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26 芙蕖盼1~13 (完結) 番外─唯心完結‧8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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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ummeister

破魔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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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14)

30樓發表於: 2007-05-03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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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有續! 好久等待這篇的續啊~~~ ^^
素素什麼了?
大大加油~~期待後續

白蓮楼
新増相簿（1本）梅花開春到了110306

頂端

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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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31樓發表於: 2007-05-04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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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疼的小緣!
活在戰戰兢兢的時間裡
每一分每一秒都使人膽顫心驚
何時再度會看到父親受傷,或者看到父親死去...
再堅強的心都會無法承受!
(小緣加油QQ)

素素的情況還是令人擔憂!
最煩擾的莫過於無法止盡的江湖
看樣子似乎一波平息,一波又起!

頂端

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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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32樓發表於: 2007-05-1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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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 (七)

-

那天的午後，涼風微醺，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蓮香，池子裡的白蓮開的嬌豔。桌上泡好的香茗泗縊著茶香，點心散著香甜的氣味，在在令人感到悠閒。
雲塵盦裡的五人正悠閒地享受著屈世途精心製作的茶點。
忽地，山下陣法啟動，素續緣納悶著仍就起身迎接來客。
「爹親舒石公前輩與風凌韻前輩來到。」
「嗯，續緣你們先離去吧。」
「……好……」
兩名劍客、一少年、一壯年略顯擔憂離去，只因他們清楚眼前這兩名仙風道骨之輩不會輕易來此。
舒石公與風凌韻對素還真說著千石峰一役失敗，他們兩人皆累了，有了引退之心。
稍晚，兩人皆同離去了，但卻為雲塵盦掀起了一場小風波。
送走兩位老前輩，少年回到儒者身邊，他下定決心地輕聲說道：[爹親……續緣想幫你分憂解勞。]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地望著儒者。
少年所說的一字一字打進儒者的心窩，於是他不加思索地喊道：[不准！]
一句不准讓素氏父僵在園子裡。

素還真坐著，素續緣站著，氣氛滿是詭譎，只見少年抿緊雙唇，一臉怒意。
「續緣……」素還真有些無奈，他放軟了語氣。
「為什麼吾不可以？為什麼不讓吾再度涉足武林？」
「你清楚的。」他只是這樣淡淡說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疼。
「吾不清楚。」難得地素續緣失了原有的理智。「吾只知道、只清楚爹親你總喜歡獨自一人身陷險境，你身負天下，你是中原的頷袖，但吾是你兒子，吾只是希望可以在你身邊，為什麼不可以，吾只是希望可以常與你在一起、可以替你分憂解勞，吾不希望再次見到你……吾不希望再被你丟下。」少年淚如雨下，一滴一滴刺痛儒者的心。
「吾只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他紅著眼眶啞著聲說道。
他只是不希望失去少年，一次的經驗就夠了，他只是希望眼前這酷似他的少年活的好好的，血腥的武林他一人承擔就好，他不希望少年背負著他的名，清香白蓮之子，這對少年而言是多大的負擔。
「可吾也希望爹親活的好好的，不是像這樣……」
兩人的爭執誰都插不上手，旁人只能靜靜的在一旁，心，為兩人擔憂。
「吾……」
「續緣只希望可以陪在爹親身旁，路，是吾所擇，就不會後悔。」
「吾不想你再次染上武林的血腥，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該做的是行醫濟世。」
「是，吾不喜武林，但爹親你肩上的重擔，續緣想替你分擔，續緣知道自己或許能力不夠，但是只要能幫上爹親的忙，續緣便很開心。」
「……」他只是想要保護少年，只是想這樣……
「爹親領導中原是你的天命，但既然續緣選擇與你走同樣的路，那續緣會無怨尤走下去，會完成爹親你未完成之事。」
「為何這般傻氣？」
「因為吾想陪在爹親的身邊。」
素還真輕輕抱著素續緣，少年眼淚隨著話語一同落下沒停過。
風，依舊溫和，可人心，亂的無法自理。
該怎麼做？未知的未來充滿荊棘，是放手讓孩子高飛亦或築起高樓將孩子困住？
素還真茫然，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孩子，他究竟該怎麼做？一向乖巧聽話的少年有了如此大的反彈，只因他將再入江湖。
素續緣哭累了，輕輕睡去，眉間，是化不開的愁……
風隨行將人抱回了房間，葉小釵留了下來，他靜靜佇立。
「吾……該怎麼做？」遇上關於少年的問題他從來就不曾從容過，擔心、憂傷、無助的情緒難以掩飾，一一浮現面容。
「吾只是希望續緣安安穩穩的活著，不希望他俗事纏身，一直以來吾以為這樣是好的……」他一直以為對的事情，對於少年來說竟是如此難過，。
他承認，他從未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對於少年他們聚少離多，他害怕若多駐足在少年身邊，會帶給他無止盡的血腥與殺戮。
但，少年是他的心頭肉啊！當他壓不住心底的思念時，夜欄人靜時分他會悄悄到少年的醫廬，隔著窗櫺看著少年沉靜的睡顏。
那時候他總是想，只要少年這麼安穩的過完這一生，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儒者失神的模樣讓劍客看了不捨，他蹲下身緊握著儒者柔荑。
『續緣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吾呢？吾是否該答應？
素還真看著葉小釵，他那雙眼不是冷然而是關懷，就像是回到了以往一般。
「可以帶吾回房嗎？吾想靜靜。」
劍客抱起了素還真，踏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儒者廂房。
靠在葉小釵的胸膛上，耳邊傳來的是劍客有力的脈動，一聲又一聲，那是人還存在著的訊息。
將人放在床榻上，劍客沒有猶豫離去，留下了一室的靜謐，靜靜的，只剩素還真呼吸聲。他木然的望著窗外，由日正至西墜，屈世途送來了晚飯，他一口沒動，屈世途讓葉小釵勸著，可他卻像是沒聽見，只是傻傻坐著。
月，昇至高點，素還真緩緩動了，他悄悄出了門，來到素續緣門前，推門輕入，那少年靜靜睡著，睡的不安寧，眉心擰著，素還真心頭一酸，眼淚隨之滑落。
他輕輕望著少年，伸出手輕輕的撫著那與自己相似的臉龐，他知道屈世途讓素續緣吃了些安眠的藥湯。
想撫平素續緣眉間的皺折，望著那張酷似自己的容顏，不捨，自己從未參與這少年的成長，自己總是讓這少年擔心、讓這少年身陷險境，現在呢？自己該不該呢？他究竟該怎麼做？
整晚，素還真靜靜看著素續緣的睡顏。
門外，葉小釵佇立。
天倫之樂於他們，是這樣的進在咫尺，卻又是如此的遙遠。
想細心呵護在手上，卻還是讓它離去。
一扇門，隔開了兩種心思，劍客無力幫助儒者，只因他也是失敗的父親，更是失敗的祖父。
天方露白，素還真欲離去，甫出門便見著迴廊中的葉小釵，霎時他明白劍客在門外待了整夜。他們沒說話，他只是靜靜將他帶回他的廂房，將他安置在床榻上。
他躺著可卻大張著眼，毫無睡意。腦中思緒不停的翻攪，他的心靜不下。葉小釵靜靜看著，他懂素還真的掙扎，當初汗青編的手段嚇著他了，他從未見到那樣的儒者，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不說話、不吃飯，直到素續緣好轉素還真才漸漸恢復正常。
在素還真最失意時總是葉小釵在一旁陪著，這次也不例外，葉小釵沒有離去，他靜靜的陪著，素還真靠著床板坐著，他望不進葉小釵，他想著名女子，素續緣的母親──風采鈴。
「風采鈴……」素還真緩緩吐出名兒，震了葉小釵，他訝異的看著，好些年了，素還真好些年沒喚過這名了，他知道他不是忘記，只是不願心傷。如今……
劍客將儒者抱進懷中，人的體溫緩緩的暖了素還真有些失溫的身軀，神志稍稍回復，素還真呆著──葉小釵。
素還真緩緩斂下了眼，寬厚的胸膛，沉穩的心跳，熟悉的氣味，他緩緩睡去，睡夢中，眉心，沒開過，眼淚悄悄滑落。
他，夢見風采鈴。
痛，一直在心底，不願碰觸，他的愧疚、虧欠，還不清，他只想好好守護他們的孩子，只想這樣，奈何事與願違，究竟該如何？他不懂，這時，他不是清香白蓮，他只是素續緣的父親。
「吾只想保護每個人……」
一句夢嚶，狠狠扯著葉小釵的左胸口，一口氣梗在喉間，怎麼也嚥不下，這情形，他不知如何是好，不該這樣……
他太清楚儒者的願望，天下太平。
可是，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實現？
將人輕輕放好，讓他睡的舒服，悄悄握起儒者柔荑，現在，他只想回到過去，回到互為信任的蓮葉。
可他卻也清楚的知道他們不可能回去了，他們都背叛了彼此。葉小釵無眠，他沒有放開過緊握白蓮的手，看著纖瘦的身子，這副身軀撐起了多大的責任、承受了多少的痛楚，他忽地明白了，他似乎有些懂得素還真眼中的那股漠然。
當初所說過的話，誰也不記得了，誰在傷害著？誰在訴說著？亂了，所有的一切不在了，有的僅剩傷害……
痛的是誰？
傷的又是誰？

