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一動,襲滅天來也跟著醒來。清醒之後的一步蓮華沒有了昨天晚上的狂亂,臉上的表情變回一如既往的平靜。雖然一步蓮華的表情平靜,但不代表襲滅天來也可以同樣平靜。他沒穿上衣,一步蓮華的褲子沒穿好,兩個人抱在一起,然後一步蓮華的手還被銬在床頭。 ^Jh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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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尷尬也不過是如此。 6zY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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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室內擴散開來,兩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雙方的眼睛都很漂亮,但這樣子看下去不是也辦法。最後,一步蓮華先開口,「可以放開我了嗎?」 l=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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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襲滅天來有種直覺,只要他一放開,一步蓮華馬上會消失不見。但這不行說得太快,反倒顯得自己有一種非得把人留下來急切,襲滅天來清了清喉嚨接著又說,「你現在是我的……我的囚犯。」 2: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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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表情不變,「抱歉,你可以再說一次嗎?」 Fe="E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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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的囚犯。」襲滅天來越說越小聲,倒不是因為自覺理虧。而是一步蓮華就在他的面前上演殺手必備技能之一的開手銬。手腕一扭一轉,手銬竟然就被他掙脫開來。天啊,清醒的殺手真是可怕……但現在可不是感嘆的好時機,在襲滅天來說出囚犯兩個字的同時,一步蓮華已經抄起床邊的床頭燈,一副馬上就要打下去的模樣。襲滅天來連忙也抄起另一個床頭燈以防萬一要是打起來還有個趁手的武器。不,這根本就不是重點,他一點也不想和一步蓮華打架,「一步你不要亂來,把床頭燈放下,萬一不小心砸到……什麼人,我們好好談。」 )bW5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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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說砸到我怎麼辦,但仔細一想,一步蓮華拿床頭燈本來就是要砸他,哪需要不小心,連忙改口說是什麼人。 AUAI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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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他砸到你臉以外的地方。」一步蓮華平平靜靜地說。 7z<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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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襲滅天來露出微微受傷的表情,「你不覺得打傷我這張異度魔界第一的臉蛋很捨不得嗎?」 x}"Q8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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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一步蓮華還不懷疑現在就是把這句箴言用上的時候。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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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們昨天晚上一夜夫妻。」 *CUd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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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一步蓮華決定當作自己沒有聽這句話,從床上爬起來,從容不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我該走了。」 A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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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麼容易。」 ??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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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剛轉過身,一把槍就抵在他的背上,不用回頭也可以猜得到是誰。一步蓮華卻一點也不害怕,「如果你想開槍就開槍,我要走了。」 @^wpAQf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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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狠心。」 DQ5W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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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是敵人,不能容情。」一步蓮華很慶幸自己現在背對著襲滅天來,如果看著襲滅天來,真不知道這句謊話可不可以說得這麼順口。 HXP;0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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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不盡然是騙人啦。理論上、邏輯上,玄宗的一步天來和異度的襲滅天來就算無怨無仇也必需當死對頭,他不應該對襲滅天來留情。但他已經不只一次沒有下手,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1{_ly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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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辦法對你不留情。」槍口收了回來,聲音哀怨異常。彷彿一步蓮華欠了他幾百萬,不,應該說是一步蓮華對他始亂終棄,棄若敝屣,屣……接不下去了。 N?^_=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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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種語氣,一步蓮華實在沒有辦法不轉過身。一回頭,映入他眼中的的並不是襲滅天來快要哭出來的臉,而是一臉奸笑。 _Y7:!-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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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了。 Oequ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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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一步,你心軟了,對不對?」襲滅天來湊了上來,一臉很壞的笑容。 2$DSBQ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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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不可相信,一步蓮華闔上眼不去看這個像牛皮糖的痞子。 D8 w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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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子,我和你賭,如果你贏了,我就再也不找你麻煩。」 h.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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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賭什麼?」在心中告訴自己騙子的話不可以相信,一步蓮華還是問出了口。 UhB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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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雙眼。」襲滅天來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一臉信心滿滿。接著一把槍放在一步蓮華手上,順便丟了叫旅館幫他買來的消毒水和紗步給一步蓮華,「先把你手上那個傷包好,免得等一下怪我勝之不武。」 EGEMZCd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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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挑起眉,看到消毒水和紗布他是有點意外,但看到槍他更意外。 Dz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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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說話,襲滅再度開口,「怎麼樣,敢賭嗎?」 