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9 髮如雪(羽慕)上~下(完)，2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19 髮如雪(羽慕)上~下(完)，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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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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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0樓發表於: 2006-02-20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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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如雪下

是誰牽動了六翼風鈴，擾亂了我的心？

一生無愛，如同最淒厲的詛咒，日日夜夜，糾纏著我的心。

愛，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大概，是為他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情生，意動，可以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愛慕，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瞭解……

===================================================

他以為，等醒過來的時候，就一定會看見那個人微笑的臉。對自己說，“沒事了，羽仔，沒事了……”只是，等他醒來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

姥無豔正在為羽人非獍整理著屋子。其實並不很淩亂，沒有人氣的結果只是多了些灰塵而已。

姥無豔和羽人非獍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卻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可以安靜地看著那盞在亭裏顯得孤零零的燈，就可以坐一整天。

那種目光，飄得很遠很遠，沒有欣喜，也沒有憂傷。淡然得，如同一潭死水。

或是抱著胡琴，玩命地拉，肝腸寸斷的樂曲，如泣如訴，每每聽到，姥無豔總忍不住要歎息。想到傷心的地方，還會流淚。——她想，是怎麼樣的一種哀傷，才可以撼動天地？

但很多的時候，羽人非獍是不會待在落下孤燈的。他總是很忙，東奔西走，都是為了武林的事情。退隱這個詞，似乎離他很遙遠。

羽人非獍說過，他會帶自己去退隱的。他要她等他——等了又等，羽人非獍卻始終放不下。姥無豔縱然是有不快，至少，還有這麼一個男人值得她去等，心中就有這麼一份甜蜜的感覺。

所以，她從來不曾怨言過。有時候，她甚至和羽人非獍打趣說，“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另一個。”然後，羽人非獍皺著眉頭，很認真地看著她，搖搖頭。只會回答一句，“不是。”

心裏明白，山盟海誓這個男人是說不出口的了，姥無豔學會了不奢求。這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恨不逢——這種總是把諾言掛在嘴邊的人，甜言蜜語卻不能相信，相比之下，羽人非獍可愛多了。

想著想著，心中便是一陣苦澀——所愛的人，竟然不值得託付終生。縱使現在和一個對自己百般溫柔的人在一起又如何？……姥無豔一下子黯然下來。

一失神，便把梳粧檯上的盒子打翻了。“嘩——”的一聲，裏面的東西全被倒了出來。姥無豔回神，急急忙忙地收拾。一邊嘲弄著自己，也是責備著自己，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全心全意地對待，怎麼能又想到了恨不逢呢？

忽然，一把象牙梳吸引了她的目光。姥無豔拿起來，才發現，那只梳子非常精巧，應該是十分貴重的物品，實在想不出來，像羽人非獍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一把。細細端詳，梳子光潔卻明顯很少使用，那些雕花，不像平日裏見過的，而是圖騰。像鳳凰……應該更接近像朱雀的翅膀。

“無豔。”羽人非獍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姥無豔明顯地被嚇了一跳，險險鬆手把梳子掉在地上。

“羽人非獍，你回來了。”轉過身來，姥無豔迎了上去，“今天真早。”

“恩。”點點頭，羽人非獍環顧了四周，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哦，我正在收拾屋子。”姥無豔微微一笑，有些小女人的幸福。

“謝謝。”即使是在一起一段時間了，羽人非獍也改不了這種生疏的說法。姥無豔起初是不喜歡，現在也適應了，只是，心裏仍然不舒服。仿佛，一直以來，他們彼此都隔著一重障礙，她不瞭解羽人非獍，羽人非獍也拒絕讓她瞭解。

沉默，是他們彼此的相處模式。羽人非獍很少說話，姥無豔也不是那種絮聒的女人。對看一眼，羽人非獍的目光隨即落到了她的手上。

那只象牙梳！——羽人非獍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般，撇開了頭。

“怎麼了？”疑惑地看著羽人非獍，又看看手中的梳子。似乎是察覺了什麼。姥無豔輕輕一歎，把梳子放在臺上，出去了，留下羽人非獍一個在房裏。

落下孤燈除了亭子，其實還有一塊石碑，沒有刻字的石碑。

姥無豔曾經問過羽人非獍，為什麼不在上面刻上名字。她知道，那是羽人非獍為了某人，或者某些人而立的。

當時，羽人非獍想了很久，才回答了一句，刻不完。——她還記得，那種眼神，近乎於一種絕望，卻又是平靜得沒有一點漣漪，自那一次以後，她再也沒有問過關於這塊石碑的事情。

她知道羽人非獍背負了很多，很沉重。但正是因為這種沉重，才不得不站起來。

姥無豔站在石碑前，手扶著石碑。冰冷的觸覺讓她瑟縮了一下。她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淒涼，才會讓羽人非獍甘願駐守在這個冰冷的地方？

