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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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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樓
發表於: 2012-01-14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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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77aX-e*=E
我想說你還真的要等四個月後勒Orz
q627<
^.HWk S`e
"人力之外猶有天意...."這段話我甚為同意^^~
-2*>`,Uu
所以,不迷信~但也抱持著尊敬與謙卑之心!!
=/Juh7[C
A3yi?y{[*
真的~扛著慈光的重擔,師尹是師尹,卻只是他不得不為而創造出來的師尹
rsxRk7s@
同樣也是師尹,只是多了許多複雜的背後因素
DY3:#X`4
我覺得除卻那份重擔,他開始去正視自己想要的,渴求的
=cp;Q,t'9L
系共~透過這樣微妙的距離,他們彼此有意無意間揭開彼此的內心(那個除卻複雜因素後的內心),因為這段旅程,他們開始不斷推翻以往認識的彼此~就像是重新認識彼此一樣!
nCaLdj?
(我想起一句很常聽到的話"患難見真情")
*cNk>y
p24.bLr
啊是說~特別喜歡看小哥內心的獨白XD
8/q*o>[?
他其實是個害羞的傢伙吧~
uPDaq ]A
不管是從哪個舉動或者想法來看,真的是以師尹為中心
vLn>4SK
說是失去才懂得珍惜,那也要失去前對方就是個在自己心中擁有足以撼動內心的存在,才有因為失去才澈悟對對方的渴求與想珍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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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is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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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樓
發表於: 2012-01-14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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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2樓(devil) 的帖子
我覺得從師尹的角度出發，他對小哥一直是有所期待的。他倆之間相交之久牽絆之複雜，說是友情，未免太淺。師尹所希望的或許是能從小哥眼中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然而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了，何況疏離世情的小哥呢。這兩個人兜兜轉轉，都花了太多時間在面對自己上。
8Mb$+^ zU
對師尹，或許小哥本文目前的態度最好了：猜你的心太累，不如順我心而為。
殢師殢專屬論壇·雙無·俠情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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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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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1-21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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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4樓(devil) 的帖子
Devil大人太客氣了……=口=
3G(skphE
不過謝謝呢~~~
Esa6hU#
Iq@IUFpc7~
回頭又看了一遍，師尹那句極淡的感慨【想必是好朋友】………實在讓人也不由為之一歎，賢兄真心人……在下是越來越不小心往師素師那邊拐了咳咳咳……
0gi }"v
f>4+,@G
其實不管是自身還是他人，小哥還真非得有一個著眼點不可……誒誒不行喲，心理上獨立才算成熟的大人喲（毛線？！）……不過不要緊來日方長老師您還可以慢慢教……=//////=（喂你想到什麽臉紅個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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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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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樓
發表於: 2012-02-02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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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26 安
l58l
看開跟珍惜生命應該可以分開看啦
M'vXyb%$1
看開只是心境上不再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1=v.'Y
他還是挺愛惜自己的命的XDD
A7e_w 7?a
小哥緊張是自然，畢竟好不容易給他救活的
`F@f?*s:
小哥對感情應該沒那麼容易開竅
<Wg G=Kf)N
就算開竅，也是屬於慢慢熬到爆發那時吧，噗
XSls]o s
何況對師尹的感覺又是那麼複雜
m(h/:JZ\
反正現在人交給他顧，他不怕師尹跑掉啦，慢慢來沒關係(喂)
tUn&z?7bF
開竅了速度就快了
f`bIQ 9R
&a~L_`\ '
也不只是因為經歷像所以有緣，所謂的緣分挺奧妙的
<vO8_2,V-
如果師尹不去替神像「洗澡」，或許也不會有這番境遇
!zF4 G,W
師尹可是首輔哪，除卻攻城掠地，私心以為他對治國安邦應該也有一套
= c/3^e
材料都準備好了，對師尹來說只是實踐問題而已
_{3k +DQ
是啊，小哥給過羽兒機會，但羽兒就是太堅持了，才迫得小哥也得堅持自己的原則。不過，這也是羽兒的優點不是嗎？
Ds;Rb6WcnY
感謝回言
R|6R I}
Sk!v,gx
4bFv"b
Rainbowbride安
~ rQ4n9G
治癒是必要的=.=++
1\=pPys )
遠離武林塵囂，這兩人應該也能過得很愜意吧
he_HVRpB
至於那一夜，在這篇文裡應該就跟背後靈一樣如影隨形吧(拍桌)
deHY8x5uI
其實小哥經過這些年的磨鍊，也已經很成熟了
*yL|}
希望談場理性又不乏激情的感情(謎：聽你唬爛)
mJ7 `.
