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 【素自體】蓮花池（尾声，完结，64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4 【素自體】蓮花池（尾声，完结，6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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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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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0樓發表於: 2013-08-06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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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體快上！快去壓倒那只啊
合奏那段，我立刻想起臥云與琴魔的那次合奏，那次好美的
臥云架琴弦于竹林上，然後在琴弦上，上下翻飛，可美了
只是，另一個世界的琴魔已經不在了……

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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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2)

41樓發表於: 2013-08-08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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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素還真悚然一驚，下意識地要推開對方，可是他此時全身倚在另一人懷里，按在他背后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另一人并沒有繼續下去，他只是緊緊抱住素還真，然後將頭埋進他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魔的極端你不明白。”

素還真這下動也不敢動了，就怕引得對方更加失去理智，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道：“你……能克制自己，不是嗎？”

“吾會儘量。”那人抬起頭，盯著素還真，眼睛里好像又有血液在流動：“誰說你膽小，膽子挺大啊。”

聽他這樣說，素還真反而放下心來，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因為是你，吾才有恃無恐啊。”他頓了頓，又道：“素還真，吾想去見天魔。”

另一人聞言只挑了挑眉，用一副“你瘋了”的表情看著他。

“如果天魔願意同中原和平相處，你能不能就不要想著什麽一統魔域的事？”

“哈，天魔可不如吾好說話，他若說要吃了你，定然是剝皮抽筋啃食下腹。”好像為了證明他的話一般，完全體低下頭在素還真頸上輕輕咬了一口。

“有‘最兇殘的素還真’在旁，定能佑吾平安。”

聽到這個稱呼，那完全體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也是你之分身太過兇殘。吾不能出翠環山，山外的事一向是他在處理，他性子又皮，抓到那些小魔也要戲弄一番，這才有了這個稱呼。”因為在笑，他臉上的戾氣被沖淡不少。

素還真看著他的笑容，心里篤定不少，便又道：“那你是同意了。”

對方收斂了笑容，眼中卻仍帶著未蛻盡的笑意，雙目彎彎如月，神色幾乎稱得上是溫和：“你若是有把握，吾答應也無妨。”

兩個素還真便相攜去了玄都。素還真想，他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情景。

原本素還真以為，他第一回獨自去的時候陣仗已經夠讓人驚訝了，可是這回與完全體同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短短一瞬間，玄都內外的魔影都通通從他們眼前消失，整個玄都進入了警備狀態，向外散發著不友好和敵視的姿態，用天崩地裂、草木皆兵來形容大概算是恰當。

素還真又想笑，又覺得這個時候笑出來的話太招人恨，他去看另一個自己的表情，卻見對方老神在在，竟是視若無睹。想到這個天魔可能遭遇過的對待，素還真簡直想為他抹一把同情之淚——回去若是見到天魔，定然要把這次經歷告訴他。

玄都的城門沒有開，素還真在城下遠遠地望見天魔就站在城門樓上，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素還真拿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低聲問：“你怎麼人家了？”

“彼此立場不同，有些衝突也是難免，被你說得好像吾欺負了他一樣。”

收到對方不滿的眼神，素還真低低笑了一聲：“這種感覺不壞。”說完，他聚起內力，將自己的聲音放大：“天魔，素某今日前來是為帶來和平的契機，而非與魔域為敵，請開城一談吧。”

“魔域與你有什麽可談的。”

素還真也知要說服天魔沒有這么容易，又道：“魔域在翠環山下排布了眼線，就應當知道，翠環山上現在還有什麽人在，天魔覺得魔域和中原真正開戰，誰又能占得上風呢？”翠環山上還有一名素還真及不知名的道士，這一點天魔早已知曉，他在眼前說話的這個素還真進入魔域后就察覺到，自己所面對的并不是兩個素還真，而是三個！這一點讓他十分驚恐，一個素還真已經不好對付，幾十年前，出現了第二個素還真，如今，是第三個。天魔封鎖了這個消息，不知道如果消息傳出去，魔域內部首先就會土崩瓦解。

原本，他還有一個打算，魔化其中一個素還真之後，便可讓他們自相殘殺，可是事實上，他根本無法掌握素還真，只能任由對方在魔域來去，竟毫無辦法。如今，看到這兩名素還真站到一起，他知道自己的計畫失敗了。

素還真又說：“過去素還真與魔域曾發生過一些不愉快，我們今天前來，並非向魔域挑釁，而是為了解開雙方心結。天魔並非短視之人，應當能看到和平之下的暗流，素某今日帶來了一些天魔會很感興趣的情報，請天魔相信素還真的誠意。”他軟硬兼施，不信說不動天魔。

果然，沒有過多久，玄都的大門打開了。

素還真看了同伴一眼：“素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啰嗦。”那人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率先走進玄都城內。

進入玄都之后，便有魔人前來引路，對方似也對他們兩個又是懼怕又是好奇，頻頻偷看兩人。素還真趁視線相對時沖他友好地笑了一笑，對方竟紅了臉低下頭不敢再看。

“嗯咳。”那完全體見狀，使勁地咳了一聲。

進入玄都宮殿，在座的除了天魔，還有軍師白無垢、刀劍雙魔，以及其他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魔族，素還真心中喟歎，與眾人一一打了招呼。他態度溫和有禮，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便漸漸緩和下來。