“無豔。”低沉溫和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姥無豔回頭，是羽人非獍向自己走來，手裏拿著一件披肩。

“抱歉。”見羽人非獍走近，並且為自己披上披肩，姥無豔心中就一陣酸楚。她不應該總是觸動這個男人心中的傷痛，那一定是刻骨銘心的。

“無事。”搖搖頭，羽人非獍還是一臉毫無波瀾。“到亭子坐吧。這裏冷。”羽人非獍總是這樣，毫不吝嗇地給予關懷，卻又是如此地疏遠。

“羽人非獍。”靠在羽人非獍的身上，姥無豔抬頭，有一些事情，她一直想問，卻又害怕觸動了他的傷口。只是，她想瞭解他。

羽人非獍低頭，他的眼睛很深邃，又看不清楚，像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掩蓋了所有的神色。“怎麼了？”輕輕地擁著她，羽人非獍唯一可以給的，似乎只有擁抱。

“我……”不忍心，實在不忍心。這個閉門無聲，落花寂寞的男子，其實就如同單純的孩子，明白了很多，失去了很多，痛到了深處卻成了一種麻木。姥無豔是不明白，是想瞭解，正因為這樣，就更加不忍心去傷害。

“你想知道，象牙梳的事情？”口氣平淡得仿佛剛剛那一種傷不過是錯覺，羽人非獍把梳子放在了姥無豔的手上。

冰冰涼涼的，浸在水裏一樣。姥無豔的目光，從羽人非獍，轉到了梳子上，然後又回到他的身上。

第一次，她從羽人非獍的眼裏，看到一種愛憐的色彩。那阻隔了外界的霧氣，逐漸散開，一點一點的，是一種很溫柔很恬淡的神情。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姥無豔試探著問道。

“恩。”視線鎖住了她手中的梳子，羽人非獍點點頭。——很重要很重要。唯一一個，在自己心裏停駐，教會他如何去愛的人。

“羽人非獍，你知道嗎？其實你不愛我。”沉默良久，姥無豔忽然離開了羽人非獍的擁抱。靜靜地看著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是覺得自己和他相隔很遠，總是無法瞭解他。早在羽人非獍的心裏，已經被另一個人填滿了。

“我……”張口，似乎是想解釋什麼，最終，羽人非獍都選擇低下頭。“抱歉。”

“愛並不是施捨。”姥無豔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愛的人不是真心愛她，連愛她的人也不是真心愛她。

“抱歉。”羽人非獍唯一可以說的，只有這句話。他茫然，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告訴姥無豔，他的心，早就死在了很久以前。和她在一起，是因為他覺得她需要照顧。

一個擁抱，可以救贖一個人。他是如此想的。

“不用對我說抱歉，這不是你的錯。”姥無豔看著他，她無法生氣起來，她知道，羽人非獍一直對她很好很溫柔，感情上無法給予的，至少生活上能滿足。羽人非獍甚至好到，不敢碰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保護著，只是，他不愛她。

“無豔，我不想騙你。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會陪你去退隱，照顧你一輩子。”羽人非獍顯得生澀，他有些焦急地望著姥無豔，他並不希望惹她生氣，但他不會說謊。

“但你不愛我。”姥無豔平靜地陳述事實，只是陳述，沒有別的意思。她握著羽人非獍的手，儘量希望他能安心。

“我……”羽人非獍無法再說下去。他看著姥無豔。

“我明白了。羽人非獍，告訴你，其實我也不愛你。”姥無豔忽然笑了，有些淒涼，也有些釋然。“我愛著恨不逢。一直都是他。他這樣對我……我卻仍然忘不了他，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避風港。”

“羽人非獍，你不用自責。”頓了頓，姥無豔接著說：“我們都對對方太好，反而更生疏了。告訴我，贈你梳子的人，可是慕少艾？”

