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7【金银双秀】《日夜交线》（倦收天x原无乡）更新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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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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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發表於: 2022-08-28 21: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歡迎原原回家
倦倦的獨佔慾（啊～～～被閃瞎眼）
倦倦表示：兔兔一隻我抱得動，只是天氣熱了一點（怎麼可以讓人碰兔兔呢！）
罪負：⋯⋯⋯⋯⋯⋯⋯小莫叔叔來幫你了
題外話，電視台看到倦非天趕來救原原（超中二的倦倦，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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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now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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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51樓發表於: 2023-01-27 20: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1

「我們下一站下車吧。」

倦收天不明所以的被原無鄉拉下了地鐵：「怎麽了？」

「從醫院出來你就一句話不說。」在醫院時倦收天就有些過分緊張了，攥著檢查單不肯撒手，會診的結果也不和自己說，臉色憋悶的像是長了黑黴的木樁。

在地鐵上倦收天還記得把自己護在身前，然後就杵在自己面前發呆，平視著外面一片漆黑的景色，不知道想些什麽。

是他提出坐地鐵往回走的，畢竟在那邊沒體驗過，他很好奇這種交通方式。但看著地鐵裏慘白的燈映照在倦收天臉上，在他眼眉深邃的地方投下凝重的陰影，原無鄉慢慢就覺得心裏有些堵。

雖說自己看病前就清楚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也預估了他可能會有的反應。但倦收天現在這副失魂的樣子讓他有些難受——從隊員口中，他也拼湊出了倦收天的樣子。倦收天應該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但他面前的倦收天，始終有些疲憊。

是不是步履蹣跚的尋人已經花光了他的全部氣力，再來的打擊，哪怕只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把他吹垮。

再次站在地面上，吹著晚風，原無鄉總算是呼吸順暢了些。

「說吧。」原無鄉站在路燈下，回頭看著倦收天。

倦收天機械地被原無鄉拉出了地鐵站，看著眼前帶著煙火氣的景色一陣恍惚。醫生的話猶在耳邊，看著熱熱鬧鬧的大街感覺有些不真切。

遠處的摩天輪亮起了彩燈，倦收天突然發現這是他和原無鄉曾來過的地方。

他們就在那摩天輪下擁抱過，原無鄉坐在他的身邊，腦袋靠在他的肩頭，兩人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堅定地牽著手……

他們明明已經克服萬難在一起了。

「倦收天？」原無鄉看他又開始發呆，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向了那個漂亮的摩天輪。燈光很亮，不少人聚在街頭，仰著腦袋，滿懷希望的看著遠處這華麗的景色。有小朋友坐在父親的肩頭指著遠方，也有情侶親熱的擁抱在一起期待的看著黑夜。

聽他們議論，是再過個整點會有煙火。

  「這樣的美好，我還能看幾年？五年？十年？」原無鄉能在那般情景掙紮著活下來，自然是再痛苦都想努力活著，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願望再美好都沒有用，他永遠都只能做最壞的打算，「還是說，一年？」

  他聽到自己身後的倦收天呼吸明顯錯亂了些。

  他不甘心，他還想看到更多自己的親人、朋友，了解更多的自己；他也想重新走一走曾經走過的路，看一看故土的風景。更主要的，他還想知道更多自己和倦收天的故事，想和倦收天重新認識重新開始。

  想到這裏，原無鄉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不敢回頭去看倦收天，他難以想象再次失去的滋味有多痛苦。他開始害怕倦收天傷心，甚至開始想，如果倦收天沒有找到自己，自己在那個不知名的熱帶小鎮上茍活著，然後再沒人的角落停止呼吸，或許也還不錯。

  只是小莫會哭吧……

  一個溫暖的懷抱環了過來，把他越抱越緊。倦收天的腦袋搭在他的側肩上，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耳邊。

  原無鄉借機回過頭，把發燙的眼眶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在這個可靠的避風港中，原無鄉放棄了所有擔憂和抵觸，肆意享受著倦收天的擁抱。

  兩個人獨行的這段路都很累，靠著這相擁恢復氣力。

  往來的人群對這對兒在街頭相擁的人充滿了好奇。但在這滿懷期待的時刻，所有人都在恣意表達著愛意，一對兒相擁的同性情侶也沒什麽好矚目的。

  煙花炸開的時候，兩人已經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倦收天慢慢的告訴原無鄉今天會診的結果，他想盡力冷靜，只可惜說話時細碎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心緒。

  醫生凝重的表情和沈重的語氣壓在倦收天的心頭，他已經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了，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問題不算嚴重，就是治療方案要做選擇。」

  「嗯？都有什麽治療方案？」

  「要麽保守治療，要麽開顱手術。」聽起來是簡單，但是每一個選擇背後都是未知的可能性。

  開顱手術風險高，原無鄉腦中的彈片位置微妙，尖銳的彈片在術中微小的滑動都可能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偏癱、失語、感染都有可能，嚴重時甚至會死在術中。

