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6 【all鱗|北冥封宇】玉樓春（嘗試各種鱗王cp，續《辜悔》，線會鋪大）更新（二十）天下大亂|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06 【all鱗|北冥封宇】玉樓春（嘗試各種鱗王cp，續《辜悔》，線會鋪大）更新（二十）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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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樓發表於: 2021-12-2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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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下大亂
北冥觴一夜之間長成黃髮小兒的模樣，令人很是吃驚，連北冥異都跟著北冥華一起對這個小豆丁哥哥捏臉揉頭的，畢竟兩人在小時候的最初印象裡，北冥觴就已經是一個少年的模樣了，他們還從未見過這樣可愛任人揉搓的大皇兄。
　　北冥觴嘟著嘴，無奈地看著兩個弟弟對他上下其手，但他又沒辦法教訓他們，何況一張嘴就是稚嫩的童音，怎麼也沒有威懾力，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北冥封宇。
　　卻不知北冥封宇陷入了怎樣的震驚之中。
　　北冥觴從一出生就不哭不鬧，會認得他親近他，到現在的一下子長大，不感到奇怪害怕，他張口就叫自己“父王”，對聞訊趕來稱奇的兄弟倆縱容得緊，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是怎麼回事，甚至對屋內每一處陳設都十分熟悉。
　　初生無垢無知的孩童，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在他一復活就埋下的種子，如今又鬆動起來。
　　“華兒異兒，別再鬧了。”
　　兩人聞言乖乖罷手，不過好奇的目光始終沒有消失過，隔三差五就往北冥觴身上瞟，弄得他都不好意思，跑到北冥封宇身旁，扒著人的衣袍自動向上爬，要坐在父王的腿上。
　　“父王，他怎麼……”
　　因為北冥觴的樣子看著也就幾歲，兄弟倆實在張不了口直接叫哥哥，又怕叫了之後小孩心性會問“怎麼年齡大的要叫自己大皇兄”，他們也就作罷，只好模模糊糊地稱呼，以免讓北冥觴鬧騰。
　　“我醒來他便如此了。”
　　北冥封宇心情複雜，神色怪異，低頭看向同樣昂著小腦袋看他的北冥觴，眼裡一片純真清澈，看起來並不像有成人心智的樣子，可這孩子的表現太過冷靜，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
　　“這長得也太快了……照這樣下去，莫不是過不了幾個月就能長回來了？”
　　北冥封宇沒有回答，卻用了一種和大人交流的狀態對北冥觴問道：
　　“觴兒，其實你什麼都明白，對麼？”
　　北冥觴歪著腦袋，大概是有點懵，還撓了撓頭發，沒說話。
　　北冥封宇這才反應過來，從他長大到現在，只聽到他叫過很多次“父王”，根本就沒說過其他的話，這個樣子，完全是一副不會說話聽不懂的表現。
　　聽到北冥封宇的歎息聲，北冥觴肉乎乎的小手去抓他的大掌，磕磕絆絆地說：
　　“父王，不、傷心，我會、會很……乖。”
　　“父王不難過，”北冥封宇把他兩隻手包起來，烘得暖暖的，“你要快快長大，父王才會放心。”
　　北冥華北冥異在一旁看得眼熱，卻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心中酸楚。
　　因著近來發生許多讓他們措手不及的事情，也發覺如今事態在往一個他們完全無法掌控預知的方向前進，他們現在一邊心驚膽戰地度日，一邊小心翼翼提防，唯恐在下一刻就發生什麼令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變故。