滿贊成倒數第二句的，小哥只要想通，就會很直接XDD
2OA8 R}
感謝小花及回言
X *43!\
#wq;^)>
/5a$@%
小蓮安
^p'D <!6sK
哈哈，4個月的那個到現在還沒打(喂)
Z 5{ *? 2
除此之外，之後又得另外交心得=.=bbbb
4UkP:Vz:
打完這篇要認真點了(毆)
N}eU.#L
~x76{.gT
沒錯，不迷信，也要胸懷謙遜^+++^
l;"ub^AH
懂得尊重自然力量就夠了
eYnLZ&H5O
黑啊，身為慈光首輔，必然有許多事情是非得去做的
iA5* _tK5
而這並不能免除他的罪愆，畢竟這是他選擇的道路
S" I#>^
然而現在他的心願已了，是可以認真反思自己的時候
rjhs ?
包括未來的路之類的，不過這裡倒不會寫到這麼深遠
./aZV
主要還是想了卻殢師願XDD
?Xy w<fMQ
小哥就算主動直接，總覺得也不會open到哪裡
rPrEEW S0)
何況他現在還在「撞牆期末期」中(噗)，說害羞也是可以啦(大笑)
>R x8 0
那是當然，小哥一直都很重視師尹，只是死鴨子嘴硬囉
2_ B;
感謝小蓮的小花及回言
z+ 5 u/t
(2hk <
}0(vR_x
Statstic安
W0p#Y h:{_
嗯嗯，因為小哥能看穿自己的部份偽裝
64IeCAMVo
再加上他心性單純
SF78 s:_!_
種種原因都會讓師尹對他有所期待
+c~O0U1
何況，人的心不受控制，要怎樣都很難說，也不需要多特別的理由
c +"O\j'
另外，也滿喜歡你說的，兩人花了太多時間在面對自己上
q/aL8V<"z
所以面對對方就更加困難
U?+3 0{hb
最後一句感言更妙，頗有道理XDD
q ? gQ
感謝回言
noB}p4
1.u gXD
U)T/.L{0i
忘川憶安
3XYIb Xnk
我實在感動捏
oIu,rjb
沒想到有人可以對那句「想必是好朋友」發生感慨
tCF0Ah
當初寫那段對白時是刻意讓師尹將對阿素的情分
QWIOi m-
藏在極短極無謂的句子中，簡言之是自己寫爽的
e!L sc3@
真開心有人也感受到了
Bm2}\KOI
我覺得師素師就是這樣淡淡的情愫就好了，在友情之上的友情
m+G0<E%
大概是這樣
l[!C-Tq
t9=|* =;9)
我想師尹應該也不是多諳情事的傢伙
s$3eJ|
兩個人互相學習吧(毆飛)
? ><
ix_$Ok
感謝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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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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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2-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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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B?xq1Q
`HZHVV$~
B39PD J]hu
p|O-I&Xd
他們在磊城待了半旬多，始繼續未竟的旅程。
p~{ %f#V
8^ ZM U{
離開磊城當日，城門口聚集了大批人潮，都是為了歡送無衣師尹與殢無傷。現在的磊城儘管還未達到洪災前原來人口的總數，起碼已回流泰半人口，其中不乏青壯人士，促使磊城的復甦比預計得快。想來這亦為人之常情，磊城人士遠離家鄉本情非得已，如今澇災已度，惡疾又得解，有誰願意淪落他鄉當個幽靈人口。而磊城得以迅速成長，全拜蟠桃之塔的珍奇藥材與穀種，以及無衣師尹的妙手回春之術。
/ hj9Q!
