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26 芙蕖盼1~13 (完結) 番外─唯心完結‧8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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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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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0樓發表於: 2007-12-14 08: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芙蕖盼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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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著，自素續緣回來的那天晚上起，雨便濛濛下著，有時豆大如珠，有時卻細如牛毛。

算算時間自葉小釵離開雲塵盦時至已是第五天，素還真的的心頭壓著大石，似要窒息，壓的他快不能呼吸，笑容不再。

今日依舊細雨煙濛，素還真一早便不在房中也不在盦裡，素續緣沒有尋他，他知道儒者掛心遠去的離人。

而一直懸在他心頭上的答案逐漸明朗。

同樣的天空，同樣的濛濛細雨，劍客獨自行走林間，任由雨水打濕戰袍，沾惹雨水的衣衫為身子帶來怯怯寒意。他停下腳步靜靜凝視著雲塵盦的方向。

他知道那個人在等他，等著他的原諒。

葉小釵無聲的笑著，眉頭深深鎖著，苦澀充斥。

他沒有撐傘，因為他想感受雨落。

這純淨的天之水，能否洗去一身的罪惡？

他如是想。

素還真自細雨中看著這紛擾的世事，檢視自己。

這些天他靜靜回想著他與劍客之間的一切，自開始的敵視到如今。

他計殺歐陽上智，說好聽是不想讓劍客在繼續過著這種殺手生涯，但他還不是讓劍客沾滿了雙手的血腥，他這樣做，與歐陽上智有何不同？

唉！說到底，欠的人始終是他。

心事幾萬重，雨絲不解，心底的惆悵，他無處說，只道奈何。

他始終放不下那人。

他踩著一步又一步帶著無解的腳步回來。

可他並未直接回到雲塵盦，反而是走向無人絕崖。

他遠遠看著，只見儒者孤獨身影在細雨坐落。

見此景他大步走了過去，解下披風將素還真牢牢包緊，這般身體在雨中駐足，簡直是要命的行為。

『為何在此林雨？』他沉聲說著，語氣有著生氣，是氣他這般不愛惜自己。

素還真只是搖頭一句話沒說。

葉小釵氣結，未在說話抱著他回到雲塵盦。

素續緣見兩人回來一句話也沒說，他讓葉小釵抱著素還真進房，而屈世途則是將早已備好的薑湯送進。
雨，下著，有著漸大的趨勢；風，吹著，令人心寒。

至此，素續緣該是明白了，自母親之後佔據自己父親心頭的人。

風隨行無聲的給予素續緣安慰。

「謝謝你風叔叔，吾很好。」爹親，是該有自己的幸福，兩人連日的互動，總讓少年心底的不安逐漸明瞭；只是，蓮與葉之間的嫌隙是何時開始？少年擔心著。

三人看了廂房一眼靜靜離去，留下靜謐。

素還真讓葉小釵換著衣裳，擦乾溼透的髮，乖順的喝下薑湯。

葉小釵看著窗外大雨與晦暗的天際，這像是他們之間的相處，他們還要這樣多久？

素還真一雙大眼看著，葉小釵回頭望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著自己的倒影。

『冷嗎？』

搖頭，他放下淨空的湯碗，緩緩起身，以著不穩的步伐走到葉小釵身旁。

「退隱去吧，素某欠你太多了。」說出口的聲音不再是以往溫潤嗓音而是瘖啞沒有生氣。

葉小釵沒有回話，他避開這話：『休息吧，你累了。』

聰明如素還真，他怎會不知葉小釵有心逃避。「吾不累，是素還真欠你太多了，聽吾這次行嗎？」

『這事不可能遵循“你說，吾做”，當日吾已說的清。』

「如果風隨行願意退隱，你是否願意與他一同？」

他抱起素還真將他置於柔軟的床鋪上並蓋好錦被。

『所有的事，與風隨行再無關係。』他淡然說道，有些事想清楚了，就該說出口。

何意？

儒者怔然。

何以如此說，木然的劍客說出此話便代表──

『要去，要留，選擇在吾。』他再度解釋。

至於風隨行，聰慧如儒者他不需多言。

情，還在，卻已然不再是『情』，只純屬於友誼之『情』。

因何如此？

儒者拉著他，一雙蓄滿了淚的眼問著。

『與你無關，無須想太多，這一路不只你錯，吾也錯了。』

錯，僅歸『錯情』。

窗外，與依舊滂沱下著，嘩啦啦的雨聲擾著，可心卻慢慢平靜，知劍客者莫過於儒者，不懂得心機待人的劍客，答案永遠是最真切。

一個結緩緩拆開，那剩下交錯在一起的死結可有解套的一天？

劍客坐在床沿靜靜陪著，而他則緩緩閉上眼，房中，只剩兩人平穩氣息，緊繃了好些天的神經終於得以休喘，他沉沉睡去。

葉小釵見素還真睡去，遂回房換掉一身濕衣。

「小釵叔叔。」門外少年喚著。

打開門，只見素續緣貼心的送來熱湯。

「小心著涼，謝謝你送爹親回來。」

葉小釵搖搖頭。

「爹親任性了，有勞你了。」

劍客依舊搖頭，他不知該如何同這乖巧的孩子說明他與儒者之間的關係。

看出葉小釵的擔心，素續緣輕柔一笑。

「續緣只希望你與爹親能夠坦承。」言盡於此，素續緣淡然離去，他不會過問，至少現下不會，因為，兩個亂了心的人如何能體出頭緒來同他說明。

葉小釵呆愣看著素續緣離去，苦澀一笑，這孩子果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喝完熱湯，葉小釵坐不住房中，踩著猶豫的步伐往素還真房裡去。

坦然，說的很是輕鬆，能做到的有幾人？

扇睫緊閉，白玉般溫潤的臉頰有些紅璞，異常的高熱在在顯示他正處於高燒狀態。

為此，素續緣不曉得責備自己幾次，他衣不解帶地在床前守著，他該小心點，明明知道以素還真現下的身軀是不容許再有些閃失，可，唉，事情怎會發展至此？

門外葉小釵靜立，風隨行看著，屈世途則在房裡勸著少年喝下他精心熬燉的軟粥。

眾人掛心皆為素還真。

「談談可好？」風隨行忽對劍客如是說。

葉小釵不知是否該拒絕，但看著風隨行堅定的眼神默然答應。「嗯。」

風隨行走向自己房間，拿出紙、筆，兩人一同離開儒者廂房，坐定池畔小亭。

「蓮與葉可還是當初勇闖魔域的蓮葉？」

一句話，問的葉小釵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筆墨舉在空中，半天落不下一字，黑色墨染滴滴落在紙上緩緩暈開。

最後他緩緩提筆：『是，卻也不是。』

因為，他們跨越了不該踰越的界線，他們不知如何自處，只能一昧的傷害，直至彼此傷痕累累，最終，誰是贏家？

一句話，就夠了。

風隨行不再言語。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誰也沒資格過問，不是當事人，無法臆度，無法了解。

