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7【一念懸之，吾為妖】I+II，07，129F(吞雪/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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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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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0樓發表於: 2011-12-08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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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老闆好像生氣了。”

劍雪擦拭著那把有著黑色劍身，名為「朱厭」的劍，聽著他與蓮讞的交談而不插嘴，他不知道吞佛到底在期望他什麼。

是因為他的前生與他有關，所以才會勾起魔的執著嗎？但是從頭到尾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劍雪想的真的很簡單，他只希望有個安身之所、盡到供養父母的義務，然後就這樣平淡的過完一生，他雖然也有想過要娶個女人交代，可是最終還是作罷，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女人，又或者該說沒有遇過讓他動心的人。

吞佛是個例外，不管有沒有感情，那名魔永遠都是特殊的一個存在，對任何人、對他。

“八成就是這個二愣子惹老闆生氣。”

“噓，他會聽見的，你還想不想活。當心被融了”

“我說的是實話嘛，老闆對他這麼好，想了他幾千年，居然還這樣對老闆。”朱厭的聲音忿忿不平。

碰的劍雪猛然的把擦好的劍身扔回架上去，不理會身後器物的竊竊私語，他拿起掃把逕自的道外頭去灑掃。

憑什麼別人給他就要？那個魔也沒有問過自己的意思，就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塞給自己，惱死活該！

「怎麼了，一大早小朋友的火氣這麼大？」門外，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很是好笑的撐臉看他。

劍雪盯著老頭上下看了兩眼，拿起一旁的水桶…

「別別別，小朋友，我沒有任何惡意，你瞧我只是個老頭子，那一桶澆下去我這把老骨頭撐不久呀──！」沒想到劍雪居然心情這麼不好，那老者倒退了三步，急著要躲。

「店還沒有營業。」

「我不是來找那魔的，我是來找你的小朋友。」

劍雪冷笑，水桶上手，毫不留情地直接潑到那人身上去，嚇得那人哇哇大叫跑了十尺有餘：「老闆，不准我跟陌生人說話。」

說完，轉身進店，關上店門還順便鎖上。

「奇怪的老頭。」

劍雪下意識的討厭對方，雖然對方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很危險。

嗯，聽老闆的話是對的，要小心陌生人…

※

但是連續好幾個禮拜，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都守候在門口，劍雪開始討厭晨起的灑掃，更可惡的是那個人像是摸透了吞佛的休息時間，只要老闆一露面就會消失不見，對方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

「汝最近似乎很心神不寧。」看著劍雪的目光又瞟往外頭，吞佛終於打破了沉默。

「無。」劍雪想這應該沒什麼好報備的，最近老闆心情不好，店內生意也跟著不好，所以他還是少拿自己的無聊事去煩他。

給吞佛倒了紅茶，今天下午的點心是黑森林蛋糕，茶香遍佈在空氣之中，明明是很平常的下午卻像是山雨欲來似的寧靜。

「最近店外有吸引汝目光的東西？」

「我只是在想，門口是不是該有點綴飾，或許放盆花也好。」劍雪隨口道。

「花嗎…」

※

隔天門外沒有花，但是多了株小樹。

劍雪分不出那是什麼樹的幼苗，只是覺得很眼熟，可灑掃終於有了額外的樂趣，他偶爾會替這樹灑點水，之後是沒想起來時也不搭理他，植物的生命力很強，不需要太過關切，就像吞佛對他一樣，也是採取放養的態度。

只是那討厭的老頭又來了。

「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小朋友，不要每次看見我都這麼生氣，這樣對你不好。」老頭笑呵呵地蹲在他身邊一起看樹。

劍雪直覺握緊手中的掃帚，要是這個老頭等等敢對他做什麼事情…

──就殺了他！

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原本已經很不悅的劍雪更是皺緊了眉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壓抑著快要脫軌的憤怒。

「孺子可教也，你也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吧？」老頭叨叨唸唸著：「你體內魂魄雖然完整，卻也是由各種精氣填補而成的碎片。接著又突然開始接受周遭的各種情感，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先瘋狂，知道嗎？劍雪小朋友」

關你屁事！

劍雪雖然在心中罵罵咧咧，表面上卻仍是沉寂無聲，他已經習慣不把情感表現在外，雖然有的時候老闆讓他很抓狂，可是那也只有對吞佛而已。

接著他再也聽不見老頭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因為那把很熟悉的黑色利刃已經刺入了那人體內。