　　尤其是北冥封宇，日日繃緊了神經半點不敢懈怠，燭九陰、北冥皇淵、北冥觴還有他自己的未來全都成了未知數，偷來的貪歡日子始終要結束，他害怕終有一天慘痛的代價來臨，卻不知是哪一個，有可能北冥華北冥異也會受其牽連。這樣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的狀態讓他寢食難安，心煩意亂，其餘幾人知道他的心情，加上自己也擔心意外隨時來臨，故而從北冥觴臨世之後，他們都自覺安分，不敢再勾引騷擾北冥封宇，只是簡單的關心愛護，除了北冥封宇留人，他們都不會主動提及，乖乖跑去偏殿睡覺。
　　其實眾人也明白，北冥封宇留下他們，不過是求個心安，把他們幾個放在身邊能時刻看著平安，萬一有事，也好及時做出對策。
　　想到此處，北冥華往門口看了看，疑惑道：
　　“此事已通知了皇叔，照他的速度，不該到現在還沒到的。”
　　話音剛落，幾人臉色就變了，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個情況。
　　北冥皇淵因這個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莫名病症，不敢在北冥封宇身邊久住，就是怕萬一發病，只會讓兄長自責擔心。他頭一次大方謙讓的讓兩個侄子長期霸佔北冥封宇，自己則同往常一樣，還是住在玄玉府，只不過空閒的時候在他那裡待一待。
　　北冥封宇對於他已是草木皆兵的狀態，都盡可能的多讓他停留，現在的北冥皇淵卻怎麼也不願意了。
　　北冥觴的事，北冥異早早就給他傳了信兒，按理說他應該是很積極的，可這麼半天了都不見人影，沒被什麼事絆住，那就是本人出了狀況。
　　所幸今天沐休，北冥封宇沒有要事，他當即就抱著北冥觴站了起來，換上常服就要往外走，卻被小小一個人拽了拽袖子。
　　“父王，孩兒……不、能、不能……”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表達，急得直跺腳，大家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北冥異意味不明地目光看了他許久，才終於開了口，倒像是給他解圍：
　　“父王，大皇兄現在離不了你，但他出去也是萬萬不能的。這樣吧，父王你還是留在這兒照顧著，我和二哥去一趟，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把人帶回來。”
　　“你們也要小心，發現什麼不對，就及時通知我。”
　　兩人剛一離去，北冥封宇就覺得心裡空了似的，又好像有根細繩把他的心吊了起來，勒得很緊，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北冥觴感覺到父親的情緒，握緊了兩人牽著的手，一言不發。
　沒過一會兒，北冥封宇覺得這等待的時間太過難熬，就吩咐人去議事殿把一些摺子運到這裡批，因著心情不佳，內容又實在不像話，北冥封宇難得帶了些戾氣批改，朱筆劃字把這些人罵得狗血淋頭。
　　北冥觴爬到他腿上，對著那些字眨眨眼。
　　北冥封宇放下摺子，攜住他腋下將人提了提坐好，稍微彎腰在他耳邊問：
　　“觴兒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北冥觴仍然不說話，擰著身子轉過去看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出來爹爹不對勁，怕爹爹突然就死了……”
　　北冥觴忽然抖了一下。
　　“他們聯合起來逼著爹爹再立太子，可是，”北冥封宇垂眸與其對視，神色認真而堅定，然後緩緩抱緊了北冥觴，輕聲道，“你才是爹爹一直都中意，最寄予厚望的太子。”
　　“爹爹盼著你長大，你會學到很多東西，會和爹爹一樣、不，一定會比爹爹更優秀，成為一個好的鱗王。”
　　一個不會讓祖宗蒙羞的鱗王。
　　北冥觴小小的人，察覺肩頭有濕熱的感覺，但懂事地沒有動彈，不讓自己看到父王脆弱的一面，一字一頓道：
　　“父王，我、要、學。這個，現在。”
　　北冥封宇一笑。
　　“現在學得來麼？”
　　“我可以！”
　　這三個字尤其響亮清澈。
　　他想，枯坐不是辦法，觴兒有心要學，他教一教，也可讓時間快點度過，這足夠北冥華兩兄弟來回王宮與玄玉府之間的路程了。
