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9 （蒼金／昭尹）蒼歌、〔雲龍吟〕第五回，6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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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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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50樓發表於: 2007-04-26 08: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天啊天啊終於更新了~~~QQ~

話說雲龍吟一開始就很迅速已經帶到這對夫妻要分開
老公要去打拼事業的戲份啦~~(羽：並不是這樣好嗎？= =#)

小秋畢竟是敏感的，不過留不留的住死鬼
也應當察覺到死鬼為尊嚴想打下漂亮一仗的開始吧？
看到小秋去找莎莎的那段，突然有一點無奈感覺
好像是一直堅信的信仰逐漸失了感覺，只能在原地感嘆它變質得太快
就連到看到這裡，依然對於正劇描述死鬼多大野心的情況無法認同
就雲龍吟都只是看到的，那個人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價值而戰
莫名的叫人心疼。

另外期待那傳說中第三回啊~~~燦笑~~~(這前後句語氣會不會轉太快啦同學囧)

頂端

蒼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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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樓發表於: 2007-05-19 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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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

話說，關於橋段安排，哎呀這是預設進度嘛，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寫啦XDDDDD
其實關於出世入世，尹秋當然長考過這個問題，只是他太懂昭穆
所以以那樣的信任為賭注，他選擇讓昭穆入世，賭他能夠再一次尋回自己曾經一度失去的價值
其實，寫到最後，我發覺我其實也很心疼死鬼，誰叫他在劇情裡表現出來的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呢……Orz

關於那個第三回～（乾笑）
我們私底下再好好聊聊X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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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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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07-05-19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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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18 （蒼金／昭尹）蒼歌、〔雲龍吟〕第二回，52F

蒼歌

〔雲龍吟〕、第二回

當昭穆尊沉著一張臉動用上橋咒硬是踏上斷極懸橋時，尹秋君並不意外。

平心而論，昭穆尊不是個習慣將情緒寫在臉部表情上的人，最多只是沉著一張臉不說話，很難得像今日板起一張俊臉用強硬的語氣向自己興師問罪，更何況那個人其實不常發脾氣，或，認真地說，不常確實地在發脾氣。

「坐。」尹秋君慢條斯理地說。昭穆尊也沒氣到失去理智，最末還是和他面對面坐了下來，幾乎是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尹秋君也沒花多大心思和昭穆尊爭辯，當下雙手一攤爽快承認臥龍行就是自己放走的，昭穆尊強自鎮定的表情立即崩裂了一角，看得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顯然那個人的心情還沒他原先估計的差。

他不知道那個人懂不懂、但他想自己也不會刻意去告訴那個人，多半時候那人發起脾氣並不是因為純粹的怒意——儘管是修養好的人也未必就真正了解自己——一如當下，那雙金眸裡的怒氣在他看來幾乎就與沮喪劃上等號。

他想，這股發作起來的脾氣不過是那個人以另一種形式在表達失落。

尹秋君甚至沒有設法去安撫昭穆尊，因為他明白，對於一個表面上生氣但骨子裡是對自己感到挫敗失望的人來說安慰只是徒然，最末他在那個人的質問告一段落時以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那時，我到萬聖巖去的路上還沒多想什麼。一直到潛進醉佛淨地站到七重台前……」

尹秋君沒有把話說完。昭穆尊低下頭，伸手揉了揉眉心——那向來是他疲倦時的習慣性動作——那個人沒有繼續說下去，昭穆尊也不打算威問，甚至他不欲去想像那個人站在七重台前，會用什麼樣的表情注視臥龍行。

很長很長的一段沉默，昭穆尊沒有抬起頭，尹秋君沒有再開口。

「我走了。」沒有惦記沉默持續了多久，但最終是讓昭穆尊打破的，尹秋君揮揮羽扇，示意那個人自便；走前那個人輕拂的衣袂在他鼻習間漾起ㄧ抹熟悉的淡雅沉香，儘管如此他也無回頭目送那人任何一眼的念頭。

那是尹秋君第一次沒有送昭穆尊下斷極懸橋。

昭穆尊一向清楚，江湖不是適合做夢的地方。

然而，多少在江湖中的煙雨滄桑，幾和夢境一模一樣。當雲天極刃瀲灩劍光在金眸眸底劃開冷冽寒意共指面前阻礙，昭穆尊終究不可免地被低迴的劍光挑起些許深沉的片段，儘管當時他只是默然。

「臥龍的事，進度如何？」尹秋君支手撐頷，心不在焉地翻閱詭奇錄，最後目光還是停留於穿顱磁震的記載上，藍眸定定地注視著昭穆尊的背影。

金眸注視著天畔，他沉默了好半晌，直至雷聲隱隱打破寂靜。「一切就緒。明日子時伏邪洞催動穿顱磁震。」昭穆尊斂眸，長指緩緩劃過蟠龍珠上的雲龍，「不去見見臥龍嗎？好歹是那麼久的朋友……」

「是哦，那麼久的朋友。」尹秋君闔上詭奇錄，伸手拿起案上的羽扇，揚起ㄧ抹冷冷的微笑，笑意裡的諷刺意味卻不知道是針對誰而發，「就因為是那麼久的朋友，你要我眼睜睜再看臥龍斷氣一次？」