風，輕輕揚起，年輕劍客緩緩起身，陽光灑落一地乾爽，前些日子的霪雨靡靡已不復見，他轉頭對著葉小釵說道：「你的成名在於『捨‧得』，有捨，才有得，莫忘。」語停，那雪白身影離去，獨留葉小釵獨坐。

捨‧得。

有捨才有得。

非他忘，只是捨不下。

他獨自坐立許久許久，沒人打擾，眾人貼心地留下靜謐於他，直到天邊的雲彩漸漸染上了暗紫顏色，地平線的一端吞食了橘澄的火球，一天又過，他像是下定決心地緩緩起身步向素還真廂房。

素續緣在其中看著，見葉小釵到來便起身讓位。

「小釵叔叔爹親好些了，下午醒來吃了藥又睡去了。」

「嗯。」他笑著回應。

素續緣也不再留下旋踵而去。

寂靜的房間，葉小釵看著，緩緩的素還真羽睫輕搧幽幽轉醒，黑白分明的大眼與他對望著。

葉小釵看著、思索著，最終不發一語，良久，他緩緩起身離去，雲塵盦依舊一片祥和，遠處，風隨行看著、屈世途望著、素續緣眼淚掉著，床上的素還真醒著，張大著眼，掉不出淚，這樣，是最好。

那些離開的日子劍客想的透徹，於年輕劍客只是欣賞於他眼中乾淨的氣息。

第一次見到風隨行，那雙眼不同於殺手的晦暗，雙眼透出的是一名劍客為天下正義的精神，他讚賞，出淤泥而不染。

他豁然開朗，不再困於泥沼。

可，他與儒者之間的平衡已失。

因此，他們需要時間沉澱心，他們需要許多時間平靜心中的傷，他們需要時間來讓已失了平衡的天枰回復如初。

劍客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離開，每一步如千斤重，卻又宛若一身輕。

一步重，是難捨。

一步輕，是捨得。

一步走，是放下。

一步離，是捨下。

---------------------------------------------------------
終於把第十章貼上來了
芙蕖盼改到現在，真是好長的一段日子...
想當初的殘蓮也是貼到這邊
希望大家還沒忘記這篇阿....

貼文速度變慢，是因報告一堆.....
等文章的人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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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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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8)

41樓發表於: 2007-12-1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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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與小釵2人之間的誤會隔閡,難道已不能恢復到最初的感情嗎?
而小釵會因為這次分開,而不再回到素素的身邊嗎?
素素有他的顧慮,但請不要把對小釵心裏的,那份感情給抹煞掉好嗎?

我想小釵也是感同身受不是嗎?
期盼這2人能再次相逢,畢竟把握現下才是幸福的,是不?
樓主阿,你-你-終於回來更新這篇文,我還以為再也-也看不到你(是指這文)
太好了,你還記得還以會變成坑,歡迎你回來繼續寫文(歡呼:好開心)
請一定務必要繼續寫文寫下去會一直等下去,希望結局是好的可以嗎?
很是期待相信,看文的每個人也是如是想(殷殷期盼)

你不是說要出書非凡召奴那篇文,都等不到是不是給忘記了??

沒關係,我會幫你記起來的,天天提醒你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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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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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42樓發表於: 2007-12-15 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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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泥沼中的兩個人,怎麼樣的相處都是痛苦
那麼又何苦要繼續這樣走呢?
小釵跟素素都太明白了,卻是放不下彼此...
然而,這樣的關係繼續下去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就像紫墮寫到的那句話〝有捨,才有得〞
或許分開對彼此才是最好的方法,讓彼此沉澱冷靜後,也許心境上也會有所不同

是說...小釵對素素說的〝錯情〞,這段不知是否是小蓮所想的...
小釵對隨行已然沒有感情而是單純友誼之情?
那麼對素素又是?(可以抱著點希望麼,因為看到素素這樣還真是替他感到痛苦呢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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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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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3樓發表於: 2007-12-15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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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瓔美子於2007-12-14 14:05發表的: 0>|q[SC
+VUkV-kP
素素與小釵2人之間的誤會隔閡,難道已不能恢復到最初的感情嗎? `jE[Xt"@
而小釵會因為這次分開,而不再回到素素的身邊嗎? UXct+l
素素有他的顧慮,但請不要把對小釵心裏的,那份感情給抹煞掉好嗎? %L.S~dN6
我想小釵也是感同身受不是嗎? :xsZz$
.......

to 瓔美子
要消弭誤會不是那麼簡單的，更何況這一開始就不是誤會
一開始素素就做錯事情了...
素素的顧慮，小釵心底的真實情感，一切的一切全都打成了死結，難解
但是，再怎樣也會有雨過天青的一天
放心吧~這篇文章不會是個坑(這是我僅能保證的)
另，凡莫文~(遠目...)
這篇要出成書寶寶，再讓我考慮吧 (汗)

引用
下面是引用小蓮於2007-12-14 20:11發表的: JO|j?%6YY
身在泥沼中的兩個人,怎麼樣的相處都是痛苦 (>}1t!1
那麼又何苦要繼續這樣走呢? ei= 4u'
小釵跟素素都太明白了,卻是放不下彼此... x]7:MG$
然而,這樣的關係繼續下去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3/RwCtc
就像紫墮寫到的那句話〝有捨,才有得〞 #*A&jo'E
.......

to 小蓮
就是因為放心不下彼此，所以才會深陷泥沼脫不了身
寫到這裡的時候，我終於鬆了口氣^^
因為小釵終於回復到原本的本質
離開，並不是永遠
只是讓自己沉澱，讓自己冷靜思考，接下來他們該如何繼續往前
至於所謂的『錯情』
我還以為我寫的很明顯了說...(看來我的表達能力還不夠)
是的，寫到最後，其實小釵一開始就不是心繫風隨行
文中我有點出，他只是欣賞風隨行，很單純一個對後輩的愛護之情
至於對素素嘛...
這就有請繼續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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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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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08-02-17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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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 (十一)

-

嗯嗯~很久沒有發這篇文了...希望大家沒有忘記
芙蕖盼自十一回開始便開始傾向原劇發展

=============================================

時光的飛逝總是匆匆，轉眼間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過去，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無法以筆墨琢磨，痛，時時刻刻在人心。

這期間，素還真雖人不在江湖，但心卻一直留在江湖，為了封印波旬絞盡腦汁。

而素還真更於為了還希望宮城借出天君絲一情，答應紫煙夫人代為調查炎熇兵燹身世一事。

冥界暗藏勢力一一浮現，其界再度一統的日子也即將來臨。

武林風波一波又一波隨風而起，世事難以掌控。

自葉小釵離開後，素還真讓風隨行也離開了，離去是為了成為往後暗樁之一。

風隨行雖莫可奈何，但也只得答應。

當風淩韻死於欲蒼穹刀下，而舒石公亦亡於鬼隱之手時，雲袖尊照著舒石公的遺言來到雲塵盦。

素還真手中拿著舒石公的遺書。

『素還真吾活的累了──』

看完滿是血淚的遺言，素還真難忍哀淒之情。「前輩……呃……」濃濃朱紅自唇齒間滑落，嚇的素續緣與屈世途心跳漏了半拍。

「爹親！」素續緣連忙替素還真調理氣息。

「前輩……是素還真害了你……」淚珠滑落，懊悔，卻再也換不已逝去之人……

「素還真不要在傷心了。」屈世途安慰道。

素還真只是看著遙遠的天際，苦笑掛在唇邊。

「不……素還真不傷心……」前輩現在應已團聚了……

心底有股怒焰隱隱燒著，但他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他收斂心神，腦中思緒快速轉著。

