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杉军背着小墨团子还没进总坛的大门,远远的就听到熟悉的笑声,间或有人谈话,都是很热闹的样子。过了一会,就看见九方墀和黄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两人都是新近提拔进弦部的火居道士,年纪比赭杉和苍都大些,在这样的节日里便成了主力——一见到这两人,小墨团子一反平日的活波马上缩了下,赭杉军便觉得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一下子紧了——黄商子走过来,笑着向小墨团子伸出手: 6%t1b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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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师弟的风寒好些了么?” C"!gZ8*\!9
出乎赭杉军意料的,一向对人有礼貌的小墨团子,这次竟然别扭地转了头,一副不情愿搭理人的样子 。 v*;-yG&
把诧异压在心里,赭杉军连忙点头致谢:“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同修好友关心。” {>R:vH8
黄商子本来也是不健谈的人,笑了笑便和九方墀走了。一直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赭杉军这才转过头,还没开口,就听见小墨团子趴在自己耳边悄悄说: 5MN8D COF
“他是个好人,但是,眉毛好扎人="=” ;LG#.~f
“………………………………” e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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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楞了楞,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小墨团子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要说的比较好。再把小团子捂的严实了点,赭杉军踩着积雪向院子里走去。 |2RC#]/-Y
才进了院子的门,就看见院子里的雪地上有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一身绛色道袍的装扮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玄宗里哪边的门人。赭杉军正在思索,怀里的小墨团子已经抢先一步挣了下来,一溜烟地跑到那人身前,抬起头伸出手,童音清脆理直气壮: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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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哥哥!” jFASX2.p
兔子……哥哥?0_0? )+[ g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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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团子一声“兔子哥哥”,赭杉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正是当初三境证道大会上除了那位囧TL的白毛道友之外的另一位代表苦境道门的参赛者,和苍对决的那位云缥缈·蔺无双。去年小墨团子和翠山行偷偷跑去参加了三境论道大会,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赭杉军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听小师弟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于是赶紧走上去拍拍小墨团子的肩膀: LS7, a|
“不可造次,要叫蔺前辈。” v*r7Zz6l
“兔子哥哥!” HkO7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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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师兄的告诫,小墨团子依然执著地向蔺无双伸着手,一双墨蓝色的眼睛使劲盯着他看,满是严肃认真,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l|/ep: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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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团子,“兔子哥哥”一开始楞了一楞,然后终于反应过来,一贯冷漠沉稳的表情里就多了一丝丝慌乱。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僵了一会,最后蔺无双偏过头去咳了两声,再转身回来,手上就多了个糖兔子。 Tw""}|] g
赭杉军看着蔺无双蹲下来,把糖兔子放到小墨团子伸出来的手里。 ~R22?g.
“咳,这个是那时候答应你的……” KVT-P};jy*
蔺无双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小墨团子欢呼了一声,马上把糖兔子抓着往嘴里塞—— $6mX
红色的道印飞散开来,糖兔子消失不见了。 4kB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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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 …………………………………… Nd$W0YN:
蔺无双:………………………………orz||||| X$ 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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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长点的人就一个保持着神木一个保持着泪奔的表情楞在了那里,看着小墨团子手还保持着捧着糖兔子的姿势,眼睛里却是委屈和失望到不行的眼神,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aMtsmL?=