“……”羽人非獍猛然抬頭，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他忘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會忘了他。只是，看到這把梳子的那一瞬間，一切模糊的記憶又變得清晰。——一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元宵節，曾經，他以為，他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慕少艾靠在羽人非獍的身上，沒有再讓他為自己梳頭。而是安靜地，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小軒窗，正梳妝……”忽然就想到了這麼一句，慕少艾低吟。玩味地一唱三歎的模樣。羽人非獍聽著，卻皺起眉頭。

“羽仔，你不喜歡？”抬眼，伸手，撫平他的眉，慕少艾有些疑惑。明明是很適合的句子，丈夫為妻子梳妝，此情此景用上，有何問題？

“這是悼亡詞。”抓住慕少艾的手，羽人非獍低頭，覆上那片讓自己流連的唇，細細地吮吸著，舌尖橇開齒貝，大膽地慕少艾的丁香小舌糾纏著。熱切，也是一種恐懼。

慕少艾積極地回應著，直把對方吻到舌頭打結，全身酥麻地軟在羽人非獍的懷裏。勉強分開，兩人都在喘息著，慕少艾白皙清俊的容顏，也如同海棠一般嬌豔。“呼呼，羽仔，別想太多。藥師我沒有別的意思。”

“……”羽人非獍沒有說什麼。把慕少艾扶正，繼續為他梳頭。——銀髮如雪，三千流星瀑奔流而下，男子溫柔專注的眼神，巧手穿梭在其間。

沒有束冠，而是以錦帶隨意綰起，松松實實地在發間絞了幾道，再任憑垂落，末端的長髮錯落有致地披散。慕少艾對著銅鏡露出滿意的微笑。“想不到啊想不到，羽仔的手藝這麼好。”

“……”羽人非獍沒有說話。抱起慕少艾，準備把他放回床上。他知道，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宜走動。

“唉呀呀，羽仔啊，藥師我不要再睡了。抱我出去，可好？”慕少艾一見到床他就覺得頭疼，難得今天是兩人有史以來這麼親密無間的日子，怎麼能睡睡就過去了呢？

“外面冷。”皺眉。這樣衣衫單薄地出去，肯定是受涼了。回頭，他可不願意見到一個病著的慕少艾。
“呼呼，羽仔你很暖，你知道嗎？”不以為然地一笑，動人得仿佛又在勾引。

不再說什麼，羽人非獍還是應了慕少艾的要求。

外面是很冷，慕少艾瑟縮在羽人非獍的懷裏，指著梁上的風鈴和花燈。“羽仔，把你的風鈴拆下來給我。”撒嬌的語氣，無辜的眼神，羽人非獍黑線——怎麼之前沒有發現慕大藥師的小女人模樣？

“拿著。”風鈴交到慕少艾的手上，羽人非獍摟緊了懷裏的人，靜靜地看著他好奇地玩賞著六翼風鈴，仿佛，他抱住的，不是慕少艾，而是全世界的幸福。

“送給我好不好？”慕少艾忽然抬頭，安靜地微笑著，如同流光水月。

“恩。”點頭，六翼風鈴——原以為這個世界的寂寞與孤獨都必須一個人品嘗，直到他發現，慕少艾可以牽動屬於他心聲的六翼風鈴，告訴他不必與孤單為伍。他就知道，終有一天，這個風鈴會在他手上。

一瞬間的失神，思緒被無限地拉遠。回過神的時候，是姥無豔疑惑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關心。

“抱歉，我不應該提起他的。”幾乎可以確定，羽人非獍的心中一直存在的人是誰。那種毫無欣喜，也沒有悲哀的恬淡來自哪里。——以身代死，一命換一命。求得羽人非獍的生機，卻讓羽人非獍死了心，斷了情。

“慕少艾……”再一次低聲呼喚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一種震撼，曾經以為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的羽人非獍，再一次品嘗到蝕骨的相思。心頭仿佛被刀剜下了一塊肉一般，疼痛和血液，全部湧動著，寸寸盡斷。——原以為心被塵封，誰料得，依舊為情愁變得雙眼朦朧。

“你很愛他？”雖然在世俗的眼光看來，這是一段畸戀，只是，姥無豔並非世俗的女子。她感動，是他們彼此相愛至深。

“是他很愛我。”羽人非獍黯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同樣愛著慕少艾。甚至得知他為自己死去的那一瞬間，他連眼淚也沒有。之後的事情，忙忙碌碌都是為了武林奔波，他想忘了當初那種痛，卻不知道，早已是刻骨銘心。

