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原來，只是原來1~126，329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4原來，只是原來1~126，32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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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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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樓發表於: 2006-12-18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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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皇兄？」刻意壓低的聲音，卻抵不住夜半空寂。

　　「嗯。」原是半伏假寐的白衣，睜了眼。

　　「我做了個夢。」

　　「皇弟？」白衣撐身而起，腕上連牆的鐵鍊跟著發出刺耳聲響。

　　「我夢見被魔父遺棄。」忍了忍，闇蹤仍是照實說出。

　　「夢只是夢。」白衣幾乎失笑，放柔聲調，安撫說道，「莫要忘記皇弟乃魔父陣前大將。再者，魔父送你我到孤獨峰求藝，不就是想，闇蹤來日成為名至實歸的魔劍道之主，魔父決計不會遺棄皇弟，放寬心吧。」極有可能被遺棄的，理當是他。

　　「魔劍道之主？」闇蹤愣上一愣。想都沒想過的未來，況且，搞不好老頭根本捨不下他的大好江山，「何足稀罕？」他露出自信笑顏，「我會打個比魔劍道更大規模的天下，只要我想要。」

　　「為兄一定拭目以待。」白衣微笑鼓勵。

　　「也就只有你肯信我。」闇蹤移動身軀，以拉近兩人距離，奈何，更加刺耳的鐵鍊拖拉聲限制住他四肢及頸項。

　　「皇弟！」白衣擔心不已，「無恙否？」

　　闇蹤吃痛，「沒事。」低聲咒罵。

　　「皮肉傷是免不了。」鷲默心不知何時來到。

　　「本太子皮多肉厚，用不著妳來多嘴。」闇蹤齜牙咧嘴，悄悄按壓遭硬鐵扯傷的喉頸處，不想白衣擔心。

　　「那好。」鷲默心抿嘴一笑，「我省得一罐傷藥。」攤平的掌心，杵著她口裡的傷藥。

　　「哼。」闇蹤瞪她一眼，「本太子說它十成十是毒藥。」當他自守衛那兒探知，便是鷲默心將他兄弟一併擒獲，與那步什麼鬼的將兩人整治成這般模樣，汲水之情早教狗兒給啃了！

　　「欸，教你給說中了。」鷲默心把玩手心的藥罐，「正想找你來試藥，敢不？」

　　「哼。」闇蹤冷笑一聲，「本太子既不呆也不傻，妳磕頭求我，本太子或許考慮看看。」

　　「磕頭？好難啊。」鷲默心嗤地一笑，心情大好，黑衣是個有趣的小傢伙，但她目標不是他，「那麼，白衣小弟可有興趣玩玩？」

　　「我不怕毒。」白衣冷眼覷她。

　　「我知道。」鷲默心揚起笑顏，摻著無情，「就是不怕才有得玩，要不，那多沒意思。」

　　「妳想做什麼！」闇蹤怒目相視。

　　「做我該做之事。」揮揮手，鷲默心轉身欲退，「對了。聽使者提起，魔劍道之主似乎沒打算派兵援助你兩人突圍。看來，你二人眼下只能靠實力。呵。」她笑得好不愉快。

　　＠＠

　　「烈風劍再現。」素還真細細觀看憶秋年手上之劍，「天策真龍，說不定正是一統江湖的第一人。」

　　「難道你不曾懷疑？」憶秋年不做如是想，「擁有七星之靈的天策真龍，當真是無人可敵？」

　　「只要天策真龍是人，便不是無敵。」素還真淺淺笑道，「舉凡人皆有弱點可尋，前輩以為呢？」

　　「找出弱點，加以重擊，就算是天，也要垮下。」憶秋年深深看他一眼，「所以人人小心翼翼掩飾自我。」

　　「前輩為何如此看素某？」素還真笑了，「我無意挖掘朋友的弱點或祕密，前輩大可放心。」

　　「嗯。」眼一轉，憶秋年回到天策真龍的話題，「星靈既可藉由烈風劍化出，那，天策真龍遇上這烈風劍，可有威脅？」

　　「古書並未提及。」素還真望向那不起眼的烈風劍，烈風劍帶來的是生機亦或禍端，無人知曉，「星靈的融合，好比吸收不同個體的修為，既為不同，剛柔陰陽自是不易共存。但天策真龍卻成功做到，又未陷入如紫星眉半瘋狂的病態，與其功力深淺該有一定關係。想藉烈風劍打散星靈，怕是有相當的困難度。」

　　「換言之，」憶秋年聽到生機，「若執劍者如我，或風之痕，便有可能？」

　　「不確定。」素還真好生著急，「一切僅是揣測，前輩不可冒然──」

　　「哈。」憶秋年捋鬍，戲謔一笑，「冒然行事是小輩們才有的衝動，老人家我可提不起勁。」指指一旁納涼的風之痕，「要說衝動，那裡倒有個人可以說說。」

　　「風之痕？」素還真疑慮在心。風之痕看似隨性，卻非莽撞行事。

　　「烈風劍之主就是教他給弄傷，」憶秋年壓低聲音，「那柄劍上手後，風之痕似有幾分詭異，我擔心他著了什麼道。」

　　「劍？」素還真待要提問，就見風之痕舉步走近。

　　憶秋年思索如何開頭，那端素續緣也踏出屋門來到，於是對他問道，「如何？」

　　「嗯。」素續緣說道，「約計得花上二十來日，能恢復個八分。」

　　「八分？」憶秋年頻頻搖頭，「太慢，太慢。」兩軍大戰，豈等得到二旬之後？

　　「這──」素續緣看向素還真，他已盡全力。

　　「前輩莫急。」素還真對素續緣一笑，轉向憶秋年說道，「星靈分離是極細微之事，不好急就章。」

　　「可眼前咱們最缺的就是時間！」憶秋年不想功虧一簣。

　　「那，」素還真眸光一閃，「就製造事端，讓這場戰事等到時機成熟再爆發。」

　　＠＠

　　涼風陣陣，拂去午後的燥熱。

　　沈靜中，素還真像是琢磨良久，「素某這一身病體已大為改善，如今只要再讓續緣藥理調養，也應無大礙。」

　　「那很好。」風之痕明白素還真的意思。

　　「所以，」眉間起了小小的皺折，素還真續道，「一切到這裡就好。」

　　風之痕定定地看他一眼，「難。」拒絕。

　　「果然。」風之痕正在進行某種計劃，而那必定讓風之痕得付出好些代價。素還真不覺聲調上揚，「我保證。不論身心，素還真將以最短時間，與你一較高下！請你捨棄心中所有腹案！」

　　「雙管齊下，」風之痕無法理解，「不好嗎？」除去一比劍法，他並不要求其他。

　　「不好。」收斂不意外露的情緒，素還真卻掩不住聲音裡的苦澀，「一點都不好。」

　　「你，很奇怪。」風之痕只覺素還真是怪人一個。

　　「奇怪？」聞言，素還真笑得莫名地苦，「是風之痕才對。素還真與你相識才多久？你我甚至稱不上至交，就算為求無上劍道，又怎值得風之痕做出犧牲？」

　　「原來，」風之痕凝視著他，無喜無怒，「你我算不上友？」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風之痕是故意的，素還真無奈說道。

　　「那就好。」風之痕站了起身，彷彿在凝聽什麼，「放心。沒有犧牲。風之痕只是回歸本我。」

　　「回歸本我？」滿是疑問，素還真思索其中涵義。

　　「一種解放。」風之痕望向天際，「只是，提早了一點時間。」

　　＜＜＜＜＜＜＜＜＜

　　接近了~接近了~(撒紙花)只要這關一過,那表示阿憐離解脫的日子又更近了~(泣)
　　嗯嗯~~因為有些重要角色不想讓他來攪和(像那個策謀略啦菩堤界和欲界啦..),所以劇情不得不由阿憐自掰,各位就別跟我計較太多T_T我已經很努力轉動頂上那顆裝飾品裡僅剩的渣渣了@_@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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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06-12-18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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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薄雨紛飛，孤獨峰巔有人佇足等待著。