<@;xV_`X+
磊城人無從得知蟠桃之塔的存在，自然將感激之情全數聚焦於平空而降的無衣師尹與殢無傷兩人身上，無衣師尹更被尊為活菩薩，有百姓見了他就想跪地膜拜，無衣師尹婉拒不了，只得道出部分因緣，說他只是借居廣清廟經神主指引，隔天醒來身邊便躺著大批異寶，來源不明，仿似天賜，若百姓有感，他日磊城復興有成，當集資修復廟宇以饋恩賜。
~d<` L[
)]e d;V
此番推詞仍舊阻擋不了磊城百姓對無衣師尹的感念，畢竟除了蟲疫，他還義務醫治其他病症，光有藥材沒有大夫也是不成氣候，不僅如此，無衣師尹還指導他們如何栽種這些奇特穀種，殢無傷則替他們修闢一條原已荒廢的人工水道引來鄰鎮水源，重新替磊城注入生命活力。於是，歡送人龍大清早就出現在城門等著兩人，直到晌午才讓兩人順利踏出城門口。
c Dh 4@V
?PU(<A+
一名小男童擠過人牆，勉強露出一顆小頭顱，對著眼前深紫背影大喊，並撲顛著奔向回過頭來的無衣師尹，獻上他為他新摘的野花。無衣師尹接過手，摸了摸男童的頭，深瞳閃爍異彩，光芒內斂，卻教殢無傷捕捉到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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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ui! 3H
「多謝你，允兒。」男童叫嚴允，和他的允兒只差一字，長相卻十分肖似。嚴允的腸胃吸收功能不佳，從小就骨瘦如柴，他為他診脈替他開了幾帖處方，用藥半旬漸有起色。或許是移情作用，無衣師尹打從心底喜愛這名男童，但舉止卻顯淡然，說是從以前養成的習慣也無不可，他總是在自己與學生之間，設下一道無形界線，恪遵師生之儀，即便此刻面對的是男童，習慣也難以根除。「快回你爹娘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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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8
「師尹，你還會再來嗎？」嚴允仰頭問著，眼光同時瞄向後方的殢無傷。「再和殢大哥一起來好嗎？」
W0 ,"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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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聽話、健康長大，有緣我們自然會再見面。」面對孩童哀求，他不願輕許承諾，這份嚴厲恐怕是與生俱來妥協不得。將孩童交還給他父母，無衣師尹轉向城門外的裸徑，對上殢無傷若有所思的眼神。「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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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首無語，殢無傷揹起行囊與用藥材換得的盤纏，放慢步伐配合無衣師尹的腳程。他的眼睛與細微動作總在無意間透露了許多事，只是本人未及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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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殢無傷仰頭望天，耀眼日光灑落他眉間，迤邐無衣師尹一身紫衣絢麗出塵。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他不再執迷於孤伶雪景，轉而欣賞起這方普照金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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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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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陸續攀過幾座山頭，沿途投宿幾家旅棧，聽村落居民說哪裡有奇景異事，便上哪裡瞧瞧，走馬看花、好生愜意，橫豎他們也不確定素還真是否已回到琉璃仙境，沒有時間壓力，他們樂得依循寫意的自由步調。尤其親眼得見蟠桃之塔後，無衣師尹對苦境軼聞燃起興致，每每耳聞一個傳說，便想親身查證。
l\l]9Z6%
5~rY=0t
據聞，高地銀條背狼對著紅月嗥哮之日，夜半三刻天際將出現一道琉璃彩光，亮如白晝稍縱即逝，他們藏身長葦徹夜等待過；據聞，日月同天之刻，南海冰層夾縫將湧動地泉一次，他們縱身夾層等待三日恭逢其盛；據聞，黑河退潮鮫人即出群舞，他們等了七次潮起潮落，卻不見鮫人半點蹤跡。
F v^80M=z
a\j\eMC
僅管他們探訪奇地異景未必次次成功，然過程的樂趣卻是無窮，結果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一筆燦爛。難得的是，殢無傷對這趟只有終點沒有計畫的旅程似乎也是興致盎然，連他自己也對此番轉變感到訝異，他的天地不再侷限於回憶裡的瀆生暗地、回憶裡的寂井浮廊，或者是，回憶裡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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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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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早晨是否能如願見到鐵石花。」顧名思義，鐵石花乃從鐵石礦中長出的花朵，據聞，其生長期一甲子一次，花期就在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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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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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期待。」期待明日、期待花開、期待不可預知的未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這般想望？不再只是一味地沉緬於過往。和身邊這個人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也特別累，往往一眨眼一天就過去，一沾地就能立即入眠，讓他無心沉浸舊時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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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審度己心，原來樂觀與開朗是這種感覺，這些時常出現在即鹿身上的特質，原來自己也能擁有。他最早的記憶起於瀆生暗地，在被囚禁之前，他生了場大病，記憶有了缺損，牢吏們都說這是家族詛咒，而他僥倖存活，卻逃不過束縛。他不快樂，他的記憶是灰色的，雖然他遇見了即鹿，也遇見了妖應風光，但他依然活在不斷失去的折磨中，然而現在他卻對未來有了期望。