日正當中，屈世途來到房門前，透過窗櫺他見到了相依的蓮、葉，心底一陣苦澀，他沒有進入喚著他們，素還真的苦，他懂，卻無能為力。
父子兩一個樣，誰也勸不動，明明彼此關心，明明想相聚在一起，卻總是事與願違，誰也不想失去，卻總是得不到。素續緣──素還真的心頭肉，卻不得不狠心以對，只因不願在讓他身陷囹圄。
素還真何嘗不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伴在左右。
失去了太多，素還真怕了，在素續緣面前，他只是個普通的父親，他何嘗不懂素續緣的心思，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二字“無奈”，萬般皆無奈阿。只因“一步江湖無盡期”。
該與不該，已不是素還真所能決定……
暗自探了口氣，屈世途默默離去，這事，無人能插手。

夢魘壓著素還真，他透不過氣，口中無意識的喃喃自語，手，緊抓著唯一的浮木，眼淚，不自覺滑落。傷，在心底深處，他最不願面對。
「不…」沉重的氣息壓著他，他好累，好累……
葉小釵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緊抱著素還真逐漸失溫的身軀，眼眸，有著所不熟悉的慌亂。心，是痛著的、是亂著的，人，是擔心著的。
『還真、還真醒醒。』葉小釵輕輕喚著，想喚醒飽受夢魘之苦的儒者。
冷汗浸濕了素還真衣衫，額上大大小小的汗珠滿佈，臉色是蒼白嚇人的，一雙翦水秋曈睜開時是無神的，神智，不知哪去。
半响，素還真看著葉小釵，開口緩緩道：「帶吾到崖邊，吾想靜靜。」嗓音，是乾澀的。
他倒了杯水遞給素還真，接過杯子儒者一口飲盡。
葉小釵將素還真抱上輪椅，緩緩推著，出門前見到屈世途正打掃著前院。
「早些回來。」壯年這麼說著。
葉小釵微微頷首。
素還真不言不語，彷彿所有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青蔥天空，白雲朵朵飄著，是悠閒的，可人，卻是愁苦的。
耳中清晰的回音是素續緣，昨裡的夢中，是風采玲，素還真看著她，眼淚滑落，他有好多話想說，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他看到風采玲笑著安慰他，他看到她的諒解，她對自己說：『孩子大了，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吧。』
這些，他懂，只是他該如何放手？
「……葉小釵……」
「嗯？」
「如果……如果有天……金小開與金少爺重生了，你會讓他再次涉足武林嗎？」沉重的問話，道出無奈。
『……你希望吾回你什麼？』那是自己心裡頭的痛，一輩子抹不去。
「……不知道……」
『吾們是失敗的父親。』
「……你後悔嗎？」
『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
「是嘛……」
風，漸漸大了，劍客解下身上披風蓋在儒者身上。
「……回去吧，別讓他們擔心了。」素還真淡淡說道，眼底沒了先前的狂亂，剩下的只是平靜與平時的睿智。
葉小釵心下明白了，素還真依舊是素還真。

