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快进键跑剧情的一章。白帝终于有了一点点戏份,虽然主要作用是推动剧情,但终于在这篇文里让五龙都挨个露了脸,嘻嘻。 4h~iPn'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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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佑二十六年岁末,距离碧眼银戎擅自打开苍龙族禁地已过去近六十年。邪影白帝奉现龙主天尊皇胤召,前往南境护送炽焰赤麟回返诗意天城,参加双日泪星庆典。 LyZ.l*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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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龙主薨逝,近年来,天尊皇胤对这位镇守边陲的弟弟恩宠日盛。听闻炽焰赤麟喜凉恶暑,而南境常年干旱炎热少冰,除冬季能储存少量冰块,大部分时节需从数千里外的泠城取冰。天尊皇胤即位后,专门组建了一队冰骑,打通往返泠城和南境的冰雪通道,专为炽焰赤麟一人送冰。连此次护送炽焰赤麟前往诗意天城,也特意在队伍中增加了运输冰块的小分队,确保沿途用冰需求。此行炽焰赤麟乘坐的车驾,面阔两丈、长达三丈有余,内里被打造得宛如一座小型宫殿,宽敞舒适,地面由上百块三尺见方的雪白坚冰铺就,冰上覆盖黑石板,其上再铺软木,十六名冰使日夜施法,维持车驾内冰凉清爽而不潮湿。这数十年来,此类恩宠,不胜枚举。 3XL#0\i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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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街头巷尾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天尊皇胤膝下无子,而炽焰赤麟是其亲弟,育有一女,为五爪赤龙。此女是炽焰赤麟与紫芒星痕在定礼期间所出,身份本就尊贵,又是上天界千年来唯一开眼的新生刀龙。天尊皇胤有意将炽焰赤麟之女过继膝下,立为胤龙主,奈何炽焰赤麟不肯应允,因此才有了种种施恩之举。此次双日泪星庆典,天尊皇胤召炽焰赤麟携小王姬赴会,就是想寻个由头将小王姬留在天城行加封之礼,届时木已成舟,炽焰赤麟再有不甘,也无力回天。 4P'*um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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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漩涡中心却对流言毫不在意的炽焰赤麟正在车驾内闭目养神,因身体长年遭受剧毒折磨,他这些年亏损消瘦得厉害,双颊凹陷,面色蜡黄,宽大的衣袍下仅剩一副瘦得空荡荡的骨架子。若无政事,他连人形都懒于维系,任由长长的龙尾迤逦在地。这几日炎毒发作频繁,他整宿整宿无法入眠,锐利双目下有浓重青黑,神情更是阴郁,连炎炽凤羽也不敢轻易打扰。偌大车驾内,只隐隐听见外头风声呼啸,间或夹杂着几声鸟鸣。 ZU85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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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炽焰赤麟龙尾盘旋处轻轻一动,一条通体赤红的幼龙从缝隙中钻出,四处张望着,拖着细长龙尾哒哒小跑至炽焰赤麟跟前,见他双目紧闭,便安静乖巧地在他身下盘成一团小卷,将下巴搁在他衣袍上轻轻蹭了蹭。 E7NV ^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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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仍闭着眼,伸手一探,熟练地将幼龙捞到怀里,大拇指轻轻揉弄它头顶上一缕乌黑额发,原本阴沉的面上稍显霁色:“满月儿睡醒了?” 3wOZ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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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龙在他怀中化作一个身穿红色绣金短袄的黑发女童,只见她半边脸生得玉雪可爱,另外半边却带着鲜红焰纹,打眼望去有些可怖。满月儿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咕哝道:“父王累,月儿陪父王再睡一会儿。” kv3E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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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睁开眼睛,手指头勾起挠了挠她的下巴,笑道:“父王不累。快到海辞关了,明日便能进入诗意天城,那里有许多漂亮的花草树木、奇珍异兽,还有小凤凰小麒麟陪汝读书玩耍,月儿喜不喜欢?” `JOOnTe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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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低头把玩着袖子上的金丝绣花,撇嘴道:“不喜欢。” { WIJ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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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何?” IT(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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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意天城好远,走了好久,父王都累坏了。月儿不想父王这么累。” [ad@*KFx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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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哈哈一笑,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故意道:“诗意天城里还有汝爹爹,月儿也不想见他么?” aIJ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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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眼珠子骨碌一转,偷偷觑了炽焰赤麟一眼,合身扑到他怀里,笑嘻嘻道:“月儿有父王和元朔哥哥就够了,不需要爹爹。” W=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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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啧了一声,伸手轻弹她额角:“不许乱说,汝爹爹听了要伤心的。” L0*nm.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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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撅起小嘴:“他才不会伤心呢,他从来没有来看过父王和月儿,怕是早已忘了我们。月儿也要忘了他,反正有没有他都一样。” b@r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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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轻叹一声:“汝这小东西。” vk+VP 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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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紫芒星痕为净化邪脉上五神峰闭关,至今已过去近一甲子,竟真的不曾出关一次。相比起天尊皇胤每年亲赴南境探视、邪影白帝偶有事务路过看望,紫芒星痕作为生父,数十年未曾有过只言片语,与满月儿的关系确实过于疏淡了些。 