　　北冥觴極為聰慧，人雖然還是幾歲孩童的模樣，可學東西快得很，甚至都會舉一反三，和當年相比也不逞多讓，北冥封宇心情好了些，一時沒控制住，都忘記他現在還是個孩子的事，抓著他一坐就是半天。
　　果不其然，北冥觴才說完自己暈乎已經看不明白了，就聽外面突然有了吵鬧的動靜，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是一堆人往王宮的方向趕來。
　　北冥封宇趕緊抱著北冥觴到里間，不等他開口，就聽兒子主動開口說：
　　“父王放心，我會乖乖的。”
　　“觴兒不怪我為什麼要把你藏起來麼？”
　　“父王有父王的道理，也不會害我的。”
　　北冥封宇蹲下來和兒子對視，明明還是個孩子，卻抿著嘴唇板著臉硬做老成的模樣，他的心柔軟成一片。
　　北冥封宇想，原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觴兒養成有些風流無畏的性子呢，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很懂事，也一直乖巧。直到現在，哪怕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全然信任自己這個“陌生人”，北冥封宇還想說點什麼，北冥觴就道：
　　“觴兒在這裡等父王回來。”
　　北冥觴還是說得慢，但比之前要好得多了。北冥封宇揉了揉他披散著的長髮，往人眉心親了一下，就出去了。
　　他整好衣冠，手還沒放上門栓，外面的人就高聲道：
　　“王上，鼇千歲突發急症拒絕醫治，執意進宮，京王霄王兩位殿下本已請了太醫，現下隨同在側，請王上定奪！”
　　北冥封宇倒退幾步：
　　“快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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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21-12-2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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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許可，宮人從外推開門，一頂兩人抬的小轎急急跨過門檻被運進來，被北冥異喝止在門口。北冥封宇等不及，疾步過去掀開簾子就要把人從裡頭撈出來。
　　北冥皇淵仰著頭靠在轎壁上，身子一動不動，攤開的手掌心裡還有已經乾涸的血塊，衣裳到處都是被抹開的血印，一腿曲起一腿抻直隨意擺著，整個人像沒了魂。
　　他心裡“咚咚”直跳，整個人鑽進轎子裡，頓時裡頭空間就顯得無比狹小。北冥封宇努力湊過去，發現北冥皇淵兩眼無光，正對著頂上的方向，卻是空洞渙散的，這失神的模樣驚得他只敢小聲喚他，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北冥皇淵小小掙扎了一下，然後攥住了他的袍袖，口中呢喃著：
　　“大皇兄……大皇兄……”
　　眾人在外面聽裡面忽然響起鱗王的急怒之聲：
　　“除京王霄王及太醫，其餘人等全部退出去！殿外不得留守！”
　　北冥封宇見他已幾乎是強弩之末，慌不擇路抬手運氣要為他保命，卻發現掌心光芒不似從前純淨，才想起自己一身魔氣，這樣貿然為他輸入內力，恐怕北冥皇淵當即就要命喪在此。
　　北冥皇淵急症發作時間間隔越來越短，狀況一次比一次嚴重，此次已然是到了致命的程度。
　　眼看兩人還在裡頭耽擱，北冥華趕緊摁下太醫的頭顱，提醒北冥封宇：
　　“父王，快把皇叔搬出來先讓太醫瞧瞧！”
　　同時朝北冥異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上前去幫北冥封宇搭手，兩人一左一右合力將他帶到床邊，北冥皇淵一躺下太醫就膝行向前，迅速搭脈看症。
　　多看一刻，太醫兩眉便多蹙幾分。