　　「魔主。」右謢衛撐著不知打哪兒來的紙傘，說著，「已過二日，是否由屬下轉告風之痕前往魔劍道一會？」

　　「來都來了。」誅天冷著臉，「再說，你以為風之痕可以任人呼之即來？」自有魔劍道以來，風之痕從也沒踏入過。想他往魔劍道一會，難！

　　「可魔劍道無主坐鎮，怕有異變。」右謢衛自有他的顧慮。

　　「有左謢衛。」誅天嫌他婆媽，「要不你先回去，少在這裡煩我。」空等兩天，他早暴躁的很。

　　「但──」右謢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誅天雙目含怒。

　　「你知道我像個呆子守在這裡的原因吧。」誅天憋著氣，試圖壓抑煩躁，「為了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小鬼，身為他們老子，我也認了。倒是你！」雙目怒紅，「有空閒扯蛋，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回去組三支精英小隊，突襲救人！」

　　「屬下告退。」右謢衛不敢再囉嗦，交過紙傘，果然飛奔離去。

　　「哼。」誅天哼了半天，氣總算順了些，「就再等你三個時辰，時間拖太久，難保天策真龍不會下毒手。」他之前並未考慮到這點，如今想來不免心驚，假若闇蹤真的遭到傷害，那豈不──

　　「真是該死！」紙傘被奮力一摔，頓時四分五裂，「該死！」

　　＠＠

　　雷聲隆隆，雲層厚得彷彿就快壓頂，雨，下不來。

　　穿過迴廊，步雙極與鷲默心一前一後，正是往那牢獄的方向。

　　步雙極臉帶陰沈，兩手交負在後，向來不離身的劍早扣進厚掌，看來似有任務在身。

　　隨行的鷲默心始終保持適當距離，當發覺步雙極的方向，她終於提問，「步將軍，此次任務是？」她尚不知情。

　　「殺。」步雙極用最扼要的單字。

　　「誰？」鷲默心耐心十足，雖已隱約猜到。

　　「還有誰？」步雙極更見陰沈。不該存在騰龍殿的，都該殺。

　　「龍主的命令？」鷲默心嘴角微揚。天策真龍總算動起來，而殺戮，注定此役無所轉圜。

　　「那麼，」聞言，他停步旋身睇向她，「妳以為有誰能對步雙極下命令？」他的忠誠，只對天策真龍。

　　「當然只有龍主。」鷲默心急忙致歉，忽憶起一事，「且慢。龍主之意是兩人或一人？」她阻下步雙極，想問個清楚。

　　「一人或二人有何差別？」步雙極挑眉反問。

　　「嗯。」鷲默心回道，「那白衣體質奇異，恰好試毒，甚或養毒。殺之可惜。」

　　「嗯？」步雙極雖不喜歡鷲默心那些毒物，卻不可否認，她確實對天策真龍有所助益，「好吧，咱們轉回頭，請示龍主。」

　　「多謝步將軍。」鷲默心快步跟上步雙極，往前殿走去。

　　＠＠

　　「密使來報，」屈世途遞過剛接獲的密函，臉色凝重，「魔劍道似已做好進攻的準備，隨時都可來犯。」

　　「那可真是不妙。」冷冷的，天策真龍掃視信函內容，再轉交遺世老。

　　「龍主。」遺世老指向密信，「信中所言，魔劍道十八萬大軍無疑是以術法摧動，既是術法必有施法者，那麼，何不由此著手？」一旦魔劍道失去這十八萬大軍，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如何著手？」天策真龍揚眉反問，「施法者必被貼身保護，有機可乘嗎？」

　　「龍主。」屈世途接上話，「何不以術制術？」問題是──

　　「人選呢？」天策真龍看出屈世途的遲疑，「再者，若無與施法者足以抗衡的道行，豈非又是徒勞無功？」能驅動十八萬大軍，道行怎是一般術士可以比擬？「此外，依你二人之意，難道要我將騰龍殿所有將士性命交付在一名術士手中？」此等蠢事，他絕不同意。

　　「當然不。」屈世途攤開早已備妥的紙卷，卷繪的正是他前往魔界線一路勘察的地勢圖。他開口說道，「據葉小釵等人及現場所見，那致命毒瘴應是屍毒聚集而成，要形成如此廣闊驚人的瘴霧，必得要聚集成千上萬的死屍。那麼，魔劍道有恃無恐的十八萬大軍，大抵也就是這個，十八萬僵屍軍隊。」

　　僵屍？！不人不鬼的對手，就算眾人武功蓋世，又怎敵得過！

　　天策真龍眉頭微攏，示意屈世途繼續說下去。

　　「要如何對抗這群僵屍大軍，一是術法相抗，一是火攻。」他喘了口氣，又道，「用火燒，燒它個精光，當一切都成灰，就算施法者道行再高，也無計可施。」

　　「那這把火可要非常的驚人。」遺世老話中帶刺，「可以一瞬間將十八萬屍體燃燒殆盡，別忘了，它不是人，不會因為烈火焚身而停下腳步，再者，這般龐大的數量，你有把握各個皆能引火上身？」

　　「先生果然心思細密。」屈世途微微笑道，「所以，我們得利用環境做個天然的陷阱，讓它們來有路去無門！龍主、先生請看。」他指向圖中繪有狹長如河處。

　　「此處並非必經之路。」天策真龍明白屈世途用意，「那麼，我們需要誘餌。」

　　「是的。一個讓魔劍道緊追不捨的誘餌。」屈世途意味深長的看著天策真龍。

　　「愛卿想以本座為餌？」莫名地，天策真龍笑將起來，「本座教愛卿惹出點興趣，說下去。」

　　「且慢。」遺世老卻覺此計不宜，「屈世途可是忘卻騰龍殿還有人質在手，何不以他們為餌？」

　　「就魔劍道二度回絕的態度，怕是不可行。」屈世途否決了這個提議，「若是以他二人當餌，還得分出將士防範變數，危險性大增。」全力應敵，才有生存之路。

　　「魔劍道必是做做樣子，好讓我等疏於戒備。」遺世老回道。

　　「這倒也很有可能，這樣──」屈世途抬首，交由天策真龍做最後決定，「龍主以為如何？」

　　「避免累贅，」天策真龍沈吟片刻，「人質，殺。」他不會再重蹈覆轍。「繼續。」無意浪費時間，示意屈世途一次解說完。

　　「如先生所言，因數量龐大，陷阱必須牢固難破，所以，在引誘敵人的同時，我們得分派部份將士加以佈局。」屈世途指向特別圈選的紅標，「這裡以及這裡，我們可以各做一道門，堵死出路。」

　　密室中，屈世途就著繪卷一點一點解說他擬定的作戰構想，有時，天策真龍提出疑問，遺世老則偶有反駁，隨著時間消失，計劃已大略完成。

　　天策真龍、屈世途與遺世老三人魚貫而出，正當二人要告退，天策真龍開了口。

　　「只要此關能過，屈愛卿必能一人之下，受我萬民之景仰。」此等人才，天策真龍豈能任他錯過。

　　「多謝龍主抬愛。」屈世途連忙躬身謝賞。

　　沒有人注意到，遺世老靜佇一旁，沈默非常。

　　＜＜＜＜＜＜＜＜＜

　　計謀這種東西，簡直是要我老命…||算計別人果然還是需要些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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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發表於: 2006-12-18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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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素還真！」如怒雲狂風，憶秋年驟然而回，「風之痕呢？」

