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8【戢翠】情剪凝聿沾雪02試閱 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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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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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4-12-09

鮮花(155)

40樓發表於: 2014-08-13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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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翠】情剪20

情剪20

        寒煙翠被囚禁於房，又礙於功體被封只得臥倒在白色羽絨大床上。她很難想像自己的心情竟然異常平靜如沒有波動的湖水般，那麼死寂地沒有一絲掙扎。

        認了嗎？

        是或不是。

       『……今天……好像……是他出關的日子……』

        然後前陣子發生了什麼事去了？

        輕口呢喃著，寒煙翠昏沉沉地回想著，從她再踏上故土之時，已不見凱旋侯身影。問了也無濟於事，只聞著昔日囚禁楔子的牢房正關著人。三公大將已損兩名，一者是先王咒世主，另人便是戰無不勝的凱旋侯。連唯存的太息公來接見她時，都顯得憔悴不已。昔日直逼來者的風華艷氣已去，徒留對佛獄的忠心和對魔王子的恐懼。想當然爾，依著太息公的性子絕對不會顯露情緒於王女前，只是，當魔王子出現時，她的身子仍抑制不住地微顫。

        在這段時日，魔王子更帶了名不凡華儀的女子前來，聽聞是碎島特使的那刻，她真真怔住了。她下意識想迴避卻是直王兄帶到對方面前，笑容可掬地說：

       『小妹，叫姊姊。來～玉辭心姑娘，這是我家小妹，未來也會是你的小妹。』

       『喔～沒有記錯的話，火宅佛獄的王女似乎已經遠嫁碎島，作為碎島之后了不是？』

        犀利的眼神直勾寒煙翠，臉上的蝴蝶紋彩猶似妝扮的薄紗輕掩半邊面容卻不減主人王氣風采。若是拿掉那蝴蝶紋的話，那張臉根本與湘靈的面容無異。霎時血液凝凍似的，寒煙翠倒抽一口氣。

        在她的生命裡有兩個人都有這樣的五官，一個是戢武王，另一個是則是湘靈。眼前的人絕非湘靈更非戢武，可偏偏她們的臉龐就這麼相似地要她發瘋。既然是碎島之王欽派特使，定是和戢武王所有關聯。她想問個所以卻開不了口，不光是因為自家王兄添足了興味的笑意更是自己對於捨棄碎島的愧疚。這鬧劇還要持續多久？寒煙翠禮貌性地朝玉辭心笑笑便別了頭看向它處。就算是鮮紅艷抹的夕陽都沒女子身上的橘緞紗那麼刺眼。

        那麼地令人感到心痛。

       『難得妹妹也有怕生的時候，沒關係，以後我們將會是一家人，親上加親的一家人。』

       魔王子伸出一隻手朝自己胸口又朝寒煙翠筆劃著，好似個男人正賣力地討女人歡心一樣，可前者並不怎麼卑微，後者也不領情。

       看了看漠然的寒煙翠，玉辭心心底大概有些底，畢竟她常派發議和當生趁夜經由密道送密涵到戢武房間，唯獨某次親自出馬就撞著了他們歡好之夜。翌日，她還揶揄了戢武一把順道恭賀抱得美人歸。玉辭心能保證戢武對寒煙翠的用情至深，卻不能肯定後者對於她的攣親是否相同。

        唯一肯定的是，眼前這說要娶她的男人，一點真情也沒有，不論是對她還是他的親妹妹。為此她故作不悅地出聲：
       『等等，你若是想享齊人之福，恐怕玉辭心沒那份雅量。』

         聞言，魔王子笑道：

       『這很簡單，齊人之福人人皆有，你若是高興，我不會反對你找第二個丈夫～』

        『喔~真是極端的思想。』

        『我這是提倡平等的人道精神啊！既然自己要一夫二妻就該允許妻子亦可二夫呀！一切都是相對的啊！』

         玉辭心聽著魔王子的侃侃語句，只覺得他無賴。既然言愛，何來二妻？魔王子，你是覺得那份感情是能夠割捨分明的麼？這事上就不用拿什麼相對來說嘴了，只讓人可笑那份情是如此廉價而已。

        『哼！聽起來我好像還得感謝你有如此開放的思想。』

        『耶，小事不言謝。因為我的度量遠乎你的想像。』

        魔王子從善如流的回答讓玉辭心有一瞬覺得允諾考慮的自己是傻子。也在此時，沉默不語的寒煙翠煞是開口：

       『我並不想一妻二夫，我不可能嫁你。』

       『這句話，妹妹你已經講到快爛了怎麼還不膩？』

       『那麼你說要娶我這一回事也被我推辭到要爛了，何不罷手。』

        四兩撥千金，寒煙翠漠然神情不變，肯定語氣了然她的不屈就如同她的王兄一樣，固執到了骨子裡去。可玉辭心想聽得不是這些，她要的是寒煙翠對戢武情感肯定的答案。霧裡看花的似有若無讓她覺得煩躁。

        情一字當真使人意亂，使人情迷，一掉就是萬劫不復地陷入深淵；如同她再次遇到伊人，心藏的脈搏亦是顯出了她的真心。沒來由地，玉辭心對自己生起氣來，於是她說：

       『廢話不用多說了，想要娶我就必須展現你的實力。兩個方法，你只要達成其中一個就可以了。第一，挑戰劍之初；第二，挑戰我。後者比較困難，建議你還是挑戰前者罷。』

       『劍之初太無趣了。三天後，我與你相約漠沙林。』

       『可以，我收下你的挑戰。』玉辭心沉吟了會，念著與人有約又道：『尚有要事就不多留了，恕我先行告退。請。』

      『無妨，請。』

       各自心思皆各別想法，魔王子的耐心剛好到了底線，現在他得找下一個樂子了或是培養新的火種來供日後的新鮮。比如寒煙翠猛然回聲，讓欲離開的玉辭心硬生生地給止了步：

       『既然是未來親人，不妨讓我送姐姐到佛獄出口罷。王兄意下如何？』

        心中揚起一絲笑意，魔王子樂見其成這樣的發展，果然啊！只有他的妹妹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勾起他對事物的興趣。但是呀，他怎麼不知寒煙翠的心思流轉，漾著好看的笑容便道：

       『何不可？那麼為兄也同行怎麼樣？』

        然而說服者更上一樓，寒煙翠是處驚不變，一臉漠然如不食人間煙火地道：

       『那樣妹妹怎好意思打擾為兄與姐姐難得獨處的時光呢？只得告退了不是？況姐妹相處亦是需要一點溝通，相信王兄明白女人間的協調是不容男人插手的。』

      『瞧你伶牙利嘴的，為兄就不打擾了。』

       何況留點伏筆，日後才有得玩吶！魔王子念頭一轉便允了寒煙翠的行動自由。後者便和玉辭心雙雙離去。
       路上靜默了些時，雙方都沒有主動開口的意願，玉辭心明白寒煙翠有意找她獨處定是有事相談，可後者再不開口，這路都要走完了。終於離出口不遠時，寒煙翠躊躇半天總算吐出了一句話：

       『請轉告戢武王出關後就廢后罷，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玉辭心停下了腳步，好看的眉心打了個結，她問：

        『認真的？』

        寒煙翠亦是停下來怔怔地看著那相像的面容真猶如戢武的英挺俊容皺著眉頭，心忡忡地問著：認真的？

        煞地，她恍如聽見那因為守著她沒有休息，連水都不喝而乾啞低沉的聲音。
        ㄧㄧ那時我真真後悔自己怎麼不允許自己多陪在妳身邊……

        那個名為槐生淇澳的男人一臉認真的這麼說道。

       ㄧㄧ想來相聚的日子是如此地少且短暫……

       那個身為王者的戢武挺直了身子就是要摟著她，聲音像面臨離別的孩子充滿憂傷般地說道。

       ㄧㄧ寒煙翠，我不希望你再發生任何事……

       戢武啊戢武，你這是要我怎麼回答？寒煙翠失笑地想著，然後她聽見自己說：

       『我倆都有不能拋下的東西，既然再度回到佛獄，我就不能放下佛獄子民的生死。』

        那時我真後悔自己怎麼不允許自己陪在他身邊，寒煙翠想著。曾經，她埋怨過咒世主當她是籌碼般地丟入碎島，豈知那是她往後唯一的寧靜？後來她期望著這樣平靜的日子長些，可偏偏在她願意交予心房後被硬生生扯離。

        不怪時局不怪天意，是她的錯ㄧㄧ是她太晚才懂得要珍惜愛她的人。只想到自己的傷卻忽略了別人給予的忍讓和溫暖，要說故人是怎麼傷害她的，她又是怎麼排斥那頭戴水晶王冠的王者呢？她確實配不起他。

        聽完寒煙翠的回答，玉辭心隨即冷哼一聲，她對寒煙翠的感到失望而嘲諷道：

       『哼！無聊的虛名而已。妳真當自己還是佛獄的王女嗎？少自以為是了！』

       『不……我……』

       『ㄧㄧ要是沒有這層身分，妳敢說妳想和他在一起嗎？』

        摒除王室血系，妳敢說明妳對他的情與之相同嗎？

        無語之間，出口已至，俏麗的使者拂袖而去，徒留似怔似醒的伊人佇立而望。望那方向直達風花雪月的那個年華ㄧㄧ風華亭，他們初次接觸的地方。明明不過數月前之事，卻是讓她有種度過亙久時光的感覺。

        面向著無人的碎石小徑，寒煙翠又回頭望了望佛獄內，身後一個人也沒有，但她知道有人藏於樹後，定是受魔王子的監視命令而行。

       是誰都無所謂吧？別過頭，寒煙翠不再猶豫，舉步踏出那條界線，走出佛獄，她無論如何都想去那個地方。心絞的痛感突然急劇上升，撫著心口，她想，這樣總比血流不止的傷口好些。

       身後人見寒煙翠走得顛顛簸簸的背影猶似下一步就可能倒下，伸手向前追去想阻止她卻被一手攔下。

      『迦陵，不要管她。』

      『妳！』

        甩開赤淵的手，迦陵總無表情的面容終染上一絲慍色，他低吼：

      『難道妳忍心看她這樣？觀察者，妳不是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就算這樣，你去了又能怎麼樣？』

       『我……』

        欲言又止，迦陵啞然失笑。他抬頭看著蒼涼已被夕暮染得焉紅的天空，臉上的怒意已消大半只剩無奈無能的慘淡。又能怎麼樣？問她問心問自己，是不能怎樣，該站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所以ㄧㄧ