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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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一步蓮華檢查了一下槍,槍法他有絕對的自信。 {~"E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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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怕你開槍?」襲滅天來揚起嘴角,對這一點他也有絕對的自信,有些人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就算知道上當也一樣,你要說他有誠信也好,說他是傻瓜也好。他露出一臉無賴但一步蓮華卻無法拒絕的微笑,「我知道你不會。」 R1~7F{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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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看襲滅天來的臉,一步蓮華轉過頭,「賭這麼大,可以嗎?」 MK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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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賭貞操怎麼樣?」 &#%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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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不過,他可以保證如果他贏了絕對會一槍把襲滅打得屁股開花。 2t.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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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經沒有貞操了。」 'oT|cm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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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雖然我自己也沒有了……啊!發覺自己的思考被襲滅天來牽著走,一步蓮華不自覺地怒上心頭。不行,要是發火那就真的被襲滅天來牽著走了,在心中默念了兩遍大悲咒,「還是賭雙眼好了。」 WE7>?H*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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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比較吃虧一點,這麼漂亮的眼睛要是看不到的話。」襲滅摸著一步蓮華的臉,讓一步蓮華心生讓這個白吃豆腐的傢伙腦袋炸開的衝動。當初會放這個瘋子一馬真是對不起天地良心,這一回他一定會讓垃圾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KM EX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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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默念了兩次大悲咒,將槍上膛。 ]KzJ u`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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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明是耍詐,可是他還是上了當。 g+VR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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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看著那隻一臉無辜,抬起頭看著他的小貓,他就是沒辦法下手殺了這隻貓。襲滅搖晃著手上的短籤,開心地看著被他打斷一條尾巴的老鼠。早就知道一步心很軟了,沒想到心軟的這種地步。 ,C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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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不過也還好他心很軟。襲滅笑嘻嘻地走到一步蓮華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怎麼樣?你再不開槍就是把一雙眼睛輸給我了喔。」 |Y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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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一步收起槍,「……願賭服輸。」 -i2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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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開槍,搞不好你也可以射中鬍子或是爪子啊。」 (q0No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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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幼稚的殘虐遊戲,我沒興趣。」 ?]759,Q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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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有興趣。」襲滅壞心眼地說,「好了,你的一雙眼睛已經輸給我了,我現在就要拿走。」 !^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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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襲滅。 tvGg@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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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害怕會失去視力。即使知道雙眼就等於是殺手的生命,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也許因為已經失去了希望,所以連絕望也感受不到了。 v/QE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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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襲滅的手伸到一步的眼前,原本以為要奪去他的雙眼,沒想到卻是掏出一副眼鏡戴上,「你的一雙眼睛已經是我的了,除了我之外,不能在別人面前摘下眼鏡。」 +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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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沉默了半晌,好半天才說,「很孩子氣的舉動,襲滅天來。」 GG@iK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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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又怎麼樣。」襲滅捧著一步的臉,鼻尖對著鼻尖,「反正贏的人是我,我高興就好了。」 #p']-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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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眨了眨眼,本來想要再說什麼。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有什麼東西竄過,留下微微的酸楚和甜蜜,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只能確定,原本以為不可動搖的東西,緩緩地動搖了。 `N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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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裝作冷靜的面具搖搖欲墜,幾乎已經藏不住真實的面容。一步蓮華知道自己心裡的某處開始鬆洩了,總有一天會崩潰、決堤…… ZJi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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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R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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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他見到襲滅天來的那一刻,那些東西就再也不存在了。 T)$6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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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HQ8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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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在心中告誡自己,搖了搖頭把有關於襲滅天來的想法拋到腦後,再度擺上比無情還要沒有感情的表情,「你已經贏了,我可以走了嗎?」 w!=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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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襲滅天來拉著一步蓮華的手,「我要去你家。」 