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2 【那些日子】主蒼- 十二尾聲 3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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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km9i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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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30樓發表於: 2013-03-02 2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文章讓人感觸良多，一個可以預見未來的人，所要背負的遠比別人還多，明知會失去卻帶有感情，最後得到的是一顆失落的心，和兩敗俱傷的結局，棄天地自以為可創造新天地，卻不知是自己親手毀了最美好的天地，蒼之一字如今只可解為蒼涼了吧

樓主留言︰

親的留言真是精闢（欸） 4Et(3[P71
>>>明知會失去卻帶有感情 !ekByD
雖然不免讓人覺得感傷，不過這就是我覺得為人最可貴的地方 {J==y;dK
即使大家最終都是殊途同歸，但每條路上的風景卻大不相同 Y$L` G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不相同，造就了如今我心中的蒼以及你我他^^

頂端

妃茗

至道無形，至理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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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95)

31樓發表於: 2013-03-02 23: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剛看開頭的時候，我以為蒼在苦境真的快要死了囧
後來又想到，小翠不是早就死了嗎，於是跟著聯想到，劍子也死了，所以他們是一起看著人世間的蒼囧
劍子昏睡的那段時間是靈魂出竅了吧（喂）
所以那不是夢，是真實的！
印象中很少看到人家寫劍子跟小翠的對話，內容圍繞著蒼，所以覺得這樣的開頭還滿吸引人的，只是夢境能再長點就好了QQ
例如小翠在仙山的生活（喂），玄宗其他人後來的事，赭杉跟墨塵音怎麼樣了，金紫之類的...ＸＤ
不過就算是寫到這裡了，我還是不知道妳要怎麼結尾ＸＤ
加油吧，夫君，寫完趕快出書！

樓主留言︰

其實一開始是想把四奇也一起寫進去的，不過再這樣寫下去，我怕故事會變得又臭又長又沉悶 'f{13-#X@
畢竟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快樂的故事（掩面） |6Y:W$7k
大部份都是我自己的揣測跟妄想（欸） sGY}(9ED;
想著如果在這樣的情境中，蒼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反應，想法或心情 Kk}, PU=
失去了眾人只剩下自己的玄宗，慢慢的�

一首作品，一經作者完成後，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容許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觀點來詮釋它。

完售本電子書在BOOKY上架

頂端

雲篦

若有人兮山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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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4)

32樓發表於: 2013-06-22 01: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些日子】主蒼- 十二尾聲