傍晚時分天空是橘紅色的，雲塵盦裡素續緣呆呆坐著，隻手托腮，眼前的一杯茶早已冷卻。
「續緣阿……」屈世途自廚房走出，原想喚人吃飯，卻見著素續緣發呆的模樣，心頭泛起陣陣不忍。「吃飯了。」
「喔！好……吾等爹親回來。」素續緣微微一笑又回復到原來的溫文。
「續緣好好跟他溝通，他會懂得。」
「……屈伯伯謝謝。」苦澀一笑，他何嘗不懂呢……
「他們回來了。」屈世途看著由遠而近緩緩出現的兩道身影。
爹親……
少年猛地站起，儒者過分蒼白的神色令他難過，緊咬下唇抑止將要奪眶而出的水珠。
都是他不好，如果他不這麼任性…爹親就不會難過了。
「爹親……」素續緣走到了他兩面前，自葉小釵手中接過素還真回到亭裡。「對不起，續緣以後不會這麼任性了。」少年低垂著頸項，小小聲道歉。
續緣……
他不語，眼淚卻在眼眶中打轉，少年永遠是這般懂事。
一旁葉小釵與屈世途早已離去，留下一地靜謐。
「續緣…來吾這兒。」素還真輕聲說道。
他聽話地坐在素還真身旁的倚上，只見儒者輕握住少年掌心。
「爹親……」
「續緣，吾做了個夢。」素還真靜靜看著眼前少年。「吾夢到了你母親。」
「母親……」提到無緣的母親，素續緣心頭一熱，淚眼盈眶。
他輕拂少年掉落的淚珠。
「爹親……想母親嗎？」這問題是禁忌，他不敢問，也不敢知道答案，他好怕要到的不是他所想的，可今日他卻仍舊問出口。
「……你希望吾回答什麼？」儒者的眼底滿是傷痛。
「……」是阿，他希望聽到什麼？難道要自己的父親一直緬懷過往？難到要自己的父親活在自責當中？
「你知道為何吾從不提起你母親嗎？吾沒忘過她，可卻也不願想起，吾欠的太多、太多了，你是她唯一留給我，吾沒忘過你說過的話，不是不願為她報仇，而是……續緣是吾對不起你們母子。」
「續緣不曾怪過爹親。」頭次聽起素還真提起風采玲，素續緣無限感嘆。
「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嗎？」
「續緣記得，母親很溫柔、很漂亮。」
「是阿，你母親是位很有才氣的女子。」
「母親曾來沒有後悔愛上爹親。」
「吾知道……」
「爹親你還愛著母親嗎？」
「……」他還愛嗎？他愛著，只是那早已過去，風采玲是他生命中最重愛的人，他該怎麼告訴眼前的少年，自己早已心繫他人。
「爹親心裡住了人。」素續緣平淡說著，他到底是素還真的兒子。
「……采玲很重要、很重要……她一直在我心底、一直……」
「這樣就夠了，爹親。」知道你心裡有母親就夠了。
「續緣你想她嗎？」
「想、很想……」他好幾次在夢中見到母親身影，可一醒來，一切虛幻。
「怨嗎？」
「你教續緣如何怨？續緣也只剩下爹親了。」
儒者眼淚落下。自己總是這般自私啊……
「對不起。」
「爹親沒有對不起續緣，更沒有對不起母親。」少年不聽使喚的眼淚如雨下。
「不哭，可好？」他拉著少年的柔荑輕聲安慰，他，是個失敗的父親，他想當個很好的父親。
「……續緣很高興是清香白蓮的兒子。」
「怎麼跟你母親一樣傻……」他哽咽說道，不捨自胸口泛開。
「續緣不傻，爹親才傻，爹親總是喜歡獨自一人承擔所有事務，爹親的痛，續緣也想分擔。」
「……」你讓吾該拿你怎麼辦呢？吾想將你捧在手心上，卻總是做不到。
「續緣……吾也只剩下你啊！」素還真無奈道。
「是續緣任性了。」已經夠了，這兩日他夠儒者傷心了。
「你不任性，任性、自私的是吾。」
「爹親不要這樣說。」一雙淚眼緊緊看著素還真，回握的手，是信任。「續緣都知道，爹親是為了續緣好。」
「……你會照顧好自己嗎？」
「會，續緣會好好照顧自己。」堅定的語氣是承諾。
「……」或許自己真的該放手……素還真低垂著頸項，不發一語。
良久，素還真輕輕笑了，素續緣也笑了，他的手讓儒者緊緊的握著……
天邊最後一的紫紅終讓夜幕吞噬，晚風帶著些許的寒意吹拂而來。
「爹親我們該進屋了。」
「嗯。」他讓少年推進屋裡，廳裡，三人圍坐卻沒人動過桌上飯菜，素還真看了看，微微一笑。「飯是拿來吃，不是拿來看的，好友麻煩你再熱熱飯菜吧！」
「喔…好。」屈世途深深望了眼，進了廚房。
「看什麼呢？」素還真疑惑的看著眼前兩名偉岸的劍客。
「沒什麼。」風隨行說道。
葉小釵搖搖頭。
好一會兒，桌上又是滿滿一桌熱騰騰飯菜。
「吃飯吧。」素還真輕聲說道，笑著看著素續緣。
「嗯。」素續緣笑著，他懂，懂素還真的用意。
一旁三人見狀，放下了顆提在空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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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娃娃

　　　葬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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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07-05-17 17: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
娃娃又再哭一次了^^|||
總是不知怎麼搞的
每次看這篇文章
娃娃都會哭一次QQ
不論是在之前的殘蓮或是現在芙蕖盼