須臾只聽得他道：「吾想一會鬼隱。」此話一出，震驚了屈世途。

「爹親──」少年瞠大眼，這是否過於草率？

「素還真這不會太危險了嗎？」

「續緣、好友相信吾，素還真不做沒把握之事，況且兵燹的身世尚需詢問鬼隱。」

「但，爹親這風險過大。」

「對啊，這還是不要的好。」屈世途幫著少年勸著，雖然他清楚，只要是儒者決定之事，斷不可能更改。

「好友相信吾，你可曾見過素某做過無把握之事，另外幫吾通知橫千秋前輩前往雲渡山。」

「可……唉~好吧！藏淵之脈我就去替你跑一趟…但這橫千秋一事是為何？」他無奈地看著素續緣，只見少年臉上盡是憂心。

「好友照做便是。」

「算了，你每次都神神秘祕。」

屈世途無奈答應，心裡卻是千萬個不願意，並非不相信眼前的儒者，只是，若有個萬一，那可該如何是好。

無可奈何，他只得採著沉重的腳步前往藏淵之脈。

素還真豈不知屈世途擔憂的心，只是該辦的事總是得做。

「續緣你去一趟雲渡山！」他再一次下了指示給予身旁的少年。

「為何？」他驚喜，疑問，卻也擔心，他這一去儒者獨自一人豈不是更危險。

「你去了便見機行事。」

「續緣知道，但爹親你獨自一人在此──」

「相信吾，不會有事的，況且屈世途不久便回。」

「嗯，爹親你萬事小心。」

「嗯。」素續緣踩著無奈的腳步遠去。

看著少年的背影他的心頭泛著難言的情緒，這一次，是真的讓少年涉足江湖了。

諾大的雲塵盦僅剩他一人，靜悄悄的彷彿連根針掉落地上都能聽見。

這三個月的時間霎眼即過，一連串的事情接踵而來，武林，永遠是多事之秋。

素還真輕聲苦笑。

半日的時間過去，屈世途回到雲塵盫。

「素還真話我已傳到，鬼隱是不是會來我可沒把喔。」

「他會來，而且是很快。」他胸有成竹地等著。

驀然一陣冷風襲來，冷的屈世途直打哆嗦。「這是什麼風？怎麼這麼冷。」

「素還真吾來赴你之會了。」鬼魅般的嗓音迴盪在雲塵盫。

「很好，屈世途你先離去吧。」

「這……唉…」看著素還真堅定的神情，屈世途也只好離去，臉上擔憂一覽無遺。

素還真看著眼前如鬼魅的人開始訴說起鬼隱罪行，鬼隱聽了也不覺生氣，因為他很清楚眼前半廢之人找他並非報仇一事。

他笑著要儒者說出找他來所為何事。

明人眼前不說假話，素還真爽快地要鬼隱道出言熇兵燹身世來歷。

鬼隱對其人來歷亦不明，但受了素還真挑釁，答應代為傳話，讓兵燹一上雲塵盦。

一番對談其中不甚愉快，更甚者有些許火爆。

看到鬼隱離去後，屈世途自暗處現身，臉上仍是擔憂。

「素還真以後不要在這樣了，你也體諒體諒老人家，我真怕他一掌打下來。」

「哈，你認為他有可能得逞嗎？」

「耶，話不是這樣說。」

「有好友你在，素還真怕什麼呢，安啦。」

「你安，我很不安。」他還要為素還真擔心多久，唉唉，該向續緣要幾顆強心的藥丸來吃吃。

「好友嚴重了。」

「對了續緣呢？」疑問，自回來便沒有看到少年。

「吾讓他上雲渡山一助一頁書前輩。」

「發生什麼事了？」他心裡泛起不好的直覺。

「冥界一統了，或許大軍會攻上雲度山。」

「讓續緣去好嗎？」

「虎父，無犬子。」一句話說明瞭他對少年的信任。

「就這麼放心？」

「放心吧，橫千秋已趕往幫忙，再說……」素還真頓了頓又道：「再說葉小釵也在雲渡山。」

「葉小釵在雲渡山你怎麼知道？」

「他日前有回來，吾讓他去。」

「他有回來？什麼時候？」屈世途詫異，他與素續緣皆沒發現，這可不成，若有敵人如這般情況那該如何是好？看來機關陣法要重新擺設。

「好友莫緊張，無關機關與陣法。」

「那是……」他忽地閉嘴，蓮葉之間自有一套聯繫。「我知道了。」

素還真幽幽地看像天際，日前那夜如潮水般湧來。

他靜靜坐在桌前，燭光細微地照著他略顯蒼白的臉龐，手上拿著封染血的遺筆書。

恩人留下的不僅只有信，更有救命的丹藥，可是他卻無法將之吞食。

他沉浸在愁苦的思緒中，心碎與斷腸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眼淚悄然滑落。

「素還真尚未報答前輩的恩情啊！，是素還真拉著你一同墜落這無邊的武林路，到最後，你卻還在為素還真的傷勢憂心，你讓素還真該怎麼償還、你讓素還真該怎麼安心……」

他踩著一貫沉穩的步伐走上熟悉的道路，回到熟悉的仙境。

停在門前，卻隱約聽見嗚咽聲響。

眉頭一擰，手一推，進入房。

素還真一愣，看向來人，是離開許久的葉小釵。

劍客看著儒者腮畔的淚痕，在看向他手上染血的信，與置之一旁的丹藥，心中一愣。

『出了何事？』

素還真暗下一雙美目。

葉小釵拿起信仔細端詳，心中謂謂一嘆，他明白儒者心中自責。

『別在傷心，莫辜負了前輩的用心。』他拿起丹藥放在掌心。

他看著劍客手中的丹丸，不發一語，他默默背過身，看著窗外銀盤般的月娘。

「為了素還真一人，值得嗎？」他雖語氣淡然問到，旦細聽卻可聽出話中愁苦。

劍客微微一嘆。『前輩不只為了你，更是為了整個天下，前輩的心思就如同吾們。』

一個為了武林盡心盡力的人，你如何能不救他？你如何能捨下他？

就如同他一般，因此他再度回到儒者身邊；因為他清楚明白，清香白蓮‧素還真需要刀狂劍癡‧葉小釵。

長久的沉默過後素還真幽幽一嘆伸手接過，仰頭吞下。

一陣冗長調息過後，素還真吐出口中因藥力而產生的灼熱之氣，他睜開晶燦的眼眸，眼底深處依舊有著深深的愁苦，但劍客明白眼前之人，已是睿智的清香白蓮。

「素還真不會辜負前輩的期待。」他輕聲說著，卻可清楚感受他的決心。

葉小釵聽著，心頭一陣難受，這條路，太漫長了。

他靜靜看著眼前劍客，緩聲問：「你怎麼會在此時回來？」

『吾擔心你。』一句話，說明蓮葉罣礙不再。

儒者一聽，啞口無言。

「謝謝你。」許久之後他只得吐出這樣一句話。

『你吾之間，無須言謝。』

一時間他愣住了，卻也明瞭了。

該捨，就得捨下；而他，亦該放下。

微閉星目，他看向窗外的天際，紅禍及將來到。

「葉小釵請你上雲渡山一趟。」

「嗯。」沒有多問，這是他們一向的相處模式。

葉小釵不再停留，緩步而去。

儒者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掩下不該有的情愫，一切都將雨過天青。

「素還真你在想什麼？」屈世途疑惑問道。

「沒什麼。」

「續緣這一去也去了半日，你不擔心雲渡山的戰況嗎？」

「擔心，但也該有消息了。」

「希望一頁書與眾人平安無事才好。」

「好友，暫寬心吧。」

話才說完，溫文的少年已回到雲塵盦山下。

「爹親，吾回來了。」

「嗯，這一趟有何收穫。」

素續緣緩緩說起一頁書如何運用五蓮之力逼退犴妖神與經天子。

「前輩再次使用了五蓮之力！」素還真眉心為蹙，甚感不安。

「是，續緣擔心這會為前輩帶來麻煩。」

「會有什麼麻煩？」屈世途不明問著。

「五蓮之力乃是為了對抗波旬而傳予前輩，但如今卻運用在冥界，只怕引起定禪天牟尼上師與淨琉璃菩薩的關注。」

「這有什麼好關注的，同樣都是邪魔歪道，依我看，他們那群人只會在背後出張嘴。」屈世途說的憤慨。

「好友，你今天真是義憤填膺。」儒者輕輕笑道，他的好友就是這點讓人備感窩心。

「哼，我實話實說罷了。」

「爹親冥界的行動一定不止此次。」

「續緣說的沒錯，他們此次失利，定會捲土重來，這次是因有眾人的幫忙一頁書才得以全身而退，下次定會孤立一頁書，讓他孤軍奮戰。」

「嗯，吾們要避免冥界各個擊破的情況。」

「你想誰會他們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橫千秋。」