　　今日的龍煙苑有貴客來訪。
　　佛劍分說，三教先天之一，身負佛牃，為人剛正不阿，被賜與無殺生罪的僧侶。
　　
　　仙鳳來通報的時候，蒼還覺得莫名其妙，原來是劍子大清早就拽了龍宿出去了，一時半刻恐怕回不來，所以仙鳳請他先擋擋。
　　
　　蒼不明白為什麼要找上同樣為客的自己，仙鳳表示蒼道長與佛劍大師皆是先天字輩，又有棄天之禍的交情，同樣級別的人在一起總是比較好說上話，這會兒她已經派人去請主人與劍子先生回來了，請兩位稍等。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副光景。
　　佛劍隔著桌子坐在他對面閉目打坐，他則是清早被叫醒，神智不清乃至神遊太虛的發呆恍神，直到胡亂游移的目光瞥過佛劍不知何時睜開眼正定睛看著自己的幼稚行為時，他才輕咳著尷尬的收回視線，拿起桌上已涼的茶避重就輕的喝著。
　　
　　好歹也是水裡來，火裡去，殺生為護生的出家人，出生入死的場面見多了，從咳嗽聲也能聽出端倪，於是佛劍突然凝重的冒出了一句：「你傷的很重。」
　　
　　「從盤隱神宮一役後就沒好過了。」蒼很老實的回答。
　　
　　「虛弱的修道人很容易招來不淨之物。」無論是出家人或是修道人，身上都會有一股沛然正氣流轉，使不淨之物見了就會退避三舍。倘若身上流轉的氣窒礙難行或消散了，就如同空有劍招而無內力的花架子，嚇唬人還行，遇上有點底子的，只能任人宰割。
　　
　　蒼聞言也不立刻應答，只將目光落在窗外，環視了一圈，心忖真不愧是殺生為護生的大師，在妖魔鬼怪裡也是很有震懾力的，只是走進來而已，平日那些趴在牆頭的，天上盤旋的，全都退避三舍，一塵不染了。
　　
　　「有勞大師。」雖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常都被劍子的結界和龍宿的陣局擋在外頭，不過由於為數龐大，他或多或少的也會感受到壓力。
　　
　　「客氣了。」佛劍又開始閉目打坐。
　　
　　屋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窗外陽春三月含苞待放的花朵與枝頭間跳躍啁啾的鳥鳴。這樣的安逸對於他這樣從烽火中走出來的人來說反而顯得有些不真實，但他卻是千真萬確的離開道境和戰場很久了，如同因寒冬而暫時南遷的侯鳥，在離開了那座巨大而殘破的空塚後，孤零零的，彷彿流亡般的來到苦境。
　　
　　蒼想，他雖然能在玄宗掙個絃首的虛名，但大概也不是名好的修道人。藺無雙曾道他太念舊，翠山行解釋為他只是放心不下，劍子卻是什麼也沒說，摸摸鼻子的轉身離開了。他沒有戳破劍子其實他們倆從根本上就是相同類型的人，所以他們誰也沒有資格說誰。正所謂禍害遺千年，否則怎麼能夠在幾百年後，大家都死透時，只有他們這倆個老不死的還好好活著？
　　
　　但他想，活著也是有分很多種的。
　　劍子是在過日子，而他則是在數日子。
　　
　　數什麼日子呢？
　　他不想深究，也無心去想，只是耐心的等待佇立在風中的蠟燭慢慢燃燒，直到蠟炬成灰淚始乾。
　　
　　佛劍大師仍在閉目打坐，但究竟是真的在打坐還是睡著了也看不出來，畢竟像這樣的事，他自己本身的修為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咳咳，好吧，他承認大部份的時候都不是那麼認真的在打坐。
　　
　　除了某位苦境的修道人外，大部份的修道人都是無聊而無趣的，而在這個前提下，出家人的無聊無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佛劍大師還在專心打坐，窮極無聊的蒼就連想露一手高超茶藝都沒人捧場，只好窮極無聊的盯著窗外，繼續神遊太虛。
　　
　　將近正午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暖呼呼的讓他差點又睡了過去，直到瞥見樹上有隻小鳥在枝頭間振翅跳躍，與自己往昔用術法變出來的銀鴒很像，這才來了精神，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寫信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變出那隻銀色的小鳥。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