“羽人非獍，我看得出來，你愛他愛得很深。”姥無豔自手中，感覺到羽人非獍似乎全身都浸在寒冰裏，很冷很冷。“你知道嗎？你總是在出神，目光在很遠的地方，想找些什麼。你的琴聲，是相思之情，一種哀傷，一種無奈，天地同悲。我終於明白，武林上並沒有吸引你的地方，我也知道，你真的想退隱，你放不下的，不是天下蒼生，你沒有這種胸懷。你放不下的，只是你的過去，慕少艾而已。”

“……”羽人非獍錯愕地望著眼前的女子，無比驚異。他一直以為，姥無豔是那種動情的女子，卻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擅長觀測人心。

一席話，便讓他的心掀起萬丈狂瀾，從模糊到清晰，從遙遠到趨近，他終於記起了，支撐自己一直走過來的是什麼，是對於慕少艾的回憶。——一顰一笑，一字一句，根本不曾忘記。原來誓言早就在當年定下了，贈風鈴的同時，也是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一生的守侯，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深情已種。

情生意動或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只是，愛慕就是一輩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無豔，謝謝你。”羽人非獍被一語驚醒，他馬上想到了要去一個地方。落日煙。

之前朱痕曾經來找過他，說慕少艾留了東西給自己。他一直不敢去找朱痕要來，他總是在害怕。也在逃避。

“羽人非獍，你一直都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你，這樣，我們算扯平了。你要去什麼地方，你去吧。”似乎看出羽人非獍有些焦急，姥無豔貼心地放開了他的手。

“無豔，你是個很好的姑娘，你值得更好的人。”羽人非獍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你去吧。”

其實慕少艾留給羽人非獍的，只是一個水煙筒和一封信。

——“三生石上情結深，九泉碧落緣恨少。今朝願作君羽翼，來世再還君逍遙。”

二十八字，道盡慕少艾一生之情。

這輩子是不會放手的了，所以帶走了屬於他心聲的六翼風鈴，留下水煙筒。情深緣淺，即使到死了也放不下。慕少艾是如此自私，又是如此清楚明白羽人非獍。早就在那一刻，他就明白，所謂一生無愛，其實在自己走的那一刻就已經應驗了。

羽人非獍看著這秀麗字，仿佛還能想像慕少艾賴皮的笑容。低下頭，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心頭湧動著。

回到落下孤燈，姥無豔迎了上來，他搖搖頭，逕自走到石碑之前。

片片飛羽如同夢幻，落得無聲無息，幾乎以為是下了一場大雪，迷離了姥無豔的視線。過後，石碑上是用血淚凝成的字，一字一句，情深無悔！

“滴嗒——”姥無豔輕輕搭上羽人非獍的肩膀。無言地給予安慰。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眼前這個男子也只取這麼一瓢，用無悔刻永世愛憐的碑文，一旦愛上了，就花一輩子去守侯——慕少艾，其實很幸福。

~THE END~

後記•百日思念：

一百天了。藥師離開我們一百天。我永遠記得，2005年11月11日那個晚上，藥師含笑離開。

哭夠了，傷夠了，平靜下來，在數著他離開的日子的同時，變得安詳。

我沒有欠藥師什麼。除了一開始，我對他一點也不用心。人，非但要是失去了，否則是不懂得珍惜。我說喜歡他，卻只是敷衍地說著，如果說欠，我欠的只有真心。

我想補償的，但藥師已經離開了。很多人在一起哭，在一起痛。我祭文一篇一篇地寫，麻木了。

藥師是個很恬淡的人，寧靜而美好。一直都在這裏，卻不露鋒芒。所以等我發現喜歡上他的時候，卻是他離開的時候。

我喜歡藥師有一百天了。那些情感不斷地沉積下來。從痛到麻木，然後到現在，安靜地微笑。

我經常說自己能聽到下雪的聲音，是落下孤燈的雪。

我也經常說，我想到大海，看那波濤。

滾滾紅塵中，曾經有這麼一個人讓我心動過。其實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愛過，痛過，最後還可以微笑，其實是一種幸福。