　　「屋內。」素還真察顏觀色，「局勢不好？」

　　「糟透了。」憶秋年揉著眉心，想舒緩情緒，「可謂一觸即發，就等誅天一聲令下，這天下便要大亂。」在魔劍道探得此一消息，他立即趕了回來。

　　「但卻沒有，想來這中間出了岔子？」素還真問道。

　　「嗯。」憶秋年頷首答道，「白衣、黑衣二人落入天策真龍手中。」

　　「嗯？」素還真頗為吃驚，「我以為他二人是回魔劍道，怎──」

　　「不清楚，總之人是被囚騰龍殿，」憶秋年繼續說道，「誅天被牽制住了。」

　　「未必。」素還真有不同看法，「黑白雙少對誅天雖意義非凡，但在利慾之下，也可能成為被犧牲的棋子。」

　　「你認為誅天稱得上梟雄？」一代梟雄才有犧牲所有以成就霸業的魄力。

　　「他是不是，我無法推斷。」素還真用最簡單的話點出最明顯的事實，「可當利慾薰心，一切也都不重要。」

　　「那麼，」憶秋年不由擔心兩個孩子，「是否搭救二人？」

　　「不用。」突如其來的淡漠男聲，正是不知何時來到的風之痕。

　　「不用？」憶秋年揚眉，「原來你對黑白二人這麼有信心。」

　　「你的氣，亂了。」風之痕仍是一貫的氣定神閒。

　　「不亂才怪。」憶秋年嗤的一聲，笑將開來，重拾平常心，「我可是跑了一大圈回來的。」

　　「騰龍殿可有動作？」素還真試圖拼出兩造局勢。

　　「我沒去。」憶秋年搖頭，「我再走一遭？」

　　「嗯…」闔上雙眸，素還真專注思考，「罷。」須臾，他睜開眼，說道，「憶前輩日前曾提起有一名疑似素還真的人物在江湖活動，可還有印象？」

　　「只是謠傳。」憶秋年當然記得。

　　「如此也就足夠。」素還真笑道，「這次，請憶前輩一尋秦假仙，告知他將此事鬧大。」

　　「然後？」憶秋年等了一會兒，不見素還真往下說去，只得問道。

　　「沒有然後。」素還真搖首，「秦假仙一人足矣。」

　　「就這樣？」憶秋年心存疑慮。這麼簡單的把戲，怕是一下便教人給戳破。

　　「愈是簡單，愈是惹人疑惑。」素還真抿嘴笑道，「再者，我們爭取的是時間，只要素還真引來兩造追逐，自會為我們帶來成效。」見憶秋年仍是半信半疑，他又說道，「除此之外，請前輩抽空探知天策真龍可有急切尋覓之人事物，當然，是與魔劍道有關的，我們藉機渲染好混淆誅天視聽。」

　　「嗯。」憶秋年記下了，但有一事仍得說上一說，「是否對秦假仙說明是你授意？」

　　「就隨前輩意思。」素還真不再如以往般抗拒，「只是請小心，秦假仙之狡黠不下任何人。」

　　一旦素還真行蹤曝光，玉籬園必將首當其衝。

　　「我會注意。」憶秋年一點就通，「風之痕，玉籬園就麻煩你了。」事急，他旋身疾掠而去。

　　「近日，誅天可有與你接觸？」素還真若有所思。

　　「嗯？」風之痕眉梢輕揚。

　　「天策真龍是個聰明人。」素還真索性直言，「他二人岌岌可危。」

　　＠＠

　　秋風乍起，好像它原來就在這裡。

　　「不二刀？」原在午憩的素還真，像被什麼驚擾的醒來。

　　「你耳力倒好。」已刻意放輕聲息的不二刀，有那麼點不是滋味竟讓素還真察覺到。

　　「空氣中的味道不同。」素還真想坐直身子，「幫我一下？」他是可以自己來，但那會非常費力。

　　「味道？」不二刀搊扶素還真一步一步走向他專屬的座椅，「我身上並沒有。」鼻翼微動，不二刀臉色怪異。雖然極淡，可確是有一股香味繞著素還真。

　　「每人都有自個兒的氣味，」雖有不二刀借力，素還真依舊顯得力不從心，薄汗沁上鼻尖，「哪天，你不妨嚐嚐風中的味。」

　　「嚐？」素還真愈說愈玄，不二刀眉頭直打結。

　　「謝謝。」好不容易入座，素還真深且徐的竭力調氣，半刻鐘後，他緩慢的說著，「用心品嚐。其實，還蠻有趣的。」

　　「我不需要有趣。」不二刀冷冷地打發素還真。

　　「呵。」素還真似笑似嘆。也是，不二刀仍無法體會他的樂趣。這一切要等，等他年華逐漸老去時、等他連轉頭也感到困難時、等他對一切都不再感到有趣時。「找我有事？」

　　「素續緣。」不二刀顯然有幾分惱火。

　　「嗯？」素還真應了一聲，很輕很輕的。

　　「刁。」不二刀耐住性子，也給他一個字，很冷很冷的。

　　「你想離開？」素還真問道。

　　「這裡沒有我想要的。」不二刀向來是個坦白的人。

　　「也許。」素還真舉首凝著他，「那你以為哪裡才有？」

　　「天下。」不二刀如此相信，「總會找到。」

　　「天下？」素還真突地笑了，「其實，有某些東西，就算硬把這藍天倒轉過來，是怎樣也找不回來。」

　　「我會找到。」他拒絕隨著他人起舞。

　　「找到之後呢？」笑靨淡了，素還真犀利又針針見血的反問，「就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亦或是，你只是想著找到，這之後的事卻想也不敢想？」

　　「沒有人，」不二刀的冷冽，在一瞬間產生裂痕，「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對刀邪。」邪氣在妄動，他感覺得到，因為刁對他的情緒發出呼應。

　　「這是劣者的榮幸。」素還真仍是一派溫和，但說出的話好比帶勾箭矢，「對膽小鬼說他是膽小鬼，本是天經地義。想不想聽聽不二刀的膽小程度？」

　　「不用激我。」不二刀冷哼一聲，「我沒興趣。」邪氣不知為何散去，刁也再失蹤跡。

　　「那麼──」素還真原想再說些什麼，但素續緣迎面而來，於是他只說道，「刁在何處？當你明白，也就是離開的時候。」

　　「爹親？」素續緣雙眼掃過二人，方才乾坤袋裡似有異動，所以他加快步伐尋來。

　　不二刀緊抿著唇，負手旋身而去。

　　「沒事。」素還真閉了閉眼，只覺說話竟也這般累人，而一切皆因那柄刁刀。

　　「前頭來了客人。」素續緣轉至素還真身後，張開手掌，就著他頸項穴脈位置施力，以舒緩素還真的疲累。

　　「客人？」素還真喃喃說道。

　　「兩名男子，說是來找憶前輩，洛兄正招呼著。」素續緣以指按位，順著髮線，為素還真解放頭顱內壓，「其中一名男子有一頭旭日的髮色。」

　　「佾雲？」素還真倏地清醒過來，「總算，總算也等到他。續緣，咱們也過去吧。」

　　「是。」素續緣應著，「爹親。」

　　＜＜＜＜＜＜＜＜＜

　　呼，總算趕上進度，以後就一章一章慢慢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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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樓發表於: 2006-12-20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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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養毒？」天策真龍攏眉，「理由何在？」

