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折枝（已完結，151L更第35章）|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6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折枝（已完結，151L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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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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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樓發表於: 2024-01-03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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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59樓kakala95222于2024-01-03 11:34發表的 : t.i 8 2Q
不是说“舍弃情感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嘛”，怎么现在又不习惯了，叫你不拦着🥹 *0Skd
“摸不清的情愫”是对谁，宝宝你再仔细分辨一下🥹 S%Uutj\/W

鬼爹自討苦吃～～～～（不能怪他的吧）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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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樓發表於: 2024-01-0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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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不走！”小少年紧紧握住剑，态度十分坚决，“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捉住他，澄清事实！要是……要是真是管家大叔，我也要见他一面。”
　　“你又不怕鬼了？”伏字羲说着朝少年倾身过去，企图再吓他一吓，可小少年心意已定，宁可把眼睛睁得老大也不退缩。伏字羲颇觉无趣，回头看向玉离经，摊开双手：“这要怎么办？”
　　“既是要捉‘鬼’，自然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玉离经声音轻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云忘归。”小少年笑起来，正欲仔细说说是哪三个字，忽觉脑后生风，下意识侧身回头却将后颈送到了玉离经手边——这一次是被点了睡穴。
　　伏字羲弹了弹指尖：“……也算默契。”
　　两个人寻了个稳妥的地方安置被他们放倒的名叫云忘归的半大少年，再次潜入旧宅之中。伏字羲瞧着玉离经浅色的衣衫，忍不住道：“你与那姓云的小子倒是一样……”眼见玉离经碧色的眼睛看向他，伏字羲才缓缓道出后半句：“……生怕不会被发现。”
　　“那前辈穿着这一身，是为了方便夜间行事？”
　　“呵……也可以这么说。”伏字羲手臂一绕，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罩在了玉离经身上，“多少该有点伪装。”
　　玉离经捏着尚余温度的衣袍，未及多想便套在了身上，遮蔽下在夜晚显眼的浅色衣着。他只是从客栈伙计那里听来了宅子里闹鬼的事，详细情况却并不清楚，于是问道：“前辈来此也是为了‘捉鬼’？”
　　“自然。”伏字羲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更别说他现在还戴着面具，“反正闲着，便来找点事做。”
　　“那前辈可知‘闹鬼’究竟是怎么闹的？”玉离经继续问道。
　　伏字羲很有闲心，用那低哑的声音向玉离经讲述起来：“最先是有人发现没人住的宅子里夜晚往外透出灯火……”
　　“或许是有贼人误会旧宅中尚有钱财吧？”玉离经说出推测。