沒等天魔問起，素還真就主動道：“今日我們兩個是為尋求和平空間而來。”

天魔冷笑一聲：“和平？”

同時，一直端坐一旁的那魔化的素還真也冷冷地嗤笑了一聲。素還真刻意無視了完全體的態度，誠懇地道：“不錯。魔域與中原的和平。”

天魔嘴角抽動了一會，終於扯出一個勉強至極的笑容：“中原與魔域有和平的空間嗎？你不妨問問他，”他指向那個完全體：“他對魔域做了什麽。”

素還真視線跟著天魔的手指移過去，正見完全體露出了完全不同天魔的燦爛笑容：“素某不過是略盡綿薄罷了。”

“哼！這就是你們尋求和平的態度嗎！”

素還真扶額，另一個素還真完全不配合他也真是讓人頭疼。他轉頭向著完全體低聲說道：“吾與天魔的會談是勢在必得，你就算破壞這一次，吾也會另尋機會，下回就不帶你來了。”

對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緩緩道：“過去的事皆因立場不同，素某也無意針對魔域。”

“哼，是嗎？那閣下是不是要先解釋一番圣母之事？”

“奇了，聖母被擒乃是飛疆所為，天魔何必推到素某身上。”

“飛疆背后之人是誰，難道還要吾明說嗎？”

眼見得兩魔又要吵起來，素還真趕緊插嘴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好在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今日能坐在一起，正表明了雙方的誠意，何不讓我們把目光放在當下呢？”

“誠意？吾倒要看看兩位有何誠意。”天魔冷冷地道。

害怕完全體再度與之針鋒相對，素還真搶先答道：“素某自然是有誠意的。”他頓了一頓，問：“天魔就不對吾與翠環山上素還真的來歷感到好奇嗎？”

這個問題天魔也曾查探過，卻一無所獲，此時聽素還真主動提到，便沒有說話，靜靜地等他答案。

“實不相瞞，吾與此時仍在翠環山上的素還真乃是同一人之分身，皆來自另一個苦境。”

另一個苦境？這是何解？

素還真的話引起天魔的興趣，不由追問起這件事來。

素還真微笑道：“事實上，在另一個空間內，吾與天魔稱得上是朋友。”他的話令在場眾人皆有些驚訝，尤其是天魔與另一個素還真，兩者對視一些，似乎都有點受不了兩人成為朋友這種可能，齊齊打了個寒顫。

“在許多年前，吾之分身曾因為某些事情而穿越時間回到過去，也即是你們所處的時空，后來他因故無法回去只能留在此地，便是留在翠環山上的那名素還真。或是因為這個原因，時間的軌跡發生了變化，以至于這個時空與吾所處時空產生了異變，成為兩處并不相聯繫的空間。”聽了他的話，除了早已知情的另一個素還真，在場的眾魔都是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素還真無奈道：“這件事說起來十分繁雜，吾只能說吾來自未來，卻又不是你們現在的未來。”

天魔皺了皺眉，沒說話，只是示意素還真繼續。素還真卻道：“吾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現今魔域的局面產生不小衝擊，請天魔摒退左右。”他話才說完，已有魔人跳出來大呼不可。天魔看了看素還真，將其他人摒退了，只留下了白無垢。

見大殿內只剩下四人，素還真笑道：“彼此信任，正是合作開始的第一步。”

“多餘的話不必說了，請進入正題吧。”天魔道。

素還真點點頭，這才繼續道：“吾發覺，雖然我們彼此的空間并不直接相連，但是該存在的人或事物都是一樣的。這很容易理解，這個時空是吾那個時空的過去而發展出來的新的世界，所以雖然發生的事件不同，但實際存在的人、物卻沒有區別。”

這時，白無垢突然插嘴：“那各方勢力的分配又是否相同呢？”

素還真贊許道：“先生不愧是天魔錄排行第一的智者。據素某猜想，成立時間較為久遠的組織若沒有發生變故，應該能夠保持傳承，但若是新成立的組織就難說了。素某今日要表現的誠意亦在于此。”

天魔與白無垢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他接下來的話的價值。

“閣下請繼續。”

素還真點點頭：“素某接下來的話，請不要認為是危言聳聽——剛剛在大殿的諸魔，除了刀劍雙魔失蹤，天魔與白先生退隱之外，其他諸魔都已經亡故了。”他這話一出，非但天魔與白無垢，就連另一個素還真也露出驚悚的表情。可是素還真接下來的話更讓人不敢相信：“據素某所知，魔族最後還能夠生還者不足十人——這個數字甚至包括非魔域的魔族。”

大殿上久久無話，其他三人心中都是天翻地覆，消化著這段訊息。

好半天，天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天災？”

“人禍。”素還真回答了他，聲音亦十分沉痛：“一部份人死于與中原的鬥爭，一部份人死于魔域內斗，還有一部份被其他勢力剿滅。”