uZc`j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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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知道自己当年逼迫紫芒星痕生下满月儿,他或许不见得多么待见这个孩子。但那年碧眼银戎亲赴南境,说紫芒星痕惦记孩子,要取双生子的一缕发丝以慰思念。炽焰赤麟又想,到底是从他身上落下的血肉,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脸面上抹不开。何况以身为鼎炼化邪脉,过程定然凶险万分,不可有半分疏忽,或许紫芒星痕无暇顾及。炽焰赤麟曾允诺紫芒星痕,若孩子是青龙之子,须向碧眼银戎隐瞒其存在。他谎称双生子之一因身体虚弱,出生不久便夭折,满月儿是他与紫芒星痕唯一存活的孩子,此事早已上报过天城与长老院。果然碧眼银戎听到消息后面露难色,约莫是不知道怎么将这个噩耗转告紫芒星痕。炽焰赤麟趁机向他打探紫芒星痕近况,但碧眼银戎的说辞与天尊皇胤如出一辙。若说天尊皇胤有可能隐瞒他,碧眼银戎在此事上应当没有扯谎的必要。 uv=.2U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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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年幼的满月儿还时常念叨着要找爹爹,她刚学会了一点小法术,能把要说的话记录在雪辉球上。她对着那枚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的小光球,奶声奶气地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最后把自个儿都说哭了,那可怜的小模样任凭谁看见心都要化掉。然而碧眼银戎将雪辉球带回诗意天城后,紫芒星痕却始终没有回音。满月儿从最初的满怀期待翘首以盼、到后来的失落伤心,最终变作愤恨抗拒,无论炽焰赤麟如何宽慰,都不肯原谅紫芒星痕。 }lh 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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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的爱憎总是过于浓烈分明,并非成人的只言片语可以抹去。 >S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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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想起另一件事,挥手命炎炽凤羽取来五只雕花漆盒,依次排列在案上:“父王给月儿准备了新礼物,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0ZB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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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闻言,立马坐直身来,将五只盒子啪啪啪全部打开了,见里头是五张不同材质却同样精雕细琢的小面具,那面具只有小半边脸大,她随手拿起其中一幅黄金质地的,笑嘻嘻贴在自己脸上,朝炽焰赤麟扮了个鬼脸:“父王,好看吗?” s>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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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仔细给她系好丝绳,捧起满月儿的小脸左右端详。那面具做工精巧,外观雕有金枝牡丹花纹,花瓣上镶嵌了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繁茂花枝恰好将她半边脸的焰纹遮挡起来。面具内里衬了冰丝绒,触感清凉,即使贴在孩童稚嫩的皮肤上也没有丝毫剐蹭。满月儿让炎炽凤羽取来小镜子左看右看,显见十分喜爱。她又兴致勃勃地试了另外几张面具,最后挑了一张银制的海浪繁星拿在手里,让炽焰赤麟给她戴上。 V=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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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一边帮她戴面具,一边问道:“往后在诗意天城里行走,月儿就把父王送的面具戴着,好不好?” &{>c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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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面露不解:“为什么呀?” vV[eWd.o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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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装作漫不经心道:“月儿面上焰纹,是龙气外溢强大的象征。诗意天城里的人不比南境,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见到吾的月儿如此厉害,只怕会吓得当场跪地求饶。如此岂非十分无趣?” Fz1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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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小嘴一撇:“天城子民这般胆小?” &0NF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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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嗤笑道:“可不是,尤其是长老院那帮老头子,怕事得很。” .C&kt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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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故作老成地叹道:“既然如此,那吾只好勉为其难,戴上这个面具吧。”她抱着炽焰赤麟的脖子咯咯笑着,全然将那张面具当做无关紧要的饰品。 I2 j}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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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车驾门帘微动,邪影白帝顶着满头大汗走入,口中嚷嚷道:“热死了热死了。” ^~G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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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飞身跃到他跟前,双臂张开挡住他的脚步:“父王没有宣你,不准进来!”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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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哟嚯一声,伸手指着自己:“你父王用的冰块还是从我封地里运过来的呢,你怎么好意思将我拒之门外?”没等满月儿回答,他一把将小娃娃抱起来,伸手去摸她脸上的面具:“你脸上戴的这什么——嗷!” zoOaV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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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惨叫一声弹开手,差点把满月儿摔了。 q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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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炽焰赤麟冷冷道:“不准碰满月儿的面具,以后汝也不能让任何人碰她的面具。” 0Uz\H0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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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嘶嘶抽着气,一边甩手一边忿忿道:“不准不准!