　　伏字羲不置可否，继续道：“更夫也是这么以为的，然后便看见了围墙那么高的细长鬼影往半开的大门攀爬过来。”
　　“若是灯火角度得当，要做到也不是难事。”
　　“是呀，”伏字羲笑了笑，“所以起初都当是贼。”
　　玉离经被他勾起兴趣，问：“那后面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听见宅子里有人窃窃私语。”伏字羲指指与自己相隔半尺的玉离经，又指指自己，“就像你我这样。”
　　“想来今日之后，若是没能捉到‘鬼’，这宅子的鬼故事又会多添几笔。不过这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让人想到是‘鬼’。”
　　“如果说的话是‘救命’呢？”
　　伏字羲那张鬼面具在幽淡的月光下诡谲非常，玉离经忽然有点想看看那张面具之下的脸在说起这些时是不是也摆出诡秘的模样。
　　“那确实骇人……但，应该也不止这些吧？”
　　“有胆大的提着灯笼来查看，看见墙上闪动着挥刀的影子，又听见有人呢喃‘怎么会找不到了’，吓得去庙里招魂了。”
　　玉离经微微叹气：“只是影子便吓成这样，那他也算不得胆大。”
　　“是说你胆大得很？”
　　耳听来的和亲眼所见本就不可相提并论，虽然玉离经不觉得自己胆小，但若真碰上应也会吓一跳。但如今……玉离经想起自己跨进宅院时的感觉，现在的他恐怕真不会觉得“害怕”。
　　“应是不会被前辈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事吓到。”
　　伏字羲坏笑两声：“那便好。”
　　两个人寻了一棵须得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作为遮盖，一左一右躲在茂密的树冠中。起先伏字羲还会找些话说，待夜色浓黑明月高升便也收了声，静静等着“鬼”来。
　　不过才半年没有住人，这宅子就荒草丛生破败得厉害，实乃书生女鬼幽会的好地方，也难怪会传出闹鬼的流言。但现下此处没有书生，也没有女鬼，只有两个坐在树枝上相顾无言的鬼族。
　　鬼族来捉“鬼”也是一件趣事，伏字羲忍不住又想拿此事打趣，忽然听见木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吱呀”声。昏暗的院子里缓缓漫过幽幽晃动的烛光，一道细长扭曲的人影自爬满绿藤的围墙一边冒出，慢慢向一边爬去。
　　这场面倒是和伏字羲说的一般无二，只是他们一个早将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一个对此毫无波动，两个人竟是连坐着的姿势也没变一变，无言地看着人影拉到极长又渐渐缩短，一个身形猥琐的男人背着铲子从后门走了进来。
　　「看来不是鬼。」
　　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玉离经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伏字羲在隔空传音——难为他忍耐许久不说话。
　　「前辈应该早已知道了吧？」
　　「不早，刚刚才知道。」
　　玉离经按了按额角，低头看那男人朝这棵树靠近过来，心下已有了猜测：恐怕会在这里遇上伏字羲并非巧合；那客栈伙计会热心告诉他闹鬼一事也不是；就连此刻他们容身的地方……大概也是伏字羲特意选的绝佳观赏席。
　　男人一边走着，一边念叨：“这都找了个快半个月了，半块银子也没见着，怕不是那老不死的诓我……”
　　先前玉离经担心作祟的是云忘归口中的管家大叔，怕他危险也怕他伤心便将人点穴安置在别处睡觉，但现在看这人的年纪，定然不是什么“大叔”。
　　伏字羲勾住一根树枝轻轻一松手，那柔软的枝条便“簌簌”地朝玉离经拍去，也不知是不是伏字羲事先估摸了距离，几片秋叶只柔柔扫过玉离经的面颊，在他纤长的眼睫上轻巧掠过。玉离经不明所以地朝伏字羲望过来，只见他指指树下，又作出噤声的手势，一副提醒玉离经安静看的模样，好似方才打扰了玉离经的人不是他。
　　树下的男人也听到了树上簌簌的动静，只当是鸟雀在扑腾，朝手上啐了口唾沫便开始在树下挖起坑来。
　　伏字羲又将一根树枝弹过来，这次玉离经早有预备，半途便将树枝给伏字羲“送”了回去。这回的声响颇大，趁着挖坑的男人抬头观望，伏字羲将一枚金币抛了下去，半嵌在松软的泥土里。
　　没能看到异状的男人晃了晃脑袋低头继续挖土，那枚金币于是被他一铲子刨了出来，在灯笼光照下泛出诱人的光彩。
　　男人大喜过望，兴奋的声音刚涌出喉咙，又忙不迭收声，低语道：“还真有！还真有！”
　　他抛下铲子趴在地上将金币拾起，草草抹去上头沾上的泥土，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才收进怀里。许是觉得离埋着钱物的地方近了，男人也不再拿铲子，只用双手刨挖起来。贪婪又兴奋的声音怪物一般在幽深的宅院中回荡，忽然化作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那松软的泥土之下冒出来一只青白的手，一把捉住了受惊瘫坐在地的男人的脚踝。男人惨叫连连，胡乱抓起手边的铲子便要去将鬼手砍断。鬼手青白的皮肤绽开，露出其下苍白的骨肉，不见半滴血流出来。