　　「除了養毒，試毒試藥更是另一好處。」鷲默心說道，「此子體質天生抗毒，代表兩個可能，一是能解萬毒，一是萬毒不敵。」當然萬毒是有點言過其實，但對擅毒者，白衣劍少無異一座寶庫。

　　「此子也代表麻煩。」麻煩，能省則省。

　　「請龍主寬心，」鷲默心微微一笑，「鷲默心會在麻煩生成之前，讓他引不起麻煩。」手段，多得是。

　　「不殺可以。」天策真龍既得鷲默心保證，也不堅持，「廢了他。」他對步雙極下達命令，「另一人一併，嗯，廢了。」

　　「是。」天策真龍一剎那的遲疑，步雙極看得清楚，雖說他以為死人才不會製造事端，但只要是天策真龍希望的，他拚死也定要完成。

　　「鷲默心？」步雙極利劍已收，臉上陰霾卻未變。

　　「是。」鷲默心默默側隨其後，再百來步便是此行所在。

　　「妳打算如何讓人乖乖聽話？」一旦功力盡廢，白衣確實也無力抗拒，但他想聽聽鷲默心的手段，「他不畏毒，且心高氣傲。」想任意耍弄自是困難。

　　「人性。」人皆有弱點可尋，一如蛇、蠍毒物，對其死穴，快、狠、準，那麼，也只能任你擺佈。

　　「喔？」步雙極啟動暗門，「才幾天光景，原來妳已察覺對方死門所在？」

　　踏入幽暗牢獄，首先迎面而來，是溼冷、陰暗的廊道。長長的走道像是會吞食聲音般，一片死寂的虛無。鷲默心厭惡這個地方，諷刺的是她卻也感到自在，彷彿回到那棲身十餘年的毒谷那般自在。

　　白衣的體質讓她心動，更甚者，倘若有一天，白衣終為她所控，對誅天豈不是一大打擊，又當天策真龍無能毀滅魔劍道時，白衣將是出奇致勝的利棋。

　　她沒回步雙極話，有些事說穿了不過不值一提。並非她觀察細微，只因有心。黑衣、白衣二人的兄弟情，正是一處絕佳的牽制點。感情總是人性弱點，但得小心掌握，因為它同時也不堪一擊。

　　「你想做什麼！」兩人齊聲，一高亢一低沈怒斥著。

　　「還能做什麼？」步雙極睇著黑衣，冷道，「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哼，」不給二人開口機會，「可我龍主慈悲心腸，只廢不殺，好生感恩吧。」

　　「放屁！」黑衣怒火熊熊，鎖身鐵鏈隨之狂怒叫囂，「要殺便殺，少來說些屁話！」

　　「我不殺，」步雙極冷冷笑著，「只廢。」

　　「媽的！」黑衣被他的態度激怒，「你是天策真龍的狗嗎？他說一句，你走一步！你現下不殺，本太子保證你日後悔恨！」並非他不怕死，而是死亡與廢人相比，黑衣絕對選擇前者。

　　「我是步雙極。」步雙極反唇相譏，「要說狗，你倒比較像，還是條慘遭飼主遺棄的狗。」

　　「胡說！」黑衣像是被什麼刺了下，「我沒有被遺棄！」

　　「何必急於否認？」步雙極泛出冰冷笑靨，「事實不會因為否認而抹煞。」

　　是的。打黑衣被禁已有多時，而步雙極也透露早派人通知魔劍道此事。再見白衣，他既激動又高興，以為魔父終於有所動作，哪知──

　　他一直做著這樣的夢，被雙親遺棄的夢。

　　「魔父不會遺棄我們。」白衣沈穩的聲音，透著力量。

　　步雙極與黑衣均回頭看他。步雙極依舊只是冷笑，黑衣卻沈默的反常。

　　「皇弟！」白衣不免著急。

　　「我知道。」不再高亢，黑衣拾回目光，對上步雙極，「我知道。」

　　「認命了嗎？」步雙極語調一轉，「那麼，也甭說些廢話。」他併掌提氣，目露冷光。

　　「住手！」白衣大喝，他凝著步雙極身後的鷲默心，「你要的是我，放過黑衣。」

　　「少年，」步雙極睨了身後人一眼，揚眉說道，「你求錯人，做主的是我。」

　　「放過黑衣，白衣傾力相助。」他盯著鷲默心，「傷害黑衣，白衣誓死血洗騰龍殿。」

　　鷲默心始終安份安靜的佇守步雙極身後，更無意對白衣的話做出回應，一如步雙極所言，此處可以做主的，唯有一人。

　　早料到鷲默心的反應，步雙極微側過身，斜視那膽敢開口威脅的無智少年，「呵。」冷笑，「這話聽來，可真叫人心驚膽顫，妳說是不，鷲默心？」

　　「他不會有機會。」溫婉女聲，沒有仁慈，「除非他不顧兄弟死活。」

　　「聽清楚了嗎？」抿去笑，步雙極說道，「少年，你手中並沒有籌碼，留你們一口氣，已是我主大量。」他轉向黑衣，腳，邁近一步。

　　「十八萬大軍的秘密。」白衣做下決定。

　　「皇兄！」黑衣不敢置信。

　　「嗯。」凝著白衣，步雙極薄唇緊緊抿著，眸光一閃再閃，終於，他露出慣有的冷笑，「一個秘密換一條生路。前提是，你的秘密值得。」

　　＠＠

　　「什麼？！」匆忙而返的誅天，正要對看來無事的右護衛開罵，哪想他倒先提開話題，「左無神獨自前往騰龍殿？」他怒目相向，很顯然右護衛忘了先前他交代下什麼任務。

　　「屬下沒忘。」右謢衛猜準誅天怒氣何來，「可左謢衛擋著前路，沒人敢違抗。」魔劍道上下，無一人敢與左無神的劍相對。

　　「就算如此，」誅天仍舊感到不悅，「他前腳走，你後腳最少也跟上。」

　　「屬下也想。」右謢衛苦笑，「可左謢衛一個轉頭──笑了。」

　　誅天臉色微變。

　　左無神一直是個謎，就是自個兒也摸不著他性子，但多年相處，他至少對一事有著了悟。左無神不笑是無害的，笑了卻是要命的！

　　「去！」誅天下達命令，「領支小隊，隨後趕往騰龍殿，趁亂劫人。」至於他，要在左無神搗爛騰龍殿前，把人帶回。

　　＠＠

　　「說。」步雙極雙手交負，「說出你的秘密。」

　　「皇兄！」黑衣不允許！「背叛，最為無恥！我不與無恥之徒做兄弟！」

　　「嗯？」步雙極冷眉上挑，「你的兄弟就算背叛，也是因為你吧。」

　　「背叛就是背叛。」黑衣怒斥，「白衣！」他直呼其名，「別將叛徒之名，賴在我頭上，我不接受！」

　　「不是你。」沈默須臾，白衣與之對視，「是我。」

　　「少玩文字遊戲！」某種更深沈的憤怒將要爆發，黑衣恨透眼下的荒謬，「只要你敢，兄弟情就此蕩然無存！」他說到做到。

　　「你是白衣的弟弟。」於公於私，白衣別無選擇。即便知道，可能為此失去──所有。

　　＜＜＜＜＜＜＜＜＜　　

　　命運是無情的，而個性影響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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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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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06-12-21 04: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這段會聯想到以前看的連續劇
張復健演的劉伯溫傳奇中
旁邊有一位隨從(演員名字好像叫楊X恩)
因為一名以為劉伯溫破壞她家庭的女子
導致她與唯一兒子失散
而將他捉走施以各種凌虐手段
最後才赫然發現被自己虐待的竟然是失散的親生兒子
但已經不被兒子原諒
他不原諒的是
該名女子不應以報仇為名任意傷害他人
難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寶
別人的兒子性命竟是如此輕賤嗎
若是世人可以抱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心情做事
或許世界可以多和平一點