在這篇修改過文章裡
素素已沒有之前那般的脆弱
而是更堅強、圓潤，更像是電視上所見的的素素一般
而小釵也不像先前那麼的強勢、尖銳
反而內斂了許多

？？
不過，娃娃不懂
為什麼在第五回轉至第六回時
霎那間變的那麼快？？
怎麼一樣素素就昏迷了？？
和先前的果然不一樣(天：廢話，修改過了不是)

嗯嗯
娃娃期待著後面的發展@@
送朵小花，加油加油！！

世上沒有絕對的永遠

沒有過不了的事　　只有－過不去的心

痕-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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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暉

开新坑是我的愿望，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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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07-05-17 19: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的素素太讓人心疼了，無論是為自己的感情，還是父子之間的親情。
想放下偏又放不下，想保護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最後只是把自己傷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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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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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07-05-18 04: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嗜血娃娃
謝謝娃娃的留言才讓我發現我第五回少貼了一段.....
所以才和第六回搭不起來....
抱歉唷
我已經將更改第五回的文章了

太過強勢尖銳的小釵讓人傷心
而脆弱的素素更是讓人不捨
多了點圓潤、多了點體諒他們兩人才能繼續走下去

to 公子暉
素素想保護的人很多，可是他往往都會失去他最重要的人
他的心在也禁不起失去朋友、親人的苦痛
小緣是他心裡頭最為重要的人，想將他保護的緊緊的，不讓任何人碰到他一根寒毛
但是，小緣卻也擔心素素而心甘在涉江湖
他們兩人都是一個樣，令人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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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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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36樓發表於: 2007-05-18 05: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副身軀撐起了多大的責任、承受了多少的痛楚，他忽然地明白，他似乎有些懂素還真眼中的那股漠然〞
這句話叫人心痛>"<
素素為人處世,一直都是非常圓融的!
看似親近的素素,其實高築起一到無形的心牆
始終保持著與他人的距離!
他的漠然也或許是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
一旦接受,就怕他再也無法堅持的崩潰....

看到素素這樣連夢裡都壓抑的反應,讓人想到他也不過是個人阿~
江湖對他太過苛求了,他對自己也太過嚴厲了...
傷的是他,痛的還是...他
真叫人不捨到極點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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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15 (by 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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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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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發表於: 2007-07-17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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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 (八)

-

星子璀璨的高掛半空，閃爍熠熠，蓮池畔雲塵盦靜靜坐著的人們吃著天下第一巧手獨家特製的點心，笑聲回繞。

圓月高掛在半空中，灑下溫柔的銀光，但越入夜裡雲塵盦的氣溫越降為寒冷，陣陣寒氣讓素續緣不自覺攢起一雙劍眉。

「爹親夜深了，讓續緣帶你回房歇息可好？」

「嗯。」素還真哪不知少年的心思，順勢而為。

素續緣替素還真舖好了床，打理妥當後，將素還真抱至床榻上。

「爹親晚安。」少年乖巧地問了安就要離去。

「續緣等等。」儒者笑著。

「爹親？」

「你過來。」他賊賊地笑著向少年招招手。

「嗯？」少年一臉疑惑的走近。

看見少年疑或神情，儒者也只是神秘笑著，接著他掀開錦被，笑著道：「吾們父子似乎很少有機會同榻而眠，今夜，陪吾睡下可好。」

「爹親……」素續緣紅了眼眶，他已不是小孩子了，可，兒時未能有父愛的他，到現在依舊渴望著素還真的疼愛。

素續緣開心的趟進素還真內側。

「睡吧，吾會一直在此。」他輕聲的安撫少年的心緒，溫柔的擁著素續緣，一雙手在少年的背脊上輕輕拍著。

素續緣很快地沉沉睡去，笑靨，掛在他溫文的頰邊。

儒者不自覺紅了眼眶，短短的天倫，竟是如此得來不易。

吸取著素續緣身上的藥香味兒，幸福，悄悄流轉身旁。

門外，葉小釵靜靜依在窗前，溫柔笑靨緩和了一張俊顏，他悄然離去，沒有驚動屋內之人。

他回到池邊，屈世途正收拾著一桌的狼藉，看見劍客走進，開口說道：「晚了，你也早點睡。」

「嗯。」劍客點頭致意。

屈世途望著他，有些話滾到了嘴邊，可去又硬生生地吞下，這事，他是無法插手，也無法關心；在心底嘆了口氣，他收拾好東西便離去，留下一地的靜默給予劍客。

「好啦，我要去休息了，夜裡風寒，當心著涼。」他囑咐著。

劍客笑著點頭。

面對寧靜的夜晚看著隨風搖曳的白蓮，劍客平靜的心理有些許的紊亂，看著素還真與素續緣的天倫他是欣喜的，可卻也觸動他心底的遺憾。

他清楚有些事永世無法變更。

他心頭的傷痛，一輩子也無法抹去，他要不回來，他亦曾怨過、恨過，可又能如何？
他只有接受……

金少爺、金小開，他最對不起之人，只可惜上天給的時間太過於短促，他衷心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彌補。

心底某個地方，悄悄崩落，揮不去失落，天倫，對他而言，是難得，自己僅剩兩個親人，一是孫女花非花，一是金小開與自在天女之子。

那可憐的孩子，一出世就沒了父母，葉小釵心疼著，卻不知孩子去向，由素還真口中曾得知孩子平安無事，更讓人細心照料著，有了保證，他便放下一顆膽跳的心。

他不願意再失去任何一人了。

晚風清吹，惹的雲塵盦裡楓林颯颯。

隨著晚風的吹拂，原本紊亂的心緒緩緩平和。

身後響起一陣平穩的跫音，他回頭看著，默言的白髮劍客緩步而至。

「怎麼不睡？」難得地他開口詢問。

「啊。」葉小釵搖搖頭。

「想到金小開？」

「啊。」他依舊搖頭。

「你與素還真莫再讓人擔心。」他緩緩說著這麼一句話。

他隨身跟在儒者身邊，雖不清楚眼前的劍客與儒者之間的嫌隙，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太令人擔心。