「那孩兒立刻前往找尋。」

「小心。」

「續緣知道。」

屈世途看著少年急忙離去的身影，他問著素還真：「讓續緣這樣在武林四處走動好嗎？」

「有何不好？」他笑問。

「你不怕第二次……」

「這是續緣的選擇，而吾決定尊重他的選擇。」雖是這麼說，但心上仍是有些惆悵。

「還記得你當日是那樣的反對。」壯年滿是疑惑，怎麼會放手的這麼快。

「呵……續緣很清楚自己所作何事，而吾當日既已應允他，就不會後悔。」

「算了，反正兒子是你的。」

「續緣是個聰明的人，你放心吧！」

「你這個做父親的都這樣說了，我這個外人又能如何。」

「耶~好友你怎麼這樣說，再怎麼說你也陪著續緣度過一段很長的時間，怎算是外人？」

「唉唉，我啊註定為你素家父子賣命。」

「呵……」

午後的涼風，吹拂著，風中緩緩回盪著許久未見的輕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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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5樓發表於: 2008-03-23 0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芙蕖盼 (十二)

沒有意外的話，下一章就會完結
但是...文章完結不表示故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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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過去，卻遲遲未見素續緣回歸，素還真心頭隱隱泛起不安。
果不其然，山下福星秦假仙急奔而來。
他大口大口喘氣，連忙說著：「素還真大事不好了，橫千秋中了鬼隱計謀，追殺他去了。」
「什麼？！不妙。」儒者大驚，欲起身前往救援。
但，卻在一陣冷風伴隨著一陣笑聲襲來，令在場眾人心頭一冷。
素還真緩下動作，凝眼看著來人，是名身穿白衣，臉帶面具之人。
儒者眉心輕擰，來人竟是炎熇兵燹。
兵燹狂妄的笑聲，在在令秦假仙與屈世途兩人心驚膽跳，生怕素還真出了一絲差錯。
狂妄的白衣刀客多變的態度，令人心生恐懼，但素還真不畏來人冰冷嗜血的氣息，勸退屈世途與秦假仙兩人與兵燹獨處。
盦裡頓剩他與兵燹。
山下，素續緣救援橫千秋不及，帶著定海針神色哀戚地走回。
甫到雲塵盦門口便見屈世途與秦假仙兩人惶惶不安，他心中疑惑更有著不安。
「續緣你回來了。」屈世途大喜，卻也擔心，喜素續緣平安回來，憂少年若知炎熇兵燹在盦裡會衝動壞事。
「兩位怎會在盦外？爹親呢？」
「續緣你可曾聽過兵燹？」秦假仙試問道。
「知道，此人乃是個冷血嗜殺，反覆無常，瘋狂的刀客。」素續緣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
「壞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外面的原因，因為他現在就在裡面。」秦假仙更擔心了。
「什麼？」他心裡一急就要往盦裡奔去。
「不要衝動。」屈世途與秦假仙兩人拉住他。
「放開吾。」他心急如焚。
「續緣，冷靜。」屈世途雖擔心，但他選擇相信素還真。「素還真要我們迴避，就表示他有一定的考量與應對的方法，你要相信他。」
「吾不能冒這樣的險，吾怎能讓爹親與這樣的危險份子獨處。」雖已有些冷靜，但，心卻總是惶惶。
「等，我們只有等。」屈世途又再度勸說。
素續緣握緊掌心，強忍心中不安，他清楚地知道，他們現在唯一能做，只有等。
「咯……」詭異笑聲緩緩回盪，白衣刀客自盦裡緩步走出。「你們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白衣刀者看著眼前如坐針氈的三人，心情不由得大好，留下了驚悚的笑聲旋踵而去。
彷彿鬆了口氣，三人一齊衝進雲塵盦，只見素還真安然無恙地坐在椅上。
「幸虧有驚無險。」素還真神色自若地笑道。
「爹親。」
「續緣你回來了。」
「素還真阿，下次不要在玩這種把戲了，老人家可是經不起嚇。」屈世途叼唸著。
「是啊，素還真你可不是像以前一樣，這樣會玩出命來。」秦假仙碎唸道。
「下次再有這種情形發生一定要有人在場，我們在外面等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是，是素某不好，讓你們擔心了。」他刻意隱瞞了自己身體已好的事實。「續緣吾沒事，寬心。」
「素還真你是怎樣讓兵燹甘願離開？」秦假疑問道。
「猜測他心中的答案，給他他心中預設的答案，看樣子紫煙夫人所託之事已漸為明朗。」
「鬼隱的心真狠，擺明了是要兵燹來取你的性命。」秦假仙怒道。
一提秦假仙提及鬼隱，素續緣面容染上一層悽楚，儒者見狀問道：「續緣，為何聽到鬼隱便面有難色？」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吾一路追尋，但……橫千秋前輩可能凶多吉少。」他默默拿出定海針。
武器，是武者的第二生命，見此情形已不用再多言。
「鬼隱，你好狠的一部棋。」
儒者心中殺意頓起，鬼隱，素還真斷不會放你干休。
「吾知道，你先去休息吧！」
「嗯。」少年拖著疲累的身子進入後院，雖已有心理準備面對江湖的血腥，但，他心還是不夠堅強。
看著少年的背影，儒者心頭一陣不捨。
「素還真，續緣他──」屈世途擔心著。
「放心，他會撐過的。」
「素還真看這情形，橫千秋已經死了。」秦假仙嘆息道。
「嗯。」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嗯……」鬼隱心思狡滑如狐，要抓到他不是件易事。
此時山下業圖靈與蔭屍人急忙跑來，口裡喊著：「素還真我的師父與葉小釵去定禪天了。」
「什麼？」未料到事情發生竟是如此之快。
「素還真你看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屈世途擔心問著。
「一切僅能靜觀其變，好友麻煩你去雲渡山等消息。」
「好。」
「素還真我們也要離開了，你自己保重。」秦假仙三人也隨後離去。
「嗯。」
一時間偌大的雲塵盦寂靜無聲，素還真推著輪椅到後院，只見素續緣呆楞地坐在池邊，他在心中微微一嘆。
「續緣。」
「爹親。」少年急忙起身往他走去。
「江湖血路滾滾，既然你已決定這條路，為父希望你夠堅強可以撐下去。」
「續緣知道，讓爹親擔心了。」
簡短的談話結束，父子兩人一時無言，風靜靜吹拂著少年憂愁的面容，儒者也只是靜靜陪著。
現在，言語是多餘。
「爹親──」
「嗯？」
「續緣希望能像爹親一樣，能夠肩負爹親身上的重擔，能夠替你分憂解勞，你身上的擔子太重了，這個江湖太無情了。」
儒者於心底深深嘆著，少年的心思他不是不懂。
「再苦，吾也不能辜負了前輩與天下人的期盼。」
「續緣要與你一起開創你所謂的世界，續緣相信那天一定會來臨，因為大家都這樣的想著，所以願意陪在爹親的身邊。」
他拉過少年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續緣你的心，夠堅強嗎？」儒者輕聲問著。
「夠，因為吾是素還真的兒子。」
儒者輕輕一笑。「那好，接下來的路還長著。」
「嗯。」