對鷲默心的感覺亦是如此
如果當他得知自己用來試毒的竟是自己拋棄的兒子
不知她會如何反應
而在正劇中
當初為了報仇捨棄兒子
卻又以死在兒子的劍下作為贖罪
這樣的母愛太沉重
即使白衣對鷲默心或許沒有太深的感情
但世俗對白衣的責難卻不會因幼年的遭遇而減輕
可憐的白衣，雖然魔劍道在外人眼中可以算是他仇人
對他來說，卻是一生中養育他、培養他
讓他不在顛沛流離的大恩人
誰說一定要有血緣才能做親人
一個家庭的成立可是源於不同血緣的男女
所以當初孤跡蒼狼對白衣的指責我也是很不以為然的說

[ 此貼被凌秋在2006-12-20 20:11重新編輯 ]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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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氏家族-蓮心琉璃小天地　品茗笑談武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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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樓發表於: 2006-12-25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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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凌秋於2006-12-20 20:02發表的: q{2 +Inf#:
看到這段會聯想到以前看的連續劇 f"aqg/l
張復健演的劉伯溫傳奇中 (dHil#l
旁邊有一位隨從(演員名字好像叫楊X恩) gV;9lpZ2
因為一名以為劉伯溫破壞她家庭的女子 c^8csQ fG
導致她與唯一兒子失散 ^+u/Lw&
.......

我忘了蒼狼對白衣的指責
但我也同凌秋一樣以為
家不是血緣的連結
而是情感的凝聚
對白衣來說，魔劍道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的家
就算他知道素還真不是壞人
就算他明白誅天才是那個攪亂一池春水的人
他同樣也是不會違背養父的意願
對他而言，誅天正是他的父親
至於其他，他不曉得也無竟探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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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樓發表於: 2006-12-25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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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養毒？」天策真龍攏眉，「理由何在？」

　　「除了養毒，試毒試藥更是另一好處。」鷲默心說道，「此子體質天生抗毒，代表兩個可能，一是能解萬毒，一是萬毒不敵。」當然萬毒是有點言過其實，但對擅毒者，白衣劍少無異一座寶庫。

　　「此子也代表麻煩。」麻煩，能省則省。

　　「請龍主寬心，」鷲默心微微一笑，「鷲默心會在麻煩生成之前，讓他引不起麻煩。」手段，多得是。

　　「不殺可以。」天策真龍既得鷲默心保證，也不堅持，「廢了他。」他對步雙極下達命令，「另一人一併，嗯，廢了。」

　　「是。」天策真龍一剎那的遲疑，步雙極看得清楚，雖說他以為死人才不會製造事端，但只要是天策真龍希望的，他拚死也定要完成。

　　「鷲默心？」步雙極利劍已收，臉上陰霾卻未變。

　　「是。」鷲默心默默側隨其後，再百來步便是此行所在。

　　「妳打算如何讓人乖乖聽話？」一旦功力盡廢，白衣確實也無力抗拒，但他想聽聽鷲默心的手段，「他不畏毒，且心高氣傲。」想任意耍弄自是困難。

　　「人性。」人皆有弱點可尋，一如蛇、蠍毒物，對其死穴，快、狠、準，那麼，也只能任你擺佈。

　　「喔？」步雙極啟動暗門，「才幾天光景，原來妳已察覺對方死門所在？」

　　踏入幽暗牢獄，首先迎面而來，是溼冷、陰暗的廊道。長長的走道像是會吞食聲音般，一片死寂的虛無。鷲默心厭惡這個地方，諷刺的是她卻也感到自在，彷彿回到那棲身十餘年的毒谷那般自在。

　　白衣的體質讓她心動，更甚者，倘若有一天，白衣終為她所控，對誅天豈不是一大打擊，又當天策真龍無能毀滅魔劍道時，白衣將是出奇致勝的利棋。

　　她沒回步雙極話，有些事說穿了不過不值一提。並非她觀察細微，只因有心。黑衣、白衣二人的兄弟情，正是一處絕佳的牽制點。感情總是人性弱點，但得小心掌握，因為它同時也不堪一擊。

　　「你想做什麼！」兩人齊聲，一高亢一低沈怒斥著。

　　「還能做什麼？」步雙極睇著黑衣，冷道，「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哼，」不給二人開口機會，「可我龍主慈悲心腸，只廢不殺，好生感恩吧。」