        ㄧㄧ這一次，也只能目送她的背影而什麼也不能做嗎？

       『我是……守護者……』

        輕語，似說給人聽又似講給自己聽。

       『你該守護的不是她，永遠都不是。你這樣只是在禁錮自己而已。』

        身為守護者卻連自己最想守護的人都不能守護嗎？禁錮自己？他甘願一輩子這樣煎熬也不想看到心愛的人是那樣的憔悴，那樣令人不捨。可他的煎熬只是自己難受，的確無法實質為她做些什麼。

       『回去吧迦陵，你守護的是整個佛獄而非就一個人，這才是守護者。』

        聞言，迦陵瞠眼。

       『……』

        無力地垂下雙肩，迦陵收回手，明明他想大聲反駁赤淵的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要是說了，過去所做的是為什麼？到頭來，他無法放棄那些付出，無法任他們流諸於水。支撐他的是一直以來的信念，賜名守護者，終身為守護火宅佛獄。

       高過自己，高過王，至高無上的第一優先。

        轉身走回佛獄之間，他認、認清自己的這份感情終是有該放不可的時候。

       『妳說的我都明白……我只是仍期盼著哪天她的目光能落在我身上……』

        語似輕風，搖落一身呢喃的跫音掩去男兒落下的悲涼。步步營，步步屈，撩撥止動無痕的水波，只見手撈起的空無一物，任由那水從指縫間隙中流走。

        僅是交匯瞬間即分的涓涓水流。

※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暗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久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是道情愁別有愁。

        寒煙翠坐於風華亭中靜看外頭山斜陽已垂至山間，化作漸淡的餘暉好似人生的璀璨是如此的短暫，美好是有期限的。久違的粉色旗袍上的金色花紋在夕陽下更閃閃發光，覺得亮得扎眼，寒煙翠拉過自己的黑髮將之掩住。她閉起眼，攤倚著梁柱，一手捂著心口，呼吸是愈發難受。片刻，她感到一絲溫熱抵在她心口的手背上，漸漸地，她的胸口不再那麼難受。

       『好點了嗎？』

        熟悉悅耳的男音在自己前頭傳來，寒煙翠沒有睜開雙眼便淡淡開口：

       『妳來做什麼？『斐瞳』是不能下山的。』

        一身赤色服飾，撩起的瀏海和高高束在腦後的磬黑馬尾，這是斐瞳才有的打扮。他乾笑了聲，果然是他的小姐，真知道他什麼時候是什麼身分。

       『無妨，新王可說規定是用來打破的。何況小姐妳不也明知妳不該踏出佛獄境外的，竟然還走這麼遠，妳的心臟會受不了的喔。』

      『那又如何？我早已心死如行屍走肉。一點痛才能提醒我這裡還是現實。』

       寒煙翠睜開雙眼定定地看著斐瞳，伸手觸上後者的臉龐。眼眶中疑似多了什麼，讓那墨色的瞳孔有著璀鑽般地熠熠閃耀。冰涼的手溫讓斐瞳掛記著寒煙翠的身子狀況。他覆住她的手拉下，將另一手中捆著的外衣仔細地蓋在寒煙翠身上。

       『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小姐。妳這樣子要拿愛你的人怎麼辦呢？』

        斐瞳蹙著眉，在寒煙翠身旁一些距離處坐下，宛如昔日絮語般地道。寒煙翠聽著想哭，她微仰起頭，不讓眼眶中打轉的淚有任何機會落下。連同身子都微微顫動著，不哭，她絕對不哭。

        八年前，她的眼淚已哭盡，現在若是再掉淚水，就真真承認她放棄這段情了。可是，她又要怎麼接續這段緣份呢？

        正因為只有在處在黑暗才渴望光明；只有開始下雪了才思念陽光。如同只有在低谷裡才知曾在高處；所以只有在放手時才知深深愛著。

        何德何能不讓自己掉下淚水？

       『嗚……』

        微鳴，隨即住嘴難受自己。見狀，斐瞳無聲地嘆了口氣，將身子輕聲移至寒煙翠身旁，輕輕地摟住後者哄著：

       『我不會看到妳哭，不用忍住也沒關係的。』

        搖首，寒煙翠倔到骨子裡去的搖首。就算是斐瞳，她也無法這麼做。斷了兩清。她已把自己給了深愛她的人。

       『我……』

       ㄧㄧ我想見他。

       屏除王室血系，妳敢說明妳對他的情與之相同嗎？她是不敢想像的，正因為有這層身分所以他們才能相遇。她的情。他的情。任由剪得破碎卻是深得刻骨銘心、珍重可貴。

       不久，寒煙翠在一廂房醒來，坐起身子觀望才看清自己被安置在赤淵的房間。是昏過去了嗎？低頭思考，正巧魔王子和副體們一同進到房裡，她抬頭但無語，赤淵已經換回了原來打扮，她王兄的臉仍是笑的燦爛詭譎。

       『親愛的妹妹呀！我不是交代過妳不要離開結界範圍嗎？真是嚇出我一身冷汗啊！』

       捲曲著自己的髮梢，魔王子笑語茜兮。

       『喂，你的語氣和臺詞也太出入了。』

       『耶～意思意思，俗語不是常說做人要是太愛計較就會得不償失。赤睛，照你挑剔我的次數來著，你會超級不償失喔！』

       『自我當上你的副體後就很不償失了。』

       『附議。』

        不理會自家副體各自的吐槽，魔王子轉向寒煙翠道：

       『妳不用這麼擔憂，我已挑了個黃辰吉日來作大婚之喜，那日前呢妳都得待在這個房間喔！』

        接著寒煙翠才明白使不上力的原因ㄧㄧ她的功體被鎖死了。沉默半晌，她才道：

      『……我明白了。』

      『乖～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但有一事相求，王兄可否答應？』

       『嗯？妳可以說說看，我在考慮考慮。』

      『關於嫁紗，我只想要玄黑緞。』

        聞言，魔王子的笑靨更大了。玄黑緞本是先后的嫁紗，後傳給了遠嫁碎島的寒煙翠，而那身衣服現在就正在殺戮碎島。

      『可以，我回會讓赤淵替妳取回來。那麼赤睛，赴約的時間到了。』

       語畢，魔王子便踏出房門連同他的副體們。寒煙翠只得在窩回被裡，難過的是，只剩這個房間睡得著了，儘管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

※

爆字可是還沒結束……情愁難分難捨，阿戢你加油(?)
因為快結束了想作個紀念(原本我是這麼想的)(掩面
現在看來(遠望)還是厚顏的來做個印調→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PaVJyH6yn0asQJPqmSxw2JxKXNkNa7cp0W51FoMF5hE/viewform

然後謝謝追文的大大們，雖然我不知道多少人看過，但是默默破千(表示開心，請讓我們一起走到最後(燦笑

~~呃……中途離席也可以啦~~(掩面

※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暗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久入愁腸，化作相思類。ㄧㄧ引用自范仲淹的蘇幕遮。

只有在處在黑暗才渴望光明；只有開始下雪了才思念陽光；
只有在低谷裡才知曾在高處；只有在放手時才知深深愛著。ㄧㄧ引用自紅霧極樂村。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8-13 21:48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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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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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41樓發表於: 2014-08-26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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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翠】情剪21

情剪21

       ※

       戰局是沒那麼快了，各個勢力百種心思在擴疆、在防守，進退不得而成僵局，只聞魔王子很是雀躍地大鬧苦境，就連雲鼓雷風的入定深僧都會跳腳拍桌的那種。翻著整理好得的公文，戢武王仔細地看過每行每字，接著他在下一頁停了下來，神情並無太大變化只是陷入沉思似的所有動作在那刻間全停了下來。

        戢武方出關就往前殿去處理公務，太宮太丞皆是在一旁靜候他的指示
。他看著文上的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寒煙翠叛離碎島，定當廢后。那是玉辭心的字跡，明明出使苦境的人怎麼會和待在宮中的人牽連上？此時太宮恰似時機地開口：

       『王，太宮有一事相告。』

       『說。』

       『一月前，偏殿侍女回報魔王子入侵廂房並劫走王后……』

       『這肯定是套好的！以劫持為名將碎島消息帶回火宅佛獄，日後想以受害者的名義回ㄧㄧ』

       『ㄧㄧ圖悉長老！』一聲厲喝，打住圖悉長老的插口，戢武王秉持著王氣冷言道：『吾現在是讓太宮發話。』

       『……是臣下僭越了。』

        拱手一揖，圖悉長老微抱歉樣，心中待看王之作為，若王選擇了兒女私情，那麼他必將罷免這樣的王。王樹墊不需要這樣剛愎於情的人。

       『行了。太宮，對於此事，吾想聽聽你之看法。』

        戢武其實誰的想法也不想聽，他只想衝去後殿廂房確認事情真偽，甚至殺到火宅佛獄質問寒煙翠本人。不論誰的看法，他心裡都很清楚當下時局最該做的是什麼？

       『不必上心，王目前要關注的應是大局。』

         看，他的答案就和恩師的一樣。只會被扯離的王之束縛。

       『很好，吾宣布殺戮碎島和火宅佛獄正式反目為敵，依覬覦機元之名，劫持王后之條。另外吾將一會慈光之塔的劍之初。若有必要，吾將開戰絕不留情！』

        王者的路途上是狹而只能一人穿過、走過的窄門。戢武憑著他日積下來的磨練和砥礪，這點苦，他可以吞。莫就是要國家徹底昌盛，人民完全幸福，哪怕是一點他都不願意鬆懈。一如寒煙翠倔強的傲骨，他亦是要折騰自己無期不休。

       接著戢武堅定的宣告，棘島玄覺向前拱禮，直接說明眾臣意思：

      『臣等無議。』

       憑話一出，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圖悉長老只是悻悻地低下頭恭敬行禮。這一關，你過了。王者先必須的，就是贏得臣子的信任。