一天過去，在雲渡山等待的屈世途終於等到一頁書回來。
兩人一番深談過後，屈世途又急忙迴轉雲塵盦。
好事不來，壞事一籮筐，屈世途這麼想著。
回到雲塵盦只見素還真與素續緣悠閒地坐在涼亭喝茶。
「素還真你還真是悠閒。」
「不然呢？好友，先喝杯茶吧。」儒者斟了杯熱茶放置於桌上。「這一趟結果如何？」
屈世途緩緩訴說他與一頁書所談結果。
「嗯，牟尼上師同意讓一頁書前輩自由運用五蓮之力了。」
「沒錯，這樣要對抗冥界就不用怕了。」
「邪能境與犴妖族的一統，這勢力果真不容小覷，再加上他們有鬼隱的幫助，更是如虎添翼。」
「這次是因為一頁書前輩與葉小釵前往定禪天，才導致橫千秋死在鬼隱的手中，下次他們就沒這麼好運了。」屈世途生氣道。
「一頁書前輩前往定禪天的事有誰知曉？」素還真歛目低問。
「是沙舟一字師親自前往相請。」
「嗯……」
「怎樣，有問題嗎？」看著儒者沉思的面容，屈世途心中也有個底了。
「沒什麼也許是吾太多慮了。」儒者搖頭說著。
「你認為時間過於巧合？」屈世途道出疑問。
「嗯。」
「難道冥界在暗處觀察吾們的一舉一動？」素續緣詫異說著。
「不無可能。」
「以後的行動要更加小心了。」屈世途摸著美髯。
「看樣子，該是反擊的時候了。」素還真語重心長地說。
成、敗，盡在此次。
「你想要如何做？」
「嗯──」只見儒者輕輕一笑，計謀已然在胸懷。
好戲，即將開鑼；鬼隱，你，可準備好了？