　　「放屁！」黑衣怒火熊熊，鎖身鐵鏈隨之狂怒叫囂，「要殺便殺，少來說些屁話！」

　　「我不殺，」步雙極冷冷笑著，「只廢。」

　　「媽的！」黑衣被他的態度激怒，「你是天策真龍的狗嗎？他說一句，你走一步！你現下不殺，本太子保證你日後悔恨！」並非他不怕死，而是死亡與廢人相比，黑衣絕對選擇前者。

　　「我是步雙極。」步雙極反唇相譏，「要說狗，你倒比較像，還是條慘遭飼主遺棄的狗。」

　　「胡說！」黑衣像是被什麼刺了下，「我沒有被遺棄！」

　　「何必急於否認？」步雙極泛出冰冷笑靨，「事實不會因為否認而抹煞。」

　　是的。打黑衣被禁已有多時，而步雙極也透露早派人通知魔劍道此事。再見白衣，他既激動又高興，以為魔父終於有所動作，哪知──

　　他一直做著這樣的夢，被雙親遺棄的夢。

　　「魔父不會遺棄我們。」白衣沈穩的聲音，透著力量。

　　步雙極與黑衣均回頭看他。步雙極依舊只是冷笑，黑衣卻沈默的反常。

　　「皇弟！」白衣不免著急。

　　「我知道。」不再高亢，黑衣拾回目光，對上步雙極，「我知道。」

　　「認命了嗎？」步雙極語調一轉，「那麼，也甭說些廢話。」他併掌提氣，目露冷光。

　　「住手！」白衣大喝，他凝著步雙極身後的鷲默心，「你要的是我，放過黑衣。」

　　「少年，」步雙極睨了身後人一眼，揚眉說道，「你求錯人，做主的是我。」

　　「放過黑衣，白衣傾力相助。」他盯著鷲默心，「傷害黑衣，白衣誓死血洗騰龍殿。」

　　鷲默心始終安份安靜的佇守步雙極身後，更無意對白衣的話做出回應，一如步雙極所言，此處可以做主的，唯有一人。

　　早料到鷲默心的反應，步雙極微側過身，斜視那膽敢開口威脅的無智少年，「呵。」冷笑，「這話聽來，可真叫人心驚膽顫，妳說是不，鷲默心？」

　　「他不會有機會。」溫婉女聲，沒有仁慈，「除非他不顧兄弟死活。」

　　「聽清楚了嗎？」抿去笑，步雙極說道，「少年，你手中並沒有籌碼，留你們一口氣，已是我主大量。」他轉向黑衣，腳，邁近一步。

　　「十八萬大軍的秘密。」白衣做下決定。

　　「皇兄！」黑衣不敢置信。

　　「嗯。」凝著白衣，步雙極薄唇緊緊抿著，眸光一閃再閃，終於，他露出慣有的冷笑，「一個秘密換一條生路。前提是，你的秘密值得。」

　　＠＠

　　「什麼？！」匆忙而返的誅天，正要對看來無事的右護衛開罵，哪想他倒先提開話題，「左無神獨自前往騰龍殿？」他怒目相向，很顯然右護衛忘了先前他交代下什麼任務。

　　「屬下沒忘。」右謢衛猜準誅天怒氣何來，「可左謢衛擋著前路，沒人敢違抗。」魔劍道上下，無一人敢與左無神的劍相對。

　　「就算如此，」誅天仍舊感到不悅，「他前腳走，你後腳最少也跟上。」

　　「屬下也想。」右謢衛苦笑，「可左謢衛一個轉頭──笑了。」

　　誅天臉色微變。

　　左無神一直是個謎，就是自個兒也摸不著他性子，但多年相處，他至少對一事有著了悟。左無神不笑是無害的，笑了卻是要命的！

　　「去！」誅天下達命令，「領支小隊，隨後趕往騰龍殿，趁亂劫人。」至於他，要在左無神搗爛騰龍殿前，把人帶回。

　　＠＠

　　「說。」步雙極雙手交負，「說出你的秘密。」

　　「皇兄！」黑衣不允許！「背叛，最為無恥！我不與無恥之徒做兄弟！」

　　「嗯？」步雙極冷眉上挑，「你的兄弟就算背叛，也是因為你吧。」

　　「背叛就是背叛。」黑衣怒斥，「白衣！」他直呼其名，「別將叛徒之名，賴在我頭上，我不接受！」

　　「不是你。」沈默須臾，白衣與之對視，「是我。」

　　「少玩文字遊戲！」某種更深沈的憤怒將要爆發，黑衣恨透眼下的荒謬，「只要你敢，兄弟情就此蕩然無存！」他說到做到。

　　「你是白衣的弟弟。」於公於私，白衣別無選擇。即便知道，可能為此失去──所有。

　　＜＜＜＜＜＜＜＜＜　　

　　命運是無情的，而個性影響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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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樓發表於: 2006-12-29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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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你是何人！」哨兵斥喝緩步逼近的男子，「騰龍殿不容擅闖！」

　　「非人。」男子低喃著，反手負背的無鞘劍泛起詭異虹光，「是，殺人鬼。」
　　
　　「說什麼？」上風的哨兵，未聽清男子的自語，「報上名來。」

　　「月，」男子舉首觀月，唇齒間轉著莫名言語，「才正轉紅啊。」

　　「停下來！」哨兵提高聲，警告男子，「再前進，命休矣！」

　　「休？」緩慢而詭譎，男子視線扣向哨兵，「我好怕，怕瘋狂。」

　　「騰龍殿不是醫館，」眼見男子神色有異常人，確實看似瘋人，哨兵警覺再昇，「找大夫別處去。」

　　「不。庸醫治不了瘋狂，我需要的是──」男子半垂眼，輕聲說著，「鮮、血。」

　　＠＠

　　「皇弟…」

　　「我不認識你。」尖銳無比。

　　「黑衣。」沈默好一陣子，白衣聲更沈，「鷲默心說了，明日我倆將轉往她處所，屆時，你可藉機逃離騰龍殿。」

　　「逃？」黑衣嗤地一笑，「我不逃。要走你走。」

　　「莫要意氣用事。」此地處處險，白衣能保他一次，不表示保得住第二次。

　　「我偏要！」黑衣大吼，「你走開，我不要和你說話！」

　　「黑衣！別鬧孩子脾氣。」低聲斥責，白衣且急且怒。

　　「是！我是孩子，比不上你識大體。」冷腔冷調，「我、不、走！」他，誰的意，都不順！

　　「你真想葬身此地？」深吸一口氣，白衣改點切入，「你忘了你遠大抱負？你忘了你的疑惑？」

　　「我不走。」背對白衣，他只是這般重申著。

　　＠＠

　　微風輕漾，來得怪奇，竟進得了這深幽之地。

　　將睡未睡的白衣，忽地坐起，眼前是一片暗，所有光亮彷彿被什麼吞噬掉，除了那陣風！

　　有人闖入，白衣凝神，想自幽闇中瞧出些端倪。有個影，倏地，他清晰感受到視線！

　　「師尊？」，白衣低呼，既驚又喜。

　　「無恙否？」風之痕問道，仍是一貫的淡漠。

　　「平安，就是──」

　　「誰！」不斷干擾夢意的低吟聲，黑衣乍醒，薄怒上心。

　　「皇弟，師尊來了。」白衣知他尚未完全甦醒。

　　「師尊？」不敢置信，黑衣爬起身，「師尊！」眼前盡是闃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靜心。」風之痕古井未波，「吾在此。」

　　「師尊。」黑衣說不出的激動，最不可能來的人竟然來了！「您特地來救我們嗎？」

　　「誅天。」風之痕不想插手。

　　「哈，」黑衣很難不去怨恨，「他大抵打算來收屍就成了。」

　　「相信。」意外地，風之痕似乎為誅天辯解。

　　「相信誰？」黑衣信心不再，「他？我？」

　　「想。」風之痕話中有話。

　　「想？」黑衣怒氣又起，「我太笨，想不出來！」不就是與不是，何苦為難腦袋。

　　「定心。」黑衣是這般焦躁，風之痕皺起了眉。

　　「定？」黑衣怪聲怪調低吼，「在這個鬼地方，我定得下才有鬼！」忽地，他傾身向前，急切地，「師尊，帶我出去，帶我回孤獨峰！」

　　「孤獨峰，」沈默須臾，風之痕這般說道，「並非逃避之所。」

　　＠＠
　　
　　他，像個遊魂，飄來盪去。好久好久。

　　除了懷裡的娃娃，他什麼也記不清，除了懷裡的娃娃，他什麼也看不見。娃娃很溫暖，他卻渾身冷意。是一種將要窒息的寒冷，接近死亡的。

　　「走吧。」佾雲死命捉住他，竟看來比他更加痛苦，「我帶你去見他。如果──如果見過之後，你還是這般，做兄弟的，就送你最後一程。」

　　＠＠

　　「瀟瀟。」素還真斂著笑，斂起百般思緒，「你來了。」

　　是的，他來了。為斷念而來。

　　＠＠

　　言語帶著虛偽，於是，他只是看，看得如此專注，看進那人的眼。

　　「我以為－」素還真先移開了眼，「你不會來。」

　　「你不希望，」瀟瀟低低笑了兩聲，「我來成就你的事業？」

　　「你明白我的意思。」半垂眼，素還真語帶苦澀。

　　「我曾經以為我是，」瀟瀟雙眼與素還真落在同一點，「可自那日起，我再也不明白。」

　　「不明白－不也挺好，」素還真閉上眼，試圖收起歉疚，「有些事，就是明白了才教人困擾。」

　　也許，他該問的是困擾這事，但不想，就當是吧，反正，不會有人在乎。

　　「你的手，」像對煮熟的雞爪，又乾又癟，不再溫潤厚實，「好醜。」

　　「是嗎？」素還真雙掌平伸，「你不覺看來修長許多？」笑。

　　「醜。」瀟瀟直話直說，「教人看不下去。」話是這樣說，他卻托起他左掌。

　　「瀟──」指與指的輕觸，素還真神色莫名。

　　「你的手，抖得厲害。」瀟瀟若有所覺，凝目向他。

　　「常有的事。」有那麼點避重就輕，素還真道，「過陣子就好。」

　　「過陣子？」瀟瀟嘴角輕抿，「死亡還是拿你沒輒。」語氣一轉，飄忽空洞。

　　「是的。」沈默許久，素還真應道，「看來是的。」

　　「很遺憾。」冷冷地，瀟瀟似笑非笑。

　　＠＠

　　「素還真重現江湖？」俊俏男子聽著隔桌飄來的話語，喃喃自問，「可能嗎？」

　　「是真的！」像在呼應男子，鄰桌談話音量提高許多，「有人親眼見他往琉璃仙境去。」

　　「早沒了！」有人啐了一聲，「現今那裡是騰龍殿，主人叫天策真龍。」

　　「嘿，」刻意壓低的聲音，「說不定是那素還真死不甘願，厲鬼討命啊。」

　　「呸！」打了那想嚇人的一巴子，「你又知道他死了，少嚇人。」

　　「天策真龍大軍圍攻吶，」愈想愈寒，「素還真不死也去半條命，想想，才多久時間，素還真就算神功蓋世，也不可能啊！」

　　「騰龍殿不也說素還真早死透了？」公開亭上的死訊，讓人記憶猶新。

　　「格老子的！」大掌拍桌，杯盤一陣亂舞，「管他素還真死透了沒，喝酒喝酒！」

　　聲音遠去，夜是愈來愈深，俊俏男子付了酒錢，踏出酒館。

　　「素還真啊素還真，你是死是活？」俊俏男子眼眸一閃，「真是讓我萬分期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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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樓發表於: 2007-01-0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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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暗夜，一里綿長的血腥，無聲無息，捲進騰龍大殿。

