浪漫之死」。 R=amK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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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殘酷到滅絕人性的俊美兇手的崇拜,本身具有脫離現實的神話色彩。 \l]pe|0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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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身為被崇拜者的凝淵也必須維持如同神一般──不能老去,且必須永遠高高在上,睥睨著人群。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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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凝淵就是個人而已,不管他再冷血,再殘酷,都還是個血肉之軀的人。 'lN*Ys i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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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會老,會死,失去權勢的裝飾後,他也同樣只是一塊俎上肉,只能任比他更兇惡的人群宰割。 C^,4`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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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他的瘋狂崇拜者而言,無疑是一種神話的幻滅。 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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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們在他的形象崩壞得更嚴重前,下手殺了他,阻止他繼續破壞她們的美好想像。 Wj4^W<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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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猖狂在人們不理智的崇拜裡,也死在人們不理智的崇拜裡。 gV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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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談到這裡,等有時間再來談後續。 bB;~,W&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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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述一點,關於赤睛部份的後續,因為考量到故事的重心,所以就不繼續寫進看朱成碧裡,而是另闢篇章寫在番外篇裡。 8O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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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g[E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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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橫世態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