身邊這個曾令他對生命失去信心的人，竟也是讓他揮別陰霾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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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因為如此，他才對他產生不純粹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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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無傷的回答令無衣師尹雙眼一亮，他笑了笑道：「剛好前面有間古厝，我們可暫時落腳於此，距離『允盤坑』比較近，一大早起來就可以到那裡守候鐵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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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無衣師尹的意見，殢無傷讓無衣師尹先行去古厝，照慣例由他去獵捕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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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4Y~0s
兩人在古厝前分道揚鑣，無衣師尹拐進庭院，突然被一陣怪異氣味吸引，那是說不上香也說不上臭的味道，他暗疑著，隨即著手找尋氣味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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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6Rk
步離古厝約莫十來尺，氣味愈發濃郁，無衣師尹估計離源頭不遠了，此時一道聲音從左後方傳來，他好奇之下往那方向轉去，卻被兜頭灑下莫名粉末。心知中計為時已晚，無衣師尹雙腿發軟使不上力，顛簸幾步身子便歪斜厥了過去。
[5d][1=
u:kY4T+Z
三名黑影鬼鬼祟祟地探出密叢，扛人樁似地合力將無衣師尹抬往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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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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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m'
= "e um7
悠悠醒轉，無衣師尹扶著抽疼額際，冷靜地環伺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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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l IH0
他位處一間不知名的書房，空氣中飄散淡淡的書墨味，不覺令他稍微鬆緩緊繃神經，畢竟他從小浸濡於書香，這是他熟悉的氣味。此外，長久習武養成的本能也告訴他，儘管他無法確定自己被擄的原因，他也暫無危險。他走向書牘，用指尖劃過桌緣，一塵不染，看來這裡的主人頗愛整潔。他又轉向身後書櫃查看，藏書不多，但書目與字型奇殊，不似中原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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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取書想翻閱幾頁，房門卻在此時被打開，走進三名長相與打扮皆頗為怪異的不明人士，他們彼此互看一眼，交頭接耳一番，接著雙膝一跪行拜禮。無衣師尹摸不著頭緒，卻也無意迴避，只靜待三人接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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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5uI(rS<6
「大王。」
6)YNj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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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他提高音調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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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 yLSZ
「是啊，你是我們夜郎族的大王。」
W"@lFUi
AWNd(B2o
「吾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吾非夜郎族人。」
T#f@8 -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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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你不是夜郎族人。」
]V("^.~$+C
LK5H~FK
聽出話中話，無衣師尹微一挑眉，續問：「既是如此，吾就不可能是夜郎族之王。」
ml 2z
H)+kN'J
「但從我們父親那代開始，夜郎族大王都是由外族人擔任。」
Jjq% cA
aH"c0 A
「為什麼？」
!AHm+C_=Lg
MF(~!SOIG
「父親說，這是優生學的概念。」其中一名頭上長著觸角的人挺著胸膛答道。「你看，我們這一代是不是比較好看一點？」
;^i,Q}b/
g3 rFJc
忽略前者問題，無衣師尹續問：「還沒請教三位名諱？」
0G 1o3[F
Al]9/ML/m
「名諱是什麼？」另一位背上生有羽翅的夜郎族人歪著脖子問。
?@(H. D6'v
wQ^a2$Z
「笨，叫你多看一點書就不聽，名諱就是在問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我們都是公的。」這回發言者揹著一副笨重甲殼。
l[| e3< H
v a;wQ~&
「不是啦，名諱是在問名字啦，」頭上有著觸角的人白了兩位同伴一眼，答道：「我叫蠋魁紅歲、他叫螘夫一賊、另一個叫蟈汝二覺。」
~.PYS!" +
B6o AW ,3
「在下名為無衣，敢問擄人為王是夜郎族的習俗？」
uoHhp 4>^
R<Tzt' z
三名夜郎族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點頭。「沒有王，夜郎族人會滅亡。」
h`j gF
%"2B1^o>
「是為了繁衍子嗣？」但觀其面向與特徵，與人類並不同種，反倒與昆蟲有幾分相像，思索著昆蟲的繁衍習性，無衣師尹低道：「若是為此，擄外族人為王無益於貴族繁衍目的。」
B E)l77=/
xw H`alu
「不可能，那我們怎麼生出來的？」
x6tY _lzJ
7:%K-LeaQu
「是啊，我們都是從王后的肚子裡生出來的。」
T5; D0tM/
7 '/&mX>
「並非如此，若然，你們當是兄弟，形貌豈會差異甚遠，又何來不同父親？」
bwFc>{Wo5
E>D@#I>
聞言，三名夜郎族人再度互視，兩眼盛滿疑惑。「說得也是，我們的父親都不同人，長得也不一樣。」
= x}/q4}L
^D |c
「定然是誤會，錯誤的習俗就該更正，才能正確完成目的。」見三人半信半疑，無衣師尹進一步勸說道：「不如各位先把吾放了，吾離開後會替你們找到解答，讓夜郎族得以存續。」
R[;Z<K\Nn?
