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O|Ic[Xf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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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浮舟上顺着历史的河流漂泊而去,河水的浸润使逝去的景物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任何人都无法例外。即使是我,天朝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无法让河水停止流淌。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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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臣儿的面容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一束黯淡的微光投射在暧昧不明的黑暗之中,映照出一些破残的影来:拖逸在蛋青色地毯上的绯红袍子,遮在袍下的白色的臀,阳光从交叠的黄缦红绫之间照进来,在人体上投下暗红色的光晕。我的第一次交媾发生在前往天岳拜祭的马车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香,那是随行的宫人们为了防止疟疾所熏起的艾草。臣儿回过头来看我,他的脸上有种惊恐不安的神色,我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以免我看到他被阉割过的、丑陋不堪的下身。当我用手扶着挺立起来的器官用力顶入的时候,臣儿小声地叫唤起来,“疼……陛下……”他说,他用手指沾了唾沫,涂抹在我尊贵无比的龙根上面,我感到有些恶心,但最终还是容忍了他的举止。他的下体张开一张温暖潮湿的小嘴,一点一点地将我吞入其中,我大声呻吟起来,一股热流从我的小腹下剧烈地涌过,随着臣儿绞紧双腿的动作喷涌而出。我听见跪伏在路边等待我的马车经过的百姓高呼——陛下万岁!天朝万岁! [S]!+Y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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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魂悬浮于我往昔的躯体之上,俯视着这在我记忆中已经不复存在的一幕。初次的性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愉悦。当我拔出器官,看到沾染在上面的粪便与血水时,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甚至连在我梦境中反复出现的秋狩之夜也仿佛受到玷污,变得肮脏起来。臣儿惊惶万分地跪在地上替我擦拭着,我厌恶地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到一边去。他跪伏在马车的角落里,抬起小狗一般温驯的眼睛怯弱地看我。“过来。”我叹了口气,让他靠近我的脚边。“下次你要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我说,然后我想到了什么,“疼吗?”我问臣儿。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摇了摇头。我们沉默着不再说话,一路上我又暗自擦拭了几次。臣儿的身上有股暧昧不清的味儿,据说那是被阉割过的宫人身上特有的气味,现在我觉得我的身上也沾染上了这股味儿。然而正是这个跪伏在我脚边的小太监,这个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怪物,使我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Ic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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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岳的行宫之中我与臣儿又反复尝试了我们在马车上的行为。我遣走了宫人们。在他们抬来的盛满了香料与水的木捅中,我仔细地端详着臣儿的下体。那里曾经含入过我蓬勃的器官,犹如一朵怒放的花朵敞开花心,纳入雄蕊,现在它又合拢起来,恢复成暗红色的秘密洞穴。从花心中流淌出白色的蜜汁,那是我曾经占据过这具古怪的身躯的明证。交媾变得熟腻而充满了新的趣味。那些明月当空的行宫之夜,我无时不刻地想着这件事。当我不得不因为祭祀之前的沐浴焚香三日而停止与臣儿的嬉戏时,我竟变得如此心痒难耐。 }[z<ii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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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祭祀的繁文缛节与我想象中的一样乏味和无趣,唯独一个微末的细节如同琥珀中飞舞而过的蝇凝于我的记忆之中:当我按照祭祀的步骤将要把香火贡献于我的列祖列宗之前时,我手中的三柱紫香竟然齐齐折断。那位年长的主持毫不吃惊地从我手中换下了断香,整个祭祀之礼也随之继续下去。这个小小的插曲再次暗示了我的身份之谜:我的列祖列宗不愿受我的香火,他们不承认我是他们的子孙,然而除了折断我手中的紫香之外,他们对此亦无能为力。我是天朝的皇帝,无人能改变这一事实。 kz0=GK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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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也自然全都在沐流尘的预料之中。 9>U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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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尘。当我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思慕之情从我的心中油然升起。返回京城的旅途漫长而艰辛,我早已经忘了对他生气。我在一个晴朗的傍晚回到京城。满天的晚霞投到宫殿肃穆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柔和的桔色光芒,我看到沐流尘挺拔的身姿站立于恭迎我回朝的官员之间。他变得更加美丽了。夕阳使他的头发犹如柔软的黄金一般闪闪发光,他的瞳孔中流转着深邃的丹红色的光,像是沉入湖面的晚霞的倒影,“陛下,您平安回来了。”他用悦耳动听的声音向我说道。他虽然没有笑,但是喜悦之情已经从他的声音里向我流淌过来,使我也觉得平安喜乐。仿佛所有不愉快的往事都烟消云散了,我跳下马车,拉起他的手向巍峨伫立在傍晚的天空下的城楼走去,就像一个贪玩的孩子拉着父亲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g1, !