r&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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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一步蓮華皺起眉,「為什麼?」 ~H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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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輸給了我,所以要聽我的話。」 &etL&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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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他們賭的應該是雙眼又不是要聽誰的話吧?一步蓮華的心裡雖然這麼想,腳不卻不自覺地移動。 !;xf>A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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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一步蓮華並沒有發覺心裡有某個角落正有一個身影慢慢地進駐、擴大。 1O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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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會佔領他心裡的全部。 0XBBA0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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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可真大。」襲滅天來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嘖嘖稱奇。 mlsv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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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戶高級公寓打通成一間,全部純白裝璜,想到這是白花花的鈔票換來的,總覺得白色又更刺眼了一點。到底是異度魔界薪水給太少,還是玄宗黑道太有錢?他自認比一步蓮華出道早、打拼時間久、工作又勤勞,現在恐怕還買不起這一間公寓的六分之一吧。 |)|v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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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是有『一整棟大樓外加十幢別墅』?」 n##w[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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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殺手如果有那麼好賺的話,異度魔界幹嘛現在還在用西瓜刀,早就改用衝鋒槍了啦。」襲滅天來按了下搖控器發現電視打不開之後,晃到廚房去找一步蓮華,正好看到一步蓮華把一盒開起來像是巧克力和奶油混合體的東西從烤箱裡拿出來,「那是什麼?」 ';fU.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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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cquoise Chocolat。」 k`i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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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有名詞,我不懂。」襲滅天來看著一步蓮華忙進忙出,一下子準備這個,一下子準備那個,「你要做什麼?」 N~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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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ceur Lactee,這是一種加了大量奶油和巧克力的蛋糕,吃起來味道溫和甜美。」 m\}\Rn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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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步蓮華小心翼翼地將Dacquoise Chocolat切成數片,和牛奶巧克力慕斯、香草甘那許和糖漿組合在一起,再加上些微的裝飾,完成了Douceur Lactee。 8+g|>{V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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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吃吧?」這根本不是問句而是直述句,襲滅天來自己拿了蛋糕刀就切了一塊。 $J;=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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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正如一步蓮華所說,甜美而柔和。雖然是巧克力的外表,可是吃起來總能感覺到濃郁的牛奶味。入口即化的口感,像是一絲絲的濃情蜜意,慢慢沁入心脾,完全擄獲襲滅天來的心。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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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一步蓮華也切了一塊。他對於甜食,是做的興致遠大於吃的興致,雖然好吃但也吃不了多少。 !,-q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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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了。」襲滅天來又切了一塊,「你是怎麼學會做蛋糕?」 CpP$H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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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看食譜照著做。」一步蓮華低聲地說。怎麼學會做蛋糕其實並不是問題,應該問的是,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做蛋糕?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開始了,在出任務之餘,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蛋糕上。 zM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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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做蛋糕的時候就感覺不到一個人的寂寥。 [&]YVn>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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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因為,做蛋糕的時候更會感覺到自己現在是獨自一個人,不是在屍體堆之中,也不是在過去的回憶裡。 S9a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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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 d= T9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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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食譜你就會做了?」襲滅天來睜大眼,「真是天才。」 gp|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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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正想泡口感略帶酸味的檸檬茶配合蛋糕時,才發現家裡已經沒有檸檬。想也不想,拿了信用卡就要出門,襲滅天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 "`1of8$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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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襲滅天來一臉緊張,深怕一個不注意,一步蓮華就會消失無蹤。 "=Fn.r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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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買檸檬。」一步蓮華露出無辜的表情,並不覺得買個檸檬有需要這麼緊張。 ;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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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要跟。」 fb=$<0O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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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牽著自己的大手,雖然覺得兩個男人在街上手牽手可能有點怪,但一步蓮華還是點了點頭。 