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灰之十 0aoH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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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跟在自己背後的少年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一字鑄骨終於放緩腳步,悠悠開口:「天踦爵,有話就直說吧,我還真猜不出你想表達什麼。」 >w#3fTJ
縱然他再擅長察言觀色,也沒辦法讀心啊,如果可以他就不用經營設計業還修醫學當副業了。 kAQZj3P]
雖然回來了但時至今日仍未去取自己手杖,因此行走有些不便的天踦爵,低下頭小小聲地說:「鑄骨哥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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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三餘一樣,除了這種話以外,不會說別的嗎?只是三餘特別傲氣不肯跟人低頭道歉罷了。」一字鑄骨沒有回頭,他怕看到天踦爵泫然欲泣的神情,怕把後者跟在病床上的那個人疊合,剛認識的三餘也跟現在的天踦爵一樣,看起來弱小而白淨得不可思議。 Sq]1SW3
「天踦不懂,做錯事就是應該道歉,不是嗎?」和一字鑄骨預測的不同,天踦爵的聲音非但沒有悲傷,反而充滿疑惑。 c)YGwkY,,
與其說是始終如一的單純,不如說是毫無成長的愚蠢,那種遵循「道理」不知變通的思考模式就只是原地踏步而已。但這並不是憑一字鑄骨之力可以改變的,拒絕學習成長的天踦爵,誰也勸不了。 QjbPBk Q
「但是我並不想要,你們與其道歉,不如想想別人到底需要什麼,讓你們思考這件事有這麼困難嗎?」一字鑄骨語氣平淡,但話語內容很嚴厲:「這次我不會再提醒你了,希望你想清楚再開口。」 w[[@&T\`
他沒有對三餘說這麼白,因為天踦爵理解困難所以才講清楚的,這次對三餘他採取「不教之教」,決定幾日後再驗收成果,如果後者完全沒有想通,就枉他煞費苦心。 3t6'5{
如果鷇音子知曉一字鑄骨對這對兄弟如此上心,說不定會吃醋,也幸好這些心思只流轉在一字鑄骨心底。 fB}5,22
見天踦爵陷入苦思,一字鑄骨嘆了口氣,他一向沒有那麼嚴格,當然也看不慣有人困擾,遂提起其他事情:「天踦爵,你在藥廠發現了什麼?他們會炸掉那邊肯定是為了湮滅證據兼滅口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和找到的資料都告訴我,然後你就別再插手了。」 b<cM[GaV~
這才是他單獨找天踦爵真正的理由,寬慰和帶領對方回到三餘面前只是順便,比起考慮情感方面的事,他更想把還沒處理掉的隱憂解決,而這件事已經拖了四個月,起步都已經如此晚了,再不行動恐怕會更為艱難。 uy\+#:44d
既然跟情緒無關,天踦爵的反應也就快了:「天踦來不及帶出資料,所以把找到的資訊和光碟片都放在藥廠西南西方向、七分鐘路程的地下道、樓梯往右數第五個磚頭的夾縫中。」雖然處理動作十分妥當,卻在離開下水道時被人襲擊後腦而失去意識,才導致後面一連串事情。 )cBV;E<
「等一下你只要好好跟三餘相處就好,千萬別提關於藥廠的事,也別告訴他我問過你,這樣就幫大忙了。」及至到達病房門口,一字鑄骨才壓低音量,用溫柔的聲調叮囑天踦爵。 K1n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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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踦爵自進門以後就杵在那裡,也不曉得要主動靠近,就這樣和呈坐臥姿態的無夢生四目相對。 6_><W"r:]
「天踦,你可以不要站那麼遠嗎?這樣我好沒實感。」要期待自家弟弟先開口,還不如自己打破沉默,無夢生試圖用玩笑的口吻啟齒。 B y8Tw;aL
天踦爵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走到床邊,抬頭挺胸面對床上的人。 rmoEc]kt]
「你回來了,天踦。」直到對方近到伸手可及的範圍,無夢生才伸長了手觸上那柔軟的面頰,真實的體溫在他掌心,一直都微笑著的他終於垮下了表情,「我盼了好久,你終於回來了,如果早知道讓你開一槍你就會回來,三餘一開始就該這樣做。」 ")buDU6_
「對不起,三餘哥哥。」靠上對方孱弱的身軀,天踦爵撒嬌地蹭了蹭。 w'>v@`y
「你回來就好。」無夢生撫摸著少年的後腦,但倔強的他並不想讓弟弟察覺自己落淚了,所以什麼也沒說,只是任溫熱的淚水滾過頰邊,嘗到了鹹苦的味道,但並不悲傷。 @(?d0xCg
門外,兩個人影似乎本來想入內,卻是有志一同悄然往走廊另一邊走去。 _j tS-CnO
「你嫉妒啊?鷇音子。」比較年長的那位這麼調侃。 Ot<!YM
「嫉妒的人是你,素還真。」鷇音子的回話有點咬牙切齒。 y_r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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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曾經照顧過鷇音子一段時間的素還真聽來,這就只是心口不一又不肯承認的彆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