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6【劍冰】少年遊 - 50F - 癡人說夢 - 全文完|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6【劍冰】少年遊 - 50F - 癡人說夢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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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吾王

\劍布衣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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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50樓發表於: 2016-04-26 01: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冰無漪那句所言不假方落，便見小布衣笑得開懷了，撲著就朝他懷中而來。

他接著了，一樣將人抵在下頷，緊摟著，左右晃著身子，就若小船江上遊蕩那般，舒緩的節奏安撫著彼此。

冰無漪心中有事，有點閒思，便不自覺哼起了調子。小布衣聽見了，知曉自己的小師傅又在想事情，便抬起頭看向他那總是笑意盈盈的師傅，卻見著他眼眶微潤，於是伸出了手要去抹他眼角的淚痕。

「小布衣，」冰無漪讓他擦去了眼眶中的水氣，哈的笑了聲，「你這招可要好好學起來，以後遇上了心儀的人，這樣溫柔的對他，他便再離不開你了。」

「小師傅，那你以後要想哭都來找布衣吧。」小布衣咧嘴笑著，對上了冰無漪的雙眸笑意，樂得湊上去蹭了蹭臉頰，只覺小師傅的臉好細滑，無時無刻都像是塊水晶，夏日裡貼得近了就能消暑。

「小布衣，終有一天你是不在的，那小師傅怎麼辦？」冰無漪打趣的問道，卻見小布衣一臉正經不過，盯著他道：「那小師傅等我，我肯定回來，在你難過時給你擦擦。」
肯定回來？

冰無漪聽得童言童語，心下卻是止不住一抽，一股無聲的悶疼逐漸自心底發散開來，狠狠的鞭擊著他已是枯寂的情思。

真要能回來就好了。

「小師傅？」小布衣仰頭望著他，但見冰無漪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抬起了手，往那人湛藍的眼眸前揮了兩下，便讓人給一把抓住了。

「哈哈，小布衣，你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莫怪魈瑤師傅這樣喜歡你。」冰無漪捉著小布衣仍是稚嫩的手腕，將他雙手給抓了過來，安進手心。「放心吧，小師傅沒有這樣脆弱，時不時就要落淚，還成何體統？」

「可小師傅老是望著族中的聖山發呆，眼角都淚光閃閃的，布衣看了不捨。」小布衣終究只是個娃，說沒幾句話，又蹭進了冰無漪懷中，滿足的窩了個覺得合適的角度後便不動了。

冰無漪看著懷中這小娃，真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要把人趕下身卻也沒個什麼動力，便乾脆的攬著，無語相伴著。