夜裡，雲塵盦來了意外的訪客。
儒者笑著看著熟悉的氣息走進。
「一頁書前輩。」
「嗯。」僧人歛下一身嚴厲，溫柔地看著儒者。「精神亦亦，你氣色好多了。」
「感謝前輩關心，劣者有幸，全賴諸位前輩的照顧。」
「你無事，吾便放心，另有一事，是吾今日前來的主因。」話鋒一轉，僧人收回溫柔的問候，又回到那剛正不阿的語氣。
「前輩請說。」
「吾為了希望宮城之事前來。」一頁書道盡事由。
兩人一番商討，心中已有定案。
眼見儒者安然無恙，僧人放下心中大石。
「還真。」忽地，僧人這樣喚著，這是僧人私底下對他的親暱。
「前輩？」
「你不該想想自己，也該想想續緣。」一句話，沒有責備，卻更令人感受到沉重的無奈與怒氣。
「吾……」在僧人面前，他可以只是素還真，因此，此時的他卸下了清香白蓮的面容。
「前輩，爹親不是故意的。」少年解危道。
「看樣子是吾太放縱你了，太讓你有恃無恐。」僧人歛起眉目，淡然說著，但久識之人皆知這是僧人發怒的前兆。
知曉僧人的怒意他只得低著頭吶吶道歉。
一頁書看著許久，隨後輕歎。「罷了。」他走近儒者，替儒者把脈，感受到儒者體內真氣豐盈。
「看樣子復原的良好。」
「多虧了舒石公前輩。」
「嗯，吾也該走了。」
「前輩慢走。」
看著一頁書背影離去，素還真與素續緣父子兩人心中皆充斥著暖意。
「又被罵了。」素還真笑著說。
「還不都是爹親亂來，前輩才會這樣生氣。」
「呵……」
這樣，偶而也不錯，不是嗎，續緣。
一頁書對素氏父子的關心，更勝其他人。
晚風輕拂，山下偉岸身影一步又一步堅毅地走來。
風中吹送著他的氣息。
看著那人一步步的靠近，儒者的心轉了幾轉，最終，在劍客站於他眼前於歸於平靜。
「小釵叔叔辛苦你了。」
「辛苦了。」他這樣笑著道，一如以往。
而劍客也一如以往搖頭以對。
「你也累了一天，先休息吧。」
「嗯。」
看著劍客遠去的身影，儒者的心中百感滋味。
失衡的天秤，緩緩回復。
謝謝你，葉小釵。
一旁的少年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裡有著欣慰，但卻又有著隱隱的不安。
「爹親你也該休息了。」晚風吹久了，傷身。
「嗯。」
將儒者送往房裡睡下，少年並未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將腳步轉往劍客的廂房。
他咬著唇，猶豫不決；房裡的劍客尚未入睡，他看著少年的身影在外躊躇不進，心裡到也有底了。
他輕輕一歎，緩緩開了門，這倒小嚇了少年一跳。
「小釵叔叔……」他低垂著頭吶吶喊著。
劍客溫文地笑著，等著少年開口。
「吾……吾可以進去嗎？」
「嗯。」劍客點頭應允。
看著少年，劍客其實心裡有些難受，大人的事竟讓孩子擔心。
他與素還真著實不該。
葉小釵備好紙筆，等著少年的問題。
但等了許久，素續緣卻未開口，於是他提筆寫下：『抱歉，吾與素還真之事讓你擔心了。』
「不，吾、吾……」
他再度寫下：『大人的事總是不該讓你擔心，如今，吾與素還真罣礙不再。』他溫柔地安撫著素續緣擔憂的心思。
一句話，讓少年淚眼盈眶，自己的父親，自己最是清楚，敦厚的劍客會有以往的舉動，定是儒者有了過錯，可如今，卻讓劍客一語原諒。
「小釵叔叔謝謝你，是爹親任性了。」他哭著說。
劍客拍著少年的背脊，又寫道：『沒事了，莫再傷心。』
「謝謝你小釵叔叔。」
劍客搖頭，他不是要少年的道謝。
『續緣你的心要夠堅強。』
「續緣知道，吾一定會堅強到能夠保護自己、能夠保護同伴。」他擦乾眼淚堅毅地說著。
劍客笑著，不愧為清香白蓮之子。
「小釵叔叔其實續緣很怕。」他頓了頓，看著劍客關愛的眼神，繼續說下去。「這個世間有太多的戰禍，爹親的希望太遠大，吾想幫爹親達成，想成為能讓爹親信任的人，可吾怕吾做不到。」
劍客安撫地拍了拍少年的手。『你做的到，相信自己。』
「謝謝你小釵叔叔。」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你要堅強。』這孩子如同他父親一般，有著悲天憫人的心，可畢竟歷練不夠，心，不夠堅強，無法承受過多的傷痛。
「續緣明白，續緣決不會再讓爹親為了吾而傷心。」
劍客笑著。『晚了，該歇息了。』
「嗯，晚安。」
一切都會雨過天青，雲塵盦裏的眾人這樣想著，這一夜竟是一夜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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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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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6樓發表於: 2008-05-02 09: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芙蕖盼 (十三)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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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對芙蕖盼的完結感到好奇?? 感到興奮?? (拖了這麼久的文章終於寫完了。)
在這裡請先採煞車。

對我而言，這篇完結篇並不是真正的完結篇，而是我將素素與小釵之間的糾纏到一個段落。
芙蕖盼的完結篇不是一篇很理想的結尾。
沒有動人的、可歌可泣的故事，沒有所謂的過著幸福的生活，或許各位賞文者想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芙蕖盼僅是一個段落的故事完結。

其實在寫這篇文的時候我掙扎很久，一直在考慮是否真的要這樣的結束它。
但是，對我而言，這對我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但對看文的各位或許不是，更甚者是一個很糟糕的結局。(請原諒作者的一點自私..)

若想看完美的愛情結尾，那在芙蕖盼鐵定看不到 (很不負責任的作者。)

芙蕖盼的故事是結束了，但卻不是完結
如果，有興趣要追下的人，我將會發表芙蕖盼的番外，以彌補芙蕖盼的不足。

謝謝一路支持芙蕖盼的人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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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風裡還夾著絲絲的寒意，素還真一早在園中坐定。
「爹親今日怎麼這麼早起？」少年一臉笑意走來。
「續緣，將雲塵盦整理一番，備上上等香茗，焙燒山泉淨水，以待貴客來臨。」
「是。」
此時遠在另邊的步雲崖飛書來到，綠衣劍客看了一眼，心中已有對策。
風中有著熟悉的氣息，來人踏著一貫沉穩的步伐緩緩而至。
風中飄散著茶香，令人心曠神怡。
老者笑著，踏進了這平靜之地。
「前輩，久見了。」儒者笑著迎接來人，這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啊，素還真真是好久不見。」他亦笑著，一派自然怡適。
「舒石公前輩。」少年笑著打著招呼。
「喔，是續緣啊，好久不見。」
「是啊，前輩裡面請，續緣已備好上等香茗。」
「嗯嗯，老人家這就不客氣了。」
涼亭桌上，一副棋盤，一壺香茗，那樣的怡情，那樣地安適。
安置好如者，少年遂離去，讓兩人談論。
但，已逝之人出現於此，不免讓人摸不著頭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素還真你這齣戲演的真好。」舒石公笑著摸摸泛白的眉毛，原來這一切僅是個計。
「哪哩，是前輩辛苦了。」
「這不算什麼，嗯嗯，你泡了什麼茶？怎麼這麼香。」
「太湖洞庭湖所產之碧螺春。」儒者解釋道，並斟了杯茶予老者。
「嗯……真是香，素還真你泡茶的手藝真是好。」
「前輩讚繆了。」
「嗯，這歩能騙倒鬼隱，吾舒石公不算白活了。」
「前輩隨機應變的能力雖高，卻是讓素某心驚不少。」憶起當時情景，他仍心有餘悸。
「哈，好說，但你素還真也沒這麼容易讓吾騙倒。」
「耶，素某是擔心讓鬼隱識破。」
「放心，他讓我唬的七暈八顛，根本不知道長生不老藥還未練成。」
「但前輩受鬼隱一掌，也十分吃力。」
「有兩位素氏名醫，怕什麼。」
「前輩抬愛了。」
「吾現在生龍活虎的，就是最好的證據，哈……」
「呵…」看著老者健康的模樣，儒者心情也為之大好。
在兩人高談論闊的時候，樹林下，一抹鬼影輕輕竄動。
素還真輕笑在心，鬼隱，餌已下，只等你入甕。
計中計，誰更勝一籌？