       『那麼伐命太丞，吾要你立刻回報兵力狀況和戰勢策劃的奏章；太宮則是負責呈上居民的生活上欠缺所需；至於長老們，王樹墊內還請好生歇息，不待操心。無議則退朝！』

       『臣等接令。』

       早朝散去後，戢武又轉至書房振筆疾書於案前些時，方作小憩，他就察覺到了牆後密道的不安寧。閃身進入一探，只見符應捂著頭蹲在地上。

       『符應？妳怎麼在這裡？』

       心頭頓時湧上許多想問的事，要是問了必不可收拾。因此他按下那股衝動，先就眼前狀況詢問。

       『見過王……』符應揉了揉頭，從懷裡遞出了封書信道：

       『一名墨髮墨衣的女子給的，本是要在夜深交予您，但我總覺得心上忐忑的，就請當生帶我來了。』

        接過書信，戢武問：

       『那麼當生呢？』

        語才一落，便是清麗外加王氣的女聲接起：

       『當生來找我去你那兒呢！』

        玉辭心笑著從另一端走來，身後正是領著發議和當生。見到前者，戢武猛然想起玉辭心混在公文內的字條，心思幾分複雜地吞吐之際只道：

       『……歡迎回來。』

       『怎麼？欲言又止？』回頭來，當今衡島主人一秉風範了當開口：『其他人都先退下吧！淇澳跟我走。』

       接著語不容拒地，玉辭心轉身就走也不待人回應實在叫戢武苦笑。但他也沒略過前者此趟回來，功體有所折損。等到了一處隱密地方，兩人好好坐下後，玉辭心率先開口：

      『茶是方才泡的，斂秋寒喝得可習慣？』

      『這是要我挑骨頭泡春夏草麼？』

       玉辭心笑笑，這秋後轉涼是該泡春夏草沒錯。涼上加寒，純粹只是要抑制蛾魔邪火的炙熱侵蝕而已。到底是她小瞧了對手，還能回來見上攣親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戢武亦是有所察才會跟著打笑，瞧他現在就是一副從實招來的氣場。玉辭心眉一挑，倒是先推了寒煙翠出去作擋劍牌道：

       『挑嘴，將就喝吧！說來看見字條沒有？那是她的意思，我見過她了，在佛獄。』頓了頓，重帖一下：『她親口要求廢后。』

       聞言，戢武當是一剎失了神，深吸口氣，他道：

      『我已明白，她還有說些什麼嗎？』

        玉辭心一手托著面龐，微瞇起眼打量著戢武那一臉無動於衷，只盼他的路是值得他義無反顧，傾盡一生的全心相對。

       『她說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這是實話沒錯，當然她略過一些話沒講。不能讓他動心去挽回，既然如此只能傷到底而選擇拋開。玉辭心知道這樣是自私的自以為，可你們這樣只是互相折磨，何不掩過就算？

        ㄧㄧ我倆都有不能拋下的東西。

        那麼何必再撩動情意？

       『……』眼見戢武不說話，玉辭心正要開口，卻被前者一堵得欲言又止：『也罷。接下來的正題是，玉辭心，妳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

       『如果妳不想說，我並不勉強。』說是這麼說，但此話也暗示著只要玉辭心不交代清楚也休叫他表明立場。後者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加冷哼一聲才道：

      『是我輕敵了。不打緊，再療養幾日便可。』

      『何人所為？』

      『你的情敵，魔王子。』

      『你……』

       也不避諱，玉辭心直接就說出何人，這樣反而可以看看她攣親困窘的表情多划得來。眉心一舒，本是沉重的氣氛一解而散。

       『耶，我特別喜歡你這種表情呢！咱家大面癱難得有點變化呢！你在她面前不會也是板著一張臉吧？』

       『玉辭心！』

        戢武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歛下眼才想起符應交予的信件。自衣袖中取出，和玉辭心交換一個眼神，隨即拆來欲讀卻一手被後者擋下。

       『為何要阻止我？』

       『我想戰事已畢再閱或許比較好。』萬一此信撼動戢武原本的決心就前功盡棄了，為此玉辭心道：『何況單就信件就要人接受也太便宜他們了，與其如此，不如詳談，至少你也能見上她一面。』

        思量著玉辭心的說詞，戢武將信收回信封，放回襟裡。也是，他想。

        那手心握得死緊，青筋都給泛白，血液是衝上心頭，潮來的情流誰接誰待？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誰也說不準自己的時間是否能真真確實，因為這變數就是誰也料想不到才時常讓人懊悔和遺憾。

       只要你肯的話，任何時候也可以挽留我。我會站在這裡等你。因為我從未想過要放棄妳。

       不要只是選擇放棄，好似成全最好的大局卻是對所有人殘忍，那流下的淚水不止一人，是妳、是我的。

       可知多麼心疼地想把妳揉進懷裡，為妳撐天，為妳立地，為妳遮風，為妳避雨，我多麼想是妳的全部。

       情思漫漫亦長長，化不盡的戀慕，解不開的思念，鋪成展枝繁茂的情蔭，然後一剪一枝，散下一地的摧折是妳我情譜的枝剪。

       任剪不得，任斷不可，沒有倘若ㄧㄧ

ㄧㄧ這輩子我要得就只有妳一個，寒煙翠。

       ※

       於是戢武發瘋似地用兩天擬定好作戰方針，再根據探子回報的時局作修改。

       初會劍之初時，交手之際劍之初便藉縫隙間塞了瓶半掌心再小些的罐子自戢武揚起的靛藍大袍衣袖中。手刃切磋之間，戢武不減雄風，劍之初亦不居下風。唯到最後一震，盪怒天際的一厲勁氣揮掉了戢武配戴的水晶王冠，褐如木的髮散開來，猶如某個人在流瀑下也是這樣散著髮任由風吹任由水濺卻不減一絲風采的縷縷淺金，劍之初怔了怔才道：

       『請把藥交給她。』

        縷縷淺金，那個人。

       『……』

        劍之初又佇足了會，視線自戢武身上轉向更遠的地方，越過弦舸越過碎島邊境，在那頭是名為玉樹衡島的地方。

        『我從未想過相殺，亦對名分毫無眷戀，只盼與她生來莫是這般對立……』

        語畢，劍之初化光離去，戢武亦是翻身回到弦舸上撤離苦境。一人獨自眺望船下景色時，順手翻出了個藥瓶，戢武不自覺地揚起微小幅度莞爾。

       只盼與她生來莫是這般對立嗎？玉辭心啊玉辭心，妳瞧我倆手足怎老愛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久遠於紅櫻紛飛的季節，那時他們都還年幼，怎知那俏麗的身影就令他一定終身，無怨無悔，只認定這麼一人。

      娉婷的少女嬉戲於林間櫻花徑，點點飄落的花瓣如雪如紗，奪目燦麗如畫。一瞬間飄揚起的烏絲與自家妹妹的金髮相交畫出華彩的綺麗圖騰。那是短暫地，悄落他心頭上，一剎的銘印。

        見或不見？怎能不見？

        一等弦舸抵達碎島，戢武立即到前殿去趕忙待辦公務，再論初會戰況，顯然長老們對他被揮下水晶王冠一事非常不愉快而表示不滿。

        充耳不聞，戢武隨他們唸去，只管和太宮太丞討論接下來的戰略。魔城似乎有所動作了，正道對於聖魔大戰似乎格外的上心，對於四鬿界的動向就不怎麼緊了，應該說在楔子殞落之後，四鬿界也算是終告一事。在討論告一段落之際，突然接到探子回報魔王子戰敗劍之初慕容情墜落火山口的消息。

      『此事當真？』

      『稟吾王，魔王子確實戰敗，但生死不明。恕臣無力。』

       『無事，辛苦休息去吧！此事我自由定奪。』

        不動深色，戢武秉持一貫地冷靜，分配著原來的指示便散會。走回書房就見一名撐不上熟人的……敵人站在密道出來的位置，似乎正等著他來。

       墨衣墨髮的女子，魔王子的副體，火宅佛獄的觀察者。戢武自衣襟中取出對方給的信函包上一股勁氣射向赤淵，對方不閃不避，化作利器的信札更是不偏不倚地削過後者耳邊，順著氣流形成了股鳴音恰似要穿過耳膜般陣陣疼痛，表面上僅是擦傷滲血實為削損聽覺的靈敏性。

        在赤淵察覺到欲掩耳時已遲，仍是抬起手掩住右耳，她悻悻道：

       『沒想到，君子如您既然也會出此小人手段，是改性了是不是？』

        她身上的血味渾濁，墨衣被染得黯淡無光。雖然不是她自身的血，卻也夠觸目驚心。戢武定定地看了會才確定那血的主人可能來自本體或其他人。

       『兵不厭詐，何況遇強則強，遇若弱則弱，遇小人吾可以屈身讓自己比對方更小人。』

        滿意赤淵的表現，戢武四兩撥千斤毫不在意也把自己罵進去。反正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這種話。

       『嘖！口才倒是不差。我家小姐很想見你，為此我來轉告。』

        似乎不想廢話，赤淵長話短說。

       『她託你來的嗎？』

       『不，是我自己來的。』頓了頓：『就算是斐瞳也無法撼動她，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眼底沒有落寞，赤淵了當地說：

       『看你這反應是沒看信函吧？捻斷最後一絲機會的可是你自己喔！衝著你方才對我做得好事休想我會告訴你！』

       語畢，赤淵一旋身，手上和腳踝上的環飾以她作為中心，刀刃放射而出，戢武下意識掩護自己而讓人成功地跑了。覺得實在莫名其妙，戢武手一揚，一氣掃掉所有刀刃，就說這女人真夠陰險的，老是愛把刀針綑在身上。

       現在還不能見，不管後果是什麼，他現在還不能義無反顧地前去見她。任理任剪，不是不明，他終真明白了寒煙翠的堅持以及他們死不說破的逃避。所以那信讀不讀根本無所謂。

       我倆都有不能放下的東西。

       在兒女私情之前，他是國者。殺戮碎島現任當家，戢武王。

        ※

        沒能迎接戢武的出關，寒煙翠自當惋惜，可當她發現禁錮的力量衰退時反而擔心起自家兄長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又一陣乾嘔，寒煙翠不以為然的順了順心口，想起太息公跟她說的消息就覺得心情好些，再多的難受都可以忍受。抱著自己的小腹，她這麼想著。

        轉了轉久未活動的筋骨，寒煙翠輕手輕腳地爬下床，抓了件外衣就往房間外走。少了禁錮，她很自由地在殿內活動，然後輾轉來到墮落天堂，魔王子的居所。猶豫再三，畢竟那是自己的血親，再怎麼樣還是問候下好。果斷決定，寒煙翠輕敲幾下門喚道：

      『……王兄，是我，你在裡頭嗎？』

      『……』

       細微囈語傳來，令寒煙翠有些擔憂，顧不得就往裡頭衝，甫過門就被抱個正著。

       『！』

        血的腥味撲鼻而來，寒煙翠看見捂住自己的手滿是朱紅而睜大了雙眼，雙手在掙扎之間隱約摸到了股溫熱黏稠的液體。於是她停止了掙扎，任由身後人抱著，將頭埋於她的頸窩。

       頸肩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之間的熱氣而起了疙瘩，若不是被箝制住，那麼她的身體肯定正在顫抖。半晌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