　　當你憶起一件事之後，就像是開啟一道門之後發現還有一道半開的門正等著你去推開它，然後回憶便如同潮水般接踵而來，挾帶著大量自己以為已經忘記的情緒如萬馬奔騰。擋的住就是涓涓細流，擋不住就只能見睜睜看著自己滅頂。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當年在棄天帝的萬年牢中他就有深刻的體會，在無數反覆沉浮與滅頂中，他看見另一個自己，惡的自己。
　　
　　蒼茫孤絕，屍橫遍野，足履生花，宛如血肉。
　　
　　蒼默默垂下眼睫。
　　
　　佛劍卻像是察覺了什麼，睜開正打坐的眼，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寶相莊嚴。
　　
　　蒼的髮色跟從前比起來已經白了不少，昔日飽含光澤的淺栗色已經褪了許多，向來淡漠的眼眉更像是經歷了幾世風霜，然而儘管如此，他的神情卻比從前愈發的生動起來。
　　
　　變得像是個人，而不是站在塵世之外的修道者。
　　
　　「劍子曾經問我，修道人要是入了自己的心魔，又該如何自處。」蒼突然想起了昔日劍子的疑問以及他們因迷惑而各自踏上歧路的好友，所以這句話幾乎是沒什麼思考的就問了出來。
　　
　　佛劍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世間有為法，如幻夢泡影，如露亦如電。」
　　
　　蒼抬頭看他，心中嘀咕著真是問錯人了，早該知道和尚打啞謎的功力是修道人遠遠所不能及的。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佛劍仍是一派沉著安靜乃至寶相莊嚴，蒼卻快扛不住這種乾到不行的氣氛時，劍子和龍宿終於回來了。只見兩人顯然是回轉後就直奔此處，把外頭的青草泥土味一併帶入屋內，活絡了一室凝滯不動的氣氛。
　　
　　如此濃重的青草味，敢情兩人是同時不慎失足摔在草坡上滾了好幾圈嗎……
　　
　　蒼看著兩人雙雙入座，並沒有把這個了然於心的疑問說出來。
　　
　　而苦境的三教先天果然名不虛傳，只見兩人一落座，雖然中間隔了個他然後才是佛劍，不過這渾然天成的氣場反而讓他覺得自己猶如天外飛來的一筆，突兀……卻又不可或缺。
　　
　　「太好了，真是久旱逢乾霖，終於湊到四個人了，要不要乾脆來摸一圈？」劍子的冷笑話和風趣總是不分時間場合，人多或人少，而且大部份時候都只有蒼願意捧他的場。
　　
　　龍宿氣神定閒的搖著扇子看蒼一臉忍俊不住的模樣吐嘈道：「別說得好像吾等湊在一起便是為了打牌，別忘了，這裡還有一位出家人。」語畢，他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佛劍一眼。
　　
　　佛劍雙手合十的唸了一聲佛號。
　　
　　劍子見在場只有蒼一個人捧他的場，也沒有太大的失望，反而頗為可惜道：「哎呀，可惜了這次有雙能觀想未來的眼睛。」
　　
　　聽見自己被點名，蒼也吐嘈道：「我這雙眼雖偶能觀想未來，卻不是透視眼，對於牌桌上的旗開得勝並無助益。況且我若能未卜先知的看見你的牌，你又有什麼好可惜的？難不成你打牌很厲害？」
　　
　　「哈哈，咱們相交多年，你懂得。」劍子聞言，哈哈了兩聲，面不改色的打了個他最擅常的太極，於是這個由他起頭的話題就這樣默默的淡出了。
　　
　　普遍來說，一群凡夫俗子聚在一起做的自然就是凡夫俗子的事，但一群先天高人聚在一塊兒，其實也跟一群凡夫俗子沒什麼兩樣了。
　　
　　於是苦境三教先天和道境玄宗的六絃之首居然真的打起了牌來。
　　
　　直到劍子輸到快要連中衣都脫了，頭上的髮冠及腳上鞋襪更是一件都不剩時，這才連連喊停。於此同時，龍宿也如釋重負的放下手中牌尺，極不華麗的將手肘撐在桌面上扶著有些頭痛的額頭，其中狼狽自是不言而喻。相較兩人，蒼就顯得沉著多了，雖然他也是輸得和劍子不相上下，不過也許是生性淡漠的性格使然，所以即使同樣沒了外衣鞋襪，他仍然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反觀這局最大的贏家，桌邊堆滿了各式衣物飾品及臭襪子的佛劍大師仍是一臉寶相莊嚴，一句淡淡的承讓了，然後便一一拿起堆在一旁的衣物扇子髮冠鞋襪物歸原主。
　　
　　劍子因為脫的最多，所以穿衣服的時候也顯得特別忙碌。龍宿接過扇子，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於是轉過身，有些恍惚的離開了。而蒼並沒有立刻穿上外衣，反而上前替最輸也脫的最多的劍子整衣戴冠。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們身上，劍子依舊拙於打理自己，宛如昔年他們在玄宗修業時，總是因為睡過頭而急忙的穿衣整裝，等匆忙跑到上課的地點時才發現穿錯對方的衣裳而彼此哈哈大笑著在眾目睽睽中入座。