夜裡，萬物俱寂，就連夜梟也停止了叫聲；今夜，是滿月，圓大的月娘如女子銅鏡般地高掛在天際，如此美景該是談天賞月之時，但，今夜的平靜竟多了絲詭譎。
一抹似鬼非鬼的人影在林間竄動，驚醒了鳥兒，鳥兒們振翅的聲響蓋過了來人在樹林
間奔馳的聲音。
他使著飛快的輕功，一路奔馳到目的地。
他今夜一定要釐清心中疑慮，一探真假。
終於，他來到了世外仙源，舒石公與風鈴韻長眠之地，但卻意外地發現多了一幕墳塚。
「嘿……連珠婆婆也移葬此地，舒石公你真的沒死嗎？」月光灑落，照清來者，正是設計一連串陰謀的鬼隱。
自聽到伺伏在素還真身邊的鬼影的回報，他內心始終哽著一根刺兒，若舒石公真的未死，那他的麻煩可不小
他謹慎地打量著四周，確定只有他一人，他凝氣予掌心，欲意破墳。
掌氣愈發之際，他卻急忙收回。「不對，萬一是素還真的計策呢？」他低沉眼眉細細思索其中的陷阱。
只是他未料到的是，一開始他就陷入了一場計謀之中。
一番審慎思考過後，他輕哼聲。「吾不信你們有通天之能。」打定主意，他一掌破墓，舒石公棺木現世，他踏著自信的腳步走去，推開棺蓋。
然，事情的發生就在一瞬，棺木裡發出一道劍氣，傷了鬼隱。
他心中驚慌失措。「是洛子商，吾中計了。」轉身，快速奔逃，為的是希望還有時間可以脫離素還真的計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葉小釵早已於前方樹林等候多時。
看見劍客，鬼隱心知大勢已去，後方洛子商緊追不放，前有狼，後有虎，他橫心一搏，一招幻行千芒自胸前小棺木發出白光，擾亂敵人視線，但葉小釵不為所動，雙眼一閉，劍隨心發，再度重創鬼隱。
白光消失，落下的是鬼隱的斑斑血跡，欲走，卻又再度吃了洛子商一記劍招。
「陰謀怪息，異行奇能，皆是涉世禍胎。」素續緣自林子緩步踱出。
鬼隱心中一詫，欲往缺口逃竄，但，素還真顯然不予他生路。
「赫，素還真，舒石公。」
舒石公推著素還真由遠而近，這時鬼隱心中已知，此役，他，難脫生天。
「鬼隱，束手伏誅吧！」素還真說道。
他冷哼一聲，看著四周情勢，現在唯一辦法，便是擒素還真為人質。
心動行動，沒有多作思考一掌擒向素還真，未料儒者一轉姿勢，一手與其肢接，豐沛的掌勁霎時斷其手骨，重創鬼隱。
鬼隱嚎叫不已，心中大驚。「啊！你……」素還真功體竟未受損。
「你以為素某仍是殘廢之身嗎？」忽地，他一掌將鬼隱吸近，一翻身，將鬼隱推至自己所坐之輪椅，運著真氣的掌心貼住鬼隱額心，彭湃的掌勁輸入鬼隱體內，令他難受不已。
「鬼隱，你可知心碎是什麼感覺？」儒者沉著聲緩緩說著。「你知道吾是以何種心情安排這一切嗎？素某今日能復元、能再站起，是舒石公前輩以自己的性命所換來，他是素還真的救命恩人，是他讓素還真重生。」
素還真冷眼看著痛苦難當的鬼隱。「你，鬼隱，為謀私利，心殘手毒，害死素還真敬愛的恩人，你讓素還真心碎，你讓素還真腸斷，鬼隱，你可惡至極。」說到最後，他心中痛憤難忍，蓄勢的掌勁一掌擊碎鬼隱的身軀，如鬼般的人還來不及哀號，已魂歸天地。
人死了，所有的事情就能煙消雲散嗎？
報了仇，悲傷就能不再嗎？
素還真靜靜佇立，風裡有著濃濃的血腥味，他戚然說著：「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素還真，感謝你讓我有報仇的機會。」洛子商說道。
「舒石公前輩有恩於素某，這是素某該為之事。」
「爹親，前輩在天之靈必是十分安慰。」
他輕歎聲：「素某做的再多，也挽回不了失去的性命。」
「爹親，吾們回雲塵盦吧！」知道儒者心中的愁苦，少年這樣勸說著。
「你們先回去吧！」
「爹親……」
「放心，吾一會兒便會回去，你們先走，吾想多陪陪前輩。」
「嗯……」莫可奈何少年只得答應假扮，與舒石公的屈世途與洛子商三人偕伴而去。
他的身後，葉小釵定立。
他不發一語眼淚悄然而落，走近舒石公遺棺一個使力將棺木推回墳塚，翻掌起落間，再度將舒石公墳塚蓋好。
「前輩，你看見了嗎？」哽咽的語氣顯示他的傷心。
『前輩不會希望看你如此為他傷心。』
「吾知道，今夜，將會是最後一次。」他這樣說著，但卻劍客心中一緊，這樣的日子終會到來。
今夜的悲傷，今夜的軟弱，在明天天明的時候都將捨去。
『回去吧！莫讓續緣擔心。』他勸著。
「心碎與腸斷的滋味真的……很難受。」他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劍客，痛，深深的刻在他的眼底，他清清楚楚地看見。
無言地，劍客伸出手懷抱著他，感受他的淚水濕潤他的戰袍。
謝謝你。

回到了雲塵盦，已是天將明時，看著盦裡的眾人等著他，他心中一愧。
「都去休息吧！吾沒事。」儒者柔柔說著。
「爹親……」
「真的沒事，大家累了一晚上，先去休息。」
「嗯。」雖然心中依舊擔心，但有葉小釵的陪伴，眾人還是各回了房。
「葉小釵你也先休息去吧！素某一人即可。」語畢，他逕自離開。
他沒有離去，而是跟在儒者身後，跟著他走入後院深處。
經過一處祕林，隨後豁然開朗，山中，涔涔清泉自腰間落下，於漥處形成一處冰泉。
他，褪去了衣衫緩緩走入冰冷泉水直至水瀑下方，任由冰泉由上沖著。
劍客一見他進了冰泉便留在林外，隨後便離開。
冰冷的泉水自頭上澆淋，帶來凍徹入骨的寒意，但也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他，就這樣站著。
一個時辰過後，只見劍客拿著一條乾淨的布巾走近冰泉，他靜靜地看著水瀑下的儒者，心中有的無限的感觸。
須臾，儒者赤裸走出，風，吹起，帶著寒意；劍客走近，用布巾將儒者包覆，不讓其染上一絲塵埃。
他抱起儒者，踩著堅穩的步伐回到儒者的房間。
他晶亮的眼瞳看著劍客剛毅的臉龐。「葉小釵……吾喜歡你。」他輕聲說著。
劍客頓下腳步低頭望著懷裡的他，片刻他又抬起步伐。
「謝謝你。」
劍客搖頭，他們之間不須說謝。
「謝謝你原諒吾的任性，謝謝你原諒吾的過錯。」
『別說了。』
「一句謝，二句道歉，不足表吾之情。」
『刀狂劍痴，心甘亦情願。』
一句話，讓白蓮欲說之話停在舌裡。
葉小釵，真的謝謝，謝謝你的陪伴。

他，穿上白色無塵的內袍，再穿上一席藍白相間的道袍，梳著一頭銀絲，俐落地將其束起，最後插上龍形玉簪。
門一推，屋外金光灑落照了他一身光亮。
門外眾人久候多時。
清香白蓮‧素還真，再現塵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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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番外之一

以小釵離開雲塵盦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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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番外──掛‧憶