Y[8c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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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0,ah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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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旱魃將快要掉下來的下巴扶回原位。自從襲滅天來帶著一步蓮華從異度魔界逃掉之後,九禍就扭著他的耳朵把他趕出門,告訴他若是沒砍死襲滅天來就不准回家。 WUOPYY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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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時候,閻魔旱魃對於不用回家樂得可開心了。馬上展開他的巡迴單挑之旅,先是跑去和萍山幫的大姐頭大打一場,在自己右臉上留一下一個巴掌印當戰績,再去單挑北部黑道頭號兩大名人羽人非獍和燕歸人,又在路上看到一個白髮黑衣,帶著蓮華的美人,忍不住手癢又得到了一個靴子印……以下就自動省略。愉快的單挑生活,原本是他最嚮往的目標。可是…… eJ)KE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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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才不到一天,他竟然就感到寂寞。 XGup,7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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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想念小兒子用不符年齡的沙啞聲音喊他爸爸,接下來用叉子戳他的臉表示親密,有點想念大兒子送給他的各種奇怪禮物,然後,很想念、很想念,老婆扭他的耳朵。 <n2{+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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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他的家。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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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回家的滋味。 %IH|zSr)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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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家裡不是那麼完美,老婆兒子都有點暴力,他還是想回家了。 )+{omQ7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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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去砍了襲滅天來吧,反正他本來就很想和那個任性殺手單挑,反正他們之間也不過是幾夜的恩義,但人家說一夜夫妻百世恩……呸呸呸,什麼幾夜恩義,只不過是跟襲滅天來借張床睡幾個晚上而已。 tS/AP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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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回家了,就去砍襲滅天來吧。 AiHD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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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旱跋一向是個動手比動腦快的人物,正想著要去打架,腳步就已經走到襲滅天來的附近。沒想到,襲滅天來的身邊還跟著個一步蓮華。 <P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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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 % |Gz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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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他可不是怕了他們喔。 1B]wS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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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再三強調,他可不是怕了他們喔。 o6y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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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閻魔旱魃打架有打架的原則,單挑絕對不可以傷及旁人,一步蓮華雖然砍了他的兒子,刺殺他的老婆,不過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別人……越解釋越心虛,還是別解釋了。 LFM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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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一起砍好了,看到襲滅天來和一步蓮華一整天下來和樂融融,一邊挑水果還笑著聊天的模樣,簡直就是老夫老妻。平常他一向是叫人家一起上,要活給你們活兩個,要死就讓你們死一雙。但看到這種場景,他就是想砍一個,不想砍一雙。 y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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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自己有家歸不得,看到別人這樣恩恩愛愛的模樣,馬上就肝火上升、火氣旺。他一定要讓他們死一個! 6!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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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是哪一個,當然是襲滅天來! d1_*!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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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張流氓臉,看起來就不爽!(沒想到旱魃你也是個外貌協會成員!) <yaw9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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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那個!給我站住。」 f6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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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給老娘站住。」 8}b[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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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有雙聲道?閻魔旱魃回過頭一看,竟然是他的親親老婆九禍。真是感人的再度重逢,想也不想就要撲上去,卻被九禍一把擰住耳朵。 Q6<Uu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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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死鬼,給老娘死到哪裡去,叫你砍個人,砍半天還是好好的兩個。」 u\Q**m2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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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嗚,真的好痛,真的……好懷念喔,「我這不就是來了嗎?」 BJ2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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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鬆開老公的耳朵,一揮手就叫幾百個手下,團團包圍住這兩個顏色大不相同,可是都氣到讓快要爆炸的殺手,「你們兩個給我聽著,看是要自己砍頭送過來,還是老娘過去砍。」 d33Nx)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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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媽,我這麼帥的頭砍下多可惜,妳就不能通融一下嗎?」襲滅天來手裡還拿著沙拉醬。 siZ_J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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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叫我大姐頭,改叫我大奶媽了,你說呢?」這小子三番兩次忤逆她,總是故意叫他大奶媽,早就讓她很不舒服了。 F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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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辦法了。」襲滅天來想也不想,沙拉醬就丟了過去。在其它人都還來不及掌握狀況之下,一場莫名其妙的超市大戰就這樣展開。