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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夢生是個心理醫師,有一間自己的小診所,開業十年,病人來自各方各界,有道士、有和尚、有老師,五花八門的職業別,他們唯一的共通點便是腦子有病,精神上出了點問題,可大可小。 P96pm6H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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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受萬人景仰,德高望重的和尚,本來念經念得好好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無緣無故給另一個瘋子(也是無夢生的病人)用犀牛角刺了一下,留了點血,就成天嚷著魔佛妖僧怪和尚,明顯自婊又刺激情緒,要牽拖無辜胡亂殺人。到最後瘋到極致,自己拿刀劈臉,血紅色的線就一路從額頭裂到下巴,割得歪七扭八。 V5+SW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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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對晨曦有著異常執著的道士,一身金燦燦,性格高歸高,卻一點兒也不傲,和意琦行那糟糕透頂的習性不一樣,確實是個好人,只是假如他那天沒見著日出,脾氣會很爆、耐性很差、口德不存,另一個打拳打到走火入魔又以為自己handle得很好的道士的弟弟就是被暴走的小太陽給打死的。 *8~86u 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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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例子是個人格分裂的隱逸人士,拄著折桂令,十年甫出蕭山之阿的奇人,溫和仁慈,唯一的怪癖便是喜歡頂著鹿角,但是另一個人格浮現,他會把褐髮染白(據說髮質就是這麼一來一往給弄壞的),穿一身艷紅色裝束,上街殺人,還喜歡用侮辱的方式替人取幼稚的綽號。 ~l;[@js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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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其實無夢生本人也極其不正常。 [MuEoW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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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熱愛整形和變動名片上的名姓。 {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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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之前,他叫素還真,素白的名片燙了朵清雅的蓮花;後來臉蛋做微調,拖著不知怎麼瘸的腿,拐杖拄著,以便隨時壓制發狂的病人們,那時他叫天踦爵,名片多印了跛腳二字;再後來,他說他叫三餘無夢生,穿得很丞相,大有昔年諸葛孔明的氣質與風範,衣袂飄飄,宛如謫仙,腿也好得似神蹟降臨。 j+>J,a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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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渾身插滿黑色孔雀羽的人(病人之一),大言不慚地說是他所信仰的神治好了醫生,但是不知道為何治不好他自己的腦子。 U,nEbKJ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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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神經病。 THm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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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出席同一場飯局。 XL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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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坐在角落嚼著煙燻鮭魚,冷眼看著無數的荒謬,瘋子同歡,他的靈台格外清明,彷彿不速之客誤闖瘋子的桃花源,格格不入。一留衣跑去和其他病友打招呼,說劍宿能復原,都要感謝他們當初對他的照顧云云,算是昭告全天下意老頭恢復的好消息。 N !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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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靈山不曉得受了什麼刺激,從口袋掏出染髮劑當場染白長髮,換上紅衣,揮舞著水果刀湊近意琦行,說,白雜毛,你好了? 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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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生病。意琦行非常冷淡。 Z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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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你真的好了?他持續逼問。 @&[T 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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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你確定?你真的確定?你確定你好了? DxJX+.9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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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好了,你真的好了!白雜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vTv]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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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岫嶙峋自說自話,狂笑好一陣子,笑得淚流滿面,後來嗆到,不得不停下咳嗽時,他悲憫的眼神一轉,把一桃粉底白瓶身的瓷瓶硬塞進他懷裡,戲謔道,這壺雪脯送你,替我向綺羅生問好。 _{M\B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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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已經死了。 {d?$m*Y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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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冷,像眼中的冰色,會凍傷人的那種寒度。 `"%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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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只是狂妄至極地大笑離開會場,再回來又是原來模樣,大概去過洗手間,髮色回來了,髮質似乎也變得更糟了,染髮劑像消耗品,隨掏隨有。他神色困頓疲憊,對著劍宿頷首示意,分明不知道剛剛得罪的對象是自己的好友。 Y#g4$"G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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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不太穩定。 [TNj;o5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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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聽到這聲音,轉頭看著那張又做過微整的臉,打了聲招呼,鷇先生。 D-,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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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還有看見什麼嗎?鷇音子誠懇地開門見山,不帶任何惡意或是看好戲的成份,純粹醫生關心病人的態度。 \e`~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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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沉默,腦中卻跳出今早的影像,綺羅生那張欺騙世人的臉蛋衝著他笑,用著溫厚的嗓音說,偉哉劍宿,起床不?先喝口溫水吧。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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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回應,沒有。 7w3C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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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作噩夢了? RxQ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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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SVmQS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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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你真好了。鷇音子微笑,接著去招呼其他人,留下一個仙風道骨的背影供意琦行欣賞,但是他把視線放在虛空,徒勞地用雙眼捕捉風習,腦中一陣鈍痛。 ,\v91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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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也沒看見。 RN@ct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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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作夢。 n#iw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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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謊。 2ZQ}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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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 ?B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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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 ;vb8G$
新角都出現了www sUYxT>R
北方秀跟弁襲君好可愛=////= _FwK-?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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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把他們寫成這樣 ?@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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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腦子都出事(你才該治治!!! Y{*u&^0{
但是請相信我 0T>H)c6:\
我很喜歡他們的 )P|[r
真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