尹秋君的語氣雲淡風輕，昭穆尊沒有多說什麼，但尹秋君從他淡然的神情裡看見了一點落寞。

「好，臥龍的事情暫且放下。這次又上橋來幹什麼？總不會是專程來找我訴苦的吧？」尹秋君一挑眉，見昭穆尊默不作聲，涼涼地道：「還有，你嫌你上橋來杵在那裡仍站得不夠久嗎？橋上空蕩歸空蕩，總還不欠一張椅讓你坐下。」

「……磁心源的聖戟神嘆已經讓人取走了，這個消息聽說過嗎？」
「知道。不然何以用孤問取代神嘆？」
「那麼，這次魔界答應施用穿顱磁震的交換條件是什麼，你能不能猜猜？」
「天泣？」

尹秋君微微地皺起了眉。昭穆尊的神情鎮靜依然，表面上看過去令人心安，然而他有時候不免會想，那其實是一種壓抑、一種不知道深沉到什麼程度的壓抑，彷彿那個人的容忍永遠沒有底限。

「是修補斷層之用？或……」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自語，又似乎想徵詢尹秋君的意見，昭穆尊垂眸，顯然陷入了長考；尹秋君望著那個人紋風不動的背影，眼前忽然興起什麼模糊卻又熟悉的畫面，還來不及細分，已經成了一閃即逝的錯覺。

也許人的一生裡，總會且總該有些終其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畫面。

——總會，且總該有些終其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人。無論那樣一輩子的惦念只是單純的我執，或是深重的業障。

然後昭穆尊再次落入尹秋君意料中的沉默裡，薄唇微抿，讀不出其中的意涵。但他搖著羽扇，並不訝然；記憶中最後的交集裡，昭穆尊和那個人之間只存在無邊無際永無止盡的沉默，就算是彼此交會的眼神、眸底也未必有對方。

道境封印迄今，時空重重疊疊，距離上回走前最後一眼，轉眼相距百年。

其實有時候，尹秋君都會想問、問昭穆尊也問自己，當年不顧一切轉身背離所有，他們始終沒有回頭、甚至連猶豫都不曾有過；而今假使前路相逢，早已不是本來面目的他們，會用什麼眼神看向那個人？

「不都是早有預感的事？」尹秋君微微一笑，昭穆尊默然依舊，無以應。

（有些事，若是可以——他不想用一輩子去記得。）

當臥龍行再一次睜開雙眼，看見的依舊是藍髮華服青年高傲不羈的微笑、遠處風裡尚有幾綹翻飛的金髮，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時間從來不曾流逝，於他闔眼之際停止、又於他張眼之際延續。

事實上，六極之外，昭穆尊和尹秋君從並肩到對立，茫茫雲海遙遙相望當中就依舊如是一起走過了數百年，交握的手裡傳來的溫度比什麼都要真實，然而最末到底猶是幻夢一場。

「數百年的時間，還是太過漫長了些……」

臥龍行有些恍惚地低語，注視著他的金眸和藍眸還是波瀾不興，甚至連滄桑也沒有，他想，他比較願意見到兩位好友的臉上是這種表情，至少這令他篤定、就如同他最初闔眼以前所預想的那般。

無論發生什麼事，早晚那個人都會回到六極天橋繼續天階雲月的生活，早晚兩位好友還是會並肩站在橋頭看雲海，寂寞該會與他們絕緣。

「但也還是走過來了。」尹秋君鬆了手，灑脫地笑起來，那一雙金眸的眼神與他的目光交會，他手中的羽扇漸漸慢下來，末了輕聲地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再計較也沒有什麼意義。」

昭穆尊的眼神低垂下去，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臥龍行靜靜地看在眼裡，忽然有些複雜的感受從心底湧升上來，他們依舊用一模一樣的模式和對方相處，其實當他望著他們用以相互駐是對方的眼神時，有時會羨慕、有時會迷惘，彷彿因為沉默，眼神交會的瞬間可以包含無限的訊息。

——彷彿在這樣的凝視裡，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所謂。即使在彼此的注視裡所有熟知的人事物都將土崩瓦解，也不重要。

那樣的眼神比什麼都要簡單；也比什麼都要強悍。

最後他在伏邪洞裡開始追溯五大神器的來源時，臥龍行清楚看見昭穆尊尹秋君的神情不約而同變得遙遠，他微微一笑，從前他們當然常常像這樣聚在一起，只不過通常談論的事情大半和自己無關。

這一次，卻如同是在追述自己用一輩子寫成的故事。

或許在很久以後他們的名字會變成傳說在世人之間傳頌；也或許他們會從此被遺忘靜靜淹沒在滾滾紅塵裡，來去無跡。但無論結果如何對臥龍行而言並不重要，對昭穆尊和尹秋君而言，則不再重要。

「人的一生裡有很多片段可以被理所當然地遺忘，或者是遺忘了也無所謂；但是同樣的，人的一生裡總要有些刻骨銘心的片段，也許到頭來生死兩忘，只是為了追尋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而存在。」

尹秋君靜靜地，不知道是自語，或向臥龍行說。他笑了一笑，於是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沒有再次睜開眼的機會，在最後一點知覺失去以前，他清楚地感覺到尹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那樣的力道、大概就是一生裡刻骨銘心的片段了。

而昭穆的眼神先是停駐在他們身上、然後躍過他們更向不知名的遠方，他最後來不及看清那個人的表情就落入一片黑暗裡，僅是隱隱約約覺得、那是他從來不曾在昭穆的臉上見過的神情。