他心想，這樣對彼此都好，一切都該畫下句點。
於是，他離開了，帶著複雜的心思離開，遠離了他熟悉的地方。
像是放逐似地，他遠遠地走了，來到了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來到了沒有血腥只有寧靜的村莊。
這裡是個遠避中原戰禍的江南小村。
他，在水湖邊搭起了一棟簡陋卻牢固的竹林小屋，更卸下了身負的刀與劍，將其收入小屋內室，不見天日。
他，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日子過的安逸。
這樣的世界，於他，似是久遠以前的記憶。
他捨下了血腥的血路，捨下了天下人的期望，捨下了，對『他』的承諾。
有時，他會安靜地坐在水湖邊，看著湖面上自己的倒影，回想著這一生所走過的道路，這一路上充斥著許多令人難忘的回憶。
這時他便會低低歎著。

水湖是由上頭的小溪匯聚而成，因此常有鄰近的孩童到此遊玩，此時，他會靜靜站立一旁看著，而他的眼底有著溫暖的笑意，發自內心地笑著。
他心裡想著，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但，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生活嗎？
他，獨善其身！

偶時夜裡出現在夢中的面容，往往令他不成眠。
那時，他會站在星空下，憑任思緒奔流，回想起與他的一切。
曾是那樣的親近與信任，最後卻成為傷害彼此最深的人。
思及此，他便會深深地歎著。
要捨下，許要多大的心力……

一日，他在村裡的小市集採買日常用品。
集街裡，一名小童拿著一株又一株的白蓮花沿街叫賣。

等他回過神，才發現他已回到小屋，手裡抱著嬌豔的白蓮。
他呆懞地看著潔白的蓮花。
忽地，他，一聲長嘆；腦中浮現的，是種滿白蓮的仙境與溫文的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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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8樓發表於: 2008-06-24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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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二

芙蕖盼番外篇之二 ── 思

他獨自一人負手而立，背後，是他臨時搭起的木屋，眼前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夜欄人靜的夜裡只剩夜梟幾聲的低鳴。
他怔怔地站了會兒，原以為在胸口盤據的悶氣會在屋外有所紓解，但，卻不是這樣。
滴滴地歎著，他在湖邊躺了下來，看見的是滿天星斗。
他深深的吸氣又重重呼出，煩悶依舊盤旋。
又一聲嘆息，隨後，他坐起身，看著小屋旁的水缸，上頭養了幾株的白蓮；那些白蓮是前些日裡在市集上向個小童買來。
隨著晚風輕拂而搖曳的白蓮，觸動他心中一陣感觸；他再度躺下，不願再看。
原以為自己早已看不輕的回憶，沒想到依舊清晰如昨的在眼前放映。
記憶中，有個人曾笑著對他說著養蓮的方法，即使那人現在已不自己動手植蓮，而是將所有照顧蓮花的事務丟給勞命的壯年。

「小釵！」記憶中的人這樣喚著他，柔柔的聲調中有著清楚的笑意。

「小釵你看，一線生又種出新的蓮花品種了。」那人雖是笑著，卻心有不甘。
「唉！現在他種蓮的技術比我好多了。」他這樣抱怨著，卻仍是開心地抱著那小巧如茶杯口大的白蓮。

「都是吾之過錯。」他抱著逝去生命的同伴，淚水低落語調悲泣。
他知道這不能怪他，這是血腥武林的無可奈何。

「葉小釵，可願與素還真蓮葉相隨？」
那天他雖帶著溫文笑容問著，可是他知道其他是他緊張的。
當下，他應允了他。

「只要等到武林歸於平靜，素還真的命定歸你‧葉小釵。」
他語氣堅定，可他的心去猶豫了，他真的要取他的性命嗎？
他知道他只是做了該做之事，他的道德良知告訴他不能報仇，但是他的心去無法原諒。
因為死去的人，是他的恩人。

「小釵，葉小釵──」

「對不起──」他這樣說著，眼淚也落下。
他知道他乞求他的原諒。

嚇！
不知何時入夢的他，自夢中驚醒。
看向天邊，已微微泛白，天，就要破曉。
嘆息聲，又再次響起；一天又過。
夢中的儒者，夢裡的笑容對他而言恍若隔世。
夢中人溫文的聲音、喚他的聲音，他竟是如此想念……
心，讓自己緊緊的束縛著。
他深吸口氣靜靜等待天明。
當曙光灑落，趨走黑夜，該是一件令人高興之事。但他的背影卻如斯孤寂。

你，好嗎？
風中，不知何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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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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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49樓發表於: 2008-11-24 08: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芙蕖盼番外之三

番外之三──歸

有的時候你會這樣想，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從一開始的敵對，到後來的相互信賴、生死相隨的摯友，到現在如此的局面。
再糟的情景你都遇過了，還有什麼可經歷的？
唉！
你輕輕地歎著。
你曾經想過，就這樣放逐自己遠避塵囂，離開這一切的紛紛與擾擾。
那時，你的確如此做了。你離開了不知如何自處的情景，離開了令你不知所措的人，你拋下了一切為的是讓自己有個安靜的思考空間，來平復已亂掉的思緒。
可是，事情卻不如你所想。
那日，你在小村市集採買所需用品，卻見一小童手抱著幾株白蓮沿街叫賣，於是，你在不自覺的驅使下買下了那些蓮。
從那日，你與他的過往、你與他的一切，像是戲劇般地在腦海中播映。他所說過的話，一字一句的盤旋著，這時你才明白，原來，你一直記著，從未忘卻。

風中，又一陣的嘆息飄過，你知道，那是你的心。
你知道，其實你想見他，可是，問題來了；見到了，又如何？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
於是，你又躊躇了，日子就這麼一直拖著。
縱使他的話一直在腦中不去；他，希望你能原諒他，希望能讓所有的事情回到常軌。
你也這樣希望著，但，心中卻又有另一感觸，你，說不出。
但是其實在內心深處，你早知道，你早已原諒。

這晚，你又夜不成眠，這情形越來越嚴重。
你走出屋外，銀盤似的圓月倒映在湖中，柔柔暈光照耀著這片寂靜的處地。
忽地，你轉頭看了看屋旁的水缸，那日買的白蓮早已凋零。
你發著楞地看著，心上湧上不知名的情緒，有苦有澀。
於是那瞬間，他知道你的心已經脫離了桎梏。
你無法否認，你念著他喚著你的語調，你念著在仙境中的他，你更擔心身處危境的他，害怕他無法面對接下來的敵人，害怕他如凋零的白蓮。
當下，你做下了決定。
你走進屋內，拿起了讓你塵封的刀劍，再度將它們負起；你抬起了你的腳步，一步又一步穩穩地回到了你熟悉的塵世。

你知道，一切都將雨過天青。
你與他，不再如同冰上對峙的兩人；你與他，不再貌合神離；你與他，將再次蓮葉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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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芙蕖盼 (十)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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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盼 (十一)

芙蕖盼 (十二)

芙蕖盼 (十三) 完結

芙蕖盼番外之一

番外篇之二

芙蕖盼番外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