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08 《法門記事》；更新：守道下(全篇完) 7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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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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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60樓發表於: 2007-04-04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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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从他一出场我就有这种感觉
无论是对大小姐还是对梨花
而他最后的结局也许他本人认为是一种解脱，但是我却觉得对他实在不公平！
霹雳里比他坏比他狠比他更没人性的人多了去了，为何独独他只能以死来洗罪呢？

至于他和芊芸之间究竟是不是爱情呢？至今我还是不明白
也许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知己的关系吧
不过在无名起肖后，我是非常希望司能和芊芸在一起啊~~
结果司居然就这么领便当去了='=
是说这样的好男人啊……

春秋大对法门里人物的理解真的很透彻啊
看你的文令我感触真深呢（也更爱法门了^-^）

爱三王，爱元凰，爱谈谈，爱佛剑，爱教祖，爱木头，爱晓晓^^

晓梦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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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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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61樓發表於: 2007-04-21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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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
"八姦"姦字與奸同音~這邊我所採用的篇名都是韓非子的篇名～
不過就是不一定內容會有所重疊啦~反正只要看的開心就好~
我不是一直都是衛無私的粉絲嗎?我還以為我的旗幟一直很鮮明呢~(看我的簽名難道還不曉得?)
不過就是覺得老衛受到的待遇不大合理~所以想替他做點平反而已~
法門記事一開始是因此而寫的~不過後來我越寫對法門其他人物感情就越深~於是就越寫越多了~^^~所以後面才又陸陸續續追加許多人進來這樣~
我很喜歡衛無私~喜歡他所有的優缺點~人嘛~總是要有優缺點才顯得可愛~
不管事老衛的冷還是聶商的溫柔~我都很喜歡~
所以為這些可愛的法門人物寫點東西以滋紀念~只希望大家不會看了覺得很無趣就好~^///^
一式文使也是我滿有感觸的人~讓我有感觸的法門人物我都盡量寫啦~(只是怎麼好像大部分人都會自動把他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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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62樓發表於: 2007-04-21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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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雪
其實我最近俗務纏身雜事不少啊...很忙的~所以寫文的速度就慢下來了~(汗)
還好啦..也不是全部的角色都有...(如果我真的很堅定~早就該寫法無吾和聖耀刀賞~王雲了~)
所以其實我還是很有私心的在寫啦~(瀑布汗)
我覺得司和一式文使的這兩篇我都沒有處理的很好...(很大嘆)
我覺得司和芊妘之間的感情~已經純粹到不只一個愛字可以形容了...非常純潔而精鍊的感情!
那是一種可以為了對方生而死的犧牲情結...司給我看到的感情~就是這樣超脫世俗...
司對待女性似乎都是很有禮貌而且很好的~他是一個溫柔的人~
溫柔而且又深情的人...所以每個女孩都會羨慕惜梨花...她有這樣一個好丈夫!
但是司~卻因為有了惜梨花~而從此開始了悲劇的道路~
不只是他的悲劇~還是很多很多人的悲劇...串聯在一起~就是一個不知該從何述說起的悲劇!

我很努力想描寫這個監獄，其實關在裡面的不只是肉體，還有心...
被關住了的是心，所以他無法離開，只能在那裡一點一點的磨滅掉他存在這世界上的痕跡。
基度山恩仇記倒是很小的時候看過...可惜現在很多橋段都忘的差不多了...(爆汗)

其實我也在想他為什麼不回頭...或許對他來說~自己是個太罪惡的人~就算只是稍微看一下~都有可能會侮辱了大小姐這純潔的靈魂吧...所以他只敢偷看...
品劍那段誰不錯愕啊...我也是有點被嚇到啊...orz
可是仔細想想，這對他來說也未嘗不好...也許算是個幸福的結局也說不定。
畢竟他還是殺了很多人，手上有著無法磨滅的血跡...

老實說現在還是有種很承蒙照顧的感覺...(羞)
我一直到你說出來才猛然驚覺這個錯誤...你應該早點跟我講啦~Q0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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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樓發表於: 2007-04-21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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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ty
其實就是因為他本性很善良，所以才要以死謝罪吧...
誠然，霹靂裏比他壞的人有的是~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有良心的人來說~贖罪也是一種解脫...
否則日夜接受良心鞭笞，又豈是快活日子?
我想他們之間的感情...比友情更高上~比愛情更純粹...透明的無法形容吧...精神戀愛之類的~
精神戀愛不一定要有結果，有時候只要能為心愛的人做一點什麼，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司大哥領便當也是我的一件憾事啊...總是好人不長命然後禍害遺千年的...(淚)

耶?其實那真是抬舉我了...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到啥寫啥而已~
很高興你會喜歡我筆下的法門人物~沒有走樣的太厲害~我想我還是能算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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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樓發表於: 2007-04-21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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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門記事之五蠹上

其實這篇寫的還滿累的...之前好幾天的小電送修期~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送回來以後要怎麼辦...感覺上我似乎很忙~稿債纏身~(汗)~就是講起來~大概顯得沒什麼說服力...orz

好不容易寫出來了~又總覺得有點奇怪~
也許我該重新思考一下"五蠹"所代表著的意義吧...