　　玉离经伸手在伏字羲仍在结印施术的手上一按，率先跳了下去。那男人斩不断鬼手，又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终于呼吸一阻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伏字羲慢悠悠地“飘”下来，啧声道：“真是青出于蓝啊，我只是吓得他尖叫两声，你一跳下来直接将人吓晕了。”
　　“我只是担忧前辈玩得兴起，忘记正事。”玉离经说着蹲身下去将那只鬼手用一层浅土掩住，然后便捏了个唤醒的咒朝男人眉心弹去。
　　昏死过去的男人浑身一抖，睁眼看见玉离经还好，看到他身后的伏字羲差点又厥过去。
　　“你都敢杀掉亲叔埋尸在此还夜夜来这儿寻宝了，还怕一张面具？”伏字羲不可思议道，浑然不觉自己方才将男人的罪状交代了个清楚。
　　男人顿时声泪俱下直呼冤枉，一时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一时说自己只是失手误杀，反正无非是在说“罪非在己”，全是旁人的错。
　　伏字羲无视男人的聒噪，轻轻在玉离经肩上一拍：“看吧，人心可畏，还不如我们鬼族坦荡。”
　　原本哭得涕泪横流的男人听到“鬼族”二字顿时一怔，他原本以为这二位是听闻此处闹鬼过来捉鬼的高人，他哭诉卖惨一通总能讨饶。却不想他们竟是那传闻中会吃人肉饮人血的鬼族，惊骇之下连话也说不顺了，想要逃跑却也提不起力气，只能呆在原地要晕不晕。
　　“前辈特意引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一见人族丑态？”玉离经神色淡淡，语气也没几分温度，“像他这样的人，鬼族之内也不在少数吧？”
　　“但我们做坏事向来光明坦荡，从不遮掩。”
　　“不加掩饰做的恶事便不是恶事了吗？”玉离经朝那男人一挥衣袖，让他痛快地“睡”了过去，只不过睡得并不安稳，像是在梦中还在被厉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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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樓發表於: 2024-01-0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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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既然闹出这些事端的是人，那只需把人送官就好。但……玉离经看向泥土之下草草掩盖的尸身，有些不知该如何向云忘归说起。
　　大概是看出了玉离经的犹豫，伏字羲笑道：“你就跟他直说，管家大叔与亲侄儿分赃不均惨遭杀害埋在了他家旧宅。这样这具尸身能够好好安葬，那小子也能学着长长心眼，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玉离经沉默不语，但心中其实与伏字羲想法一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不好开口，总觉得不管如何说都会叫那个小少年伤心。
　　伤心。玉离经轻轻按住自己已然愈合结痂的心口，他只是直觉此事会引人伤心，其实并无感触。这种感觉太过奇怪，叫他自几年前隐约意识到自己血脉有异后再一次有了“非人”的不适，但不过转瞬，这种不适也消弭无踪。
　　在破庙里醒来的云忘归睁眼便看见一尊残破的佛像，险险没叫出声，喘着粗气抚向心口时才发现自己胸前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张书信。他盘坐在地将信纸展开，陌生秀气的笔迹将昨夜的事一一告知了他，末了交代他犯人还在树下绑着，让他醒来便去报官。
　　云忘归与管家大叔关系很是不错，得知此事不免惊诧伤心，但还是强忍眼泪前往官府，半途便遇上了因为他留书出走找过来的父母。原本免不得要挨训，但父母得知事情原委后也顾不得说他，一行人直接去老宅将还在树下未醒的男人押去了官府。
　　……
　　原本伏字羲还想继续留在此处欣赏砍人脑袋的好戏，但玉离经对此毫无兴趣，在云忘归身上留下信纸后便急着要走——或许也不能说急，他只是走得毫无留念，明明也没有什么要事要处理。