  但如果是保守治療，靠著藥物來穩定病情，副作用也很大。一來原無鄉要一直忍受著頭痛頭暈的影響，二來各種誘因會導致病情突然惡化，等到出現表征再手術就來不及了。更遑論兩人始終要提心吊膽，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哪一種的後果，倦收天都不敢承擔。

  原無鄉聽完了倒是沒那麽消極：「不能只說最壞的結果吧？」

  倦收天其實很了解原無鄉，他並不是一個會盲目自信的樂天派，相反，他往往是走一步想十步，思緒縝密而有理可循。

  「確實。」倦收天承認：「確實也各有各的好處。開顱風險大，但痊愈後你的身體就會完全恢復，甚至是記憶。而保守治療幾乎零風險，但卻最多延長十幾年壽命。」

  「但是你知道嗎，原無鄉，我真的不敢冒一點險。」這兩個治療方法，於倦收天而言不亞於是從一刀砍頭和淩遲處死之間選一個。倦收天從來不信命理不信天數，但走到現在，他真的痛恨上天為什麽要把這些苦難降臨到原無鄉身上。

  原無鄉看著倦收天皺著眉頭的樣子，忍不住想他腦門上的紋路是不是都是為了他的病而愁出來的，像個嚴肅的小老頭一樣：「我也不敢啊。」我可是九死一生才活過來的。

  他不是樂觀，是已經沒什麽心力消極了，辛苦生活、垂死掙紮這麽久，無非為了活著二字。於這萬千健健康康的人而言，活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對他而言，能夠平安的活著好像就是那虛空幻影，他抓不到。

  如果要就此剝奪他的生命，他的人生便全是空白的遺憾。

  但原無鄉決定做的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

  「那你覺得呢？」原無鄉想聽聽倦收天的想法。

  色彩斑斕的煙花綻放開來，光芒掩蓋了寥寥星子，倦收天看著隱不可見的銀河，覺得他和原無鄉之間橫亙困難比跨越銀河更多更難。

  「我不知道。」倦收天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我只是希望你能陪我更久。」

  「我想動手術。」原無鄉見他是一團亂麻，直接說出了他自己的決定。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但他決定的很簡單，也很平靜。他從來不是逃避拖延的性格，也過夠了茍延殘喘的日子。

  「我以為你會想我恢復記憶呢。」兩個人的共同回憶卻只有一個人記得，那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那不重要。」倦收天搖了搖頭，「失去記憶我們可以再去創造記憶，我只是想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

  「我也不希望你是因為我做的決定，」他回答的那樣果決，倦收天擔心是自己的焦急誤導了他，讓他慌忙做出決定，「你選擇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那我希望你能在手術室外等我手術結束，我想出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你。」雖說不合時宜，但原無鄉真的忍不住為倦收天心動。跋涉了千山萬水的倦收天身上有一種頹喪的成熟感，雖然很帥很有安全感，但他更向往同事們口中描述的那個高傲卻又體貼的倦收天。他有很多很多以後想和倦收天許諾，他想在再次活過來的那一刻和倦收天告白。

  「當然，我會一直等著你。」困難再多也要跨，倦收天當然會永遠等著他。如果等不到，那他就會主動去找他。

這是萬分尋常的一天，沒人知道燈火下相依的一對青年人到底經歷了多少的生死磨難。在這個無人的角落，倦收天克製而輕柔的吻住了原無鄉。

這個吻很輕，兩人唇瓣相碰觸時，原無鄉沒有躲開。兩人就這樣靜靜依偎著，看著熱鬧的人群和漫天煙火。他們一個人帶著渾身的傷和空白的記憶，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心，居然還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一起看看風景，握著彼此的手。

  一股暖流湧入倦收天的四肢百骸，倦收天握住他亂動的手指，靈犀般得明白過來。這個決定他雖然做得痛快，心中卻也未免忐忑，但他始終將最輕松的一面展現出來。

倦收天有什麽理由再焦躁。

於是他安慰原無鄉：「我請的是國內外最有名的相關專家，醫療條件也是國內的最高水平。醫生也說了，在術前你要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情。」

  「成功率多少？」原無鄉隨口問道。

  「三七開。」倦收天也誠實回答。

  「70%的成功率？其實不低啊。」原無鄉更樂觀了些，「在礁石和彈片中活下來的成功率只有萬分之一我都抓住了，這麽高的成功率我都覺得挑戰起來沒難……」度。

  話還沒說完，倦收天就捂住了他又開始亂說的嘴。他沒挑明其實成功率是30%，既然原無鄉做好了準備，自己沒必要再讓他慌張。

  「這麽高的成功率，你一定會輕松握住。」倦收天換了個說法，不許他說那句聽起來像是flag的話。

  「還有。」

  「還有什麽？」原無鄉不解。

  「我愛你。」告白讓我來說，未來我來給你許諾。我會陪伴你踏遍千山，由生到死我都在你身邊。

  倦收天堅定無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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