“其他勢力？”

“對。”素還真仔細地想了想，才繼續說明：“魔族內有魔劍道、天嶽等，外有七星真龍、葉口月人、嗜血者之類，多年以來江湖風波不曾停歇，苦境乃是名符其實的苦難之境。你們將素還真視為頭等大敵，豈知素還真最多阻魔域稱霸之路，卻不會危害到魔域生存的根本，而這世上的權力之爭，才最是讓人癡迷、不擇手段。”他說完歎息了一聲，似也不愿去回憶那血腥的過往。

好一會，天魔才問：“你如何能夠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呢？”

素還真看著他：“素某不需要證明。天魔應當知道，素某沒有撒謊的必要。以當今天下的形勢而言，素還真并沒有必要用這樣的理由來尋求與魔域的共存，反而是魔域的內部極需時間休整，不是嗎？不論吾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暫時的和平對魔域皆沒有壞處。”

此時，白無垢終於再度開口：“那閣下為何又要來玄都說明此事呢？”

長嘆一聲，素還真道：“這是個和平的時空，素某不愿再見山河染血。”他說著，神色越發柔和，對白無垢笑了一笑：“也不愿見好友沉淪于痛苦之中。”白無垢深身一震，似被他話語中的情緒感染，不再提出質疑。

話已到此，素還真知道他們需要時間整理思緒，便站起身提出辭意，天魔兩人也沒有為難，客客氣氣地將兩人送出城去，他們還在震驚于剛剛聽到的話。

出了魔域，那完全體一直沒說話，素還真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邊，等他開口。

一直快到流光水舍，另一人才終於說話：“要吾保護？吾看閣下舌燦蓮花，幾句話說得天魔跟白無垢服服帖帖稱兄道弟，哪裡需要保護了。”

素還真仔細分辨他這話意，竟又是在吃醋，心下頗為無語，他還道他在思考些什麽想這么久呢。

“素某聞著，哪裡有一股酸味。”

對方翻了個白眼，也不否認，道：“你先回流光水舍，吾尚有些事要辦。”說著便要走，素還真拉住他，從懷里掏出一直貼身收藏的水晶瓶交給他：“素某等你一起回去。”另一人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瓶中流淌的液體，點了點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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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2樓發表於: 2013-08-0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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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有四个素还真啊，哈哈哈，要是魔域得知有四个的话，更崩溃吧
完全体居然没有压倒这只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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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2)

43樓發表於: 2013-08-1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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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42樓紫軒于2013-08-08 22:59發表的 : I;.E}k
其实是有四个素还真啊，哈哈哈，要是魔域得知有四个的话，更崩溃吧 83,1d*`
完全体居然没有压倒这只真可惜 (5DGs_>

啾叔的身份是秘密啦
四个素还真，天魔要直接跪了吧
完全体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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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2)

44樓發表於: 2013-08-1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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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完全體回來得比素還真預料的要早得多，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那人便趕回了流光水舍，素還真驚奇地看著他：“吾以為你要處理的事沒有這么快就結束。”

而對方橫了他一眼道：“吾怕回來得晚了，你要是……起來動靜太大，把琴魔驚動了。”

素還真臉上發紅，好半天才小聲道：“吾會小心的。”

對方湊到他耳邊：“沒關係，吾待會派他出去，你動靜再大點他也不知道。”說完，就挨了素還真一拐子。這個時候正好琴魔出來，見他們兩人打鬧腳步明顯頓了頓，停住了：“主人有何吩咐。”

“咳……”

素還真怕另一人真鬧出什麽來，趕緊搶先說：“素還真說他回去翠環山后，你若是有空可以去找他喝茶聊天彈琴……”聽到最後兩個字，琴魔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另一個素還真，對方輕咳一聲，也沒說不好，只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素還真，然後道：“你也不必叫吾主人，直呼吾名即可。”

“呃……素還真，”琴魔說完，又轉向旁邊站著的另一個素還真，叫了一聲：“素還真。”他一說完，這詭異的情形就讓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素還真一邊笑一邊問：“吾倒是好奇，天魔是怎麼分辨幾個素還真的，大殿之上又是如何通報，難道也是叫‘最兇殘的素還真來了！’這個樣子，豈非自滅威風。”他想到這個情形，又笑得停不下來。另一個素還真也想了想那樣子，笑著說：“吾也不知。”

這件事，琴魔倒是略知一二，便向他們解釋：“那都是些不知輕重的小魔這樣傳，若是在魔域高層，這個稱呼大概就要反過來了，比如說吾現在面前站的這個才叫‘最兇殘的素還真’。”

被琴魔打趣，那完全體不由扶住額頭：“在下其實挺親切的。”不免又被另外兩人取笑一番。

琴魔笑完才繼續道：“據吾猜測，大概是‘素還真甲’、‘素還真乙’之類的稱呼，不過素還真甲一向不出門，很多時候這稱呼就能省就省了。”一席話又惹得幾人大笑，素還真擦擦眼淚，說：“那吾豈不是成了素還真丙，可真難為他們了。”