       『王、王兄？你……受傷了嗎？』

       『嗯，所以需要好妹妹來安慰為兄啊……』

        聲音是不改的輕佻卻透著些微的疲憊。

       『可你這樣，我看不到你傷在哪？先去坐著嗯？』

        半勸半哄，寒煙翠有些無奈的拉了拉她唯一碰得到的魔王子的衣袖示意著，而身後人只是愈發地將她抱緊。

       『……王……兄？』

       『如果妳叫我的名字的話，我可能願意放開你喔！』

        然後魔王子抬起了下鄂蹭起寒煙翠的頸肩，惹得後者一身顫。可能滿意於寒煙翠出自身體本性給與的反應，魔王子愈是變加本利。

       『你！放開我！』

       閉上眼睛，寒煙翠在心底呼求著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那個人的名字。隨著她王兄翻進衣襟內的手愈是急切的呼求著。

       ㄧㄧ救我……淇……

      『ㄧㄧ你在對小姐做什麼！』

      一勁風掃入，赤淵拉開寒煙翠和魔王子，順著氣流把後者推去撲倒在床上；另一手則是環過寒煙翠的腰轉了一圈，自然地將凌亂的衣衫整理好，然後讓她坐在椅上歇息。

      『魔王子，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安分？這麼無聊的名詞光聽就反胃，你說是不是，赤睛？』

       仍舊是笑的泰然自若，妖媚詭譎，卻沒有預期的回應，魔王子眼眨一瞬閃過不自在卻又是依舊故我的調調。但那一瞬寒煙翠沒有露看，只聽得赤淵如往沒好氣地道：

      『會反胃的只有你而已。』

      『耶，好說。看來偶爾換赤淵也不錯嘛！雖然你跟著我的時間不長，但沒關係，我可以給你磨練的機會，你可是要好好把握喔～赤淵。』

       『啊啊，那個再說，話說小姐就算禁錮變弱了，不是交待過不要隨便跑出來嗎？尤其是這裡和這個大魔頭！』

        話題突然一轉到自己身上，原本有些發怔的寒煙翠不由得回過神來。

       『誒……我只是有些擔心才來看看，這樣看來似乎沒什麼大礙，我就先回去了。』

        語比，寒煙翠站起身來欲要離開就被喚住：

        『等等嘛，既然妹妹都來了就替為兄包紮嘛！』

        『好手好腳的，你給我自己來！』

         無辜可憐的語氣這次是做到位了，不過因為背對所以看不見魔王子的表情是否也如此百分百。早看慣的副體自當不以為然。

        結果一捲繃帶砸在魔王子頭上，赤淵一邊將棉布浸濕再擰乾，動作一氣呵成地再砸過去接著揹好藥袋，端起水盆就要出去，見寒煙翠還站在原地不動便道：

       『小姐妳還在做什麼？快出來呀！』

        『嗯……我想……』躊躇了會，寒煙翠才道：『讓我替王兄包紥一下就好，至少把傷口清ㄧㄧ。』

       『ㄧㄧ小姐！』

       『沒關係的，赤淵，我一下就走。』

       『……』赤淵看了下趴倒在床上動也不動的魔王子，再看了下寒煙翠肯定的神情，嘆了口氣：『真是，那我一刻鐘後回來。』

       接著赤淵便走出房門，寒煙翠走近床邊拉了張椅蹬坐下，離魔王子尚有點距離，她伸手拿了濕巾時就被後者扯住手腕，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不禁叫她脊梁惡寒，然後她聽見她的王兄說：

      『妹妹，妳把自己給了那個男人是不是？』

      『……』

       魔王子拉下過寒煙翠的手讓自己的臉枕著，這樣百依百順沒有掙扎的後者讓他莞爾：

      『照這個情況看來似乎有一個月多了？難怪覺得妹妹成長不少，妳的背後現在宛如多了為人母的光輝啊！』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最後飛蛾撲火似地燃燒掉自己悲慘的命運。我說妹妹啊，本來應該是由為兄來執行如此殘忍的刑求，可妳怎麼老愛犯規呢？』

        自顧自地說著謎般的言，魔王子把臉連同寒煙翠的手埋回被裡，不動如沉澱的時間般，只探那微淺起伏的胸口，恰似停止卻又不然。半晌，寒煙翠才得以自由抽回的手，她將王兄上身的衣服卸下，細細地替他清理包紥好，再拉過另一條乾淨的被子替他蓋上才鬆了口氣。

       還好他都未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她想。坐回床邊的椅上微歇就聽見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的低喚：

       『……凝湘漪……』

       凝露湘水起漣漪，伊人立，水一方。蘆葦秋夜滿天星，故人望，情亦放。

       人說酒後吐真言，可就有人偏是海量不醉亦不言，只怕是熟睡後的囈語才是真心，有沒有誰來去聽見近乎哀求的一聲淒？

       細微地細微地，凝湘漪這三個字，寒煙翠沒有太多印象卻是刻骨銘心。那一天，那一日，她第一次會面自己的王兄在那墓園，在那墓前。打從心底地，她合著雙手輕聲道：

       『母親，請您保佑火宅佛獄的所有子民還有……我肚裡的孩子。』

        ㄧㄧ以及，讓我能再見他一面。

        ※

        早上好，打得眼睛酸酸的，太多事不忍說，卡稿好久，許多無聊的地方我才疏學淺無法讓他避掉或是變得有趣嗚嗚……一度快失去的信心都在繪者大大送草圖來時重燃我之大愛，重新拉回正軌道萬歲，我要加油！厚顏印調→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PaVJyH6yn0asQJPqmSxw2JxKXNkNa7cp0W51FoMF5hE/viewform

        然後感謝閱讀的大大們(合十

       Ps.爆字死(錯字我一會再改(攤倒

        ※

       『只要你肯的話，任何時候也可以挽留我。我會站在這裡等你。』ㄧㄧ引用自無頭騎士異聞語錄。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8-26 21:45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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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級別: 精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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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42樓發表於: 2014-09-0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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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翠】情剪22

情剪22

       ※部分接連正劇
       ※架空有
       ※交待碎島走向，感情描繪不多(掩面

       ※

       一件一件來算清，出關後第二次議會分外慎重，眾臣屏息以待王者發落。直至鐘響一徹，身披沁藍王袍，頭戴水晶王冠的君王臨坐於前，眾臣無一步低首行禮。呈上奏章，戢武在竹簡上敲出絲絲叩響，他問：

       『這次吾國特使出使苦境，有人刻意阻攔特使，欲置他於死地，眾卿覺得此事該當何如？』

       『豈能讓他覺得碎島之人是好欺負？』什島廣珠義憤填膺地好似自己人真被虧了不得地又道：『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碎島威名怎能不知？』

       好一個威名，不過戢武對什島廣珠的用字遣詞略嫌偏頗。

      『打狗也要看主人？廣珠，在你擔下罰命太丞一職之前，你的身份價值難道只是碎島犬狗而已嗎？』

      『還請寬恕丞才疏學淺。』

      微欠身，什島廣珠低首行禮，然而戢武並沒有買帳的意思進而道：

      『寬恕？在吾閉關期間，你可知有兩名刺客意圖上闖祭天台，險些破壞祭天大禮？廣珠，你對於長老們長期監視王后一事倒瞭若指掌，卻無能防備敵人突破防線甚至到内圍祭天台；更讓佛獄之人擄走王后，諒必是你督導不周，讓細作聽得風聲而動了。廣珠，你說吾該不該對你失望？如此得以寬恕嗎？』

       語調清平，戢武有意無意地刨掘長老傷疤，因為他正要一步一步算帳，陟罰臧否，誰能異同？不倚靠誰，他有的是王樹之血，絕對純正高貴的血統。

      『是，廣誅無能。讓境内细作猖狂，以致危害到祭天大禮之圆满，甚至擾王潛修，如此罪愆，廣誅絕不推過。』

      『你是不該推過。私通火宅佛狱，作亂殺戮碎岛，此人罪該萬死。若廣誅你不能揪出细作，吾留你何用？』

      『我......』

       無以赴答，接連下來的失誤的確讓他百口莫辯。不及開口，戢武已發話棘島玄覺：

      『攝論太宮，你認為此事應該作何處置？』

       闔著眼，棘島玄覺掩著羽扇倒抽一口氣緩道：

       『若吾願用一身功勛，换得諒情一人呢？』

       『吾諒情的還不夠吗？攝論太宫，你有幾年的栽培，吾便有幾年相忍。你說過，殺戮碎岛的未来與一己私情若有衝突，你會當機立斷。现在你要將問题丢给吾嗎？那麼伴食尚論，你認為此事應該作何處置？』

        話頭一轉，棘島玄覺聞之連退數步，元别連忙上前去扶住，什島廣珠更道：

       『王，请不必為難玄覺。吾將這萬事冠袍卸下便是。』

        語畢，伸手便是欲卸冠而被戢武凌聲斥喝：

       『廣誅，此冠的意義是容得你這般輕卸嗎？戴上此冠，你便不再只是什島廣誅，享受榮耀的同時，此冠所繫的殺戮意義，你亦要一併背負。一旦冠落，世上再無你什島廣珠。碎島的未来，吾准你卸下了吗？下去静待落。』然後像是要逼元別表態一樣，戢武重複：『回答吾，尚論，你認為此事應該作何處置？』

       『這......我......凡有罪之人就該受罰，自是無可寬待。』

       『是麼？那麼回到原本的議題來，這次吾國特使出使苦境，有人刻意阻攔特使，欲置他於死地，尚論覺得此事該當何如？』

       『那麼必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眉一揚，戢武看著元別堅定的神情，果然有關衡島當主的事總是上心些。若是你的忠誠不二，那麼留你又何妨？既然揚言無可寬待就必須要做好領罰的準備。身為王者，對於細作的洞察力是靈敏的，所以才會更加心痛逆賊是自己人。沉吟了會，戢武又道：

       『長老們的看法呢？』

       『合是該替碎島之民討公道無異。』

       瞧那聲聲子民講的多麼肺腑，戢武一個莞爾，眼裡卻冰若寒霜，再發話的接下來，他要開始整治過去錯誤的陋習。

       『那麼第二個議題，吾此次派去的特使是名女人，雖然受到些為傷害，仍功成歸來覆命，伐命太丞你說該當何賞？』

       『依照功勛領賞，實至名歸。』

       什島廣珠想也不想出口便是碎島法紀的明文規定，不管再怎麼看不起手無寸鐵的女人家，既然身披戰甲慷慨赴役，他一個大男人又身為軍事最高權者，對於這樣一個豪氣的女子，他難道連一點敬佩都給不起麼？