===

還記得雪白的油桐花落時，那一陣撲鼻香風嗎？

那時候粉白的蘿裙，也在其中翩翩飛舞……那時候的笑顏呢？遺落在哪裡了嗎？

孩童的嬌笑呢？也像是沉落在滾滾的川浪中，漸漸的看不見那道深深的影子，慢慢的消失了。

荒茵蔓草、傾柱圮樑，那是一個門派衰落了、滅絕了以後，才會出現的景象，而很久以後的法門，則是連那些東西都沒有了，乾乾淨淨的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只有一堆堆瓦礫，最堅強的石子都已經毀滅了，又有什麼可以存留下來呢？……就連曾經留存在人們心中的記憶，似乎都已經被磨滅了。

人類總是愛做徒勞無功的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那些脆弱的會被磨滅，但是總有一些東西，是即使多長的時間，也帶不走的。

是這樣子的吧？……

大師兄殺人的劍光，狠戾的似乎容不下一點點其他的雜色。

殺人過後飛濺出來的鮮血，潑灑在一片黃沙，好美麗的模樣……

她也是比較喜歡聶師兄的那一種人，其實印象中她對衛無私的記憶只有一件是鮮明的，也忘記了那次是大師兄的幾歲生辰，聶師兄心情愉悅開朗的在庭郎間穿梭，幼時喜歡年在聶師兄身邊的自己，便也跟前跟後的到處亂轉兒……直到不小心一個跟斗，仆倒在地上，沾了一身髒污為止。

聶師兄很忙碌，雖然是個溫婉隨和的好人，但是總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到她，她也只是莫名的喜歡跟著，從來也不出聲音，不會煩擾到聶師兄的正事，所以有時候他並不會發現後面還跟了一個小尾巴。

所以那天她跌倒了，也沒有人發現，只能委委屈屈的從地上爬起來，瞧見四周都沒有人，然後輕聲的啜泣，大概是在期待著有人來安慰她，以往所有的大人，都捨不得她哭，幾乎眼眶一紅，就有人來哄了。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哄她，只有一陣冷冷的低喝：「哭什麼哭！？吵死了。」

然後，從另外一邊的走廊盡頭，走出來的，則是在印象中很少見過的面的大師兄，一襲水藍色的衣裳，好像從無垠的天空中走來……也好像是他這個人，就是刻在藍琉璃上的一個人像，才會如斯冰冷。

被大師兄的眼睛輕輕掃一下，似乎都會登時打一個寒噤，也忘記了自己還在哭泣，連滿腹的委屈都一起消失了……只會深深的被那樣沒有摻雜一點雜質的藍色深深的吸進去，然後心生恐懼。

大師兄的手上提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刺目的艷紅色，和淡然的幾乎可以隨風而逝去的琉璃藍，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顏色，他似乎一點也不顧忌現場還有一個年紀尚小的法門大千金在場，提著人頭拎著劍，毫不避諱的走在廊間，鮮血滴答在平鋪石板的地面，走一步，都像是踏出一步紅色的火蓮。

教那麼年紀小的女孩子看見血淋淋的人頭，確實是一件很過分的事吧……

但是衛無私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不管是多殘忍的事物，他都不會介意給孩子看，早一點讓殷芊妘認識到這個世界有多麼殘惡，也是有必要的，所以即使被罵不恰當，他也不會在意。

總是有這樣的一些人，聲稱是儒門子弟，仗恃著肚子裡面的那幾點墨水，蠱惑純樸善良的一般老百姓，受他們如簧巧舌煽動的人很多，暗中破壞鄉人的感情，打擊原來鄉里上的士紳，以便從中得利；又或者是有這樣的一班人，聲稱是道門或佛門的某某居士啥啥大師的，搖鈴揮木劍、唸經敲木魚，幾句話就哄騙了無知的人們相信他們的神力法力，除了什麼看不見形體的妖魔鬼怪，然後坐享鄉人誠惶誠恐的供奉。

這樣子的人，小一點的是騙財騙色，大一點的殺傷人命也是時有所聞……

而這樣的人，也不需要留著，一經查證屬實，那些欺世盜名之徒，唯死而已。

這裡是法門所管轄的範圍，所以儘管三教有時會派人來解釋，再怎麼威脅利誘，也無法教法門的人表示屈服，事實上，打從賞罰分明作風嚴謹的法教建立以來，儒道釋三教就沒在這塊區域少吃過虧。

即使同樣都是正道的一份子，法教的快速壯大仍然讓三教惴慄不安，殷末簫所率領的這一干門人，如同一陣年輕而且銳利的強風，遭遇到任何的阻礙，都是明快的加以拔除，從不會有一點遲疑。

所到之處，拉枯摧朽的，將一片已經腐敗的黑霧，從荒涼的大地上吹開。

法門在一片焦土中建立，撥開了一片清明的天空，儘管這樣的安寧是用無數的鮮血堆積出來，一般的人民還是願意倚靠他們，因為這樣的作法是極為有效的，比起三教長久以來的籠統拖延，實在好了太多。

而法門血腥殘忍的一面，殷芊妘大抵也沒有少從聶商那邊聽說過，只是聽過歸聽過，真正親眼見識過了，那完全是兩碼子事情，帶著刺鼻腥味的寫意滴落在地板上、出現在眼眶裡，無論如何是件震撼的事。