　　
　　蒼想著這些不經意的小事，突然噗哧的笑了出來。劍子雖然不明所以，不過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大概猜到蒼在笑什麼，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佛劍看他們突然笑得沒頭沒尾，也見怪不怪，只是默默的閉上眼，猶如老僧如定，不為所動。
　　
　　他們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劍子在蒼的幫忙下把冠戴正，整裝完畢後，蒼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口喚他。
　　
　　「劍子。」
　　
　　「嗯？」
　　
　　「我聽說嗜血者無需進食，但需飲血。」沒來由的，蒼突然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大概是察覺蒼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劍子愣了一下，喉嚨有些乾澀的回道：「……這該去問龍宿吧。」然後有些不自然的眼神亂瞥，就是不肯看他。
　　
　　蒼聞言，並未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得劍子頭皮發麻。直到眼角餘光發現蒼的視線慢慢往下落在他的脖子上時，他突然啪的一聲用力拍在自己的側頸上有些僵硬道：「哈哈……今天的蚊子還真毒呀，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件急事待辦，先行一步啦，暫別。」語畢，他大概也覺得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一手捂著脖子，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蒼目送他的背影，不忍告訴他其實自己什麼也沒看到，所以劍子剛才的行為根本是欲蓋彌彰……於是他低笑著轉過身，在窗檯前的小几旁坐下。
　　
　　佛劍依然是老僧入定，就算他們這樣一來一往的說著沒營養的無聊話也沒驚動他。過了好一會兒，直到一陣墨香撲鼻而來才讓他睜開了眼睛。
　　
　　只見蒼低著頭，就著窗檯前的陽光專心在紙上畫些什麼，佛劍才認出那是昔日蒼用來傳遞訊息的鳥兒。
　　
　　「你要離開了？」心念一動，佛劍嗅到了一絲離別的味道。
　　
　　「不是要離開，是要回去了。」蒼輕輕一彈指，剛才畫的那隻鳥兒立刻躍然紙上，並且震翅而起，然後乖巧的停在他的肩上，就像一隻真正的鳥。
　　
　　「不跟他們道別嗎？」佛劍想起剛才蒼突如其來的問題與調侃，只怕是為了支走劍子吧。
　　
　　蒼只是搖搖頭，反問道：「我一直在想，說再見，真的就能夠再見了嗎？」蒼狀似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指逗弄肩上的鳥兒，鳥兒也很親人，輕輕的用頭在他的指腹上磨蹭起來。
　　
　　「有些話，說了別人未必能懂，但若是不說，別人肯定是不會明白的。」佛劍沒說的是，有些話若不在當下說出來，恐怕永遠沒有機會再說了。
　　
　　蒼讓那隻鳥跳到他伸出的手指上，說道：「當年無雙修業有成離開玄宗時，我對他說了再見，很多年後，我再次見到的卻是他染血的佩劍。」語畢，他將鳥兒靠近自己，低聲對著牠說了一些話，然後一揚袖，鳥兒便靈巧的鑽出窗口，振翅而去。他目送銀鴒一下子就消失在目光中，然後收回視線，重新落座，整了整空白的宣紙，拿起筆，又再次畫了起來。
　　
　　蒼背著佛劍一邊作畫，一邊續道他並非不說，只是覺得道別就像是一個結束，無論好的壞的，都註定得停在這裡了。換而言之，他只是捨不得，捨不得那些好的與壞的，因為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說是經歷也好，回憶也罷，至少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強取豪奪，而他也無從失去的。
　　
　　在他身後的佛劍看不見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所以並沒有答話，只是注視著他被陽光遍照卻顯得寂寥的背影放下了筆，然後慢慢站起來，就像山水畫中那一點黑色的人影，雖不起眼，卻不容忽視。
