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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件過後,飛鷺和赤睛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深怕哪天凝淵突然翹鞭子。 7dx4~dF
而且最近醫院裡的人經常把要送給凝淵的禮物交託給赤睛。都不外是些花圈、花籃、罐頭塔、輓聯之類的。 '.xkn{c
是都沒有人會幫凝淵保密病情就對了?還以訛傳訛,誤傳成凝淵已經死了一樣。 1 pYsjo~
赤睛每天把眾多禮物從車上搬下來交給凝淵,凝淵完全不覺得觸霉頭,還把輓聯一張一張攤開來看。 ~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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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凋謝 q .)^B@}_
燁世兵權敬輓 &A#90xzF
凝淵把這張拿到餐桌上墊便當,「該死的燁世兵權。我是有比他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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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張; &<OMGGQ[h
子孝孫賢 ^&e;8d|f{
劍之初 玉辭心敬輓 2}1!WIin
凝淵把這張連帶劍玉家那兩個死囝仔畫的小卡片揉成一團紙球,「我是幾時有子孫了啊?」他把紙球交給飛鷺:「給妳擦玻璃用。」 uFa-QG^Y{
下一張; !DCVoc]pV
痛失英才 O/'f$Zj36
天者敬輓 HKT{IP+7(L
嗯,這張用詞沒有不當。凝淵把它鋪到廢紙回收箱。 &s_}u%iC
下一張; >4Fdxa
功在國家 W>UjUq);
擎海潮 擊珊瑚 敬輓 ook' u}h
「這一看就知道寫的時候沒用大腦。」凝淵把這張摺好拿到廚房,準備包魚骨頭用。 $::51#^Wg
下一張; S:DcfR=a
福壽全歸 Gu<W:n[
千葉傳奇 關山聆月 敬輓 qrOB_Nz
凝淵其實有點懶得嫌棄了。這些高知識份子難道連輓聯用詞都不清楚?福壽全歸應該不適合用在他這年輕人身上吧?再打開下一張一頁書寫的紙卡。 ggzAU6J
這真是最沒誠意的一張。居然用影印過的A4廢紙對摺,空白的內裡寫:一路好走。右下角有米粒般大小的一行字,寫他很忙,凝淵的告別式他就不克前往了。 Gf!t<=T
凝淵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扔進垃圾筒。 E%KC'TN^D
那張紙和上面的原子筆水加一加都不到一塊錢吧?一頁書是要不要那麼省? UX+?0K
而且一路好走是哪門子輓聯用詞?太口語化了吧! \Gv-sA
讓人感到最差勁的是一頁書的態度。 ~ly`u
他都還沒死,告別式日期當然還沒定,一頁書是在不克前往什麼意思? ^!XU+e+:0
赤睛拿來一本金黃色封面的佛經,「這是慕容情要給你的。」 )I^)*(}
凝淵光是看到封面印著的"免費結緣"四個大字,他就不想伸手接過來。 i@sCMCu6
那一看就知道是擺在公共電話亭裡讓人免費取閱的東西。 Zz{[Al{
赤睛翻了翻佛經,唸:「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有所說法耶?」他看看凝淵又問:「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很難懂。」 @|JPE%T
凝淵兩臂枕在頭後,躺到沙發上,「赤睛,他們亂不夠,你也要亂來湊嗎?我都還沒死,你就急著替我唸經?」 })Ix.!p
赤睛只好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 OsDp88Bc
凝淵打斷赤睛的話,他指著桌面說:「那些是什麼?給我看一下。」 jTGS6{E
赤睛把桌上那些DM拿給他,「這些是我找的一些風評不錯的善終服務機構,你要不要參考看看。」 XL%vO#YT
凝淵以怪異的眼神看赤睛。粗略地瀏覽一下手裡的DM,「葬儀社就葬儀社,你幹嘛這麼拐彎抹角?」 +;{rU&
凝淵都這麼說了,赤睛也問得乾脆,「你想要哪一種葬法?土葬?火葬?海葬?樹葬?天葬?」 %>oT7|x