一大一小便相依而坐，直至日落昏黃，星斗東昇，待得小布衣終究是不耐無聊，呼嚕嚕的沉沉睡去，他才將人抱著回了房。

將人仔仔細細給安好了被褥床榻，猶疑了會，冰無漪才輕極的印了一吻在那小娃軟嫩的頰上。

那一瞬，冰無漪直要覺得自己是不是日子過得太久，心理都有些問題。

小布衣終究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

他無奈的輕笑了聲，回身安上房門，往地窖沽了壺酒，便回到他那許久不曾有人踏進的春歸何處。

宅子偌大，卻只他一人，可他也慣了，倒也不覺寂寞。

將手上酒壺置在庭中石桌，冰無漪今天難得興致不錯，便往廚下弄了幾碟小菜，準備坐飲一宿。

待得他回到位上，已是戌亥相交之際，令他不禁感嘆起，這時日，確確實實過得是快。

小布衣來到聖朝已有好一陣時日了。當越織女帶著小布衣來到他們面前時，他便知曉了未來將會發生之事。然而他心心念念者，終究非是眼前這娃兒。

而是那寒酸烏鴉嘴。

即便過了這般多年，然而要他說不想念心上那人，當然是騙人的。

冰無漪扭開了酒塞，濃郁的香氣有些醉人，可他已是用了這樣多年的時間沉迷於杜康之間，豈有這般好醉？

他仰頭便先乾了三杯，只覺辛辣入喉，卻遲遲未有回甘之感，令他不禁要笑，這心思竟已苦澀成這般程度，連美酒佳餚也無感了。

日子總是要過的。

他明知自己不能耽於過往，但卻情重不能自拔。流年逝水終年存，物是人非，情何以堪？

冰無漪望著遮蔽了滿天的烏雲，還想著這秋末冬初的天冷了，也許沒幾日便要下雨成霜。卻沒料得剛想著，便見細微的雨絲飄了下來。

冰無漪見著好笑，自言自語的道：「哈，豈非我也有了烏鴉嘴的功力了？」

「若真那麼厲害，不妨讓我再見你一面吧。」心頭突有一絲悸動，冰無漪隨口而出，喃喃自語，手上酒盞晃得有些厲害。隨即他意識了自己此舉有些荒謬，便又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是喝酒。

不自覺，他已然喝了一壺的酒，而那滿桌佳餚卻是動也沒動過。

橫豎是食之無味，那便暫且收起，待餓得飢腸轆轆再一併吞下肚便是。他心中思索著，卻覺也許是年歲已磨去他許多閒思衝動，只留下這般依憑著所需度日的想法。

往事如夢，冰無漪終是醉了。

歲月流逝這樣的多，今日難得那本已不再心動的情思終是有些懂得發疼，仗著如此，即便人不醉，心也要醉。

他有許久不曾提過心上那人，只是那人始終都在，就像是你不去管日月星辰，但它們從來昇落自如，總在天地之間見著。

「哈。」想到了心尖上那人便能要他胸口疼得說不出，乾脆別想了還是自在些。他太明白自己的性子，提起了便是提起了，要放下，談何容易？

前半生他心上住著一高傲的女子，後半生卻是窩著一滿口胡言的男人。冰無漪忍不住就要想，自己可真是窩囊，這好好的一輩子就讓這情情愛愛給糟蹋了，苦哉蠢哉，嗚呼哀哉。

喝得有些乏了，他揉了揉雙眼，眼前模糊的景物夾雜著細雨紛然，讓他的困意高漲到了個極致。他跌跌撞撞的往房裡去，蹭掉了腳上那兩隻靴子後便窩進了被窩中，合著衣便睡下。

酒醉是醉，鬧得腦中是睏又倦，但方才身上沾上了些雨絲，讓他窩了一時半刻也不得暖，還冷得打了個噴嚏。

畏寒不懼暑，他耐不住濕氣這樣重，只得起了身、點了個蠟燭，順道脫了外衣，就留件單衣在身。

褪去了外衣，寒意襲上，登時冷了他一身雞母皮，腦子也清醒了些。他渾身起了哆嗦，讓他搖了搖頭想甩開那點冷意，搓搓手想暖暖。

打點好後，冰無漪又窩回了床上，眼皮是重，但睡意卻少了大半。還在床上輾轉反側，便聽得一聲極輕落在木几之上。

冰無漪納悶，卻沒心思睜眼去看。這院落也沒什麼好偷，便是個偷兒也隨他去，反正他公子也樂得兩袖清風。

然而突有一股濃郁的氣味竄進他的鼻尖，他凝神一嗅，好似薑湯的氣味，撓得他一身寒不住發顫，於是他勉力的睜開了眼，坐起身一看，便見桌上一碗還熱得冒白煙的薑湯，一旁還放著調羹。

冰無漪可真是讓黃湯給洗過了腦，此時也不覺哪裡怪，爬下了床便舀了一口湯往嘴裡塞。

喲，這味道還真熟悉。他心下暗自詫異道，倒是嘴上喝得理所當然。那湯還燙著，燙得他不禁一縮，可那湯的甜味又像是他心中那人所做那般，讓他停不下。囫圇將湯給喝了，汗出了，身子暖了，肚皮脹著就犯睏。