那雙金色眼睛在沉寂裡凝結了無聲的憂傷與滄桑，彷彿在企求天畔傳來什麼回應；儘管最末仍只有陰沉的天色撲天蓋地而來，那個人也還是沒有收回他的視線。

沉默，復沉默。

然後，終於下起雨來。

空氣裡的悶熱濕溽被雨絲反覆淘洗，越來越輕越來越淡，最後終於被寒涼的意味給取代。對於自己在臥龍行墓前站了多久，尹秋君沒有概念，他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從陰霾到落雨，雨勢越來越大，瘋了一樣下起來，自己的雙足卻生了根一樣沒有任何意願去移動。

轉眼間他全身溼透，暴雨看起來永遠不會停止，就像那個人緊緊握著他的手從道境來到苦境、然後頹然鬆開手的那刻一樣。

冰冷的雨點毫不猶豫闖進空蕩的掌心，滲開錐心刺骨的痛楚與寒意，彼時他凝視著重重閉上眼的那個人，被遺棄背叛的絕望瞬間湧升上來緊攫住他，還來不及流淚，雨水已先搶進他眼眶裡，模糊一切。

從那刻起，一旦那個人站在雨中，之於他似乎就成了有點陌生並且遙遠的存在，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在他幾乎要完全掉進過往的追想時，擊在面上的雨點乍然停止，尹秋君回過頭，視線裡那個人的衣袖幾乎與灰濛暗沉的天地融合在一起，只有那頭燦爛的金色長髮依然在風雨中故我地飄動。

昭穆尊什麼都沒有說，默默拉起尹秋君的手，將傘交到他手中。那個人要放手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捉住那隻粗糙大掌，連同傘柄緊緊握著不放。

「到頭來，還是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他說，暖意從掌心裡傳遞上來時不知道為什麼他笑起來，但大概不是非常好看，因為雨裡那個人十分明顯地皺了皺那雙英氣的劍眉。

「我知道。」那個人的低沉嗓音不疾不徐，輕輕柔柔地，「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長指輕輕撥開他有些凌亂的髮絲，然後，就這麼從額際沿著那道水紋刺青一路往下，彷彿帶著詠歎意味，於下頷處停止。也許有一點餘韻。

昭穆尊收回手，又落入一片沉默裡，被無止盡的雨聲取代。事實上他覺得有些疲倦，臥龍的死令他感覺好似走了一大段路卻在最終發現自己又繞回了原點一樣，無力感節節高漲，他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麼點茫然。

尹秋君沒有多說，只是將目光默默移開。那個人的眼神太過複雜，甚至分不清是在哀悼臥龍還是哀悼他自己，他一向不喜歡看見昭穆尊那雙金眸出現這種眼神，不管那個人的目光盡處是不是他，都不喜歡。

大雨還是不停地落下，視線裡灰濛黯淡看什麼都不大清楚，像是一種藩籬；傘沿以外的世界，無比遙遠。

後來他們都沒有再說話。旺季又一起在雨中呆站了多久，尹秋君沒走、昭穆尊也不離開，直到最後他終於像死了心般頭也不回將那座墳塚斷然拋棄在身後，那個人才默默打著傘走在他身旁。

尹秋君的步履最末慢了下來，好半晌充斥在他們之間的猶是暴烈嘈雜的雨聲，而後他停步，平靜地說：「……昭穆，夠了。已經夠了。」

昭穆尊聞言僅是放下傘，讓滂沱大雨瞬間將自己吞噬淹沒。然後尹秋君清楚感知到藉由溼透冰冷的衣裳，背後傳來穩定持續的溫度，那個人將臉埋在他肩上，幾許金髮帶著瀲灩水光垂落到他身前，但終究是沉默的。

尹秋君持著傘，雨繼續在傘沿外、他們兩人以外的那個不真切且遙遠的世界裡，持續不停地下。

或許下著大雨的那天終究會變成之後他們生命裡的某一個畫面，平淡且不雋永，也不必雋永。

然而在尹秋君心裡，那時終於放下傘把臉埋進他肩上的昭穆尊、那個瞬間那個畫面就像穿石的滴水，一點一點緩慢堅定但不經意地在他心底留下輕輕淺淺的痕跡，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懸橋上孤身一人的時分便會常常回想起那一刻。

昭穆尊是個很能忍耐的人，能忍耐的程度幾乎達到一種不近人情的地步，等同於是對自己的貶抑與殘酷。在某些方面（即如忍耐）那個人心中一點分際也沒有，甚至也不知道應有的底限在哪裡。

也許在昭穆尊眼中，能夠忍耐至此並不是什麼壞處；但在尹秋君看來，那是一種無法漠視的危機。

所以說，他會一天到晚對昭穆尊或認真或玩笑地罵他是呆子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是那個人聽進去了是一回事、沒聽進去是一回事，顯然一時半刻依舊改不掉長久以來的積習。

那時，倚在他肩上的舉動，已經是極限了。

已經是惟一的、他能發洩的最大的極限了。若他當時沒有開口，大概那個人從頭至尾也只會走在他身畔，無比沉默地，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雲海彼端望不見了，接著選擇將一切都壓到心底最深處。在外人面前，仍然是那個沉著穩重、不慌不忙、凡事謀定而後動的昭穆尊。

每當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浮現，他不免會覺得煩躁，同時無比希望不過就是自己杞人憂天，直到他終於被紛擾的思緒驅策腳步離開斷極懸橋，四處遊蕩的步履漫無目的，終於又在華幔門前停止。