　　有敵來襲。一人。暗哨盡毀，哨兵慘絕。

　　步雙極攫了眉，孤跡蒼狼、鷲默心分列左右，垂首待令。

　　「如何？」步雙極雙目凝神，心中默數，等待隨行部眾整裝迎敵的同時，低聲問向鷲默心。

　　「備妥。」鷲默心一貫沈穩，似早有安排。

　　「不怕一萬。」步雙極希望萬無一失，「騰龍威信莫要教人小覷。」

　　「除非又是一個白衣。」鷲默心想起牢裡的少年，「要不，來得去不得。」

　　「嗯。」步雙極滿意頷首，手勢乍起，執首兵領銜而去。

　　夜月底，暗影流動，迅速敏捷，奔向風中的腥臭，與死亡。

　　＠＠

　　「龍主。」照世明燈踏著月色自外回返，錯過前殿的肅殺軍陣，步上花庭石徑，尋的正是騰龍之主。

　　花影中，天策真龍負手而立，沈默好半晌，甫開口問道，「可有收獲？」

　　「黃土三塚。」照世明燈說道。

　　「是嗎？」天策真龍神情複雜，又問，「誰和誰？」

　　「馴刀者與越劍人。」上古七星僅存最後兩人。

　　「是他們？」天策真龍似有疑慮，「確定──沒有刀王？」

　　「上古刀王已歿。」

　「死亡，來得這麼快。」剎那間，天策真龍掩盡情緒，「卻又總歸要來。」

　　照世明燈靜立一側，沒有附和，沒有揣測，只是等待。

　　「經過千年，天下仍是屬於天策真龍，不知老友做何感想？」冷冷地，天策真龍抿唇而笑，「將他二人請來，好生相待，嗯？」他開始期待了。

　　「是。」話落地，身已疾。

　　＠＠

　　「師尊！」風之痕看來無意救人，黑衣焦急再求。

　　「噤。」話才收，就見風之痕冷眉微斂，白衣與黑衣相覷之餘，也只是靜待，不敢出聲。

　　「血腥味。」風之痕若有所思，「也有魔的氣息。」風帶來訊息，似乎有兩組人馬逼近當中。

　　「定是魔父前來搭救！」白衣露出罕見歡顏，對一臉不以為然的黑衣說道。

　　「他日理萬機，哪來的空？」黑衣冷諷。

　　「是他。」清晰且強悍的魔氣，竟引動體內暗藏之氣，風之痕未動聲色，「白衣，吾尚有事待辦。」

　　「是。」白衣明白風之痕話意，扯動困住四肢的粗鍊，「此烙鐵惟有利刃可斷，內力無用。」守衛無意中透露。

　　「嗯。」另一股氣流亦被引動，風之痕時間有限，於是反手一翻，劍上手，氣勁出！

　　鏘地一聲，就見白衣四肢烙鐵同聲落地，斷！白衣連忙活動筋骨，翻身而起，同時，黑衣亦起。

　　「走。」風之痕手揚收劍，要二人快去與誅天會合，一個旋身，形似疾箭，無影無蹤。

　　「黑衣。」隱約覺得不對，白衣不及深思，轉頭對上黑衣，「隨我來。」

　　「去哪？」他瞅著他，「我不想回，你不能回。你說去哪？」

　　「雖然有些遲，但魔父終究趕來了。至於我，」白衣抿唇，「由魔父決定。」

　　「你就執意回魔劍道？」黑衣氣極，白衣就是白衣，「且不說我，你可知魔父就算明瞭你是為我洩密，一怒之下，也難保性命？」

　　「白衣願為魔父而亡。」白衣加快步伐，示意黑衣跟上。

　　「愚蠢！」黑衣怒斥，毫不客氣，「死要死得其所，死而無憾。報恩並非作賤生命！」

　　「噓。」白衣耳聽八方，拉過黑衣閃身避入死角，躲過巡迴小隊，待巡邏隊依序而過，他對黑衣做了個手勢。就見他二人一左一右，以著詭異翻飛轉勢交叉互掠，瞬間，又悄然而逝。

　　「何處是兵器房？」原來白衣擒來巡邏兵，是為探知兵器房所在。

　　「快說，別浪費你我時間。」黑衣一旁助陣，威脅捏碎對方頸骨。

　　「別──別殺我。」小兵嘴角泛紅，臉帶痛苦，「我說。」

　　＠＠

　　「爹親？」素續緣略帶疑惑，喚著陷入沈思的素還真。

　　「嗯？」素還真總算回神，「續緣，有事？」

　　「續緣很好。」素續緣對素還真的不答反問，頗為無言，「只是爹親這步棋想得久矣。」

　　「欸。」素還真對眼下殘局似提不起興致，語帶歉意，「此局明晚再續可好？」

　　「也好。」素續緣抿抿唇瓣，欲言且止，「爹親？」

　　「嗯？」素還真仍有些心不在焉。

　　「洛兄待你真的很好。」素續緣突來一句，「有否考慮收他做義子？」

　　「義子？」素還真驚訝反問，「續緣希望多位兄長嗎？」

　　「不是。」素續緣頓住半晌，卻掩不去惱意，「我以為爹親喜歡。」

　　「我是喜歡，」素還真笑了，「難道續緣討厭洛兄弟？」

　　「沒。」正是如此，素續緣才惱啊，「洛兄很難教人討厭。」

　　「那麼，」素還真心思一轉，好奇問道，「續緣因何有此一問？」

　　「洛兄他貼心、誠摯、風趣、武藝高強，對爹親更是關懷有加。」他每說一件洛子商的好，愈覺自己的不好。

　　「所以？」素還真還是摸不清素續緣意圖所在。

　　「所以，續緣是個很糟糕的兒子。」對素還真尤其是，素續緣為此而惱。

　　繞來轉去，原來素續緣竟是存這心思，素還真莫名所以。

　　素續緣記下殘棋譜，舉首見素還真一臉怪異直盯著他瞧，「爹親？」

　　「如果真要說，是有點小糟糕。」素還真抿了抿嘴角，「我一直以為素續緣對自己是有自信的。」至少，天下第一的素續緣是傲氣十足。

　　「我是！」素續緣幾乎大聲起來，可一想到素還真當真認為自己不如洛子商，就又──

　　「洛子商是洛子商，素續緣是素續緣。」素還真說道，「做自己便是。」對他而言，素續緣無人可取代。

　　「續緣知道。」他洩了氣。他就是學不來洛子商的處處貼心以及開朗風采，對素還真，他習慣壓抑，及，抗拒。

　　「續緣，」素續緣轉身吹熄燭火，素還真對著黑暗說著，「我同你提過引靈山的最後嗎？」

　　「未曾。」月華就著窗櫺洩入，素續緣彎身為素還真攏被。

　　「我當時一定是傻了。」素還真像是嘆息，「傻得忘了可能還有一個你。」

　　「我？」素續緣手不由自主抖了下，「一個我可以改變什麼？」他一直以為他早已在他的記憶中消失。

　　「你說呢？」素還真輕輕笑著，喚住素續緣，「所以，素還真也是個很糟糕的爹爹。」他從來都是，往後八成還是，「那麼，續緣有否考慮認個義父？」

　　「嗯。」素續緣低應兩聲，「有機會的話。」只要對方不和他搶人，欸。

　　＜＜＜＜＜＜＜＜＜

　　今朝有酒今朝醉。 ˋ(′_‵||)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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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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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49樓發表於: 2007-01-0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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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死亡的氣息，教人作噁的刻意虐殺。