心滿意足打了個呵欠，冰無漪窩回了床榻上，左翻右躺的，好不容易就要睡下，卻覺身後有一雙臂膀湊了過來，自他頸間穿過，牢牢從身後抱住了他。

那手粗糙而闊，十指纖長，拉過了自己的手便緊緊交扣著。冰無漪迷糊著，伸手將胸前那雙手按在自己心口，模糊的悶哼了聲：「回來了。」

沒人答話，倒是有人開始吻著他的耳廓，鼻息熱氣陣陣，呼得他覺得滿身暖洋洋的，人就更懶了些，身子也連帶的軟了下來。

見著冰無漪的反應，那雙手收得更緊，直像是要將冰無漪給埋進自己胸襟之中那般，緊得讓冰無漪有些喘不過氣。

他掙了掙，乾脆的放開了手，翻過身子、將整個面容擠進了一處溫熱胸口。那衣衫之間夾雜著一絲熟悉氣味，略帶檀香之氣而沉穩了他的心思。

大抵是這些年沒有一日是能好好入眠，冰無漪才剛貼上那暖熱他冰涼面頰的肌理，便覺整個人定了下來。

有多少個日子，他在這樣的懷中沉沉睡去，又有多少個日子，他因著沒有這樣的懷抱而失眠？

此刻他窩在這熟悉的懷抱，有想哭的衝動，有該哭的念頭，可就是貼了大半晌，才發現沒了半滴淚。

他不住呵了聲，心下有些愛笑。想抬頭看看那人模樣如何，卻又緊緊的閉著眼不敢去看。

他怕啊，早沒了年少衝動，再回首少年遊，只是一片悽愴景色。而此刻若再看，就怕是一場夢。

夢說一場，夢醒猶空。

可現下就算是夢一場，緊貼著總是不吃虧。冰無漪乾脆就貼在了那胸膛之上，說什麼也不動了，懶散散的享受著那溫熱的體溫傳來，暖了他一身。

許是半夢，許是半醒，冰無漪意外聞得一聲輕嘆，然而那聲輕嘆並不清楚，只是如那人往常一樣，心有愁思而不願說時，便將一切盡作一聲嘆，嘆得極輕，飄渺散於天地之間。

「你回來了。」冰無漪咕噥著，知曉那聲嘆是幾許情意，他仰頭便親往那人唇瓣。兩人唇瓣相摩娑，鼻息相交，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誰放不開誰，而甘願沉溺於這般沉淪的吻之中，直要到一個盡頭才肯罷休。

兩人分開後，除去粗喘，猶是緘默。冰無漪感覺著此時此刻是這般詭譎，忍不住又想笑，可又怕一笑夢醒、一切盡逝，於是咬著下唇噗哧了聲。

不過須臾，便得一大掌按在自己後腦，一次次梳過他的髮絲，連帶暖了他髮頂還微潤的水氣。他像隻貓似的，蜷在那身懷抱之中，已覺塵世之間如何已然與他無干。

外面風雨如何，干戈起落，皆非他份內事。而風花雪月、遊戲花叢，早與他清了界線。

許久前他說過，此生無你，再無苦樂可言。可那心情他至今才瞭解，不是他說放便能放，而是身體骨肉，處處都刻上了那一片真心，深得他不得不以歲月磨平。

人還在心上活著，自是苦樂相交雜在過日子。

冰無漪曾真真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讓心疼給折磨死，可他倒沒想到，久了，疼痛也麻木了，無所感，便不再心上發顫。