廣州從來不下雪，即使很冷很冷，這裏也沒有雪。廣州的天空其實很寂寞。很藍，卻很寂寞。

我想，如果下雪的話，我會想到藥師。他最後在的地方。有一個亭子，有一盞孤燈。

思念是一種很傳奇的東西。一點一點擴散，一點一點侵蝕。有時我會覺得心疼，除了是我本身身體上的問題，還是因為思念。

痛得我弓起身子在床上流淚，然後我想，會不會有人和我這樣子癡心？笑。

藥師確確實實地存在過。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真切的。我喜歡藥師，我不敢說愛。那是一樣很沉重的東西。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所愛的，卻不止是藥師一個。如果說愛，我太對不起藥師了。

一百天，可以發生很多事情。認識了很多人，忘了很多東西，得到了很多。不曾改變的，只有思念。

作這篇文章，寫得可能倉促了，收尾的地方有些意猶未盡。羽仔在碑上刻下了什麼，我沒有說，最後究竟怎麼了，我也沒有說。

我只寫了，藥師很幸福。

有很多東西，說出來也沒有意義。誰愛著誰，誰又不愛誰，這裏已經很囉嗦地交代了一次又一次。

羽仔逃避，怕的是什麼？沒有流下眼淚，就代表不傷心麼？——很多道友曾經就這個問題討論過，甚至很氣憤地指責羽仔。

但我卻要說，羽仔沒有錯。錯不在他。傷到了深處，就是一種連眼淚都無法詮釋的痛。如果羽仔不站起來，如果羽仔會消沉，我就會生氣。——他辜負了藥師。

然而，羽仔沒有。他說，就因為沉重，所以更要站起來。

我欣賞這個男子的氣魄與堅強，羽仔不是最好的人，但是最值得稱讚的人。

這一點，我覺得藥師應該很高興。

他為什麼要笑？死亡並不能阻止他微笑。——這是他和羽仔的默契。他對羽仔，是不用說明的信任，他死了，羽仔會站起來。

感情是樣很微妙的東西。

藥師的形象被塑造得很好，有史以來，至少是我看霹靂以來，讓我毫不猶豫地打上100分的人。

這個角色像是得到了編劇的恩寵，從頭到尾，藥師都毫無瑕疵。與其說是藥師的出場是烘托羽仔的悲情，我卻更想說是羽仔的悲情完美了藥師。

藥師死了，在一個最有價值的地方。羽仔欠藥師的，不是性命，而是未來。

藥師是笑著離開的。他沒有遺憾了，有遺憾的，是我們。

但這種遺憾是美麗的。悲劇是註定的。這種悲劇卻是完美的。一場美麗的遺憾。

《發如雪》這裏，其實在最後我才說明了，藥師對羽仔的感情。

之前，一直是朦朧的。

藥師是自私的。也是矛盾的。他不能限制羽仔愛上別人，只是，他也明白，羽仔是不可能再愛上任何的人。

羽仔逃避，是怕自己用情不夠深。他卻忘了，情到深處，不需要語言，也不需要眼淚。而是深入骨髓的思念。

姥無豔這一筆，原來我是不想加上去的。但我始終覺得，旁人比當局者能看得更清楚。尤其是從羽仔對她的態度。一直是有距離的親近。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這個不用說，大家都明白，是無豔。沒有那把梳子再次出現，羽仔和她會一直如履薄冰地走下去。與其說是相敬如賓，不如說是貌合神離。

我不敢多寫離別的場面，否則，根據那句“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還有那句“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一定會大肆渲染一番。不知道為什麼，手指在敲鍵盤的時候，就是敲不下去。

整首歌，我聽起來感覺像是寫朱慕，我卻硬生生給它扭曲了成羽慕。真是黑線。我希望大家不要這麼和我計較。

很多場景，在歌詞裏能找到。不過這裏除了用了《發如雪》的歌詞，其實三生的MV，《情生意動》也給了我很多靈感，在這裏也要謝謝他了。做了一隻這麼好的MV。

這篇羽慕，其實和《發如雪》沒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只是那三段話。一開始想很久。最後要表達的，只有一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最近大家總是說羽仔和無豔那筆，其實我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無豔是個很可憐的女人。羽仔恰恰，是個很好的男人。