       『那麼太宮認為呢？』

       『附議太丞。』

       明瞭戢武的如意算盤，棘島玄覺斂了斂神色恢復鎮定，任由一旁的元別攙扶，開口稟答。

       『喔~不過圖悉長老的臉看起來似乎不太服氣？長老覺得不妥的話，吾給你直言的機會。』

       『敢問王，為何讓一個女人出使苦境？碎島女子向來軟弱，這樣被人創傷也無可厚非，還能歸來算他命大，豈可封賞？』

       一聲機會，圖悉長老看見了戢武眼中明顯的戾氣，此事若左顧而言他必是不利，抱持著直搗黃龍的決心，圖悉長老是一絲顫也沒有的直言而出：

       『碎島千年傳統，人由樹生，碎島女子乃無用之徒並非一天兩天而成，既然無法成為孕育的母親還肖想戰死沙場時得人歌頌嗎？就算是鑲命女，也仍是軟弱之人，若非王的庇護，怎能生存下來？』

       『放肆！』

       陡然一聲清麗女音，讓在場的眾臣真真怔住了，只有戢武揚起了細不可察的笑意。一身著橘緞錦云，頭邊簪著銀蝶髮飾恰與臉上彩的金紋呼應，絕世佳人應聲而出，正是當今衡島當主，玉辭心。箭步踏來，身形輕巧敏捷的走入眾人視線之中，王者傲氣無得忽視。

       『就算是鑲命女，亦是王樹之血的擁有者。長老們言雙子帶來惡耗，可如今王樹出得三人，一為救贖、二創奇蹟、三帶盛世。敢問長老們自戢武就任之後，碎島子民安居樂業，風調雨順堪之安泰又非事實了？』

       『這......』

       不待長老發話，戢武轉回主權厲聲道：

       『見到了王樹血系者，一向最看重禮數的長老是忘記規矩了嗎？還是因為是女子，所以你們認為自己的血系勝過王血了？』

       『......』

        無言以對，眾長老即刻欠身行禮。見那表情活像是受到什麼屈辱似的，玉辭心和戢武眼神一個交換便是一氣掃過直逼長老們屈膝叩地，半晌，圖悉長老才作為代表應答：

       『.....臣等見過衡島當家。』

       『玉辭心亦給長老們請安。』語畢便見長老們欲起身即再言：『可當主說話還沒准許起身呢！』

       聞言，圖悉長老一個咬牙是硬生生地叩膝而應。

       玉辭心嫣然一笑：

       『既為當家也非不視大體之人，長老們請起吧！』

       『謝過衡島當主。』

       長老們紛紛起身，戢武可沒露看他們幾絲憤慨掠過眼底，有請長老歸位坐下，他再度發話：

       『由於楔子已亡，佛獄已滅，苦境雖尚有要取之處，但吾決定先置於一旁來正視碎島內部的問題。今天眾卿所見，有請衡島當主一同參與議會，便是吾欲改革之決心。不服者，可以，那就給吾一張藍圖，向吾證明吾是錯的；倘若不能，就是有輕君之罪，除廢除封位，吾更要審查此人是否有二心叛國！』

       『王，廢除封位未免太莽撞了！輕君之罪怎可輕判？效忠救贖進而諫言怎可說是別有二心？』

       『喔~長老此言有異，試問長老，不能向吾證明吾之方法屬錯之人就不莽撞？不服之前，應有的十足的把握，並非兒戲可以道歉就無過錯，朝廷當前豈可輕待？』

       他就知道一但提出改革政策，反彈最大的會是王樹殿，那麼他就首下重帖，一來定立威信，二來藉機斬草除根。作為君主，殺戮碎島首先該保護的若是子民，應是男女平等；其二為親，尤其是過去受到壓迫的妻家眷屬；最末才是臣子與王，領袖是絕對首當其衝的要角而非受到保護，眼睜睜地看著子民為自己葬送人生。

       一個做不好的君主怎能稱自己是國家元首？他是有什麼絕對該由人民護他？王血嗎？一棵樹的衰亡就造成了一座島上的子民被殺害，那原本應是由他來守護的子民。自他上任以來，他首做的事情就是立柱上香給死於過去的衡島子民，並非祈求原諒而是安息，並非許下願望而是允諾。他允諾他登基後的未來，不只要開創碎島亦有衡島的救贖。古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若國家的未来與一己私情有衝突，當機立斷，他，戢武王，絕對以子民為優先。

       所以現在不提伊人，不看自己，在去見她之前，他還有......必須先完成的事。哪怕花上一輩子......

      －－身為碎島之主，首先顧慮的碎島子民。若佛獄大勢已去，既為王應也不希望有無謂的傷亡，所以我不怪你沒有出兵援助……

      －－因為我……我是碎島之后，碎島的子民亦是我的子民。

      我的子民。

      當時寒煙翠黑染的瞳中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自己的表情似如孩子般受傷的樣子，可寒煙翠沒有半點猶疑，堅毅的面孔和清麗的臉龐娓出字字句句提點他。只要回首起這段話、這場景，他就有滿懷的力量和盼望，那全部都深刻烙在他腦中的，這輩子唯一私心想要的一個。

       『吾要訂立的第一條規章便是平等二字，無關種族、地位、性別，凡吾之子民皆該享有一切的基本權。』

       『好說！身為衡島當主，玉辭心願擔起監督之責，必要時給予外援。還請王指教。』

        拱手作揖，玉辭心徹底撐起衡島顏面，王彩威氣凜然與戢武王共導整個局面，沒有互不相讓卻是彼此扶持一點後腿也不得讓人扯的，王者氣魄。所賦頭銜當是實至名歸。元別聞之，猛然放開了攙扶太宮之手，應聲跪下道：

       『身為衡島遺民，我，衡島元別對王和當主的敬佩，但求洗刷衡島冤屈，並攜來新局面。』頓了頓，元別顯出了疲憊的笑容道：『另外關於細作一事，我－－』

       『！』

       『－－此事我和王已有所頭緒，元別，起來吧！太宮沒你攙扶可慌了，還不快牽好去。』

       打斷元別的語句，玉辭心快快地接了話，避免長老們有任何攻擊衡島的可趁之機。那年燒毀的殘骸已太多，雖非同根但親如親，何相害？作為當主，她亦是有護民之責，不用提她以王血之姿凌駕玉樹殿，讓孩童時的元別得以生存。一命換一命，太宮的要求，戢武亦是等價相待。

       －－我願讓衡島元別活下來，同時我的血親亦可同活。

       讓玉辭心接管衡島，讓元別隱避於慈光之塔，他們相依相生。為此，玉辭心護他，那並不代表玉樹殿的紀綠會饒過他，然而為衡島人就該有衡島審，還輪不倒長老們口無遮攔的定罪之言。

       『是。』

       起身站回棘島玄覺身邊，穩時地攙住後者，元別一感太宮微加用力握緊的手，也緊緊地回應給對方。心中的陰霾或許還有些，但已不再那麼痛徹心扉。他明白，倘若當時有更好的辦法，那麼一定，不會走到屠殺一步，因為手邊握緊的人是小心翼翼地呵護他至成人，眼前的雙王又是如何彌補所能做的。

       接著戢武宣告完整理以妥的奏章，長老們雖是不服卻也無話可說，算不算一點失策，王樹難得出了個難擺佈的棋子。除了鑲命女，其他兩人接有習武之功，更為當全最高者，圖悉長老認了，活了大半輩子，他也算是掌權了一輩子。一開始為王樹殿為榮，以國家為主的熱血心思是什麼時候退去的呢？到頭來，他竟是成了個只會爭權算計的糟老頭，聲聲王血，口口榮耀，他最看重的不是國家而是自己。大該是因為自己的血脈不如王家耀彩的緣故。以至成了長老團的元首時，他的心早被自己的妒嫉給蝕枯殆盡了。

       議會散後，聽思臺佇足兩人，久時未經的師生品茗，如今到是重溫一段。戢武沏了壺春夏茶，不得不說他已經喝斂秋寒喝到似水無味了。給兩人倒好了茶，舉杯共飲，讓沾染的寒氣退了不少，棘島玄覺直道：

       『甘甜回味，遷寒氣去，引心暖，就屬春夏草特質非凡。』

       『是嗎？我倒覺得斂秋寒引寒肺腑，磨練心性，引心志，亦非凡者。』

       『呵，人生如茶苦澀卻也如之甘甜，引心暖，引心志，王可有所感觸？』

       『現在我只是您的學生而已，太缚。』

       『哎，真不知你這性子像誰？罷了，今朝議會很是充備，真能獨立擔下君王一職了。』

       棘島玄覺知道他的王不喜在『師生品茗』時談論到公事，但他仍說了下去，因為有些話就是時間過了就再無出口的機會，譬如過去散佈的血花，只能瞠眼以對的愕然，從那之後，他便不敢再看了。

       『我感謝你，讓元別會去陰影；我感謝你，讓符應有更多行醫機會；我感謝你，讓我......曾是萬般自責的心微微解脫。』

       失了視感，他從沒一刻後悔，接下雅迪王命令殺了衡島所有子民，他亦不悔，是的，儘管嘴上說不後悔，可心中還是萬般在意的。雖不視物可不代表無心，凡有血有肉的人怎會無心，又怎能無感，所以聆聽蒼天細語的他明白，付出甚多的王有天會經不起負荷而倒下。在那之前能否有個亦為救贖的奇蹟出現來輔助王？不可洩漏的天機讓棘島玄覺只能等待著時機到來然後在戢武的背後推他一把，撐著，還不能倒下。

       『雖為我之學生，我已無物可在教你了。當初盼幼鳥成熟之時展翅高飛，可笑別有感傷不捨，我亦是盼望你成為一個好君主。』

       『太缚......』

        執起杯再飲茗一壺，棘島玄覺的嘴角浮現久違笑意，戢武以經很久沒見過他的笑容了，時常緊繃的眉心和憂心忡忡的神情何來今時快然？望向婆羅嶄處並仰頭敞手，棘到玄覺猶如接受受洗的信徒般，時間瞬間靜默成了流沙。再張口，恰似神諭的氣音低語道：

       『雖然尚經些時，在盛世之際，我王將獲希望之子，並卸重責去追尋所念。』

        聞言，戢武失笑並一同望向婆羅嶄，最後視線調回來落在手邊一枝鮮紅的花上，他說：

       『嗯，多謝恩師指教。』

        ※

       那天他回到寢房一探，發現堆在几上的卷軸皆被燒毀，寒煙翠出嫁來時的烏緞紗和隨身之物也都毫無所留。翻亂所有箱櫃，最後才在枕邊得一結繩－－紅與藍交織的同心結還繫著一塊紅玉。剎地，映入眼簾的是寒煙翠那雙漂亮的眸子，堅貞不已地凝視著他說－－

       －－如果你想要的只有這麼一個我，那麼我可以給你。

       －－寒煙翠願意把自己給你。

       然後他想起了他們互許給對方一個承諾，當日寒煙翠沒有立刻回答，卻在他出關後一得廢后消息。

       －－她親口要求廢后的......

