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雲天之鏡 dCM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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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之上,不知何處,不知何景,飄渺玄幻,如彩如墨。一人身負九火,聲沉如鐘,淡然以對:「關於闢天玄鎖,你有你的計畫,佛魔合體也是方法,施行此法務須消除佛魔意識,以利發揮闢天玄鎖原始之能,而你為留熒禍意識,勢必同留元佛子,但又怕元佛子真傷重亡故,甚至找尋東皇天下與莫召奴當其備軀,如此大費周章,迂迴輾轉,只因你自一開始便決定留下他們。」那人甚是沉重,於心一嘆,接續再道:「但你可有想過,當年解鎖分別,兩方各有際遇,即使日後合一,不過勉為其難,終究無法絕情,遑論心神合一,致使最後結果,何只一個慘字了得。」欲責備又不忍,欲安慰又不願,那人說著自己對問奈何之認識,說著一段連自己也不願回想的悲慘曾經,儘管那人僅是旁觀一切,然局裡有他,叫那人如何以對。 rr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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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落坐一富麗雲椅,略顯慵懶,與眼前對坐之人悠然道:「九天玄尊,歷久未見,一見便談佛魔合體,還真符合你之風格,歷久未變。」知他不忍責難,倒也不願勸慰,能讓他一見面便說了這些,可知這些年來,他還真是旁觀得極辛苦啊。 ^k?I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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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冷哼一聲,回道:「當初計畫,本該由你顧守混沌之扉。」四道與一人,最終僅留下問奈何,如此重擔,當年問奈何隨口答應,豈料最後亦放得輕巧。 TXQ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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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一派悠然,道:「責無旁貸,吾確實未讓佛魔合體發揮全功,熒禍最後那般,也算給虛無一點驚詫了吧?」回頭來看,若無其事,徒留一點驚詫。 3AD^B\<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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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一聲嘆息,撫鬚道:「本知你護子心切,吾何曾未想過如此局面,未怪你佛魔合體未盡全功,即使佛魔合體用以全功,與虛無玉石俱焚,然因其乃飄渺之身,終究有法再度回歸,差別不過時間長短。神州人才輩出,終有能人可制,只道天意莫測,萬般盡力為之。」 l*yJU3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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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故作輕咳,反問:「咳,你對君奉天何嘗不是護子心切,萬般盡力,拚搏一生。」 yf7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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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往,公私分明,話說到底,終究留有情分,何以分明。帝釋徒嘆:「唉,故友敘舊,難得相見,說點別的吧。」問奈何回道:「這話是吾要說的。」惹得帝釋一聲笑。 vg1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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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有些埋怨,道:「帝釋,你可笑得自在,召吾來見,安排那般排場,要吾如何消受?」 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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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時問奈何察覺雲濤隨舟,故化仙雲托舟,遁水而行,直登雲天之鏡。既然祭出雲濤之人,有心追蹤問奈何蹤跡,他又何妨反將一軍。 ghiF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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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實則未曾多想,當問奈何察覺雲濤,將如何應對。自問奈何來到彼岸,既到過儒門,亦見過佛、道創者,儘管帝釋並無親訪拜會,其對故友仍是關心,隨手祭出雲濤隨舟,若感劫難適時提點,也算為友盡點心力,豈料問奈何察覺雲濤便直接尋來,實令帝釋又驚又喜。 ;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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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莞爾,道:「既來之則安之,踏上雲天之鏡,若你有心,亦可帶他前來,但你寧可隻身來見。」 _dq.h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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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臉色一沉,道:「因吾知你,想說什麼。」 &`63"^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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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勸道:「縱使知曉,吾亦得說,吾友問奈何,請姑且聽之。」 E-ir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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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長舒口氣,縱有埋怨,縱有不悅,仍是問道:「吾知,無論儒釋道仙魔,皆不容吾淪落修羅,那又如何?吾敬陽世,不犯陰間,於此暢行六界,不闖天關,如此安分守己,何以定罪?」 mOyBSOa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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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知難相勸,仍堅持勸道:「因你懷璧明罪,始得暢行六界;無往不成罪,無罪不成往。雖如此,既不落四道;總該回,原天生之地。」 U: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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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刻意提問:「往之,如何?不往,又如何?吾不屬天地,隨風往送,隨心飄跡。」 @&d/}M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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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勸不得,而又不得勸。帝釋歛眉,沉聲慨歎:「是你,所以不該。」但聞友人一聲笑,眼前雲椅已無他。問奈何應邀前來,說走就走,今昔如是,他何曾變過。 70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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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問奈何,帝釋闔眼沉思,親眼見問奈何之璿紹霜穗徒留一雙,當知另雙穗子應落在熒禍手上。他總不遵俗禮,如今就連穗子也給分散,實令四道之首不勝唏噓。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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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當年,帝釋親創雲海仙門,積善行道,奉守天規,苦境之儒、釋、道同時崛起,神州形成四道鼎力,各據一方,護守眾生。那日,也許機緣,也許巧合,帝釋走訪苦境,無意拾獲一枚璿石,石色霜白,舉世罕見,觀之即知珍貴異常,查閱四道典籍亦無記載,猜想開天之初,天所遺落之物。得此異寶,帝釋不敢獨佔,夥同知交藺天刑、宿何年、聖無殛共議,最終四人決議,將璿石一分為四,製成數顆圓珠,更將殘餘石粉融入仙絲雲線,用雲線穿綴珠飾,製成四串穗子,完成後分予四人各執其一。 g(MeCo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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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念及生時有命,終非長久,為護眾生,需尋能人以繼,而今得以此穗,不如便讓此穗代天,用以找尋後繼之人,於是帝釋起名,將此穗命名璿紹霜穗。為尋傳人,護守蒼生,帝釋、藺天刑、宿何年、聖無殛有所共識,各將所屬璿紹霜穗投入凡間,任其際遇造化,去尋承位之人。 (_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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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因緣難解,四串璿紹霜穗落入凡間,竟不約而同落入同一人之手。那人取得四穗,不得其解,然因穗身寄有四道氣息,遂隨穗指引,逐一走訪四道。也許機緣,也許巧合,那人學識無邊,融入四道如魚得水,輕易便能攀登高位,進而結識四道創者,四道創者見其將璿紹霜穗佩掛胸前,當知四穗所尋之人,盡皆一人。只是可惜,如此美事,徒落遺憾,那人終究離開四道,未擇任何一處。 #G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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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天生病軀,頭痛難治,縱使走訪四道,習得四方知識,對其而言依然無濟於事。四道幫不了他,他亦無心傳承四道,索性隻身遊走,哪管天涯海角。 0AF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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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如今,帝釋眺望眼前空椅,對空興嘆:「天命所歸,偏偏不服,奈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