　　步雙極緊抿薄唇，隱含怒火，與入侵者對峙而立。只見入侵男子身後空無一人。是！空無一人，除了滿地爛泥般的血塊腸肚。

　　袍澤之情，步雙極感受到身後眾人激情難抑，更不用說對方擺明踢館的囂張行徑。

　　「好一幅人間煉獄。」步雙極怒極反笑，冷笑，「敢問閣下與騰龍殿何冤何仇？」

　　「呵。」男子恍惚低笑，也不理會步雙極，輕撫那猶沾附血紅的手裡劍，「劍啊劍，你說呢？」他側耳傾聽，彷彿手裡劍正與他呢喃。

　　男子愈見恍神，步雙極愈是謹慎戒備，不光只因男子的瘋狂殺戮。趁隙，他以眼示意，擺開陣勢。

　　「我明白。」彷若未覺，男子語帶不捨，對象是手中劍，「我明白你的寂寞，因為我也是。」話落，男子恍惚神情盡褪，一種詭譎的妖邪魔氣，男子宛如不屬人世的邪美魔物。

　　陣仗已成，孤跡蒼狼、鷲默心與步雙極各自領軍封陣。

　　「請教。」步雙極冷劍在手。

　　「冽焰劍。」男子為手裡劍做了介紹，「修羅鬼，左無神。為殺戮而來。」

　　＠＠

　　「奇遇！奇遇！你說是不？」面貌姣好的青年揮著羽扇，悠悠然，「我尊貴的兄長。」

　　「夜將盡。」另一頭，同樣手執羽扇，同樣姣好容貌，甚至連五官都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微微挑眉，「經弟攜伴夜奔，莫不是為尋愚兄而勞頓？」

　　「當然，不是。」玉指聖顏經天子執扇輕搖，似笑非笑，「雖然你我兄弟總要有個結束，但時候未到，兄長。」

　　「江湖一遭，悅蘭芳狼狽如廝，經弟何忍不顧兄弟情誼？」御筆丹青悅蘭芳一貫儒雅溫良。

　　「狼狽？」經天子似不以為然，諷笑，「兄長啊兄長，小弟看你倒悠然自得，要說可憐，該是那些識不清你真面目的中原人士。」死的死，逃的逃。

　　「此乃苦中作樂。」悅蘭芳未做辯解，經天子大抵也沒興趣，「生活還是得過下去，經弟你說是也不是？」

　　「兄長的生活，你自是有所打算。」低哼一聲，經天子羽扇再搖，「近來，聽聞兄長樹敵不少，其中，尤以天策真龍最為棘手。」

　　「欸，誤會一場。」提及此事，悅蘭芳光采暗了幾分。

　　「誤會？」經天子抿嘴而笑，「容小弟提點一句，敬愛的兄長，請為經天子好好保重。能逃則逃，能躲則躲，莫教小弟期待的日子成空。」因為他會非常、非常失望。

　　「愚兄領受。」悅蘭芳微微躬身，依舊不溫不火。

　　「嗯，告辭。」不知為何，經天子卻似乎被激怒了，隨即旋身飛掠而去。

　　「你也要好好保重，」悅蘭芳羽扇復搖，微笑自語，「愚兄同樣萬分期待那日的到來啊。」

　　＠＠

　　「黑衣？」踏出兵器庫，白衣卻不見黑衣跟上，似有躊躇。

　　「就這麼走？」黑衣瀟灑揮劍，將巨劍扛上肩，「兩手空空？」

　　空手而返，誅天囑咐的任務即告失敗，再加上洩露軍事機密，白衣必然遭到嚴苛懲處。雖說黑衣醜話在前，可畢竟多年兄弟，如同白衣寧為黑衣捨棄原則，黑衣對白衣又怎不是？

　　「你我脫困未脫險。」白衣早有腹案，「乘魔父親臨之威，先回魔劍道。」一旦送走闇蹤，他獨自潛返騰龍殿，即便失風被擒也無所顧忌。

　　「隨你。」懶得多說，黑衣也另有計較，「我找人去，告辭。」拔腳就跑。

　　「黑衣！」白衣沒防他有這招，見喚他不回，只得急忙尾隨而去。

　　＠＠

　　殺！殺！殺！

　　左無神揮劍如厲鬼，殺紅了眼，殺狂了心。他亂無章法的殺法，無所畏怯的近身搏殺，竟逼得步雙極等人陣式逐步崩潰，左無神殺得毫不手軟，眾人卻驚得心中生寒，一個不畏死的瘋子！

　　「鷲默心！」步雙極氣急敗壞，怒吼，「妳傻站在那裡是看戲嗎？」

　　左無神瘋狗般見人就撲，一劍險險削去鷲默心左肩，幸有步雙極及時回劍硬擋，兩人因此陷入纏鬥。

　　「該死！」步雙極屬上流好手，但一時之間還是教瘋狗咬了幾口，見狀，孤跡蒼狼領眾輪替上來。顧不得傷口，步雙極轉頭說道，「妳的保證呢？」

　　「末將已暗中施毒。」鷲默心確定左無神已身中毒害，才一時大意，「可此人竟瘋到無視毒物侵害。」

　　「妳沒其他毒藥、毒蟲可以害人？」今夜損失慘重，步雙極又氣又怒。

　　「陣式被破，若硬要施放，我方勢必亦有傷亡。至於蟲，」鷲默心搖搖頭，「血腥味太濃，蟲兒們會分不清敵我，不宜。」

　　「難不成得等這隻瘋狗自己倒下？」步雙極凝神注視前方戰況，「我不想最後只剩妳我三人活著回殿，屆時如何面對龍主！」

　　「末將有一險招。」鷲默心略有遲疑。

　　「快說！」戰況吃緊，步雙極不禁皺起眉頭。

　　「距殿口五尺，有一外風口地，只要引此人至風尾，而我方退守上風處。」怕只怕，左無神瘋病大發，硬是不倒甚至突圍闖入騰龍殿──

　　「此處不行施放？」步雙極問道。

　　「風向不定，有所困難。」鷲默心回道，「殿口卻是永遠的南風。」

　　「知道了。」步雙極疾步上前，加入亂戰。

　　＠＠

　　騰龍殿外，兩方人馬對峙，一般的狼狽。

　　「今夜，」步雙極壓低聲音，「終要告個段落。」

　　像是呼應一般，左無神噁地一聲，嘔出大口大口黑血，顯見中毒不淺，眾人才覺鬆口氣，哪知他扯袖一抹，竟又邪魅如前。

　　左無神瞇起雙眼，喘息愈加沈重混亂，唇邊卻仍有愉悅笑靨，「殺。」且輕且冷的氣聲，宣示無人可逃。

　　頓時，步雙極臉色如寒冰，鷲默心等人更是心中一凜。左無神不是瘋子，是惡鬼！

　　＜＜＜＜＜＜＜＜

　　夜好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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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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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