　　大概是不想显得太过亲密——或者太疏离，玉离经没有御剑出行，和伏字羲一人一马不紧不慢地往下一个县城走。接连走了三日总算到了一个能够好好歇脚的地界，不用住山洞破庙。玉离经牵着马匹走过还算热闹的市集，忽然问：“前辈还未想好要我做哪三件事吗？”
　　伏字羲显然没有玉离经的好素质，屁股跟黏在马背上似的挪都不挪，反正不怕被巡逻的官兵抓。他身着华贵，又戴着一张惹眼的鬼面具，想不被人注意都难，更何况还坐在高头大马上。他浑不在意那些或惊惧或诧异的目光，捏着下巴左右观望了一会儿，随口应付道：“正在想……”
　　“三天前前辈便是如此说。”
　　“那便帮我买那个。”伏字羲往前一指，这想了许久的“第一件事”实在说得太过轻易，像是随意找来敷衍的。
　　玉离经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发现那是个卖香粉的小摊。虽然傅粉施朱的男子不是没有，但……伏字羲连脸都不露，要盒香粉做什么？若不是并未从他身上嗅闻到任何异味，玉离经甚至会怀疑他脸都不洗。
　　“前辈当真要那个？”玉离经的语气略显迟疑。
　　伏字羲点了点头，肯定道：“就要那个。”
　　玉离经轻轻咳了声，牵着马走过去，还未说明来意，热情的女摊主便向他介绍道：“小郎君想要点什么？这些都是新制的，可香了！有牡丹的，有桂花的，还有荷花……”
　　这些花都不是一个季节开的，怎么想也不可能“都是”新制，但玉离经无意在此事上较真。不知该说他嗅觉过于灵敏，还是这些香粉气味实在浓郁，各种香料混在一块儿简直让他鼻子发痒又头晕目眩，玉离经随手指了指其中一盒，说：“就要这个吧。”
　　摊主笑起来：“小郎君真识货，这可是……”
　　玉离经摆了摆脑袋，女摊主夸耀货物如何如何的话是半点没听进去，只记得人家最后说：“……定然会和心上人和和美美。”
　　玉离经不禁想起君奉天捉着他的手臂帮他将姿势摆正的画面。从前他总会借着习剑去与君奉天肢体接触，小心而刻意地出错，忐忑又窃喜地借由君奉天亲身教导的一举一动去宣泄自己的少年心事。冰凉的圆盒置于掌心，他脑海中的画面又是一转，手中所握的不是剑，而是一段腰带，深蓝的缎带另一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心中陡然一空，电光石火间两段回忆都如雾气消散，再是将它们从脑海中翻出来也全然没了方才那一瞬的心情。
　　“怎么还神游万里了？”伏字羲问道，俯身往下一捞便从玉离经手里拿走了做工精巧的圆盒，看也没看就收进怀里，更加显得他这“第一件事”说得十分草率。
　　“小姑娘，你再说两句好话，我叫他再买你一盒香粉。”
　　女摊主虽然年岁不算太大，但要说是小姑娘……也颇勉强，她双颊微红，说道：“那便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我和他都是修行之人，百年有些短了……”
　　“百年不过虚指。”玉离经忍不住打断伏字羲颇有调戏人妇嫌疑的话，回头看向他，问：“这便是前辈要我做的‘第二件事’吗？再卖一盒香粉？”
　　伏字羲摆摆手：“这第二盒香粉钱还是由我来付吧。”
　　天色已经不早，两个人找了几家客栈都是客满，终于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却也只剩下一间。
　　“二位客官可得早做决定，近来小镇来客众多，这空下的一间还是因为那客人临时有事退房才空下的……您二位要是不住，今晚可得露宿荒郊了。”
　　玉离经还在犹豫不定，伏字羲已经将银两都交付了出去。
　　“在雪地里也没见你如此在意啊？”伏字羲忍不住打趣道。
　　“那时是身不由己……”
　　“哦，‘身不由己’。”伏字羲意有所指地重复了这四个字，先于玉离经一步往楼上走去。
　　虽然只剩一间房，但床还算宽敞，以玉离经和伏字羲的身形，挤一挤躺下四个人也不成问题。伏字羲左右看了看，先坐在桌边喝了口茶水。一杯冷茶见底，玉离经才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
　　伏字羲料想到玉离经在楼下逗留是在打听情况，于是问道：“这破镇子为什么突然来客众多？总不是在迎接你我吧？”
　　“说是三日后有山神祭祀，外地来客都是来此祈福的。”玉离经垂眸看向伏字羲手里空掉的茶杯，一路上伏字羲不论吃喝都没摘下面具过，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也没摘。
　　“那我们也跟着凑凑热闹？反正你也无事可做。”
　　“前辈也无事可做吗？”玉离经忍不住反问，语气平淡并不像是在挑衅。
　　伏字羲将杯沿上的水渍一抹，揉搓着指尖的湿润，回道：“倒也不是……我正在找儿子。”
　　玉离经有些诧异，以伏字羲的年岁有配偶有子女都算正常，可是他们在雪山中却……
　　“唔，干嘛这种脸色？”伏字羲笑起来，“亡妻已经故去十多年了……你不是只当那是救我的无奈之举吗？怎么又在意起来了？”
　　“我并未在意，只是觉得……那日前辈也在场，应该知道我如今无爱无恨，无能回应他人的感情。”