纵然沉稳淡漠,但如果眼前有一个小团子保持着委屈到快哭出来的眼神盯着自己,而这么做的原因也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即使是蔺无双,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蹲墙角画圈圈了。而赭杉军则根本是保持着神木的状态根本没回复过来——去年三境论道的事情在他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是当初的一句玩笑被小团子听在耳朵里当了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四处一看又没人在说话,显见就是这位苦境的道门同修采用了高阶的心音传话术: d8[J@M53|T
……那个,道友,道境可有卖糖兔子的地方?|| U.DDaT1
……道境似乎不曾有此物|||| U*22h` S
……这…… ^>j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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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团子,两个大人继续面面相觑中。 N"]q='t
最后赭杉军觉得是不是应该来安慰一下被放鸽子的小墨团子,肩膀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赭老弟啊,久见啦! $,,op(
赭杉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里一轻,接着眼前晃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再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个白发白衣的年轻道者,正像拎小猫一样把小墨团子给拎了起来上下打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境论道时那位囧rz的苦境道友,剑子仙迹。 v6>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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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自家小师弟被人拎着打量,赭杉军自然有些不悦,但对方毕竟是苦境的贵客,又不好直接责问。正筹措怎么开口,对方已经转过了头来,脸上那点笑容里的深意赭杉军是怎么也解读不清: 9y<*8bI
赭老弟啊,你家宠物照顾的不错啊~~~-v- / c AUl
宠物?@_@ wE?'Cl
赭杉军在一瞬间翻遍了脑海里的道门典籍,但似乎并未找出这两字的出处,于是疑惑着开口: f@Zszt
敢问剑子道友,这“宠物”是……? [co% :xJu
看看一头雾水的赭杉军,再看看像发怒的小猫一样的小墨团子,一丝涵义未明的笑容出现在苦境道友的嘴角: f33l$pOp
口黑口黑,赭老弟呀,这宠物,顾名思义,就是要用来宠的嘛-w- ,n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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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这么说,剑子一边就把小墨团子递到赭杉军怀里。刚获得解放的小团子立刻扎进自家大师兄的怀抱,说什么也不肯把头给扭过来了。 ?QFpv#4
于是刚才两个大人面对的窘境,也就被这位突然出现的道友神奇地化解了。 cc~O&?)i
蔺无双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用感激的目光望了一眼旁边的好友;剑子就势揽过蔺无双的肩膀,凑到耳朵边神神秘秘地说了点啥,蔺无双脸上马上就有点讪讪;而现在,只有赭杉军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小墨团子扎在自己怀里,两只手使劲拽着自己后脑的发带死也不松手——虽然团子的力气不大,但是赭杉军还是觉得头上的龙头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也就在这个时候,日后以先知先觉闻名苦境的剑子仙迹道友再一次出手化解了道境兄弟的难题:他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个兔子形状的花灯,塞到小墨团子手里: vUohtS*
来来,墨老弟,这是蔺无双给你的道歉礼,这次我们来的匆忙,没给你带糖兔子,就用这个代替了,下次三教论道轮到他和练峨眉来道境,到时候再给你带哈。 PE5R7)~A
剑子拿出来的兔子花灯做的非常精致可爱,一看就是讨小孩子喜欢的玩具。虽然气质是老成了一些(?)脑袋是聪明了一些(?),但小墨团子还是个小孩子,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没有太多抵抗力,于是注意力也就这么被扭转过来了,接过了兔子花灯算是和解,虽然还是很严肃地抿着嘴,有那么点不大情愿的样子。 nlW +.a[
看着小墨团子脸上的表情,剑子仙迹不由一乐,手就往小团子的脸蛋上伸过去。也就恰好在这个时候,背后蔺无双突然哎呀了一声:“剑子我们该走了,各家的节礼还有儒门天下没有送到——” ?}kG`q
剑子的手生生停滞在半路:“吾差点忘记了,今年我们要留儒门赏灯,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O.d>
那么赭老弟墨老弟,后会有期啦。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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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剑子拉着蔺无双转身就走了,赭杉军楞了楞,方想起应当向苦境的客人道别;但是出乎预料的,怀里的小墨团子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甜甜的笑容: ;<j0f~G`
兔子哥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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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被剑子拽了好远,蔺无双还是听到了小墨团子的道别,费力的转过头来挥了下手;小墨团子也举起手来,笑眯眯地挥了挥;赭杉军看着自家小师弟心情终于好转过来,也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墨团子把兔子花灯塞到赭杉军手里然后两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童音清脆响彻半个封云山: k'Sp.
后——会——有——期——白——毛——叔——叔! .k%[4:Fe
很显然的,小墨团子话音刚落,远处的某个白色背影便打了个趔趄。 ;[=8B\?