──那是朱厭。

※

那應該是劍雪第一次看見吞佛生氣。

冷酷的容顏宛如殺神，他手持的朱厭狠狠的刺入老者的心窩，然後自他腳下冒出的火焰燃遍周邊景色，瞬間遍地轉為焦土。

魔的金眸沒了平時的慵懶跟笑意，只剩下冷酷。

焚風在耳邊呼呼吹響，不知道是否又是吞佛動了手腳，他聽不見吞佛與老者的談話，最後以不歡而散收場。

然後一切又恢復原狀。

魔的神情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但是更像初見時那樣的陌生與冷酷。

「劍雪。」

「是的，老闆？」

「以後不准跟陌生人說話，聽見沒有。」

「好的。」

這是言靈的禁制，他感覺到魔的騷動不安，卻深深的不解，而且另外一種更如同欣喜的情感也讓他覺得矛盾。

“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瘋狂”

老者的話仍在耳邊飄盪，劍雪的心思又沉下幾分。

真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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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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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8)

61樓發表於: 2011-12-08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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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麻煩= = 一下接收這麼多的情緒，正常人都會瘋了說
雖然劍雪比正常人多了一些特殊感應，可本質與常人無異

白髮蒼蒼的老人嗎?...莫非是一蓮大師??
總覺得他不是來害劍雪的，而是來幫助剛轉變叛逆期的劍雪小朋友XD

吞老闆生氣了

有這麼怕你家小朋友被誘拐嗎

好想知道他倆到底說了什麼，啊...好在意啊> <

樓主留言︰

是一蓮沒有錯啦，吞佛跟他應該算是水火不容呀，至於說了什麼應該之後就會公布了，只能說吞佛真的很火大吧。

『千年沉埋，一眨眼，便是恍如隔世，就連最不可能改變的，也已改變了』

「情之難能，久種心田，明知無果，欲回頭卻是根深，無感如你，已能可免去情欲纏身，我呢?」

「等我完成一切，我會回來陪你，等我」

無良的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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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vel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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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

62樓發表於: 2011-12-0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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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麻煩>"<事情發生了,讓人覺得就放著不管也不問.
劍雪不爽吞吞沒動作兩個人又陷入一般模式.
人在不爽中要是有人又故意來吊胃口,真想給他痛扁一頓
那個白髮老傢伙是不是魔界裡的那個什麼戒老(小小一隻總會去翻一本很大本的魔書)
或許是因為劍雪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吞吞不希望有魔來引誘劍雪
吞吞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開心翻滾中~~~)

樓主留言︰

看見吞佛生氣你居然這麼開心，我覺得我最近其實也找不到梗出來寫，想寫的時候已經忘記自己想到什麼事情了，這篇文章應該會一直平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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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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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3樓發表於: 2011-12-10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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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H@Yj
對不起，作者私心很大，我只是想看到自己喜歡的角色脫光光(掩面+摀鼻)宵跟劍雪的身材不知道會不會讓一干娘親跟其他人噴鼻血。這畫面有人肯畫的話，嗚－－吞佛大人的後宮真的是很強大呀!!!!! #gn{X!;-;
\OPJ*/U
十五、

過年時，劍雪仍是沒有回家。

母親的信已經擱在桌上，劍雪打算視而不見，他知道自己回不去，只好用店內生意很忙搪塞過去。

而事實上，他們店內的確很忙，吞佛最近在忙著處理一些帳本上的錯誤，所以連續好幾天人都不在店內，這樣子造成了一種結果，那就是熟客上門沒有辦法找到能處理自己事務的老闆，有些人就這樣站在了門口，不肯離開。

可憐的是劍雪也沒有同情心，灑掃、準備早餐、整理店內的器物，一旦有客人問起吞佛的事情，只能應對一句話：「老闆不在，請改天再訪。」

一旦那些客人想要動粗，逼問劍雪那名魔的下落，立刻就會被魔在劍雪身上設下的咒法送去別的地方，而那個地方，稱之為「無間」。

一聽就知道不是甚麼好地方，劍雪也不太想去問，反正他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了。

※

孤獨，是怎麼樣的感覺。

如果你問以前的劍雪，他只是跟你說「就是一個人而已」，但是現在的他卻覺得心上堵的慌。

漆黑的室內，沒有任何光源，他獨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許多器物包圍，耳邊是「嗡嗡嗡…」的雜音，劍雪知道器物們正在互相交談，但是它們所交談的話語他卻沒有辦法聽入心中。

很吵，真的很吵。

可是一旦離開這些器物，卻又感覺很不舒服。

吞佛…去哪裡了？在做些什麼事情？

為什麼他會突然關心起那個魔在別的地方做些什麼事情？為什麼他現在覺得很不舒服，不像是感冒或者是發燒的感覺。

他只是覺得，很難過。

“痛苦嗎？”