　　“所以你想让我快些把‘三件事’说完，你好一并做了然后独自行走？”
　　玉离经点头默认。
　　“好吧，那我的‘第二件事’便是，”伏字羲觑着玉离经认真的神色，微笑道：“我想你能陪我一同寻子。”
　　玉离经微微一怔，这第一、二件事接连而至，一个过于草率，一个却又颇叫人为难，但他非是言而无信的人，于是思索了片刻，还是问道：“那他多大年纪？是何相貌？有何特征？”
　　“我也不知。他尚未满月便不幸与我失散……”伏字羲轻轻敲着桌面，“应该是与你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相貌吧。”
　　“前辈是在说笑？”
　　“怎会？没有哪家父母不希望孩子像你这般吧？”
　　像我这般？玉离经想，是像我这般罔顾人伦，还是像我这般不知爱恨？
　　他竟一时分不清伏字羲是真的在夸赞他，还是在借机挖苦。
　　“那第三件事？”
　　“尚未想好，留待日后再说。”
　　就算玉离经如今失去了情意，可他尚余常识，伏字羲怎么看也不像是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可，也不知道这么缠着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华灯初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小贩不比白日少，伏字羲靠在窗边观望了一会儿便要邀玉离经一同夜游，被玉离经借口疲累拒绝就一个人出去凑热闹，半点不担心玉离经违约远走。
　　玉离经在床榻上躺了两盏茶的功夫，听着窗外的喧闹声没能聚集起半点睡意，神游万里之际，忽然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那声音从走廊一头传来，每走几步便停下来一顿。玉离经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于是翻身起床将门打开，正撞见店里的伙计在他门口放下一个香炉。
　　他并未料到房里还有人，吃惊地一抖，问：“客官怎么没有外出游玩？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最是热闹，不去可惜了。”
　　“有些不舒服……这是？”
　　伙计亲和的表情微微一僵，背书一般说：“这是专为外地旅客点的安神香，免得客人水土不服、长夜难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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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樓發表於: 2024-01-06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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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是老鬼安排的吗？这不会是春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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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樓發表於: 2024-01-06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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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63樓zhangyabdao于2024-01-06 00:19發表的 : 7VFLJrt
啊哈哈哈是老鬼安排的吗？这不会是春香吧？ 'y3!fN=h

幹嘛這麼想我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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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樓發表於: 2024-01-06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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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伏字羲游玩到半夜才带着一身混着脂粉气的酒味回去客栈——也不知道这鬼面具吓着人没有。他甚至都没走正门，动作轻巧地从没锁的窗户跃进来，再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