劍客怔了怔，隨後撿起地下樹枝寫著：「無事，無須擔心。」

他不個喜探人隱私之人，便不再追問。「晚了，早點睡。」

他語畢旋踵欲離可確忽讓葉小釵拉住。

「有事？」

葉小釵注視著風隨行的清澈雙眼，卻意外感到，他的心，不再如往時一般悸動。

他搖了搖頭，緩緩放開手，隨後在地上寫道：「早點睡。」

「嗯，你也是。」

望著劍客遠去的身形，他只是靜靜看著。

心，有些迷惘。

驀然他低低嘆息。

嘆的原因，他不明，他只知道有些事情不再如同以往。

他們該如何面對彼此？

為他們落入這般田地？

想起儒者的願望，他捨不下，棄不離，究竟他們該如何是好？

迷惘的心看不清未來。

充滿血腥的江湖路，渾沌的未來，有誰知曉明天會是怎樣的一天……

與世隔絕的雲塵盦，靈氣渾然天成。

白雲的無瑕，在悠遊的藍天中，調皮地遮擋住烈豔的火球，此時的天還有些濛濛。

屋外鳥鳴清脆的啼叫，美好的一天又是由此開始。

素還真就是讓悅耳的鳥鳴聲喚醒，他看著還熟睡在身旁的素續緣，笑靨柔柔，這有著和他一樣固執的心意，體內留著自己的血的少年，這是他這一生唯一的骨血。

看著少年沉靜的睡言他心頭閃過一絲酸澀，他們父子倆總是聚少離多，像這樣的日子，他們還剩下多少？

輕輕起身，緩緩的下床坐到輪椅上卻是使勁了全身之力，他望了少年一眼，那少年還睡的沉靜，他輕輕一笑安靜地出了門。

早上的空氣清新地令人貪婪的想多吸幾口，唯一不足的是略帶著冰冷與乾燥，他緩緩來到蓮池畔，早上的白蓮花辦上有著晶瑩的露珠，隨著輕輕微風緩緩搖曳著，素還真緩緩笑了，為著安逸的一刻，他希望天下人都能享有這樣的幸福。

雖是尚未全亮天的天，但陽光已跑出絲絲縷縷，柔和的映照在儒者臉上，溫和的暖意慢慢地暖著素還真略帶冰涼的身軀。

就在儒者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一道魁偉的身影緩緩來到，手上還拿了件衣物，走近他身邊便將衣物披在他身上。

一陣暖意讓他訝異轉頭一望。「風隨行！」

「怎麼起的這麼早？」

「沒。」素還真搖搖頭，這時雲塵盦的眾人還在睡呢。「你怎麼也起的早了？」

「吾一向早起，在者吾不放心你在此，雖是夏季，但雲塵盦地處高山，早晨風寒。」

「吾……」這不是說他穿的少嗎？儒者一聽俊顏一紅，像做錯事的小孩兒低垂著頸項。

「想出去走走嗎？」風隨行也不刁難，話鋒一轉。

「嗯……你來到雲塵盦這麼多天了也未與你好好聊聊，吾們上崖邊去吧。」

「那裡風大。」風隨行皺著眉，可卻依舊推著素還真往那走去。「續緣不喜歡你上那兒。」

「嗯。吾知道，但，那兒能讓吾之思緒更為沉靜。」

白雲像是唾手可得般地在眼前飄飛而去。

隨著天見亮，太陽也愈加光亮，光亮照映在儒者略顯蒼白的臉上。

他的臉上有著猶豫，面對身後的劍客，他該如何開口……

在心底嘆了口氣，他緩緩開口道：「風隨行……」

「有事？」

「跟吾了，你後悔過嗎？」

「隨侍在你身邊吾不曾後悔過，只因你是清香白蓮素還真，若換成他人，風隨行只會是名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若不是吾，常武訓尚活在人世。」他喃喃低道著，聲音有著無限虧欠。

「……師尊不曾怨過，他很高興能為武林盡一己之力。」提起敬愛的師尊，風隨行難免的黯下眼眸。

「退隱去吧。」他終是說出他的希冀。

「……你不再需要吾？」

「不，吾只是……」儒者嘆著氣，他看像遙遠天際，武林如此亂象，多一人便是多一分力量，可，他對於戰友的離去以心力交瘁。「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為了吾賣命，跟在吾身旁只是會更加危險。」

「風隨行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況且你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吾怎能離去。」他怎能不明白素還真的心思，武林和平是眼前儒者一生的希望。

「何苦呢？你會陪掉你的性命。」

「吾心甘。」

「吾擔當不起，素還真究竟何德何能，讓你們這樣甘心聽命於吾？」這是他的天命，但他人卻不定是，何苦連累他人犧牲？

「吾們是你的累贅嗎？」

「不是，你們怎會是累贅，你們都是素還真最重要的助力，吾只是不想再失去了。」
劍客沒有言語，只因他知道，他們都清楚的知道素還真的苦，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甘願聽命於他，可以為了他付出生命。

風隨行無言的緊握素還真肩頭，輕輕給予溫暖。「吾們沒有人怪你。」

「可吾怨啊，吾怨自己，素還真可以掌握文武半邊天，卻無法挽救同伴的性命，呵！」低低一聲笑，真是個笑話，不是嗎？

風隨行耳中聽聞的是自嘲笑聲，是無奈、是自責、是心傷。

「你放的下這紛亂的武林嗎？」

素還真晃亂一頭銀絲，他如何放的下蒼生萬民，即便不說這是他的天命，但見無辜人們受武林的血禍，他亦心生不忍。

「你放不下，吾也放不下，武林不是你自己的責任，吾不是為你賣命，吾是為了這武林。」

他知道、他清楚，可……

為何，天下太平如此困難？

「離開這武林你會活的快樂。」儒者知道無法說服眼前的劍客，但他不放棄希望勸說。

「你不是吾，怎知吾快不快樂，況且吾孑然一身沒有負擔，沒有什麼可懼的。」

「你該找個人好好安度下半生。」

「這些對吾而言，太遠了……」狼煙未定，他怎能拖累另一人呢？

「不要將武林當成你的責任。」

「那你呢？」風隨行反問，將天下扛在肩頭的人是眼前的素還真啊！

「……這是吾的天命。」他只能如此回答。

「吾無力阻止，吾只能說，當你有難時風隨行決不會拋下清香白蓮。」一句話，絕了白蓮的勸說。

聽聞這話，素還真清楚著再說什麼都是多餘，他，不再開口。

遠處，一人佇立，隻字不漏的聽見他們說談的話，他也清楚的知道，他自己也決不可能拋下清香白蓮，當初，是他的賭氣，他也早已明瞭有高人會去相助，所以他狠心的拒絕援助。他清楚，他與風隨行都不可能拋下這一切，他們是素還真最重要的左右手……