“若是按天干地支一路排下去那才叫壯觀呢。”琴魔又道。

完全體打了個寒顫：“那可連吾自己也分不清了。”

幾人又說笑一陣，眼見天漸漸黑了，素還真便有些心不在焉，完全體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推託還有些事要商量，將琴魔支開，兩人單獨回了房。

見他之完全體跟了進來，素還真臉上又不免發紅：“你進來做什麽。”

“這難道不是很明顯嗎，看你發情。”

素還真嘴角抽了抽，心里卻免不了嘀咕——這人怎麼就這么惹人討厭呢？

好像聽到他心里的話，對方向他靠過來，素還真不由退后一步，還是被他摟住了腰：“除此之外，吾還想做些趁人之危的事。”

素還真僵直了身體，道：“趁人之危非是正人君子所為。”

“入了魔，不做些壞事好像挺對不起自己的。”看到素還真暗暗咬牙，對方又笑著湊過來，在素還真耳邊親了一口：“……而且吾怕，回去之後就沒這樣趁人之危的機會了，又或者，吾正人君子到不屑趁人之危，那豈不是很吃虧？”

素還真耳朵頓時紅了：“同一張臉，哪裡就讓你有趁人之危的想法。”

“吾自戀嘛。”另一人倒是說得理直氣壯，素還真無語，此時恰恰身體里好像被撥動了什麽開關，一股怪異酥麻之感從體內升起，臉色不由一變。

兩個人挨得極近，他身體的細微變化都被另一人看在眼里，知道現在是時候了，摟著素還真的手臂陡然一緊將他壓至床上。

素還真臉色大變，按著另一人的肩膀，結結巴巴地說：“等……等等！”

“等？吾等了你讓吾上？”

原本已褪了血色的臉因這一句雙變得通紅，素還真使勁掙扎，終於是一絲喘息空間：“……這太奇怪！”

“有什麽可奇怪的……”對方不滿地在他頸間啃咬，聲音從他衣領處悶出來：“你也想要不是嗎？”

“不……不是……這種情形……”身體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粗重的喘息讓他幾乎說不下去，阻止的手亦越加無力。素還真閉上了眼睛，對方觸碰他腰部的手讓他忍不住顫抖，不僅如此，任何相觸的地方都會讓他體內的慾望更加奔騰，突兀卻又強烈，身體的本能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衣領被打開，素還真感到對方的唇親吻在他的胸口，他抓著對方手臂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身體叫囂著想要，但是……

素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定位他們兩人的關係，對方既是他，又不是他，無論怎樣看，這樣的關係都太過怪異。何況，他馬上就要離開這里，兩人註定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就連互通書信都是妄想，這種關係理應早早斬斷就好。

可是心里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就放縱這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他的理智與情感被生生分成了兩半，在他腦中互相爭奪身體的主控權。但還沒有爭出個結果，身體卻是本能地迎合對方挑逗的動作。

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衣物已經被完全解開，只是堪堪掛在身上，另一雙手在他身上遊移，好像是把他的身體當成了什麽玩具，足可翻來覆去地仔細把玩。

素還真已經松開了阻止的手，全身攤在床上，只是閉著眼睛喘息。瑣碎的吻落在他身上各個部位，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就會輕輕地彈跳一下，就像一尾離開水的魚，無能為力地掙扎。

“看著吾。”另一個素還真說道，將素還真的臉掰正了，讓他面對自己，但素還真不肯張開眼睛。他將素還真身體拉起來一點，將他身上掛著的衣服全部脫了扔在地上，手掌重重地揉在他身上。

素還真咬緊了嘴唇，接著感到身上的重量陡然重了，另一人將身體完全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幾乎喘息不過來。

“你……”才吐出一個字，素還真卻突然“啊”地一聲，驚呼起來。他感覺下身被對方抓住，放在滾燙的手心里揉搓。他那里早就立起來，被這樣一弄，更是脹得發痛，頂端泌出了幾滴液體。

“別……”虛弱的聲音有幾分哀求的意味，素還真感覺那敏感的部位被對方用指腹輕輕地摩擦，雖說不上多么有侵略性，卻十分堅定。

對方一只手撥弄著他的下身，另一只手抱著素還真的頭不肯放開，似乎一定要他睜眼看一眼才甘心。

因內外的刺激，素還真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另一人就用姆指將他眉心的皺紋慢慢搓開，同時，握著他慾望的手也沒有停下，仍是緩緩地給予刺激。

素還真終於微微睜開眼，眼角帶淚地看著他。對方在他眼角輕輕地吻了一下，說：“哭什麽。”

素還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傷心個什麽勁，但被他這么一問，眼淚就止不住，流得更兇。

對方被他弄得有點意外，手上都停了下來。他頗無奈地看著素還真：“真不要？”素還真沒回答，他哭得有點慘，伸手去擦，卻不知為何眼淚越擦越流，淚水都順著手臂滴到枕頭上。

長長嘆了一聲，沉重的身體完全壓在素還真身上：“好了好了，什麽興致都被你哭沒了。”他收回手，哀怨地說：“素某現在心里充滿了罪惡感，你再哭下去，吾就要以死謝罪了。”他說完，伸手去抹素還真的眼淚，一邊又說：“你這樣子哭像話嗎，這模樣叫人見了還能服眾？”