「真是難得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尹秋君踏進華幔的腳步猶未站穩，莎羅曼便幽幽地笑起來，對他如是說。

他習慣性地勾了勾嘴角，但沒有形成任何像樣的笑意。莎羅曼慵懶地坐起身，然後斂去眉眼間的笑意，澄澈的雙眼正視著他，道：「從前高踞在雲端笑看世事的你不曾出現這種表情。」

「所以？」
「你動心了。」

聞言，一時之間說不上是為什麼，但尹秋君下意識地選擇避開莎羅曼的視線。

他承認，打從公法庭成立以後他注視著那個人時的心態越來越難以平靜。他自己知道有些什麼正在改變，相信那個人也明白，可所謂的改變卻像依循著他們記憶中無形的軌跡一般，重蹈覆轍。

「為了昭穆尊，是不是？」莎羅曼輕輕地垂下眼睛。尹秋君抬頭默默凝視帳頂綴飾的漫天星月，他知道那個人有這個習慣性動作，然而他現在不過只越來越想問，到底在那樣專注的仰望裡能不能看見什麼？

靜默像漲潮般迅速升起，即將把兩人滅頂的前夕，尹秋君才幽幽開口：「說穿了不就是自作自受？……我選擇將他推落雲端，而他自己也沒有反抗。然而若一輩子從此遠在六極之外冷眼觀世，那麼有一些失落的東西，他終其一生都無法再找回來。」

「那一天，你走了以後，我為他作了預言。」莎羅曼說。尹秋君手裡的羽扇停了下來，可是眼神不曾回歸到她身上，至此他的唇邊終於浮現一抹微笑，恍惚看去卻有些哀戚——也許只因是恍惚吧？

「只可惜我已經對內容不感興趣了。」未來終歸是不可知的，一如當年他們其實從來沒料想過自己會有離鄉背井的一日。「莎羅曼，在這個江湖裡不要有所期待，千萬不要。」

「但你其實是有的，尹秋君。」

他沒有多作回應，俊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像一種說不清的失落。而莎羅曼也沒有說，在那則預言之後她還是用期望和青春點燃一盞紫焰心火，用凝視當成默默的守候。尹秋君起身預備離開之際，所有畫面扭曲糾結驀然浮現在眼前，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來，無比虛無飄渺，但終究留住了他的腳步。

「……你相信長生不老的傳說嗎？」

-----------------

莫名奇妙就開始灰暗起來了……Orz
不過在灰暗之餘，還是非常感謝大家的小花與鼓勵，這大概是蒼歌文中僅存的一點明亮了（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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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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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07-05-20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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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竹林H文呀!!!!!
（迷之音：最近都在當廢柴，沒心思想Ｈ文！！）

是說，大家在寫雙橋時，都會拿臥龍來當他們倆的吵架藉口，為啥呢？？
臥龍：我是無辜的．．．．．

是有那麼一點灰暗啦！
（迷之音：是一大點！！！）

難得來三十六雨留言，喝呵！！

雖然天天來晃＠＠我的文也不知道何時生出來．．．．．

在下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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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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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樓發表於: 2007-06-0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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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風～

關於你發言的第一行我們可以私底下再討論（燦笑）
基本上為什麼會拿臥龍啊……
一方面劇情設定就因為是這樣；另一方面，阿臥的存在其實的確很神奇
這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啊XD（啥）

至於昏暗嘛……
沒關係我認了，反正本來就是走昏暗路線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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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07-06-0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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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 （蒼金／昭尹）蒼歌、〔雲龍吟〕第三回，5５F

蒼歌

〔雲龍吟〕、第三回

下界的雨一連持續了數日，陰霾久久不褪，不褪。

直至雨霽，昭穆尊復又踏上斷極懸橋。而尹秋君也一直到那個人的身影清楚倒映在自己眼底、那頭金髮散發出炫目的光輝，他這才幡然發覺那是陽光照在那人髮上所反射出的色澤。雨停了。

「這次找我又想談些什麼？」摒退燕歸人，尹秋君手腕一翻化劍為扇，終於揚起一抹標準的、帶著興味的微笑。昭穆尊的眼神下意識地瞄了燕歸人手中的孤問一眼，那是當時尹秋君離開六極天橋時帶走的少數東西之一。

「……有關伏龍壁。」昭穆尊猶豫了一會，終究沒有提及臥龍行。他想尹秋君也明白，所有關於臥龍的回憶，只要停留再那一天的那場雨裡就夠了，即使雨勢持續得再久，總有一天會天晴。

「你是認為我在斷極懸橋上委實閑得發慌了，所以特地沒事找事？」尹秋君微微地挑起了眉，但昭穆尊知道他的眉宇裡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味，僅僅算是一種習慣性的挖苦。

「有時候名聲是一塊頑愚的絆腳石。尤其是公法庭之主的名號——」
「我知道，一絆就可以摔死你了。」

尹秋君一攤手，說。昭穆尊臉上泛起勉為其難的苦笑，那樣的表情莫約就是在說，知道了就不能用委婉一點的方式說出來嗎？「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藍眸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尹秋君洒然一笑，將問題拋還給昭穆尊。那個人沒有回答，一雙金眸沉靜地凝視著他，眼神裡包含著他一直以來都懂的訊息。