嗯。

“這是很正常的，因為離開喜歡的人都會這樣。”

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著，鏡子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模樣，而是另外一種樣子。

“你喜歡他，而我愛他，我們兩個是一體的。”

不對…

「我才不喜歡他！」

那個魔可是任性自大的可以，而且還老是跑到他的房間內，吵著要吃一些難做的東西，讓自己總是花了半天耗在廚房內，更不要說他吩咐的工作有多麼的累死人，而且還很過分的不讓他回家。

“不過是生身父母而已…你要關心的，只有…那個人而已。”

因為是妖。

妖只關心自己所愛的事物。

「我是人類，不是妖──。」

劍雪將臉埋在雙膝之中痛哭起來，連他自己都開始混淆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是妖物，卻也不是人類。

記憶中，那些痛苦一湧而上，被喚作「妖怪」的曾經，被排擠過的曾經，無法找到自己定位的曾經，甚至是面對他人生死從不哭泣的曾經。

「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自己所熟知的常理開始崩潰，世界還剩下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

「這小鬼靈魂不穩，你他媽的居然還敢放他一個在店內，吞佛童子你良心被狗啃了嗎？！」

「汝很吵，螣邪郎。」魔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

「怎麼，被本大爺說的惱羞成怒了，要不是老子我替你先安住他，他早就魂飛魄散了！」

「螣邪郎，閉嘴！」一個較低沉沙啞的聲音終於制止了那個聒噪。

現在店內有四個人，另外一個青年穿著紫色的毛毛大衣，正窩在角落看著劍雪每天澆水的那盆小樹，完全視眾人的爭吵於無物。

因為比起眾人的爭吵，他更好奇為什麼吞佛的店內會有這麼漂亮的小樹，還有那個被梅花樹所圍繞的青年又是什麼身分，為什麼吞佛的店內突然多了一個人類出來，為什麼這個青年明明是人類，但是身上卻有一半的魂魄是妖，為什麼吞佛為了這個青年寧願去找蕭中劍跟姥無豔也要叫自己跟他回店內。

「宵。劍雪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體內的兩種波動在互相排斥，需要一點時間。」宵正思索著該怎麼解釋目前的情況：「最好給他安靜的地方，這裡有太多器物了，阻礙他的生長…最好也不要有人在，他現在的狀況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波動影響。」

「宵，汝有安穩靈魂的能力，要給汝多少時間，他才能夠清醒？」吞佛繼續問著他。

「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他的靈魂之中有太多需要清理掉的雜亂。」宵很誠實地道。

吞佛點了點頭，一揮手，店內的景物開始隨他心思改變，不一會兒螣邪郎跟赦生已經被排除在外，而宵跟劍雪則被移到安靜的地方。

「有什麼需要，就吩咐一聲。」吞佛說完，轉身要離開，背後響起宵的聲音。

「這人類對於吞佛很重要嗎？」宵的問題直切核心。

習慣了宵如此直白的提問，吞佛勾起唇：「他是個很有趣的人類。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讓他有任何閃失。」

不要有閃失的意思是等於很重要嗎？宵歪了下腦袋，還是等出去的時候再問問吞佛吧。

※

整合靈魂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對於宵而言，劍雪的魂魄在他眼中是個殘缺，然後又突然被各式各樣的碎片給拼裝起來，讓原本已經不完整的魂魄更受到外力的衝擊而變得支離破碎。

為了保護自己，妖魂正在努力修補自己，但是人魂卻不肯接受他，這是何等矛盾的靈魂。

宵手中緊握夜刀，只用了瞬間就將包圍住劍雪的梅樹給支解，那梅瓣與木屑在空氣中飛舞，像是哀歌。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這樣會讓宵分心。沒有辦法好好的辦好吞佛所交代的事情。」宵對著肩上的雪鴞說道，雪鴞親暱的蹭了他的臉頰一下，飛出這異樣的空間，守住了入口。

要修復破碎的靈魂，必須從最脆弱的地方開始。

然後，宵動手解開了劍雪的衣物。

[ 此帖被沐霧在2011-12-10 21: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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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樓發表於: 2011-12-11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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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會讓我有一些些害羞,我還是要說
我很喜歡看你寫的文,不管是彩色版的愛愛還是一般的生活瑣事
雖然看完文後,我寫的感想總是很平淡.
我喜歡看吞吞做一些失控的事情,尤其是為了劍雪
這兩個人在我眼裡很喜歡把情緒放在心裡,
我在想總會有炸開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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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5樓發表於: 2011-12-1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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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4樓(anovel1516) 的帖子