　　
　　於是他緩緩閉起了眼。
　　
　　一切有為法，如幻夢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屋外，當銀鴒沿著蒼離開的路線飛來時，揚言離開卻未走遠的劍子並沒有追上去，只是怔忡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著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彷彿在說服自己。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劍子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說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來了，至於原因是什麼，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為了不讓這次變成最後一次，我留下什麼東西寄在你這裡吧，這樣我始終都要回來拿。」
　　
　　那一次，也不知道劍子是哪根筋不對了，又或是下了什麼決心，留下了他隨身百年的古塵劍，然後在蒼訝異的目光中離去，至此再也沒有來過。
　　
　　他沒有深究劍子不再來的原因，因為一名以劍走跳江湖的人沒有了佩劍除了退隱還是只能退隱。
　　
　　他看著被留下的古塵安安靜靜的與明玥白虹並列，宛如昔年。他想劍子也許是怕他孤單，但他並不孤單，只是覺得寂寞。
　　
　　蒼已經變得很老了，老得再也拿不動白虹或是古塵了，所以他將所有曾經斷折又被他修復過的兵器，從明玥到紫霞一一收藏在總壇中，嶄新的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而月華之鄉也彷彿與蒼同生似的，隨著蒼的蒼老衰弱也漸漸的跟著荒涼了起來。
　　
　　此地距離總壇不過百里，但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路是如此遙遠。
　　
　　月華之鄉最初其實是玄宗一手建立起來的村子，那裡除了住著修業未成的道子們，也有不少道境居民，那是一座用術法與人心蓋起來的地方，人們相信那裡存在，所以它才存在。
　　
　　那是一處美不勝收的桃花源。
　　
　　沒有魔界，沒有戰火。
　　
　　同時，那也是他此生最安逸平靜的時光。
　　
　　在最後的日子裡，他常常會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關於玄宗的事，關於同修的事，還有他無力回天，最終只能慢慢看著身邊的一切漸漸遠去的事。那個時候他睡得很多，但已經不太會做與過去有關的夢了。不過每當他閉起眼，總會看見一名白髮蒼蒼的道者獨自走在通往總壇的雲階登天難上，身著玄黑綴著鎏金的道袍，衣擺拖的很長，像他這一生看似光風霽月，實則沉重飄搖的宿命，笨重卻亦步亦趨的尾隨著道者的步伐一級一級拾階而上。漫長的階梯連接著受無數魔氣繚繞的盡頭，盡頭處等著一名黑髮烏衣的魔神，金銀瞳色，似笑非笑，背後六翼一張，純黑的羽毛飛散如雪。
　　
　　蒼不確定那名道者是不是自己，但也沒打算上前確認，只是慢慢目送那名道者每登上石階一步便被魔氣多滋擾一分，而盡頭的魔神則是朝道者張開雙臂，像是迎接，又彷彿在等待他的歸來。
　　
　　他並沒有看到最後，只是疲倦的轉身在石階上坐下，有些出神的想著剛才所見以及過往的種種輕輕笑了出來。直到一陣風吹來，他才仰起頭，望著隨著季節盛開的月華之花全都化作無數黑羽，如同一張撲天蓋地的網朝他襲來，而他只是靜靜閉起眼，像是投入某人的懷抱中，沒有掙扎。
　　
　　
　　《尾聲》
　　
　　
　　在蒼墜入更深更遠的夢境之前，隱約覺得好像聽見了藺無雙荒涼的歌聲，伴著琵琶，從遙遠的地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緩緩唱出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的旋律。
　　
　　沉靜溫暖，無悲無喜。

[ 此帖被雲篦在2013-11-13 22:23重新編輯 ]

該該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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