唉，果然就是個呆子。尹秋君在心底無聲喟嘆，「除了伏龍壁以外，還有什麼事沒有？」

昭穆尊仰首望向天畔，神情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在唇畔化作柔柔一笑，然後他聽見那個人的聲音何其輕柔地在空氣中不著痕跡擴散，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個金髮少年柔聲哄勸師弟的語調。

「……待武林之事完結，你是否願意回歸六極天橋？」

尹秋君手中的羽扇靜止下來。一時之間只有風低低輕嘯，流水般在他們之間奔竄纏繞。那個人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而他像著了魔一樣陷溺在那個人的眼神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就要答應、答案就要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然而，最末他只是輕描淡寫地錯開那個人的視線，以連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平靜輕鬆語氣從容回應。

「——不可預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即使得到的不是自己長久以來所企盼的答案，但其實依舊是有些可能性的。望見尹秋君（也許是下意識）微微勾起的笑意，昭穆尊垂下眸，這麼想道。沒有人知道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在所謂的未來來臨以前，也只能像這樣繼續走下去。

「好了好了，別一天到晚淨是繞著感傷的事打轉，一點意義也沒有。」儘管昭穆尊的表情上不見失望，但尹秋君或多或少明白，那個人想要的是肯定的答案。「不談那些。大忙人目前還勻得出時間嗎？……久沒和你喝一杯。」

似乎總是微抿著的薄唇終於勾出一抹他熟悉的溫柔笑弧，然後跟著落座。尹秋君隨手將一盅酒扔給他，揚起更加張狂的笑意，恍然看在昭穆尊眼中彷彿往事皆為過眼雲煙甚或虛無飄渺，他們之間其實什麼都不曾發生。

「今夜不醉，我不放你回去。」

望著表情十分篤定不容置喙的藍髮青年，事實上一直以來那人就是這麼任性執拗，昭穆尊無聲微笑當作默許，伸手替自己斟酒時，他下意識地，輕輕說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同時他也發覺，他已經有很久不曾對那個人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了。

尹秋君喝了口酒，針對這個問題擺明瞭不想理他。也許就在某個瞬間一切都嵌復回應有的軌跡裡，數百年來他們記憶之中的斷層一點一滴被酒意填補敉平，依舊，他們在雲端高臥笑談世事（或甚至連世事也不談），琴酒為伴，符合他們心中過去每一個所知所經歷的片段——

直到尹秋君抿了口酒，然後拉下昭穆尊的頸項湊上自己的唇為止。

最初是醇酒的味道，甘美馥烈，入喉的後勁帶起不遜唇舌交纏的熾烈溫度；繼而是那個人柔軟的唇吻，蒸騰的酒氣催動沸騰的氣息和意緒，末了他將那個人緊緊地抱著，彷彿一鬆手那個人就將消失。

「尹——」

話聲未落，他的唇已經再一次被那個人封住。他清楚地看見那個人湛藍雙眼的深處依然澄澈清明，那個人還沒醉，只是帶點酒意，然而拂在他臉上的急切氣息又比什麼都要赤裸而真實。

頃刻裡他們似乎毫不猶豫地突破了一道無以名之的藩籬，打破了那樣的界線一切都忽而變得不再重要。

言語在當下也變得多餘，他們心裡都明白面對的是對方就再無解釋的必要。昭穆尊的指間緩慢但堅決地移向尹秋君外袍上的襟扣，不帶任何猶豫地，長指一勾，解開他外袍上的第一顆鈕扣。

彷彿是理所當然。或許該說，因為對象是那個人才理所當然。

在全身上下的血液裡奔竄的酒氣逐漸轉化成趨於強烈的醉意，對於如何將尹秋君抱進房裡的過程昭穆尊已經不復記憶，帶他回過神、尹秋君已經被他放倒在床間，凌亂的衣衫下肩頸鎖骨若隱若現。

到底是醉了，或他們其實從來沒有醒過？

那個人的氣息開始變得鈍重，唇吻帶著炙烈的溫度欺上它的鎖骨，大掌拂開他的外袍而後肆無忌憚探進單衣衣襟內，輕輕地、詠嘆般劃過他蘊燙的肌膚，如那個人先前每一次撫過他頰上那道刺青的力道。

當大掌繞到他腦後輕輕拆下冠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隨著昭穆尊的動作益發急促，藍髮如瀑垂散下來的那刻他恣意地笑起來然後伸手捉住昭穆尊半敞的襟衫，那人的胸膛激烈起伏，金眸深沉地注視著他，眸底燃著炯炬的烈焰。

「就是這樣。」他說，貼著那人溫柔的唇吻，長指放肆地沿著那人的下頷那人的脖頸到那人的鎖骨那人的胸口，如同一路烈烈蔓延的酒意，無聲無息焚盡理智名教身分矜持。

「我要你的眼裡，只能有我。」

他伸手解開那個人的金冠，金髮在他眼前披垂流洩，看去如乍然燃放的天火，復又在昏曖的空氣裡挑起暗相浮動。昭穆尊的手拂開他的單衣前襟，肌膚驀地暴露在微寒的氣溫下，又被那個人輕柔的指尖再度點燃。他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慄，不知道是為了寒意，或是那個人的撫觸？

命令裡帶點任性的口吻是他早已習慣的語氣，然而在迷濛間聽起來似乎是有別以往的感受，但他一向就不大去違逆藍髮青年的要求，昭穆尊這麼想道，同時在那人身上游移的手已經褪去了單衣，無聲無息鬆開腰間衣結。