最主要還是我想強調吞佛跟劍雪沒有緣分。

緣分是人與人建立關係的起點，當緣分已盡，兩個人就只會如陌生人一般，
吞佛他將已經沒有緣分的劍雪強留在身邊本身就是個逆天的行為，
而人魂的劍雪原本也該這樣平淡的過完一輩子，或許沒有任何牽掛，
就這樣孤老終身，是吞佛強硬的扭轉了這個局面，
造成在他身上的因緣開始變多了起來，

整天文章會平淡也是因為它們沒有緣份吧一W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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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8)

66樓發表於: 2011-12-11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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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面中)>///<好害羞啊雖然宵寶出現好開心
不過這個畫面真的是讓人臉紅心跳加速 -////-

劍雪困在自己「人」與「妖」之間的意識徘徊
而宵真的能如願幫吞佛解決這個棘手的麻煩問題嗎?
或許真的吞佛太過強求執著於劍雪了
也許放過彼此是好的，不過兩人能相遇不也是緣分的一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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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7樓發表於: 2011-12-12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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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6樓(如雪芳菲) 的帖子

有些緣是好的，有些緣分是強求的，
其實跟吞佛有關係的是梅妖，
劍雪與他可以說是誤打誤撞，
我總覺得他們之所以關係會如此薄弱，
是因為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不該遇到，
當然之後應該會改變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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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8樓發表於: 2011-12-1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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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劍雪想自己一定等在這裡很久很久的時間了，春去冬來是他甦醒的日子，睜開眼看見的永遠是一片雪白，沒有任何生物、沒有任何聲音，黑夜漫長的世界。

在等誰？

誰也不等。

劍雪閉上眼睛，身後靠著那梅花樹，任由梅花的香氣環繞住自己，然後他看見了那個男人，一個受著重傷的男人。

「一劍封禪。」

是呀！就是這個人勾動了他的執著，讓自己的愛恨隨之起舞，讓他等了千年、萬年，只求他的一個回眸。

劍雪以為自己是無心無情的，但是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經淚紅了眼眶。

我想見你。

我想見你……。

※

宵猛然的從劍雪身上退開，然後他看見了人魂吞噬了妖魂，將之納為自己的一部分，就差那麼一點連他都要被這個靈魂給吞噬。

在靈魂完整之後，劍雪像是重新找回呼吸的深吸了口氣，睜開雙眼映入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青年，更重要的是他還光著身子。

「…請問，你那位？」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對方跟自己都光著身體。

「吞佛讓我來的。」宵的聲音有些死板。

「老闆讓你來…脫光衣服？」劍雪的理智線開始面臨極大的挑戰，他想衝出去掐住吞佛的脖子問他到底幹了什麼事情。

「因為劍雪壞掉了，吞佛叫宵來修好你…」

壞你妹呀───吞佛童子，你這個混帳！！

劍雪火爆的套上衣物，碰的直接往門外衝了出去：「吞佛童子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叫個十八歲未滿的小屁孩脫光了到老子身上趴著，你到底是什麼癖好來著──！」

宵他真的來不及解釋，恩…應該沒關係吧，撿起衣服慢慢地套上，雪鴞為了躲避戰火飛到了他的肩上站著：「不知道可不可以用門口的小樹當作代價…」

※

螣邪郎真的是笑到快要瘋掉。

任誰看見吞佛這個傢伙臉上帶著鮮明的五指巴掌印，都會笑到肚子抽痛過去，赦生正在廚房詢問劍雪的身體狀況，看來似乎相談甚歡。

宵的手上捧著作為代價的小綠苗，似乎很是開心。

現場只有吞佛心情非常的不爽，嗯…真的很不爽。

「哈哈哈哈，死心機，他是生來剋你的──哈哈哈…」螣邪郎笑不到一半，轟的又被掃出屋外去，可是他現在心情是好到不行，就算吞佛把他扔出屋去也不足以打斷他的好心情。

「宵是雪妖，同時也是修補靈魂的治療師。」吞佛看著劍雪遞上咖啡，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要是沒有跟劍雪解釋清楚，以後日子會很難過。

至於是什麼難過法，吞佛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皺了下眉，然後就放下杯子不肯再碰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老闆的“好意”我又怎麼可以不體諒您的一番心意呢。」劍雪笑得燦爛，如果是以前吞佛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可能會有些心動。