赭杉军:…………………………………………………… Q9Kve3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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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才从神木状态恢复过来的赭杉军,总算开始严肃地思考是不是应该对自己小师弟的一系列举动发表一下评论;只是在低下头去的时候,就看着小墨团子抓起自己新礼服上的半截白纱袖子来,咯咯笑着蒙住了头: gm igsXQ
“白毛叔叔的袖子……还是去年三境论道上那截……” xKuRh}^K
赭杉军还未来得及答话,后面又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MP_ ~<Q
“没错。开源节流至此,苦境道门真是让人堪忧啊。” <vONmE a
赭杉军转头,就看见翠山行站在身后,旁边跟了个红红的团子,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和小墨团子打量,显然就是赤云染小赤团子了。上次和小墨团子一起打雪仗她也有份参加,结果也一样染了风寒,并且比小墨团子更加严重;现在看来竟然也痊愈到能够出来玩,苍在医术上的造诣,似乎也有所进步啊,赭杉军在心里暗暗地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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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师弟,让你久等了。”把小墨团子放下来,赭杉军和翠山行一起往总厨房的大门里走去。被赭杉军放到地上,小墨团子就向赤云染走过去:“赤云染,你也可以出来玩了?” Wu[&Wv~
看看小墨团子,赤云染点了点头,然而还是没压住两声轻轻的咳嗽,显见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SL#0kc0x
小墨团子想了想,就把手里的兔子花灯递给赤云染:“这是苦境的兔子哥哥送我的道歉礼,现在送给你好了,也算是个道歉。” U%q7Ai7
翠山行在一边看到小墨团子一脸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赭杉军,你这个小师弟可真是个有心的小团子,日后定然是个有担当的道者。” ]yK7PH-{L
“翠师弟赞谬了。” SYCE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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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玄宗的人,难道不该是个个都有担当么。时间也不早了,苍在总厨等你,去找他即可。” KH(%?
“吾明白。……对了,怎不见宗主老人家?” GP?M!C,/}k
“刚才还在,你在门口的时候他正好出去,后来又回来,说是面具不小心裂了,要去修。” +a^nlW9g
“………………” ;7?k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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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总厨房,赭杉军这才明白了翠山行那句“玄宗之人个个有担当”的深刻涵义——放到元宵节来说,那就是要吃汤圆人人有责,不管是六弦四奇只要具备劳动能力,即使没有劳动技能也一样要上——比如他和苍,现在就在总厨房偏侧的小间里对坐着,两个人中间的小桌子上放了个竹扎的盘,里面堆了满满的红豆绿豆小黄豆,翠山行笑眯眯地把盘子端到他们面前时的话语犹在耳畔:“做汤圆要拌豆沙馅,就劳烦奇首弦首大人把山下送来的豆子给分清了,我好让黄商子去磨绿豆沙和红豆沙。辛苦两位啦^_^” bpH^:fyLU`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成了这样:赭杉军和苍对坐在炕上,慢条斯理地从一堆的豆子里把红豆和绿豆给挑出来;一贯认真又仔细的赭杉军一边认真仔细地捡豆子,一边认真又仔细地疑惑着一个问题:对面的好友看上去是闭着眼睛在睡觉的样子,但他怎么还能从一堆豆子里准确地把颜色大小都不同的豆子给挑出来呢?@@ c:<005\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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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捡豆子就有汤圆吃,两个人忙活了半日,等金乌坠地的时候,热气腾腾的汤圆也就端上了桌。屋里屋外大大小小的团子们,也就聚集到了正厅里的圆桌边,让翠山行忙得不亦乐乎。 = \'}g?
赭杉军和苍刚在桌子边上坐下,小团子们就跟着凑了上来,端着自己的碗眼巴巴地看着大师兄们,童音此起彼伏: UNom-
“师兄吃我的芝麻馅汤圆!” YKH\rN6X
“苍师兄我的是白糖馅儿的!” :.Jf0
“还有我的腌玫瑰!” lQ" p !