袒裎相貼的身軀與交纏焚燃起的高溫像是一種標示，進程則是自然而然且在不知不覺間突破他們原先預設好的底限，逐漸地他們所謂的底限開始沒有盡頭地延伸，幾乎令人錯覺沒有終點。

當那個人溫熱溼濡的舌尖一路自他的胸膛往下，同樣燃著高溫的指尖探入他腿間輕輕分開他的雙腿，如焚的溫度幾乎要燒盡他的理智，同時他清楚看見那雙金眸裡烈烈閃動名為欲望／佔有的光芒。

昭穆尊將第一根指頭探進他體內的瞬間，如果真要形容那就彷彿是一種滅頂的感覺，惟一的選擇就是緊緊擁抱對方，此外再無其他選項。

「……放鬆。」飽含壓抑的低沉嗓音挾著曖昧氣息在他耳畔響起，昭穆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緊繃，尹秋君瞇起眼，疼痛裡隱隱又有其他的感受混雜於其中從背脊直竄上來然後發散全身，逼出他一聲輕微的低吟。

那個人的動作很輕，但是帶著一種無言的堅決。在他習慣後，第二根手指立即刻不容緩地探了進來，連帶勾起他一陣喘息；待到第三根指頭入侵，他閉上眼睛，神智恍恍惚惚似乎跨越到另外一個境界，那個人隻手圈住他的腰，並且毫不猶豫地探索著他的身軀。

「唔……」交歡的過程裡，意識恍若已經隨著滾燙相貼的身軀交纏而焚燒殆盡，全身上下只剩感官依舊醒著，熱切而敏感地體會似乎正在逐漸敞開的另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

昭穆尊收回手的剎那，尹秋君自一片顛倒的迷濛裡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那雙金珀色的眸，極度溺惑的眼神。下一刻，撕裂般的痛楚從身下傳來，他下意識地皺起眉，死命咬緊唇沒有作聲，但是緊蹙的眉心旋即被那個人柔柔吻開。

「天殺的——」話還沒說完，那個人端住他的下頷激烈地追逐他的唇舌，他緊緊地攀著那個人的肩，律動的節奏悄然開啟，熾烈燒灼的摩擦裡彷彿有什麼難以言喻的感覺從痛處理逐漸滋衍起來，接著迅速地將疼痛掩蓋。

昭穆尊的低喘在他的耳畔反覆響起，沉啞的嗓音裡隱含著平時不可能被發覺的激動。「…尹秋……」

「都到了這種時候，我看你少囉嗦幾句吧？」那個人乍然一記挺進，尹秋君張嘴狠狠地咬住了那個人的肩頭，昭穆尊一聲悶哼，環著他腰際的手無聲收緊了些，幾許血絲映著尹秋君潔白的牙，看起來格外刺目。

然後他們之間就幾乎沒有對話了。

他不是第一次認為僅是被那個人擁抱著就可以什麼都無所謂，然而沒有一次的感受像這一回那麼強烈；彷彿是他拉著那個人頭也不回往深淵裡跳，在徹底的無邊歡愉裡持續往下墜落，他們都沒有掙扎、也許並不需要掙扎。

撞擊和律動轉趨激烈，意識大底已經被焚成隨風飄散的灰燼，他惟一僅存的氣力讓給雙腿緊緊環住那個人精健腰身，讓那個人肆無忌憚挺進他身軀最深處，糾纏往復，而後悍然撕裂所有的顧慮和堅持。

在他們雙雙攀越頂峰以前，他再次陷進更深沉強烈的恍惚裡，剎那間眼前似乎浮現了什麼畫面，那雙金色眼睛的目光像一把燎原不熄的野火，引逗他無止境地放縱沉淪下去。

那麼就這樣吧，他想，挑起那個人細削的下頷然後狠狠的湊上自己不顧一切的唇、讓身軀交纏的歡愉排山倒海將他們淹沒，用氣進力抓住激烈交歡的每一個時分，誰都沒有輕易放手。

「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吶……」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呻吟，他伏在那個人耳畔這麼說道。

「明日……」大掌一勾，那個人笑起來，但終歸沒有把話給說完。

及至他醒時，昭穆尊已經理好衣冠，只是還靜靜地坐在床邊，神情若有所思。

「我還以為等我一覺睡醒，你已經不知道在哪裡殺得天昏地暗了——」印象中那個人預計今晚兵臨點石洞，難道沒這回事？尹秋君身手撥開覆面的髮絲，全身上下的骨頭如同他料想的一樣像是被打散又重組回去的，就是有個地方不對勁。

「正準備要走。」昭穆尊說。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龐，儘管只是那麼輕柔的撫觸，即已令人錯覺那還帶點意猶未盡的餘韻。

尹秋君幽幽閉上眼，沒有遏阻昭穆尊的動作。僅只從那個人指尖的力道他就能讀出那是多麼深重且不顧一切的陷溺，對他們之中任何一人而言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清楚自己作出了什麼樣的抉擇、知道自己正在走什麼樣的路，但終究仍是步步堅定的向前了，追悔一向就與他們無緣。

他想起方才激情平復之際，他的眼神毫不保留地逡巡過那個人的頎長身軀，最末停留在那人左胸一道扭曲糾結的疤痕上，那應該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彼時他撫過那道長疤，不知道為什麼笑起來。那道疤其實原本應該要刻印在心上的。