op C11c/
三人認真考慮半晌，蠋魁紅歲猛然搖頭道：「不行，要是你逃走怎麼辦？你先替我們找出答案。」
wP9C\W;
=qvU9p2o
「對。」其他兩人附和。
!%@{S8IP.v
!c7Od )]
「吾需要查閱一些資料才能想出辦法，困在這吾束手無策。」
CHB{P\ WF
urB.K<5ZA
「你需要什麼我們替你找。」
W| p?KJk)
|&Q=9H*e
「蟈汝，不用跟他說這麼多，我覺得他只是想騙我們而已，他不當王沒關係，我們還有另一個王，讓他當山寨夫人就好了。」
=$Z'F<|d
E=d[pI,e
「螘夫說得有理，我贊成，走，去找另外一個人。」蠋魁紅歲點點頭，率先走出房門，其他二人尾隨其後，不理會無衣師尹的建議。
C*!_. <b
@C2<AmY9q*
無衣師尹也不強求，沉默看著他們離開，暗忖另外一個被擄之人的身分。
qC &<U
\=<.0K A~
極有可能是……
LzfLCGA^
4 #N#[;M
思及殢無傷可能有的反應，無衣師尹忍俊不住低笑出聲，事情發展急轉直下，他卻不感憂焦。自從復生之後，他的心態似與以往有別，無法掌控的事情便放手任它自然發展，少了必須全盤駕馭局面的壓力，心情隨性輕鬆許多，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體會何謂隨遇而安，滋味嚐起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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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殢無傷也與自己印象中的不同了，變得更為成熟，更願意敞開心扉接受他人。以前，他總像活在這個世界的幽靈，彷彿一個轉身，他存在過的痕跡便會隨風消散；他的眼裡沒有別人，與人保持距離，即使能被別人看見，也容易為人忽視。現在的他踏實多了，像是真正與這個世界有所接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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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奇遇，不知道殢無傷要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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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仍是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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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細瞧自己身上一襲紅黑搭色的禮袍，無衣師尹嘴噙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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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見到殢無傷，只聽夜郎族人說新擄來的大王答應他們的請求，所以他們要把他獻給新大王當壓寨夫人。莫非被擄的另外一個人不是殢無傷？真正的他若還在外頭，恐怕已找自己找得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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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給他下了什麼藥，他渾身軟綿綿，要站穩都有點吃力，遑論運使功力，何況他也不曉得如何走出夜郎津古，為今之際只有假意配合，先與另外一個碰面再說，也許對方也是出於不得已才答應夜郎族人。只是這一身不知打哪來的禮服，著實令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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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樣式並非正式嫁娶禮服，但觀形式，似乎是較偏男性服裝。看來夜郎族人不僅學識有限，諸多觀念也異於常人、處於懵懂之間，然幾次對應下來，亦不難發現，其族心性純樸、毫無城府，想來，若能再多爭取一點時間，自己應不至於無法脫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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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無衣師尹恢復淡定，坐等時辰到來。方才三人離席時他已仔細檢查過所處書房，無任何密道或機關，他若要逃走得先走出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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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夜郎族三人出現在門口，他們先用布巾矇住他雙眼，再將他帶往一處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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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有一個人握住他雙手，冰涼的觸感甚為熟稔，引他心顫。如此體溫，如此坦然的執握方式，世上唯有一人。無衣師尹勾起雙脣，雖不明白對方應允夜郎族人這荒唐請求的動機，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追問。耳畔傳來夜郎族人誦唸禮詞的聲音，無衣師尹恍恍然地跟著對方跪天地、拜高堂，而拜的是何方高堂，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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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他們被送進另一間房，又聽夜郎族三人嚷嚷著要鬧洞房，硬是在旁起鬨兩人喝完交杯酒才蹣跚離房。屋子瞬間安靜下來，靜得無衣師尹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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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片刻，對方全無動靜，他乾脆自行動手解開眼罩。手才剛搭上布罩，就被另一隻手按住抓了下來。「精明的師尹，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完成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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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殢無傷的聲音，他邊說邊替無衣師尹解開眼罩。無衣師尹雙眼得見光明，看見殢無傷那一身與自己相去不遠的行當，很無良地笑了出來。黑袍紅褂，不知怎地穿在殢無傷身上就是逗趣，活像戲台上的丑角。「吾才訝異你答應配合，原以為你與吾一樣功體被藥物所制，現下一見卻是沒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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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解藥在他們身上，吾不配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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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婚的滋味如何？」他打趣揶瑜著，心下倒不真把這場婚禮當一回事，只是殢無傷這人恁是正經，不見得能如自己一般輕鬆看待這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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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服藥吧。」迴避無衣師尹的問題，殢無傷轉口道，一邊掏出藥粉加入茶水裡調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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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殢無傷的迴閃司空見慣，無衣師尹不以為意接續道：「所幸你也剛好被抓來，否則你怕是掀了整個古厝也找不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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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很久以前誤闖過這裡。」因此，當他回到古厝不見無衣師尹，又聞到隱約飄融進空氣裡的熟悉味道時，立即想起夜郎津古的入口就在這附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他循著氣味前進，假意被夜郎族人擄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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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這層可能性的無衣師尹先是微愣，問道：「這麼說，你認識他們？」