　　玉离经已睡下很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的里侧，给伏字羲留了颇宽敞的一块地方。伏字羲却不怎么领情，爬上床便往玉离经那边凑过去，借着月光去打量亲儿的睡颜。不想那张恬静的睡脸如同被风拂过，眼皮似波纹掀起，露出底下一双碧色的眼睛，这场景在寂静的夜里可说吓人。
　　但伏字羲显然见多识广，连呼吸也没乱，依旧保持着这个几乎将玉离经抱在怀里的姿势，哑声问：“这是醒了？还是没睡？”
　　“睡了，也醒了。”玉离经回得冷淡，微微一垂眼，问：“前辈在外玩得可还尽兴？”
　　“少人作陪，稍有欠缺。”伏字羲微微撑起身体，忽感怀中一轻，白日里买的那盒香粉从他衣服里滚了出来，一股浓香随即在两人之间漫开。
　　玉离经捂着口鼻打起了喷嚏，伏字羲也起身往后退了退准备下床去点灯。再过两日便是十五，有月光照耀房间里并不算暗，伏字羲端着蜡烛回来却还是被床边什么东西绊了下，低头一看发现凭空冒出来的是一只绣花的鞋子，按大小来说，既不是他的，也不是玉离经的。
　　“怎么这里还……”伏字羲调笑的话才说一半，抬眼只见床榻上只剩一床凌乱的锦被，哪里还有玉离经的踪迹。
　　真是叫他一语成谶——要寻子了。
　　……
　　玉离经也不知道自己或是伏字羲是碰到了哪里，正被香粉熏得喷嚏不止就身下一轻，直直坠入一片幽黑。一切发生得过快，他连句提醒的话也没机会说，只能匆匆运功控制下落的速度。
　　他们分明住在二楼，床下却不是通往一楼大堂，玉离经感觉自己往下落了得有数十丈才终于碰到底。他虽是和衣而睡，但还是脱了鞋子，此刻隔着布袜能清晰感觉到脚下并非是平地，倒像是虬结的树根，手指往身边摸去亦是相同的触感。
　　四周幽黑，玉离经只能借由灵石照明，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刚才那盒香粉和他一起掉了下来，此刻正盖子半开的躺在他怀里。玉离经想了想，一路走，一路撒下了香粉——就算伏字羲不过来找他，给自己留个记号也是好的。
　　地下的空间弯弯绕绕，借着香粉，玉离经总算没绕死在里头，但也没能成功走出去。不知是人工挖凿还是天然形成的地道通向了一个颇为广阔的地方，其中立着一团不知是树根还是藤蔓缠裹的泛出红光的不明邪物，隐隐邪气从那之中散发而出。而红光下方散乱着数不清数量的白骨，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人。森白的骨头堆里除了腐朽的碎布和植物枝条，还躺着四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
　　玉离经走进白骨堆里去查看那几人的状况，发现这几个人除了受到惊吓又没有进食而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其中一个少女的精神比另外三个人要好些，看起来掉进这里的时间最短。她被玉离经唤醒后先是惊惶地扑在人怀里哭了一阵，然后才在玉离经的安慰下说起自己的遭遇。
　　“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我在外面游玩了一通，然后便回去客栈歇息。半夜我醒来想要喝水，突然就掉下来了呜呜呜……不论我怎么走最后都会走到这里……”少女又说着说着又抽噎起来，“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现在过去几天了？”
　　在黑暗的环境中难以感知时间的流逝，要是玉离经所猜不错，这名少女应该就是店家所说的临时“退房”了的客人。
　　“别担心，我们会出去的。”玉离经在少女肩上安抚地拍了拍，“我保证。”
　　……
　　伏字羲将捡到的鞋子放在一边，仔细查看了床铺，不仅没有发现暗道机关，甚至连方才泼洒出来的香粉也没有半天点踪迹。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他喝酒后做的醉梦。
　　想到以玉离经的聪敏和武学应该不会轻易死掉，伏字羲将被子一拉竟安心躺下准备睡觉。但才闭上眼却又想到自己方才捡到的那只绣花鞋，应该是个年轻姑娘的，兴许就是前面退房的客人。可再是粗心大意，应也不至于丢了只鞋也不知道吧？
　　想着想着伏字羲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后背不知压到了什么，硌得他生疼。他摸索着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只珍珠耳坠，看那漂亮的光彩应该价值不菲。