你们一家三口现在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吗?” I 4,K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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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室静默。片刻,炽焰赤麟长长地哦了一声,略带嘲讽道:“汝又闯了什么祸?连他都对汝说出禁制。” &m|w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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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解下披风随意往地面一铺,大咧咧坐在上面,扯着袖子不住扇风:“这可不是我闯祸,实在是现在四哥禁制太多了,如今上天界没人打得过他,还不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i|T)p_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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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星痕近来可好?” w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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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试图把扑腾的满月儿圈在怀里,随口答道:“应该还不错吧,我许久未见他了。但相比起来,我觉得三哥比较辛劳。” &K/y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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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嗤笑:“他能有什么辛劳?” t: #6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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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叹道:“你不晓得,四哥这些年脾气越发难以捉摸了,连长老院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三哥常年陪他在五神峰闭关,可不得受苦受累?说来也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四哥出门遇到各位长老,都是恭恭敬敬侧身避让,以示尊重。现在诗意天城但凡下雨天多劈几道雷,长老们都得提着衣摆战战兢兢爬上五神峰,隔着大老远朝那乌漆嘛黑的山洞里喊话——紫芒星痕殿下有何吩咐呀?” 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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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不以为然:“星痕岂是这般倨傲之人?夸大其词。” Q(<)KZ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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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见他不信,恨不得指天发誓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原本他也就是偶尔阴晴不定,下雨淹了巷子,刮风吹倒房子,最严重那次也就是打雷劈了大哥的皇极殿,这还都是小事。但最近十几年越发严重,有次他在五神峰上与大哥起了争执,三哥劝阻不住,他居然一言不合将大哥打得重伤卧床月余。期间甚至一次都没有回天城向大哥请罪,长老院都快气疯了,弹劾折子堆满了案头,要不是大哥铁了心不追究,我看长老院能把这事儿掀到天上去。” 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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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想了想,啧了一声,道:“星痕定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指不定是王兄又做了什么蠢事。况且从结果来看,王兄只卧床月余,想来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借故休养一段时日,还赢得了仁爱的贤名。星痕却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倒是受了些委屈。” wvbPn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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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愕然:“二哥,大哥素来待你不薄,你这样说他不妥吧?” 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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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施施然道:“吾向来这样言辞刻薄,料想王兄早已习惯。” yto,>Ut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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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撇撇嘴:“不过你说得不错,自那事起,长老院就对四哥有了意见。原本他们只背地里碎嘴,但后来又出了一件事,双方矛盾才变得难以调和。有年云下界内涝,收成不好,大哥派人运粮下界赈灾。那帮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使坏了,与云下界掌事的官员勾结,每日放粮的时候私扣一部分。被私扣的粮食转了好几手,最后偷偷拿到黑市里高价卖出。天城放出的粮越多,云下界死的人越多,很是奇怪。大哥派人去查,直接查到长老院嫡系头上来了,但证据是半点也没有,手脚做得挺干净。再查下去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大哥也无可奈何,只能将能处置的先处置了,就当作是以儆效尤。没有证据的那些人也只能放了,否则纠缠下去长老院问责,大哥也很难办。谁知道王令还没下呢,主犯的几个人一夜之间竟全死了。” iMs5z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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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都没离开五神峰呢,那些人就被一刀封喉。”邪影白帝往脖子上一抹,“刀气浓烈得生怕别人认错,不知道是他紫芒星痕殿下的手笔。他杀的那些人里,有好些个都是长老嫡系,其中一位还是几代单传的来着,你也不是不知道麒麟族孵个蛋有多麻烦!这下可捅了长老院的马蜂窝了,一大帮须发皆白的老头子闹着冲上五神峰,说紫芒星痕私刑戕害贵族子弟,逼着要大哥将他废黜流放。结果四哥做了一件我至今想不通他是怎么办到的事情——他给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点开了刀龙之眼。” M@?xa/E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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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心头微微一跳,眉峰蹙起:“什么意思?” VUh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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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龙之眼是御天龙族中的极少数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普通龙族和其它种族都不具备这种能力。开眼的数量与自身天赋有极大关系,碧眼银戎、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都只能开三眼——观他者、观己心和观自然。刀龙开眼受时间和距离限制,而且这个能力无法与他人共感,从未听说有能突破时空界限或让其它人共感刀龙之眼能力的情形。