再見素還真，心裡不知如何言喻，儒者的刻意疏遠、自己的無法原諒，他們之間有許多的藩籬，最後，他們各自傷害著，痛，蔓延著。

風，無言，人，無語。

人，呼吸著相同的空氣、站立相同地點，心，不懂。

當所有東西毀滅後，剩下什麼？

傷的人、錯的人，最後會是誰？

當欺騙成立，誰會原諒？

當感情無法隱藏，誰能接受？

付出的一方，究竟是你、還是我？

陽光漸強，暖哄哄的曬在身上令人通體舒暢，春風微薰，不似夏日般的野艷，只令人心曠神宜。

他靜靜地看著，遠處白雲朵朵悠悠而飄，遠山含黛如少女般的羞澀，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美好，這方圓之地是如此的平靜。

風隨行隨地而做，與儒者一同品味這得來不易的半退隱生活。

暖意緩緩包圍著儒者令他睡意濃生，薰風徐徐催生睡意，勻稱的呼吸顯示白蓮緩緩跌入夢鄉。

感受到身旁的人不同氣息，風隨行看了白蓮一眼微微一笑，他緩緩站起身，輕點儒者睡穴。

「葉小釵現身吧！」

劍客聽聞自暗出緩緩出現。

「擔心素還真？」

「啊！」他拿起地下樹枝寫著：「這些天他心神不寧。」

「是阿，但是，已雨過天青。」

「嗯。」

「幫吾將輪椅推回去可好？」風隨行抱起素還真。

「嗯。」

兩人無聲回到雲塵盦，素續緣還安睡著，風隨行輕輕將人抱上床，動作輕柔，為了就是防止吵醒還甜睡的少年，安置好兩人，他們這才小心翼翼離去。

走出廂房，兩人一同坐定白蓮池畔。

無語的風吹拂著兩人髮梢。

「葉小釵你可曾想過退隱江湖？」風隨行的話打斷一地的靜謐。

退隱！

他想過，不然他不會亦然決然地放棄隨身刀劍，於是劍客頜首。

「那為什麼不徹底的脫離這血腥的世界？」他又問，像是想確認般。

他拿起樹枝寫著：「人生有許多無奈之事，獨善其身棄天下蒼生於不顧，吾，做不到，在者，武林血禍一波波隨風而起，他一人無力獨撐大局。」終歸一句，他放不下素還真。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頭一次，年輕的劍客歎息了。

他無語地看著，無法回答。

他想起那日儒者的夢語：『吾只想保護每個人。』

如此簡單說出口的一句話，要做到需要花費多大心血？

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甚至不清楚自己下次出任務是否可以活著回來，但，他們卻無法拋下儒者一人獨自面對。

這樣一個為武林盡心盡力的人，他們如何棄之不顧？

劍客再度寫下：「吾們唯一可做便是信任他。」

「吾清楚。」

風，靜默地吹拂著，彷彿在為這在苦海中的芸芸眾生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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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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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38樓發表於: 2007-10-17 09: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芙蕖盼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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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日時分素續緣幽幽轉醒，身旁已無熟悉的蓮香，看著窗外，赧紅了一張俊顏，他竟然睡了這麼久！
慌忙的起身打理好自己，匆匆趕往庭院，屈世途已備好一桌子的佳餚。

「續緣你醒了，吾才正想要去叫你呢。」他摸的美髯笑著。

「這……續緣睡晚了。」少年不好意思的看著。

「這些日子你累壞了，多睡一會兒沒關係的。」屈世途拍拍素續緣的臂膀要他別在意。

「嗯，爹親呢？」

「不就在池邊坐著，可以吃飯了，去把他帶過來吧！」

「嗯，屈伯伯你辛苦了。」

「呵……」屈世途但笑不語，他能做的也只有這，在多，他可沒法子。

素續緣帶著笑走進素還真，儒者一回眸便是溫暖的笑靨。

「昨夜睡的可好？」

「很好。」想起昨夜，少年不由得笑甜。「可是爹親你早上怎麼沒喚續緣起身？」

「你累了，讓你多休息。」

「謝謝爹親。」

素還真只是笑著拍拍素續緣的纖手，可，一思即等會兒要說明之事便不由得有些哀愁。

不願讓少年擔心，他整理好自己的心緒。

「人都到齊了可以開飯了。」屈世途說道。

「辛苦好友了。」

「素還真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可承擔不起。」用這種口氣說話，會讓我以為你又要我去臥底了。