於是慘白著一張小臉，瞠大著眼睛，無語的看著大師兄的背影……

他慢慢的離去，留下一個有著血色框框的背影下來，深深的烙印在殷芊妘稚嫩的心版上。

永遠無法褪色，也無法忘記的一個背影……

「聶師兄……」委委屈屈的聲音，直到遠遠的瞧見了聶商快步的走來時，才終於發的出來。

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殷芊妘只覺得眼眶紅紅熱熱的，好想哭……但是大師兄臨走前那種冰冷的眼神，又教她實在不敢哭，好像在那樣沒有一點則雜質的琉璃藍中，軟弱會是一種褻瀆。

「唉呀唉呀，我的大小姐啊！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邊呢？」快步的走過來，聶商不由得皺起眉頭，彎下腰把殷芊妘抱起來，好像抱起一團鬆軟的雲朵，為可愛的小女孩攏攏散亂的頭髮，然後安慰著。

殷芊妘張開口，像是想說些什麼的樣子，但霎那間，一股冰涼的森冷又在她的背後升起……她下意識的往地板上看過去，平鋪著石質的地板上，血跡正在慢慢的乾涸……聶商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麼殷芊妘會表現的這般反常，但是順著懷中娃娃的視線看過去，那幾點腥紅入眼，他又怎麼會不曉得？便開口說：

「芊妘，不要害怕，那些是做了壞事的人，他們會有這種結果都是自招自惹來的，妳沒有必要因為看見這副場面而感到心慌，人該為自己所做出來的事情負責，對於這種人，無須悲憫，也無須氣惱。」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師兄這麼可怕。」吐出口涼氣，殷芊妘趴在聶商的胸前，軟軟的說著。

「大師兄並不可怕，會覺得他可怕、可恨的人，都是眼睛被蒙蔽了的人，才會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們無法分辨什麼是對自己好的、什麼是對自己壞的，會仇恨大師兄的人，內心裡一定都住著一隻鬼，他們是不夠堅強的人，才會無法面對心中的恐懼，他們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被如此殘殺，所以仇恨，而看不見這樣的行為，在刀鋒的銳利下還會帶來什麼……芊妘啊，妳以後會是法教的大小姐，不管見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馬上用情感去判斷，要用自己的智識去觀察、用眼睛去仔細的看，理智的分析過以後，才可以戰戰兢兢的下結論，魯莽的決定一件事情的對錯，那是愚者的行為，妳要好好的記住這一點喔。」
聶商輕輕的笑了，像是海棠花初綻的嬌蕊，新鮮漂亮的樣子……所以這番話，也就容易讓人聽進去。

那些是聶師兄用了所有活著的時間去體會的箴言，時常抱持著這種態度，無論是見到怎麼樣光怪陸離的狀況，也能夠泰然以對……殷芊妘那時候還聽不懂得，但是等到她越長越大，眼界開了以後，這番話便常常在她的心中迴盪著，如同一片落葉點在水面，而掀起陣陣漣漪一般，溫柔的影響著她做人處事。

如此，她也就能用淡然的眼光去看著了……無論是大師兄冷然的近乎殘酷的背影，還是聶師兄溫柔的聲音，都可以是影響她後來一輩子的事，所以人家常說，去蠹居的女師治下嚴格、不苟言笑，一點都沒有女人該有的溫和婉約，但是私底下，殷芊妘也會是一個誰尊敬的女人，尊敬、而且愛戴著她。

「『故饑歲之春，幼弟不讓。欀歲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愛過客也，多少之實異也，是以古之易財，非仁也，才多也。今之爭奪，非鄙也，財寡也。』這段的意思是，在荒年的春季，即使是自己的幼弟也得不到飯吃，而在豐收年的秋季，疏遠的客人也能獲得招待，這並不是疏遠最近的親屬，而喜愛偶然經過的人，是因為物資的多少才有這種差別的啊！所以古人輕視財物，並不是仁慈，而是因為財物多，今人爭奪財物，也不算是貪鄙的行為，而是因為現在可以供人們取得的資源，已經大大的被減少了。」
纖柔的素手捧著一捲經書，聲調清晰的為臺下專注學習的法門門生講經，清秀的臉上則是一片嚴謹。

去蠹居，是在法門大小姐潛心研習法家經典十數載以後，出於自身學不好武藝的體質，又想替父親分憂解勞下，才創建出來的產物，殷芊妘在此負責教授法門每年招收近來的新生基礎法學知識，這些生員一經過考核通過而且成績優良的，都會很快的送去明法殿繼續受訓，成為法門最基礎的那些子弟兵。

法門整座組織，像是一個巨大的蟻巢，用著普通人無法去想像的超高效率在運轉著。

罰賞有度，而且嚴格執行，這一點讓每個人都心服口服，也是大大不同於三教的地方，這個站穩腳跟不過數年的組織，好像一顆耀眼太過的明星，讓人們想要去正視，又害怕會被其所灼傷。

屬於古老三教的時代似乎已經過去了，在這片土地上升起的則是一顆新的星。

禮義廉恥這一類古老的美德，不是說不好，而是已經到了需要因應時代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在現在的這個時代，幾乎每一個時刻，都在發生會死人的事件……江湖俠客遊走四方，這群擁有著武力能力的人，率性恣意的活著，不接受任何人的管轄，便是這個底層社會無比真切的禍根。