但是到頭來也不過在那個人的左胸上留下那一點痕跡而已。

「你還有時間在這裡呆坐？」尹秋君懶洋洋地再一次睜開眼，昭穆尊的動作挑起他沉埋在骨子裡的倦意，他翻了個身，頸間、肩上及胸前激情痕跡若隱若現，像焚原之後剩餘的星火點點，昭示曾經有過的燎烈。

昭穆尊輕輕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結著粗繭的大掌來到尹秋君的下頷，那樣的意味就像安撫。

他握著那個人的手，沉默驟升上來，但這回沒有人將其打破。比照此際的衣冠楚楚一絲不苟，方才的放縱糾纏一如夢境，然而他知道那個人將心底最深沉的一面留給了他——執著、獨占、情欲、故我——或許他自己也一樣。

他倏然想起自己當年離開六極天橋以前，那個人像是喃喃自語的最後一句話。其實，之於這點，他們一直都是相同的，沒有任何差異。

（我也只是個人而已。只是個有愛有恨有欲的人而已……）

由於疲倦，原本不停運轉的思緒復又不可抗拒地模糊起來，不出多久，尹秋君再一次陷入沉睡。昭穆尊替那個人覆好被，小心翼翼地起身，在他額上輕印一吻，然後無聲無息推門走出房外。

金眸望向天畔，月牙在風湧雲急的夜幕裡靜靜篩下黯淡疏冷的光輝，空氣裡隱隱瀰漫砭人肌骨的寒意。昭穆尊只再停留了會，而後舉步往橋頭走去；橋下的斷山岩風沙飛舞，淒迷異常。

於某些方面來說，夜才正要開始。

披著夜色隻身走在小徑上，距預定集合的時刻仍有一段寬裕的時間，因此昭穆尊並沒有刻意求快，依舊是那麼不疾不徐、莊重沉穩的步調。

其實大部份像這樣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昭穆尊都不大專心。與其說那種從容優雅的步伐起因於他天生的威儀，不如說那是一種非常適合沉思的速度——他習慣孤身一人時思考，當然走在路上時也不例外。

儘管是時間短促零散如是的片段裡也已經足夠讓人想起很多事情，無論是關於過去，現在，或未來。

而在他的記憶中，距離上一個與今夜景況一模一樣的夜晚，大概已經遙遠得超越了他所能想像得到的地步；縱使如此，由斷續不全的殘片拼湊起來的回憶儘管支離破碎，偶爾仍會浪潮一般連綿不絕浮現在他眼前。

一樣都是寒涼無邊的一個夜晚，無時無刻充斥在空間裡的靜穆肅殺反覆地擠壓著無眠的思緒。印象中的那個寒夜太過沉默，寂寥得連先前少見停歇的殺伐之聲也沒有。

——你知道嗎？你殺人時的眼神比真正的鬼還像鬼。

那晚短暫地劃破寂靜的就僅有那個人輕描淡寫的這句話。當時那個藍髮青年手裡握著連日來飽飲鮮血的劍，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扉傳向遙遠的彼方；他透過平滑如鏡的健身望見自己，倒映在其上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

一個人為什麼可以有那麼殘忍的眼神出現？特別是像你這樣的人——他曾經也這麼問過自己，但是那時他模糊的意識裡只容得下一張模糊的臉龐，因此在那場戰爭結束以前他始終都沒有得到答案。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那樣殘酷的眼神並不起於無情，而肇因於憎恨。

但當時他終究沒有回答，只是將自己的去處向那個藍髮青年交代清楚，留下一句「我想自己一個靜靜」然後便頭也不回推門離去；然而往後當他手握利刃處在混亂浴血的戰場上，腦海裡總會不期然想起青年那句話。

於是來到苦境以後，他也幾乎不再握刀。

最後只剩一些陰暗幽微的記憶如同黑夜一般蟄伏在他心底最深處，只在與那刻相似的深夜來臨時復又在他的心中幽幽擺盪，提醒著他曾有過的糾纏和情欲，一如當下。

出發前一刻，從容淡定身影在疏冷月色下自小徑彼方悠悠出現。公法庭前早已行伍井然，整軍經武預備前往點石洞，戰事前的肅殺隨著靜默不停地延伸擴散，昭穆尊望著面前一張張數不清但不約而同緊繃起來的臉孔，低低垂下了金眸。走進公法庭正殿。

「庭主。」

昭穆尊踏進正殿的同時，殿上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他行禮如儀，顯然等待多時。他握著蟠龍珠的指尖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楚君儀走上前，將手中捧著的不解之護交給他。「為防萬一，請庭主換上。」

他默默接過不解之護，踱進正殿偏廳，將內層披風換作不解之護，長指緩緩撫平衣袖上的皺褶，他低垂下眼睛，確認眼前不再劃過什麼既遙遠且模糊不清的畫面，而後回到正殿。

「走吧。」

２００７／０６／０５（二）

話說，要一邊動作一邊心理戲實在蠻累的……
兩位橋主還沒累作者自己已經先累死了XDDDDDbbbbbbb（被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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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芷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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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6樓發表於: 2007-06-05 2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咳……首先，對于備受學校打擊長期掙扎在考證第一綫的某只來説，幾經辛苦歷盡折磨(?)蹲坑終于在此時此刻看見蒼歌完成了從普遍到限制這個"質的飛躍"，某只深感安慰同時浮水留爪一篇，以表示某只對您老人家(喂)的支持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雲龍吟果然名副其實的成了雲龍#$%*(消音)……