“要……你管！”雖然哭得淒慘，嘴巴上面可一點都不肯吃虧，素還真索性也不再壓抑，將拉了一個被角將臉蒙住繼續哭，好像傾盡一生的淚水。另一個無奈歎息：“吾都停下來了，你別哭了成么？非要把琴魔引過來，指控吾欺負你？”他這話倒是起了點作用，素還真的哭聲小了些，拿被子抹掉臉上的淚水。

對方從素還真身上滑下來，躺在他身側，將人連被子抱進懷里，說：“吾不做什麽就抱一抱可成了吧。”等了一會，見素還真沒說話，他便心安理得地當素還真同意了，掀了被子把自己也包進去。

這一回，素還真倒沒表現得多么抗拒，只是還不能完全止住哭，時不時低低抽泣一聲。完全體將他摟住，見他漸漸平靜下來才松了口氣。只是懷里的光裸的軀體又香又軟，手感太好，忍不住又有點心猿意馬，但也不敢再勉強他，只是時而摸摸蹭蹭，弄了大半夜，兩人到天外開始蒙蒙亮才慢慢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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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樓發表於: 2013-08-12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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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差一步了，就能彻底压倒了
完全体不要大意的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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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樓發表於: 2013-08-1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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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盡一生的淚水……要是在那個時空也有一個能讓素還真在他面前放聲大哭的人就好了。
可惜哪怕最親密的人，到最後也會變成素還真的責任。所以眼淚只好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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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樓發表於: 2013-08-1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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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6樓語焉不詳于2013-08-12 23:47發表的 : yRAb HG,c
傾盡一生的淚水……要是在那個時空也有一個能讓素還真在他面前放聲大哭的人就好了。 tNtP+v-{
可惜哪怕最親密的人，到最後也會變成素還真的責任。所以眼淚只好留給自己…… FT=w`NE,+

他沒辦法放肆哭出來，顧慮太多，一定要逼自己堅強
但是在另一個和平的世界，面對自己就忍不住了
可惜這個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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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2)

48樓發表於: 2013-08-1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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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因為半宿沒睡，兩人到天大亮還混在床上，没睡饱都不想下床。大早上的本來就很容易衝動，那完全體抱著素還真蹭著蹭著又有點興起，便摟著他去親。素還真迷糊中被他弄醒，只感到濕濡的吻一再落在自己頰上，只好偏了頭，語氣又是無奈又是無力：“別鬧。”

“吾已經讓步這么多，你還要拒絕吾？”那聲音怎麼聽怎麼覺得無賴：“反正把吾當成你自己，就當自瀆好了。”

“……素某沒這習慣。”

對方又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習慣可以改變的。”說完，竟是堵住他的口，來了個舌吻。

素還真兩頰發紅，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對方更是得寸進尺，一只手探到他身下，撫弄起他已經稍稍立插立的分身來。

“……別。”素還真喘息著，也不知是不是大早上的，頭腦不清，又或是身體軟軟的沒有力氣，又或是因完全體所說的話而心軟，他口中雖是拒絕，身體倒是沒有拒絕，反而稍微抬起了腰去迎合對方的動作。

見素還真如此，另一人便又更進了一步。他側身躺在素還真身邊，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挺立上，咬著素還真的耳朵說：“吾幫你，你也幫幫吾吧，你我本是一體，更當互相幫助才是。”

“……你這個時候倒會說你我本是一體了。”

對方笑了笑，去咬素還真的嘴唇：“你這張嘴非得跟吾作對。”他說著手上用了些力氣，便叫素還真停止了與他針鋒相對。素還真握著那生氣勃勃的陽物，竟然也頭腦發昏，有些不知今昔何昔了。

兩人額頭相角，氣息相融，一時俱沉默了下來，只留下輕輕的喘息。

過了好一會，凝窒的空間才似乎活了過來，被下噴灑的液體沾滿兩人的腹部，也分不清是誰的。素還真閉上眼，乏力地四肢動也懶得動彈。而另一個也一樣長嘆一聲躺回了床上，竟是舒服得又昏昏欲睡。

稍稍平息了混亂的呼吸，素還真撐起身體，被子從他身上滑下，露出光裸的身體。他下了床將衣服穿好，發覺另一個还没有醒，便又坐回他身邊。

那人睡得正熟，長長的黑髮散在枕頭上，雙目閉著，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稚氣。素還真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與另一個他產生這種感情上的糾葛，這完全在他的計畫之外。第一次，是他被魔氣蠱惑，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第二次、第三次可說是因為鷇音子與另一分身的影響，他沒有能力拒絕。可是今天早上……

他是真的覺得，就算與另一個自己發生了什麽親密的行為，也是可以接受的。他沒有辦法騙自己說，他很討厭這樣。

他并不討厭，甚至可以說得上喜歡了。

可是，還是很奇怪，不管是讓人心慌意亂的親密關係，還是與他發生這種親密關係的那個人，都讓他覺得委實太過奇怪。

不過唯一值得慶倖的大概是，不管怎麼樣，這樣的關係都要結束了。想到這里，素還真心里有些難受，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投入，讓他也跟著迷失了。素還真拍拍臉頰，出去洗了把臉。