「耶~好友你怎麼這麼說。」素還真口氣不由得有些怨對，然表情卻是帶著笑。

「我還是在你雲塵盦裡當個管家就好，千萬不要在派任務給我了。」屈世途一臉敬謝不敏。

「呵……是、是、是。」素還真乾脆的允諾，但，有誰能保證呢？

酒足飯飽，眾人坐於庭院談天道地，素還真卻忽然看著素續緣。

「爹親有事嗎？」他好奇的問著。

「……」素還真沉默了會兒，咬了咬唇，緩緩啟口：「續緣明日下山尋百杖逃禪去吧！」

「爹親！」他不敢置信看著。

這代表儒者願意讓他分擔他的重擔了嗎？

「素還真……」屈世途三人擔心的看著。

只見素還真揚起笑，淡淡道：「總不能將你一輩子關在雲塵盦，去吧，找到了人便盡快回來。」

「續緣知道了，爹親，謝謝你。」素續緣開心的握著素還真的掌心。

「續緣一人前去怕有危險，吾想隨後保護。」風隨行驀然出聲。

「這……不大好，你已是半退隱之人……」素還真拒絕的話語尚為說完，便讓人打斷。

「有風隨行陪著也比較好，這樣你就不用擔心續緣會出什麼岔子了。」屈世途插話說著。

「但……」

「莫非你是不信任我的能力？」風隨行下了重話。

「不，只是──」只是，唉，江湖風波不該再染上你身。

「那就這麼說定了。」屈世途下了結語。

素還真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輕輕在心底嘆謂了聲，收起不該有的愁緒，笑著答應，一日便在笑語搖曳的風中度過。

翌日清晨吃完早膳素續緣與風隨行下了山，而屈世途也說要下山採買東西離去，諾大的雲塵盦只剩素還真與葉小釵。

依舊不習慣獨處，素還真獨自上了崖邊，享受靜謐的氣息，讓紊亂的思緒稍稍平靜。

須於，葉小釵緩步而至，站立在他身旁。

『想尊重續緣所擇的路了。』劍客這話是肯定。

「是該放手了，續緣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吾不該再阻擋他。」他輕聲地說著，緩緩起了身，略帶些搖晃的身子不穩的站立。

劍客雖不甚贊同，卻沒阻止。

『這樣好嗎？續緣的性子你吾都明白，武林不適合他。』

「續緣他自有分寸。」他看著天際低低說著。「從天下第一、不知名、真神仙一直到現在的續緣，吾似乎未曾讓他真正開心過。」

劍者拉著他坐下。『他只想幫你分擔。』

「嗯。」腦中閃過了是與少年相處的片段，是那樣的稀少，卻又那樣地清晰。

「葉小釵吾真的很抱歉。」忽地，儒者幽幽地說著。

他怔著，不知該如何反應。

心裡有許多的情緒，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然，天忽響雷，原本青蔥的天際黑雲蓋日，葉小釵連忙抱起素還真快速奔回雲塵盦。

他逃避著兩人之間的沉默。

雨勢來的又急又兇，斗大的雨滴一顆顆如斷線的珍珠滑落讓人躲避不及，當兩人回到雲塵盦已全身溼透。

他抱著他回到後院的澡池，將人放進溫熱的泉水，而後他回到儒者廂房取了套衣服走回池邊，將衣物放在大石上離去，他自己則只是回房裡換了套衣物。

儒者靜靜坐在持哩，讓溫熱的水暖和著他冰冷的四肢。

一刻後，他自池裡站起，套上衣物，而劍客也剛好回來，他不發一語地抱起他回到房裡。

經過的迴廊裡，屋簷下雨聲滴滴答答的合奏著，雨中的雲塵盦染上一層迷濛的色彩。

「續緣他們想必也遇上了這雨，不知可否有濕了衣衫？」素還真擔心喃道。

『放心吧！他會照顧好自己，他不是承諾你了。』劍客安撫道。

「嗯。」

兩人回到房裡，只見素還真廂房中已備了個爐火，爐上正燒著水，縷縷輕煙冒出壺嘴。

素還真自窗外看去靡靡霪雨不停，整個天際蒙上一層黑暗色彩，見不著陽光。

取出上好茶葉，難得地儒者親自沖沏一壺茶。

「這雨不知會下多久？續緣肯定困在這雨中。」一杯熱茶捧在手裡，燙不了手，心思全在遠去少年的身上。

葉小釵不由得感到好笑，這掌管文武半邊天的儒者如今卻未了一場與是否淋溼愛兒而心心念念。

『他不是小孩子了，你且寬心。』

素還真頜首示意，可眉心卻依舊攏靠。

靜默無語，窗外嘩啦嘩啦的聲響彷彿成了這世間唯一的聲音。

寂靜的空間只餘兩人氣息聲，忽地，素還真微微嘆氣。

『因何而嘆？』

他看著他，不發一語。

與眼前人相處多年，彼此間的默契不需言語，他站起身欲走出廂房。

「吾有話想跟你說。」不能在逃避下去了，該說的還是得說。

他回過身拉過椅子在他面前坐定。

「自吾錯了的第一步開始就沒想過吾們的關係可以回到從前，那已是不可能，所以吾對你有著許多的歉意。」

『這些無須再說。』

「不，吾不求你原諒，只願讓吾所犯的錯到此為止，一切皆是素還真對不起你。」

他炯炯有神的瞳望著他滿是歉意的眼。

時間，再次靜止。

空氣，似乎凝住。

『吾從來沒猜透過你的心思，因為信任你，所以總是你說，吾做。』

儒者靜靜聽著，心裡一片酸澀。

『錯誤可以停止，可吾們之間的信任呢？吾們之間以後該如何相處？』

「吾希望你退隱江湖。」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說了不相關的話。

「你說：『吾說，你做』。」

『對你失了信任的吾，需要遵守“你說，吾做”嗎？』他問。

白髮儒者有些怔住，劍客不願談再次起身。

“喀”一聲瓷器碎裂聲響讓他心慌回頭，原本握在儒者手上的瓷杯碎成片片，瓷屑扎入手心，朵朵紅花低落。

劍客抿著唇，眉心緊攏，熟悉的拿出廂房裡的藥罐、紗布，走回他身邊細心清理、包紮。

「抱歉。」他喃喃說著。

他背著他靜靜站立，他清楚他還有話未說完。

「你從未想過因何吾要壞了你對吾的信任嗎？」軟聲響起，包含著許多的情感。

他沒有回答，但手心卻緊緊握起。

「吾對你有著超乎戰友、同伴、朋友的情感。」他緊盯著他的昂藏的背。

不知道在何時，這份情感變了質，連吾不自知，當吾察覺，已深陷泥沼。

這般深厚的情感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只是你不能承認，只能當成吾一個惡作劇，因為一旦承認，吾們之間那條薄薄的平衡線便會斷裂。
是的，他清楚，只要見到那雙含著深厚情意的眼眸，再怎麼想裝做不明也不能。