　　“王上，殿下，千歲……”太醫搖搖頭，饒是見慣了宮中生死，他也不禁遺憾，“上次重傷始終不曾調養好，臣曾經極力勸告千歲讓他務必重視，只是千歲執拗不肯聽從。之前幾次臣無能，看不出原由，可這回卻是實實在在明白，就是因為洄森崗時留下的舊疾復發，但有一事臣需向王上稟明。”
　　即使不忍鱗王此刻的哀慟，太醫也要將情況如實上告。
　　“按理說，千歲那次雖傷勢沉重，哪怕留下後患，也不足以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千歲每次病發勢必要嘔血，軀體疼痛難忍，卻在過後毫無蹤跡，如同完人，令人匪夷所思。而千歲此次的脈象，奇怪非常，結合他的病症來看，像是中了什麼蠱毒詛咒。”
　　皇族之人，對厭勝之術一向嚴禁，可宮裡的勾心鬥角，怎麼也少不了這種鋌而走險的東西，哪怕知道鱗王忌諱厭惡，太醫也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前幾次看不出來，大概是因為程度細微，可這回……千歲怕是……”
　　太醫佝僂著背，良久，頭頂才緩緩飄出一個問：
　　“可有救治之法？”
　　太醫無言以對，沉默地搖頭。
　　“減輕他痛苦的藥呢？”
　　“通靈玄幻的東西，尋常藥物怕是不能有效。”
　　北冥封宇“呵”了一聲，表情似哭非笑，高大的身軀像壓了千斤巨石晃了晃，隨意的坐在了腳踏上，平常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就佝僂了下來。隨意擺擺手，太醫會意，無聲退出屋內。
　　兄弟倆誰都沒敢說話，想去攙扶，又覺得多餘，只好走到他身邊沒有形象地單膝跪地，滿臉心疼地望著他。
　　海境哪有什麼蠱毒詛咒？他也不曾接觸外境之人，如果真要說，只能是太廟的代代祖宗對他的懲罰起效了。
　　“大皇兄……我疼，很疼……”
　　耳畔傳來輕微的呼聲，北冥封宇快得另外兩人都沒看清，他一瞬間翻過身跪在床邊一把握住人的手，緊張地看著蘇醒的弟弟。
　　北冥皇淵總算恢復了些神彩，偏過頭，身子艱難地朝外移動想要靠近他，卻因為透骨的劇痛而停下了動作，北冥封宇主動貼上去，聲音不由自主帶了哽咽：
　　“皇淵，哪裡疼？告訴我……”
　　“大皇兄！我這裡疼！有人欺負我！”
　　一道稚嫩帶著氣惱的童音從他腦海深處鑽了出來，和眼前的成年男人重合起來，北冥封宇不知怎的，腦袋忽感暈眩，記憶竟被打亂了順序，還零星地跑進了一些其他的片段。
　　那時候北冥皇淵打破了鯤鱗附甲的陳規提前蛻變，頓時成了北冥宣眼中的不祥之人和其他人口裡的小怪物，母親因他失寵自戕，昔日華美的宮殿就此凋敝，他成了一個人人可欺的皇子。
　　但他遇到了北冥封宇。
　　在確定了大皇兄的真心相待後，他很快就依賴上了這個溫柔的哥哥，事無巨細都對自己十分照顧，哪怕父王仍舊不喜，可他仰望著自己的太子哥哥，覺得很是滿足。
　　終究是稚兒，也帶著天生的貴胄血統，他漸漸大膽起來，狐假虎威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北冥封宇時常不在，平日懼怕太子的僕人總會有幾個想要欺負他，他自然不肯屈服，伶牙俐齒、拳打腳踢，耍混的模樣的確嚇退了他們，可難免也有受傷的時候。
　　起初他不敢聲張，怕太子哥哥覺得他是個受不了小病痛吃不下苦的人，可在北冥封宇心裡積累了一定的地位後，北冥皇淵逐漸開始“告黑狀”。某次手被抽到，鬧得最凶，他報完仇後，等北冥封宇踏著夜色回來就見他委屈地坐在門口的白玉石階上，只是看到自己的影子就開始哭“大皇兄有人打我的手，我疼死了”，北冥封宇總是心疼這個最小的弟弟，在確認屬實後，他罰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僕人，對北冥皇淵更是體貼。
　　明明傷的左手，但那段時間北冥封宇都會儘量按點回東宮，親自喂他吃飯，給他上藥，小心妥帖。而北冥皇淵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引得太子妃頻頻側目，若不是他年紀小，恐怕太子妃都得多想些什麼出來。
　　北冥異見北冥封宇臉都白了，唯恐他也像躺著的皇叔那樣，當即將他摟著讓人背靠著他，單手撫上有些冰涼的臉頰，拭去連串的冷汗，才發現自己的父王又陷進了沉浸中。
　　這樣的情況，北冥封宇連日來發生過很多次了，甚至有時在上朝，眾目睽睽，他坐著坐著人就沒了反應，好似神魂入定出竅了，只剩下一具軀殼。下面的大臣大氣都不敢喘，都是欲星移上前查看，也要好半天才能把人喚回神。