凝淵沉思了一會兒,說:「天葬好像滿浪漫的......你會帶我去西藏辦天葬儀式嗎?」 S+4I[|T]Y
赤睛說:「你可以不要挑這麼麻煩的嗎?」 ^*j[&:d
凝淵說得很High,「你想像一堆禿鷹分食我肉身的畫面......,很夠震撼力啊~」 _%C_uBLi
赤睛點點頭:「再加上喇嘛為你誦經,必定可以助你早日位列仙班。」 hJs&rpN
凝淵露出很賤的笑臉,「赤睛,其實你也蠻會喇賽的嘛~」 pb$ An<P
赤睛說:「彼此彼此。」他坐下來,認真的問凝淵:「你這一生還有沒有什麼遺憾?」 O#<|[Dzw
凝淵說他的遺憾很多。他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說當初去給小翠捧場時,沒多看幾眼小翠那深不見底的事業線。 uk>q\j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看過小翠穿爆乳裝了......」凝淵一臉哀怨的看赤睛。 n:{-Vvt
赤睛好言相勸,「別失望。你入殮時我叫小翠穿爆乳裝去看你。」 (dw3'W
只見凝淵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J?UZN^
赤睛又好奇地問:「小翠呢?不管你死活了嗎?」 e\+~
凝淵苦笑,「是我不想讓她管我的死活。」 e%5'(V-y,
赤睛猜得到幾分,於是沒有再深究。他問:「那你有什麼願望想達成的嗎?」 !]UU;8h~
凝淵說他想看小翠穿護士服,「不是長褲,要短裙。」他色瞇瞇地笑,又說:「小翠的胸部把護士服撐得飽滿的模樣誰看了不會血壓狂飆呢?」 6=aBD_2@
「.............」赤睛再問:「還有嗎?」 ~`W6O>
凝淵抿起雙唇,思考了下,他說他想看小翠穿上黑色束身馬甲和黑色網狀絲襪 趴在撞球桌上對他大展色誘功力。 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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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把花圈花籃拆開來插花的飛鷺臉紅通通。 BdRE*9.0
赤睛臉綠了一半。他說:「關於小翠,恕我無能為力。說點別的吧,搞不好實踐率還比較高。」 TW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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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從沙發坐起來。他說他想把天者那上千呎的院長辦公室砸個稀巴爛,要讓裡面那一大堆書籍資料像疊疊樂一樣倒下來。務必要做到讓天者的院長辦公室像被地毯式轟炸過一樣。 [7ek;d;'t
「這種破壞規模真的很適合天者。正所謂先毀滅後建設,我想看他的院長室被改建為冰櫃間。」凝淵的雙眼閃亮出久違的迷人紫光。 GhchfI.
他興致勃勃地又說要所有惱神經內外科的醫生成為他練槍法的活靶。 K%.YNVHHC
赤睛問:「包括迦陵嗎?」 a`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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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大言不慚地說:「對,我要讓他知道;並不是他對誰好,誰就會對他好。」 V8|q"UX
赤睛指著自己,又問:「包括我嗎?」 HquB*=^xh
只見凝淵以一種極之曖昧的眼神上下打良著自己,赤睛內心起滿雞皮疙瘩。他問:「看什麼?」 2!"\;/
凝淵摟住赤睛肩頭,笑得很賤,「赤睛,除了小翠,我最愛的就是你了,怎會捨得拿你當練槍法的活靶?」 3HDnOl8t
赤睛淡淡地撥開凝淵的手,「那還真是我的不幸。」他站起來回頭告訴凝淵,「剛剛那些是天者要我問的,你是要我用什麼語氣、什麼表情對天者轉述你剛才的遺憾、遺願?」 D+@/x{wX2
凝淵坐在沙發裡。不知是不是赤睛冷冷淡淡的說話語氣太像小翠?看著赤睛的背影,他居然想起多年前與小翠相隔一年後在酒店重遇的夜晚。 Oujlm|
那時,事情的發生也是這樣的。 Ra15d^
小翠躲開他的吻,站著回眸。而他,就像現在這樣坐著仰視她的背影。 AU${0#WV_
他揉揉額角苦笑,「赤睛,我被你搞得慾火焚身了。」 C$Hl`>?$