當然，私心的我只希望羽仔能一輩子就這麼緬懷藥師下去。無關情愛也好。始終，最瞭解羽仔的人，是藥師。

至於最後羽仔寫了什麼給藥師，大家自行想像。

在這一場感情裏，最幸福的，應該是藥師了。不必為藥師的離開而憂傷和悲痛。當你想到他的淒美離別，請不要忘了他幸福的笑容。

無論是正劇還是文章當中。羽仔給予的，我們給予的，都是一種幸福。

情生意動，誰能無動於衷？——三生這句說得好。

還有那首詩。

“今朝願作君羽翼，來世再換君逍遙”——看過《羽翼》的朋友都知道，是最後一段話來的。

確實，藥師成了羽仔的羽翼，羽仔懂得了如何飛翔。同時，藥師也束縛了羽仔。藥師明白，我們也明白。我想羽仔，總有一天也會明白。

這種束縛，非是在感情上，而是在責任上。至死方休，甚至可以看作，是一種詛咒。

至於前兩句，當然就是羽慕的真實寫照。——情深緣淺。

無論是兄弟之情，朋友之情，還是我們自己同人女的私心。藥師對羽仔，用情之深，都讓我們啞然。——以身代死。那一幕，我相信震撼了不少的人。

這一篇，我不希望是美滿幸福的結局。羽慕本身就是一對悲劇。我想到了開頭，自然就釋然這個結尾。就讓這種遺憾定格下來。

結局不一定就要美滿。只要中間曾經美好過，那就足夠了。不用一定要快樂，只要幸福，已經足夠了。

2006.02.19 18：25 贈親愛的藥師和羽仔，無論天上人間，都希望你們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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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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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發表於: 2006-02-20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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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蝶思月於2006-02-18 01:01發表的: mI@E>VCV[
天阿 ?VCb@&*
怎麼甜甜文變成這樣 RUlM""@b
我不要阿..飛奔..跌倒.. Ip4CC'
毫無心裡準備的看到這 ZiSy&r:(
眼略S留下來了 l`[*b_ Xt
.......

這個……要知道，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現實的。
摸摸頭，不哭不哭，要接受現實。
其實結侷是一早註定。之前也不見得就是甜蜜。
一開始寫的那三段話就暗示暸。

嗯……我是個比較殘忍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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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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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06-02-20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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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刀辰於2006-02-19 03:08發表的: #?@k=e\
前面寫的羽仔對少艾梳髮的那一段很甜蜜阿~ WW:@%cQ@
可是一下一秒卻是天人永隔呢~Q0Q勾起我傷心的那一個片段阿~ ']Nw{}eS`
我贊同朱痕的話~他不會快樂的~他會很難過... lo,?mj%M
可是少艾說的總比死去好~ 也對...活著就有希望阿..可是如果羽仔的希望是你呢？少艾阿~ fM]zD/ g
希望可以給他們完美的結局阿~Q0Q &s_[~g<
.......

一開始，就能遇見結侷暸——
不是說，少艾是囬憶暸之前的事情么？
唉，實在，這種大起大落我也覺得……不好意思。
隻是，現實就是現實，我不能逃避。
該來的還是要來。

朱痕的話也是我的意思。
羽仔不會快樂。但他還有希望。
這個希望是倖福而不是快樂。
有很多的人，覺得倖福和快樂應該是聯繫在一起的。
我卻覺得是分開的。
快樂的人不一定就倖福。倖福的人不一定就快樂。

完美，在我眼裏這個結侷是很完美的。
不過是悲劇式的完美。
有很多人說我是個很殘酷的作者。我也是這么覺得。
大概是各人對待倖福的不同理解。
我並不想扭麯這個事實。
藥師是離開暸。
我不能騙自己他還在這裏。
隻要曾經來過，燦爛過，我覺得，這一切就足夠暸。
囬味遠比擁有要長久。
有些人，就是這樣值得囬味。而不是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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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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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06-02-20 03: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後記，更加感動！
尤其是＂羽仔欠藥師的，不是性命，而是未來＂

新劇中的羽仔明顯別於從前，不在是先前的沉重
他很努力在活著，依照藥師的希望：活著！

藥師離開了，為了羽仔離開，他成了羽仔的影子，永遠跟隨羽仔
羽仔說：他們活在他的心裡
因為活在心裡所以不曾離去，對羽仔來說，這些不曾離去的人成了他的某種依靠，那是他人看不見的依靠
羽仔知道，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依賴這些活在心裡的人而存在，他沒有繼續頹廢的權利只能有堅強活過的勇氣
而這些，都是藥師賭的一切，藥師賭他對羽仔的了解，藥師賭他用生命換來的省悟，藥師賭他們的默契
很高興的是，羽仔沒有讓他失望，他堅強的活下來！