可是剎那間，吞佛只有一種「挫咧等」的心情。

「劍雪，汝誤會了…」魔很想解釋

「我覺得我理解的很好。」可是人類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恐怖的眼神。

赦生默默的在吞佛身邊坐了下來，丟了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用心音道：『我剛剛真的已經努力跟劍雪解釋了。』

『所以呢？』魔有些無奈地問著。

『在他消氣為止，你的胃可能…要堅強點。』赦生伸手拿了片蛋糕，默默地吃著。

吞佛的臉色沒變，但是皺緊的眉代表他真的很無奈，劍雪給宵遞了杯熱可可，或許是因為靈魂已經趨近整合，他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些，至少喜怒變得明顯多了。

魔想，或許忍受一下這個人類的小脾氣也無所謂。

※

夜深人靜之時，店內終於只剩下兩人獨處。

劍雪凝望著吞佛的目光很是複雜，那樣的糾葛、壓抑，又像是審度著什麼，他取回了自己的執著、完整的靈魂，但是卻沒辦法辨認出眼前這人是不是自己的追尋，開不了口質問魔究竟是不是那人，因為害怕答案將不是自己所要。

許久，劍雪緩緩道：「我需要一點思考空間。」

吞佛伸出的手緩緩落下，像是早已經知道劍雪的答案，也不急著逼他。「劍雪，汝可以釐清前因後果，但是不能改變事實，汝已經是吾的人。」

「我知道，只是需要時間。」他將他的一生給了魔，是算計還是緣分？

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早已經灰飛煙滅，不可能再與這魔有一絲一毫的緣分，是強求。

「汝還記得汝與吾說過的話嗎？」

「記得。吾說過不管一劍封禪或者是吞佛童子，汝等…殊途同歸。」

是的，無論是為人的你或者是為魔的你，在劍雪的眼中都該是同一人。

即便，是你不肯承認自我。

※

日子依舊。

沒有多大的改變，劍雪仍是一如往常的出外灑掃，而那因為吞佛而消失許久的老人也在街尾探頭探腦。

他知道是吞佛畫了結界，不知道是否受到了妖魂的影響，他對某些事物的認知開始清晰，眼睛看的見咒法跟界限。

基本上不管佛魔妖，一旦進到店四周幾尺的範圍，就會被抽走力量，而且還是不斷的流失，至於力量到哪裡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被這家店所吸收了。

這家店的防護來自於吞佛的魔力，而這代價就是吞佛的睡眠時間必須增加來修復流失的魔力，一旦有客人上門，客人的力量將會流入地界之中成為一部分的代價。

能建立如此完整而強大的能源體系，相信吞佛也付出了許多代價。

與人的世界不同，這個特異世界的規則很簡單。

有付出，便有所回報。
有得到，就有代價。

這就是鐵則，也是真理。

「劍雪。」

「老闆，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面對劍雪的稱呼，吞佛只是瞇了下金色的眼眸，用著一種低沉的語調道：「吾餓了。」

「好的。請稍等我一下，我很快把這裡整理完就進去。」劍雪趕緊拿掃把把那些落葉給掃乾淨，身後的魔已經推開店門，在店內等候。

除了對於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知之外，他還發現了一件事實。

走進店內，劍雪將掃具放好，順便洗了下手確定自己乾淨了以後，才緩步走到魔的面前。

那就是吞佛從頭到尾都沒有履行他契約上的權利，而自己卻天真地被蒙在鼓裡。

「那吾要開始了，劍雪…」魔的手指撫上了他肌膚，低沉細膩的嗓音像是宣告似。

他的身、心在簽下契約的那天就屬於魔的財產，那怕是死…
只要靈魂不滅就必須永遠的待在魔的身旁。

「好的。」

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額，剎那間的刺痛並沒有持續太久，那火焰的印記已經出現在他的額上，像一種專屬於魔的烙印。

劍雪最後的記憶是被魔抱回床上，然後任由對方將他的衣物全數褪盡。

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是過去，又或者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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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樓發表於: 2011-12-1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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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完整讓劍雪多了一些些小脾氣
卻不代表有變聰明喔~還是有些天真有點笨.
吞吞執著於梅妖,卻也習慣了身為人類的笨劍雪
不管吞吞為了喚醒梅妖下了多心思,卻也為了劍雪打破了不少規則吧!
雖然他們都在互相確認對方是否就是曾經的那個人或妖
卻無法否認有些事情都在無意中有了改變.
(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兩隻是在固執的什麼東東)
(螣螣:我什麼時候可以吃掉這個笨人類~~~)
(赦赦:兄長.............你(淚眼汪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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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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