事情已經定了大半，只要回翠環山將那一分身吸收，他便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這名素還真了，或許過段時間他就會忘了還有過這么一段荒唐，素還真發現自己很難將這段感情定義為愛情，或許真的只能用一場荒唐的夢來形容。

素還真出去之後，就看到琴魔坐在院子里，手里拿著自己昨天默給他的琴譜看，手指還在模擬著指法。昨天完全體出去解決他在魔域的佈置，自己便闲著無聊在這里將自己看過的琴譜默給琴魔。琴魔愛琴如癡，也不知昨晚有沒有看到忘記睡覺。素還真與他打了個招呼，琴魔見他起來，抓著他便問起琴譜上不甚清楚的地方。素還真暗自失笑，但他也是極瞭解琴魔的喜好，便與他湊到一起研究起來。

講了約一個時辰，屋里才終於有了動靜，房門被打開，走出來的卻是一身白衣白髮的素還真，他已經恢復了原貌。琴魔未曾見他如此模樣，看得愣了一愣，又看看旁邊這個與自己談話的素還真，嘆道：“這樣果真是分不出來了。”

素還真拿著琴譜，看著宛若照鏡一般的自己卻也一時呆住了，對方魔化之時面貌的差距還讓他感覺不出兩人的關係來，如今這一瞧，就像是看到從鏡中走出的自己，即便明知是兩個人，也有些分不清了。

其實真要算起來，對方魔化不過短短幾日，與他相處時間更短，如今卻覺得那人才是他所熟悉的素還真。

“怎麼，素某太過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看呆了？”對方調侃一般的語氣讓素還真清醒過來，他有些不自在地躲過對方那含笑的眼神，道：“既然你已恢復，也是時候離開了。”

“也是，素某在此處叨擾甚久，是時候向主人告別了。”對面那完全體向琴魔笑著說，那陌生的神情又是讓琴魔一愣，反應慢了一拍：“無妨，以後怕是琴魔要上恒山叨擾的次數還多著呢。”琴魔轉向身旁：“不知素還真可歡迎。”

素還真看了另外一人一眼，見對方并沒有不悅的樣子，才應下：“自然是歡迎，不過吾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怎麼？”琴魔問。

“這次回翠環山之後，吾便要回去自己所在的境界，以後恐怕也沒有再見的機會。”

“這……”琴魔與他關係更親近一些，聽聞不由得有些难过。

“無妨的。”這時，另一名素還真道：“琴魔要來隨時都可，吾身為翠環山主人定然好生款待。”

“江湖人原本浪跡天涯，聚少離多，是琴魔太過多愁善感了。”琴魔說完，便將心里那不舍放下，道：“讓吾送兩位出魔域吧。”

琴魔一直將兩人送出去，三人才道別。因知道彼此再無相見之機，素還真又與他說了好些話才分手，此事不表。

往翠環山的路上，那完全體的素還真絲毫沒有提及過昨晚今晨發生的事，素還真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但是他又想，這種事完全不記得也好，省得彼此尷尬，便也把事情拋諸腦后了。

到了翠環山腳，兩人一入翠環山地界，山上的人便已經感應到，沖下山來迎接。那另三分之一的分身見到他們，立刻朝完全體撲了過來，將其緊緊抱住：“你總算回來了。”

“喲，這么熱情，可真叫在下受寵若驚。”

那一分身將他松開，竟是雙目含淚。他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吾哪想到你這么沒用，不過區區蠱毒，也搞得你差點入魔。”

“嘖，吾才感動了那麼一小會，你也要再損吾，真是對吾沒好話不成。”

這兩個一斗起嘴來就沒完沒了，另外兩人也見怪不怪，幾個人說說笑笑上了山。

斗嘴的兩個走在前面，素還真與鷇音子都默契地落在了身后，見那兩人沒有注意到他們，素還真才開口：“你還留在翠環山做什麽呢？”

“吾愛上了素還真，想留在此陪他。”鷇音子如此答道，成功地讓素還真捏緊了手指。

“謊話說多了連自己也被騙了嗎？”

“你說吾說的是謊話，也要他相信你才行。”鷇音子不在意地一笑：“怎麼，想告訴他吾的真實身份？”

素還真冷笑一聲：“難道你以為吾不會嗎？”

“唉——吾當然相信你會，只是他這樣非常可憐。”鷇音子搖頭歎息：“本來就沒幾天日子了，還要得知，自己愛上的人竟是在騙他，尤其騙他的那個人卻又是他本人，恨都不知該恨誰，甚至……連他所產生的‘愛’的感覺都不知是真是假，或許，只是因為同出一源而產生的情緒相通導致了這種錯覺，真是可憐。”

素還真停下了腳步，他突然轉身，握指成拳向鷇音子面門上打去。鷇音子早有準備，一手攔住他抓緊他的手腕，湊近他耳邊道：“這樣就忍不住，也太容易被激怒了。”