***
這篇寫的好細膩，尤其是針對羽仔跟藥師之間的互動還有內心，最後以姥無艷來旁觀縱論羽仔跟藥師的感情更是好
旁觀者清的姥無艷點破了羽仔的矛盾跟逃避，其實也是看穿自己的內心
兩個受傷的人在一起舔傷口，並不代表適合在一起

藥師，我覺得他很幸福，得到了羽仔的感情，贖回了羽仔的生命，這就是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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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06-02-20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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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疏歌於2006-02-19 14:54發表的: f'._{"
或傢蠔v很快樂了！ "l0z?u
他爲羽仔付出了~ S?TyC";!
雖然天人永隔一向是最不願見到的.. OE_;i}58
但是..以悲收場其實也蠻好看的0.0 &!7{2E\7C
可是也不希望藥師死啊.. kH:! 7L_=
.......

我也很矛盾。
藥師是快樂的。
但我們是遺憾的。

但我不會因為這種矛盾就讓藥師囬來。
這是不可能髮生的事情。
悲劇收場或者很多人無法接受。
但我認為這樣是最好的。
與其要我辦一些不可能髮生的事情，倒不如在原來的基礎上扭麯事實。
這樣或者看起來還比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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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06-02-20 03: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春秋於2006-02-19 17:35發表的: gKyYBr
我倒是開始同情起朱痕囉... rDr3)*H?0
親手送葬掉最親愛的友人~~他肯定也是非常悲傷的! )qxZHV
少艾回答他的那句"總比死了要好"~我想肯定是讓朱痕覺得五味雜陳吧... +v$,/~$tI
唉唉唉...既然都已經進展到結髮了...又為何不能進一步的想辦法廝守呢? 2|Of$oMc
命運真是太捉弄人!~還是該感嘆蒼天無情?... @JFfyQ {-
.......

結髮這個情節原本是有的……不過已經很羅唆。所以不敢加上去。
其實那塊石碑下，埋的是兩束頭髮。一束是藥師的，一束是羽仔的。

一直以來我都很同情朱痕，是他親手把藥師送上死路的。
這樣的心情很淒涼。
但同情歸同情，藥師始終是依賴他。
他也是盡量地滿足藥師的要求。
這是一種寵溺。

廝守。這個詞應該不會齣現在羽慕的身上。
情深緣淺，一直是他們的寫炤。
這樣其實很好。
有一點遺憾，纔顯得感情的珍貴。
是命運的捉弄，明明是一早註定的。卻還是要走下去。
羽慕這個配對其實很宿命。
也是蒼天的無情。
隻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痕月長圓。
有些事情，怨天無用。
天無情，人有情。
來過，愛過，這樣，就夠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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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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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發表於: 2006-02-20 04: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mo-chi於2006-02-19 19:21發表的: o#p{0y
看完後記，更加感動！ #o>~@.S#:0
尤其是＂羽仔欠藥師的，不是性命，而是未來＂ @ )bCh(u
fu=GgD*
新劇中的羽仔明顯別於從前，不在是先前的沉重 >g{w,
他很努力在活著，依照藥師的希望：活著！ v--Qbu
.......

其實我很汗的。我寫后記比寫這篇的下要用心……笑。
羽慕是很宿命的配對。
他欠他，他為他，付齣囬報，這些東西都很玄妙。
一時半刻其實我也說不清楚。
如果真的要說，或者，就是生者其實是被死者祝福的。

羽仔欠藥師，我從不來不認為會是性命。
他欠很多人性命，獨獨不欠藥師的。
藥師為他而犧牲，他需要補償的，如果還是性命的話就顯得藥師的犧牲無意義暸。
所以，我不認為羽仔欠藥師這樣東西。
羽仔欠藥師的，應該是未來。
藥師要的是什么？不過是希望羽仔能繼續活下去。尋找自己倖福。
由藥師與羽仔訣別，那段話就能明白。

藥師成為羽仔的影子啊……這句話很獨特。
我一直覺得藥師是影響暸羽仔。
所以從羽仔身上看到藥師的影子。
這句話更好地詮釋暸。
讓我有點……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覺。

我曾在《羽翼》這篇文裏說過。
藥師是羽仔的羽翼。
我一直都這么認為，藥師從以前到現在，都是羽仔的依靠。
從前是能見到，現在是看不見的。
在心裏。
他不會辜負藥師，也不會辜負其他的人。
以前的羽仔，很沉重。他變得站不起來。
現在的羽仔，其實也很沉重，但他必須站起來。