如果不適法門制定出嚴格的法令規矩，和一群受過紮實訓練的子弟兵嚴格執行，教下領地只怕也不會這般清寧……能夠建立起令到必行的這種嚴謹風氣，說起來似乎還是仰賴了衛無私很多。

雖然他後來因為理念無法與教祖的希望繼續並行而選擇引退丹心居，留下來的影響，仍然持續運轉著法門，教祖殷末簫雖然仁慈寬厚，但是在對待確切的罪惡之時，也從不會吝於必要見血的打擊的。

新的秩序順利的推行著，從前地方上的一些混亂，也在強力的壓制下弭平了……

常有人說法門的作風太過於專橫不講情理，但是在這樣的亂世，就是會有這樣的一種人，父母責備他也不知悔改、同鄉譏嘲他也不受感動、師長教導他也不肯改變的，連父母的慈愛、同鄉的話語和師長的知識都無能為力了，這樣子除了使用嚴格的法令和確切執行的處罰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使這種人不犯壞事了……也就是說一切的冷酷，都是建立在更大的遠景上，至少法教維持住了一方的和平，確實是事實。

為了順從時代的進步而做出改變，這也一直是殷芊妘所信奉的觀念。

可還記得那雙眼睛？溫潤的好像撿金過後純粹的那一點點殘餘……教人目眩神迷的光。

第一次見到到無名的時候，就好像從草叢中揀起了一顆顏色溫潤的石頭，雖然沾滿了泥土與塵砂，卻莫名的給人感覺很好，等到洗淨了那顆石頭上的沙礫，便越覺得這顆石頭實在很可愛了。

無名的純樸與認真，便是所有法教門人喜愛他、寵著他和關懷他的理由，稍加琢磨，又教人驚嘆他實在是一塊難得的良材美玉，一時間連殷芊妘自己，都會為了這一項大大的發現而感到心情愉悅滿足。

就好像卞和發現了曠古難求的美玉一般……只是她實在比那名採玉人幸運的多了，無名的美好，是任何稍有眼光的人都可以清楚辨認的，比起曾經蒙受過數次委屈的和氏璧，他的境遇也實在好過很多。

法門的宗旨，一直是在求新求變的，有了像無名這樣子優秀的新血，以後，也會繼續蓬勃發展吧。

自從無名來到法門以後，爹親的臉上就多出了許多笑容，也是的，看的出來爹親有意將薪傳的火焰交到無名的手中，在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已經去世了的情況下，大概也找不出另外一條更好的路走了。

對於爹親的這種想法和安排，聶執輔一直是表態全力支持的，讓無名能夠深入法門重師兄弟的群落中，聶商可以說是居功甚偉，有了他的引領，沒有人會輕視無名，使用認真的眼光去注意，他的好自然就會被發現出來，讓大家都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無名這一個異數，而開始發自內心的希望他能持續進步。

從法門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小樹，吸收著所有人為他貢獻的營養，一點一點的長大……

但是看著小樹在結實，卻莫名的給了殷芊妘一份不安……這份不安像是陰鬱的烏雲，驅散不開。

「大小姐，妳在看著什麼呢？」無名的眼睛，純淨的好像初升的星，讓人看著看著，心情便會安靜下來。

「啊……沒什麼，無名你別管我，專心練武吧。」微笑著，好像這樣就能鎮撫住一切的躁動與不安。

「大小姐這樣的眼光，看的好像會讓人失望一樣……無名是做錯了什麼嗎？還請大小姐明言，無名一定會改進的……」直覺的把所有的錯誤攬在自己身上，純淨的星色染上了點點的憂愁與恐懼，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給予他光明希冀的地方足以容身，現在的無名，其實是太害怕失去的人……

因為得到的幸福太過美好，對照起之前一無所有的空乏，便會產生害怕失去的恐懼。

法門的一切，都彷彿霧中花，美則美矣，卻又害怕著它將消逝……好像在怎麼用力伸手、握緊，都無法挽回一樣，偶爾在練習著打拳的時候，看到此時白色的蝴蝶飛過花壇，無名便會升起這種想法。

無名之人如同無根的浮萍，波浪來了，便只能無力的隨之起舞……好像沒有能夠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一樣，時時刻刻，無名心中都會有這樣子的感覺，心裡面總有一抹黑暗，如同怪獸，潛伏在那裡。

「別再多想了，惠茗著了盅冰糖蓮子湯，我們快去喝了才是真的。」輕輕的抬起手，粉紗的袖口掩嘴而笑，似乎是在為無名此刻說出的這種話而感到有趣，但是風吹過去了，那一點壓抑，卻很難被吹去。

殷芊妘此時起身，有條有理的挪移蓮步，離開這座花園。

無名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隨著那道娉婷身影，離開了……

[ 此貼被春秋在2007-04-21 00: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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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樓發表於: 2007-04-26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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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家的勢中，有所謂的『刑罰，徳賞』的二柄一說，
雖然是在勢的部份，但我覺得他也是『法』的精隨之ㄧ，
該怎麼說呢?
我個人一直覺得，在執法者有所度衡的情況之下，
適當的刑也是必要的，而當然，這與把禮義當作一種規範的儒家，
是相當不同的，兩者也會有所衝突，
更何況是多多少少歷經了幾百(千)年下來，
恐怕那已經忘記"禮義"真正精髓，只染上了制度式的官僚文化的儒門，
與之衝突更大。(這是就兩者思想不同而說)

所以雖然我一直喜歡著儒門的角色，
(不過這可不代表我喜歡孔孟，儒家者，我只喜歡歧出的荀子==)
但對春秋這次文裏所提到的，
有關三教派的事情，亦是深感嘆息──
儒門就不說了吧，另二家~唉，這該說是入世太深，世俗化了嗎?
佛門本身就算入世，也該是塵埃無塵埃、塵埃非塵埃的啊，
怎地.......成了塵埃真塵埃.........