又是一拳砸來。

鷇音子左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過。素還真以拳切掌，又向鷇音子劈去，鷇音子以攻代守，肩膀往前一聳，將素還真送了出去。素還真便以一腳為軸，轉了半圈另一腳便踢向鷇音子。鷇音子雙臂相疊擋住他的進攻，然後順著素還真的攻勢退了數步，退出素還真的攻擊範圍。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兩人本就走得近，幾招下來不過眨眼時間。見鷇音子退開，素還真也沒有咄咄逼人，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對方。

“將素某的退讓當作軟弱，鷇音子你真當吾不會將真相告訴他嗎？”

鷇音子神色也是一凜，旋即又溫和下來：“素還真，何必要趕盡殺絕呢？以我們的關係未必不能和平相處啊，你看，你在魔域數日，吾亦沒有動作，這樣難道還不足以表現吾之誠意嗎？”

“……”

“何況，吾對他也的確還有些真心，”鷇音子見素還真一臉不以為然，又道：“你不用急著否認，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評判吾呢？你跟那個完全體在魔域做的事真當吾感覺不到嗎？”

素還真聽他這樣說，臉上不由紅一陣白一陣。鷇音子道：“要說吾對他愛得有多死去活來，不必你不信，連吾自己也不會信，可是，你要認為吾對他只有利用，未免太看得起吾，也太看不起他了。”

“這就是你欺騙他的理由嗎？”

“吾并沒有欺騙他啊，充其量只是隱瞞了某些事情罷了。”

“比如說，你之目的。”

鷇音子反駁道：“你這話說得可笑了，你我的目的難道不同嗎？”

“吾可不曾欺騙他人感情。”

鷇音子笑：“你看，我們的爭論又回到了原點，你不相信吾對他的感情。”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也罷。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吾也不指望能說服你，但是你要明白，把事實說出來，最受傷的人是他。當然你要認為，反正他之意識馬上就要消散，就算傷心，也不過就傷心這短短時日，吾也無話可說。”鷇音子說完，又感到素還真的視線如刀一般割在他皮膚上，冷冽得令人心寒。他暗暗戒備，等待素還真的反應。可是素還真只是靜靜看了他片刻，才冷著聲音道：“任你舌燦蓮花，這件事吾也要向他說出，即便傷心又如何，就如你說，傷心一陣子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何況，素還真還怕傷心么。”他說完，轉身就走，似不想再面對鷇音子，壓抑的情緒卻從他的步伐中洩露出來，似每一腳都想要踩在鷇音子身上。鷇音子望著他的背影，他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從一開始，他要素還真承認自己，認同他的理念與作法，可是如今一步步走來，他卻發現他們走在悖離的兩端，往前，只能越行越遠，退后，卻無路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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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2)

49樓發表於: 2013-08-17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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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素還真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兩個人，他之分身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倒是完全體往他看了一眼，他沖對方點了點頭，那人便沒有問。

回到五蓮台，完全體知道他與另一分身有話要說，便托辭要休息先離開了。他那個分身又久等不到鷇音子，感到有點意外，想到之前鷇音子是同素還真一起走在後面，便問：“鷇音子呢？”

“他不會來了。”

這個分身聽著一愣：“怎麼……”他立刻回過神來：“你有話同吾說？”

素還真點點頭，他略一思索，便道：“吾希望，你能儘快回歸。”

對方眨了眨眼，倒是沒想到素還真突然提起這件事。雖然他也知道這兩人從魔域回來之後，他的時間也就到頭了，卻不知原來素還真這麼著急。

素還真又道：“吾時間緊迫，不希望夜長夢多。”

另一人聽他這樣講，有些不悅地抿起了唇：“吾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反悔。”

知道他誤會了，素還真揉了揉眉心：“素某不是那個意思。”對方沒有說話，靜靜等他解釋。

“你與鷇音子的事吾並不想干涉什麼，但是有句話卻不得不說……”素還真說完這句話，後面的竟不知要如何開口，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久到另一人都覺得詫異了。

“什麼話讓你如此難以啟齒？”

素還真抬起頭望向他之分身，對方的眉緊蹙著，像是在擔心什麼。他垂下眼，飲盡了手邊的茶，才道：“你明知你們無法長久，何苦又要去招惹他。”

對方沉默片刻，才道：“吾知道你要說什麽，吾的立場也很明白。吾只有這短短時日，連這片刻自由也不愿給吾嗎？”

“你知道吾不是這個意思。”素還真嘆了口氣，他想到鷇音子剛才說的那些話，心里也十分沉重，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向他說明。

“那你是什麽意思？”

素還真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決定向他坦白：“他並非是普通人。”

“那他是什麽人，你倒是跟吾明說。”對方垂了眼：“吾早知道你們有事瞞著吾，沒一個人跟吾說實話。”

素還真閉了閉眼，他的手扶在椅子的把手上，慢慢磨娑，思考要怎麼跟對方說明：“他原是天地間的一抹孤魂，后被聖魔元史點中魂體，才有了鷇音子此人。聖魔元史是一本詭書，鷇音子此人也善惡難辨，吾怕你與他在一起吃虧。”