又頓了頓，改口道：「不對，照時間推算，你認識的該是他們的父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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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將水杯遞給無衣師尹待他喝下後，殢無傷才接道：「不僅如此，吾還見過他們的前王，以及從夜郎津古通往外界的密道。」語畢，他單腿弓起坐在床沿，背倚床柱，將幾十年前與妖應風光意外訪遇夜郎津古的經過大致敘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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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衣師尹雖聽得津津有味，卻無法忽視一個陌生的名字。「妖應風光，與斷裂的墨劍有關？」那段殢無傷至今仍不願提及的故事，諒想是刻骨銘心，他想多聽些關於她的事，並非是因為吃味，而是與殢無傷相關的任何人事物，他向來在意。「不想說就別說，吾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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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好奇？」一反平素的沉默，殢無傷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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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倒讓無衣師尹啞口無言了，他沉吟片刻方道：「對朋友的關心而已，這段時日都是在說吾的過去，何妨聊聊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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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令殢無傷陷入過往記憶，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人曾對他吐露對於關係上的期待。他期待自己有天能視他為友，彼此的關係基礎不再建立在交易或償情上，他也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回應是，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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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轉身，成就了他心頭上一道永難磨滅的傷疤。而無衣師尹，是否也將當初的期待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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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曾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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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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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吾視你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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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不知該欣慰與否？無衣師尹眼角帶笑道：「那現在，吾的期望能夠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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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無傷搖頭，再點頭，隨後是神秘莫測的淺笑，直把無衣師尹看傻了，一顆心悸動難平，卻不知殢無傷的微笑是為哪樁。殢無傷緩緩閉起眼睛，不去看無衣師尹吃驚到泛傻的表情──那副模樣看久了怕會讓自己想捉弄他，沉澱心神後他才緩道：「妖應風光是吾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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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衣師尹倒吸口氣，雙眼圓瞪彷彿在看著什麼詭異莫名的生物般盯著殢無傷。「你…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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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便成鰥夫。」雖是無心，不過卻也真的捉弄到無衣師尹。殢無傷張開眼睛脣角微揚，走到無衣師尹身旁坐下，說了一段珍藏在他心中的寶貴回憶，一段名叫妖應風光，不屬人、不屬劍的奇女子在他生命裡留下的痕跡。「這是吾始終收著墨劍的原因，它是你給吾的劍，功成於妖應的犧牲。是她伴吾撐過灰心喪志的歲月，也是她敎會了吾即時行動，才能真正守住吾所重視的人。」語畢，他將目光轉移到無衣師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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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瞧得心慌意亂，無衣師尹眼神飄忽，不明白殢無傷眼底那過分的熾熱所由為何。或許就算是明白了，他也不敢正視，怕是個錯覺，怕自己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心情又被不該有的期待打亂，怕摧毀兩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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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衣師尹的眼神諱深如海、明滅似星，隱藏著深沉而內斂的渴望，以及淡淡的懼意，儘管對方擅長掩飾，仍舊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往昔，只有他讀得出他和善外表下的慍怒，悠然鎮靜下的倉皇；如今，也只有他能看穿他堅毅表象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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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什麼？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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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你對她動心，也就代表你已走出即鹿之死的桎梏。」有能力愛人，便有能力愛自己，他所希望看到的殢無傷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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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吾並不十分明瞭，直到快失去她時才發現，吾已為對她動心，吾的反應永遠慢了一步，即鹿如此，妖應亦然。幸好，對於妖應，還不算太遲。」殢無傷低嘆，見無衣師尹眼角不自覺流露出落寞，他轉而淡笑，忍不住伸手拂過他的頰。對方明顯瑟縮了下，眼瞳閃著不敢置信，卻未躲開他的撫觸。「吾對她說過，三年內吾便會逐漸遺忘失去的某段感情，其實不然，不論是即鹿還是她，吾不曾或忘，她們仍然活在吾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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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即鹿選擇的對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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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吾與你的關係，也不必然會改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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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衣師尹輕笑，默認了殢無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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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或許荒謬，但吾對妖應的感情初萌於失去你的痛苦，直到現在，吾依舊不知如何定位你，定位我們的關係。」