       －－她說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握緊手心，任由指甲嵌入肉裡，戢武為顫著身子抓緊了那條同心結，冰良的紅玉以被手溫綑得發燙，他咬緊牙根一自一句地道：

       『......不是你把自己給了我，而是你連我的心一同帶走了。』

        然而不要緊地，就算是一廂情願也好，就因為這輩子他想念的就之有這麼一個，所以－－

        『我等你。』他說。

        ㄧㄧ我願意等你。不論多久……

       若情愫已生根，怎可說剪就剪？說斷就斷？凝露湘水起漣漪，伊人立，水一方。蘆葦秋夜滿天星，故人望，情亦放。凝結的露水還沒散呢還沒散，落入湘水中翻起的陣陣漣漪，看見了嗎？伊人待立水中央，在水一方，那一方。滿遍蘆葦草上頭是滿天星閃爍的秋思之夜，故人遙望天階水，滿胸的情懷亦放入之中。他們說那神話自古定罪下來後只得七年七月七日相會一次，會一面、會一面，漫長七年來換七時辰。只要能見上一面，那麼沒關係，想情郎願意等。

       哪怕自己孤身一人。

       ※

       綑緊手中的荊梗花，花莖上的刺毫不客氣地嵌進戢武手心，一點些微痛感傳來提醒著，情路坎坷漫漫，他還在等著，正因從以前到現在累積下來的所有傾慕，那枝芽已從幼苗展轉茁壯成枝條綿密的綠蔭了，不可剪，不可斷，甘受思念之苦，他也要等。

       燦爛星辰映入他仰望的眼簾，聽得昔日恩師，當今副臣道：

       『雖然尚經些時，在盛世之際，我王將獲希望之子，並卸重責去追尋所念。』

      －－我信我將會尋得妳。

       再些時。

      ※

       要窗了......(掩面，好多事情要忙，我開始覺得我似乎太神展開收不回來了，很多地方都想交待清楚結果~~又開啟了新世界~~玉姐姐和阿初我還在邊上沒跳進去(?)希望一切沒問題。

       最後謝謝閱讀到最後的大大們(合十

      ※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引用自孟子的盡心。

       天階沿生典故原為杜牧一詩秋夕。

       在水一方引用出自詩經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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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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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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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43樓發表於: 2014-09-0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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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其实看开头的时候一直以为翠姐姐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另一种打扮的戢武……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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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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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44樓發表於: 2014-10-02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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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翠】情剪23

情剪23

       思緒心心念念，念得深，刻骨名，盼望遙想已不敢回顧往昔，念得重，銘心底。

        起初，他便愛她的溫柔，愛她的謙和，疼惜她的付出，憐愛她的辛勞。更喜自己本身出自於她，有著不斷的枷鎖名為血系而將他們緊緊帖著彼此。溫暖的搖床將他孕育，被包覆在羊水之中的他感到安心，所有的情緒全自母體來承教他所有的一切。

       這個女人的心情他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卻掌握不了她的思緒打的如意算盤。後來女人有了身孕，能陪在她身邊是自己，為此他感到很得意。時常地，女人只有那句話：

      『淵藪啊淵藪，我心疼你。』接著回過頭來：『可你看，很快就能多個人陪你了。』

       然後女人會捧著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肚子，寵溺的撫摸著他闇紫艷紅的頭髮，和顏悅色地瞇起眼目道：

      『有你才有佛獄，你是所有民心的淵藪。』

        凝視的淵藪就是佛獄。
        故名：凝淵。

        起名的人並不是女人，而是女人的男人。男人為得是佛獄，女人為得才是他。所以她說：

       『你看，很快就能多個人陪你了。』

        能夠陪你。

        女人以輕柔的聲音和歌般地歌頌著，他聽，聽那溫婉綽約的陽春，聞著醉心怡人的白雪。偶恰似高山流瀑俯衝的激盪，又如隨風擺曳在河畔邊的蒹葭令人愜意。

       那是在故鄉中絕對不存的景致。可是女人給了他，傾盡一生地ㄧㄧ唯有墊在心中的最重要的地位，他傾盡一世都無法代替。

        凝視的淵藪就是佛獄。起名的人是女人的男人。

        男人賜予雙龍新的身分成為他的副體，這一生都得伴著他，卻要他的左右手葬送他。

        女人說有個人能夠陪你，所以他等，等著女人卸下身孕的重擔，然後得以相伴後來的日子。

        淵藪啊淵藪，我心疼你。氣若游絲，女人的手癱軟在他的手中。發白的嘴唇薄薄扯著一字一句地說著，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一定就有他的真意。

        她要他去邂逅與接觸，為了尋找自己的另一部分ㄧㄧ那個人的人生ㄧㄧ會與自己的重疊在一起，而彌補獨自一人的缺陷。

        『你看，很快就能多個人陪你了。』

        他的身邊跟隨著兩道恰似光與闇交錯的黑與白。可他的目光只願停駐在女人身上，他可以取下她的首級只為讓她同自己相望。在女人笑著嚥下最後一口氣時，他是做了。女人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他，那麼就讓它就此停駐罷。停在他的名子，駐於他一人。

        什麼情緣才能恆久？

       『淵藪啊淵藪……』

        女人的聲音如長流的細水愈來愈遠ㄧㄧ

       『……你……你是我哥哥嗎？』

        ㄧㄧ直到那處停下，他找到了，那個人，在水一方。

       那麼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達至水央，牢牢錮住對方，接續未了的緣。

        凝露湘水起漣漪，伊人立，水一方。蘆葦秋夜滿天星，故人望，情亦放。

        初次見面時，那稚齡童音為靜寂之園添上一股新生朝氣。他抬起頭，見他的妹妹頂著兩兩烏絲垂在臉旁是有些凌亂，卻襯著淨白臉龐閃得晶瑩剔透，表情是多麼單純無辜地一語道破他埋藏許久的真心。伸手拉過在，妹妹的手是那樣小巧那樣細柔，捆在手中的不是重逢感動而是情竇的悸動。

        找到了、找到了，那臉龐、那語音、那身段，這一次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ㄧㄧ你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ㄧㄧ因為我要你跟我一起。

       ※

       其實……能不能見面，寒煙翠真的不敢想像。她坐在靠近外廊的檀木椅上，彎手托著完美弧角的顎望向窗框外的淡橘月色。很朦朧地恰似倏忽就會熄滅的遠燈或是點在外廊上那些時不時晃動的燭火。這是寒煙翠同一次有了和先前在碎島凝月時相同的感觸。哀莫大於心死。

       唯一不同的是月光，碎島的黃暈象徵夜中燈塔，是光明，是方向；而佛獄的月景向來蒼涼，這樣子薄淡的橘光猶如還在垂死掙扎不肯熄滅的，脆弱矜持的一口氣。
       近乎奄奄一息。

        然而習慣了這樣殘喘一口氣的人更是可悲，她是在說自己。對，自己。她既不能拋卻現在的佛獄更不能忘懷過去的碎島。沒錯，她自己冠上了過去的這詞，照她一往的作風，過去便是結束，就像八年前的她和翡瞳，已是結束。

        可我現在卻還念念不忘。

        寒煙翠下意識撫了撫已漸微隆的小腹，這身體裡的另一個生命留著他與她的血。認真想來他們相識的時間甚短，約一年半……又說是她對他的認識甚短，因為在她離開碎島前才聽過那氣宇不凡的王者撇下身段的告白。

        她的夫君被譽為碎島的救贖，她不是沒聽過他的事蹟和為人，也見過那張與她摯友神似的臉孔而心跳不免快了一拍。在那之前寒煙翠明白那是驚愕而非心動，她的友人是不會愛上她的，可是他會。應該說對方一直以來都將那份情懷埋於心底而不現於人，所以才會到現在才明白。

        八年前她將全數心力完全放到她向來謂稱姐妹的湘靈身上之後，她就明白了，她和她的手足一樣歪斜。只是拼命找理由說服自己沒錯而已。

       戢武，或說是槐生淇澳待寒煙翠很紳士，寒煙翠不以為意，只覺得事關湘靈又有求於人而忽略日後他對她的無微不至。或許是不想逼她表明或許是怕聽到答案的那刻，就算是聯姻也維持不下去的膽怯。

        盡是情絲縷縷，剪不斷，理還亂。一心以為對方的心跟自己想得別無所差，實際上卻是同別於她心神。人總要為時已晚才了然，當然，在她理解之時，他們已不再見過彼此。

        已經無所謂了……她想，至少她還有一個流有他血的孩子，儘管對他不公平。可是現在，她無法棄她親人邁向更深的深淵去。魔王子的囈語中她聽到母親的名字，她不敢保證是不是她哥的真心，可似乎抓到了點苗頭。歪斜的前因。

        ㄧㄧ凝淵。魔王子在三個月以來時不時就耳提著要自家妹妹喊此二字，她從無細想原由只是覺得煩。對，把她困在這裡，只顧著自己的魔王子很煩。

        凝視不見底的深淵，故名凝淵。寒煙翠覺得這是很恰當的比喻。魔王子的心性早就不足以用糟糕來形容了，比糟糕更糟糕的話……果然只有不見底的深淵了。

        不見底的深淵，凝淵。

        幾聲足音欺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冰冷修長的手指掩住寒煙翠的雙目。突來的黑暗奪去垂死掙扎不肯熄滅的，脆弱矜持的一口氣。

       微薄橘紅的月光已逝。猶如她的希冀渺茫，只是幻想。

        『親愛的妹妹在想些什麼而如此專心的遙望那抹月色呢？』

        薄冷的唇輕貼住寒煙翠的耳根，有些含糊的語句由後傳至前頭。明明是輕快的語調卻令人顫慄，連日以來早習慣的寒煙翠才更更察覺到那不是讓人顫慄，而是隱約築起的護牆。睥睨著世間的一切，投合其中，恣意玩弄，因為這一切中並沒有事物能讓他留心。

        唯獨那清冽的瓷白墓碑。
        凝湘漪。

        當年母親懷著她，現在她一樣有了身孕。可是她並非凝湘漪，無論在相像都不是。

        『看來王兄的傷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無法像母親一樣，用自己的一切去愛眼前的兄長。撥掉覆在眼目上的手，寒煙翠泰若自然地道。