“既然善惡難辨，為何會與你一同來此？”

素還真望著指尖，聲音緩慢而平靜，沒有一點波瀾：“他與吾關係非同尋常。”

這曖昧的言語一瞬間令對方作了許多猜測，思緒頓時如波濤般洶湧，好半晌，才平靜下來。他閉了閉眼，對自己說，應該要相信鷇音子，腦子里卻一直浮現他與鷇音子相處時一些細節，突然一個猜測跳了出來，荒謬得讓他不敢相信。

可是……

他望向素還真，聲音竟有一絲顫抖：“……他是誰的魂。”

素還真望進另一人的眼睛里，他沒說話，兩人默默地對視。過了一會，對方狠狠地閉上眼睛，道：“吾要見他，吾要見鷇音子。”他說完，也不等素還真回答，已經站起來走了出去，只是腳步卻有點發軟，跌跌撞撞，狼狽不堪。

素還真終於松了一口氣，他覺得累，看到另一個自己這般模樣也難受得很。此時那個分身終於走了，他卻覺得胸口好像是憋了一口氣，幾乎要喘不上來。他一手扶著額頭，想著這事要怎麼解決，他之分身現在去找鷇音子了，說到底最終如何仍是變數，而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這時，一只杯子遞到他面前。

“喝口茶定定神吧。”

素還真抬起頭，苦笑一聲，接過了杯子：“你都聽到了？”

“這么大的事吾怎麼可以不關心呢。”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吾去跟著他，你別擔心。”

素還真點點頭，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有勞了。”

素還真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亂的。他雖沒得到明確的答案，但也能猜出對方要說的到底是什麽，難怪……難怪他對著鷇音子，總覺得心意能夠相通，難怪在蠱王山洞里時，鷇音子也會受到影響，難怪鷇音子會說素還真是他的，難怪……那晚見到鷇音子與素還真親密時，素還真并沒有拒絕。

他的心情都找到了解釋的理由，卻讓他只想大笑，原來那些心動的感覺都是錯覺，都是因為他們系出同源而生的錯覺。素還真不知道該相信誰。相信他的另一分身？他卻告訴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錯的。相信鷇音子？鷇音子一直在騙他。就算連他自己，那些他所以為是正確的東西最終卻證明不過一場虛妄。

他該怎麼辦？

他想見鷇音子，問他一句，他對他，有沒有一點真心。

可是素還真知道，就算真見了鷇音子，這話他也未必問得出口。怎麼問得出口呢，這般軟弱的話語，說出來只會顯得自己越加可憐罷了。

到了山腳，素還真看到鷇音子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像是在等他。鷇音子聽到有人來，便抬起頭往這個方向望來，素還真見狀不由自主地轉身就跑。鷇音子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之後，才追上去。

素還真心里慌亂，這種舉動完全是本能反應，根本沒有任何計畫，心里只想著躲開，鷇音子追沒多久，就把他堵住了。

“你要去哪裡？”鷇音子問，卻沒有得到回答。他等了一會，又說：“你要躲吾？”

見素還真還不說話，他又問：“素還真跟你說了什麽？”

“不妨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麽。”素還真別過臉去，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鷇音子。

“你在生氣。”

“吾難道不該生氣嗎？你對吾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鷇音子看著他，漸漸地松開了手：“你相信他，而不愿意相信吾嗎？難道吾就不是素還真嗎？用另一種面貌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就該接受你的懷疑和不信任？”

“你如果要吾信任，就應當坦承自己的身份！”

“哼，然後呢？”鷇音子冷笑一聲：“素還真他知道吾的身份，他說過什麽嗎？是他，從來就不曾承認吾。一顆種子自出世便被風吹走，落入哪裡是他所不能決定的，難道能夠因此就否認他的本源？還是吾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讓素還真以吾為恥嗎？他因為吾之行事理念而不愿承認吾，你呢？只是因為吾對你隱瞞了吾素還真的身份。可是你要知道，是素還真不愿承認吾，而非是吾不願意承認他。”

鷇音子根本沒有讓素還真有開口的機會又繼續說：“他既然不肯承認吾，吾又何必表明自己的身份，對你來說，吾是鷇音子，或是素還真，就有那麼大區別嗎？還是說，吾之身份不同，你對待吾的態度便會不同？”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為何一定要吾承認自己就是素還真？他將吾排據在外，卻又要求吾承認自己的身份，未必也太可笑，難道他素還真的身份就是那麼金貴，人人都想當素還真嗎。吾來到翠環山有多長時間了，他有多少機會向你說明，卻一直沒有提過此事，如今又來挑撥你我的關係，吾才要說，其心可議。”他最后幾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令素還真冷冷地打了個寒戰。

“你要信他還是信吾都隨你，吾即是吾，是素還真還是鷇音子，沒有任何區別。”鷇音子說完，竟轉身就走，留素還真呆愣在場。猶豫了一下，素還真追了過去。

跟在暗處的人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瞧你那點出息，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呢。”他罵完，自覺把自己給罵進去了，摸摸鼻子，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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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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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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