他在乎他，比自己所想的還在乎，但這種感情又和對即鹿的渴慕、對妖應的依戀有著本質上的差別。他沒忘卻他的殘忍與虛矯，然而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卻逐漸摸索出素還真口中無衣師尹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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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深深震撼，卻自此陷入更深層的糾結，糾結到了極端，便是無條件的縱容，縱容縱容著對方的自己，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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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壓根兒不必費心釐清無衣師尹的本質，他只要識清自己的縱容，所有的矛盾便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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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困難，何不順其自然？」殢無傷的眼神倏忽變得陌生，帶著些許侵略性，無衣師尹有些緊張，卻不是因為恐懼。他感覺到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某種假性平衡即將被打破，徹底轉變他們的關係，但此刻他的大腦卻失去作用，無暇臆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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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相的三人恰好選在這敏感時機闖進這方凝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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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們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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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流轉於無衣師尹頰側的長指，殢無傷冷冷地偏頭看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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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殢無傷的冷冽目光，三人繼續起鬨道：「你們遺漏了一個儀式，婚禮還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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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婚禮要完成，夜郎族才有後代。」蟈汝二覺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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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要親吻王后才行。」蠋魁紅歲以叮嚀的口吻陳述道，說完三雙眼睛睜得圓滾滾的，直盯著眼前兩人，不忘催促道：「快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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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朋友……」見狀，無衣師尹急中生智，正打算巧言矇混過去時，殢無傷卻打斷他的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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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對象卻不是夜郎族三人，「吾想實現你的期待，當個朋友，」而是無衣師尹。「但是，吾想要的似乎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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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他緩緩靠向無衣師尹，在對方的屏息凝視中，輕輕地銜住對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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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蕩了五十多年的心，終於落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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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趁夜郎族人酣睡之際，兩個人影悄悄離開寢室，往夜郎津古的密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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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案牘前留下一張紙條，記載著夜郎族繁衍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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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只有一行字，『死亡是重生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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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夜郎族正式融入中原，不再自成一格，此一族類的存在也不再是江湖祕聞。『中原異誌』記載，夜郎族性淳，以夜蝶花為食，擅製奇藥，其族後代從死絕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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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is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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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2-03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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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段誤入夜郎津古的描寫，不禁會心而笑。
Q ZlUUj\
他們倆現在就是在共同旅行，各自思考吧？
4!jHZ<2 Z
思考自己真實的想法，所求所慾——在長久的好像生死般的分隔之後……
J\V(MN,
很喜歡這種漫遊嬉戲的描寫。師尹之前那一世終日為職責所困，怕也只能忙裡偷閒。
dUZ&T y^{
如今能和他心中認可的人一同遊歷苦境山川，賞心樂事啊。
殢師殢專屬論壇·雙無·俠情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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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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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2-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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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w(D 9'
怎麼不順便洞房?(妳滾)
U ~m.I
終於求得雲開見月明了
wLbngO=VG
師尹接下來就等著接無殤哥哥的疼寵吧
ooQ( bF
加油~
Q)>'fZ)
幸福小日子來了!!