　　就是丢了鞋不知道，丢了名贵耳坠总该有所察觉吧？
　　伏字羲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又将床上的被褥掀起来检查，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但这看起来一样的床褥分明不是先前那一床。伏字羲仔细回想半刻钟前与玉离经的言行举止，还是不知道是哪儿做得不对，当下便咬破拇指，借由血脉牵引寻起人来。
　　伴随着咒术成型，一缕蓝色的幽丝自他额心而出，烟似的顺着床板缝隙往底下钻。伏字羲眼神一凛，也不管这半夜会闹出什么动静，提掌便拍。脆弱的木板被他一掌拍得翻开，底下画着符阵随着木板破裂幽光一闪顿时失去了作用，只露出来积灰的地板。探出的“丝线”也蓦地断了。
　　“唔，真是喝酒误事……”伏字羲低喃着打算将断开的床板拼起来，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便被敲响。
　　“客官，这是怎么了？闹出这种动静？”
　　“无事，”伏字羲盯着木板背后的符阵看，随口回道：“干柴烈火总是会烧出点动静……”
　　门外的人尴尬地咳了咳，不知说了些什么，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儿，你这是掉进祭坛里被当做祭品了？”
　　伏字羲垂眸掐指去算，发现再有两天便是镇上人所说的山神祭祀，他要是找不着人，玉离经说不定真会变成祭品。但现在用血缘牵引的法子也不好使，又该怎么找人？
　　想来想去，伏字羲照着那个符阵用积灰在一块相对完整的木板上又画了一个。但原先画下符阵的材料显然很特殊，非是床底下的落灰可比的，伏字羲再是精通咒术也没法画出能生效的符纹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满是黑灰的手，又看看塌进去的床板——好了，今晚是彻底睡不成了。
　　……
　　地穴深处的玉离经借着灵石的光亮和香粉的标记寻路，但就如那名少女所说，不管从那个方向走，最终还是会来到这个白骨尸坑。另外几个男女在吃过玉离经喂给他们的丹药后这会儿终于也恢复了精神，在玉离经的询问下简单说明了下自身的情况。
　　最先掉落在这地底坑道之中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第二夜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第三夜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第四夜是之前住在玉离经那间房间的少女，而玉离经便是第五个掉进来的人。他们年纪、性别、从业、来自何处各不相同，除了玉离经恰巧住了少女的“退房”，他们甚至连出事前居住的客栈也不是同一间。能称得上是相同点的就只是他们都是孤身前来参与山神祭祀，且半夜醒过来过，但玉离经却又不是独行。算来算去，玉离经像是乱入的变数，打乱了某种规律。
　　虽是身处地下，但他们尚且呼吸顺畅，空气之中除了玉离经身上沾染的香粉气味，还有淡淡的植物根茎气息。玉离经嗅着这些味道静静思索，忽然问：“你们门前也点了香炉吗？”
　　要说在镇上遇到的怪事，撞见客栈伙计在他门前点燃香炉绝对算得上是一件，要说是安神香，为什么要放在门外？之前玉离经只以为他们习惯如此，现在遇到怪事便不得不怀疑。
　　“确实点了，每天都会点……”少女想了想，惊呼道：“我掉下来那晚，他给我点的熏香味道不一样，好像是多加了一味香料！就像……”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地说：“就像我们周围的味道。”
　　“这些……树根的味道？”
　　“对……我鼻子向来很灵，应该不会弄错！”
　　“薰香的气味似乎确实是有些差别，”那名中年男人也搭腔道，“我家里是做杂货生意的，经常会接触香料，多少也能分辨出一点。”
　　玉离经想起客栈伙计不自然的神色，如果是因为他突然开门让对方惊慌之下放错了薰香，也不是不可能。
　　薰香，祭祀。难道在门外放下香炉的意思是将他们当作祭品献给山神？
　　玉离经低头借着灵石的莹光去检查那层层叠叠的白骨，几乎每具尸身的肋骨、四肢都有折断的痕迹，看断口应是生前造成的，而非死后。他们这几个人中除了玉离经，其余几人都不通武学，从上面掉下来却也都毫发无伤，那这些尸骸生前的伤势……
　　地穴之中应是有某种猛兽，只待再过两日，迎来最后两名祭品便要将他们一并吃了。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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