　　後來有隱隱的傳言鱗王身體抱恙，才有北冥封宇之前看到有臣子聯名上奏要求他立太子。
　　怕的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這麼去了。
　　“父王？父王？您醒來，快醒來！”
　　北冥異急了，捏著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輾轉碾磨，努力去汲取他胸腔的空氣，奪走他的呼吸，想借此來逼醒他。
　　等到北冥封宇理智回籠，眸中又有了光彩，北冥異這才松了一口氣，幫他撫背順氣。看著他逐漸淡下去的臉色和緩和平穩的胸口，北冥異忽然有種失而復得的錯覺，也因這段日子裡的冷靜與克制，讓他老實本分，都險些忘了自己有怎樣的心機。
　　他小心啄吻著北冥封宇的鬢邊，落口極輕，唯恐引起他的反感。
　　北冥封宇在憋氣的一瞬間死死抓著他的腕，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在隨後的北冥異的親近中，心中紛亂的麻理順了，他忽然就明白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恐怕就是要他慢慢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從不能出來，到不願意出來，最後死在夢中。
　　到時候，他真的會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活死人。
　　“父王……”
　　里間的北冥觴扒著花窗掀開簾子的一角，不知看了多久，先是向外面的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別人，又發現北冥封宇已經瞧見了他，才輕輕地開口喚。
　　“父王，我在裡面太久了，我害怕。”他不等北冥封宇反應，顛顛跑過去紮進了父親的懷裡，然後問道：
　　“他好像很難過。”
　　先前北冥皇淵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兄長出神，他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大皇兄”希望北冥封宇能有一點感知，還好北冥異想了個不算法子的法子，意外地將人帶了回來。
　　北冥皇淵憂心著北冥封宇，全然忘記自己一身病痛折磨，慘白的面容上是暗紅的血跡，強烈的顏色對比帶來的視覺衝擊力，讓人看了都覺心驚。
　　“真好……你長得快，才讓你父王少費心。”
　　之前分散了注意力在兄長那邊，這會兒北冥封宇無礙了，他便覺那陣痛意更猛了，勉強笑了笑，他想伸手碰一碰北冥觴的臉，不料孩子居然偏頭躲開了。兩手環著他父王的腰，警惕地看著他。
　　“觴兒，不可以這樣。”
　　被人強行從回憶的世界中拉扯出來的後勁並不好受，北冥封宇實打實的虛了一會兒，那種莫名成了旁觀者的狀態以及沒有實感的虛無都讓他心有餘悸，額上也出了不少汗。拿下自己腰間的兩隻小手，把人往那邊推了推：
　　“這是皇叔。”
　　“那他是誰？”
　　北冥觴忽然伸手直指貴妃榻的方向。
　　眾人聞言看去，燭九陰竟在他們不經意間已經坐起正面對著他們，他們甚至不知他何時醒來，又看了多久！
　　燭九陰整個人周身圍著一圈淡淡的金色，雖然笑著，可看起來情況也並沒有多好。搭在膝上的手抬了又放，很費力的樣子，隔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懸在半空，笑著對北冥封宇招了招，也很快就放下來了。
　　北冥封宇心頭一滯，差點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忍了忍，知道燭九陰沒有力氣說得大聲，便站起身準備過去。
　　卻被人叫住了。
　　“大皇兄……”
　　眼前的燭九陰，背後的北冥皇淵。
　　同樣的危在旦夕。
　　他陷入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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