這篇果真是回憶，
一點一滴透過芊芸而拼湊岀的，對衛無私的側寫印象，
不多、不少，著力點就在其執法上，
對於他，先前已說過不少^^這裡就容我簡約了吧?

而對於早點體悟到"殘酷"這件事實的事情，
多少能感受到衛師兄對於"現實"認知的堅持，
這可以體會，不過我也想當一般人~~~逃避這個問題，
因為用清楚的脈絡的思路去看待這件事情，會更加殘酷......

咦?
芊芸與無名?
這個時間點是在殷末蕭去世之後嗎?(疑惑中)

關於上篇的司^^
啊~~~罪惡感嗎?這我倒沒想到，想必是我劇集看的馬虎了QQ
而司及一字文使的這兩篇，我覺得很完美呢^^
尤其是司那篇，把一個被長期關在牢獄裡的人的心思，
寫的如此細膩~^^~

呃~~~執輔喔~~
我也是那天剛好趕完劇集(一口氣看8片==llll)，因為一直聽到執輔兩字，
才突然想到文裏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才發現是這個地方QQ
還有~~~說到照顧不敢當啦~雪也只是寫個人心得而已^^
應該說你的文照顧我不少吧^^

咦?事情纏身？那春秋要好好照顧身體，別只顧著忙喔，
回覆沒關係啦^^你先忙事情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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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疏雨─相簿相簿更新2022/07/23[竹北遠百]

是否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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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樓發表於: 2007-05-02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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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雪
"二柄"啊~那篇我也是有看的，本來也想拿來做篇名，不過因為內容都寫在其他篇裡面了，所以"二柄"就取消了~
基本上三教教派與法門的衝突...我想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世道有拳頭才好講話，儒道釋三教本來的教義就有所出入，之所以能相安無事，還是因為他們三教勢力都差不多的關係...
如此緊張的鼎足分立中，橫進一個法門~簡直就是太過於令人驚駭的事了!

所以呢~明爭暗鬥也是在所難免，不過總還是挺過來了~這證明了陰謀詭計縱使可以得逞於一時，依舊無害於長久的...

其實衛叔會出現我也頂意外，為什麼他會出現呢?其實一開始我是沒打算要讓老衛出現的啊~
結果他莫名奇妙就出現了~感覺真神奇~^^
芊妘和無名的見面是在教祖死後喔~善意的提醒一下~

其實一式文使和司的故事~我覺得我寫的有點太印象派了的感覺...
幸虧你還看的懂!!!(淚流滿面)其實到最後某某秋自己也有點不知所云了啦!!!(實話)

感謝你糾正我對小聶商的用語一直錯誤這件事...(汗)
我覺得我也是一直受到你的照顧啊~不用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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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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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67樓發表於: 2007-05-02 08: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法門記事之五蠹下

我現在覺得很想睡覺...眼皮一直掉下來...(睏)
今天一次考完三科，有種天長地久有時盡的錯覺...(倒)
手寫到快殘障了...一堆申論和簡答題，希望老師都不要太介意了...我寫那醜字也是沒辦法的...

===

還記得聶師兄溫暖有如朝陽一般的微笑，他這個人，不管是見到誰，態度總是溫和的像個爛好人似的。

法門是父親和三位師兄胼手胝足建立起來的地方，這裡的每一個庭廊轉角，漆色都是新的燦然，扶疏樹木長的細細瘦瘦的，少有粗壯的足以遮蔽天日的那種古木，腳下踩著的這一片土地，實在太年輕了。

但是在殷芊妘懂事之前，便極少見過大師兄和二師兄的面了……別的門派會在每年的祭典上讓分散出去的門人子弟齊聚一堂，但是法門不興那號事，頂多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讓門下子弟分批回家探親而已。

大約是自己七歲的時候，二師兄被派去了教門分部管事，那之後沒過多久，衛無私也就打包了行李，默默的離開了明法殿，如同一陣清晨的薄霧，毫無留戀的離去了，在那之後，聽說就一直隱居在丹心居。

二師兄倒是每年都會回來一次，畢竟也是無私巖的負責人，每年來回報一下狀況也是應該的，但是大師兄……卻好像沒有了他這個人似的，在她十歲以前還有見過兩次，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了。

而父親又忙著處理教務，時不時的還要閉關修練個一年半載的，可以說，一直指導著她如兄如父的人，是聶商……對誰都好，做事又認真負責，所以在眾人的眼中，那不啻於是個聖人般的存在。

也許就是因為聶商的存在太重要，所以幾乎每時每刻，都可以見到他忙得不可開交，像是一隻最勤勞的蜜蜂，片刻也不得休息的在明法殿上下奔走著，每一個人每天都可以見的到他，有什麼問題也都是找他。

聶商對於法門來說，是如同空氣一般的存在吧……他存在的時候，知道他重要，但是那種他很重要的感覺卻很淡薄，非要等到哪一天他不在了，才會曉得他從前做過了什麼重要的事，了解到失去他的哀傷。