但，他不能承認。

一但他承認了，他們之間該如何相處？

「吾沒想過要拿這份感情壓迫你，對於吾之前的所做，吾無法彌補，只能對你道歉。」

言與不再，劍客起身離去，而他，僅是靜靜看著他的離去。

天際依舊灰濛，細雨不停。

他靜靜站在廊邊、儒者坐於廂裡，一扇門，闔著，誰也見不著，更看不見心。

無法看見的心，狠狠的劃開一條跨越不過的鴻溝。

僵持的情形一直到傍晚屈世途回來。

發現氣氛比以往更為沉悶，他不禁搖頭嘆氣。

獨留兩人是錯嗎？

他們總是希望劍客與儒者可以將話說開，只是……唉……

乍見素還真手上白紗，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交代莫讓那乖巧少年擔心，儒者臉色蒼白說著他明白。

今夜晚膳，用的甚為寂靜。

下了整日的雨，雲塵盦的晚上氣溫稍嫌寒涼，屈世途不讓素還真在苑裡久待，以免傷身。

這天夜裡，雲塵盦裡的三人無人睡的安好。

而天一亮，劍客便身負刀劍步上儒者常去之崖邊。

今日的天，輕柔的風撫平了昨日的摧殘，輕柔的吻著昨日所造成的傷害。

煩悶，揮之不去，心頭緊緊揪著。

儒者強迫他面對他所不願承認；話，說開了又能如何？

他依舊不懂他們該怎麼再度並肩。

他無語，天亦無語。

劍客想著，或許他該讓彼此冷靜，於是，他沒有知會任何人獨自下山。

心煩意亂的腳步獨行，穿過一處又一處的樹林他來到坐落在武林外圍的小村莊。

村裡婦人牽著自家小孩滿臉幸福走著，他駐足，遠遠觀望。

再多的後悔也喚不回已逝去的親人，他多想能夠再次親手抱抱與自己有著骨血相連的孩子。

他悄悄走進村莊，溫馨和樂的氣息充斥這小小空間，沒有武林的血腥、殺戮，有的只是祥和。

這就是素還真所想追求的境界吧，他懂，他也願意助素還真完成這部可能實現的夢，這條路有多長，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只能一路走下去。

遠遠的，他見著市集上一男一女佇立街中，女孩兒一臉怒意，男孩兒盡力的陪不是。

他們拌嘴了。這是葉小釵第一眼的印象。

須臾，男孩邊拉著女孩離去，葉小釵悄悄跟隨，他們來到一處人稀少的巷道中，葉小釵看見晶瑩淚珠滑落女孩臉際，男孩一臉驚訝、不捨，他輕輕抱著女孩柔聲安慰。

葉小釵腦中浮現的是素還真含淚的面容。

他曾說過會一輩子永遠支持他，，會在他最危難的時候給予幫助，可現在傷他最深的人卻是自己。

他悄然離去，他知道那對愛侶已冰釋，那他呢？他與素還真該如何？已失了平衡的關係該如何恢復？
思緒全亂。

他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們之間的裂痕似乎越裂越大？

劍客一日未歸，雖是常事，可今次卻讓雲塵盦裡的儒者與壯年夜不闔眼。

心頭沉沉壓著。

一早屈世途人醒未見著儒者，於是他尋上崖邊，卻見單薄人影呆愣望著天際，蒼白的面容是憂心。

「素還真。」他擔心喊道。

儒者未有所回應，這反應讓他重重嘆氣。「你這樣子讓續緣那孩子看見他會擔心的。」他勸著。

「抱歉，又讓你擔憂了。」氣若游絲回著。

「你、唉！先回去休息，吃個早膳吧，說不准今兒個續緣就回來了，你這樣，他如何能心安。」

「嗯。」儒者沒有拒絕，屈世途無奈地帶著他回到雲塵盦。

正午時分，素續緣果真帶著百杖逃禪一同回到雲塵盦。

「你，素還真你怎成這樣？」僧人訝異著。

「素還真已是死過一次之人，不這樣又能是何模樣？」他輕笑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爹親，這、這怎麼回事？」素續緣走向前卻發現儒者的掌心有著層層紗布。

他驚愕看著、擔心溢於言表。

素還真安撫著笑笑握著少年細嫩的掌心說：「無事，只是不小心碰傷，不要擔心，你也累著了，先去休息。」

「……是。」素續緣不放心看了眼，卻依舊聽從儒者的話，先行進入內室。

院裡，僧人聽從儒者的一番解說，同意讓名伶繼續留於魔佛殿中、完成所交托之事。

儒者答應僧人，名伶性命由他性命擔保。

「素還真這樣好嗎？」僧人離去後，屈世途擔心問著，儒者所下之承諾是否太過重大。

「事以至此，別無他法，目前吾們也只能靜觀其變。」

「武林，真是多事之秋。」屈世途只感殺戮的武林毫無平靜之日。

「若非如此怎稱『武林』，好友吾們進去吧。」

「嗯。」

甫進門，素續緣便迎了上前。「爹親這是怎麼碰傷的？還有，小釵叔叔怎麼不在呢？」

「這是吾泡茶時不小心碰翻了杯子，當時葉小釵正替吾端藥，而他現下不在雲塵盦，應是下山走走去了。」一番推託之詞，說的合情合理，可，少年清楚著，這並非事情原貌，但，他卻也只得接受。

「下次小心點。」

「吾知道，這次回到武林可有什麼收穫？」他笑著拉著少年談天，他只想把握住這一直流逝的時間。

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他們心裡清清楚楚。

少年開始說起這一天來聽到的武林事聞；看著少年的面容，儒者只覺若時間能停在這刻該有多好。
這天下午，雲塵盦裡有的僅剩儒者與少年的聲響與笑語，原本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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