他想著，又笑了：「我說你回來得要再晚一點，我便無心無情，你只見一顆石子了。」

攬人入懷，直要入心。那溫熱身軀有些遲疑，遂又將冰無漪抱得更緊。冰無漪又不免想起了那個他將自己洗乾淨、送了上床的日暮時分。

極其溫柔的聲嗓他都聽過，卻沒聽出那人每次猶豫，都是一個謊言。

甚至到了最後，他連謊言與否都分不清。

「我一直念著你。」冰無漪的細語越趨微弱，明知睡去便有可能不再遇上這般情景，他仍是睏得緊，心上也安了下來，幾乎是用意志在與瞌睡蟲相搏。

不久前他教小布衣寫了第一個字，那字太沉重，他不願多說，卻是理所當然的寫給了小布衣去臨摹。

他就不信現在的他寫出的字要比那人差。

「蠟炬成灰淚始乾，我的淚卻用了更久的時間才徹底的乾涸。」冰無漪吟了句詩詞，滿嘴含糊著，卻再真切不過，「你不在，詩書禮樂我皆只能自行體會其中意趣；你不在，我終歸只得一人，在這春歸何處，等著……」

話語未竟，冰無漪已睡了過去。

他嘴角笑得正甜，不知是夢見了什麼，然而卻是個好夢。

他夢見了許久不見的他。

依舊高瘦而淡看世情的面容此際卻帶著盈盈笑意，朝他伸出了手，欲將他帶向不知何處。

然而冰無漪仍是心甘情願的伸出了手，將那人十指緊扣在自己的手背之上，一雙美眸笑得燦爛，直彎成了個月牙狀。

久遠以前，他們說好了生死不離。而如今又是幾十載飛逝，再見面他仍是只有那句話，但求你在便好。

然後他便見著那人頷首，在他耳邊呢喃道：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允過你的，我必然實踐……

夢醒一瞬。

冰無漪醒來時，天邊還未亮得透徹。可他並非為蟲聲鳥啼所吵醒，是一股香氣喚醒了他一日未進食而飢腸轆轆的身子。

他睜開了眼，床榻上猶是僅只他一人。宿醉而有些腦脹的他呆坐了會，見著枕邊有幾絲墨髮粘在邊上，看得他有些懵。

可再怎麼懵，餓了還是要顧肚子先。冰無漪未做多想，下了床、拉了外衣披在身上便往香氣飄來之處而去。

灶下門是開著的，想來是他昨晚沒有闔緊，讓風吹了開。他懶洋洋的往裡頭一瞧，便見爐邊有著一鍋粥。

三分米七分水，入口即化，就如冰無漪以往所好。顧不上滿面倦容未梳洗，冰無漪捧起了碗便先喝了幾口，裡頭是菜蔬嫩肉細細切碎所熬製，正是他一直盼著要吃，卻不願自己煮的味道。

他喝了幾口便想，也許自己可真得了烏鴉嘴的真傳。

正自思量著，方才進門闔上的木門又開了來，冰無漪抬眼見了來人，不說不笑，倒是那

已許久不曾真正流下淚的眼眶是真真切切濕潤了起來。

夢說成讖，遂得所望。

= = = = = = = = = = =

完結。
下一本劍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生出來（一直難產
所以大概這篇是近期最後發的了QVQ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噗浪戳我

頂端

~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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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4-04-28

鮮花(15)

51樓發表於: 2016-04-26 20: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讚~~又有糧了!!!
正好最近在看刀劍,第4集那裏劍布衣坐在江山美人亭沉思(冰無漪月藏鋒看著)
他那個姿勢真是超級萌阿~~(我一直笑,說 : 劍布衣的姿勢好.... 我媽秒回 : 乖乖的。)
就是！超乖巧的樣子～

感謝樓主大大更新，妳的劍冰文一直是我覺得寫得最好的，繼續加油啊！！！

※※※※※獨愛疏櫻一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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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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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52樓發表於: 2016-04-29 08: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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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51樓~宵~于2016-04-26 20:57發表的 : ^q/^.Gf
讚~~又有糧了!!! ~'0n ]Fw
正好最近在看刀劍,第4集那裏劍布衣坐在江山美人亭沉思(冰無漪月藏鋒看著) PHIc7*_
他那個姿勢真是超級萌阿~~(我一直笑,說 : 劍布衣的姿勢好.... 我媽秒回 : 乖乖的。) zZRLFfz<9
就是！超乖巧的樣子～ 0Qv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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