        『一點小傷又死不了人～不過難得妹妹如此貼心幫為兄換藥，我真是又喜又驚啊！妹妹是終於習慣要當我的內人還是仍舊在崖上掙扎呢？』

        被撥掉的手自然地向後滑去攏了攏寒煙翠披散在身後的黑髮，手指勾起了縷縷繞圈又放開。魔王子的語調仍舊是調侃中含有不易察覺的冷清。

       『別說笑了，那是因為赤睛替你擋了大部分的衝擊吧？下次就不一定了。』

        自動忽略掉見怪不怪的問題，寒煙翠反駁前語。提到的副體真的傷得很重而整整沉睡了十天之多，到現在也還在療養。
       顯然，這個話題讓兄長感到不悅，她聽見前者嗤笑了聲後給自己的副體的評語。
       還真是令人啞口無言的愕然。

        『嗤！說到赤睛，還真是讓我失望。佛獄的規則可沒要他這麼做，真是可笑。』

        『你……』

        『ㄧㄧ若我死的話，小妹妳就自由了喔！可妳看，我活得好好的，那麼妳就必須一直在這裡。要怪就怪赤睛吧！因為他的一時興起，妳注定要和我一輩子了。』

        是沒錯，寒煙翠抿了抿唇別過臉回頭看向窗外，外頭淡薄的澄黃月光已被雲煙擋去，少有幾處亮點更是顯得蒼涼。

        反正早就無所謂了，寒煙翠心想。如同赤睛能夠封印魔王子卻無法坐視後者的死去，她並不愛魔王子卻也無法接受他死去，因為是親人。
        為此，她是真心感謝赤睛承接了大部分的傷。

       『我並未希望你死去，我只是對兄長輕浮的言論頗有微詞。』

        封印和死近乎相同卻又不同，既然是封印便可解就可生；而死則不能復生，就算想借屍還魂也不能。
        凝湘漪就是最好的例子。

        『……』

        聞言，魔王子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異樣的笑容。同是那樣異色的眼彩中繪出了自家妹妹的輪廓。他伸手撫上寒煙翠已隆起的小腹道：

       『妹妹覺得這會是男嬰還是女嬰？』

       『這我無法評斷。』

        但是她希望流有他血的這個孩子能夠平安。她知道碎島女子向來無身孕，就算出自同樹也是疏於血濃於水那樣的寡淡。可是她就和當年的即鹿一樣，懷了算帶有王血的孩子。

       至少她還有個孩子伴她，可那人呢？
       她只能無濟於事地心疼，而且還讓眼前的人感到不悅。魔王子的手仍撫在寒煙翠的腹部位置，語調調侃似地道著聽來駭人的言，笑容則顯得冷：

       『既然妹妹那麼沒興致，那麼這個孩子就算死了也沒關係是不是？』

        聞言，寒煙翠將視線對向魔王子，紫瞳中閃的黑色目珠顯得亮眼，她才想起她的兄長老說最愛從她的瞳中看見自己。後者眼中的倒映著她略顯不安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憤怒。

        若是一灌真氣，腹中胎兒必死無疑，甚至也不能保證母體的性命。除非她像魔王子的副體一樣，接受後者的邪能入體，才能免於死劫。

        她相信她的親兄長做得出這種事。
        沉默半晌，寒煙翠嘆了口無聲的息，她把手覆過兄長的接著說：

       『我知道你的興趣很短暫，所以別打我孩子的主意，我是沒有什麼籌碼，但我也可以玉石俱焚。這應該非你想要的結果罷。』

        肯定地而非疑問。眉一挑，魔王子的笑容由嘴角擴大再縮小，紫色的眼瞳中是自家妹妹淡漠的表情。他向來不考慮他人的心情，就算對方是親人也一樣。

       當然沒人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因為他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連他的副體。坦白來說，他人顯露出來的恐懼和憤慨根本不足掛心。這一點就連寒煙翠也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後者是佛獄代表的說服者，所以她的話語絕對會接近被說服者的心思，更多則是讓人信服。好一個玉石俱焚。

       『妹妹要是這麼衝動的話，為兄也只能陪妳殉情了。』笑語調侃，魔王子將手那開改置寒煙翠的下頷勾起，低頭欺近，作似要親吻般的曖昧動作。她和他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吐息。

        不閃不避，寒煙翠那雙黑得通透發亮的墨瞳直直望入他的眼中。他們維持了這樣的動作猶如時間停滯不前般。什麼再多的動作也沒有，就這麼打住。也幸虧如此，因為寒煙翠真的無法保證自己在這一步之後還能不能保有理智。然後她聽見對方的輕語，低低的、沉沉的，與剛才的調侃笑語完全不全，近乎氣音卻仍保有某種吸引力的嗓音道：

       『我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若有意外，我會讓你完完全全成為我的人。別想有尋死的念頭，妳曉得我能做什麼。』

        聞言，寒煙翠怔的睜大雙眼，原本咬的泛白的唇因微張的動作而回復了些血色。她沒有忽略掉魔王子強調的完全二字，比起接受後者邪能一事，還有更重要的是，她的哥哥透漏著一事ㄧㄧ定要她活著，無論什麼手段。

       『王……兄……』

        一瞬間驚愕，額心碰上額心，魔王子闔上了雙眼，嘴邊殘留了一點笑意，靜靜地攬著寒煙翠的肩頭。後者沒再望著魔王子的眼瞳，她向四周觀望了下，最後停駐回兄長的臉上。

        凝視黑暗的深淵這句話其實是錯的，因為她兄長的雙瞳並非黑暗而是恰晚霞絢爛的淡紫或再多一點紅。他們生得相像乃因血親之緣。

        她記得赤淵曾說魔王子的模樣就和當年年少時的咒世主一樣，然而他們仍是不同的人。誰也無法代替誰，少了一個她都有說不出的矛盾感。

        然而那個傷是從哪裡開始的？寒煙翠想阻止自己講下去，她的話卻更早一步開口：

       『ㄧㄧ八年前，你為何要屠殺佛獄居民？凝淵。』

        應聲而出且清晰的兩個字。凝淵。

       真的只是因為我嗎？寒煙翠問，對她的兄長，對凝淵這個人。情感剪得凌亂不堪，卻仍堅持著什麼的一個人。

        她問。

        她還想著見一個人，任剪不能，任斷不可。就和她的兄長對他一樣。就只是這樣而已。

        ※

        算是終於生出來的章節，一直很怕漏掉了原來的部分。從所有的部分來算，兄妹這塊算是最後一個部分，有些沉重有些哀傷，情絲縷縷，任剪得殘缺或是破碎，無論如何刻骨銘心。

        然後深怕已被淡忘的我的故事，也終於要到最後了，謝謝閱讀的人(合十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10-30 20: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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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45樓發表於: 2014-10-02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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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3樓takamina于2014-09-03 23:05發表的 : t]B`>SL3W
咳咳，其实看开头的时候一直以为翠姐姐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另一种打扮的戢武…… }hn?4ny

大大安安~

難得看見新朋友，你好W
這個故事被我重新架了一個世界觀，主軸仍是以阿戢和小翠為中心，那麼希望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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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冊時間: 2014-09-30
最後登錄: 2023-04-06

鮮花(2)

46樓發表於: 2014-10-16 07: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重新架構世界觀寫的如此順暢讓人想一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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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級別: 精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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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47樓發表於: 2014-10-25 17: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戢翠】情剪24

情剪24

※

       一一真的是因為我嗎？

       其實這是沒有肯定的，她相信自己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唯獨一種可能，魔王子是故意的，知道咒世主的心思，所以故意這麼做ㄧㄧ眾望所歸的被封印於蛹眠之間。

        何況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再過兩日的吉時，她就得穿那玄墨紗。不是先前那件而是以同個款式在作的另一件好符合她已隆起的小腹。

       『……』凝淵以怪異的笑容盯著寒煙翠半晌才開口：『妹妹呀！為兄發現妳老愛探究沒有意義的問題呢！』

       『那麼什麼對你才是有意義的？』

       『我不需要思考那種東西，我的存在就是意義。』

       『你ㄧㄧ』

       『ㄧㄧ小姐，時辰已晚了，您該歇息囖！』

        未完的語句被打斷，赤淵的聲音由遠往近地逐漸放大，直到房門被打開，寒煙翠為時氣息一滯。

       『嘖嘖，我說赤淵，妳還真會挑時間打擾啊！』

       『不然，是你待晚了。』接著『小姐現在有著身孕，你在怎麼樣有興致都給我差不多點。』

        赤淵毫不留情面地單刀直入。

       『罷了，就讓妹妹休息吧！』

       伸手攏了攏寒煙翠的縷縷烏絲，寵溺般地摸了摸後者的頭。凝淵微低下頭欺近自家妹妹耳畔輕語道：『晚安，翠。再過兩日妳就是我的了。』

        寒煙翠微偏過頭避開回應：

       『王兄，晚安。』

        頷首示意，凝淵便走向房門，與赤淵擦身而過時，還順手拆了後者的髮飾然後揉亂，惹來對方的一記青眼。見狀，他心情很好的離去；而赤淵頂著一頭亂髮和零散的髮飾有些愕然。

        赤淵一向不會盤髮，最多只會束馬尾而已。

        看著這樣的赤淵，寒煙翠拿她沒辦法地道：『過來吧！赤淵，我幫妳梳頭。』

       『啊啊，不要緊啦！反正等會就要就寢了。』

        這是謊話，因為自魔王子和赤睛上回重傷而歸之後，赤淵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作為副體，她承接了本體該做的所有事情，維持佛獄一定的生機，讓它不致衰亡；甚至為了讓赤睛加快復原，還灌了不少邪元給他。

        勞碌得簡直和咒世主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程度。

       『也罷，就隨你吧！』

        聞言，赤淵回以寒煙翠一個微笑便回過稍整理些許雜亂的桌面再身脫去外衣披在案上。接著走向後者，拉過對方的手引領至床沿坐下。

       『小姐不要擔心，妳的孩子會平安出生的。』

        赤淵的語氣很肯定就像透過搭著的手傳達過來的溫度一樣溫暖，令人想要就這麼相信下去。

        可是，那時候已經過了。從那一天，從八年後，寒煙翠就不聽了，這種盡似讓人安心的謊言。為此，她並沒有太多情緒只淡淡問道：

       『何以見得？』

       『嘻嘻！』而赤淵卻像是要訴說什麼秘密般地笑著應答『這是小姐也不知道的事，昔日先夫人懷有小姐在身時，守候在一旁、寸步不離的人，就是我的本體，凝淵。』

        雖然思維古怪，但當時也沒這麼歪曲。佛獄的居民都知道王子能如此出色都是因為先夫人。她道。

        所以才會如此恐怖。
        一旦原本平衡的樞紐崩毀，失衡的後果便不可計量。

        凝湘漪死後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只是本就偏歧的思想更加扭曲。事故起於八年前貴為佛獄王子無端屠殺了境內西區半數以上的居民。最後被血與祭品封印於蛹眠之間。