人間最是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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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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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樓
發表於: 2012-02-03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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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讓我想起了娶紅毛還是白毛好的有趣回憶^^
b G)MG0<TT
小哥這回故地重遊倒是從準王妃變成大王了╰≧▽≦╯
"+&<Q d2
}3 }=tN5
對於妖應妹子.不曉得師尹會不會吃味呢?
_=5ZB_I
如果妖應還在的話.以師尹的性格應該只會默默祝福小哥吧?
_3a 5/IZ
Ysu/7o4
要洞房才有後代啊.怎麼只要求親吻呢...(失望)
Dfia=1A
不過小哥總算是表白了>﹏<
qgNK!(kWpr
他應該明瞭自己的心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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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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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樓
發表於: 2012-02-0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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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殢小哥說師尹的眼睛及細微動作總是透露些事情,只是本人未察覺>>害我以為小哥已經發現師尹恢復記憶XD
JxJ ntsn
:g#it@
看到那句"大王"
WmUW i{
我先笑了下,因為知道文要走向"可愛風"
RCXSz
三隻可愛又純樸的夜郎族,+師尹...絕對有好戲看
vWs c{9
系共~這邊的確也是想說"怎麼那個儀式不是直接洞房花燭呀~~~(小哀怨一下)"
=fK'Ep[
(d:這樣跳級太快了啦^^+)
VY@hhr1s~
哎~這三隻莫名其妙的當了牽線的媒人婆,真是只能說可愛啦>////<
\*aLyyy3
7"p s#)O
小哥那句"吾想要的不止如此"說得含蓄,可想著他深情的望著師尹說這句
y#;VGf6lj
突然就覺得再看這句話就不含蓄了XDD(是很熱情~哈)
GK?R76d
twmJ
PS:說到夜郎族前王就是那位嘛~這邊對他的印象很好呢,挺喜歡那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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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26
代理时好时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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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治病、技術引進…師尹人真好~（兩眼桃心）這下名利雙收~果然~不管是魅力、能力、智力~都擺明瞭師尹不是會默默無聞的角色啊~！殢小哥有沒有很佩服？^++++^
)+4} Ix/q
“他的眼睛與細微動作總在無意間透露了許多事”——這個是指~？殢小哥看出師尹的失憶是假的了？☉﹏☉b
'. Hp*9R
去探尋各種奇聞異事~真是既浪漫又有趣~~殢小哥終於真的走出牢籠了啊！！！（真該開香檳放鞭炮！）到外面走走看看有助於開闊心胸~~最重要的是~在這過程中留下兩人共同經歷的美好回憶吧~？O(∩_∩)O
y VQz<tX|
看到師尹被綁架了還嚇一跳，原來又是那群蟲人~搶壓寨夫人的習俗還沒改麼？╮(╯▽╰)╭
^@L l(?
不過還沒讓師尹發揮口才呢，殢小哥就自動送上門了…還成親咧~小哥你故意的吧故意的吧？順水推舟假公濟私趁火打劫…（抽飛）
IP i<sE
對於妖應…我還是覺得，要不是小哥在師尹離去的打擊下變得脆弱，才沒這麼容易讓她趁虛而入呢~╭(╯^╰)╮~
~Z6p3# !o
看小哥對師尹的糾結，我真想吼~殢小哥你知不知道當你願意無條件縱容一個人包括他的缺點的時候就說明你愛上他了啊！？
I@Z*Nu 1L
不過小哥總算把話說明白了！看把師尹嚇得…╮(╯▽╰)╭哪兒看到的：世界上最讓人激動的事，就是原本你以為沒機會接近的人，居然愛上了你~O(∩_∩)O~
Q;ZHx.ye{
才親一下啊！？…好吧，雖然身體上的距離只是近了一點，但心的距離卻是跨進一大步啊！~\(≧▽≦)/~尤其那句里程碑式的告白~（有嗎？）
[ 此帖被memory26在2012-02-04 14:27重新編輯 ]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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