藥師確實在賭。
用生命在賭，也用他和羽仔之間的默契，用他對羽仔的暸解在賭。
藥師贏暸。縱然看不見。
我想，藥師也沒有遺憾暸。
他死得其所。
羽仔沒有讓他失望，也沒有讓我們失望。

囬到文章。
我說過，其實不準備寫無艷的。
然而，我實在無法過渡過來。
像羽仔這樣的人，不找人開導他不會開竅。
原本是找朱痕的，不過后來還是選暸無艷。
我覺得從兩個人在一起再溝通，遠比朱痕跑去駡羽仔一頓由用。
其實無艷是個不錯的人，隻是……命運捉弄她。
我並不討厭她。
但她真的不適閤羽仔。
兩個心裏都有傷口的人在一起，是無法倖福的。
他們都渴望有人能撫平傷口。

最后是藥師。
我覺得他是我筆下最倖福的人暸。
通贏啊……笑。
我說過，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藥師。
他很倖福。
我很高興。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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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發表於: 2006-02-20 04: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前文章看的好甜蜜，沒想到到後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看著大大的文章，心裡又被牽到少艾死時的那一幕，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都已經滿一百天了。

姥無艷真是個貼心的好姑娘，我最近對她的看法改變了很多。

文裡的她能看破這份幸福的假象，不僅走出自己，更甚而引導羽仔找回真實。

情深緣淺。至少他們曾經擁有過彼此。那一晚，對少艾來說根本不夠吧?所以他才會拿走了六翼風鈴，將水煙留給了羽人。

這條絲巾可以送我嗎？

我早就已經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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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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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發表於: 2006-02-20 04: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今生願作君羽翼，來世再換君逍遙"...
這句話，某草很用力地刻在心上。
有些美麗，是需要一點點遺憾去襯托的，一如藥師守護著的羽人...
來世再換君逍遙...這一句句...雖是藥師離去後看似的雲淡風輕，
但相信羽人，會很用心地、溫柔地將藥師放在底心深處，
所以藥師換來的...是羽人對他的刻骨銘心。

"愛我們的人從來都沒有離開，而是活在我們的心裡"...
有點忘了這句話出自於誰，
也曾經以為這句話多少能彌足一點...
"無法挽回"這個事實帶給我們的傷痛，
而今...小境筆下羽人的表現，多少讓某草替藥師覺得欣慰了，
至少...藥師的最後，帶給羽仔以及大家的...
依舊是那慵懶悠閒的身影，從容地笑...從容地鬧，
是那麼地美好。

藥師成了羽仔最堅強的羽翼，也成了羽仔背上...提醒著"我能飛翔"的重量。
這已經是最美好的結束了...
雖然結束不算是結束，
也雖然帶了點淡淡的愁。

每次看完小境的文...都會在睡夢中不意掉淚，
但在腦海中浮現的，是那抹閒適恬淡的存在...輕輕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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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盡梨花，春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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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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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發表於: 2006-02-20 06: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羽仔跟藥師之間的感情，是如湖一般吧…
如湖面般清靜，又是只要有了開始便會不斷擴散的漣漪…
平靜，卻不斷擴散的感情，又那樣的深不見底
明明是那樣清澈，卻又看不到底端，很深很深，平淡卻深切
讓人忽視卻又不能忘卻

人很自私，有時候，消失才能明白，才能坦承
羽人現在，是為了藥師而活，為了藥師而飛
也只能為藥師而活，為了藥師而飛
他失去藥師，卻也擁有藥師

他們之間很平靜，卻又那樣濃烈
十分了解彼此，不需言語的解讀，不需言語的注解
那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存在，理所當然的了解，理所當然的感情
他們之前的感情，是死了也淡不去的深啊
或許羽人心中早就明白
所以他沒哭，因為他太了解對方，只是不願面對
哭了也不能代表什麼，也化不去那深深的愛戀，濃濃的哀傷
眼淚是為自己悲傷而流，對羽人來說，即使流乾了淚，也不能代表他的悲傷
藥師不會希望他哭，更不會希望他為自己自殺
所以羽人會繼續活下去，繼續飛翔，因為那是他唯一能為藥師做的了吧…

在幻境中做著一個個的夢，在夢中編織著一則則故事；將夢深埋幻境的彼端，我們不需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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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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