        寒煙翠仔細想了所有紀錄文獻，都只有大概的敘述。知道最多事情的應非他的副體莫屬。尤其是始終都在本體身邊的赤睛。

        『赤淵……妳是不是……知道什麼？』

         試探性問著，寒煙翠曉得赤淵不見得會跟她說真話。

       『嗯？』

       『被選為血和祭品絕對不止副體的關係是嗎？』

        然而她可以提出各種疑問，從中釐清。

        『怎麼突然這麼問？』

         見赤淵接得自然，寒煙翠亦有辦法，直達要點，動搖對方的屏蔽ㄧㄧ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對她還抱有愧疚的時候。

        ㄧㄧ因為我不想再瞞妳……

       『因為ㄧㄧ我想徹底了解妳，你們，我畢生的親人。』

       語畢，她看見赤淵眼中一閃而過的翡瞳。

       說出來吧！
       所謂的真相。

       ※

      『此事可當真？』

       看著躺在塌上熟睡的玉慈心，戢武又向符應確認一次道。

       『當真啊！醫者可不會亂說話，只是碎島女子向來無可孕育，我可能還要查察出自何由。』

       聞言，符應還真有點不服氣。到底是你大夫還是我才是大夫啊！

        連過五月，碎島風氣已大改不少，長老團的勢力被戢武王大削不少，朝內中心向中央攏靠了不少；同時苦境的動向也全權交付給玉辭心行動。有發議和當生跟著，戢武很放心，一內一外，他們攜手創建碎島的未來，然而事出總有預料之外的發生。

       玉辭心在與魔王子的對戰中，內力氣息一滯，險些撤離不及傷到了內臟。所幸通行的元別斷後才得以逃脫。回到衡島後，玉辭心隨鬆懈下來，倒地不起。

        曉得此事後，戢武立刻吩咐了符應前來探查何故，才發現玉辭心竟有了身孕。受著相剋邪火的侵蝕，腹中胎兒開始吸收母體所有能自保的養分導致玉辭心的功體衰弱，行動力大減。

       『那此事便由妳行，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吾講。』

        不是戢武要講，再他講完這句話後，眼神為之一亮的符應竟拿出了一大張清單如此表示：

       『行啊！我現在正愁找不到這些藥材，可否請王幫幫忙？』

       這如裹腳布長的清單是怎麼回事？

       秒怔了下，戢武隨即問道：

      『做什麼用的？』

      『當然是醫治病人用的啊！』青了戢武一眼，符應繼續道：『何況衡主現在情況很危急，我是有早期雲遊在外時收集到的罕見藥材可以壓抑，不過要根除補氣的話，我需要這些。』

        那個一臉就是她會私藏藥材的臉是怎樣啦！她明明就是個正直清廉的好大夫。

       『吾曉得了，那就差人去找吧！我會吩咐幾個人給你。』

       『那我先去準備緊急藥材。』

        頷首示意，戢武見玉辭心轉醒之勢便迎向前去握住後者的手。

        『好些了嗎？』

        『……我回來衡島了嗎？』

        很是虛弱的氣音，玉辭行在適應了方內房內光線後才看清楚自己身在衡島當主的房間裡。

       『是，妳現在很安全。符應已經先作路緊急處置，等會兒會送湯藥來。』

       『……』

       她還記得最後看見的是元別的臉，很堅毅地拉她脫離險境，令她想起了上回她亦是在劫難中找到了那個人，然後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她相信孿親定明白他的心思雙方都  不發一語。在各自的情傷中都有各自的不忍和痛楚。

       無法在一起時便鮮明了起來。

       如是思考許久，戢武才道：

       『妳……有了身孕，符應說得很肯定，應屬實。』

       『！』

        猶似當頭棒喝，玉辭心陡然瞠目，到抽一口氣，微張著嘴欲言又止。吃力地猛然坐起，作勢便是要重擊自己的腹部。見狀，戢武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道：

       『玉辭心！妳曉得妳在做什麼嗎？』

        『我明白！但是這個孩子不能留！這是……這是……』

        這是違風倒俗，是眾人所認知的亂倫。況碎島之人由樹生，這個孩子絕對不會被接受，就像『他』一樣。

       『不是一個孩子，辭心，妳聽我說，』加深手上的力氣，戢武頓了頓繼續道：『妳懷的是雙胞胎，屬龍的雙子。』

       『……你放手，我必須讓他們死。就算他們是我的孩子，你明白嗎？』

         正當玉辭心和戢武拉扯不休時，符應端著湯藥進來便剛好聽到這麼一句，差點沒摔著了手上的湯藥。她快快向前至几旁放下湯藥，接著近乎磕頭地跪在床前大聲說：

       『還請衡主不要衝動，您現在體虛不宜再有損傷，況腹中胎兒乃無辜之輩，怎可輕易捨棄他們的性命。』

       聞言，玉辭心掙扎的動作有一瞬的遲疑，戢武把握機會迅速動手封住了她之脈穴，讓她無記可施。

       『我不會讓妳這麼做的，辭心妳必須保留這兩個孩子。不光是這兩個孩子，連碎島的所有女子都可能改變她們的命運。』

        ㄧㄧ不是一個孩子……

        ㄧㄧ妳懷的是雙胞胎，屬龍的雙子。

        ㄧㄧ衡主不要衝動……

        絮語似海撲來，玉辭心覺得自己快滅頂似的不能呼吸，終於她不再掙扎。

        確實在戢武宣稱改革政策以後，女子的地位改變了許多。只要突破了不孕這個盲點，那麼往後碎島女子的世界定會更加寬闊。

       『……』

        她不能毀掉這個契機。玉辭心仰起頭來，闔著眼倒抽一口氣讓心情平復下來，見符應還跪在地上，玉辭心連忙道：

       『我知道了。符應妳快起來吧！』

       『衡主這是答應要留著孩子了？否則符應絕不起身。』

        這是很無力的威嚇，連符應自己講都覺得心虛，不過衡島當主買帳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辦。

       『是，我要留著他們，妳再不起來就跪個三天三夜好了。』

       『您早這麼說，符應就不著跪了。』從地上站起來，符應又道：『請衡主先喝藥吧！當心燙舌。』

        拉了把椅子坐下，符應把作為孕婦該注意的事項鉅細靡遺地講給正在喝藥的玉辭心。本來戢武欲先行離開，誰料玉辭心反過來抓著他的手，還抓的牢緊，硬是被留了下聽符應的長篇大論。算是報功體被封之舉，戢武對於孿親的一報一還當真是舉手投降。

       用過藥後，玉辭心仍是歇在塌上
但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正等著湘靈來的她看著戢武坐在案邊批閱著公文沒來由地想調侃他兩句：

       『我又不是你內人，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地把奏摺帶來衡島？長老再這麼失勢也是會說嫌的。』

       『所以為了不要讓長老們說嫌，我正賣力地處理公務；玉辭心既為孕母就好身休息，不要吵。』

        看來確實相當賣力呢！她想。

        半晌，戢武又發出了道聲明：

       『還有，照顧親人本就分內之事，所以我和湘靈會分別照顧妳的，妳若是覺得彆扭就趕快好起來。』

       『有人照應怎麼會嫌煩，我就賴著給你們顧呢！』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玉辭心是沒多想，所以當她聽到戢武的回答時才暗下了神色，實有感觸而感傷。

       『就有這麼一個，儘管現在我見不到她了。但以後也只有這麼一個會讓我這麼做。』

        往日寒煙翠還在碎島時，曾昏數日，擔憂她的心疾，他想伴著她；對方卻毫不留情地拒於心房外，只因怕自己給讓長老說嫌話拖累他。儘管他不怕這層委屈，終究是讓她受了莫須有的委屈。冠上與外族私通叛國奸細之罪名，被宣告送進偏殿的王后。

        這些事玉辭心也知道，看著孿親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愁，終究不忍再瞞，她了當開口：

      『宣戰吧！淇澳。』

      『誒？』

       不明所以的戢武看向玉辭心，後者深吸口氣後靜道：

       『是時候了，淇澳，向佛獄宣戰吧！後天便是佛獄之主，魔王子的大婚之日。不用我說，新娘便是寒煙ㄧㄧ』

       『ㄧㄧ妳何時知道的？』

       『……觀察者來信的時候我先看過了，你後來沒讀信嗎？』

        聽見孿親的疑問句，赤淵的話像是從腦海裡被翻出來似的，聲音瞬間作響他的耳門中：

        ㄧㄧ看你這反應是沒看信函吧？
        ㄧㄧ捻斷最後一絲機會的可是你自己喔！
        ㄧㄧ衝著你方才對我做得好事休想我會告訴你！

        該死！他非但沒看還把信給燒了。於是他坦承：

       『沒有，我把信給燒了。』

        還有魔王子能凍這麼久後才有動作也讓他詫異。

       『好一個信燒了。』雖然當初叫他不要看信的是自己，玉辭心用手托著下顎，綻出美麗的笑容道：『得了，還行。我們還有時間。那麼，你怎麼說呢？淇澳。』

        沉思片刻，戢武才開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表示：

       『後天，勢必討伐佛獄，定要帶回王后。』

        ㄧㄧ雖然尚經些時，在盛世之際，我王將獲希望之子，並卸重責去追尋所念。

       不用提剪不斷或是理還亂，不管在這茫茫情絲之中摻雜著多少情愁；他想要的從來就只有這麼一個。

       就這麼一個。

       翻過手心，衣袖中的同心結落入戢武的手中，那冰涼的紅玉被揣得溫熱起來。似真似實的幻聽絮語是朝思暮想的柔柔女音。

        ㄧㄧ如果你想要的只有這麼一個我，那麼我可以給你……

       ㄧㄧ寒煙翠願意把自己給你。

       那麼這一次，由我給予，我的全部。

       ※

       首先謝謝ho1984大大的花

       打了許多草綱最後才決定這麼呈現，不管哪裡都想明白表達(功力太淺表示困擾#
       到頭來還有貫穿主軸真是太好了(掩面

        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等待更新的閱讀者，最近報告一直線，對於完稿進度深感抱歉(合十不忍說開了印調後都沒打開看看數量(不敢看真的#有人填，真的很開心和感謝不嫌棄，當然目前只是印調而已，請不用擔心填到預定單。正式的預定帖應在明年初開出還請不嫌棄。

        最後謝謝還在閱讀的大大們，我絕對不會棄坑的，請放心。

        ※補上印調填單→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PaVJyH6yn0asQJPqmSxw2JxKXNkNa7cp0W51FoMF5hE/viewform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10-30 20:30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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