“我的是绿豆!” rH_\d?b
被一群团子拿着团子给包围着,纵是神木如赭杉莫测如苍,也不由得有了点小小的感动。苍看了赭杉一眼,平静的声音里多了点感触:“赭杉,汝可还记得玄宗只有你我二人那年,那个元宵是如何过的……” E"qRw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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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上草左日右月的面具一瞬间出现在眼前,赭杉军不由也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是啊。如今的玄宗,可说是今非昔比。” X*/ho
苍看了一眼赭杉军,淡淡道:“但愿玄宗能够如今日一样,百代人丁兴旺,香火延绵。” 'ig&$fzb
赭杉军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冷不防嘴里就被塞了个东西,咬上去又软又绵又甜的显然就是个汤圆——再一看小墨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膝盖,拿着汤勺笑眯眯看着自己:“赭杉,这是我包的,好吃么?” tzZ`2p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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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的汤圆宴就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除了宗主因为临时要修理裂开的面具而不能参加的遗憾,其他的都可以称得上完美。会餐结束之后照例是各处的赏灯,如果不够尽兴还可以跑去山下的市镇里看烟火;紫荆衣和金鎏影就跃跃欲试着准备彻夜不归,好说歹说总算是通过了赭杉军的许可,只是再看看小墨团子,却是不停的打着哈欠,显然是已经很疲倦的样子了。 `j,Yb]~s79
金鎏影摸摸小墨团子的头:他的风寒刚好身体也虚,还是不要带他出去玩了。 uE%r/:!k4$
紫荆衣啧了一声:我们都要出去,谁来管他?难不成又要丢给弦部?他们也要出去玩吧。 v!<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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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想了想,就说:那吾带他回去吧。你们二人自行下山即可,不要太贪玩,万事小心。 M?D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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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不耐烦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吾又不是第一次下山,用得着——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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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用得着”三个字刚刚说完,看了赭杉军一眼,表情马上变了忍俊不禁,眼神一下子变得古怪;金鎏影不知所以然,顺着紫荆衣的目光望过去,也一下子换了忍笑的表情。看着两个师弟诡异的表情变化,赭杉军有点不明就里,但想想似乎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也就站起身来,抱起小墨团子:那吾就先回奇部了,你们两切莫忘记明日的早课。 ok!L.ac
紫荆衣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赭杉军看了他一眼更加疑惑,但金鎏影马上拉着紫荆衣,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B8f8w)m
明日的早课……还是吾代他们签到吧。 -:|?h{q?u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赭杉军又把在打哈欠的小墨团子包成个小棉花包,抱着出了门,进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P7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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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上元佳节,从弦部到奇部这一路都被装饰了五彩的花灯,走来也并不见黑暗沉闷,连漫天的风雪似乎都和缓了几分;将小墨团子小心地背在背上,赭杉军运起功体挡下飞舞的雪花,在堆满积雪的山道上平稳前行。漫长的山路上除了各色的花灯并不见其他人,仿佛整个天地,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w9pwB
感受到后脖颈上传来的温软而规律的吐息,赭杉军的嘴角不由上扬起一个弧度,将背后的小棉花包又拢的紧了些,在漫天的飞雪中小心前行。过了没多久,背后就传来微微的挣动,然后是小墨团子懵懂的声音: Fv~20G(O
“……赭杉……” ,K)_OVB
“醒了?还有片刻便到家了。” ,\_1w
“……唔。” |bTPtrT8
“……别动,风雪又大了,小心着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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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j[`j9mM8
感觉到小墨团子重新乖乖趴回了背上,两只手伸过来拢住了自己的脖子;赭杉军愣了愣,忽然觉得脸颊边有一点湿,方回过神,便看见小墨团子笑眯眯的脸,对着自己吐出舌头: 63\/ *
NNB
“是红豆馅儿的,很甜。” `uOT+B%R
……原来金鎏影和紫荆衣临走时笑的是这个…… K^1oDP
想起刚才的事情,赭杉军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t;W0"ci9
“那回去莫忘记刷牙,今天你的甜头可是尝到不少。” 3EJj9}#x"'
“嗯。” ULs\+U
让小墨团子搂着自己的脖子坐好了,赭杉军加快了脚步在风雪中疾行。前方有熟悉的灯光透过风雪闪烁着,奇部就要到了。 #.rdQ,)<
在漫天的风雪声里,小墨团子半是睡意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模模糊糊地传来: X{5vXT\/y
“赭杉,你信么?总有一天……我也背得动你……” Y<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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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是含糊,最后就听不到了。 &dqLP95
哈,吾相信会有那一天。 .~~nUu+M
赭杉笑了笑,又将手臂拢的紧了些,让小墨团子的身体紧紧贴伏在后背上,平稳的心跳和着暖因透来,竟是身心一同都觉得无比温暖了。 f(/lLgI(
“只是,汝再大,也还是吾的小师弟。”) zQcL|(N
赭杉军话音刚落,时间正好过了子时,一时之间,从封云山各个山顶到山脚下的市镇各处都燃起缤纷的烟火,爆竹作响声声,是为新一年的开始,以及对过去最后的祝福。 iW$_zgN
人间天上,便都可团圆了罢! CAfG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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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L-E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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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团子记事系列正式完结,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回帖和小花,也以题名之团圆应景,祝大家中秋快乐(*^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