殷芊妘也是這樣的人，即使她已經長的很大了，還是法門去蠹居的女師，還是一樣。

知道聶商是法門不可或缺的血肉，和很清楚的明白這一件事情所代表的意義，畢竟是有一段差距的。

而在聶商的背影，漸漸的在她的視線裏模糊時，她像是被雷打到了一般明白了自己的從前有多麼愚蠢，還有線在所發生在法門裡的事件有多麼的不幸，是的，就在無名的眼光，沉默的移到她的臉上時。

溫潤而純樸的灰黑色，此時像是浸染上了一重又一重的污血，腐敗的幾乎可以發出臭味來……那是長生殿亙古傳承下來千年的臭味，沾染著詛咒與血腥，強加在無名身上的軛，逼迫著他前進，去殺戮。

於是籠罩在無名眼睛裡的那一層血色，又更顯得悲哀了起來，試想他清醒的時候，該會有多傷心呢？

殷芊妘眼裡堆積著淚，那些透明的，就像是一個個的小包袱，疊在那裡，漸漸的，她便看不清了……

無名，你怎麼可以背棄了這麼多人對你的關愛？！……

怎麼可以……讓聶師兄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看到的，還是你沾滿血腥的眼眸？

怎麼可以……讓爹親老來的嘆息，在明法殿裡迴盪，背影斑駁的散亂在牆壁上，讓他那麼的失望？

有怎麼可以讓她如此傷心？……讓她後悔了當初帶領著無名回到法門的這一件事情。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殷芊妘問過了許多遍，她不曉得自己有沒有問出口，只知道這些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際回盪著，一聲一聲的，像是轟隆隆的鼓聲，深深的撼動著她的心，讓她脆弱、掉淚。

命運最是令人可恨的東西，在它面前，任何人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任憑它無情的摧殘了那一點點的幸福……然後長笑而去，留下滿地的狼藉給傷心無語人，收拾那一片一片破碎了的美好，多可憐。

令人可恨卻又無從反抗起的命運啊……你多殘忍……

她看到人，就倉皇的躲起來，像是在害怕著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

司看著這樣的她，有如遭暴雨打過的梨花一般楚楚可憐，嬌弱的教他心生嘆息……如此美好的女人啊，又何必受到如此大的活罪？顛癡了、瘋傻了，好像冷風吹著梨花殘弱的花瓣，偶爾會掀起神經質的顫抖。

他想為她把這一陣惹人厭的風擋住，讓她不再顫抖了，可以安心的在沉靜中休憩。

他憎恨會傷害到殷芊妘的一切事物，包括那個現在讓法門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的無名，溫柔高貴的大小姐，就像是在罪人一片黑暗的心中最明亮的燈火，散發著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光暈。

而在這世上，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受到摧殘的。

大小姐的溫良，把他從一片汪洋苦海中拉了出來，讓他再次感受到了人性的善與美，享受到那種令人不禁為之愴然淚下的暖意……他此生已再無遺憾，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護得大小姐平安喜樂一輩子。

所以，他向她伸出手，等待如同樹葉哆嗦著抖動，不安的教人幾乎想一死了之。

他真的可以握緊這一雙乾淨的一點塵埃都沾染不得的手嗎？就連只是碰一碰，都像是一種褻瀆。

那是他生命裡的女神，象徵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在春光爛漫時慵慵懶懶降灑而下的淡金色陽光，包括百花齊放時的芬芳，包括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梨花站在梨花樹下，那抹溫溫柔柔的笑意……一切種種。

於是那一個握緊的動作，就讓他好像握住了全世界，那般滿足。

那一雙小小的手，彷彿要在他的掌心裡融化了。

他感動的幾乎垂淚，那就像是全世界都掌握在他的手，太過極端的幸福啊……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著自己，真的可以握緊這麼大的幸福嗎？

別忘了你是個罪人啊……宇文司鷹。

大小姐的未來，也不應該是冀望在他身上的……

「無名、無名！……」美麗的有如透薄梨花的女人，張開雙臂，在半空中揮舞著，漂亮的像是軟玉雕琢成的柔荑，一下子就從他的掌心抽開，如同抓不住將要消逝的煙香一般，司只能悵然的看著她這麼做。

那一雙空洞但依舊柔軟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瞧，也或許殷芊妘其實不是在看著他，而是在看著他身上另外一個人的影子，會低聲喚著她『大小姐』的溫柔嗓音，和那滿頭佈滿滄桑的灰髮。

司慢慢的閉上眼睛，只感覺心頭一片酸澀……他握緊了殷芊妘的手，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那雙如凝脂一般滑嫩的小手，霎時好像身在百花盛開的庭園中，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幸福的顫慄。

就只為了這一個瞬間，他可以因此魂飛魄散無數次，也值得、也甘願。

死了、粉身碎骨的也無所謂了……他只願意他心中代表所有美與善的女神幸福快樂，不再憂傷。

「大小姐……讓司守護著妳，妳要無名，司就給妳無名……妳把我當成無名，那我就是妳的無名，我生存的意義是為了妳的平安喜樂，只希望妳從今而後，妳的病，我會想辦法為妳治好，請妳勿再哭泣。」
然後他一點一點的張開眼睛，深深的望著殷芊妘素靜的臉龐，和那雙帶霧的眼，一字一字的慢慢說著。