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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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儿远远地,以一种谨慎的距离跟在我们的身后。 9U)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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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过头,看到臣儿小小的影子时,我想起那些暧昧不明的夜,还有臣儿被阉割过的、丑陋的下体,我扭过头去,“怎么了,陛下?”沐流尘微微侧过头来向我问道,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端庄美丽的侧面,使我突然感到自惭形秽,仿佛他仅仅看着我,便已洞察我的一切。“没什么。”我大声说道,加快了脚步,将那个小小的影子远远地甩在身后。 ?Hi}n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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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以处理政务为由,将沐流尘留在了文华殿中。堆积的奏折在烛光下展开素淡的折页,沐流尘坐在我的对面,他用修长秀美的手指握着笔,边处理手边的折子,边告诉我最近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有一缕垂下的发束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微微皱了皱形状姣好的眉,但并没有停下笔来。我伸手替他将那缕轻而柔软的头发拢到耳后,他抬起头对我轻轻笑了笑,以示感谢。那样无声的默契让我误以为时光又倒转了回去,我仿佛再次成为小小的孩童,在沐流尘批阅奏折的时候坐于他的膝头,仰望着他美丽的面容。“流尘,”我说,“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k\pDJ7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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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笔顿了顿,然后他抬起头来,略带责备地看着我,“陛下”,他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他的声音并不严厉,我察觉到了,因此当我一再坚持时他便让步了。我欣喜不已地让宫人们准备寝房。值夜的人升起昏黄摇曳的灯笼,用芳草熏过的被子散发着熟悉的香味,我心满意足地枕着沐流尘芬芳的长发,并且努力地缩起身子,以便他的手能够搂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胸前。这个过去亲切自然的姿势因为我长大的个子而变得有些艰难。我贴在沐流尘的耳边,和他絮絮地说着话,他微微侧过头来,笑着听我说话,并不打断我,到后来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唤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仿佛那是一首动听的歌,他应着,声音渐渐地低下去,低下去,带了倦意,有些茫然地,变成了宁静而平稳的吐息。“流尘?”我轻轻地唤着,他仍然保持着微微侧向我的姿势,却只是挣动了一下眼睑,长而卷曲的睫毛在昏黄的夜里落下疲倦的阴影,就像倦鸟合拢了它的羽翼。沐流尘睡得很熟。我想这些日子他一定是操劳而疲惫的。我大着胆子搂住了他的腰,从背后抱住他,将他的整个人揽在怀里,我的膝盖抵住了他的腿弯,我的胸膛紧贴住他的背脊,就好像两个人合做了一个人那样。隔着薄而柔软的缎子,我感受到沐流尘滑腻的肌肤。他的臀部窄而紧翘,恰好紧贴住我的下身,随着他安祥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有一股酥痒的热流淌过我的小腹,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下身正在变得坚硬起来,它违背我的意志,执意地想要滑入那两瓣柔嫩的臀瓣之间的窄缝中,从我的前端渗出炙热而粘稠的液体,仿佛要将那层薄而柔软的织物融化了一般。沐流尘睡得很熟,当我披上衣服从床上坐起时,他仍然毫无知觉地熟睡着。 fYhR#F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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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无法再和沐流尘睡在一张床上了。这是我今夜得到的启示。我再也不是那个枕着他芬芳的长发就可以安然入睡的孩子了。潮水的闸门已经被打开,情欲之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奔涌着。它原本只是一条暗河,但是随着天岳的祭祀之行,随着马车上那场笨拙而肮脏的性事,随着行宫之夜我与臣儿的嬉戏,它已经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在我尚没有学会用理智来驯服它的夜晚,一遍又一遍伸出它湿热贪婪的舌,舔噬着禁忌的河岸。 \E@s_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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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可能轻地披上衣服,光着脚向外走去。时节已是初秋,被露水打湿的台阶微微地渗着凉意,我想唤来宫人为我点起宫灯,照亮我回寝宫的道路。正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朦胧的月下,一道小小的人影闪过。“谁在那里?”我低声呼喝道。然而其实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8l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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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宫人递来的宫灯,无风的夜晚烛光安祥而宁静,照亮了臣儿小小的脸庞。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我所陌生的、名为嫉妒的目光,在他悲伤而卑微的脸上,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i_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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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脱缰之势直奔晴天霹雳雷而去……非我所愿,非我所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