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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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夸张地捂住心口:“那日真叫我大开眼界,四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短暂得到了一种类似‘观自然’的能力,虽然和我平时自己开眼有些不同,但脉运行的感觉是一致的。我看到那群人如何一步步做下那些利欲熏心草菅人命的勾当,我纯真的心灵都被罪恶污染了!长老院被当众狠狠扇了耳光,面子上挂不住,有几位当场痛哭流涕向大哥请辞回乡,大哥也就顺势……准了。后来长老院对四哥就有些畏惧,毕竟这人活的时间长了,身上有些东西经不起细究。他们一想到天城里住着个人,只要他愿意,他甚至能看到你去茅坑拉屎的样子,还能让大家都看到,给你来个公开处刑,多吓人呐!” 'B@e8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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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叹道:“反正从那天起,四哥说夏天的蝉太过聒噪,所有少年院的学生都得举着竿子爬树粘知了;他说冬天的雪地太过刺眼,整个祭司所的少使都得提着铲子上山铲积雪。唉,我感觉后来整个天城都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虽说我也知道四哥不会这么无聊没事开眼来看千里之外的我在干什么,就算他真的看了,我也没什么不能给他看的,但就是有点儿不太舒服吧。得亏是我离得远了,我真想象不到三哥每日跟他住在一处,是怎么受得了的……” 'UMXq~R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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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滔滔不绝地吐槽紫芒星痕,满月儿听得都呆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爹爹这般……地位尊崇,手眼通天,说一不二。只有炽焰赤麟听得眉头紧皱,觉得有些不对劲。 Eh|]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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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皇胤曾说,净化邪脉的第一步,需将邪脉纳入体内。紫芒星痕三脉齐全,纳入邪脉后,相当于他同时拥有四脉,可以蓄收更多龙气。好比一个人原本有三个桶,只能蓄三桶水,如今多出一个更大的桶,自然能蓄更多的水。因此他这数十年修为有了突破,能将第三眼参悟到新的境界,虽有些出乎意料,但亦在情理之中。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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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嫡系私贩赈灾粮一事,他的处置方式意气有余、圆滑不足,做得虽不够好,可也不能算错。但一个人的性情品行,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族群时,往往更容易暴露。紫芒星痕虽外表冷硬,但自幼心肠柔软,成年后鲜少对下属颐指气使,也不因一时喜怒迁怒下人——他连侍女为他梳洗,都会点头说句有劳,怎会因夏蝉冬雪之类小事兴师动众闹得人仰马翻? 'A: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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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记得,紫芒星痕还是幼龙时,曾因过早蜕鳞险些夭亡,期间有只小灰雀多次为他衔食。后来他便散养着那只小雀,也不用笼子锁着,只每日到山上给它喂食,把那只灰扑扑的无名小雀喂得油光水滑肚子滚圆。久而久之,那小雀认路识人,时不时飞到他房间窗外叽叽喳喳找吃食,炽焰赤麟兴致来了,也曾喂上两口。府中侍从知道那是小殿下的宠物,任它来去自如,无人敢驱赶,一时相安无事。后来某天伙房厨娘养的一只狸奴不通人性,竟追着把那小雀咬死了,年幼的紫芒星痕抱着残缺鸟尸哭得一时晕厥过去,醒来后躲在房间里,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那厨娘吓得跪在房外不住告罪求饶——以紫芒星痕身份,即便当场处死她,也不会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IdXZ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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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见他哭得伤心欲绝,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准备将厨娘连同那只狸奴一道杀了替紫芒星痕解气,结束这场闹剧——毕竟紫芒星痕不肯吃饭也会影响他吃饭的心情。没想到紫芒星痕听到他要杀人,满脸挂着鼻涕眼泪就从房间跑出来,替那一人一猫求情。 nv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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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紫芒星痕还不太会说话,抱着他的腿口齿不清地说:“哥哥……不杀,吃、鱼鱼……”炽焰赤麟给他逗笑了,抱起他问还要不要吃东西,他一边抽抽噎噎一边点头。那厨娘因此逃过一劫,只是紫芒星痕从前爱给那只猫喂些小鱼干,后来不怎么喂了。 +reo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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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星痕自幼乖巧懂事、体恤侍从,不喜劳烦他人,五龙中就数他行事最为稳重低调。难道那支邪脉,竟能影响他的性情? $6Cw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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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沉吟片刻,终是放心不下:“入了天城,吾要见星痕一面。” C&6IU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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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笑道:“不用入天城你也能见着。大哥盼你盼得紧,说好明日要兄弟们一起到城外接你,到时候你就能看到,如今上天界第一人——紫芒星痕殿下的威风!” <x&%~6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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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不悦地哼了一声:“父王才是最厉害的!” r\bly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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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影白帝笑着掐她另一边小脸:“这最厉害的和最威风的都是你的父亲,小月儿高不高兴?” 2^)1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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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儿不说话,眼底却是遮掩不住的得色。 D`xHD#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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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赤麟却眉头紧锁,望向窗外模糊难辨的远方。 i| Zc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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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芒星痕,汝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