但殷芊妘只是傻傻的笑著，口中不時的輕聲喚著：「無名、無名。」

這時候的她，天真如赤子，會蹲在地上玩泥巴，也會咧開嘴毫無顧忌的放肆的笑，對她來說，世界的重心就是司，也就是她的無名，會對著她溫柔的笑，會朝著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不會遺棄她的人。

因為真正的無名，已經投也不回的離去了。

所以她要一個不會捨棄她的無名，在她勝開著爛漫梨花的世界裡，對她伸出手，拉著她往前走。

即使那是虛構的，也沒有關係。

風揚起來，又吹走了多少東西？

那細細的一點一點流逝的，是時間的砂嗎？還是別的什麼其他的東西呢？

而該被帶走的，也不會存留下來。

有時候手握著一捲經書，站在去蠹居的平台上，會感覺到自己忘記了什麼……

抬頭便見到灰濛濛的天空，陰鬱然後又陰鬱的天氣……偶然的雲朵邊緣透露出一抹微白，好像是某種東西邊緣的亮光，讓她想起一截灰色的髮束，也像是這樣的天色，溫柔的閃耀著一抹微光。

好像自從上次從明法殿回來以後，就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她總會下意識的轉身，好像在她的身後，小徑的拐角處，會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等著她，朝她伸出手，露出一抹極其溫柔的笑意。

但是定神一瞧，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模糊的影子散去以後，那裡只是一片空曠。

彷彿有什麼人在遠方對她說話，但傳到耳邊的，僅剩下風聲。

那風啊，吹在身上似乎有些乾燥的……好像一盆砂礫，兜頭的朝她潑來。

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驀地胸口一痛，好像一根針對穿進自己的手指，然後那瞬間有種雷電扎入的疼。

那是從法門吹來的風吧……為何會帶著一股不祥的腥鹹味道？

吸進鼻子裡，都覺得無比哀傷的味道，千丈的柱石也倒塌了……化作一堆粉塵，消散了，傾圮之前最後的一聲嘆息呢？難道無法留存在每個人的心中嗎？再一次領略這一陣哀痛之風時，又能不被想起嗎？

啊……那不詳啊，鋪天蓋地而來，在殷芊妘意識到以前，已成為滿腔的熱淚，點點滴滴的散佈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如同春天露水，儘管在初陽東昇的沒多久後就要消失了，仍然帶著一點點值得驕傲的情意。

「不好了啊！大小姐……」忽遠乎近的，趕來報訊的門生，攜帶著那不詳的源頭，到臨。

於是在那一個風颳的特別急躁的下午，陰陰鬱鬱沉悶的讓人舒不過心口那氣兒的天空下，門人弟子慌張煩擾的吵雜聲音，噩耗的重量，一齊落在殷芊妘的肩膀上，讓她瞬間煞白了素淨的臉龐。

似乎從很遠的地方，飛來了一陣血色的雲朵，濃密的霧氣……那象徵的是什麼？

是魔禍嗎？那濃濃的血色啊？……還是蒼天不忍法門遭此劫厄，所留下的血淚呢？

於是在滿地枯黃地落葉中，她看著爹親的墳墓。

還記得在秋色的金黃與楓葉的紅色中，她的爹親英姿煥發的站在那裡，手捻著鬍鬚，說著什麼？

說著什麼？她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在稱讚著什麼人的樣子，而那一抹笑容，輕鬆的像是沒有負擔，在她懂事以來，從來沒有看過爹親那樣的笑容，像是夕陽的最後一抹光輝，溫柔的，卻又是無可抹滅的輝煌。

像是終於可以放下重擔的腳夫，放下了那些長久以來壓迫在他背上的那些東西以後，忍不住漸漸的嘗試著將脊椎挺直，剛開始時那習慣於不正常姿勢的骨骼或許還會發出一兩聲不合作的聲響，伴隨著一股一股酸澀與刺痛，嘎吱嘎吱的延展開來，在完全挺直了以後，就會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充乎於胸憶之中、盈滿在四肢百骸間，奔走著，彷彿隨時都可以噴湧而出，與天地萬物融合在一起，那般暢快。

那種似乎包含了一切的笑容，讓她的心也像是充滿了一切，很滿足、很幸福。

她回憶著，並且品嚐著爹親留存在她心中的那些浮光掠影……直到有一個孤單而寂寞的背影，靠近了她為止，她看著他，心中莫名的一動，好像一陣風兒撥弄了串串風鈴，在同一個時間叮咚亂響起來。

那個人也看著她，神情似乎有些惶恐，然後才吶吶的開口說了話。

他說他叫做無名，曾經蒙受過法門教祖的大恩，所以特來上香致意……在談話的過程中，也曾經一度新傷復發，露出痛苦的神色，那時候，殷芊妘是真的忘記了男女之防，才伸出手想要扶他一把。

但是隨即她又想起了什麼，她好像曾經對著哪個人伸出手，但是那個人卻以十分無情的以神拒絕了她。

那個凶煞狠戾的眼神忽地略過她的心頭，只是一瞬間，卻像是一到血色的驚雷打在她的心湖上，她手一縮，又顧忌起來了……似乎也有某種東西，隨著她手收回來的這個動作一起被收回來了。