赤睛背對著他走向飛鷺,「不要對著我發春。」卻見飛鷺丟下手裡的花,飛奔過來。 $=S'#^Z
赤睛也警覺地轉身,看見凝淵表情痛苦地按著頭,已經在沙發上倒下。 A(!ZZ9Wc
飛鷺情急得大聲問:「凝淵醫師,你怎麼了?」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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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連忙把凝淵扶起來。他說:「你別鬧!」他把凝淵的手臂繞過肩,一手扶住凝淵的腰,飛鷺已經衝去開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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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正準備把凝淵帶往醫院,躺在赤睛懷裡的凝淵說話了,「赤睛,你要抱著我睡嗎?」 HK,G8:T
赤睛低頭看看凝淵,凝淵對他欠扁的眨眨眼。 3T.M?UG>
「別鬧了。」他把凝淵推開。 &xMJ^Nv
凝淵笑嘻嘻的說:「我不過睡一下,瞧你們緊張的。」說完,他就在沙發上倒頭睡去。 ~_^o?NE,
飛鷺急急的跑來伸手探凝淵的鼻息。 M}KM]<
看著飛鷺把兩手壓在心胸上,一臉好險沒事的模樣,赤睛不禁捫心自問; J,77pf!B
什麼時候凝淵的死活變成自己和飛鷺一等一的大事? +Hm+#o
什麼時候開始,他被凝淵這樣整假的,也忘了生氣? r&l*.C*
隔天一早,凝淵跟赤睛一起到醫院。他說他要親自見天者。 ,oi`BOh
不過天者不在院長室,於是凝淵和赤睛回到會議室等天者出現。 PU/Br;2A
令人無限緬懷的腦神經內外科聯合會議依然煙硝味四溢。 R*TGn_J`
凝淵故意以天者聽得到的音量問赤睛:「赤睛,你訂的pizza怎麼還沒送來?」 *Yk8Mj^_h
赤睛傻眼。 %(7wZ0Z
老實說,從來沒人敢在天者也出席的會議上吃東西,更何況是向來刀光劍影的腦神經內外科聯合會議? .8uwg@yD
天者聽到了,天者周遭的大老們也聽到了。登時,數道充滿危險殺機的目光射向赤睛。 j*Wh;I+h
豆大的汗珠從赤睛髮際滑落。他小聲地說:「不要鬧,現在才不到8點,pizza店還沒開。」 BC0c c[x
凝淵的樣子很委屈,不過他的音量還是不小。他說:「你昨天明明說要買pizza給我當早餐的。」 h9OL%n 7m'
「我哪有...... 」赤睛正要反駁,手機就開始震動。凝淵替他接,「嘿、對。直接拿上來九樓第一會議廳。」 ek.WuOs
赤睛更傻眼是在看到pizza後。那些pizza的分量足夠與會的近百人分食了,還綽綽有餘。 Z!=Pc$?
散會的時候,凝淵咬著pizza,油膩膩的手拍拍赤睛的肩,「我昨晚就以三倍的價錢要求店家在這個時間送pizza來了~」 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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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麼貴...... j7HlvoZV
赤睛的荷包已經不知道被凝淵狠狠地被踐踏過多少輪。他跟凝淵說他現在是窮到只剩下一棟價值8千萬的樓房,每個月的房貸要20萬,要是凝淵再這樣玩下去,萬一繳不出房貸,他們就要去睡車站,鋪紙箱蓋報紙了。 6+f>XL#w
忙著跟天者稱兄道弟的凝淵貌似沒在聽。只見他搭著天者的肩雙雙走出會議室了。 EwBN+v;)
赤睛暫時得以清閒。接下來遇到難關的是天者。他得防止凝淵把整間醫院鬧到雞犬不寧。 _2Xu1q.6~5
凝淵對天者說他從沒把地下室誦經的些人放在眼裡,他甚至向天者表示自己很想將所有佛教組織背後的首腦通通揪出來排排站直,用木魚打爆這票傢伙的頭。因為在他眼中,這批人正是阻止靈魂層次向上提升的最大元凶。 $CYpO}u#
尤其是那個帶頭誦經的帝如來,三天兩頭被拍到戴名牌墨鏡、拎名牌包、搭私人專機假借出國傳教之名行旅遊之實,最令人氣憤。 L)nVpqm
天者陪著他到地下室,準備讓他不羈的性格接受下宗教與神的洗禮時,正好遇到進駐地下室的禮儀公司的老闆—號天窮。 pNf9
號天窮也聽說了凝淵病入膏肓的消息。他把凝淵帶到禮儀公司本部,熱切的招待凝淵參觀他店裡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