然後……
十羽~~~~飛蹭>/////<
你終于寫出來了，終于寫出來了~~
看到他們兩隻終于往該滾的地方滾去，真是那個……床才是他們的終點拉～(喂)
妖孽地抹眼泪XDDDD
話說，從某天開始，這篇正式打上您肖想已久的配對了……您的心情是不是很春光燦爛呢？笑眯眯~~~
不過，是蒼金還是金蒼，這還是一個問題……(毆)

p.s偶家的兒子們在相繼經歷了"頭髮散了"事件之後，終于到家了……泪
不過某包子的表情，還真是那個……難道真是因爲沒有饅頭的緣故？(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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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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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5)

57樓發表於: 2007-06-06 20: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羽大人~~
對您的這篇大作，應該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期待著後續，
然而這個過程舒緩的，不知道爲什麽並不是十分急切，
大概是因爲從您的文中延伸出來的悠遠，
慢慢的佔滿了整個思緒。
在您的筆下，我總是感到昭尹兩個人，始終是以一種近乎深沉的姿態，
無論他們在做什麽，都各自灑然的落寂著。
在您留墨于字裏行間中的那種並不局促的間歇，
給他們的情感一次又一次的頓然，
仿佛總是在笑意還沒有消逝之前，
轉眸，就看見另一片幽遠，深埋在兩個人血液中，
那種已經決定捨棄，但最終還是難免留有遺憾的東西。

從大人的文中，所捕捉到的正是在鬱鬱憂藍、颯颯金煇之外，
那種怎麽也無法消逝的不安，
仿佛是兩個人同時對著不可預計的事務，
看著曾有的一切逐漸改變而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因而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進而產生某种惶恐與茫然……

咳……如果大人要說，這是因爲在下心情陰鬱而產生的錯覺……
那麽這邊承認……Orz
或許是看著大人的文，逐漸的轉到劇中的方向，
於是無法遏止的向著那個既定的結局一點一點的落寞過去，
使得整個心境，有種風定花落的悵然，
東風已逝，此情此景，再無法有起風時的那刻冶艷。

然而我確實感覺到，這樣有血有肉溫言相對的兩隻，
真切的用自己的情感，去鋪就一步一步走來的經歷，
這樣的豐滿，這樣的柔潤，
對於許久以前的童年記憶，對於曾有的夢想，
甚而對於臥龍行，
都超出想象的懷有那麽深的眷戀和某种絕然。

非常喜歡大人對小尹情動之刻的那些描述，
明明只是一個擁抱一個親吻，
卻好像跨越了長久的期盼而來，
甜蜜得詫然在心中凝出一絲悸動，
那麽婉約的美，甚而帶出似有若無的憂傷來。

因爲我實在不能平靜的去面對適才歡愛的兩人，
以那麽沉重的心情離去，奔赴另一個沙場。
又或許是這兩隻，從來沒有忘記曾為江湖的冷殘，
因而經歷過的那一季寒冬，就那麽深刻的潛藏在血液裏，不曾止息。

他們似乎縂在回溯，
還帶有一點疑惑般的，
審視著對方或是自我，究竟何者已經有了改變。
其實是太過熟悉的兩人，
站在時空的間隙中，漸漸不再只是直面對方，
而是透過整片江湖，風雨淒迷中隔著鮮紅的風塵，
去看待對方，也看待自己……

恩恩……不知所謂的感言早該打出休止符……Orz
只是對大人的文，十分深邃的喜愛~^^
您筆下有別於一般的這對昭尹，
無形中讓我對雙橋的認知，也浸泡在這樣的氛圍之中，
綿長綿長的期待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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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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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8樓發表於: 2007-06-06 2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你很喜欢“咏叹”这个词啊~用了好几次~
我从后面开始看的，因为对苍金有点反感
不过呢，看的时候就觉得，次序颠倒也没有什么要紧，因为你这文好像情节不怎么重要，重点是里面的感情~
很优美的用词，很纠葛的关系，很难解的谜题，很悲惨的走向
我对这个结局不抱什么希望
就算我很喜欢尹秋君，好像被你的文虐待得都有点麻木，不能再对他们的悲剧激起更多的同情了
一点点希望都没有
从开头第一句话开始，那些景，那些心理，那些动作
全部灭绝希望……
以上，就是我全部的感想
嗯，还有，我蛮喜欢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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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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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59樓發表於: 2007-06-06 21: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發現雲龍吟到第三就覺得死鬼的怨氣直線上升中了
這樣後面要怎麼辦啊囧~~

在那句講到死鬼殺人的眼神時，突然想到那段玄宗過往
包括一直被強調數百條葬送的冤魂

其實人家都說小秋很死心眼，但在這裡、比起蒼、比起小秋
反而更能體會當死鬼執起刀時心中那片不願正視的荒蕪
蒼歌、雲龍吟一路下來只覺死鬼那層陰暗的一面
是最真切的反應，死鬼一直在恐懼中
雲龍斬好像怎麼揮舞，都斬不斷他的恐懼
其實他是最不適合、也不像有著所謂登峰造極的強大武力
那是比高處不勝寒更令人無力的困倦

當在付出的同時，都害怕就此一無所有。

ps.果然是令人百味雜陳的激情版啊囧(啥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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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05.18 （蒼金／昭尹）蒼歌、〔雲龍吟〕第二回，52F

06.05 （蒼金／昭尹）蒼歌、〔雲龍吟〕第三回，5５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