她茫茫然的見著面前這個叫做無名的人，只覺得好多種不同的感覺浮上心頭……五味雜陳的，教她混亂不堪，似乎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她，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看著這個人，既是陌生又熟悉、既是複雜又單純、既是痛楚又是歡愉，好多不同的感情啊攪和在一起，渾濁的教她不敢再往那情感深處瞧去。

於是一直到那個滿雙眼裡都承載著複雜的人離開時，她都沒有再用正眼瞧過他一眼。

她輕輕閉上眼，在這一陣風中，好像充滿著蒼涼與哀傷……

是她捨棄了什麼？還是他捨棄了什麼呢？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總有一些東西，是再也無法破鏡重圓、完好如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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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雪

舊地不見熟悉客，今時只餘夢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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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7)

68樓發表於: 2007-05-12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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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慢來看了~~~我總覺得看你的文是需要蘊釀點情緒的^^

所以說，芊芸後悔了嗎?
因為她把無名帶回法門，所以，
聶商慘死、還有其他的正道人士，甚至...後來的爸爸，也是~
這篇文裏，你寫的淡薄，可是我覺得芊芸的埋怨很深，
她怨自己，也怨無名。

可是當我看到她看著司，呼喊著無名的名字那段時，
我心裡閃過的只有兩個字:慘了。
因為千芸對無名矛盾了起來，縱使那時的她是瘋了的，
可那種無意識而有意識狀態下的呼喊，
其實更是最為真切與真實的。

乃至於後來她清醒了，而後，與無名相遇在墓前~
(這段我哭的很悽慘啊，尤其是千芸看著墓，然後描寫著殷教祖的身影那句~)
就跟你寫的五昧雜陳一樣，的的確確這味道是無法說的，
說什麼也都不對了。
而她看著無名離開...
我想，即使曾經有過、即使殷末簫是原諒無名的、即使現在無名成了法門門主，
芊芸和無名，已經再也什麼都不是了。

最後司，也不在了不是嗎?(難過)
然後對那如空氣及陽光般存在的聶商，也一樣只剩下稀如湯水般的回憶了~

******

~~~^^~~~你寫的文的確是印象派了些(也很意識流啊~)
可是就是這樣所以我愛看咩，更何況我覺得這篇還不致於看不懂，
因為我現在對六寂比較汗啊

不過比起另一個寫文完全會讓我看不懂的親親，你的文真的很親切啊(望天

至於衛大哥又再度出現這件神奇的事情，
我想就把它當作那是你的愛意吧~呵~

然後"這世道有拳頭才好講話"這句，我想我是一半贊成一半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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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疏雨─相簿相簿更新2022/07/23[竹北遠百]

是否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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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貓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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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11)

69樓發表於: 2007-07-28 07: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喔~~
貓貓終於來回言了~>^<
(昨天實在太累了..../其實是貓沒有留言的習慣啦....汗顏/)
先道個歉>-<
後面幾章看的有點含糊....因為貓的劇情還沒追到那....(貓必須要情節跟上人物見到才有辦法貫連)
晚些貓追上了在看文文喔!

很喜歡大人寫的衛無私^^
從他的出場到退場....他一直是貓心中放不下的一個角色
除了他那稱的上是俊秀漂亮的長相和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都讓貓眼耳一亮
他的行事做風真的是相當的強硬.可說是頑固了(笑)
一生都是在追求心中的正義無私....雖然..最終卻因此而亡
如你說的...缺乏了屬於人的那種情味
太過於乾淨.純粹了
正如一塊無法容忍雜質的琉璃.那種的聖潔以至於無法在世俗生存
甚至連同門的師弟們都相當的懼怕他
貓在想...他或許也是個相當孤寂的一個人吧
因潔淨而寂寞....
有許多的人都很討厭他呢....貓卻是怎麼都無法厭惡他.甚至於每當再次想起又更加喜歡
他只是缺少了那麼的一個人來教導他人該有的那種寬容
貓認為...若是他真的學會了
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一個人
真要說的話....就是善法.梵天.佛劍那樣吧(既嚴明又有慈悲心.要成為這種人可是非常的難呢....)
怪了...怎麼都是俗稱的暴力美和尚阿.....(抱歉.因對教祖還不是認識那麼深..../貓是電視族的/)
只是一切都太遲了....
貓覺得...無私和一個人非常的像~^^
就是宵寶寶~^^
宵和他一樣都是心底純粹的人
加上一樣的少了人類該有的感情...還有總是會把世界分成黑白兩色
不喜歡混沌不清的東西.宵也是個琉璃呢...難以在混濁的世間生存..會給有心人士利用(太單純了..)
如果無私見過宵.就會明白他並不是那總惡人的(同類嘛^^)
阿哈哈~題外話啦~!!
貓是超萌"宵衛"配啦~(決不會有人把他倆湊在一起吧~)
無私若見到這麼單純的宵..搞不好會認為要負起教導的責任...然後不小心被吃了....
貓未來一定會寫出來的~!!!(認真)
阿...真的離題了.......
總之...一定不只貓對無私是有這總感覺的~
貓相信一定會有了解他的人^^愛他的人~
大人加油喔~送大人一朵花花~

(終於了了一樁心事阿~~不然貓都沒有辦法專心打文文了~(笑))

目前出沒於鮮網，霹靂暫退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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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準相公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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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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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法門記事之五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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